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遇陈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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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公司刚坐下,李姐就问我这几天为什么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确实这几天心里堵得慌。
打开QQ,陈晴的头像不停的闪动,我知道她找我无非是为了顾言,高中如此现在亦如此。
“然姐,电话多少?”
“然姐,见个面好吗?”
“然姐,上线请回复一下。”
……
我回复了她电话号码,没有五分钟她就打过来了。她想和我见面聊点事情,我答应了,并邀她晚上一起和我与珊珊吃饭。
我刚出公司门口,就见到珊珊在等我,她穿着一身列车员制服,化着淡妆,并没有因为跟了一趟长途列车而显得无精打采,看见我出来还是神采飞扬的和我打招呼。
我告诉她等下和陈晴一起吃饭,她反应了一下才知道陈晴是谁。
我告诉陈晴饭店具体位置后,苟川打来电话祝贺我转正,他还在外地出差要等后天才能回来。我从毕业后,就应聘到这个公司,公司表面规定是三个月转正,但是过了三个月有各种考核,我在这里摸爬滚打了快一年昨天才被人事通知我通过了各种考核,意思是我真正转正了。
这也是昨天珊珊打来电话,我请她吃饭的原因。
我看见陈晴一路小跑过来,有点太着急了,所以她有点小喘气,我让她先休息一下。
陈晴喝一口水后,马上就说:“然姐,顾言要去非洲了,你知道吗?”
珊珊大吃一惊说:“难道刘飞说的是真的吗?”
我笑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比她们两个任何人都先知道。
我默默的点下头。
陈晴急了,说:“非洲环境那么苦,你为什么不去阻止他!”
我怎么没有阻止他。
我凭什么去阻止他。
我为什么要去阻止他。
以顾言现在的环境,去非洲是他的机会,如果他抓住这次机会,那他还会变成以前那个一身傲气的顾言,如果没有那也能解决他的经济问题。这是一个双赢的结果,我为什么要去阻止。
我沉默,对于陈晴这个问题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然姐,我其实这几年一直都在关注顾言,我经常去A大,我看见他随时都走在你身后,你有时晚自习回宿舍,他都是跟在你后面一直见你宿舍开灯后再离开。5.12地震那天我到他宿舍楼下没有看见他人影就问其他人,其他人说他去应聘了,我才离开。我刚到你们校门口的时候,我就看见他从校外进来直接跑向你宿舍楼下,然后我看见他看见你和苟川抱在一起的样子,我从他的背影都感觉到一阵忧伤,更别提他回头离开那落寞的样子。”
我流下了眼泪,不是因为感动,是因为那天我也在找顾言。
那天我正睡午觉,突然觉得床不停的摇晃着,我还以为是舍友在叫我起床,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听见女生宿舍里都是尖叫声。我立马坐了起来,舍友说是地震让我快跑,我拿着电话穿上拖鞋就跑了出去。在宿舍下,大家都在笑话彼此穿的睡衣还开玩笑互相看对方有没有穿内衣,而我当时不停的拨打顾言的手机,可怎么就是接不通,于是我就往顾言宿舍跑去。我到男生宿舍楼下,好不容易找了一个顾言舍友问顾言去哪里了,舍友说他去面试了,我才想起他告诉过我那天他要去一家大点的公司面试,我一慌张就忘了。我穿着睡衣拖鞋实在不能在男生宿舍久留,立即离开。我还没有到宿舍楼下,就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跑了过去,是苟川。可能太害怕了,我跑上去抱住了苟川,这一抱似乎就原谅他之前的背叛,等于重新开始。而后我看见顾言在树荫下转身离开,我知道他为什么离开,我想我和他以后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陈晴再次求我:“然姐只有你才能劝顾言不要去非洲。”
珊珊也帮着陈晴说:“你去劝劝顾言吧,挣钱固然重要,可是环境更重要啊。”
环境?我想非洲除了我不知道的情况,可能也不会比顾言现在的环境差了。每次我见他,都是那么黝黑,浑身都是被蚊虫叮咬的痘痘,杂乱的头发,一身的衣服全是泥土渍和一双已经旧的不能再旧的运动鞋,他说工地上的人都是这样子。我笑了,其实很心酸。这还是我们常在背后玩笑的顾先生吗?
我犹豫中,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像她们说的那样再去劝劝顾言。
陈晴见我久久不说话,于是有点着急:“然姐,顾言对你怎么样,难道你不知道吗?你忍心见他去非洲?”
珊珊似乎也对我有些不满:“这么多年,不要只看到苟川,顾言付出的比苟川还多。”
本来是庆祝我转正的,现在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讨伐我。
我看着她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我,说我狠心。可是只有我知道,顾言是花了多大的代价得到这次机会,牺牲了自己的自尊,把自己的那套房子抵押给银行,更被自己的亲叔叔指着骂不孝,不给自己的父亲留一个安生之地。顾言都忍受下来了,他知道只有破釜沉舟才能把一切的一切拿回来,金钱还有尊严。
“陈晴,你有钱吗?”我问陈晴。
陈晴和珊珊不再说话了。
我看着她们很认真的说:“陈晴你有钱吗?”
陈晴摇摇头。
“不过就算你有钱,以顾言的个性也不会要你的钱。陈晴你喜欢顾言,难道不是因为他身上有一股傲气?可是现在的顾言已经被现实拉到人生的最低谷,他身上现在除了疲惫就只有疲惫。他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他这几年都会只是一个名为助理,实际是打杂的小工。可是他去非洲的话,他可以发挥自己的能力,不被别人压制,也算是一个小老板。工作方面也比现在轻松。陈晴你能改变这一切吗?我反正不能。”
陈晴沉默了,珊珊也沉默了。
我到公司刚坐下,李姐就问我这几天为什么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确实这几天心里堵得慌。
打开QQ,陈晴的头像不停的闪动,我知道她找我无非是为了顾言,高中如此现在亦如此。
“然姐,电话多少?”
“然姐,见个面好吗?”
“然姐,上线请回复一下。”
……
我回复了她电话号码,没有五分钟她就打过来了。她想和我见面聊点事情,我答应了,并邀她晚上一起和我与珊珊吃饭。
我刚出公司门口,就见到珊珊在等我,她穿着一身列车员制服,化着淡妆,并没有因为跟了一趟长途列车而显得无精打采,看见我出来还是神采飞扬的和我打招呼。
我告诉她等下和陈晴一起吃饭,她反应了一下才知道陈晴是谁。
我告诉陈晴饭店具体位置后,苟川打来电话祝贺我转正,他还在外地出差要等后天才能回来。我从毕业后,就应聘到这个公司,公司表面规定是三个月转正,但是过了三个月有各种考核,我在这里摸爬滚打了快一年昨天才被人事通知我通过了各种考核,意思是我真正转正了。
这也是昨天珊珊打来电话,我请她吃饭的原因。
我看见陈晴一路小跑过来,有点太着急了,所以她有点小喘气,我让她先休息一下。
陈晴喝一口水后,马上就说:“然姐,顾言要去非洲了,你知道吗?”
珊珊大吃一惊说:“难道刘飞说的是真的吗?”
我笑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比她们两个任何人都先知道。
我默默的点下头。
陈晴急了,说:“非洲环境那么苦,你为什么不去阻止他!”
我怎么没有阻止他。
我凭什么去阻止他。
我为什么要去阻止他。
以顾言现在的环境,去非洲是他的机会,如果他抓住这次机会,那他还会变成以前那个一身傲气的顾言,如果没有那也能解决他的经济问题。这是一个双赢的结果,我为什么要去阻止。
我沉默,对于陈晴这个问题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然姐,我其实这几年一直都在关注顾言,我经常去A大,我看见他随时都走在你身后,你有时晚自习回宿舍,他都是跟在你后面一直见你宿舍开灯后再离开。5.12地震那天我到他宿舍楼下没有看见他人影就问其他人,其他人说他去应聘了,我才离开。我刚到你们校门口的时候,我就看见他从校外进来直接跑向你宿舍楼下,然后我看见他看见你和苟川抱在一起的样子,我从他的背影都感觉到一阵忧伤,更别提他回头离开那落寞的样子。”
我流下了眼泪,不是因为感动,是因为那天我也在找顾言。
那天我正睡午觉,突然觉得床不停的摇晃着,我还以为是舍友在叫我起床,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听见女生宿舍里都是尖叫声。我立马坐了起来,舍友说是地震让我快跑,我拿着电话穿上拖鞋就跑了出去。在宿舍下,大家都在笑话彼此穿的睡衣还开玩笑互相看对方有没有穿内衣,而我当时不停的拨打顾言的手机,可怎么就是接不通,于是我就往顾言宿舍跑去。我到男生宿舍楼下,好不容易找了一个顾言舍友问顾言去哪里了,舍友说他去面试了,我才想起他告诉过我那天他要去一家大点的公司面试,我一慌张就忘了。我穿着睡衣拖鞋实在不能在男生宿舍久留,立即离开。我还没有到宿舍楼下,就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跑了过去,是苟川。可能太害怕了,我跑上去抱住了苟川,这一抱似乎就原谅他之前的背叛,等于重新开始。而后我看见顾言在树荫下转身离开,我知道他为什么离开,我想我和他以后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陈晴再次求我:“然姐只有你才能劝顾言不要去非洲。”
珊珊也帮着陈晴说:“你去劝劝顾言吧,挣钱固然重要,可是环境更重要啊。”
环境?我想非洲除了我不知道的情况,可能也不会比顾言现在的环境差了。每次我见他,都是那么黝黑,浑身都是被蚊虫叮咬的痘痘,杂乱的头发,一身的衣服全是泥土渍和一双已经旧的不能再旧的运动鞋,他说工地上的人都是这样子。我笑了,其实很心酸。这还是我们常在背后玩笑的顾先生吗?
我犹豫中,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像她们说的那样再去劝劝顾言。
陈晴见我久久不说话,于是有点着急:“然姐,顾言对你怎么样,难道你不知道吗?你忍心见他去非洲?”
珊珊似乎也对我有些不满:“这么多年,不要只看到苟川,顾言付出的比苟川还多。”
本来是庆祝我转正的,现在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讨伐我。
我看着她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我,说我狠心。可是只有我知道,顾言是花了多大的代价得到这次机会,牺牲了自己的自尊,把自己的那套房子抵押给银行,更被自己的亲叔叔指着骂不孝,不给自己的父亲留一个安生之地。顾言都忍受下来了,他知道只有破釜沉舟才能把一切的一切拿回来,金钱还有尊严。
“陈晴,你有钱吗?”我问陈晴。
陈晴和珊珊不再说话了。
我看着她们很认真的说:“陈晴你有钱吗?”
陈晴摇摇头。
“不过就算你有钱,以顾言的个性也不会要你的钱。陈晴你喜欢顾言,难道不是因为他身上有一股傲气?可是现在的顾言已经被现实拉到人生的最低谷,他身上现在除了疲惫就只有疲惫。他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他这几年都会只是一个名为助理,实际是打杂的小工。可是他去非洲的话,他可以发挥自己的能力,不被别人压制,也算是一个小老板。工作方面也比现在轻松。陈晴你能改变这一切吗?我反正不能。”
陈晴沉默了,珊珊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