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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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是钥匙在铁门里转动的声音。
扬已经不会像第一次那样，对这种开门声饱含期待了。
他拿肚子估算了一下时辰，应该是送饭的来了。
果然，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兵，提着一筐子的饭就踱步进来了。一碗一碗地码在每个笼子前，好像在喂一条条被关在笼子里的狗。
“一、二、三、四、五？”扬发觉有点不对劲，那个老兵送饭的时候，直接走过了他。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六个人，五碗饭？上一顿饭可不是这样的。
“老伯，我的饭呢？”扬忽然想起，那个老兵似乎耳朵也有点聋，便不停地拿他手里的铁链敲打笼子的铁杆，把整个牢房敲得震天响。
“吵死啦！吵死啦！”被关在扬左边笼子里的女子，不停地同样甩起铁链抗议，“还让不让人安心吃饭啊！”
“喂，老伯，我的饭呢？”
老人迟钝地向他转过身来，倒了倒空空如也的篮子。
里面什么都没有。
扬的饭不是被忘掉了，而是他们根本没有准备。
“你们这是虐待无辜青年！等我出去，一定会告你们的！别……老伯，别走啊！”
送饭的老兵走了出去，门却没有关上。
接着进来的，是两个健壮的年轻狱卒。他们打开了扬的牢门。
“这……我自由了！哈哈！”扬一时无法相信，原来，错过一顿饭的回报，就是自由。只要自由，哪怕是叫他少吃十顿，一百顿的饭，他也愿意。
他的狱友们惊诧地朝他看来，尤其是扬正对面的那个男人，刚刚含住的一口饭，又“呸呸”地吐进去碗里。
“自由个屁！”两名狱卒把扬死死架住，一左一右，又麻利地给他套上麻袋。
“我这难道不是无罪释放？”
“释放？你做你的美梦吧，犯了这样的事，还想被释放？”
扬不清楚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扬对面的那名男子，这下倒是乐得拍打起了他干瘪的肚子，自顾自地说起了风凉话，“哈哈，还释放呢。只怕你的头要从脑袋上解放喽。”
杀头？绞刑？
扬的脑袋里忽地冒出许多恐怖的词语。
他一个劲地朝两名守卫踢打，“别，兵大哥，有话好好说。难道你们上路饭都不让吃？”他使劲扯动起自己的臂膀，就连他刚刚进牢房的时候，都还没有如此挣扎。
奈何两名身形强壮的狱卒抓他和抓一只瘦猴子似的，把扬的胳膊往身后一拗，他就再也使不上力气了，“想吃上路饭，嗯？”两名狱卒哈哈大笑起来，再一拎，就像拎一只小鸡一样两脚腾空。
“小兄弟，下辈子再见！”那个男人夸张地做着告别。
“砰”，牢房的门被关上了。
“上路饭都不给吃，小心我做了饿死鬼来找你们！”
任凭扬怎么威胁，两名狱卒再也不说什么有用的话。
这只麻袋好歹是洗过了，没有上次那样的腥臭味。
他们在走往上的台阶，走了极多，走得极长。
扬听到有许多囚犯瞎嚷嚷的吵闹声，调笑声，那应该是没什么心思的轻刑犯。
他以前就经历过许多轻刑犯的生活，最长的，居然待了三年。
他记得是和他一起做脏活的兄弟出卖了他。于是他那三年就一直等，等着出去报仇。人这种东西很奇怪，心里有了什么目标之后呢，过日子就觉得很快。三年很快就过去了，等他出狱一看，那个出卖他的人早就死了——不知道是又出卖了什么人被弄死的。
在这间牢里，扬倒是只呆了三天，他竟然觉得时间和那三年一样长。
因为他没有目标。
他甚至没搞懂自己是怎么进来的，谁叫他进来的，甚至还相信有人会进来救他出去。就像冷不防被人把头死死摁进水里，他睁眼一看，周围居然还有五个朝他诡笑的水鬼。而他连水鬼也做不成。
“这个人，你看他穿的，啧啧……”
扬听见有人在议论，大概是议论他这衣不蔽体的穿着。这两天他烦心的事情太多，这种小事自然上不了他的心头。
炫目的白光穿过麻袋线头间的缝隙，照进了他的眼睛。
这是在牢房外面？
他听见了许多步子，越来越能听见极其多的步子，还有人耳语的声音。他感觉到有人对他指指点点，有的还朝着他嘲弄，“你瞧，那个男人，真的是个流氓呢。嘻嘻。”
很奇怪，人一旦重回到公众的视野，知道自己被展览给许多的人看，他便对别人眼中的自己有了许多羞耻感。比方说，扬。
“这……这是游街？”
行刑之前的游街，扬从未感觉到会如此令自己颤抖。不是因为恐惧的颤抖，而是因为丢人的颤抖——头套麻袋，身子几乎全露了出来，尤其是他的身后，现在几乎是光溜溜的，除了来不及清理的许多血迹，什么也没有，又被两名健壮出奇的大汉死死架住——这也太羞耻了吧。
“啊，抱歉。我忘了。”
其中一名大汉居然说话了，而且还是道歉？他到底忘了什么？
“唔……”扬头上的麻袋被一把抓掉，刺目的阳光叫他睁不开眼睛。一股花香的味道。
刑场？
他忍了几秒，缓一下神，才从眼睛的缝隙里面看。他看到了一片太阳花的花田，还有一栋赤红色的小屋。
被押送到了结社？而不是刑场？扬一时没有弄明白。
狱卒给他解开了手上的链子，就把他愣愣地扔在了原地，什么都没说，走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
天国？
扬步履疑惑地往里面走。未等他敲门。
“吱”，莱娅活泼地把门打开了。
“哇！新人！大姐果然捞你出来了呀！”她朝着扬上下打量，脸上怪怪地一笑，“在牢里面，是不是吃了奇怪的苦头啦？”
随后，她又神秘一笑，“你知道吗？大姐和那个恶趣味的男人，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痛苦交易，才捞你出来？”
这声饱含着恶趣味的活泼嘲讽，又十分有道理的话，这才把扬的意识拖回进现实之中。
他的确是活生生地回到了结社。
“哎呀哎呀，你们捞人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慢啊！”扬佯装一副激动的神情，免得叫辛苦捞他出来的大姐失望。
“那就先洗澡，给你弄了新衣服。弄好了就吃饭吧！”只有莉莉丝和那个捡回来的少女还在吃饭，“你洗澡的时候，我让沙纱给你做。”莉莉丝并没有表现出十分的惊讶，高兴，或者生气。
“沙纱？那是谁？”
“哦，那是我给你捡回来的女孩子取的名字。怎么，不好听？”
“不不不！好听，好听！”
“衣服就在你房间，自己拿了滚去洗澡。”莉莉丝到底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怎么今天的情绪这么不好？
扬想了想，这个时间点，莉莉丝大姐不是都在睡觉吗？
“咚咚咚！”扬要打开自己的房间门之前，似乎又有访客来了。他顺手开了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穿着有些失礼。
门外赫然站着的，居然是弗兰院长！
那可是极度失礼了。
“咚咚，”一声很轻的脚步，小雅揉着眼睛，就从楼上走下来了，“哇，小弟，你回来啦。”她是在表达她的高兴。
随后，她又看见了弗兰院长，“嘁”，即使没有任何情感，这个词也充分表现出了她的不屑，“变态大叔！”
“嘁！”莉莉丝和莱娅也不满地说出了声。
只有沙纱什么都没明白地眨了眨眼睛。
扬也没有明白。莫非做奇怪交易的大叔，是弗兰院长？看他为人，不像啊？
弗兰尴尬地笑了出来，好似被所有人误会一般。他转而看向扬，犹如长者教导晚辈，郑重地拍了拍扬的肩头，“好好劳动，好好改造，你的兄弟姐妹会想你的。”
改造？劳动？扬被指导得不明所以，推进了自己的房间。
“哇，大姐头！这是什么鬼衣服！”
扬看到新衣服的第一眼，他的的惊叫从他的房间里轰然传出。
一件猩红的长袍，一套猩红的轻甲就这样整齐地铺在他的床铺之上，红得，居然比大姐头的那套红衣服还要鲜艳。
“怎么了？给你买的新衣服。不喜欢？”莉莉丝用她饱满的威严压了扬一头，同时还不败下风地朝着弗兰怒视。
“不不不，不是……”扬的声音有些心虚，他把袍子捧在手里，带出了房间，“莉莉丝大姐，这衣服这么高端，这么招摇，这么装逼。我穿着，会不会被打啊？”
“想要不再被打，就要努力变强！”
“是是是！”
“况且，有我罩着你，以后学校里，谁还敢找茬？”
“是是是！”扬无奈点头。惹人注目，是在是太叫他为难了。他最擅长的，不正是猥琐发育吗？
“莉莉丝，这么高调，恐怕……和我们之前预想的，不同吧。”
扬回头看向弗兰，弗兰却没有在看他，而是直视着莉莉丝。
他今天居然穿了制服，真是难得。这个男人居然还会给自己说好话？
不过，预想？那是什么？
“我就是要叫他高调一点，怎么着？有本事，你就换个人啊？”莉莉丝突然开始蛮不讲理起来，“况且，这套法衣，可是我精心定制的，比你们那种一撕就破的廉价袍子，价值和美感不知道高了多少！你知道吗！”
“是是是！”不知为何，弗兰也对莉莉丝惧怕起来。
“扬，你去洗澡。”莉莉丝继续对扬发号施令。
“哦，好。”扬倒是顺应了一些，既然这件袍子质量比较好，那他就试着穿穿吧。倒是低调这种事情，反正也不用偷鸡摸狗。
扬的步子走上楼梯的那一刻，莉莉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次，要温和许多。
“影风扬！”
扬愣愣站在原地，大姐头现在很少叫他全名了。
“祝贺你正式成为一名血魔法师。”莉莉丝的话，听起来居然还有些许骄傲的味道。
扬笑了笑，那是对他第一次成功施放血魔法的称赞吧。
“还有，欢迎回家。”
扬呆呆地站了几秒，迟迟做不上回答。
“是，大姐头！”他颤抖着回应。
“家？”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扬从未体会过。
据说那里安心，温暖，还能吃饱饭。
扬的前十几年，都是提心吊胆，被雨淋，饿了还要去抢饭吃。
这里，以后就是他的家了吗？
他的心里，居然生出了一种久违的感动。轻声一笑，重新整理顺了气，就继续往楼上走。
温馨而感人的氛围，很快就被打破了，被一个女人的怒吼。
“你这个死变态！今天又想要乱摸哪里！”
“别，别打！为了真相！”一个男人狼狈的声音。
“咔嚓”，是钥匙在铁门里转动的声音。
扬已经不会像第一次那样，对这种开门声饱含期待了。
他拿肚子估算了一下时辰，应该是送饭的来了。
果然，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兵，提着一筐子的饭就踱步进来了。一碗一碗地码在每个笼子前，好像在喂一条条被关在笼子里的狗。
“一、二、三、四、五？”扬发觉有点不对劲，那个老兵送饭的时候，直接走过了他。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六个人，五碗饭？上一顿饭可不是这样的。
“老伯，我的饭呢？”扬忽然想起，那个老兵似乎耳朵也有点聋，便不停地拿他手里的铁链敲打笼子的铁杆，把整个牢房敲得震天响。
“吵死啦！吵死啦！”被关在扬左边笼子里的女子，不停地同样甩起铁链抗议，“还让不让人安心吃饭啊！”
“喂，老伯，我的饭呢？”
老人迟钝地向他转过身来，倒了倒空空如也的篮子。
里面什么都没有。
扬的饭不是被忘掉了，而是他们根本没有准备。
“你们这是虐待无辜青年！等我出去，一定会告你们的！别……老伯，别走啊！”
送饭的老兵走了出去，门却没有关上。
接着进来的，是两个健壮的年轻狱卒。他们打开了扬的牢门。
“这……我自由了！哈哈！”扬一时无法相信，原来，错过一顿饭的回报，就是自由。只要自由，哪怕是叫他少吃十顿，一百顿的饭，他也愿意。
他的狱友们惊诧地朝他看来，尤其是扬正对面的那个男人，刚刚含住的一口饭，又“呸呸”地吐进去碗里。
“自由个屁！”两名狱卒把扬死死架住，一左一右，又麻利地给他套上麻袋。
“我这难道不是无罪释放？”
“释放？你做你的美梦吧，犯了这样的事，还想被释放？”
扬不清楚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扬对面的那名男子，这下倒是乐得拍打起了他干瘪的肚子，自顾自地说起了风凉话，“哈哈，还释放呢。只怕你的头要从脑袋上解放喽。”
杀头？绞刑？
扬的脑袋里忽地冒出许多恐怖的词语。
他一个劲地朝两名守卫踢打，“别，兵大哥，有话好好说。难道你们上路饭都不让吃？”他使劲扯动起自己的臂膀，就连他刚刚进牢房的时候，都还没有如此挣扎。
奈何两名身形强壮的狱卒抓他和抓一只瘦猴子似的，把扬的胳膊往身后一拗，他就再也使不上力气了，“想吃上路饭，嗯？”两名狱卒哈哈大笑起来，再一拎，就像拎一只小鸡一样两脚腾空。
“小兄弟，下辈子再见！”那个男人夸张地做着告别。
“砰”，牢房的门被关上了。
“上路饭都不给吃，小心我做了饿死鬼来找你们！”
任凭扬怎么威胁，两名狱卒再也不说什么有用的话。
这只麻袋好歹是洗过了，没有上次那样的腥臭味。
他们在走往上的台阶，走了极多，走得极长。
扬听到有许多囚犯瞎嚷嚷的吵闹声，调笑声，那应该是没什么心思的轻刑犯。
他以前就经历过许多轻刑犯的生活，最长的，居然待了三年。
他记得是和他一起做脏活的兄弟出卖了他。于是他那三年就一直等，等着出去报仇。人这种东西很奇怪，心里有了什么目标之后呢，过日子就觉得很快。三年很快就过去了，等他出狱一看，那个出卖他的人早就死了——不知道是又出卖了什么人被弄死的。
在这间牢里，扬倒是只呆了三天，他竟然觉得时间和那三年一样长。
因为他没有目标。
他甚至没搞懂自己是怎么进来的，谁叫他进来的，甚至还相信有人会进来救他出去。就像冷不防被人把头死死摁进水里，他睁眼一看，周围居然还有五个朝他诡笑的水鬼。而他连水鬼也做不成。
“这个人，你看他穿的，啧啧……”
扬听见有人在议论，大概是议论他这衣不蔽体的穿着。这两天他烦心的事情太多，这种小事自然上不了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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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牢房外面？
他听见了许多步子，越来越能听见极其多的步子，还有人耳语的声音。他感觉到有人对他指指点点，有的还朝着他嘲弄，“你瞧，那个男人，真的是个流氓呢。嘻嘻。”
很奇怪，人一旦重回到公众的视野，知道自己被展览给许多的人看，他便对别人眼中的自己有了许多羞耻感。比方说，扬。
“这……这是游街？”
行刑之前的游街，扬从未感觉到会如此令自己颤抖。不是因为恐惧的颤抖，而是因为丢人的颤抖——头套麻袋，身子几乎全露了出来，尤其是他的身后，现在几乎是光溜溜的，除了来不及清理的许多血迹，什么也没有，又被两名健壮出奇的大汉死死架住——这也太羞耻了吧。
“啊，抱歉。我忘了。”
其中一名大汉居然说话了，而且还是道歉？他到底忘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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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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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押送到了结社？而不是刑场？扬一时没有弄明白。
狱卒给他解开了手上的链子，就把他愣愣地扔在了原地，什么都没说，走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
天国？
扬步履疑惑地往里面走。未等他敲门。
“吱”，莱娅活泼地把门打开了。
“哇！新人！大姐果然捞你出来了呀！”她朝着扬上下打量，脸上怪怪地一笑，“在牢里面，是不是吃了奇怪的苦头啦？”
随后，她又神秘一笑，“你知道吗？大姐和那个恶趣味的男人，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痛苦交易，才捞你出来？”
这声饱含着恶趣味的活泼嘲讽，又十分有道理的话，这才把扬的意识拖回进现实之中。
他的确是活生生地回到了结社。
“哎呀哎呀，你们捞人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慢啊！”扬佯装一副激动的神情，免得叫辛苦捞他出来的大姐失望。
“那就先洗澡，给你弄了新衣服。弄好了就吃饭吧！”只有莉莉丝和那个捡回来的少女还在吃饭，“你洗澡的时候，我让沙纱给你做。”莉莉丝并没有表现出十分的惊讶，高兴，或者生气。
“沙纱？那是谁？”
“哦，那是我给你捡回来的女孩子取的名字。怎么，不好听？”
“不不不！好听，好听！”
“衣服就在你房间，自己拿了滚去洗澡。”莉莉丝到底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怎么今天的情绪这么不好？
扬想了想，这个时间点，莉莉丝大姐不是都在睡觉吗？
“咚咚咚！”扬要打开自己的房间门之前，似乎又有访客来了。他顺手开了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穿着有些失礼。
门外赫然站着的，居然是弗兰院长！
那可是极度失礼了。
“咚咚，”一声很轻的脚步，小雅揉着眼睛，就从楼上走下来了，“哇，小弟，你回来啦。”她是在表达她的高兴。
随后，她又看见了弗兰院长，“嘁”，即使没有任何情感，这个词也充分表现出了她的不屑，“变态大叔！”
“嘁！”莉莉丝和莱娅也不满地说出了声。
只有沙纱什么都没明白地眨了眨眼睛。
扬也没有明白。莫非做奇怪交易的大叔，是弗兰院长？看他为人，不像啊？
弗兰尴尬地笑了出来，好似被所有人误会一般。他转而看向扬，犹如长者教导晚辈，郑重地拍了拍扬的肩头，“好好劳动，好好改造，你的兄弟姐妹会想你的。”
改造？劳动？扬被指导得不明所以，推进了自己的房间。
“哇，大姐头！这是什么鬼衣服！”
扬看到新衣服的第一眼，他的的惊叫从他的房间里轰然传出。
一件猩红的长袍，一套猩红的轻甲就这样整齐地铺在他的床铺之上，红得，居然比大姐头的那套红衣服还要鲜艳。
“怎么了？给你买的新衣服。不喜欢？”莉莉丝用她饱满的威严压了扬一头，同时还不败下风地朝着弗兰怒视。
“不不不，不是……”扬的声音有些心虚，他把袍子捧在手里，带出了房间，“莉莉丝大姐，这衣服这么高端，这么招摇，这么装逼。我穿着，会不会被打啊？”
“想要不再被打，就要努力变强！”
“是是是！”
“况且，有我罩着你，以后学校里，谁还敢找茬？”
“是是是！”扬无奈点头。惹人注目，是在是太叫他为难了。他最擅长的，不正是猥琐发育吗？
“莉莉丝，这么高调，恐怕……和我们之前预想的，不同吧。”
扬回头看向弗兰，弗兰却没有在看他，而是直视着莉莉丝。
他今天居然穿了制服，真是难得。这个男人居然还会给自己说好话？
不过，预想？那是什么？
“我就是要叫他高调一点，怎么着？有本事，你就换个人啊？”莉莉丝突然开始蛮不讲理起来，“况且，这套法衣，可是我精心定制的，比你们那种一撕就破的廉价袍子，价值和美感不知道高了多少！你知道吗！”
“是是是！”不知为何，弗兰也对莉莉丝惧怕起来。
“扬，你去洗澡。”莉莉丝继续对扬发号施令。
“哦，好。”扬倒是顺应了一些，既然这件袍子质量比较好，那他就试着穿穿吧。倒是低调这种事情，反正也不用偷鸡摸狗。
扬的步子走上楼梯的那一刻，莉莉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次，要温和许多。
“影风扬！”
扬愣愣站在原地，大姐头现在很少叫他全名了。
“祝贺你正式成为一名血魔法师。”莉莉丝的话，听起来居然还有些许骄傲的味道。
扬笑了笑，那是对他第一次成功施放血魔法的称赞吧。
“还有，欢迎回家。”
扬呆呆地站了几秒，迟迟做不上回答。
“是，大姐头！”他颤抖着回应。
“家？”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扬从未体会过。
据说那里安心，温暖，还能吃饱饭。
扬的前十几年，都是提心吊胆，被雨淋，饿了还要去抢饭吃。
这里，以后就是他的家了吗？
他的心里，居然生出了一种久违的感动。轻声一笑，重新整理顺了气，就继续往楼上走。
温馨而感人的氛围，很快就被打破了，被一个女人的怒吼。
“你这个死变态！今天又想要乱摸哪里！”
“别，别打！为了真相！”一个男人狼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