41.逆风而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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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贾瑜毫不停顿, 一口气, 条理清楚逻辑分明, 又带着童言童趣说完这段话,当今愣怔过后, 哈哈哈大笑, “对, 也可以这么说。小朋友, 你很聪明啊。”

    说最后一句话时, 当今视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似乎收到消息,正由远及近而来的贾敬。他就说嘛,到底是唯一的儿子入狱, 贾敬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不过贾瑜哪怕是背“眼药”,话语中依旧透露出—知错认罚。这点贯穿在贾家案发后。贾家正经受灾的那几个, 除了贾赦哭两嗓子, 但也没怎么用曾经贾家战功情分求过任何宽恕的话语,也真真是难能可贵了,让人忍不住就高看一分。

    “那是!”贾瑜完全不知道自己还是个“小心机”,她闻言, 便开开心心收下赞誉,而后又美滋滋强调着:“不过, 美人师父啊, 您记忆力怎么那么差?都说了我叫甲鱼, 海里游的都是我兄弟, 以后要是取经路上有什么困难,找我。咱哥俩好,喝一口……”

    “贾瑜,你给闭嘴!谁给你看的那些打打杀杀的武曲了?”贾敬赶到,只听得自己这老来闺女一口一个喝,言行豪爽恍若他让想起自己个的祖父,当下打了个寒颤,也没管其他已经快石化的众人,直接开口咆哮:“你是女孩子啊,大家闺秀,不是打架闺秀,知道吗?你要温柔似水。”

    贾瑜摊手:“我甲鱼又不缺水。”

    贾敬喘着气,一字一顿: “是、怀、瑾、握、瑜。”

    围观众人:“…………”姓氏真得好重要好重要好重要。

    当今敢发誓,他今日真真实实学到了一课—孩子教育真得真得很重要。

    他虽然觉得贾瑜先前那番话没准是被人明里暗里诱导出来的,但是如今一见贾瑜这浑然天成的桀骜拽模样,忽然感觉自己认知完全错了。

    没准还真是熊孩子自己想出来的。

    等等,他似乎记得贾瑜先前怎么自我介绍来着——护法大熊精?

    当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此刻的心情,以至于表情万分的凝重。

    贾珍见状深呼吸一口气,手捏了捏拳头,就贾瑜这熊样,他也手心痒痒的,忙不迭上前跪地认错。他是提点过贾蓉若是有“可疑人”入道观,利用现如今风靡流传的神话小说《西游记》再刷一回“知错认罚。”但万万没想到这孩子理解执行能力超绝,把他姑姑都“洗、脑”成西游拥趸了。

    贾珍双膝跪地,沉声:“罪臣教导不善,还望皇上恕罪。”

    “劣女年幼无知,还望皇上恕罪。”贾敬回过神来,一见当今神色肃穆,也急急跟着跪地认错。

    当今闻言,沉默片刻,看看被自己的心腹内监李田抱着跪地却依旧两眼茫然,还气呼呼挣扎的贾瑜,抬了抬手:“且先入观吧。”

    “多谢皇上开恩。”

    面对众人的齐呼,当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入观了,咱再慢慢算账啊。

    因有甲鱼这么一出,当今也自觉找到了话题,倒是没摆着帝王身份,反而恍若一个老朋友,跟贾敬大谈特谈了教育一会,总结着:“孩子啊,不能宠,教育还是要从小抓起的。”

    贾敬苦笑,自我忏愧着:“这也是贫道的业障啊。上梁不正下梁歪。”

    瞧着一张俊美脸都皱成风干的菊花,当今深深叹口气。

    在他幼年记忆中,贾敬是温润如玉的贵公子,一言一行似乎都在诠释什么叫做“公子无双”;在他少年记忆中,贾敬一身道袍在身,那也是清冷嫡仙范,风姿绰约;在他五年前,因忠义叛乱之事入观,以帝王之尊见出家人贾敬,贾敬也是临危不惧,风度翩翩,淡然出尘。

    可现在……

    当今没有拿别人短处来当做谈资的爱好,处于从前那美好的印象,再一次强调过教育重要性后,倒也开门见山说起了本次前来的重点:“当然本次重点是另外一个人的教育问题。贾卿,令公子一夜之间忽变,似天生有神力,更改了性子,你信?”

    “定然是贫道烧得香虔诚,让三清听闻。”贾敬闻言,手挥了挥拂尘,一脸虔诚行了礼,眸光望向大堂挂着的三清祖师像,说道。

    他为什么要怀疑啊?怀疑不就是对自己如今信仰的亵、渎。

    当今又试探了几句,瞧着人口口声声不离信仰,还反过来朝他推荐道经仙丹,默默扭头,拒绝再跟神棍聊天。

    他可不信这些鬼神之道。

    派人寻了间没有任何“神棍”物件的房间,当今静了静心神,直接开口审讯贾珍。

    贾珍哪怕是猜到了帝王此行的目的,而后有亲耳“听到”了帝王与贾敬的谈话,但当李田拿出他在金陵训练的种种数据资料,还是心跳快了一分。不管什么时候,还是不能跟国家相抗衡。

    “回皇上的话,这些的确是罪臣训练手下护卫的办法。”贾珍跪地,痛痛快快认了。

    “朕比较想知道你为何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当今面色一沉,毫无表情的看向贾珍:“抬起头来,看着朕,回话。”

    贾珍从顺如流望向当今,也没皮没脸的承认:“罪臣枉顾人论之事,虽不敢道出污了帝王您的耳,但的的确确是发生过。有时候爱情来得的确便是那么玄儿又玄的缘。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古往今来,那些文人骚客如何赞美爱情,罪臣不懂,却深知戏文里七仙女与董永等等的爱情故事。罪臣的的确确是花间浪荡无数,现如今罪臣想安分过日子时,一切都毁了。”

    当今发觉自己此刻已经无比淡定了。再经过大熊精,神棍之事后,发现贾珍这么不要脸,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宁府,的确上梁不正下梁歪。从贾敬开始,这画风就已经很奇葩了。

    “所以,你就设计让那刘全状告自己?”当今翻了翻手中三司调查到的证据,笑意盈盈的看向贾珍,声音平平淡淡,让人猜测不出喜怒,道:“自古有苦肉计,但到贾珍你这份上,如此自断一臂,还真是前所未有。”

    这案子之所以拖了快三个月了,除却一开始去金陵需要时间,但更为重要的是,还是调查到的事情,令他好奇。以及该如何利用压榨贾家的价值,也是值得他深思的。

    “我只想留个清清白白的家产给贾蓉。”贾珍说起这话,手紧紧捏了捏拳头,红着眼:“是我对不起他,我生而不教,又令他丧失尊严,饱受屈辱。”

    当今闻言,点点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来:“这逻辑也能说得通,因此性情大变,导致你改过自新。从思想上来说完全可以实现,但是你还是没有提及为何一下子有所谓的天生神力,以及懂这些东西?在你前半生,从来没有接触的机会。排兵演练之法,你尚可用祖宗带兵经验来解释一二,可所谓的《蓉宝宝认字大全》中啊喔这些话符呢?据闻你在金陵时候也请过九个落魄的秀才教你们读律,三个被你嫌口音不纯赶走了,一个被你嫌迂腐赶走了,剩下五个,三个自己跑了,两个顽强留到最后,还学会徒手掰戒尺?据闻被你气的?”

    此话一出,贾珍心里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面上却是带着分无奈:“皇上,容罪臣大胆,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今将证据放在茶几上,端起茶盏,拨弄茶盖,颇为优哉游哉的说道:“都听,反正朕有时间。”

    贾珍嘴角抽抽,开口:“假话便是祖宗真显灵,赐予我神力;真话嘛,其实我天生真就有,只不过懒得表现。当初祖父,叔祖父在时,他们毕竟严,押着我也学过一招两式,打过些基础。但我自傲聪慧,您懂得,熊孩子吗,尤其还有隔壁一个叔叔对比着,凭什么他当叔叔的,啥都不学,我就要学?不公平啊。外加我娘也其实纵着我,觉得练武没用,该学文。可学文嘛,不就得到我外祖家中?在那里,一群白宰鸡,我一个拳头揍着,谁敢不借我作业抄?就算告状,我年纪小辈分小,外祖父他们都疼我点。”

    “其实,我真得是挺聪明的,我爹能考中进士,他不笨吧?我娘也是昔年有名的才女。他们两个就算一人均我一半才智,我定然也比寻常人聪慧点。”贾珍睁着眼睛,毫不犹豫说实话。

    毕竟,他所言的这些事,也是可以查证的。

    贾珍小时候特熊。毕竟,千亩地里一根苗。但是从《红楼梦》来说,贾珍也是贾家能拿的出手,办事像模像样的男人了。

    “那一套阿喔其实也就是我在那些西洋蛮夷鬼画符上自创的些拼音法,”说这话的时候,贾珍倒是非常不好意思的脸红了红:“小时候淘气,没认真听,念半边,可等我想好好学习了,才发现好多字都不会念。字典翻起来,有时候越翻越烦躁,都想揍一顿解解气了。尤其是那熊孩子,竟然认识的字比我还少,气得我……”

    瞧着贾珍那毫不掩饰的动怒之色,当今感觉自己都快被说信服了。他不信鬼神,但信智商是天生的。

    像他大哥,昔年的慧太子,风华绝代,过目不忘,而他呢,抄十遍,没准都还背不下来。

    “罪臣知晓在孔圣人等等的书籍上乱画,是犹辱斯文。所以也就吩咐了这套音调法也就贾家内部学习之用。当然,也就我和蓉儿学为主。毕竟,蓉儿现在都二十有一了,他从三字经等等重头学习也来不及了。用这套拼音法,认识现如今三四千个常用字,也是够用了。但那些秀才个个迂腐的,还骂我,不就被我揍跑了。”

    当今听着这话,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先前贾瑜摊手,一脸无辜开口,却在外人眼中分外讨打的拽模样来。

    的的确确一母同胞的兄妹啊。

    真是由内而外的有种熊气。

    当今此此之外也没多说什么,派人把贾珍送回大牢,自己却是留在了道观之中,翻了翻《蓉宝宝认字大全》,又看看贾珍父子用来学习的《大周律》,瞧着上面那密密麻麻的批注,以及句逗,叹口气。

    现在朝政还未平,昔年夺嫡留下的弊端尚未更除,还是武力为重。

    所以,就相信人是天生才智吧。

    但多关几天,长长记性。

    当今心里有了决断,回去路上就吩咐了随同而来的左泉,示意人可以结案。

    与此同时,贾政送走王子腾,在书房静静坐了一个下午,然后做了一件有生以来最男人的事件—让王夫人守住后院,软禁贾母,他要带领贾家族人驱除贾家那些败类。

    哪像现在还给人当奶妈子。

    太信守承诺,责任感太重也是太不好了。可做人还得有些底线在,哪怕身处秩序崩坏的末世。

    贾珍听着不远处那虫鸣和乐奏出的祥和之曲,想了想那些年看过的听过的些亲子家庭教育理念,缓缓放下烤火木架子,走了两步,弯腰揉揉便宜儿子的脑袋,以示亲近。

    瞧着人血红的眼珠子里因他动作露出的一抹错愕,带着分毫不掩饰的欣喜与期待,活像没断奶的小奶狗,贾珍不由得眉头挑了一挑。他总算有些理解某些人哪怕是末日物资匮乏的情况下,也宁愿养动物了。毕竟,动物乖巧,不会背叛人,训练好了,还能当战斗伙伴。

    哪像人啊,人心难测。

    而且撸毛也真是件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情。

    又揉了揉便宜儿子,还别说贾蓉头发光滑柔顺,真跟绸缎似的,摸起来手感不错。要知道末日两年后,基本上都是光头了。水资源极度缺乏,但头发三两天不洗,别说出油头皮屑了,跳蚤等等都有。能够有一头秀丽乌黑的短发,那是大佬中的大佬。

    想想自己多年“卤蛋”头,贾珍又忍不住揉了两下,声音带着分愉悦:“起来吧,慢慢说。”

    贾蓉闻言垂眸敛下了各种复杂的心绪,起身坐好,带着分亲近与崇拜,接着介绍起宁府其他人和荣府情况。

    “太太尤氏,是继室,娘家不显且还落败了,也无子也没多少宠,在家里没甚地位。自打秦氏入门后,家里后宅事物都是秦氏在管理,按理她也是未来宗妇,也在管理族务的,但宗妇事物大部分还是老祖宗……”

    贾蓉敏感的发觉周遭刹那间有些冷飕飕的,瞧着那早已端坐回去又开始低头烤肉的爹,感觉特委屈的抬手摸了摸头。然后看着自己手上黏糊糊的血和黑毛,贾蓉舌尖一咬,之前那一瞬间涌出来感动破碎得彻彻底底—这坏爹是把他当手帕擦了吧?

    憋着气,贾蓉侧了侧身,将自己视线望向远方群山,回道:“是荣府贾史氏在管理的。她诰命辈分都高,据闻是昔年我母亲生产时没养好,卧病在床,她代劳着代劳着这宗妇之责就……就不知不觉成她的了。”

    宁府是贾氏一族的长房,是族长。时下宗法的效力在某种程度上与律法等同。与族长并肩而立的便是宗妇。普通女子,一辈子终究一生,唯有嫁入男方时,能够去宗祠里拜见老祖宗上记名上族谱。但是宗妇却是代表宗族内的妇女权利,能够在祠堂里说得上话。

    光凭自己脑子一想,贾蓉都忍不住后怕起来。荣府老祖宗贾史氏积威甚久,他也挺怕人的。不说其他,光荣府那赖大管家,贾史氏的心腹仆从,他都得唤一声赖爷爷。

    可他是宁府继承人啊,是主子,主仆尊卑贵贱有别!

    贾蓉把自己心底里那无法说出的情绪全一股脑儿对准了荣府与贾史氏而去,眼里带着恨意,扭头看贾珍,告状:“爹,他们荣府好坏,二房鸠占鹊巢,排挤打压大房便罢了,没准按着这样的趋势下去,他们还能把我们宁府也给占了。真的!”

    荣府真说起来也是乱。

    荣府与宁府两位开府老太爷是兄弟,一同跟随本朝太、祖爷打天下,靠着赫赫战功封国公。贾源居长,封宁国公,其弟贾演为荣国公。相比宁府几乎一脉相传—贾源传嫡长贾代化,贾代化虽有两子,长子贾敷幼年早殇,次子贾敬毫无任何波澜继承家业。贾敬虽中举入仕,但又好了道去,上书让爵其独子贾珍,荣府却要热闹许多。

    荣国公贾演之子贾代善娶了金陵老亲忠靖侯之女史氏。贾史氏生有两子,长子贾赦,现袭一等神威将军。可虽是家主,却未住荣禧堂,反而居住荣府东院,是官宦圈子里的鼎鼎有名的“马棚将军”。其虽然昏聩贪、花好、色,却因蜗居马棚之举,倒也有几分愚孝之名。次子贾政,靠着其父临终遗折,皇帝恩赐其五品工部员外郎出身,也是蜗居了近十几年,从没升过官。但在贾家圈子里,名声却不错,有端方清贵君子之称。不过靠着所谓的“孝顺”居住当家之主能住的荣禧堂,至今是众人暗中嘲讽的一点。

    从荣府两房之争,想到荣府取代宁府,也算是有前车之鉴的。

    怕贾珍不信,贾蓉急急忙忙举例:“我想起来了,秦氏昔年去荣府宴会,回来还跟我说过,小姑姑在荣府跟庶女住一起,那什么女先生之类的也很敷衍,教养上很没什么规矩。我们非但给钱的,而且要知道昔年老……贾史氏带人走的时候,将祖母的嫁妆也一半带走了。说是怕老爷挥霍乱用,给小姑姑存一份体己。也不想想,我们宁府才几个主子,也不过上青楼买戏子偶尔请客吃饭送礼罢了,我们父子再一掷千金,一辈子都败不光的。哪里像隔壁,赦叔祖父和政二祖父跟竞赛似的,一个买孤品字画,一个买古懂玉石,一个聘清客,一个就纳小妾。更别提叔叔们也很会败家,尤其是宝二叔,我一年都没准还他一月会败家。”

    “所以我才要告诉你真相,我不是你爹。”贾珍将肉块翻了个身,边老神在在回道:“和颜悦色跟你说,你没准还不信。你跟那谁,王熙凤关系还不错啊?之前贾瑞是不是被你和贾蔷仙人跳了?”

    虽然话语不咸不淡的,但是伴随着山风飘荡开来,贾蓉一颤,慌慌解释着:“那……那是那贾瑞不要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琏二叔当时又不在家,凤嫂子寻了我,我……我和蔷儿帮帮忙,也就吓唬了五十两银子而已。没……没想到……他他是病死的。”

    “敢作敢当一点,也没说你这事不对,先、撩、者、贱!但是你以后做事动动脑子,还有别听人瞎指派。”贾珍冷脸:“宁府一场丧事,你那啥亲爹用银子跟流水一样哗啦啦的,小半进王熙凤荷包里就罢了,先前她那跟人放豪言壮语:“【从来不信什么阴司地狱报应的,凭是什么事,我说要行就行。”】吹牛的能耐倒是有的,被人一激将法就上钩,又没能力处理干净尾巴。还用贾琏的名义,到头来吃官司的是贾琏。但谁叫贾琏是他丈夫呢,夫妻两之间的事情,你别往里参合,懂吗?”

    贾蓉点头似小鸡啄米,“回老……爹的话,孩儿懂了,懂了。”

    “荣府那乱摊子,我也没心思管,到时想办法分宗?有这个词吧?”贾珍看眼目瞪口呆的贾蓉,道:“你且说说如今什么朝代皇帝。”

    对于帝王,贾蓉说起来眼中还有敬畏之色,见贾珍转了话题,也不敢再想他听到的惊骇之语—分宗,忙不迭张嘴跟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道来人先想知晓的消息,唯恐自己说慢了,对方又异想天开。这世上多有合宗之说,像他们贾家,前两年还有个落魄的书生贾雨村由荣府推荐连宗呢,还从来没听闻过有分宗的!

    “现国号为周,寓意以复从前大周之辉,太、祖爷自入主京城……”

    贾琏听了大半夜的古,倒是略微有些了解了。这相当于元朝后的明朝。本朝太、祖爷司徒康出身背景跟明太、祖朱元璋差不多,乞丐逆袭成帝王。只不过相比朱元璋,这司徒康倒是没狡兔死走狗烹,辅佐他开国的以四王八公为代表的勋贵们大都平平安安活了下来,富贵延续至今,也有三代了。像宁府传承四代了,当然按说也该第三代的。只不过第三代贾敬爱修仙,直接让爵炼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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