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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夺衣,桃花流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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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价值不菲、更是身份代表的桃花衫,就这么被那一双素手撕成两半,清宁毫不在意把碎裙子丢下,抬头,凤眸之中似有霞光冲破层层云雾,点亮万顷云海,“我不要的东西便是毁了,也轮不到你这种心机婊!”

    “你…”惊呆的是阮梦烟,半件罗裙刚抓到手里,抢到心爱之物的兴奋之情还没涌上心头,下一刻就已经被她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这种滋味想必也是酸爽的很。

    撕衣服撕出花样儿的是清宁,布料轻薄,这玩意撕起来太顺手。

    “清宁!你简直冥顽不灵!”阮梁华怒了,额头青筋爆出,恨不得把这个女儿锁到三从四德里好好的的洗脑一番。

    清宁随手把那描金的帖子飞到窗外,携过几片落花,转身淡淡道:“彼此彼此!”

    阮梁华一股火气涌上脑门,眼看着就要发作。

    便听见房门管家大声禀报道:“老爷,李公公来了!”

    宫中正当红的几个宦官过了一遍,心下有些不悦,便听腔调十分有特点的声音近了前,“阮二小姐的院子真是新奇的紧,老奴都等不及阮大人召见了!”最前面的太监两鬓花白,笑呵呵往里面来。

    后面跟着两个白净细腻的小跟班,一人手上捧着一个箱子。

    “李公公,何事劳您亲自跑一趟!”不止是阮梁华想不通,李公公跟了上太皇太后大半辈子,也真的很少有事真的要他跑腿了,各家四品以上官员都按着及竿嫡小姐的人数送上了帖子和桃花衫,偏偏吩咐了阮家这一位要特殊一些。

    在一看地上这残衣破裳,好像也就明白真有来跑一趟的必要搀。

    “太皇太后甚是欢喜阮二小姐,怕下面人漏送了,特意让老奴专程跑一趟!”

    这话一出,林氏母女脸色都暗了,阮梁华呵呵笑了两下,勉强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太尴尬。

    李公公笑着叫两个小跟班把箱子打开,一个箱子里是一套和方才样式差不多的桃花衫,只不过是从百金难买的百花锦换成了有价无市的云丝锦,正午的阳光透过小轩窗,光影绰约,衣衫上的桃花如过云间,越发如梦似幻。

    另一个小一些的是支梅花琉璃钗,精巧不失大气,难得的是华美而不庸俗。

    东西虽好,清宁却不懂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太皇太后怎么就这么喜欢她了,一时动作,反而思忖要怎么婉拒的意思。

    那人精似得李公公却压低嗓子道:“老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还请阮二小姐收下!"

    太皇太后身边的人,能受谁的吩咐?

    原本也没什么所谓的,只是看林氏母女一脸懵逼的表情,清宁点点头,“有劳公公”便叫知暖把东西收下了。

    阮梁桦不明就里有看了淡然自若的她一眼,还是马上上前同李公公寒暄,“李公公辛苦,一同去花厅品一品今年刚上来的新茶如何?”

    事情到了这一步,阮梦烟便是在想要,也不敢当着宫里人的面前强抢,更何况这一套和上一套分发给各家小姐名额的明显的就意义不同,点名道姓是要给阮二小姐的东西,看了一眼地上残破衣裳,阮梦烟咬着一口银牙,被林氏拉了出去,临走时还恋恋不舍看了云丝锦制成的桃花衫一眼。

    心下越发愤愤不平:这样的好东西!凭什么是给这个丑女的!

    ——————

    三日后,便是传闻中难得一见的盛会,桃花流水春日宴。

    这东西收了下来之后,清宁除了这簪子估计挺值钱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感觉,东西一收,又钻回自己的丹药经里面去了。

    完全没有意识到知暖这一大清早的就忙活着给清宁梳妆,留了几缕青丝在她额头比划怎么弄,能最完美的把那块胎记遮掩起来。

    清宁在这方面一直不喜欢太费时间,今儿早上被小丫头按着折腾了将近大半个时辰,着实有些坐不住才推开那双忙个不停的手,:“行了行了,别折腾了!”

    知暖猛地被一推,手上的玉梳子一不小心落到地上摔成了两半,小丫头却睁着大眼睛,傻楞着一副不能相信一样。

    她因为穿越过来那一天就见过知暖忠心护主的缘故,又没什么真正的主仆之分,算起来,这还是清宁第一次这么明显表现出不高兴的态度。

    从铜镜里看见小丫头瘪瘪嘴,一副马上要哭又不敢哭的模样,清宁捋了捋那垂下来的几抹发丝,才明白过来知暖是怕她因为脸上的胎记被人嘲笑,放缓了语调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不过用色相取悦别人根本算不上什么好办法,遮遮掩掩只会更加让人觉得这是你的自卑。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大大方方以自己喜欢的样子出现呢?”

    知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上前同往常一样给她梳了个既简单又不失大方的发髻。

    只不过还是别上了那只华光艺彩的琉璃簪,小丫头整个过程小心翼翼的在没发出一点声响,清宁估摸着,觉得是自己刚才的反应有点过头了,正想说点什么安抚一下,只不过没来没做过这事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一抬眸就看见知暖拿着一个芙蓉花的花钿在她额头上比划着,见自己动作被发现了,略有不好意思的坚持道:“小姐,咱把这个带上好不好!”

    清宁“......”

    刚才为什么会觉得把这小丫头伤到了呢?明明比谁的心都坚强固执好吗?

    到最后,知暖到底是没有成功的说服自家小姐。

    实在很奇怪,别人家的脸上就是留了个痘印都恨不上扑上七八层粉遮掩住,还生怕被人看见了。

    她家小姐倒好,头顶一块胎记,该吃吃该睡睡,就连参加这么的宴会,要不是被按着稍微拾掇一下,八成她素面朝天的就能出门去,知暖真心觉得如果不是宫里早早送来了桃花衫,她家小姐能穿一身家常的旧衣就直接去。

    然而知暖不知道的是,清宁原来根本就不想去,只不过是身在古代,非特殊情况下不能没事儿和皇室对着干啊。

    出了院子,穿过自家小花园,前两天老夫人已经叮嘱了不少,今日起得早也就没有再把她叫过去,刚到门口,就看见林氏替妆容清新亮丽的阮梦烟,一边整理着微乱的流苏,一边轻声说着什么。

    “清宁啊,老爷上朝之前特意嘱咐过,要让多听烟儿的,少看少说话,你可要记住了啊!”见她来了,连忙转过身来,像是特意让人看清阮梦烟穿着的那身衣服一般,粉衣白裙,领口袖间桃花锦簇,除了衣料不同之外,也是代表有资格参加此次宴会的桃花衫无疑。

    这林氏啊,装可怜的时候就当着别人面喊她二小姐,一旦有了底气就一口一个清宁,一点也不看人家愿不愿意听她这么叫。

    清宁依旧不紧不慢的从她们走了过去,错开身的那一刻还不解的问了知暖一声,“知暖,你刚才有听见谁和我说话了吗?”

    小丫头目不斜视的看着拖着香车的黑马,答的很是诚恳:“奴婢什么也没听见!”

    林氏顿了顿,连忙追上两步叫住她:“二小姐!”

    “嗯?”清宁这才听到的样子,伸出手摸摸马头,等着后面的话。

    阮梦烟有办法让阮梁华多弄一个名额进入宴会对她来说并没什么,只不过是主次颠倒,少看少说话!摆明了让她去当个陪衬,可惜她从来不是个听别人摆布的人!

    阮尚书的正室夫人早已不在人世,像林氏这这种姨娘平日里在下人面前端端架子还行,真到了外面便一点也上不了台面的,卢老夫人身子又一直不怎么好,怕冲撞了贵人,便只有阮清宁和阮梦烟两个小姐出去,马车只有一辆,自然是要挤一挤的意思了。

    “父亲让我看好二妹妹,也是怕你做不出什么不利于日后出阁的事儿!毕竟...”阮梦烟和林氏心有灵犀的掩唇一笑,阮二小姐便是不傻了又如何,以前的名声差到那种地步,在府中听不到多少,出了门在上流权贵圈里还不是要多差有多差。

    清宁实在受不了这个说话说一半,留白给你猜的说话方式,径直示意知暖上了马车,进车厢前还不忘稍微停留片刻,说了一句,“庶小姐出门也是有标配的马车吧,就不委屈大姐和我挤了!”

    说罢,拿过车夫手里的鞭子一扬,骏马奔腾而去,留下林氏母女二人在风中用恶狠狠的目光远送。

    一般像这种上档次的场合,会给赴宴的小姐配备上好的装置,本身这种场合就是拼爹拼脸拼家底的时候,谁也不愿自家姑娘在这种方面落下了下乘,阮梦烟自小都是按着嫡小姐的位份养着的,本来要是跟着清宁一起来,别人也只会说是阮府嫡小姐来赴宴了,可这要是分开来走,光看配置就知道谁贵谁贱,不把那母女两气死才怪了。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正是桃花烂漫好时节。

    烟云山地处城外三十里处,沿途有不少百姓成群结队的站撑在一起谈论着这家姑娘零落珠翠,哪家公子风华正茂,哪哪个侯爷王爷的儿子正值年华还没婚配,这一次春日宴定要撮合出不少良缘来。

    走了大约个把时辰,清宁在车厢里小憩了一会儿,数了数右边马车那姑娘途中掀了几次帘子,前面打马而过的谁家公子频频回了几次首,宝马香车一行人才浩浩荡荡的到了山脚下。

    一下了马车,便是满树繁花入目,白的粉的交错而开,还有一树开两色的,便是珍贵而极少见的洒金碧桃了,永安八卦录中说,太皇太后是个极其与众不同的女子,世间出身不凡女子太多爱牡丹雍容华贵,春兰秋菊清淡雅致也有不少,而这位自小偏爱被人俗世混芳尘的桃李之花,随处可见,种哪哪活的品种,还是北原帝爱妻心切,把各种珍奇品种都弄了来,满山遍野这么一种,成了半世佳话。

    到了地方,早有侍从守卫守着,绿衣鲜艳的小太监迎上前来,“各位公子、小姐们请随咱家来!”

    石阶并不大宽,大约是刚好四人不行的大小,山却有些高,这时候谁也不好那大说要坐轿子上去的,众人皆是下轿轻裳步行,但凡但凡有些身份的小姐都是带了薄纱遮面的,清一色的桃花衫,就露一双眼睛,也就能在梳什么发髻、带什么首饰上面下点功夫,引人注目了。

    少年少女分列两行拾阶而上,随从之人左右相护而行。

    有之前相识的,干脆一路攀谈起来,美人美景正是大好心情。

    “万紫千红笑春风”

    “桃花得气美人中”什么的拿出来吟一吟,百折扇那么摇一摇。

    一路卵石铺陈,清风吹动水袖翩翩欲飞,落英如雨,暖莺新燕穿花而过,啼声清脆如珠落,更添旖旎。

    稍微往前那么一些,便听前面工部侍郎家的小姐一脸娇羞同身旁的小姐妹说道:“前面有座桃花娘子庙,听说是在灵验不过的,姐妹们正要进去求一求...说不定,今日便求来了个如意郎君!”

    身边的江心瑶听得红了脸啐道:“偏你知道的多!”

    身边几个相熟顿时一阵作势要闹起来,最后却都婷婷袅袅被丫鬟扶着进去烧香求签去了,其实这个地方八卦录上面是标了重点可游的,各家父母在来之前必然是讲了又讲,谁还能真的不知道呢?

    美人都进去了,剩下那些公子王孙们自然也要寻个由头,进去近距离研究研究哪个更加天姿国色。

    清宁走由于胎记太过显眼的缘故,也就直接不带面纱了,其实那玩意说起来能遮住什么呢,阳光如此明媚,万一晒旧了半张脸白半张脸黑,岂不是更难看。

    知暖在这方面倒是没有和她在叨叨,反正说再多也抵不住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速度,反正她走在最后面,也没有什么相识的人,前面的男人忙着看女人,女人们又忙着一脸娇羞装清纯。

    反正一时间也没人注意道最后面清宁,只不过到了这闻名已久的桃花娘子庙,庙门口有庙祝上来就便了香火,便说道:“千里姻缘一线牵,今日是桃花娘娘寿诞,广渡有缘人,情定三生!”

    前面的都一窝蜂似得的进去了,生怕去的晚了这好姻缘就被别人抢走了一般。

    从从五六米高的桃花娘娘雕像到庙门口站满了公子姑娘们,人人手捧三根香火,可一次一排只能跪三个,这会儿真要挤又太掉身价,不挤吧,又感觉有些吃亏。

    里头的纠结倒了一大片,清宁站在庙前的姻缘树下,看满树火红的红丝带,迎风飘扬,要是这一世情缘真的能用一根丝带就能绑住,那怎么还会有男子三妻四妾,相爱之人不能相守这样事儿?

    那庙祝见她还站着,便把手下剩下的香火递了过来,“姑娘,既然来了何不进去拜一拜,若是娘娘听到了,一定是保佑你的!”

    清宁看看她手里的香线,又看看前面拥挤的人群,笑着摇了摇头,要是她有了心上人,何须要求别人?

    知暖却在她开口之前,接了过来凑到她耳边道:“小姐拜一拜吧,反正不要钱,嘿嘿...”

    这丫头居然这么开窍了!

    这庙祝有经商意识的很,一上来二话不说先给你发了香火,接过去了就要进去拜了吧,拜了就要求签吧,解签就要添香火钱吧?

    前面赶着送钱的一大堆,连带着她这个落单的都不放过,清宁瞥她一眼,接过香火作势一鞠,就随意的往旁边的大香炉的一插,完事!

    庙祝呆了呆,拔腿就朝着里面待宰的金主去了,知暖一脸恨铁不成钢,一个回头忽然变成了满面桃花。

    清宁拂开落在袖间的桃花瓣,便听得徐然在两步开外站定,微微一笑温声问道:“二小姐难道没有什么可以求的么?”

    “若真要求什么姻缘,直接在宴会上求太皇太后不是更容易实现?”

    本来太黄太花举办者桃花流水的目的也是明白的很,眼下正值花期的官家女儿聚一起挑一挑还不是变相的选秀,只不过是结了个好由头,也好让男方先瞧一瞧,所以说在这里求所谓灵验无比的桃花娘娘,还不如好好想一想怎么在太皇太后露脸,留下个好印象。

    徐然出身寒门,却一跃成为今科备受瞩目的翩翩探花郎,虽然还没接任正式的官职,不管怎么说以后的生活都比以前好的多,更何生性温润,气度翩翩,说不定被哪个群主翁主看中了,做了哪家东床快婿,指不定少奋斗多少辈子。

    探花郎在她面前显然有些拘谨,想开口找些话题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两人也一直保持着两步的距离,不远不近,也不大会被人说闲话,自然是猜不透她此刻在想什么的。

    庙里面逐渐有人解完签出来敲钟,似乎是要沾沾桃花运的意思,原本外面就只有探花郎和清宁站着,她周身气质傲然而不凌厉有种特殊的魅力,探花郎长得也很是显眼,有人出来了便免不得往这一瞧,眼里面上边有了那么点了解的意思。

    清宁倒没什么,倒是徐然面如火烧,道了句:“在下先行一步!”

    他这一走,知暖忍不住笑了,轻声同她道:“这探花郎还会脸红真好玩!”

    小丫头哪里知道,心有千千结,恐惹人非议是什么滋味。

    “呀!你怎么长成这个鬼样子还出来吓人!”

    清宁也被薄脸皮的探花郎逗得心情不错,哪知刚迎上来打了个照面刑部尚书的王小姐便夸张的叫道,说罢,还拿袖子捂了捂眼睛,一脸简直侮辱我眼睛的不屑。

    王家四小姐嗓门不小,动作也有些刻意的夸张,正巧这是庙里出来的,山下上来的都不少,齐刷刷把目光往清宁额头上的胎记飘,看罢,皆是面露不屑和嘲讽之色,指指点点不断。

    各家小姐们都还带着面纱,原本就带着用美貌才艺碾压别人的小心思,得到了第一回合的胜利,偏偏她这一个面有瑕疵的还敢露出脸来,不被人嘲笑才怪。

    王四左边稍微高一些的女子,笑着同她道:“真是对不住,我家四妹说话就是这样口无遮挡,你多担待啊!”

    说这话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一股让人怎么也忽视不了的嘲讽。

    被迫换乘中等马车而来迟了一些的阮梦烟此刻正站在王家小姐身旁,见有人这样打圆场,便又出来说道:“二妹妹,王家妹妹天真率性…”

    她这话还没落地,便听得极是清脆一记打脸声,声旁的王四小姐一个踉跄往前栽了下去,雪白面纱落了下来,露出半张被打肿的脸蛋。

    目光在稍微偏移一些,只见清宁轻抚着右手掌心,面不改色的淡淡道:“我打人就是这么疼,你忍着点!”

    要不是这里人实在太多,知暖简直想鼓掌叫好,这一巴掌打的太解气了!

    谁说你说话不过脑子,一句天真率性别人就得让着你了?

    方才看热闹的一脸愕然的的愣住了,美人堆里有人弱弱的喊了声:“打的好!”

    王家的这位姑娘被家里宠坏了一向说话难听的很,嫌弃东家姑娘眼睛小,西家小姐鼻子塌,经常一句话把人说哭了,王大小姐在柔柔出来说一声多担待啊,都是有些身份的受了又不好撕破脸计较什么,只能含着泪咬牙装大方。

    王家大小姐连忙扶住一时被打蒙了的王四小姐,大众闹了这么大笑话,下不来台,偏偏方才又是自己说的话摆在那里,发作不得,只得看了一眼身旁的阮家大小姐。

    阮梦烟方才半句话还卡在喉咙里,硬生生憋了回去,这一巴掌虽然是在打在王四脸上,可这一个脸上几乎也被众人的目光看得火辣辣的疼。

    阮府二个小姐因为平阳王世子的缘故,早就成了永安城的里的一大笑谈,今天真见到大小姐还帮着外人欺压自己妹妹的行径,不免露出了几分果真如此的神色。

    带路的小太监哪个都得罪不起,哪里会多话,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笑道:“诸位拜完了桃花娘娘,便同咱家往上走吧!”

    打也打了,气也出了,清宁不在理会的众人的目光,朝着桃花娘子庙后面的石阶往上走。

    落花时节大好风景,与其和一帮闺阁女子争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好好欣赏一下古代还没有被破坏的自然风光。

    抬头一看,山并不算高,却云雾缭绕,颇有“灼灼桃花云里过,潺潺溪水逐花流”之感。

    山下闹了这么一出,山上有人临风而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这么高,还不爬断腿!”有人小声埋怨了一声,很快消散在风里。

    其实从山顶上的行宫到下面,有早就修建好的缇索,不过是太皇太后专用,都是些出门坐轿子,踏青有马车的,现如今也只有看看的份,被丫头小厮扶着往上爬的命。

    清宁原本走在比较前面的,不知怎么的有人小声说了句“听我娘说上面的席位据说是按抽签决定前后的”

    此话一出,众人先是停顿了三秒,后面的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像打了鸡血似的往上面冲,混乱中,不知是谁故意往这里撞一下。

    清宁反应快,拉了知暖一把,飞快转身靠在了旁边的桃花树上,才没有被人挤下去。

    知暖惊魂未定,看着自家淡定如常的小姐,不解道:“她们都急着上去抽靠近的席位,小姐怎么…”

    背抵着粗树干,清宁把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闭上眼睛,听花随风落的声音。

    此处视眼正好,下边有落花满溪的清流绕山而过,小溪两旁杨柳依依,她淡淡拿手挡住穿过层层花影折射进来的几缕阳光,眉眼间是轻松而淡然的模样。

    知暖见她如此,渐渐的也淡定了下来,心想:如果为了抢个先后顺序而错过了这样的风景,也着实是可惜。

    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先前拥挤的人群早已没了影,清宁这才伸了个懒腰,拍拍快趴在花间睡着的知暖,拉回了石阶上,“走吧!”

    大约是十来分钟的功夫,就看见前边一个个香汗淋漓的小姐们在贴身丫鬟的搀扶下,几乎要整个靠人背似得一步一顿往上爬,可这这些丫鬟们平日也是跟着主子小姐娇养惯了爬了这么久出的汗也没少哪里去,哪里还有变电先前一窝蜂往上冲的劲头。

    阳光并不大,越往上走越能感觉到拂面而来的徐徐春风,她这副小身板经过这几个月的调理,虽然和以前的不能比,也算是不错了,知暖以前也是跟在原主吃过苦,耐力还算可以,主仆两眯了一会儿,越过她们神清气爽往上走。

    可大伙儿来这之前家里都是有过嘱咐的,要徒步往上走,毕竟是在皇宫别宫设宴,哪里有自己出游的随从车马成群来的惬意,眼睁睁看着后来者居上,一步一步把她们远远的抛在后头。

    知暖越走越觉得自家小姐真是有先见之名,根本没有必要在一开始的时候和这些娇生惯养的一起挤啊。

    石阶尽处,几人高的尖顶大石上面上书“清风徐来”四字,旁边有座华梦亭,两旁宫人林立亦是身姿楚楚。

    周围仍是桃花遍地,东风一过落英如雨。

    早有太监宫人候着,石桌上摆着纸笔和一个红色的半米箱子,开了个刚好能把手伸进去的开口。

    知暖拉了一下她的袖子,清宁道:“估计是个抽号箱!”太皇太后还挺时髦,历来这种宴会都是按身份地位来排位,能这么任性说抽号就抽号的估计全北溱就这么一位了。

    毕竟这么随机的东西,即便是身份低一些花个大价钱买个前边的号也不是不可能,这么一来收益应该也不少,嗯...真有经商头脑。

    话声还没落地,便有宫人带着招牌笑容请她到亭子,知暖连忙把桃花流水宴的帖子拿出来递了过去。

    有公公的模样执笔做记录,另一个站在箱子面前的接过去看了一眼,笑道:“阮二小姐是今日第一个上来的姑娘,请您先抽吧!”

    这话刚落地的时候,爬了半条命的阮梦烟刚被红锦扶着上来,站在那大石旁边的位置,拿帕子擦擦香汗整整仪容仪表。

    刚好听到清宁想也不想道:“不用想了,就最后这一个吧!”

    说罢,她便真走到末尾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几个宫人太监面面相觑,今天来参加桃花流水宴的谁不想坐的靠前一点,好在贵人们露个脸,赐门好亲事。

    这姑娘倒好,来的最早,坐的最远。

    知暖已经对她的行为无条件接受,反倒是不远处的阮梦烟急的半死,一个庶出的小姐弄到了参加宴会的资格,是要和嫡小姐坐一块的,就算厚着脸皮往别人身边凑,今天这样的日子,谁愿意让你沾光才是真蠢!

    除了当时啥都不懂的原主被骗的团团转,做了那么久反面衬托之外基本是找不到第二个这么蠢...呃,单纯的姑娘了。

    传说中摆设桃花流水宴的地方,从高处山涧飞流下清泉,倒低处汇流成溪,水面碧水桃花相映成趣,不过四五米宽,正从中间穿过,

    沿岸花开设席以待,有这样的天然屏障正好做了未婚男女之间应有礼数之隔。

    这样的距离看着,正好是美人如花,要有些小瑕疵的什么也看不清,正合适相亲。

    最前面四五层石阶上的是天然玉石雕成的百花椅,摆了青凤仪仗,像是历时已久却依旧保持如初,两处溪水交流成池中间有一处极为平稳的石台,未经雕琢已是圆润平滑,大约七八丈宽,一眼望去,云静风渺,满山桃花自成一片天地。

    曾有人道:云梦台上歌一曲,锦绣阁中度此生,说的便是这个了。

    案上摆了些糕点、小食,都被精心的摆出各种花样,清宁坐下,远近这么来回看了一眼,便开始挑好看的尝两口,时不时递给知暖两块,“这个还挺好吃的...”

    这种时候讲什么矜持面子不吃,待会儿要是发生点什么,基本就只能跟着饿肚子了,清宁有种预感,这种场合是没什么可能从一开始和和气气到最后的,总要闹点事出来才对的起这么的人聚在唱戏那!

    阮梦烟递了帖子走过来坐在她右边,愤愤不平的看了她好几眼,发现对方没有办点反应后,只得作罢,让红锦拿出小铜镜和胭脂水粉什么的,开始补妆。

    “还有这个!”

    后者有些想提醒她在这种场合稍微含蓄一些,又想想在府里都极少动这些糕点的小姐,现在的举动也许是有什么深意!

    是!肯定是有深意的!知暖接过糕点一边啃着一边默默的想。

    没过多久,后面的小姐陆续赶了上来,有抽了比较前面的席位的,趾高气扬的从清宁前面走过去,有比较靠后边的,一看这个来最早的垫了底,心里也就平衡不少。

    又过了个把小时,前前后后的都到的差不多了,进来的时候不约而同朝末位的清宁行了注目礼,额头胎记太明显,五官在精致也没什么竞争力,这种场合还乡巴佬一般吃吃喝喝,上不得台面不足为虑。

    在看一眼芳名远播的阮梦烟,坐这么后面,太皇太后反正也看不见,这么一想往前走的时候下巴又能抬高了不少。

    阮梦烟的心思也同他们相差无几,自然是懂得对方笑里的意思的,看一眼没事人一样悠悠然品茶的清宁,气的不行,又没地方发作,只能伸手拧身边的红锦的手臂。

    衣袖宽大,这动作在别人看人不过轻轻拂动几下,知暖站的近,看着红锦咬牙忍着,眼圈都红了,觉得跟着大小姐这样的蛇蝎主子,真是可怜,在看看手里吃到一半的云片糕,觉得她吃多少都好。

    席位坐满了之后,各家小姐羞羞答答的把面纱一摘,溪对面装作看风景其实偷着比较哪个生的比较美貌的王孙公子们,眼神止不住的飘。

    一时间出奇的安静,也不像在山脚下那般姐姐妹妹的攀谈了。

    清宁在知暖十一次替她拂开肩上落花的时候,终于听见太监一声抑扬顿挫的“太皇太后到,礼~”

    “小女、臣等恭祝太皇太后仙福永享,寿与天齐!”这贺寿词是宫里统一的,来之前不知道被嘱咐了多少遍,清宁虽然很惊讶到底是哪位人才能把给太皇太后的祝寿词写的这么像非法宗教的洗脑*。

    到了这会儿,还是很合群的张了张嘴,她在最后面也没人看的见,干脆裙摆一散往垫子上一坐,阮梦烟被她这个举动吓得发间珠花一颤,此刻也只能在心里把她暗骂个千儿八百遍。

    溪水两边齐刷刷跪成一片,那边衣袍一撩,这里裙摆飘摇,又不知道催落桃花几许。

    坐上上满头华发却依旧精神抖擞的太皇太后,笑容和蔼的道:“孩子们起来吧!”

    又同皇后贵妃之人行过礼,隐约听得几句北和帝抱病修养没来的话。

    众人闻言这才起身坐席间,又听总管太监说了几句长寿富荣、天恩福泽的吉祥话,便看见进口处一阵风卷落花。

    同样是一袭淡蓝色云衫的温润公子携花逐水而来,却只在在男宾席末尾落座,朝着对面的清宁温和一笑,满座衣冠成一色,不知怎么的,便将身侧旁人都虚化了一般,清宁旁边的小姐羞红了脸,同身边的丫鬟道:“他...他在朝我笑呢...”

    春意盎然,果然多花痴,她眨了眨眼睛,而后白色广袖飘扬而来,其人俊逸非凡,发束玉冠,腰间一块价值连城的白玉镶金配,湛蓝流苏与衣袍见的碧青翠竹飘飘忽忽,虽是从溪水对面行走,已经引得各家姑娘翘首以盼,恨不得飞扑到对岸。

    那边刚引起一阵***动,这边身着浅绛色锦衣的桃花眼少年,折扇飘飘,直接从她身前的女宾席悠悠走过,少年嘴角含笑,眉眼自有一番风流俊俏,朝着清宁这边抛了个媚眼,身后的知暖低头数落花,却羞红一片妙龄姑娘的俏脸。

    此刻,算是两边平分秋色了。

    忽然间,一片扁舟逆流而上,有人玄衣如墨,于落花中云袖翩飞,清波溪流上踏水临波,待众人在看清那人容颜时,却是连呼吸都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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