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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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小广告商从中嗅到了商机, 三番五次私信联系，说想要孔宣帮忙打广告, 价格好商量，都被江虹飞直接拉入黑名单。
他们大神正在事业上升期, 怎么能被小广告坏了名声？
孔宣打开摄像头，直播间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唯一有变化的就是不断上涨的粉丝数量, 几乎是直播一开, 就有上百万人涌入频道，各种打赏齐飞, 若不关闭弹幕, 根本连孔宣的脸都看不清楚。
孔宣已经见惯这场景，对自己受追捧的事实心知肚明，他道：“今天的晚餐是卤肉饭，在开吃之前, 我有一则重要消息要宣布。”
原本还在嘻嘻哈哈的网友们画风突变，就像是小学课堂上正襟危坐的学生，伸脑袋等待孔宣公布大消息。
“小哥哥有什么消息要公布？”
“不知为何我竟然有一丝丝紧张……”
“不会是真的要出道吧, 演电视剧还是唱歌还是综艺, 我一定会追的！”
“hhhhh，明明最适合小哥哥的行业是当模特啦, 长得这么好看出写真集一定会红遍全世界！”
“有道理, 如果小哥哥出写真集我一定要买10本。”
……
孔宣看了一眼飘过的弹幕道：“不是出道, 不是出写真集。”他气沉丹田道，“我报名参加了大胃王世界争霸赛，半个月后会参加区域选拔，欢迎各位来现场玩。”
他的粉丝听见大消息，都不约而同沉默一瞬。
“只有我一个人忘记小哥哥原来还是大胃王吗？”
“不，楼上，你不是一个人，即使知道孔宣特意定制了一个超大的碗，食量是正常人不知道多少倍，我依旧沉迷美色无法自拔，并不能将他当成吃播ORZ。”
“不，这样想想，小哥哥都是直播吃饭，比那些后期制作视频的大胃王真多了，直播不掺水啊！”
“嗯对，实力可以说是非常强劲了。”
“emmmmmmmmm，怎么说，大胃王虽然很火吧，但是吃到最后他们的表情真的很狰狞有没有，好像下一秒就能把为撑破吐出来似的，小哥哥就不一样了，吃饭时超级幸福啊有木有，看他视频我都长6斤了，绝对非主流大胃王。”
“只有我一个人想要去现场找小哥哥玩耍吗？宁市对吧，我现在就买火车票！”
“楼上带我一个，我要买飞机票！”
孔宣看网友们已经开始自发组团要来现场瞻仰他的美色，点点头，弯腰将超大的碗抱上桌子，弹幕又刷过一阵“出现了，超级大的碗”。
他拿起木勺，正准备大吃，忽然发现江虹飞在电脑后对他狂使眼色，眼皮子都要松了。
江虹飞：你忘了制造悬念，悬念！
他不停冲孔宣比划，再过两天肯德基的海报就要投放了，怎么能一点风声都不透出来？总要提前知会一声，提一嘴吧？
孔宣纠结了好久，终于理解了江虹飞的意思，于是他再度放下木勺，对屏幕前的众网友道：“过两天，大概是两天吧，我会搞一个大事，到时候你们一定会通过其他途径看到我，千万不要惊讶，也更不要因为血液倒流上演当场晕厥。”
江虹飞：…………………………
他的灵魂都要从口中飘出来了，大神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让他做个宣传，竟然如此非主流，不是他说，要不是孔宣长得超级帅，听他这么说，江虹飞的第一反应绝对是他要抢银行，然后上报纸头条之类的，那样各位网友不也能看见他吗？
果然，有相同感受的并不止江虹飞一人，一条鲜红的弹幕从屏幕上缓缓飘过，孔宣想无视都没有办法。
“这个说法，小哥哥你不会要去抢银行吧，如果真是这样，记得不要袭警，我们集资保释你出来。”
孔宣哼了一声：抢银行，他的格调有这么低吗？
不过他的粉丝，忠诚度果然非常之高！
。
第二天上午九点，小董依旧准时上门，装修工作已经收尾，今天是最后一天，只要花一个上午进行最后的清洁这项工程就结束了，理论上，扫尾工作根本不需要小董到现场，但他硬是给自己找个理由，来见江虹飞一面。
小董表情严肃道：“江哥。”相处这么久，他对江虹飞的称呼终于从江先生变成了江哥。
江虹飞给他的表情唬得一愣一愣，心说难不成是装修到现在忽然发现出了什么大问题，要不然小董的表情怎么会这么糟？他一张脸上根本就写了山雨欲来。
江虹飞道：“怎么？”
小董接着严肃道：“孔宣大神，不会真的要抢银行吧？”
听完他的话，江虹飞哭笑不得道：“不会，他就跟你们开个玩笑。”他顿了一下道，“你昨天也看直播了？”
小董道：“对，我们直播结束之后还在群里讨论，如果大神真的去抢银行，那我们一定会集资把他保释出来。”
江虹飞惊道：“群？你们还有群？”
小董道：“群是私人小群，大神最大的后援会微博已经有50多万粉丝了，但在50万粉丝中，只有极少数的死忠才能进群沟通交流。”想到这，他就有点自豪，他也是元老级别的铁粉呢！
江虹飞不禁道：“你们怎么会觉得是真的，平时不是有很多人开玩笑说要抢银行一夜暴富什么的，不从来都没有人当真吗？”
小董反驳道：“这不一样，那些开玩笑的，和孔宣大神气质不同，光听听就知道不是真的，但是孔宣大神说的话，就特别有信服力，他就有种让人相信的气质。”
江虹飞：什么气质，抢银行的气质吗？
隔着一间房，他忽然听见孔宣大呼小叫道：“江虹飞，我旺仔牛奶喝完了，快点帮我补货！”喊得那叫一个盛气临人，简直是大佬中的大佬，太子爷中的太子爷。
江虹飞想了一下，觉得孔宣大神真的挺有抢银行的气质，如果说他让自己买的不是旺仔牛奶，听起来真的可以说是非常霸道了。
5楼办公室装修完毕后，江虹飞就在网上发布了招聘广告，要一个前台以及三名临时工，当然，他也发布了招聘经纪人的广告，并且写明待遇优厚，但江虹飞猜，有人来应聘经纪人的可能性很小。
前台的作用不必多说，他们一楼大厅修得很亮堂，总要找前台来充门面，更不要说江虹飞认为他们公司会越做越大，以后应该也会有些合作上门，总要有人能接待。
至于临时工，就是干杂活的，搞卫生的可能性比较大，5楼的办公区修建好，总要人有打扫卫生，总不能还像现在这样每几天就去找钟点工，江虹飞算了一下，请临时工比找钟点工花得钱要少多了。
他才发布完广告，一回头就看见孔宣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江虹飞吓一跳道：“你干嘛？”
孔宣道：“你找人来服侍你了？”
江虹飞道：“什么叫服侍，我就算有那个心都没有那个钱。”他解释道，“我找人来帮忙干活的，公司5楼装修好，总要找人来打扫卫生吧。”
孔宣眼珠子一转道：“哦。”
“我之前上微博，发现当明星的都有经纪人有助理。”他对江虹飞道，“你是我经纪人，那助理在哪？”
“要不你再帮我招个助理吧。”
江虹飞无语道：“你现在工作不多，招助理没必要，我在你身边不就是又当经纪人又当助理的？而且找助理一定要找信得过的，多少明星的丑闻都是助理爆出来的，等以后再找吧。”
要找信得过的？孔宣眼珠子一转，肚里生出鬼主意，但面子上，他还是勉强同意道：“那好吧。”
江虹飞这才把头扭过去，明天肯德基的海报就要上线了，届时全国上下所有的肯德基门口，公交车站，地铁站，都会张贴孔宣的海报，甚至以电子银幕的方式不断滚动，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
他将全副身心都沉浸在海报上线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孔宣做了什么。
然后在百胜集团一众高层还有江虹飞期盼的眼神中，第二天终于来了。
江虹飞提着大包小包出来，直道：“来了来了。”
他的行李其实不多，一个大书包，两个塑料袋就能装下，在打包家用时，江虹飞换下了唯一一件能见人的西装，随意套了件运动衫，让他看上去同无数才出大学校园的小青年一样青春靓丽。
回头看了眼老旧的居民宅，他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因为终于摆脱租房巨款而松了一口气，对支付宝中只有几百块钱的江虹飞来说，即使是狭小而逼仄的出租屋，他也很难负担。
如果说成为皮包公司总裁有点什么好的，那就是他终于有地方住了！
。
在接受残酷现实后，江虹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公司全逛一遍。
一个非常悲惨的消息是，除了修建得富丽堂皇的一楼大厅，以及顶层办公室，其他楼层都处于待装修状态，一个个房间倒是隔了出来，奈何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江虹飞翻了一遍仙人留下来的资料，大体知道这些房间是留给他装修的，以后想改建成什么样就改建成什么样。
但他连吃饭的钱都没有，装修就先搁浅吧。
会议室向右转是总裁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一道门，打开发现是一间挺大的卧室。
江虹飞才发现卧室时，表情是这样的：＝口＝！
在办公室旁边弄了间秘密卧室，这还是人吗，简直就是畜生啊！
怀着微妙的心情，江虹飞决定不去探究天界修建卧室的原因。
他看着身后脸色不太好却一直跟着自己的孔宣问道：“大神你有地方住吗？”
孔宣哼了一声道：“我就勉强和你挤一挤吧。”他的语气不太好，用苛刻而又挑剔的眼神打量一圈房间道，“我睡床，你睡地板。”
江虹飞表示，这房间的地板都比出租屋的床板干净，对他来说，睡地板有何难？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得从微薄的积蓄中划拉出来一点买个床垫。
看支付宝钱包里剩下的几百块钱，江虹飞叹了一口气，得快点挣钱了。
。
在将出租屋里的行李放到新卧室之后，江虹飞邀请孔宣一起去超市。
江虹飞道：“我要去买一床床垫，顺便吃个晚饭。”他想了想对孔宣问道，“大神你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孔宣哼了一声，心想自己身为神仙，辟谷已久，再说天界什么灵谷灵果没有，人间界的食物怎么能比得上？但转念又想，这人之前直白地奉承自己，现在又邀请自己吃饭，倒不如给他一个面子答应下来，让他以后对自己更加死心塌地。
孔宣牢牢记住，在面试会场中江虹飞将自己从头到尾一通好夸。
帅哥的脸又红了，因为兴奋的。
江虹飞带孔宣跑到最近的家具城，买了一块记忆棉床垫，花了二百块钱，家具城的服务很贴心，虽然他的花费很低，也答应晚上给送货上门，让他能够一身轻地回去，而孔宣带着江虹飞好不容易找出来的傻傻的鸭舌帽与口罩，暗自打量人间界的一切。
想他上次下凡还是民国，人间界的风貌与现在大不一样，看在街上行驶的铁皮巨兽，倒有几分异域风情。
江虹飞可不知道孔宣类似于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心态，在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绞尽脑汁想应该给孔宣找个什么赚钱途径，就像他之前在面试场地夸夸其谈的，孔宣凭借脸就绝对能红，拍组写真就能火遍亚洲，但是江虹飞连房子都才找到，哪里给孔宣开通人脉拍写真？种花国的娱乐圈行情与其他国家不一样，在街上游走自称星探的，十个有九个都是骗子，根本不能相信。大神法力无边，被骗了他本人没事，但是骗子一定会倒霉，要是盛怒之下被五雷轰顶，他岂不就成了帮凶？
江虹飞沉思，话说回来，大神名字叫什么？
孔宣走在路上，原本还在看人间界的新奇景象，忽然有一股辛辣的香味窜入鼻腔，让他忍不住想打喷嚏，但揩揩鼻子，又觉得这味道甚是勾人，竟然想要顺着香味进店。
他伸出手，在江虹飞背上戳一下道：“什么味道？”
江虹飞正在孔宣能做的工作，忽然冷不丁给他一戳，宛若从大梦中醒来：“什么什么味道？”
平常情况下，有人无视孔宣大神才说的话，又或者是回答牛头不对马嘴，让他不满意，他说不定就横眉冷度，用准圣的威压让对方无地自容，但孔宣一张嘴巴，就发现小钩子一样牵动他心神的味道不仅从鼻孔窜入五脏六腑，还从口腔窜了进去。
牛骨、猪骨、海鲜、辛香料……豆瓣酱与料酒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鲜与香达成了微妙的平衡，明明还没有见到实物，却能想象到飘着红油的汤底，以及炒得金黄的芝麻。
孔宣干涩许久的口腔猛地涌上一股口水，但看江虹飞还是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完全领会不到他话中的精髓，便趁其不备将口水刺溜一下咽回去，再摆出高冷脸道：“就是空气中飘散的味道，有点呛。”
江虹飞看了眼街对面的冒菜店，恍然大悟：“大神你说的是街对面的冒菜店？”
孔宣顺着江虹飞手指方向看过去，又同香气来源做对比，不禁眼睛一亮，被束缚在鸭舌帽中的挑染呆毛都跳了一下：“就是那！”
江虹飞原本还想，天界有蟠桃盛宴，有神仙佳酿，虽然他口说请孔宣吃饭，但对方必须是看不上的，然而现在一看大神闪着光的眼睛，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心说这家冒菜是够香的，他胃里的馋虫都要被勾引出来了。
于是江虹飞笑了一下道：“我们去那儿吃晚饭吧。”
冒菜店的店面并不大，却被打扫得很干净，距离饭点有点早，但已经有三张桌子被占满了，江虹飞扫视一周，发现就角落里还有一张凳子，坐两个人正好，便带着孔宣坐了下来。
他自己先点了一份冒五花肉，然后将菜单递给孔宣道：“大神你看点什么。”
孔宣看色彩缤纷的菜单，竟感到无从下手，用现代人的说话，就是选择恐惧症发作，但他是绝对不能让江虹飞看出他的局促不安，于是便道：“跟你一样。”
他们在店铺里坐下来，孔宣又背对大门，大大减小被看见脸的几率，他把鸭舌帽和口罩摘下来，露出秒杀当红小生不知道多少倍的脸。
江虹飞对老板娘道：“两份冒五花肉加两碗米饭！”
老板娘头都没回，高喊一声：“知道了！”
不多时，两个热气腾腾的大碗被端了上来，连同两份撒着黑芝麻的米饭，大碗底部是由鸡精、八角、各种辛香料连同辣椒熬出来的喷香的红汤锅底，金黄的芝麻飘在红汤锅底上，五花肉、鱼丸、亲亲肠拥挤在一起，插筷子进汤里翻腾一下，还能捞出裹红油的小白菜，一垛绿油油的茼蒿安放在最中间，起到了万花丛中一点绿的点缀效果，而在被烫疲软的绿叶子上，还有一把四处散落的花生米。
孔宣：哦哦哦——
他看着一大碗冒菜，脸颊泛红，眼中放出幸福的光彩，用勺子挖红汤洒在白胖的大米饭上，筷子夹上一大块米饭。
江虹飞看他的模样，都呆了，哪里记得自己面前还有一盘冒菜？
这位大神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变化，但是看他脸颊上的红晕，看他眼底的小星星，怎么都觉得，他吃饭的模样超级幸福啊？他吃米饭，就好像久旱逢甘露的土地，就好像饿了不知道多少天的饥民可以饱餐一顿，每一口中都透露出浓浓的幸福与满足。
看孔宣吃饭，都觉得自己面前一盆与正常冒菜区别不大的五花肉变得格外香，让他一口一口吃下去根本不想停。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秀色可餐？
江虹飞盯着孔宣看，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吃了多少，就觉得碗里的东西怎么这么好吃呢？要不是筷子戳到碗底，他都察觉不到自己吃饱了！
抬头一看，冒菜也给吃空了，就差抱着红汤喝。
然而神明不愧是神明，在江虹飞吃完一碗饭的时候，他竟然已经无师自通学会点菜，一碗扫荡完就举手道：“老板娘，再来一碗！”
江虹飞目瞪口呆，他这才发现孔宣面前竟然已经堆放十来个空饭碗，还有3个盛放冒菜的大碗。
等等，他刚才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注意不到对方一直在添添添！江虹飞怀疑人生，好像他刚才就一直盯着孔宣吃饭，什么事情都注意不到？这样的话，要是他吃到一半忽然地震火灾房屋倒塌，岂不是都注意不到？
而且，神明的胃都是橡皮做的吗，他怎么吃这么多？
江虹飞想到自己的电子账户，脸都绿了。
“等等，你不能吃了。”他急忙对孔宣道，“再吃钱要不够了！”
“没事。”
让江虹飞想不到的事，一直观察他们这的老板娘竟然发话了。
老板娘是一个四十好几的女人，有张精明能干的脸，看她的眼睛似乎就能从中嗅到金钱的气息，然而，这是这样一个有丰富生活经验的中年妇女，在看见孔宣脸的时候都失神了好久。
小伙子长这么俊，一定是哪里的大明星啊！
做了十多年生意的老板娘虽然被孔宣的脸迷的三道五道，却第一时间想到了流传在同行之间的神话，如果哪天祖坟冒青烟有明星来吃饭，一定要抓住合影，这样之后就会有一大批一大批的粉丝追寻第一人的脚步来店里吃饭！
所以机智的老板娘道：“小伙子不用付钱，吃完饭让我多拍几张照片就成。”
说完她又感叹一句：“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俊呢？”
江虹飞被这操作深深地震惊到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刷脸吃饭？高端！
不过，他想到孔宣的大胃量，想到刚才对方吃饭时的幸福表情，想到自己盯着他脸吃到撑，一个主意，在江虹飞的心中，渐渐成型……
他拉出一个充满鼓励意味的微笑，对吃得正欢的孔宣道：“大神你看，我们开个吃播怎么样？”
鸡没了，而且不止一家两家店，是全国范围的脱销，对大集团来说，是闻所未闻的一件大事。
市场部经理咳嗽一声道：“先找原因吧。”
年轻人面面相觑，和上面的老古董不一样，他们中有不少人都沉溺于直播，甚至也参与了抢购吮指原味鸡狂潮，当然知道全国疯抢炸鸡，以至于鸡没了的原因。
有人道：“经理，是因为一个主播。”他接着说道，“有个主播直播吃100块吮指原味鸡，所以才引发了各地鸡块脱销。”
经理愣住了，他想开什么玩笑，不过是一个吃播，竟然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潮，他们之前找明星拍海报代言产品也从来没出现过鸡块脱销的情况啊。
刚才发言的人艺高人胆大道：“我觉得您可以亲自看一下直播回放，经理，只要看过了，就知道为什么鸡没了。”
。
第二天上午7点半，江虹飞准时睁开眼睛，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登陆晋江手机端，看昨天直播的最后结果，顺便把结算的钱提出来。
虽然孔宣直播来钱很快，但他们不能仅仅满足于这点蝇头小利，江虹飞本人其实还挺有野心的，奈何之前并没有找到施展拳脚的空间，现在既然成了总裁，不就应该制定一个高点的目标，比如说制霸娱乐圈之类的？
他才打开app，就有一则私信跳出来，江虹飞点开一看，不出所料，是平台的签约邀请。
截止昨天直播结束，一共有121万人次看孔宣的吃播，比第一天又高了好几十万，打赏更是一个天文数字，这样好的条件，平台不跟孔宣签约才是怪事。
江虹飞将对方发过来的契约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看了一遍，相较于他知道的其他各大平台的第一约，待遇绝对优秀，无论是分成也好直播时间也好，都很松散，但江虹飞注意到，时间再松散，还是要一个月直播100个小时，如果签了这份合约估计孔宣未来的道路就会被钉死在主播上。
说实话，江虹飞并不希望孔宣签约，因为他十分看好对方身上的潜力，认为他只需要一点机缘就能成为最闪烁的明星，当主播挣快钱，江虹飞认为这是下下签。
江虹飞抬头，看孔宣还在蒙头大睡，整个人埋在轻薄蓬松的羽绒被里，便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下床，距离孔宣的起床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得先给孔宣去买早饭。
因为居住在宁市的中心商圈，8点不到时这附近的人并不多，开的店也都是些小早餐店，江虹飞到一家早餐摊点前，一口气点了20个鸡蛋灌饼，老板用诡异的眼神看他一眼，手上熟练地摊饼。
在早餐店对面，是孔宣第一次做直播的冒菜店，老板娘比江虹飞想象得还要有效率，现在门口已经贴了孔宣在这里吃饭的大海报，进门就能看见满满一面的照片墙，江虹飞看着还在琢磨，这么干会不会真有人上门吃饭，就看见有背着书包的妹子停在冒菜店门口，拿出手机啪啪啪就是几连拍，而且拍完以后还不走了，大有在这里等到开门的架势。
江虹飞不由看了眼手机，8点01，冒菜店一般是11点开门，现在就在门口等，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让他更惊讶的还在后面，在江虹飞的20个鸡蛋灌饼做完之前，冒菜店门口竟然已经排了10多个人的长龙队，与那些有名的网红店比起来都不遑多让。
江虹飞：………………
在他等鸡蛋灌饼的空档，江虹飞打开微博，他思忖着孔宣已经做了两期直播，要不要让他开个微博，然后买热搜，趁着热度未过去先炒作一波。
江虹飞虽然考过了经纪人证，却没有工作经验，很多想法都是纸上谈兵，需要一点一点摸索，他同时也在思考，现在既然有钱了，要不要将大厦先装修一层，找几个员工，最好能找到稍微好一点的经纪人，他也可以跟着学习一二，不过江虹飞也知道，好的经纪人都在大公司，他想要挖一个出来，简直就是难上加难，最靠谱的还是自己好好学习，试着做一个好的经纪人。
然而，等打开微博热搜第一条，他就深深地震惊了。
［鸡没了］
吸人眼球的标题让他不由自主点了进去，发现说的是昨天全国上下吮指原味鸡脱销，肯德基各门店宣布鸡没了。
江虹飞还没有看完，手机就响了，他看是陌生电话，还是将手机接通了：“喂，您好？”
也不知道他听见了什么，从接通电话开始就没有说话，只有表情变了又变，从不相信到难以置信，眼睛一点点睁大。
然后江虹飞做出了一件让灌饼摊老板目瞪口呆的事，他也不管自己付过钱的20个鸡蛋灌饼，撒腿就跑。
老板扯着嗓子大喊：“小伙子，你的20个饼！”
江虹飞这才发现他激动过头，在周围人诧异的眼光中又飞奔回来，拿起老板给他装好的20个鸡蛋饼，又一次撒腿就跑。
可以说是非常来去匆匆了。
老板看着他身后自带的滚滚浓烟，不解极了：“这是听见了什么，才能跑得比小汽车还快啊！”
。
孔宣今天早上比平时早起一刻钟。
他没睁眼睛时就知道江虹飞不在，想到对方穿衣服出门都轻手轻脚，以为自己没听见，孔宣酒嗤之以鼻。
他身为准圣，耳聪目明，就算江虹飞在几十米外发出点声音，他想要听还是能听得见的，更不要说两人还同处一室，但想想那小仙对自己恭敬异常，不仅时常夸赞自己的美貌，还给他进贡人间界的美食，这一点小瑕疵当然可以既往不咎。
他孔宣大神可是非常宽宏大量的！
能让孔宣早起，自然是有要事，而且这要事还得避开江虹飞。
他在床铺里拱了拱，一会儿就从羽绒被中钻出一只高贵优雅的孔雀。
寻常孔雀的尾羽在1.5米左右，但是这一只，尾羽却有4到5米，论华丽，绝对没有第二只孔雀能与他相提并论。
他高昂脖子，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迈着小鸡步伐走到镜子前，欣赏自己闪着光的羽毛。
孔宣转了个面，侧对镜子，看着比天界时要光亮不少的毛他满意地点点头。
他心想，那群老东西说人间界很容易得到信仰是真的，他才不过到人间界几天，录了两次直播，羽毛竟然就焕发出光泽，再过一段时间，他的尾羽定然同过去一样，华丽非凡，再也不用担心因为缺失信仰而皮毛枯燥缺少光泽……
因为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中，孔宣竟然都无法发挥他引以为豪的敏锐感官，直到江虹飞猛地打开门，才意识到对方回来了。
江虹飞将门半开迫不及待道：“大神，我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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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对，实力可以说是非常强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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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停冲孔宣比划，再过两天肯德基的海报就要投放了，怎么能一点风声都不透出来？总要提前知会一声，提一嘴吧？
孔宣纠结了好久，终于理解了江虹飞的意思，于是他再度放下木勺，对屏幕前的众网友道：“过两天，大概是两天吧，我会搞一个大事，到时候你们一定会通过其他途径看到我，千万不要惊讶，也更不要因为血液倒流上演当场晕厥。”
江虹飞：…………………………
他的灵魂都要从口中飘出来了，大神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让他做个宣传，竟然如此非主流，不是他说，要不是孔宣长得超级帅，听他这么说，江虹飞的第一反应绝对是他要抢银行，然后上报纸头条之类的，那样各位网友不也能看见他吗？
果然，有相同感受的并不止江虹飞一人，一条鲜红的弹幕从屏幕上缓缓飘过，孔宣想无视都没有办法。
“这个说法，小哥哥你不会要去抢银行吧，如果真是这样，记得不要袭警，我们集资保释你出来。”
孔宣哼了一声：抢银行，他的格调有这么低吗？
不过他的粉丝，忠诚度果然非常之高！
。
第二天上午九点，小董依旧准时上门，装修工作已经收尾，今天是最后一天，只要花一个上午进行最后的清洁这项工程就结束了，理论上，扫尾工作根本不需要小董到现场，但他硬是给自己找个理由，来见江虹飞一面。
小董表情严肃道：“江哥。”相处这么久，他对江虹飞的称呼终于从江先生变成了江哥。
江虹飞给他的表情唬得一愣一愣，心说难不成是装修到现在忽然发现出了什么大问题，要不然小董的表情怎么会这么糟？他一张脸上根本就写了山雨欲来。
江虹飞道：“怎么？”
小董接着严肃道：“孔宣大神，不会真的要抢银行吧？”
听完他的话，江虹飞哭笑不得道：“不会，他就跟你们开个玩笑。”他顿了一下道，“你昨天也看直播了？”
小董道：“对，我们直播结束之后还在群里讨论，如果大神真的去抢银行，那我们一定会集资把他保释出来。”
江虹飞惊道：“群？你们还有群？”
小董道：“群是私人小群，大神最大的后援会微博已经有50多万粉丝了，但在50万粉丝中，只有极少数的死忠才能进群沟通交流。”想到这，他就有点自豪，他也是元老级别的铁粉呢！
江虹飞不禁道：“你们怎么会觉得是真的，平时不是有很多人开玩笑说要抢银行一夜暴富什么的，不从来都没有人当真吗？”
小董反驳道：“这不一样，那些开玩笑的，和孔宣大神气质不同，光听听就知道不是真的，但是孔宣大神说的话，就特别有信服力，他就有种让人相信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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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间房，他忽然听见孔宣大呼小叫道：“江虹飞，我旺仔牛奶喝完了，快点帮我补货！”喊得那叫一个盛气临人，简直是大佬中的大佬，太子爷中的太子爷。
江虹飞想了一下，觉得孔宣大神真的挺有抢银行的气质，如果说他让自己买的不是旺仔牛奶，听起来真的可以说是非常霸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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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的作用不必多说，他们一楼大厅修得很亮堂，总要找前台来充门面，更不要说江虹飞认为他们公司会越做越大，以后应该也会有些合作上门，总要有人能接待。
至于临时工，就是干杂活的，搞卫生的可能性比较大，5楼的办公区修建好，总要人有打扫卫生，总不能还像现在这样每几天就去找钟点工，江虹飞算了一下，请临时工比找钟点工花得钱要少多了。
他才发布完广告，一回头就看见孔宣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江虹飞吓一跳道：“你干嘛？”
孔宣道：“你找人来服侍你了？”
江虹飞道：“什么叫服侍，我就算有那个心都没有那个钱。”他解释道，“我找人来帮忙干活的，公司5楼装修好，总要找人来打扫卫生吧。”
孔宣眼珠子一转道：“哦。”
“我之前上微博，发现当明星的都有经纪人有助理。”他对江虹飞道，“你是我经纪人，那助理在哪？”
“要不你再帮我招个助理吧。”
江虹飞无语道：“你现在工作不多，招助理没必要，我在你身边不就是又当经纪人又当助理的？而且找助理一定要找信得过的，多少明星的丑闻都是助理爆出来的，等以后再找吧。”
要找信得过的？孔宣眼珠子一转，肚里生出鬼主意，但面子上，他还是勉强同意道：“那好吧。”
江虹飞这才把头扭过去，明天肯德基的海报就要上线了，届时全国上下所有的肯德基门口，公交车站，地铁站，都会张贴孔宣的海报，甚至以电子银幕的方式不断滚动，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
他将全副身心都沉浸在海报上线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孔宣做了什么。
然后在百胜集团一众高层还有江虹飞期盼的眼神中，第二天终于来了。
江虹飞提着大包小包出来，直道：“来了来了。”
他的行李其实不多，一个大书包，两个塑料袋就能装下，在打包家用时，江虹飞换下了唯一一件能见人的西装，随意套了件运动衫，让他看上去同无数才出大学校园的小青年一样青春靓丽。
回头看了眼老旧的居民宅，他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因为终于摆脱租房巨款而松了一口气，对支付宝中只有几百块钱的江虹飞来说，即使是狭小而逼仄的出租屋，他也很难负担。
如果说成为皮包公司总裁有点什么好的，那就是他终于有地方住了！
。
在接受残酷现实后，江虹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公司全逛一遍。
一个非常悲惨的消息是，除了修建得富丽堂皇的一楼大厅，以及顶层办公室，其他楼层都处于待装修状态，一个个房间倒是隔了出来，奈何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江虹飞翻了一遍仙人留下来的资料，大体知道这些房间是留给他装修的，以后想改建成什么样就改建成什么样。
但他连吃饭的钱都没有，装修就先搁浅吧。
会议室向右转是总裁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一道门，打开发现是一间挺大的卧室。
江虹飞才发现卧室时，表情是这样的：＝口＝！
在办公室旁边弄了间秘密卧室，这还是人吗，简直就是畜生啊！
怀着微妙的心情，江虹飞决定不去探究天界修建卧室的原因。
他看着身后脸色不太好却一直跟着自己的孔宣问道：“大神你有地方住吗？”
孔宣哼了一声道：“我就勉强和你挤一挤吧。”他的语气不太好，用苛刻而又挑剔的眼神打量一圈房间道，“我睡床，你睡地板。”
江虹飞表示，这房间的地板都比出租屋的床板干净，对他来说，睡地板有何难？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得从微薄的积蓄中划拉出来一点买个床垫。
看支付宝钱包里剩下的几百块钱，江虹飞叹了一口气，得快点挣钱了。
。
在将出租屋里的行李放到新卧室之后，江虹飞邀请孔宣一起去超市。
江虹飞道：“我要去买一床床垫，顺便吃个晚饭。”他想了想对孔宣问道，“大神你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孔宣哼了一声，心想自己身为神仙，辟谷已久，再说天界什么灵谷灵果没有，人间界的食物怎么能比得上？但转念又想，这人之前直白地奉承自己，现在又邀请自己吃饭，倒不如给他一个面子答应下来，让他以后对自己更加死心塌地。
孔宣牢牢记住，在面试会场中江虹飞将自己从头到尾一通好夸。
帅哥的脸又红了，因为兴奋的。
江虹飞带孔宣跑到最近的家具城，买了一块记忆棉床垫，花了二百块钱，家具城的服务很贴心，虽然他的花费很低，也答应晚上给送货上门，让他能够一身轻地回去，而孔宣带着江虹飞好不容易找出来的傻傻的鸭舌帽与口罩，暗自打量人间界的一切。
想他上次下凡还是民国，人间界的风貌与现在大不一样，看在街上行驶的铁皮巨兽，倒有几分异域风情。
江虹飞可不知道孔宣类似于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心态，在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绞尽脑汁想应该给孔宣找个什么赚钱途径，就像他之前在面试场地夸夸其谈的，孔宣凭借脸就绝对能红，拍组写真就能火遍亚洲，但是江虹飞连房子都才找到，哪里给孔宣开通人脉拍写真？种花国的娱乐圈行情与其他国家不一样，在街上游走自称星探的，十个有九个都是骗子，根本不能相信。大神法力无边，被骗了他本人没事，但是骗子一定会倒霉，要是盛怒之下被五雷轰顶，他岂不就成了帮凶？
江虹飞沉思，话说回来，大神名字叫什么？
孔宣走在路上，原本还在看人间界的新奇景象，忽然有一股辛辣的香味窜入鼻腔，让他忍不住想打喷嚏，但揩揩鼻子，又觉得这味道甚是勾人，竟然想要顺着香味进店。
他伸出手，在江虹飞背上戳一下道：“什么味道？”
江虹飞正在孔宣能做的工作，忽然冷不丁给他一戳，宛若从大梦中醒来：“什么什么味道？”
平常情况下，有人无视孔宣大神才说的话，又或者是回答牛头不对马嘴，让他不满意，他说不定就横眉冷度，用准圣的威压让对方无地自容，但孔宣一张嘴巴，就发现小钩子一样牵动他心神的味道不仅从鼻孔窜入五脏六腑，还从口腔窜了进去。
牛骨、猪骨、海鲜、辛香料……豆瓣酱与料酒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鲜与香达成了微妙的平衡，明明还没有见到实物，却能想象到飘着红油的汤底，以及炒得金黄的芝麻。
孔宣干涩许久的口腔猛地涌上一股口水，但看江虹飞还是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完全领会不到他话中的精髓，便趁其不备将口水刺溜一下咽回去，再摆出高冷脸道：“就是空气中飘散的味道，有点呛。”
江虹飞看了眼街对面的冒菜店，恍然大悟：“大神你说的是街对面的冒菜店？”
孔宣顺着江虹飞手指方向看过去，又同香气来源做对比，不禁眼睛一亮，被束缚在鸭舌帽中的挑染呆毛都跳了一下：“就是那！”
江虹飞原本还想，天界有蟠桃盛宴，有神仙佳酿，虽然他口说请孔宣吃饭，但对方必须是看不上的，然而现在一看大神闪着光的眼睛，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心说这家冒菜是够香的，他胃里的馋虫都要被勾引出来了。
于是江虹飞笑了一下道：“我们去那儿吃晚饭吧。”
冒菜店的店面并不大，却被打扫得很干净，距离饭点有点早，但已经有三张桌子被占满了，江虹飞扫视一周，发现就角落里还有一张凳子，坐两个人正好，便带着孔宣坐了下来。
他自己先点了一份冒五花肉，然后将菜单递给孔宣道：“大神你看点什么。”
孔宣看色彩缤纷的菜单，竟感到无从下手，用现代人的说话，就是选择恐惧症发作，但他是绝对不能让江虹飞看出他的局促不安，于是便道：“跟你一样。”
他们在店铺里坐下来，孔宣又背对大门，大大减小被看见脸的几率，他把鸭舌帽和口罩摘下来，露出秒杀当红小生不知道多少倍的脸。
江虹飞对老板娘道：“两份冒五花肉加两碗米饭！”
老板娘头都没回，高喊一声：“知道了！”
不多时，两个热气腾腾的大碗被端了上来，连同两份撒着黑芝麻的米饭，大碗底部是由鸡精、八角、各种辛香料连同辣椒熬出来的喷香的红汤锅底，金黄的芝麻飘在红汤锅底上，五花肉、鱼丸、亲亲肠拥挤在一起，插筷子进汤里翻腾一下，还能捞出裹红油的小白菜，一垛绿油油的茼蒿安放在最中间，起到了万花丛中一点绿的点缀效果，而在被烫疲软的绿叶子上，还有一把四处散落的花生米。
孔宣：哦哦哦——
他看着一大碗冒菜，脸颊泛红，眼中放出幸福的光彩，用勺子挖红汤洒在白胖的大米饭上，筷子夹上一大块米饭。
江虹飞看他的模样，都呆了，哪里记得自己面前还有一盘冒菜？
这位大神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变化，但是看他脸颊上的红晕，看他眼底的小星星，怎么都觉得，他吃饭的模样超级幸福啊？他吃米饭，就好像久旱逢甘露的土地，就好像饿了不知道多少天的饥民可以饱餐一顿，每一口中都透露出浓浓的幸福与满足。
看孔宣吃饭，都觉得自己面前一盆与正常冒菜区别不大的五花肉变得格外香，让他一口一口吃下去根本不想停。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秀色可餐？
江虹飞盯着孔宣看，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吃了多少，就觉得碗里的东西怎么这么好吃呢？要不是筷子戳到碗底，他都察觉不到自己吃饱了！
抬头一看，冒菜也给吃空了，就差抱着红汤喝。
然而神明不愧是神明，在江虹飞吃完一碗饭的时候，他竟然已经无师自通学会点菜，一碗扫荡完就举手道：“老板娘，再来一碗！”
江虹飞目瞪口呆，他这才发现孔宣面前竟然已经堆放十来个空饭碗，还有3个盛放冒菜的大碗。
等等，他刚才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注意不到对方一直在添添添！江虹飞怀疑人生，好像他刚才就一直盯着孔宣吃饭，什么事情都注意不到？这样的话，要是他吃到一半忽然地震火灾房屋倒塌，岂不是都注意不到？
而且，神明的胃都是橡皮做的吗，他怎么吃这么多？
江虹飞想到自己的电子账户，脸都绿了。
“等等，你不能吃了。”他急忙对孔宣道，“再吃钱要不够了！”
“没事。”
让江虹飞想不到的事，一直观察他们这的老板娘竟然发话了。
老板娘是一个四十好几的女人，有张精明能干的脸，看她的眼睛似乎就能从中嗅到金钱的气息，然而，这是这样一个有丰富生活经验的中年妇女，在看见孔宣脸的时候都失神了好久。
小伙子长这么俊，一定是哪里的大明星啊！
做了十多年生意的老板娘虽然被孔宣的脸迷的三道五道，却第一时间想到了流传在同行之间的神话，如果哪天祖坟冒青烟有明星来吃饭，一定要抓住合影，这样之后就会有一大批一大批的粉丝追寻第一人的脚步来店里吃饭！
所以机智的老板娘道：“小伙子不用付钱，吃完饭让我多拍几张照片就成。”
说完她又感叹一句：“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俊呢？”
江虹飞被这操作深深地震惊到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刷脸吃饭？高端！
不过，他想到孔宣的大胃量，想到刚才对方吃饭时的幸福表情，想到自己盯着他脸吃到撑，一个主意，在江虹飞的心中，渐渐成型……
他拉出一个充满鼓励意味的微笑，对吃得正欢的孔宣道：“大神你看，我们开个吃播怎么样？”
鸡没了，而且不止一家两家店，是全国范围的脱销，对大集团来说，是闻所未闻的一件大事。
市场部经理咳嗽一声道：“先找原因吧。”
年轻人面面相觑，和上面的老古董不一样，他们中有不少人都沉溺于直播，甚至也参与了抢购吮指原味鸡狂潮，当然知道全国疯抢炸鸡，以至于鸡没了的原因。
有人道：“经理，是因为一个主播。”他接着说道，“有个主播直播吃100块吮指原味鸡，所以才引发了各地鸡块脱销。”
经理愣住了，他想开什么玩笑，不过是一个吃播，竟然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潮，他们之前找明星拍海报代言产品也从来没出现过鸡块脱销的情况啊。
刚才发言的人艺高人胆大道：“我觉得您可以亲自看一下直播回放，经理，只要看过了，就知道为什么鸡没了。”
。
第二天上午7点半，江虹飞准时睁开眼睛，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登陆晋江手机端，看昨天直播的最后结果，顺便把结算的钱提出来。
虽然孔宣直播来钱很快，但他们不能仅仅满足于这点蝇头小利，江虹飞本人其实还挺有野心的，奈何之前并没有找到施展拳脚的空间，现在既然成了总裁，不就应该制定一个高点的目标，比如说制霸娱乐圈之类的？
他才打开app，就有一则私信跳出来，江虹飞点开一看，不出所料，是平台的签约邀请。
截止昨天直播结束，一共有121万人次看孔宣的吃播，比第一天又高了好几十万，打赏更是一个天文数字，这样好的条件，平台不跟孔宣签约才是怪事。
江虹飞将对方发过来的契约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看了一遍，相较于他知道的其他各大平台的第一约，待遇绝对优秀，无论是分成也好直播时间也好，都很松散，但江虹飞注意到，时间再松散，还是要一个月直播100个小时，如果签了这份合约估计孔宣未来的道路就会被钉死在主播上。
说实话，江虹飞并不希望孔宣签约，因为他十分看好对方身上的潜力，认为他只需要一点机缘就能成为最闪烁的明星，当主播挣快钱，江虹飞认为这是下下签。
江虹飞抬头，看孔宣还在蒙头大睡，整个人埋在轻薄蓬松的羽绒被里，便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下床，距离孔宣的起床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得先给孔宣去买早饭。
因为居住在宁市的中心商圈，8点不到时这附近的人并不多，开的店也都是些小早餐店，江虹飞到一家早餐摊点前，一口气点了20个鸡蛋灌饼，老板用诡异的眼神看他一眼，手上熟练地摊饼。
在早餐店对面，是孔宣第一次做直播的冒菜店，老板娘比江虹飞想象得还要有效率，现在门口已经贴了孔宣在这里吃饭的大海报，进门就能看见满满一面的照片墙，江虹飞看着还在琢磨，这么干会不会真有人上门吃饭，就看见有背着书包的妹子停在冒菜店门口，拿出手机啪啪啪就是几连拍，而且拍完以后还不走了，大有在这里等到开门的架势。
江虹飞不由看了眼手机，8点01，冒菜店一般是11点开门，现在就在门口等，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让他更惊讶的还在后面，在江虹飞的20个鸡蛋灌饼做完之前，冒菜店门口竟然已经排了10多个人的长龙队，与那些有名的网红店比起来都不遑多让。
江虹飞：………………
在他等鸡蛋灌饼的空档，江虹飞打开微博，他思忖着孔宣已经做了两期直播，要不要让他开个微博，然后买热搜，趁着热度未过去先炒作一波。
江虹飞虽然考过了经纪人证，却没有工作经验，很多想法都是纸上谈兵，需要一点一点摸索，他同时也在思考，现在既然有钱了，要不要将大厦先装修一层，找几个员工，最好能找到稍微好一点的经纪人，他也可以跟着学习一二，不过江虹飞也知道，好的经纪人都在大公司，他想要挖一个出来，简直就是难上加难，最靠谱的还是自己好好学习，试着做一个好的经纪人。
然而，等打开微博热搜第一条，他就深深地震惊了。
［鸡没了］
吸人眼球的标题让他不由自主点了进去，发现说的是昨天全国上下吮指原味鸡脱销，肯德基各门店宣布鸡没了。
江虹飞还没有看完，手机就响了，他看是陌生电话，还是将手机接通了：“喂，您好？”
也不知道他听见了什么，从接通电话开始就没有说话，只有表情变了又变，从不相信到难以置信，眼睛一点点睁大。
然后江虹飞做出了一件让灌饼摊老板目瞪口呆的事，他也不管自己付过钱的20个鸡蛋灌饼，撒腿就跑。
老板扯着嗓子大喊：“小伙子，你的20个饼！”
江虹飞这才发现他激动过头，在周围人诧异的眼光中又飞奔回来，拿起老板给他装好的20个鸡蛋饼，又一次撒腿就跑。
可以说是非常来去匆匆了。
老板看着他身后自带的滚滚浓烟，不解极了：“这是听见了什么，才能跑得比小汽车还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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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宣今天早上比平时早起一刻钟。
他没睁眼睛时就知道江虹飞不在，想到对方穿衣服出门都轻手轻脚，以为自己没听见，孔宣酒嗤之以鼻。
他身为准圣，耳聪目明，就算江虹飞在几十米外发出点声音，他想要听还是能听得见的，更不要说两人还同处一室，但想想那小仙对自己恭敬异常，不仅时常夸赞自己的美貌，还给他进贡人间界的美食，这一点小瑕疵当然可以既往不咎。
他孔宣大神可是非常宽宏大量的！
能让孔宣早起，自然是有要事，而且这要事还得避开江虹飞。
他在床铺里拱了拱，一会儿就从羽绒被中钻出一只高贵优雅的孔雀。
寻常孔雀的尾羽在1.5米左右，但是这一只，尾羽却有4到5米，论华丽，绝对没有第二只孔雀能与他相提并论。
他高昂脖子，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迈着小鸡步伐走到镜子前，欣赏自己闪着光的羽毛。
孔宣转了个面，侧对镜子，看着比天界时要光亮不少的毛他满意地点点头。
他心想，那群老东西说人间界很容易得到信仰是真的，他才不过到人间界几天，录了两次直播，羽毛竟然就焕发出光泽，再过一段时间，他的尾羽定然同过去一样，华丽非凡，再也不用担心因为缺失信仰而皮毛枯燥缺少光泽……
因为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中，孔宣竟然都无法发挥他引以为豪的敏锐感官，直到江虹飞猛地打开门，才意识到对方回来了。
江虹飞将门半开迫不及待道：“大神，我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