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他乡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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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川盘坐于稷浮山蜂针川后的山谷之中，进化后的童灵在他意念世界中轻松地打开了存放灵魂契约的厚重大门。门内正中央是一张条形小桌，桌上摆放着一张卷轴。
应该是猎心的契约，童川摊开卷轴，契约内果然是血祭了生死，只有童川可以破解。而破解之法便是童川利用意念之火焚灭卷轴。
“主人，你再考虑一下，焚灭这契约，你就白白失去了一个助力。”童灵拉着他柔柔地说道。
童川摇了摇头，人无信不立，既然答应了猎心，他又怎会食言？
正当童川生出意念之火的时候，猎心似乎在真实世界唤醒他，童灵一见到主人的神情，便知道今日这事办不了了，急忙抢先一步把契约卷了起来。
童川苦笑一声，猛然间看着童灵金色短裤上摇晃的隆臀，心中一热便回了现实世界。
“怎么回事？我正要帮你解除契约，就被你急忙唤了出来。”童川问道。
猎心肃然说道：“你听。”他指着蜂针川被落石封住谷口的地方。
童川仔细一听，谷外果然轰隆隆作响如同炸雷，莫非氓组织又有赏金客接了残余悬赏？
红伶当然没可能仅凭一句话便当童川的跟班，拿她的话来讲：要做她的主人，实力最起码得跟她相当才行，童川虽然达到了觉醒级别，但是离大觉醒还早的很。
裴耀悬赏失败，五枚定金被红伶半路截走也算是有所收获，但氓组织一定会派出其它赏金客，不过在稷浮山实力超过红伶的不算太多。
“小弟弟，加油哟，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你的跟班位置给我留着好啦。现在你们快想办法离开吧，组织还会派新的赏金客来完成任务的。”红伶最后留下这句话，便消失在了山谷之中，至于童川他们怎么出谷，就自凭本事了。
被落石封住的谷口，轰轰隆隆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猎心神情凝重地望着谷口的地方，他感觉不到谷外有什么强大的气场存在，这也是猎心最担心的地方，如果对方实力远超于己，那自己是没有能力察觉的，再或者就是谷外之人根本就不如自己，但裴耀一伙都被自己全数灭口，氓组织不会再派一群杂鱼来送死吧。
砰砰砰，几声巨响，飞石乱窜。堵住谷口的石头被打开了一个口子，大约八九个人冲进了山谷之中，童川定睛一看居然清一色的一群女子，为首的便是兰筠菱与侍女湘儿。
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乡遇故知？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童川还是兴奋地跑了过去，对湘儿问道：“湘儿，你们怎么来了？”
童川似乎表现得过于热情，紧紧握住了湘儿的小手，这时候兰筠菱咳了两声，童川才反应过来，他左手抓了抓后脑勺，看着其余几个不认识女子，笑着说道：“让诸位姐姐见笑了，我只是想比较一下我和湘儿谁的手掌大一些，看来还是我大一些。”
呸，无耻之极，兰筠菱暗叱了一句。湘儿说道：“真武学院近来一直戒严，都快闷死了，所以公主便带我们出来散散心。”
“那这几位姐姐是？”到底还是他国公主，玄武国主也管不了这么宽，童川望了其余几个女子一眼，心里倒是没什么不平衡的。
湘儿说道：“这几位跟我一样，都是公主的侍女，这次交流到真武学院学习，顺便照应公主的。”
哦，原来是这样，夏小璃她们便是跟眼前这些人交换了学院，童川恍然大悟。
兰筠菱看着山谷内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几具尸体，“童川，这些都是你杀的？另外这个白头发的是谁？”兰筠菱吓了一跳，指着地上尸体和猎心惊道。
童川才想起来没介绍猎心，实在是失礼，他抱了一拳说道：“这位是猎心大哥，要不是刚才他出手相助，躺下的人只怕就是我了。”
这白头发竟然如此厉害，兰筠菱又重新审视了一遍猎心，除了一头银发以外，身材十分修长，约有九尺之躯。
不过兰筠菱似乎对猎心没什么兴趣，而是问道：“贺尧呢？我听说此人在与你出发前，秘密见了虞北辰与左相公子沐弘炎。那日我们将虞北辰打得不轻，只怕虞北辰不会善罢甘休，那贺尧说不定被人收买了。”
“公主是在关心我吗？”人小鬼大的童川居然开起了玩笑。
那兰筠菱听后立马红了脸，嗔道：“休要胡说，当日是你帮我出气惹了事，我兰筠菱岂能久欠人情？此番出来解解闷，顺道带上了湘儿她们，兴许还能帮帮你，也算还个人情。”
童川嘴一咧，露出了几颗洁白的牙齿，说道：“放心吧，贺尧的事已经解决了，具体的事我一会慢慢跟你说。眼下我没什么可帮的，我们回去吧，这稷浮山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走？我们几个柔弱的姑娘一路飞奔来助你，才刚到地方就要说走，兰筠菱心里小姐脾气又要犯了。
“公主，这地方如此险要，童川说得没错，我们还是先出谷再说。”湘儿一看兰筠菱脸色不对，立马上前劝道。
“好吧，这蜂针川道路狭窄，湘儿和嘉鱼前面开路，童川和白发朋友断后，我们走吧。”兰筠菱分配任务，俨然一个指挥若定的统帅。
其实她主要是不想童川跟湘儿那么靠近，自己身为公主被湘儿夺去了关注感，兰筠菱总是感觉怪怪的。
小队经过蜂针川的时候，猎心仔细观察了谷口破损的状态，以及落石碎裂的痕迹，很快他就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公主的八个侍女，基本都是斩铁水平的剑士与入门五行师，并不是所谓的什么高人。
带着一群女子回斗州，行路自然要慢上许多，途中还要经过女州、牛州，童川只好顺带着看看风景。因为回程没有向导，兰筠菱等人又流连山色，所以行走得十分缓慢，快到天黑的时候才走到女州楚村。
走到村口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身穿白袍瘦瘦的男子静立在黄昏下，看来是在等候童川他们。
童川一行刚走视野，那白袍瘦子就快步迎了上来，兰筠菱的湘儿和嘉鱼立刻上前拦下，呵斥道：“你想干什么？”
那瘦子陪着笑脸说道：“是兰公主一行吧？在下楚村赤月祭司楚雍，在此恭候多时了。”瘦子抱拳深深地鞠了一躬。
兰筠菱示意湘儿、嘉鱼退下，皱眉问道：“楚祭司怎么知道我的行踪？”
楚雍起身答道：“禀公主，下臣于午后接到州神殿的传令，说是公主凤驾可能路过楚村，我便自作主张将村中赤月神殿打扫了一番，晚上公主就在楚村歇脚吧？”
“公主天色已晚，不如先行在楚村对付一晚？”湘儿请示道。
“童川，你看如何？”兰筠菱居然征询了他的意见，让楚雍甚是好奇童川的身份。
此时日已西垂，反正他们也不急于回学院，童川也建议在楚村宿下。
楚村赤月神殿位于楚村正中心，除中央神殿外，还有厢房三间。兰筠菱一群女子入住，殿内侍官全部搬了出去。
安置停当后，楚雍又对兰筠菱说道：“公主，下臣就在殿外候命，有什么事情你吩咐一声便是。”
这楚雍的确拍马功夫了得，自己奉献出厢房不说，还不眠不休列在墙外候命。
童川从小便不太喜欢赤月祭司高高在上的样子，所以和猎心没有住进神殿，而是找了个民宅借宿。
主人家是住着老两口，家主姓古，童川称之为古老伯，他们原有一个女儿，后来参选赤月圣女被送到了州上，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两人经营了一块薄田，勉强能度日。
听说是村中赤月神殿的客人，这老两口十分热情，将家里仅有的一块腊肉取了煮给二人充饥。
从古老头口中得知，他今年六十六，老伴六十三。因为没有子女在身边，过得有些清贫，不过身子骨看上去还挺硬朗的。
“你们女儿离家多少年了？”童川问道。
“得有四十三年了，那时候霞儿才十六岁。”古老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老伴却埋怨道：“都四十五年了，你个老糊涂，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呢。”
童川看见猎心听得面无表情，也许荒兽族没有这些感情的羁绊。
“你们去找过吗？既然选上了神殿祭司，日子过得应该还不错，怎么没回来看你们呢？”童川又问道。
古老伯叹了口气说道：“谁说不是呢，我们两人但凡有大病小灾，只要去赤月神殿祷告祈福，没几天病就祛除了，霞儿能留在这么好的地方，我还是很放心的。”
“什么放心不放心的，楚祭司都说了，霞儿是在州上帮助更多的百姓，等积聚够了善缘，说不定赤月女神就会带她到红月上去做神仙哩。”那老伴补充道。
赤月神殿可以消灾弭难，有困难找祭司、有疾病找祭司，村民也对其十分笃信。但事无尽善，童川所在的天渊村也一样，但其父给他提起过一个奇怪的现象，凡是常年进入赤月神殿求护佑的村民，七十岁前身体健康，七十岁后一般一到两年之内就会突然死亡。无独有偶，今日从离瑜镇出发，经过的晋村、燕村竟然也是同样的情况。
那些一生都没有进过赤月神殿的，有活了二十来岁便夭亡的，有活三五十岁病死的，也有很少一些人活了八九十岁才寿终正寝的。
童川一直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今日来到楚村他旧事重提，又问了古老伯夫妇。
古老伯十分淳朴，仔细想了想才说道：“村里人大部分也就七十一二岁便故去了，我听老一辈人讲过，这叫做阎王令，人一活到那个岁数就回被天收走阳寿。”
“也有活得长的，村东头冕老爹如今都八十五了还活得好好的。”古老伴补充道。
“这是为何呢？阎王令不会到他家么？”童川奇道。
“到，怎的没到。冕老爹的孙子、儿子都没活过六十就死了，估计这阎王令下错人了吧。”古老头说道。
果然跟以前的村子一模一样，童川打算揭晓最后答案，便说道：“冕老爹生病，去过赤月神殿么？”
古老头木然，想了半晌又问问老伴，似乎真没见过冕老爹去过神殿，看来天下之事并没那么多巧合，而是早就注定了的。
童川得出的答案便是：信奉赤月女神的，可无病无灾活到七十。不信奉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什么时候死都是未知的，能活到多少岁也是未知的。
“猎心大哥，你们荒兽族人的生命长度有统一标准么？”晚上童川一直想着此事睡不着，问了问身边的猎心。
生命是斑斓的，是多变的，如果生命长度都可以操控，这个世界就太没有意义了，猎心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童川盘坐于稷浮山蜂针川后的山谷之中，进化后的童灵在他意念世界中轻松地打开了存放灵魂契约的厚重大门。门内正中央是一张条形小桌，桌上摆放着一张卷轴。
应该是猎心的契约，童川摊开卷轴，契约内果然是血祭了生死，只有童川可以破解。而破解之法便是童川利用意念之火焚灭卷轴。
“主人，你再考虑一下，焚灭这契约，你就白白失去了一个助力。”童灵拉着他柔柔地说道。
童川摇了摇头，人无信不立，既然答应了猎心，他又怎会食言？
正当童川生出意念之火的时候，猎心似乎在真实世界唤醒他，童灵一见到主人的神情，便知道今日这事办不了了，急忙抢先一步把契约卷了起来。
童川苦笑一声，猛然间看着童灵金色短裤上摇晃的隆臀，心中一热便回了现实世界。
“怎么回事？我正要帮你解除契约，就被你急忙唤了出来。”童川问道。
猎心肃然说道：“你听。”他指着蜂针川被落石封住谷口的地方。
童川仔细一听，谷外果然轰隆隆作响如同炸雷，莫非氓组织又有赏金客接了残余悬赏？
红伶当然没可能仅凭一句话便当童川的跟班，拿她的话来讲：要做她的主人，实力最起码得跟她相当才行，童川虽然达到了觉醒级别，但是离大觉醒还早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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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几声巨响，飞石乱窜。堵住谷口的石头被打开了一个口子，大约八九个人冲进了山谷之中，童川定睛一看居然清一色的一群女子，为首的便是兰筠菱与侍女湘儿。
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乡遇故知？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童川还是兴奋地跑了过去，对湘儿问道：“湘儿，你们怎么来了？”
童川似乎表现得过于热情，紧紧握住了湘儿的小手，这时候兰筠菱咳了两声，童川才反应过来，他左手抓了抓后脑勺，看着其余几个不认识女子，笑着说道：“让诸位姐姐见笑了，我只是想比较一下我和湘儿谁的手掌大一些，看来还是我大一些。”
呸，无耻之极，兰筠菱暗叱了一句。湘儿说道：“真武学院近来一直戒严，都快闷死了，所以公主便带我们出来散散心。”
“那这几位姐姐是？”到底还是他国公主，玄武国主也管不了这么宽，童川望了其余几个女子一眼，心里倒是没什么不平衡的。
湘儿说道：“这几位跟我一样，都是公主的侍女，这次交流到真武学院学习，顺便照应公主的。”
哦，原来是这样，夏小璃她们便是跟眼前这些人交换了学院，童川恍然大悟。
兰筠菱看着山谷内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几具尸体，“童川，这些都是你杀的？另外这个白头发的是谁？”兰筠菱吓了一跳，指着地上尸体和猎心惊道。
童川才想起来没介绍猎心，实在是失礼，他抱了一拳说道：“这位是猎心大哥，要不是刚才他出手相助，躺下的人只怕就是我了。”
这白头发竟然如此厉害，兰筠菱又重新审视了一遍猎心，除了一头银发以外，身材十分修长，约有九尺之躯。
不过兰筠菱似乎对猎心没什么兴趣，而是问道：“贺尧呢？我听说此人在与你出发前，秘密见了虞北辰与左相公子沐弘炎。那日我们将虞北辰打得不轻，只怕虞北辰不会善罢甘休，那贺尧说不定被人收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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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兰筠菱听后立马红了脸，嗔道：“休要胡说，当日是你帮我出气惹了事，我兰筠菱岂能久欠人情？此番出来解解闷，顺道带上了湘儿她们，兴许还能帮帮你，也算还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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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村口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身穿白袍瘦瘦的男子静立在黄昏下，看来是在等候童川他们。
童川一行刚走视野，那白袍瘦子就快步迎了上来，兰筠菱的湘儿和嘉鱼立刻上前拦下，呵斥道：“你想干什么？”
那瘦子陪着笑脸说道：“是兰公主一行吧？在下楚村赤月祭司楚雍，在此恭候多时了。”瘦子抱拳深深地鞠了一躬。
兰筠菱示意湘儿、嘉鱼退下，皱眉问道：“楚祭司怎么知道我的行踪？”
楚雍起身答道：“禀公主，下臣于午后接到州神殿的传令，说是公主凤驾可能路过楚村，我便自作主张将村中赤月神殿打扫了一番，晚上公主就在楚村歇脚吧？”
“公主天色已晚，不如先行在楚村对付一晚？”湘儿请示道。
“童川，你看如何？”兰筠菱居然征询了他的意见，让楚雍甚是好奇童川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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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川从小便不太喜欢赤月祭司高高在上的样子，所以和猎心没有住进神殿，而是找了个民宅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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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老头口中得知，他今年六十六，老伴六十三。因为没有子女在身边，过得有些清贫，不过身子骨看上去还挺硬朗的。
“你们女儿离家多少年了？”童川问道。
“得有四十三年了，那时候霞儿才十六岁。”古老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老伴却埋怨道：“都四十五年了，你个老糊涂，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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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伯叹了口气说道：“谁说不是呢，我们两人但凡有大病小灾，只要去赤月神殿祷告祈福，没几天病就祛除了，霞儿能留在这么好的地方，我还是很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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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一生都没有进过赤月神殿的，有活了二十来岁便夭亡的，有活三五十岁病死的，也有很少一些人活了八九十岁才寿终正寝的。
童川一直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今日来到楚村他旧事重提，又问了古老伯夫妇。
古老伯十分淳朴，仔细想了想才说道：“村里人大部分也就七十一二岁便故去了，我听老一辈人讲过，这叫做阎王令，人一活到那个岁数就回被天收走阳寿。”
“也有活得长的，村东头冕老爹如今都八十五了还活得好好的。”古老伴补充道。
“这是为何呢？阎王令不会到他家么？”童川奇道。
“到，怎的没到。冕老爹的孙子、儿子都没活过六十就死了，估计这阎王令下错人了吧。”古老头说道。
果然跟以前的村子一模一样，童川打算揭晓最后答案，便说道：“冕老爹生病，去过赤月神殿么？”
古老头木然，想了半晌又问问老伴，似乎真没见过冕老爹去过神殿，看来天下之事并没那么多巧合，而是早就注定了的。
童川得出的答案便是：信奉赤月女神的，可无病无灾活到七十。不信奉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什么时候死都是未知的，能活到多少岁也是未知的。
“猎心大哥，你们荒兽族人的生命长度有统一标准么？”晚上童川一直想着此事睡不着，问了问身边的猎心。
生命是斑斓的，是多变的，如果生命长度都可以操控，这个世界就太没有意义了，猎心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