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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梦萦回首,几番忧怨几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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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初晨,一抹光辉从天边升起,映射出万般彩霞,层层白雾之中,“凤凰山庄”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宛若撩开了一层又一层幔帐,显露了出一位慵懒起身的美人。“凤凰山庄”恍若云霄神殿般在初晨朦胧雪雾中展现出它美丽的容颜。

    春雨初歇,缠绵柔骨,嘤嘤无声。

    沈原伸手把柳菀玉搂进怀中,心里闪现出无穷的疑惑,理不清,扯不明。柳菀玉宛若一只小猫般缩在他的怀中,羞涩地不敢抬起头来,心里欣喜若狂,我爱阿风哥,我终于成为阿风哥的女人,就算是不能嫁给阿风哥,也心满意足了!

    沈原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轻柔地道:“菀玉,你知道吗?你还是处子,身子还是干净的,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柳菀玉想起那个惊恐的黑夜,心中还充满了无穷的阴影,全身依旧有些慷慷发抖,宛若寒夜中无家可归的弃儿,雪地里颤抖的小鸟,声音有些哽咽:“菀玉……菀玉有阿风哥,不怕……不会害怕?”她睁开了惊悚地眸子,继继续续地道,“他……他当时好象是从后面进去的,菀玉以为……以为自己……”一串串泪花顺颊而落下。

    沈原捏紧了双拳,眉宇间流露出阴狠之色,心里暗暗发誓:如让我知道是谁伤害了菀玉,定要他生不如死?他的心里暗自琢磨着,如此说来,对方并没有打算夺取菀玉的清白,而是想让她产生一种恐惧的心理?不对,不对,其中有些地方不对?他手指拧着额头,思想出其中有些地方似乎疏忽了,什么地方呢?他把菀玉掳了去,却并没有夺取她的清白,而是从后面……不对,对方是想夺取她的清白,可是却下意识地不喜欢从……这样看来,对方除非不喜欢女人,而是……对了,他说他不喜欢女人?既然他不喜欢女人,其行事怪异的举动就可以理解了,也许他一贯从后面,那么他不喜欢女人,只好男色。这样,从他的角度来说,下意识地把从后面就如同夺取了对方的清白,看来对方没有把菀玉当成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他不喜欢女人,也许不愿意去碰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便时刻才提醒自己不喜欢女人,喜欢的是男人?谁会这样做呢?既然他不喜欢女人,为什么要去伤害菀玉呢?他跟菀玉有什么仇?他跟自己和乘风又有什么仇呢?喜欢男色的人会是谁呢?自己的印象中只有玉连城喜欢男色,没有其它的人?玉连城跟菀玉并不认识,绝对不会去伤害她,就算他认识菀玉,也没有这个胆子去伤害我的人。玉连城……咦,沈原双瞳猛然一缩,想起了一个人来,他顿时呆住了!似乎有一个人也是……会是他吗?

    他猛然想到了他说的话:“我只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

    “如果要爱,我只选择男人,不会选择女人?”

    “阿风,你根本不明白我心中的痛苦?同性之恋是世上最神圣的,容不得相互欺骗?他跟男女之情不同,我们是永远不会变心的,你明不明白?我听说他如今爱上了一个人,爱得发疯,不但把庄子里人全遣散走了,而且还为他守身如玉,不知道是谁有此荣幸,能得到他的青睐?如果是我就好了,那么我死也心甘情愿。”

    ……

    想起卓不凡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他心里极为震惊,会是他吗?怎么可能是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个混蛋,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他是为了他姐姐吗?也许……可能,柳乘风抛弃了他的姐姐,我却又无意中夺取了他姐姐的清白,他为了替姐姐报仇,很可能拿柳菀玉泄愤!但是他又不喜欢女人,所以下意识地强迫自己去对付菀玉,又下意识地把菀玉当成男人,自然而然出现了这样的诡异行为。

    卓不凡呀卓不凡,你居然做出这等事情,我绝对饶不了你?早知如此,我不应该把魔刀从龙戒中带出来还给他,哼,就算你得到了魔刀又怎么样?难道还会成为我的对手吗?一把充满魔性的刀,又拥有魔灵,只有让你越练越失去理智,长久下去,不是你去控制刀,而是刀控制了你。等我从江南回来,一定要找你算这笔帐,替菀玉报仇。

    “菀玉,饿了吧!我们品尝一下‘凤凰城’的美味,今天再去逛一逛,好不好?”想到这里,沈原轻声地温柔地对柳菀玉道。

    “嗯!”柳菀玉轻唔一声,把头从他怀中伸了出来,脸上彩霞粉飞,羞涩地又捂紧了被子。

    当沈原偕同柳菀玉双双出现在二楼时,迎来华枫梧和血菩萨意味深长的笑意,沈原自然是坦然自若,笑脸相迎,一点也无丝毫羞耻之心;倒是柳菀玉一张脸羞得通红,低垂在胸膛,似乎恨不得把整个头也缩进去,步履轻飘飘地差点摔倒在地,紧紧地靠在沈原的身上,软弱无力。

    血菩萨抬手举起手中的酒杯,咧着大嘴笑道:“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小兄弟和柳姑娘既然已经修成正果,何不多唧唧哦哦?”

    沈原笑骂道:“老秃驴,为老不尊,我们什么时候唧唧哦哦管你鸟事?”伸手轻轻把柳菀玉扶在身边坐了下来,然后若无其事地倒了一杯酒,深饮下肚,眯着眼睛笑道:“怎么,有意见?不如趁还操练得动,赶快还俗娶个小娘子,也好多多体味一二。”

    “噗……”血菩萨惊得嘴中酒直喷而出,大怒道:“臭小子,什么意思?”

    沈原脸上并无畏色,眯着眼睛继续笑道:“看来是沈某理会错了,瞧你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新娘倌似的,如此鬼鬼粜祟的?莫非是看中了那位大嫂,还是大娘,想暗渡成仓?”

    血菩萨霍然站起来,脸色有些不善:“臭小子,老衲很老吗?”

    “不老,自然不老?我倒忘了你是假和尚,酒色不忌,错了,真的错了,敢情不是银枪蜡枪头,呃,失误,失误!”沈原摇着头,慢言斯语地道。

    “你才是银枪蜡枪头,臭小子,你故意找碴,是不是?”血菩萨眼睛鼓起,宛若一只凶猛可怕的蛤蟆。

    沈原笑嘻嘻地道:“我是不是银枪蜡枪头,你自然不知道?”他回头笑望着柳菀玉,“只有我家的菀玉才知道!”

    柳菀玉羞得头更低了,右手不由自主地伸到他的肋下狠狠拧了几下。

    “嘶……”沈原脸上一阵痉挛地抽动了一下,这温柔似绵羊的菀玉怎么一转眼便这般心狠,我又没有得罪她,真是冤枉!

    华枫梧平静地听着两人斗嘴,心里甚是愉悦,想不到这凶名满江湖的血菩萨居然会栽在沈兄的手中,好不痛快!先前所受的弊屈也顿时一扫而光,不由痛饮了几杯。

    血菩萨望着一脸笑意的沈原,气得恨不得一掌拍死他,呃,自己好像不是他的对手?骂他嘛,呃,似乎也没有讨什么好?这个怪胎,真是气死人了!想到这儿,心里悲愤之极!猛地冲着华枫梧吼道:“小子,酒是老衲买的?”言下之意,自然是希望华梧枫别太得瑟,自己虽然不愿得罪沈原,可是对付你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华枫梧俊脸一冷,淡淡地道:“死秃驴,你想找死?”

    血菩萨眼中凶光逼露,手中紧握禅杖:“你小子才找死?”

    华枫梧“啪”地抛下手中的酒杯,脸色寒气冲天:“死秃驴,谁怕谁,你想死,小爷成全你!”

    沈原看着相互横鼻子蹬眼睛的两人,战斗的号角顿时打响,笑眯眯地道:“两位果真是年轻气盛,呃,老秃驴倒是年老体壮,果然是做和尚做久了,阳气太盛,随时需要发泄一番!华兄亦是,应该找个女人阴阳调剂才行,长久下去,那可不得了?依沈某之见,两人不如去凤凰山练练,相互也好好去去火气?”

    “滚……”血菩萨气得差点喷血,右手紧紧扣着禅杖,差点举起禅杖拍向信口开河的沈原,恨不得拍死他,却又生生地压抑着心中愤怒,扭头就走!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被沈原生生气死。

    华枫梧却是俊脸酱紫,也不敢再待下去,人似阵风般自二楼窗口窜了出去。

    沈原笑着嘟哝着:“果真不愧‘风中童子’之称,行使如风,连走路也恁是与众不同?”笑着,他的眼睛一亮,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天阐那个老秃驴阳气重不重,会不会夜半三更偷偷出寺去打野食?下次我一定要问一问!”

    他的声音虽小,但血菩萨倒底是功力深厚,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惊得头重脚轻,一骨碌从二楼滚了下来,肥胖的身子发出“咚咚”地巨响,吓得店主慌张地跑了出来,还以为又会出了什么事情?却看见血菩萨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嘴巴张得老大,“乖乖隆得咚,上面那位俏公子好本事,居然敢一脚把这尊凶神踹下来?”

    血菩萨顾不得灰土灰面,右手抓起禅杖,翻身便窜了出去,心里喷血:“这个臭小子,小混蛋,老子再待下去,非被你玩死?难怪师兄被他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入地,恨不得生吃啖了似,几次欲想置他于死地!怪了,拐了,这臭小子还真是打不死的蟑螂,不但活得有滋有味,功夫还越来越厉害了,邪乎矣!”

    柳菀玉好半天才抬起头来,脸色红通通的,眼中带着媚色,翘着嘴问:“阿风哥,你干嘛把大师他们气走?”

    沈原笑眯眯地道:“不把他们气走,我们怎么谈情说爱,难道你希望我们身边跟着两个大灯泡不成?”

    柳菀玉羞涩地伸手又拧了他一下:“少忿嘴,谁跟你谈情说爱了?”

    沈原反手抱住了她:“好菀玉,你可不要不认帐,小生都是你的人了,难道你忍心抛下我不管吗?”

    柳菀玉横了他一眼:“以前我怎么觉得你是内敛的人,却想不到你也是油嘴滑舌?”

    沈原嘻皮笑脸道:“那都是做跟别人看的,菀玉又不是外人,自然要说情谈爱了?”

    柳菀玉不由又拧了他一下,紧咬着双唇:“你还说?”

    “唉哟,别拧了,都青了!老婆大人,小生知错了!以后只对菀玉油嘴滑舌,对别人横鼻子冷眼睛,好不好!”沈原求饶道。

    柳菀玉盈盈一笑,“又开始油嘴滑舌了,听说你以前风流韵事不少哟!”

    沈原脸一冷,恨恨地道:“菀玉,是那个家伙败我的名声,我真是冤枉!是不是血菩萨那个老秃驴?哼,什么时候他也开始喜欢嚼舌头了,我非把他的舌头割下来下酒?”

    远去的血菩萨突然一个冷颤,全身发抖,惊得他不由四处张望了一番:“不会是师兄派人来找我了吧!这次会派谁呢?”

    柳菀玉娇笑道:“阿风哥,我说得是实情呀!”

    “什么什么实情?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沈原顿时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柳菀玉嘻笑皆非地道:“你的样子呀!菀玉相信谁见到了你,都会爱慕你!那容得别人去猜测?”

    “唉,这副臭皮囊可是爹娘生就了的,还真是烦呢?如果不是别人弄坏了那张皮,我巴不得永远顶着冷冰冰的沈春风那张脸皮过日子!”

    望着如今高大挺拔、俊美出尘的沈原,柳菀玉一时也有些懵了,心里早已经根深蒂固的形象与眼前的人相差甚远,就算是幼时的阿风哥虽然笑容满面,但却是真情实露,纯善之极!而如今的阿风哥看起来笑嘻嘻的,但是有时候他的笑容却带着冷色,让人感受不到他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

    “菀玉,你怎么了?”沈原骤然感受到柳菀玉的情绪,双手紧紧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眼睛深深地望着她:“菀玉,你不相信我吗?”

    柳菀玉微笑着,虽然自知无法完全拥有沈原,但是能够一时的拥有也心满意足,至少比以前强些,虽然爱的人近在咫尺,却恍若相隔两个世界。她摇着头,轻轻地把头埋进他的怀中,幸福地闭上了双眼。

    沈原柔声道:“菀玉,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还是要告诉你,以前的我是有过两个妻子,还有几个情人,可是自从我回到家,那一切便已经成为了过去!现在我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你——柳菀玉。”

    “阿风哥……”柳菀玉满足地呼唤着他,心情显得极外感动。

    “菀玉,他们都已经找到了自己最爱的人,我也不会再去破坏他们的关系,不管以后怎么样,我的心里只有你的位置。”

    “阿风哥,菀玉知道你是人中之龙,广阔的天地等待着你的畅欢,岂能困于儿女私情之中,也别多解释了,只要我们心里明白就行了!”

    “菀玉……”

    “阿风哥,不管你在外面如何,只要记住还有一个柳菀玉在等你就行了!”

    “嗯,等我把事情办完就来找你,好不好?”

    “阿风哥,我会等你!”

    “菀玉,阿风哥陪你好好逛逛凤凰城如何?”

    “好呀!”

    (三)

    依旧是喧嚣而美丽的“凤凰城”,梧枫树迎风招展,各种各样的飞鸟在空中环绕,目光中流露出惧色凝望着翩翩而行的两人,柳菀玉笑意盈盈,掩嘴偷笑着:“阿风哥,它们还是不太欢迎你呀!说不定还真像小凤所说的那样,你以前一定吃了不少它们的同类,才引起它们如此大的敌意?”

    沈原苦笑道:“尽瞎说,鸟肉我还真没有吃过多少,它们为啥偏偏如此仇视我?倒是小凤丫头不知吃了它们多少同类,它们却兴致勃勃地欢迎她,真是一群睁眼瞎!算了,也别跟它们较劲了,只要它们不赶我走,我也不会跟它们一般见识?”

    他轻轻地拉着柳菀玉的手,穿梭于雪白的街道之中,柳菀玉脸色羞怯地低着头,宛若小媳妇般紧紧依在他身边,头也不敢抬起来。

    四周一双双火辣辣的眼睛好奇地望着他们,让沈原的心头有些恼火,敢情是他们不太了解自己这么英俊的人物偏偏喜欢一个疯疯癫癫的小丫头,都在轻轻议论。如果他们没有明目张胆地找自在,非要给他们一个教训瞧瞧。哼,我喜欢谁,你们管的着吗?心里又气又急,拉着柳菀玉向前偏僻而幽静的城南走去。

    柳菀玉心中甚是惶恐,她不知道自己昨天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大家看自己的眼光有所不同,带有几分愤慨和可怜,只是紧紧地跟着沈原,一言不发。

    终于停下身,远处是一片民房,小河边聚集着一群群姿色平平的妇人,也有一些姿色出众的姑娘混在里面,露出如霞的脸庞,星光般的眼睛,雪般的粉荑在轻轻地洗衣浆衫,时时传来一串串疯笑声和叽叽喳喳的打趣声。她们的嘴中时而谈论那家的男人强,那家的女儿美;里面谈论那家的日子富,那家的日子穷;时而谈论那家家庭和睦、妯娌间亲如姊妹、婆媳间和平共处,时而谈论那家家庭矛盾日趋上升,打骂成了家常便饭,婆婆刻薄,媳妇嘴贱……不知是谁家的妇人远远瞧见了他们,惊为天人地招呼着大家,一双双火辣辣的眼睛望了过来,目光尤其是盯着沈原,冒着幽幽绿光,似乎想把他吞下去似的,反倒是身边的柳菀玉被她们完全忽视了。沈原感受到这一双双如狼般幽深的眼睛,心中后怕地拉着柳菀玉便走,身后依旧断断续续传来那些妇人入骨的嬉笑声。走出不久,他才发现来到了一处很宽敞的平房前,房前是绿油油的草坪,三、五个小孩子在上面玩闹嬉戏,远处隐隐闪出几个高大强壮的男子,让沈原感兴趣的是这些年轻男子身手轻盈敏捷,似乎武功不凡,莫非此处跟“凤凰山庄”有所关系吗?在平房最大的房子前的石阶上不知何时静静地坐着一位老人,宛若一尊雕像般坐着,脸上似乎受过伤,显得有些狰狞可怕,一双眼睛却呆滞地望着远方,双手间不知拿着什么物件,轻轻地抚摸着。

    “啪……啪……啪……”几串鞭炮甩了过来,几个孩子嘻嘻哈哈地笑着,双手捂紧了耳朵,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丢在两人脚下,沈原忙拉着柳菀玉后退了几步。

    鞭声一停,一位七、八岁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跑了过来,脸色发红,机灵的眼睛中尽是惶然,小嘴不停地道着歉:“叔叔,对不起?”

    柳菀玉微笑着,轻轻蹲下身来,温柔地望着她:“好可爱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低着头,声音娇憨地道:“我叫伊雪浓。”

    柳菀玉微笑道:“名字真好听?姐姐猜你的名字一定是你娘取得,是不是?”

    伊雪浓听到“娘”字,头更低了下去,一串串泪水啪嗒嗒地往下掉。

    “怎么了?”柳菀玉怜惜地伸手轻轻托起她的小脸,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我爹娘……他们……他们早死了!呜呜……”伊雪浓伤心地哭了起来。

    “不要哭,乖,雪浓,姐姐告诉你哟!天上的每一颗星代表一个亲人哟,你的爹娘一定也在其中,他们看见雪浓哭,心里也会难过的哟!”柳菀玉伸手轻轻把她抱在怀中,轻声地安慰道。

    “雪浓……喂,你们别欺侮雪浓?”远处几个孩子冲了过来,雪浓的哭声也引起了一些年轻男子的敌意,纷纷走了过来。

    看着一个胖小子冲了过来,眼睛中含着敌意地盯着他们,沈原微笑道:“小朋友,别担心,我们只是路过,没有欺侮小雪浓?”

    小胖子昂着头,撇着嘴道:“没有欺侮雪浓,她为什么要哭?”

    伊雪浓泪眼朦胧地抬起头:“蒙轩,你瞎说什么?我只是想起了爹娘,一时伤心地哭了,还是这位姐姐安慰我的呀!”

    叫蒙轩的小胖子瞪大了眼睛,脸色微红,右手搔着后脑勺:“嘿嘿,不好意思,错怪你们了?”

    伊雪浓瞪了蒙轩一眼,拉着柳菀玉的手:“姐姐,谢谢你!”

    “雪浓”、“蒙轩”远处的人走了过来,沈原感受到他们的步履轻盈,有张有弛,似乎轻功不凡,心中有些意外地望了望远处的老人一眼。啪啪的炮竹声、雪浓的哭声和大家的呼唤声都好象没有引起老人的注意,他宛若盲人聋哑,依旧静静地坐在那儿。

    看见远处几位男子奔过来,领头的人长得英俊不凡,细长的眼睛隐含着一缕雪光,身材高大健壮,着装得体,袖间隐隐闪烁着一抹红光,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后面跟着一位身材壮硕的年轻人,年龄也在三十多岁,脸微胖,白白净净的,宽大的衣袍把整个身子笼罩着,双手也拢进了袖子中,只是那双眼睛中闪烁顾盼间隐含着阴冷狠辣的光芒;紧跟着却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材瘦削修长,脸色微黑,有些消瘦,长得秀眉大眼,显得有些柔弱单薄,青色长衫,步履不急不乱。

    沈原温言道:“几位误会了,我们夫妻久闻‘凤凰节’的盛名,特意远道而来,果真是名不虚传,今日一路上贪恋‘凤凰城’的美色,惊扰了各位,还请见谅!”

    伊雪浓涨红了小脸,脸上泪光琏琏:“友鸣哥哥,是雪浓想起了爹娘,一时伤感落泪,不关他们的事?你不要责怪他们,好吗?”

    蒙轩与几个小男孩望着英气逼人的男人,目光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羡慕、渴望和期待种种激动的神情。

    三位男子目光紧紧盯了沈原一眼,似乎想深深把他的样貌记在脑中,叫友鸣的男子更是眉色紧蹙,脑海中不停地闪现出自己印象中的江湖中人,似乎感觉到印象中并没有见过其人。沈原那张俊美得过分的脸庞,白衣如雪,温和有礼,显得弱不襟风,似乎不像是江湖中人,身边的女子却不似什么娇妻,反倒宛若婢女,敢情是从京城里或者是官府里的纨绔公子来‘凤凰城’游山玩水来的。

    柳菀玉爱怜地蹲下身子轻轻抹着伊雪浓脸上的泪痕,微笑道:“雪浓,不要太伤心了,要知道你爹娘都看着你哟!”

    沈原爱怜地望着温柔的柳菀玉,婉言道:“菀玉,想不到你这么喜欢孩子?也许我们会有一个乖巧的女儿?”

    柳菀玉脸上飞起一团红云,娇嗔地白了他一眼:“你瞎说什么?”

    沈原呵呵大笑,对伊雪浓甚是喜爱:“小姑娘,你叫雪浓吧!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好不好?”

    “婚礼?”柳菀玉茫然道。

    沈原狭黠地道:“当然是我跟这位姐姐的婚礼呀!”

    “阿风哥……”柳菀玉只感觉到全身发烫,脸色绯红,紧跺着足,扭捏之极!

    沈原大笑道:“菀玉,有什么好害羞的?阿风哥想好了,决定在‘凤凰节’这天举行我们的婚礼,呃,回头我们好好商量一下,把华兄弟和死秃驴也拉进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如何?”

    “阿风哥……”柳菀玉脸更烫了,身形一闪便独自而走了。

    “菀玉,别走啊!”沈原回头朝伊雪浓眨眨眼睛,“小姑娘,记得要来哟!”双手负手,轻声慢步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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