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听过艾萨卡·牛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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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钟的指针慢悠悠地走过了六点。天色这个时候才开始暗淡起来。
没有整点敲钟人的声音——弗兰院长讨厌这种钟声，所以并没有聘请敲钟人。
和教堂的塔钟相比，它看起来更像是哑巴咕噜咕噜转动的精神的眼睛——黄昏的阳光把它的眼白也描述成一幅困倦的模样。
“你们也太客气了吧，记得送我回去啊。”扬悠闲得坐在他的轮椅上，眉宇之间也显得十分轻松。
两个瘦子和一个胖子正快速推动着他的轮椅，他们都穿着雷与鸣噪班级的标志性紫色长袍——和他的一样。
他们都是一副鹰钩鼻，长椭形的脸，头发向后梳成一个小辫——是高地的原住民没错了。只是这个胖子稍微异样了点——他没有和另外那两个人一般，呈一种高地人特有的瘦削。
自从扬来到学院城，就很少见到高地的原住民。
一方面，自由高地虽然名义归联盟管辖，但是在很多的领土上，尤其是帮助联盟夺取自由高地的领主的土地，都实行的是领主自治——即使是身为魔力者，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依然可以安心地生活，不用担心受到教会迫害。
尤其是学院城，法师大多来自世界各地，那高地人的比例就自然少了。
另一方面，但凡是个人——尤其是农耕家族的人，都有着安土重迁的习惯。自由高地之上，大多都是广袤的平原，高地人向来都是靠着土地吃饭。
这一点和扬不同。扬是在船上长大的，他一点也不怀念那种到处漂泊的生活。
扬知道自己见过这三个人，就在他的预科教室里面。茫茫数十人之中，凡是他见过的都很难忘记，他从前就过目不忘。
虽然是同学，可是扬记得自己和他们并没有交情。
“同学们，差不多了吧，我的老哥老姐们还要叫我回家吃饭呢。”扬本来还打算看看这帮人究竟打算把自己推向什么地方，这三个男人又想要对孤零零的自己做什么。直到离学院的楼越来越远，离结社也越来越远。
而且，他们前进的方向，直指一片小树林！
扬毫不犹豫地使劲按住了滚动的木轮——他有强烈的预感，前方的小树林一定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尤其是对最近的扬而言，小树林里面就没有发生过好事。
可是他也不漂亮啊？扬贵有自知之明。
瘦子还想要使劲推车，使劲蹬了三次地，却发现自己几乎推不动。
“老……老大，这小子不让推了。”
“各位老兄，别把我的座驾给弄坏了。有什么话，我们不妨在这里讲讲就罢了，何苦要进到小树林里面去谈呢。”扬直视着那个胖子的眼睛，他猜这个胖子就是这三人组的头儿。
果然，那个胖子朝着瘦子瞥了一眼，点了点头。瘦子便不再推车。三人呈一个三角围住了扬。
“对嘛，大家有什么话就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进小树林嘛，那里多脏。啧啧。”扬钦佩自己还能轻快地说闲话，他依旧直视着胖子的眼睛，“还是这位老兄识大体，不知你叫什么名字？改日我若方便，必定先找你家先人亲切问候，感谢他们教出这么一个好儿子。”
“叛徒！”胖子受了扬的挑衅，很快脸就胀得通红。他双手叉腰，向前抻长脖子，狭小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扬，近得两个人鼻子都快厮磨到一起了。
扬被迫闻见了他口里浓重的肉末味和蒜味，不由得拿手赶了赶眼前的空气，“叛徒？你的名字可真有趣啊。”
“我说你这个叛徒！”胖子恼怒起来，还没有抡起拳头就打。
居然控制住了理智？扬倒是有些意外。“我是叛徒？我向来独来独往，何来叛变一说？”他毫不在意对方的指责。
“你叛变了雷和鸣噪的结社，你就是叛徒。”
“哦。”扬长长地说了一个词，他明白了对方从哪里来，“雷和鸣噪的结社？”
如同“雷和鸣噪结社”，五大元素在学院中都设有结社，并且是势力最大的五个。课程内容独立于五大元素的法术，成立的结社也完全从五大结社中独立——尤其重要的是宿舍和服饰的独立，比方说幻术，变化，防护，空间，解咒等等。一名正常的学生，往往依据他本身擅长的法术，选择加入一种结社。
另有一些结社并不独立，比方说历史，观星，草药，魔物，法阵等等，常常作为一名学生的第二结社出现——这相当于学生的兴趣小组。
扬不明白，为什么“雷和鸣噪”结社的人会找上自己，他不是和他们撇清关系了吗？
“所以你们是来抓我去纳投名状的咯。”扬毫无顾忌地猜测，反正学院也不允许学生杀人，尤其是相互残杀，那他一开始就把话挑明了说不是更好。
胖子嗤之以鼻，“嘁，就你？”完全没有瞧得上扬。
那是自然，若是一个坐上轮椅的人，都能随便被人尊重，那这个世界可就太美好了。
“那你们有什么事情？”
“我们还真有事情。”他向两头望了望自己的伙伴两眼，嘿嘿一笑，“我们要和你进行魔法师的决斗！以证明我雷之结社的威严，容不下你这只血魔法的臭虫。”
意料之中。
扬转过轮椅，转动轮子就走，“抱歉，我来学院是学习的，不是为了打架或者争辩的。”
胖子一把扯住他轮椅的靠背，“你若是不答应……哼哼，小心我们请你吃拳头。”
两个瘦子也咧嘴笑了起来。只不过，他们没有胖子笑得那么阴，那么狠。他们笑得其实还有点傻。扬都看见了他们牙齿缝的蛀牙。
“我若就是不答应呢。”扬确认了自己遇上了所谓的校园霸凌。
“你要是不答应……”随着胖子的语气笑意更加浓厚，两名瘦子也朝他围了上来。他似乎更加喜欢这种解决方式，“给我打！”他恶狠狠地挥起了手臂。
“雷光·粉碎眼前之物·雷暴！”扬冷不防地抬起左手。
两名瘦子眼里一阵惊慌，机敏地躲开。一股粗大的雷暴从两名瘦子中间穿梭而过，没有击中任何人。
倒是扬的轮椅，却因为这股强大的雷电力量，逼得后退。他身后的胖子也不得不踉跄地倒退。扬顺势双手扶着轮椅的扶手，身体腾空和脖子猛地往上一抬。
“咚”！
一个头槌狠狠顶了胖子的下巴，把他顶得失去了平衡，一下就跌坐在地上。把他的牙齿间都顶出血来，只得连连捂住自己的牙。
“老大！”躲过法术的两名瘦子见状，慌忙爬滚到胖子前，把他扶了起来。
胖子捂着自己的嘴，支支吾吾地说着什么。
“说什么呢？”扬故意把耳朵凑过去。
“我们老大说，你居然敢用法术在学校里伤人，小心我们找老师告发你。”三个人真的没有预料到扬会在学校里使用法术。
“哎呦哎呦，这可就冤枉了。”扬装作一脸无辜，“我不过是朝着空气放了一个法术的屁而已，你们老大，不是被我的头槌伤到的吗？”
“乌鲁乌鲁乌！”胖子的头上青筋暴粗，极其恼怒，只差把血飙出来了。
“我们老大说你朝我们两个释放雷暴术。”
“这怎么是朝你们释放呢？你们肯定不认识艾萨卡·牛顿吧？”扬占了便宜，得意洋洋，“你们这些魔力者，就不重视无魔力者的劳动成果。我就认识这么一个无魔力者，他把它概括成什么什么力的。所以我朝着空气放雷暴，也是这个道理，明白了没有？”
“你……你哪里认识这么个怪咖？”
“我六岁走空门……”扬不自觉地得意忘形起来，“咳咳，走错门的时候，遇到的一位年轻的小哥。”他自顾自地转着自己轮椅的轮子，轮子吱吱呀呀地响起来。
“那……那你到底答应不答应！”胖子极其不甘心，他恼怒地挥了一下手，示意两个瘦子不要管他，赶紧拦下人，“不然，我们以后天天推你出来，每天打你一顿。”他还不忘对扬出声威胁。
“好好好，随你们高兴。”扬的面前是一个大大的下坡，他的轮椅滚了过去，“那就改天请哪位老师做个见证吧。”轮椅载着他，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塔钟的指针慢悠悠地走过了六点。天色这个时候才开始暗淡起来。
没有整点敲钟人的声音——弗兰院长讨厌这种钟声，所以并没有聘请敲钟人。
和教堂的塔钟相比，它看起来更像是哑巴咕噜咕噜转动的精神的眼睛——黄昏的阳光把它的眼白也描述成一幅困倦的模样。
“你们也太客气了吧，记得送我回去啊。”扬悠闲得坐在他的轮椅上，眉宇之间也显得十分轻松。
两个瘦子和一个胖子正快速推动着他的轮椅，他们都穿着雷与鸣噪班级的标志性紫色长袍——和他的一样。
他们都是一副鹰钩鼻，长椭形的脸，头发向后梳成一个小辫——是高地的原住民没错了。只是这个胖子稍微异样了点——他没有和另外那两个人一般，呈一种高地人特有的瘦削。
自从扬来到学院城，就很少见到高地的原住民。
一方面，自由高地虽然名义归联盟管辖，但是在很多的领土上，尤其是帮助联盟夺取自由高地的领主的土地，都实行的是领主自治——即使是身为魔力者，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依然可以安心地生活，不用担心受到教会迫害。
尤其是学院城，法师大多来自世界各地，那高地人的比例就自然少了。
另一方面，但凡是个人——尤其是农耕家族的人，都有着安土重迁的习惯。自由高地之上，大多都是广袤的平原，高地人向来都是靠着土地吃饭。
这一点和扬不同。扬是在船上长大的，他一点也不怀念那种到处漂泊的生活。
扬知道自己见过这三个人，就在他的预科教室里面。茫茫数十人之中，凡是他见过的都很难忘记，他从前就过目不忘。
虽然是同学，可是扬记得自己和他们并没有交情。
“同学们，差不多了吧，我的老哥老姐们还要叫我回家吃饭呢。”扬本来还打算看看这帮人究竟打算把自己推向什么地方，这三个男人又想要对孤零零的自己做什么。直到离学院的楼越来越远，离结社也越来越远。
而且，他们前进的方向，直指一片小树林！
扬毫不犹豫地使劲按住了滚动的木轮——他有强烈的预感，前方的小树林一定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尤其是对最近的扬而言，小树林里面就没有发生过好事。
可是他也不漂亮啊？扬贵有自知之明。
瘦子还想要使劲推车，使劲蹬了三次地，却发现自己几乎推不动。
“老……老大，这小子不让推了。”
“各位老兄，别把我的座驾给弄坏了。有什么话，我们不妨在这里讲讲就罢了，何苦要进到小树林里面去谈呢。”扬直视着那个胖子的眼睛，他猜这个胖子就是这三人组的头儿。
果然，那个胖子朝着瘦子瞥了一眼，点了点头。瘦子便不再推车。三人呈一个三角围住了扬。
“对嘛，大家有什么话就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进小树林嘛，那里多脏。啧啧。”扬钦佩自己还能轻快地说闲话，他依旧直视着胖子的眼睛，“还是这位老兄识大体，不知你叫什么名字？改日我若方便，必定先找你家先人亲切问候，感谢他们教出这么一个好儿子。”
“叛徒！”胖子受了扬的挑衅，很快脸就胀得通红。他双手叉腰，向前抻长脖子，狭小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扬，近得两个人鼻子都快厮磨到一起了。
扬被迫闻见了他口里浓重的肉末味和蒜味，不由得拿手赶了赶眼前的空气，“叛徒？你的名字可真有趣啊。”
“我说你这个叛徒！”胖子恼怒起来，还没有抡起拳头就打。
居然控制住了理智？扬倒是有些意外。“我是叛徒？我向来独来独往，何来叛变一说？”他毫不在意对方的指责。
“你叛变了雷和鸣噪的结社，你就是叛徒。”
“哦。”扬长长地说了一个词，他明白了对方从哪里来，“雷和鸣噪的结社？”
如同“雷和鸣噪结社”，五大元素在学院中都设有结社，并且是势力最大的五个。课程内容独立于五大元素的法术，成立的结社也完全从五大结社中独立——尤其重要的是宿舍和服饰的独立，比方说幻术，变化，防护，空间，解咒等等。一名正常的学生，往往依据他本身擅长的法术，选择加入一种结社。
另有一些结社并不独立，比方说历史，观星，草药，魔物，法阵等等，常常作为一名学生的第二结社出现——这相当于学生的兴趣小组。
扬不明白，为什么“雷和鸣噪”结社的人会找上自己，他不是和他们撇清关系了吗？
“所以你们是来抓我去纳投名状的咯。”扬毫无顾忌地猜测，反正学院也不允许学生杀人，尤其是相互残杀，那他一开始就把话挑明了说不是更好。
胖子嗤之以鼻，“嘁，就你？”完全没有瞧得上扬。
那是自然，若是一个坐上轮椅的人，都能随便被人尊重，那这个世界可就太美好了。
“那你们有什么事情？”
“我们还真有事情。”他向两头望了望自己的伙伴两眼，嘿嘿一笑，“我们要和你进行魔法师的决斗！以证明我雷之结社的威严，容不下你这只血魔法的臭虫。”
意料之中。
扬转过轮椅，转动轮子就走，“抱歉，我来学院是学习的，不是为了打架或者争辩的。”
胖子一把扯住他轮椅的靠背，“你若是不答应……哼哼，小心我们请你吃拳头。”
两个瘦子也咧嘴笑了起来。只不过，他们没有胖子笑得那么阴，那么狠。他们笑得其实还有点傻。扬都看见了他们牙齿缝的蛀牙。
“我若就是不答应呢。”扬确认了自己遇上了所谓的校园霸凌。
“你要是不答应……”随着胖子的语气笑意更加浓厚，两名瘦子也朝他围了上来。他似乎更加喜欢这种解决方式，“给我打！”他恶狠狠地挥起了手臂。
“雷光·粉碎眼前之物·雷暴！”扬冷不防地抬起左手。
两名瘦子眼里一阵惊慌，机敏地躲开。一股粗大的雷暴从两名瘦子中间穿梭而过，没有击中任何人。
倒是扬的轮椅，却因为这股强大的雷电力量，逼得后退。他身后的胖子也不得不踉跄地倒退。扬顺势双手扶着轮椅的扶手，身体腾空和脖子猛地往上一抬。
“咚”！
一个头槌狠狠顶了胖子的下巴，把他顶得失去了平衡，一下就跌坐在地上。把他的牙齿间都顶出血来，只得连连捂住自己的牙。
“老大！”躲过法术的两名瘦子见状，慌忙爬滚到胖子前，把他扶了起来。
胖子捂着自己的嘴，支支吾吾地说着什么。
“说什么呢？”扬故意把耳朵凑过去。
“我们老大说，你居然敢用法术在学校里伤人，小心我们找老师告发你。”三个人真的没有预料到扬会在学校里使用法术。
“哎呦哎呦，这可就冤枉了。”扬装作一脸无辜，“我不过是朝着空气放了一个法术的屁而已，你们老大，不是被我的头槌伤到的吗？”
“乌鲁乌鲁乌！”胖子的头上青筋暴粗，极其恼怒，只差把血飙出来了。
“我们老大说你朝我们两个释放雷暴术。”
“这怎么是朝你们释放呢？你们肯定不认识艾萨卡·牛顿吧？”扬占了便宜，得意洋洋，“你们这些魔力者，就不重视无魔力者的劳动成果。我就认识这么一个无魔力者，他把它概括成什么什么力的。所以我朝着空气放雷暴，也是这个道理，明白了没有？”
“你……你哪里认识这么个怪咖？”
“我六岁走空门……”扬不自觉地得意忘形起来，“咳咳，走错门的时候，遇到的一位年轻的小哥。”他自顾自地转着自己轮椅的轮子，轮子吱吱呀呀地响起来。
“那……那你到底答应不答应！”胖子极其不甘心，他恼怒地挥了一下手，示意两个瘦子不要管他，赶紧拦下人，“不然，我们以后天天推你出来，每天打你一顿。”他还不忘对扬出声威胁。
“好好好，随你们高兴。”扬的面前是一个大大的下坡，他的轮椅滚了过去，“那就改天请哪位老师做个见证吧。”轮椅载着他，头也不回地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