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月白嫂的前尘往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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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家来了个乡里干部，消息像水一样就漫过了全村。
一群老妇人就结伴过来，围在月白家的门口，指指点点着李金明。
李金明在城里生活了三年多，学到很多的礼貌，就客气邀请老妇人们进屋坐。老妇人并不买他的账，反而问他说：“听说你是来找月白的啊？”
李金明忙着点头承认。虽然出去三年多，农村的规矩他还是清楚得很。
“你找她做什么？”老妇人们追根刨底。
“月白是我女朋友，我来看她。”李金明老实回答说。
“女朋友？”老妇人们一阵哄笑：“要讨作老婆吧。”
李金明红了脸，说：“也可以这么说。”
老妇人们一脸的鄙夷，抛了一个白眼说：“你一个乡政府干部，年轻有为，怎么娶这样的浪货？”
月白哥哥听到了，冲出门外吼道：“那个老不死的乱嚼舌根子，看我不撕烂她的烂逼。”
老妇人们并不怕他，挺起瘪瘪的胸脯说：“老娘还怕死？有本事你就来。”说着抖动自己的胯，拍着喊：“有逼养，无逼教的货。来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金明无所适从，他尴尬地站在阶基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闹着，月白风风火火地回来，冲过去照着老妇人就是一嘴巴，打得老妇人的嘴角出现了血沫子，老妇人就地一坐，扯着嗓子哭闹起来：“快来人啊，打死人啦，不要脸的骚货打死人啦。”
其他老妇人也不去扯她，任他哭闹。
月白打人后看到了李金明，脸上一红，也不打招呼，勾着头进了屋。
李金明跟进去，月白坐在床边，看到他进来，泪水扑簌簌地流下来。
“你还记得我。”她无限怨恨地说：“三年了，连封信也不给我。”
李金明就急忙辩解说：“我写了好多的信，托我爹带给你。你没收到么？”
月白说：“你爹什么时候给过我信了？”
李金明一笑，安慰月白说：“现在人不是回来了么？”
“回来又怎么样？你没听到这些老女人骂我么？”月白擦干了眼泪，指着凳子说：“你站着干什么？坐呀，你站着我心慌。”
李金明就在她对面坐下来，诚诚恳恳地说：“我不会相信她们的话。”
“那你相信什么？”
“我相信你。”
月白破涕一笑说：“你真相信我？不后悔？”
李金明踌躇了一下说：“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
月白就朝他招招手说：“你过来，我看看你，变了多少。”
李金明迟疑了一下，说：“肯定变了，大了。”
月白抿嘴一笑说：“你都二十岁了，当然大了。”
李金明一急，脱口而出说：“我是说哪里大了。”
月白就羞红了脸，扑到在被垛子上，笑得花枝乱颤。
李金明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看了看门，走过去关上，返回来也坐到床边，伸手把月白抱过来。月白微闭着眼睛，她胸前的衬衣扣子张开了，露出里面饱满的胸脯。李金明心里一热，低下头就要去吻她。
月白微微吐着气说：“金明，你要想好哦。”
李金明奇怪地问：“我什么没想好？”
“你是吃国家粮的，我还是农民呀。”月白坐起来，揽过他的手，握在手心里说。
“有什么不一样的啊，国家粮就了不起？”李金明抽出手来，揽过月白的腰：“要我说，国家粮哪能跟农村粮比？现在还好，看目前的形式，今后肯定会取消。”
“毕竟还没取消啊。”月白叹口气说：“你知道你爹为啥不把信给我吗？”
李金明摇摇头。
“我知道。”月白恨恨地说：“不就是嫌弃我是个农村粮么！”
“我不嫌啊”李金明恳切地说：“我养得起你。”
屋外的老妇人哭闹得更厉害，像伴奏一样合着他们的谈话，搞得人心烦意乱。
月白哥哥劝慰了几句，不见丝毫的效果，也就不再劝，反而拿条凳子坐在老妇人面前，看她呼天抢地的表演。
李金明坐不住了，三年第一次来，就遇到这样的尴尬，尽管他知道月白泼辣，行事不拘小节，但老妇人的哭诉，字字句句都钻进他的耳朵，直往心里刺。
李金明就试探地问：“月白，你现在是妇女主任啊？”
月白苦笑着说：“是啊，我是被逼上架的鸭子。”
“你一个没结婚的姑娘，怎么做妇女主任呢？”李金明不解。在农村做村妇女主任的，哪一个不是结婚生子的女人？没结婚的姑娘，如何开口给别人讲避孕和结扎的事？
“已经做了，还能怎么着。”月白不屑地说：“老娘不但现在做，今后还要继续做。就要气死这帮老娘们，该扎的扎，该环的环。就不含糊。”
“你听她们骂得多难听啊要不，我们不做了？”李金明紧了紧手，手指如弹钢琴一样在她的腰眼跳跃。
月白不做声，良久，看了一眼李金明，说：“你是不是相信她们了？”
李金明苦笑着说：“我不是相信，我是不想影响太坏。”
月白说：“你要是真有这心，你出去让她闭嘴啊。”
李金明不敢去，他嗫嚅着说：“她们乱说，就让她们说，我们不听就是了。”
月白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呵呵笑了起来，站起来指着李金明说：“李金明，你不是个男人。”
还没等李金明鼓足干劲，下定决心，月白就打开门走了出去，李金明紧跟着出来，就看到赵德亮气端吁吁的过来，黑着脸冲着老妇人就是一脚，嘴里骂道：“你个老不死的烂逼，骂街也不找个地方，想死是不？”
老妇人一看他这个架势，就是个要命的样子，赶紧收声从地上爬起，看也不敢看他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赵德亮冲着老妇人的背影喊：“下次我要再看到你来月白家闹事，你们最好准备好棺材来。”
转眼看到李金明，脸上马上堆满笑，伸出手来握住李金明的手说：“金明老弟，来啦。”
李金明并不认识赵德亮，赵德亮明显比自己大几岁，小学没毕业就跟着赵半仙闯江湖了，最拿手的就是做得一手好猎具，随便在山上支开一个夹子，就能捕到想要的野物。
月白的嫂子还在忙着杀鸡杀鱼，看到赵德亮，笑着说：“德亮兄弟，去抓个兔子来红烧着吃啊。”
赵德亮哈哈一笑说：“嫂子，好久没上山了呢。”
握住李金明的手稍微用了一下力，痛得李金明嘴一咧，随即放开手说：“我们去喝酒，不醉不休啊。”
李金明是聪明人，看出了赵德亮来者不善。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眉头一锁，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来，拍着额头说：“哎呀，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乡政府干部都在等我呀。”
说完抱歉地冲赵德亮一笑说：“改日我们喝。”又扭过头问月白：“你去乡政府吗？”
月白嘴一别说：“我去乡政府干啥？不去。”回转身进了屋，扔给李金明一个背影。李金明无可奈何地苦笑，一个人回转身走了。
从此以后，老鹰嘴村再也没看到李金明的身影。
月白家来了个乡里干部，消息像水一样就漫过了全村。
一群老妇人就结伴过来，围在月白家的门口，指指点点着李金明。
李金明在城里生活了三年多，学到很多的礼貌，就客气邀请老妇人们进屋坐。老妇人并不买他的账，反而问他说：“听说你是来找月白的啊？”
李金明忙着点头承认。虽然出去三年多，农村的规矩他还是清楚得很。
“你找她做什么？”老妇人们追根刨底。
“月白是我女朋友，我来看她。”李金明老实回答说。
“女朋友？”老妇人们一阵哄笑：“要讨作老婆吧。”
李金明红了脸，说：“也可以这么说。”
老妇人们一脸的鄙夷，抛了一个白眼说：“你一个乡政府干部，年轻有为，怎么娶这样的浪货？”
月白哥哥听到了，冲出门外吼道：“那个老不死的乱嚼舌根子，看我不撕烂她的烂逼。”
老妇人们并不怕他，挺起瘪瘪的胸脯说：“老娘还怕死？有本事你就来。”说着抖动自己的胯，拍着喊：“有逼养，无逼教的货。来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金明无所适从，他尴尬地站在阶基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闹着，月白风风火火地回来，冲过去照着老妇人就是一嘴巴，打得老妇人的嘴角出现了血沫子，老妇人就地一坐，扯着嗓子哭闹起来：“快来人啊，打死人啦，不要脸的骚货打死人啦。”
其他老妇人也不去扯她，任他哭闹。
月白打人后看到了李金明，脸上一红，也不打招呼，勾着头进了屋。
李金明跟进去，月白坐在床边，看到他进来，泪水扑簌簌地流下来。
“你还记得我。”她无限怨恨地说：“三年了，连封信也不给我。”
李金明就急忙辩解说：“我写了好多的信，托我爹带给你。你没收到么？”
月白说：“你爹什么时候给过我信了？”
李金明一笑，安慰月白说：“现在人不是回来了么？”
“回来又怎么样？你没听到这些老女人骂我么？”月白擦干了眼泪，指着凳子说：“你站着干什么？坐呀，你站着我心慌。”
李金明就在她对面坐下来，诚诚恳恳地说：“我不会相信她们的话。”
“那你相信什么？”
“我相信你。”
月白破涕一笑说：“你真相信我？不后悔？”
李金明踌躇了一下说：“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
月白就朝他招招手说：“你过来，我看看你，变了多少。”
李金明迟疑了一下，说：“肯定变了，大了。”
月白抿嘴一笑说：“你都二十岁了，当然大了。”
李金明一急，脱口而出说：“我是说哪里大了。”
月白就羞红了脸，扑到在被垛子上，笑得花枝乱颤。
李金明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看了看门，走过去关上，返回来也坐到床边，伸手把月白抱过来。月白微闭着眼睛，她胸前的衬衣扣子张开了，露出里面饱满的胸脯。李金明心里一热，低下头就要去吻她。
月白微微吐着气说：“金明，你要想好哦。”
李金明奇怪地问：“我什么没想好？”
“你是吃国家粮的，我还是农民呀。”月白坐起来，揽过他的手，握在手心里说。
“有什么不一样的啊，国家粮就了不起？”李金明抽出手来，揽过月白的腰：“要我说，国家粮哪能跟农村粮比？现在还好，看目前的形式，今后肯定会取消。”
“毕竟还没取消啊。”月白叹口气说：“你知道你爹为啥不把信给我吗？”
李金明摇摇头。
“我知道。”月白恨恨地说：“不就是嫌弃我是个农村粮么！”
“我不嫌啊”李金明恳切地说：“我养得起你。”
屋外的老妇人哭闹得更厉害，像伴奏一样合着他们的谈话，搞得人心烦意乱。
月白哥哥劝慰了几句，不见丝毫的效果，也就不再劝，反而拿条凳子坐在老妇人面前，看她呼天抢地的表演。
李金明坐不住了，三年第一次来，就遇到这样的尴尬，尽管他知道月白泼辣，行事不拘小节，但老妇人的哭诉，字字句句都钻进他的耳朵，直往心里刺。
李金明就试探地问：“月白，你现在是妇女主任啊？”
月白苦笑着说：“是啊，我是被逼上架的鸭子。”
“你一个没结婚的姑娘，怎么做妇女主任呢？”李金明不解。在农村做村妇女主任的，哪一个不是结婚生子的女人？没结婚的姑娘，如何开口给别人讲避孕和结扎的事？
“已经做了，还能怎么着。”月白不屑地说：“老娘不但现在做，今后还要继续做。就要气死这帮老娘们，该扎的扎，该环的环。就不含糊。”
“你听她们骂得多难听啊要不，我们不做了？”李金明紧了紧手，手指如弹钢琴一样在她的腰眼跳跃。
月白不做声，良久，看了一眼李金明，说：“你是不是相信她们了？”
李金明苦笑着说：“我不是相信，我是不想影响太坏。”
月白说：“你要是真有这心，你出去让她闭嘴啊。”
李金明不敢去，他嗫嚅着说：“她们乱说，就让她们说，我们不听就是了。”
月白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呵呵笑了起来，站起来指着李金明说：“李金明，你不是个男人。”
还没等李金明鼓足干劲，下定决心，月白就打开门走了出去，李金明紧跟着出来，就看到赵德亮气端吁吁的过来，黑着脸冲着老妇人就是一脚，嘴里骂道：“你个老不死的烂逼，骂街也不找个地方，想死是不？”
老妇人一看他这个架势，就是个要命的样子，赶紧收声从地上爬起，看也不敢看他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赵德亮冲着老妇人的背影喊：“下次我要再看到你来月白家闹事，你们最好准备好棺材来。”
转眼看到李金明，脸上马上堆满笑，伸出手来握住李金明的手说：“金明老弟，来啦。”
李金明并不认识赵德亮，赵德亮明显比自己大几岁，小学没毕业就跟着赵半仙闯江湖了，最拿手的就是做得一手好猎具，随便在山上支开一个夹子，就能捕到想要的野物。
月白的嫂子还在忙着杀鸡杀鱼，看到赵德亮，笑着说：“德亮兄弟，去抓个兔子来红烧着吃啊。”
赵德亮哈哈一笑说：“嫂子，好久没上山了呢。”
握住李金明的手稍微用了一下力，痛得李金明嘴一咧，随即放开手说：“我们去喝酒，不醉不休啊。”
李金明是聪明人，看出了赵德亮来者不善。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眉头一锁，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来，拍着额头说：“哎呀，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乡政府干部都在等我呀。”
说完抱歉地冲赵德亮一笑说：“改日我们喝。”又扭过头问月白：“你去乡政府吗？”
月白嘴一别说：“我去乡政府干啥？不去。”回转身进了屋，扔给李金明一个背影。李金明无可奈何地苦笑，一个人回转身走了。
从此以后，老鹰嘴村再也没看到李金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