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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谷三金/艾叶/王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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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三金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在这里待了两年。监狱里的生活简直就是地狱。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也会进去。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虽然这里是少管所,但是这里面的人个个都像极了魑魅魍魉。我第一次进去,受尽了欺负。狱警也没怎么管。那时我恨这个世界,恨它抛弃了我。我还有我的人生、我的亲人、我的兄弟们…可是我偏偏被关在了这里。少管所里一个领头模样的人问我。你犯了什么进来的?吸毒?偷东西?还是***强奸?说完他们都笑了起来。另一个人冲我骂道:“妈的,老大问你,你是不是聋了?”说完走上来给了我几巴掌。我还是沉默,蜷缩在一角。老大说,算了。然后他来到我面前,把我扶了起来。然后他看着我,似乎等待着我的下文。我心想现在再也没有什么理由不回答了。如果再不回答,我会吃更大的亏。于是我说,故意杀人罪。我故意这样说,想吓一吓他们。他们听了都吃惊的看着我。我继续说:“一群人欺负我,我受不了了。我就拿出了刀随便抓住了一个人,一刀捅进了他脖子里。”老大听了眯起了双眼,冲我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总觉得有一种危险的感觉,这个感觉就好像是天生的一样。是一种直觉,就像是羊嗅到了狼的味道,突然警觉起来。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和他们开始和平相处,山鬼、蝙蝠、猎狗和我住在一个看守室。这些名字都是他们道上的名号,大家也这样习惯了这样称呼。我也给自己想了一个道号叫凤凰。终有一天我会浴火重生…

    山鬼因为盗窃罪被关了进来,他和我们打趣道:“我不过是顺手拿了一点东西,结果还是进来了。”我们问他拿的什么。他无奈的说:“只不过是警局的一把手枪。”我们听了倒吸一口气,警枪也敢拿。他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是县警厅厅长的儿子。

    蝙蝠,正如他的名字一样。看起来阴阴冷冷的仿佛一眼不合就会咬住你的脖子。蝙蝠进来的原因他一直没说。不过我们也猜到一些,可能与毒品有关。蝙蝠进来后,虽然平时冰冰冷冷的,但是和我们几个关系倒是不错。经常给我们讲一些道上的事情。每次猎狗和蝙蝠都讲的神采飞扬,猎狗经常对我们讲:“老子当年,撞上道上的对头了。结果又闹了点矛盾,结果老子就是抄起两把菜刀,把他从老车站追到了新车站,最后TMD被他给砍了。”这句话仿佛成为了经典在我们中传颂。

    而我的故事,在这个看守所传的沸沸扬扬。也有各种不同的版本。

    “我给你们讲,你知道3014的凤凰吗?据说他进来是因为杀人,据说一大把帮人围住了他一个,他抽出自己的长刀一路砍了过去,结果把那群人的老大砍死了。”

    “卧槽,那么生猛。”

    “不对,不对。我听说是这样的。在一个雨夜,凤凰的对头抓了凤凰的兄弟。让凤凰不准带人一个人去约定的地点。凤凰果然去了,就一个人一把刀。那可是一百多号人,结果凤凰一个人砍了进去。最后砍伤了那一百多号人,还把他对头杀了。”

    “我尼玛,他是赵云呀。”

    “卧槽,怎么有这么生猛的人。”

    过了一段日子,我的名声在这里传的风风火火。他们看到我都是毕恭毕敬。那时我挺无语的,但是我又很享受这种感觉。每个人看到我都叫我凤凰哥。

    老大名叫张紫山,道号紫龙王,据说是城口一带的老大。未满18岁就做到了老大的位置。在他面前,我也叫他一声龙哥。

    六年,漫长的岁月。在这里我仿佛看不到天日,唯一的乐趣,只能享受一下在这里独有的尊敬。但我知道,这也是假得。不过是虚名,一旦离开就会烟消云散。

    我在这里期待着重逢,期待着再次和他们重逢。我曾经拥有却失去了的一切,一切…

    005艾叶

    如果命运可以重新洗牌,我一定要抓到双王。

    我发现,原来平安和健康才是人这一生最满足的时刻。我没有好的家世,甚至算不上中等。亲人多病,家里能挣钱的只有妈妈。每次看到妈妈天还未亮,又很晚才回家的时候,我的心就好痛。

    妈妈在工地做过消防,搬过管子,拴过钢筋。我一直都很佩服她,佩服她那种选择不了命运,就逆流而上的精神。我要像妈妈一样,一样的坚强…

    于是我放弃了很多,我觉得我要放弃影响我的一切。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觉得,爱情就是自己成功路上的绊脚石。我不要爱情,我要成功。我要好好的念书,我要考一所好大学,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不要看到妈妈那么艰辛。

    放弃,真的好难。我真的好累,好累。我想,我也需要那么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我知道,在心里的某个角落,一直有一个人的影子。我一直想忘记他,可是越是这样就越是忘不了。

    高中,我和他成为了朋友。我们约好每个周六都走走,都聊聊天。我觉得,既然忘不了,就不用去忘记啊。我们顺着命运的步伐,一定会再次在一起。我一直相信,他的出现不是意外。我一直相信,我们的故事还没完。、

    我知道他心里有我。

    直到他给我介绍了另一个女孩,徐小雅。小雅的确是一个好女孩,聪明、活泼还很大方。他对我说,小雅是她女朋友。我听了,很难过,很难过。那种滋味,或许一辈子都忘不了。就好像,你攒了很久很久的钱,想买一套自己喜欢的衣服,当钱快攒够了的时候,那套衣服却被别人买走了。那种失落,令我无从适应。那天,我一直找着话题,我说以前,说初中,说有趣的老师。我怕,一旦不说话了,冷场了,我会哭…

    我不知道,那天怎么我们怎么分开的。但是那时,我暗自发誓,我再也不要见到他。

    高三,压力突然大了起来。我不再想别的事情,我唯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好。我要考一所好的学校,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像他们看得玄幻小说一样,我也要逆天。

    高三,我从没有想过,我会遇到他,彦络。他总是关心着我,我喜欢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父亲疼爱女儿那样。他和我的成绩相仿,他的志愿是北大。我开始并不领他的情,遇到什么困难,我宁愿自己一个人但着也不愿告诉任何人。刚开始他帮我的时候,我甚至感到冷笑。你可以做什么?你什么也不能。但是时间久了,我开始习惯他了。我习惯他给我讲题,习惯了他在我遇到困难时突然出现。习惯了他偶尔的矫情。我把他当成了好朋友,或者说像自己的大哥。

    高中毕业时,我告诉他。“我会一直把他当成我的哥哥,当成亲人。”他微微的笑了笑,轻轻的抱了抱我对我说:“去找他吧。他就在隔壁。”我暗自吃惊,我的确想找张晓,我想给他再说说话。如果这次分开,或许就是一辈子。

    我对彦络道了谢,便去找他。

    我看到徐小雅扶着他离开了这里,我跟了上去。直到徐小雅把他带到了宾馆…

    小鹿突然从后面出现,拍了拍我。我吓了一跳。

    “原来是你呀。”我舒了口气。

    “怎么,嫉妒了?吃醋了?”小鹿用打趣的口气对我说。

    “说什么呢,我只是无意遇到了。”我没底气的回答。

    “好啦,我都懂。你一定很喜欢他吧。”小鹿没有看我的眼睛,盯着他们走了进去。

    我没有回答。

    “我们去江边走走,聊聊天吧。”小鹿对我说。

    夜晚的江边虽然显得有些寂静但是那种安逸的氛围,却令人心旷神怡。不时还有微风拂过,和白天的炎热形成了鲜明对比。那晚的月亮很圆,星星很闪。我和小鹿聊了很多,我们从初中聊到高中,从澳大利亚聊到阆中。最后聊到了张晓。小鹿告诉我“其实张晓真的很爱你,只是你从来都不主动。和他相处这么久了,其实他就是一个口是心非,看不得别人受委屈的人。或许,当初和徐小雅在一起,都是为了让你知道,他还是喜欢你。想让你对他说你在乎着他。可是你们的方法都错了,就好像两个人各自天马行空,最后却失之交臂。”小鹿顿了顿“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看得明明白白,而糊涂的确是你们。艾叶,他要报西南财经大学。”小鹿说完,顺着江边小跑起来,我也跟了上去。

    最后小鹿到了我家,在我家待了一晚。那晚,我们基本没怎么睡觉,一直聊天。就好像,害怕这次说了,下次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一样,我们就是不停的说,各说各的。直到我们睡着…

    梦里,我梦到了张晓。他伸出了手对我说,我在呢。

    然后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眼角有些泪水,我哭了。

    也不知道小鹿什么时候离开了。

    那些年,终究是错过了吗?我开始不确定了!

    006王小鹿

    “你知道麋鹿最好的朋友是谁吗?”

    “是谁呀?”

    “长颈鹿呀!”

    “为什么是长颈鹿呀?”

    “这个嘛。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有一天麋鹿在森林里迷路了,她就给长颈鹿打电话说:长颈鹿,我迷路了。长颈鹿听完回答说,嗯,我知道了。麋鹿急了又对长颈鹿说:长颈鹿,我真麋鹿啦。长颈鹿听了回答说:麋鹿,我真长颈鹿啦!”

    “晓晓哥,你真无聊。本来就是冬天,你还讲这么冷的笑话。”

    “好啦,小鹿。你就是我家的麋鹿啊。如果有一天,你迷路啦。当然也要找我啦。我就是你的长颈鹿。”

    “哎呀,得了吧。你撩妹的技能点满了呀。”

    “哈哈哈,你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会去撩你。”

    “好吧,智障张晓。“

    和晓晓哥认识18年了。这18年,我们几乎有12年都在一起。我见证了他的青春,他陪我走过了很漫长的岁月,直到如今。

    或许这个世界上所谓的神一点儿也不公平,我好想爸爸、妈妈。虽然晓晓哥一直陪着我,还有张叔和苟姨。在一定程度上,张叔和苟姨爱我胜过晓晓哥。但是那种内心的落差永远也弥补不平。即使他们再好,也不是我的爸爸妈妈啊。我好想念他们。突然就觉得,我就是上天的弃儿。在最青春的年华里就失去了父母。很多时候,我都会一个人偷偷的在被窝里哭。哭完了,又笑着去面对整个世界。我要让整个世界都觉得,我是一个爱笑的女孩。

    这么多年了,和晓晓哥一起成长。我都会觉得,晓晓哥是属于我的,我想他永远都陪着我。一辈子,一百年,永远永远。可是,到底他不属于我,他属于徐小雅,他属于艾叶。这些年,看着晓晓哥一路走到现在,和艾叶走散然后又遇到徐小雅。这一切都好像是一种注定。我明白,晓晓哥一直都爱着艾叶。但是他就是不说出来,或许是吧。越是爱就越说不出口,只能等着缓慢的失去。

    我们心底一直住着一个为自己开脱的恶魔,总会为我们找到借口。

    看着晓晓哥和艾叶,有时候我都会觉得好笑。喜欢就是喜欢啊,干嘛都不开口。偏偏双方都看不出来,有时候,突然觉得他们的的故事就像某国的浪漫爱情剧。你爱着我,我也爱着你,但是我们都不说。等到某一天,突然就在一起了。可是我知道那不过是小说。想他们这样,发展趋势或许就是老死不相往来。所以我决定帮帮他。

    其实只要晓晓哥开心,我就感到很满足了。他为我做了那么多,如今该我了。我要让他们各走50步,走成最圆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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