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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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欢欢还没下课，纪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老师还在讲着课，唐月月在身旁托着腮漫不经心地听讲，见纪欢欢手机一直震动，却不接起来，就用胳膊推了她一下：“想什么呢？接电话啊。”
纪欢欢小声用口型说：“纪川。”
挂断，发微信问他干嘛，她还在上课呢。
纪川回了一句：“我现在在你学校北门附近。”
下课铃声一响，纪欢欢拎包就走了出去，唐月月在后面看着，啧啧地摇摇头：“到底是恋爱中的女孩子啊，装得再老成，也会有绷不住的时候。”
纪川并没有立马带着纪欢欢去吃饭的地方，而是朝着西边一直开，纪欢欢问他：“咱们这是去哪啊？”
纪川神秘兮兮地说：“带你去个新鲜的地方，省得你老嫌弃我，每次带你不是看电影就是吃饭。”
纪欢欢捂嘴笑：“我有过吗？”
纪川瞪她：“你没有吗？”
纪欢欢继续装傻：“有吗？”
纪川见她难得有兴致跟自己闹着玩，也来了精神：“好好回去反省一下，想想怎么补偿我受伤的心。”
纪欢欢歪头瞅他，想了想，伸手在他脸上弹了一下，然后说：“补偿完了。”
纪川失笑：“你哄小孩呢？不给点甜头算了，还占我便宜，说吧，摸了我白嫩软滑的脸，你打算怎么负责？”
纪欢欢双手环胸，摇摇头：“你可不要碰瓷，警察叔叔没那么好糊弄。”
纪川见她笑得巧语嫣然，百媚丛生，心下登时急痒难耐，将车停到一旁，解开安全带就扑了过去。
纪欢欢刚问出口‘停车干嘛？’
纪川就将她揽在怀里，低头吻了下去。
一个激烈绵长的热吻结束，纪欢欢脸色娇红，气喘连连，纪川也难以平息胸口的起伏。
好像他每次看见纪欢欢都会这么克制不住自己，不过这次他也是真的没想啥，时间地点以及目前两人的状态，都不合适，纪川心里知道，只是想跟她亲热一番，稍稍缓解一下内心的渴想急切，情动之后身体确实有反应，纪川推开门下车，让冷风一吹，清醒了一点。
纪欢欢知道他怎么回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和心情，平复着刚才潮起的情愫，拍拍脸颊，降下车窗，提醒道：“走吧，不然一会儿交警叔叔该来找你谈话了。”
纪川回头笑笑，上车排挡，笑话她说：“逮谁都叫叔叔，你怎么不叫我叔叔？”
纪欢欢眨眨眼睛：“叔叔，你这是要带侄女我去哪儿啊？”
纪川哈哈大笑，伸手在她的脸上掐了一把：“以后有收拾你的时候！看你到时候老实不老实，求饶不求饶！”
纪欢欢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专心开车吧，叔叔！”
原来纪川想要带纪欢欢去的地方是一家画廊，纪欢欢瞅了瞅手机上的时间，有点不明白地问：“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纪川举起自己的左手，指指上面的手表，纪欢欢摆摆手，又指了一下画廊旁边写着营业时间的牌子，做出疑问的神情。
纪川假装皱眉：“你还想在这呆多久啊？转悠转悠看一看得了。”
纪欢欢一听就乐了，一脸轻松：“感情您这也是假冒文艺人士啊？也好，省得我还要费力装作懂行的样子。”
纪川见她现在说话越来越俏皮，不再是一开始冷冰冰疏远的模样，心里也喜滋滋的，附和着说：“我就是想附庸高雅一下，咱们也高大上一次，不入俗流！”
因为外行，纪欢欢虽然跟纪川说笑，但是进去之后，一直保持着谨言慎行，自己不懂就算了，可不想害纪川丢人。
这个时间点离闭馆就大半个小时，人并不多，纪欢欢看着墙上一幅幅完全看不明白主题内容的画，频频皱眉，但还是耐着性子一一看过去。
纪川凑过来小声问她：“怎么样？”
纪欢欢指指自己的脑袋，然后摇了摇头，纪川露出笑话她的神情，纪欢欢也不恼，不受影响地继续欣赏。
两人转了一会儿就听到旁边传来高跟鞋踩地的声音，一个爽利的女声传来：“纪老板怎么大驾光临啊？也不提前说一声，臣妾好出门接驾啊！”
纪川笑骂：“都开画展的大画家了，说话还这么不着调，能不能正常点？”
纪欢欢看过去，眼前这个女子十分眼熟，在脑海里搜寻一番才记起，她不就是那个叫盛如的女人吗？好像是纪川朋友帮后宫团的其中一位。
盛如调侃着：“今天怎么连玩笑也开不起了？因为有正宫在？”
纪川不理她，对纪欢欢介绍说：“这是盛如，一起玩的时候见过的，还记得吗？”
纪欢欢点点头：“记得，只是没想到，她是位画家。”
上次因为她不会打麻将，被人一直催着组局，盛如还帮她解过围，所以纪欢欢对她的印象还挺不错的。
盛如哈哈笑，纪川打断她：“这里是画展，你能不能注意下影响？不要大声喧哗？”
盛如不当回事：“本来也没几个人了，再说，我自己的画展我笑笑都不行吗？”
纪川不跟她计较：“行行行，你想怎么着都行，对了，盛大画家，能否帮我们介绍一下，这幅画的主题和想表达的情感？我看了好几遍了，实在没弄明白。”
纪欢欢看过去，是一副满是线条的画，色彩构图都十分凌乱大胆，她看着，只觉得炸，也看不出别的什么来。
盛如却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画是用心来看的，什么都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我们还怎么追求艺术？听你问我这句话，就说明你俗人一个。”
纪欢欢一听，咽了咽口水，原本想要听点什么的心思也赶紧打消了，免得被喷没品位，心里默想着，果然搞艺术的思维都异于常人吗？
纪川毫不留情地嘲笑她：“我看你当时是心情不好，被某人给气得吧？所以借着画来发泄，沾着各种颜料乱画一通，然后挂在这里冒充大作。”
盛如冷笑：“你的想象力也未免太丰富了吧？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我的画，干嘛还带着美女来这？不也是为了显得有格调一点吗？”
纪川点头，承认得很干脆：“我就是这个意思。”
盛如气呼呼地瞪着纪川，纪欢欢伸手捋了捋头发，不想参与到他们的口角之间，原本人家就是相熟多年的故人，以纪川的作风，说不定还曾经有过一段什么情感纠葛呢，哪里轮得到她置喙？
所以，做一个安静看画的女子就可以了。
盛如攒着气还想说什么，可憋了半天，最后话锋忽转，问了一句：“他怎么没来？”
纪欢欢没听明白，纪川却一下子笑了：“谁啊？”语气好不得意。
气得盛如作势要扑向他，纪川提醒道：“当心你的粉丝偷拍你这位新晋大画家生扑帅哥啊！传到网上去可就不好办了。”
盛如恨恨站住，问：“单文渊！当然是单文渊！还能有谁？他怎么没来？不是说我开画展一定会过来捧场的吗？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没见他的人影？他到底忙什么去了？他知不知道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纪川求饶地说：“我说大姐，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你问我一个外人，不太合适吧？”
盛如冷着脸质问：“你们不是最好的兄弟嘛？他的什么事瞒着过你了，我倒是想问他呢，可是我有机会吗？电话微信拉黑我，找又找不着，我能怎么办？好不容易你露面了，我当然要问你了！”
纪欢欢一听，事关人家的感情私密，知趣地假装看画，走得更远一些。
盛如打量着纪欢欢的背影，露出阴测测的笑容，纪川一见她这个架势，连忙说：“打住，你少打她的主意，我今天来纯粹是因为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给你面子，你可别坏我的事！”
盛如看了看他，一脸嘲讽：“你这是有了新人了，早就忘了有人为你肝肠寸断了吧？你对天阳，不就跟单文渊对我一样吗？你们俩还真是狐朋狗友，我跟天阳算是难姐难妹了，前后脚栽在你们俩人手上。”
这话纪川不爱听了：“说你的事呢，少扯我，再说一遍，我跟宁天阳，从来就没什么事，怎么你们一个个的嘴脸，好像是我对不起她似的，哦，她喜欢我，我就非得娶她？跟她谈恋爱？谈恋爱还能分手，结婚还能离婚呢，也犯不着成为众矢之的吧？最烦你们女人这个样子了，以为上过床就有了底气，纠缠个没完。”
盛如来气了：“你跟她没什么？这几年你俩腻腻歪歪就差领个证了，谁不知道你纪老板的正宫就是宁天阳？你对她没意思，你睡她这些年干嘛？”
纪川面色彻底沉了下来，一脸冷峻：“你今天是来为她抱不平了是不是？我还真就告诉你了，我睡过的女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每个都要负责任？好聚好散懂不懂？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闹得那么难看？偏偏宁天阳就是那个最让我不待见的，一味地纠缠，掉价！你学谁不好，跟她学？单文渊能多看你一眼算我输！”
盛如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纪川的鼻子哆嗦半天，‘你你你’地说不出来话，纪川继续板着脸：“我当你是朋友来给你充场面，可你什么态度啊？你当我是朋友吗？还是以为我是冤大头，可以给你免费当出气筒？选错人了吧！你跟宁天阳一个毛病，以为全世界都是你们家开的，全天下的男人都要宠着你们，一天到晚地发脾气使性子，真喜欢一个人，就好好想想该怎么相处，对方想要的是什么，像你们俩这样的，纯粹自己作死！你慢慢作吧，我不奉陪了！”
纪川将话撂下，就不再搭理盛如，管她是被气哭还是怎么着，走到一旁，拉着纪欢欢就要走，边走边在心里骂：真晦气！好不容易不跟纪欢欢吵了，以为能高高兴兴看场画展再吃个饭，两个人好更进一步，结果被盛如给生生搅合了，生了一肚子气。
盛如叫他的名字，纪川理都不理，大步往外走，纪欢欢被他带的只能小跑跟上，盛如突然大声喊道：“纪川，你敢不敢把刚才跟我说的话再当着你小女朋友面说一遍！让她也见识见识你到底什么嘴脸？”
纪川站住，冷不防这么一停下来，纪欢欢险些撞到他身上。
“你再说一遍？”纪川冷冷地回头看着盛如。
盛如走到近前，满脸恨意：“别光在我们面前青面獠牙的，也给你小女朋友看看啊，怎么？刚才还舞刀弄枪的，现在又要装好好先生，二十四孝好男朋友吗？”
纪川松开握着纪欢欢的手，走上前一步，冷笑着说：“你试试看啊。”
纪欢欢神色淡定地来回看了一眼俩人，忽然出声：“我出去等你。”
轮到纪川和盛如都愣了一下，两人同时看向她，纪欢欢见他们看过来，接着无谓地笑笑，用食指点了点门口的方向，又指了指满墙的画，一脸无辜地说：“我先出去了，反正我也看不懂。”
说罢轻巧笑笑转身就走。
纪川瞳孔加深，双手捏紧。
盛如却一脸讶异，随即露出玩味的笑容：“纪川，我改主意了，原本想着替天阳抱打不平，想破坏破坏你的新恋情，现在看来，这个姑娘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温和不刺激，就连你也未必能拿得下人家吧？我何苦干这个坏事，可能用不着我出手，她就够你受的了。”
纪川反而被气笑了：“说不过我改为咒我了？”
盛如一脸傲娇，好像刚才跟纪川之间的不愉快都是别人的事，跟没发生过似的，语气平常不过：“帮我给单文渊打个电话吧，问问他在哪儿。”
纪川皱眉：“别把我当那些上杆子的男人，我凭什么听你指挥？”
盛如也不着急：“好啊，你不打我就出去拜托纪欢欢打，她没电话不要紧，我有啊，让她帮我这个忙。”
说着假装就要往外走，纪川伸出胳膊拦住她：“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别牵扯她。”
盛如一脸得意：“这么在乎她啊？纪川，可真难得啊，当心栽了。”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这种连栽都没机会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盛如中招，生气地问：“到底打不打这个电话，给句痛快话吧，我也不难为你，可是今天我非见到单文渊不可！”
纪川见她又露出那种不可一世任性到底的模样，一阵头疼，庆幸她纠缠的人不是自己，但看着这张脸，又想到宁天阳那张有过之而不及的脸，觉得更烦躁了。
问到了单文渊的地址，刚说完，盛如就一阵风似的窜了出去，高跟鞋也丝毫没阻碍她的箭步如风。
纪欢欢还没下课，纪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老师还在讲着课，唐月月在身旁托着腮漫不经心地听讲，见纪欢欢手机一直震动，却不接起来，就用胳膊推了她一下：“想什么呢？接电话啊。”
纪欢欢小声用口型说：“纪川。”
挂断，发微信问他干嘛，她还在上课呢。
纪川回了一句：“我现在在你学校北门附近。”
下课铃声一响，纪欢欢拎包就走了出去，唐月月在后面看着，啧啧地摇摇头：“到底是恋爱中的女孩子啊，装得再老成，也会有绷不住的时候。”
纪川并没有立马带着纪欢欢去吃饭的地方，而是朝着西边一直开，纪欢欢问他：“咱们这是去哪啊？”
纪川神秘兮兮地说：“带你去个新鲜的地方，省得你老嫌弃我，每次带你不是看电影就是吃饭。”
纪欢欢捂嘴笑：“我有过吗？”
纪川瞪她：“你没有吗？”
纪欢欢继续装傻：“有吗？”
纪川见她难得有兴致跟自己闹着玩，也来了精神：“好好回去反省一下，想想怎么补偿我受伤的心。”
纪欢欢歪头瞅他，想了想，伸手在他脸上弹了一下，然后说：“补偿完了。”
纪川失笑：“你哄小孩呢？不给点甜头算了，还占我便宜，说吧，摸了我白嫩软滑的脸，你打算怎么负责？”
纪欢欢双手环胸，摇摇头：“你可不要碰瓷，警察叔叔没那么好糊弄。”
纪川见她笑得巧语嫣然，百媚丛生，心下登时急痒难耐，将车停到一旁，解开安全带就扑了过去。
纪欢欢刚问出口‘停车干嘛？’
纪川就将她揽在怀里，低头吻了下去。
一个激烈绵长的热吻结束，纪欢欢脸色娇红，气喘连连，纪川也难以平息胸口的起伏。
好像他每次看见纪欢欢都会这么克制不住自己，不过这次他也是真的没想啥，时间地点以及目前两人的状态，都不合适，纪川心里知道，只是想跟她亲热一番，稍稍缓解一下内心的渴想急切，情动之后身体确实有反应，纪川推开门下车，让冷风一吹，清醒了一点。
纪欢欢知道他怎么回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和心情，平复着刚才潮起的情愫，拍拍脸颊，降下车窗，提醒道：“走吧，不然一会儿交警叔叔该来找你谈话了。”
纪川回头笑笑，上车排挡，笑话她说：“逮谁都叫叔叔，你怎么不叫我叔叔？”
纪欢欢眨眨眼睛：“叔叔，你这是要带侄女我去哪儿啊？”
纪川哈哈大笑，伸手在她的脸上掐了一把：“以后有收拾你的时候！看你到时候老实不老实，求饶不求饶！”
纪欢欢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专心开车吧，叔叔！”
原来纪川想要带纪欢欢去的地方是一家画廊，纪欢欢瞅了瞅手机上的时间，有点不明白地问：“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纪川举起自己的左手，指指上面的手表，纪欢欢摆摆手，又指了一下画廊旁边写着营业时间的牌子，做出疑问的神情。
纪川假装皱眉：“你还想在这呆多久啊？转悠转悠看一看得了。”
纪欢欢一听就乐了，一脸轻松：“感情您这也是假冒文艺人士啊？也好，省得我还要费力装作懂行的样子。”
纪川见她现在说话越来越俏皮，不再是一开始冷冰冰疏远的模样，心里也喜滋滋的，附和着说：“我就是想附庸高雅一下，咱们也高大上一次，不入俗流！”
因为外行，纪欢欢虽然跟纪川说笑，但是进去之后，一直保持着谨言慎行，自己不懂就算了，可不想害纪川丢人。
这个时间点离闭馆就大半个小时，人并不多，纪欢欢看着墙上一幅幅完全看不明白主题内容的画，频频皱眉，但还是耐着性子一一看过去。
纪川凑过来小声问她：“怎么样？”
纪欢欢指指自己的脑袋，然后摇了摇头，纪川露出笑话她的神情，纪欢欢也不恼，不受影响地继续欣赏。
两人转了一会儿就听到旁边传来高跟鞋踩地的声音，一个爽利的女声传来：“纪老板怎么大驾光临啊？也不提前说一声，臣妾好出门接驾啊！”
纪川笑骂：“都开画展的大画家了，说话还这么不着调，能不能正常点？”
纪欢欢看过去，眼前这个女子十分眼熟，在脑海里搜寻一番才记起，她不就是那个叫盛如的女人吗？好像是纪川朋友帮后宫团的其中一位。
盛如调侃着：“今天怎么连玩笑也开不起了？因为有正宫在？”
纪川不理她，对纪欢欢介绍说：“这是盛如，一起玩的时候见过的，还记得吗？”
纪欢欢点点头：“记得，只是没想到，她是位画家。”
上次因为她不会打麻将，被人一直催着组局，盛如还帮她解过围，所以纪欢欢对她的印象还挺不错的。
盛如哈哈笑，纪川打断她：“这里是画展，你能不能注意下影响？不要大声喧哗？”
盛如不当回事：“本来也没几个人了，再说，我自己的画展我笑笑都不行吗？”
纪川不跟她计较：“行行行，你想怎么着都行，对了，盛大画家，能否帮我们介绍一下，这幅画的主题和想表达的情感？我看了好几遍了，实在没弄明白。”
纪欢欢看过去，是一副满是线条的画，色彩构图都十分凌乱大胆，她看着，只觉得炸，也看不出别的什么来。
盛如却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画是用心来看的，什么都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我们还怎么追求艺术？听你问我这句话，就说明你俗人一个。”
纪欢欢一听，咽了咽口水，原本想要听点什么的心思也赶紧打消了，免得被喷没品位，心里默想着，果然搞艺术的思维都异于常人吗？
纪川毫不留情地嘲笑她：“我看你当时是心情不好，被某人给气得吧？所以借着画来发泄，沾着各种颜料乱画一通，然后挂在这里冒充大作。”
盛如冷笑：“你的想象力也未免太丰富了吧？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我的画，干嘛还带着美女来这？不也是为了显得有格调一点吗？”
纪川点头，承认得很干脆：“我就是这个意思。”
盛如气呼呼地瞪着纪川，纪欢欢伸手捋了捋头发，不想参与到他们的口角之间，原本人家就是相熟多年的故人，以纪川的作风，说不定还曾经有过一段什么情感纠葛呢，哪里轮得到她置喙？
所以，做一个安静看画的女子就可以了。
盛如攒着气还想说什么，可憋了半天，最后话锋忽转，问了一句：“他怎么没来？”
纪欢欢没听明白，纪川却一下子笑了：“谁啊？”语气好不得意。
气得盛如作势要扑向他，纪川提醒道：“当心你的粉丝偷拍你这位新晋大画家生扑帅哥啊！传到网上去可就不好办了。”
盛如恨恨站住，问：“单文渊！当然是单文渊！还能有谁？他怎么没来？不是说我开画展一定会过来捧场的吗？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没见他的人影？他到底忙什么去了？他知不知道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纪川求饶地说：“我说大姐，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你问我一个外人，不太合适吧？”
盛如冷着脸质问：“你们不是最好的兄弟嘛？他的什么事瞒着过你了，我倒是想问他呢，可是我有机会吗？电话微信拉黑我，找又找不着，我能怎么办？好不容易你露面了，我当然要问你了！”
纪欢欢一听，事关人家的感情私密，知趣地假装看画，走得更远一些。
盛如打量着纪欢欢的背影，露出阴测测的笑容，纪川一见她这个架势，连忙说：“打住，你少打她的主意，我今天来纯粹是因为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给你面子，你可别坏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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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纪川不爱听了：“说你的事呢，少扯我，再说一遍，我跟宁天阳，从来就没什么事，怎么你们一个个的嘴脸，好像是我对不起她似的，哦，她喜欢我，我就非得娶她？跟她谈恋爱？谈恋爱还能分手，结婚还能离婚呢，也犯不着成为众矢之的吧？最烦你们女人这个样子了，以为上过床就有了底气，纠缠个没完。”
盛如来气了：“你跟她没什么？这几年你俩腻腻歪歪就差领个证了，谁不知道你纪老板的正宫就是宁天阳？你对她没意思，你睡她这些年干嘛？”
纪川面色彻底沉了下来，一脸冷峻：“你今天是来为她抱不平了是不是？我还真就告诉你了，我睡过的女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每个都要负责任？好聚好散懂不懂？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闹得那么难看？偏偏宁天阳就是那个最让我不待见的，一味地纠缠，掉价！你学谁不好，跟她学？单文渊能多看你一眼算我输！”
盛如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纪川的鼻子哆嗦半天，‘你你你’地说不出来话，纪川继续板着脸：“我当你是朋友来给你充场面，可你什么态度啊？你当我是朋友吗？还是以为我是冤大头，可以给你免费当出气筒？选错人了吧！你跟宁天阳一个毛病，以为全世界都是你们家开的，全天下的男人都要宠着你们，一天到晚地发脾气使性子，真喜欢一个人，就好好想想该怎么相处，对方想要的是什么，像你们俩这样的，纯粹自己作死！你慢慢作吧，我不奉陪了！”
纪川将话撂下，就不再搭理盛如，管她是被气哭还是怎么着，走到一旁，拉着纪欢欢就要走，边走边在心里骂：真晦气！好不容易不跟纪欢欢吵了，以为能高高兴兴看场画展再吃个饭，两个人好更进一步，结果被盛如给生生搅合了，生了一肚子气。
盛如叫他的名字，纪川理都不理，大步往外走，纪欢欢被他带的只能小跑跟上，盛如突然大声喊道：“纪川，你敢不敢把刚才跟我说的话再当着你小女朋友面说一遍！让她也见识见识你到底什么嘴脸？”
纪川站住，冷不防这么一停下来，纪欢欢险些撞到他身上。
“你再说一遍？”纪川冷冷地回头看着盛如。
盛如走到近前，满脸恨意：“别光在我们面前青面獠牙的，也给你小女朋友看看啊，怎么？刚才还舞刀弄枪的，现在又要装好好先生，二十四孝好男朋友吗？”
纪川松开握着纪欢欢的手，走上前一步，冷笑着说：“你试试看啊。”
纪欢欢神色淡定地来回看了一眼俩人，忽然出声：“我出去等你。”
轮到纪川和盛如都愣了一下，两人同时看向她，纪欢欢见他们看过来，接着无谓地笑笑，用食指点了点门口的方向，又指了指满墙的画，一脸无辜地说：“我先出去了，反正我也看不懂。”
说罢轻巧笑笑转身就走。
纪川瞳孔加深，双手捏紧。
盛如却一脸讶异，随即露出玩味的笑容：“纪川，我改主意了，原本想着替天阳抱打不平，想破坏破坏你的新恋情，现在看来，这个姑娘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温和不刺激，就连你也未必能拿得下人家吧？我何苦干这个坏事，可能用不着我出手，她就够你受的了。”
纪川反而被气笑了：“说不过我改为咒我了？”
盛如一脸傲娇，好像刚才跟纪川之间的不愉快都是别人的事，跟没发生过似的，语气平常不过：“帮我给单文渊打个电话吧，问问他在哪儿。”
纪川皱眉：“别把我当那些上杆子的男人，我凭什么听你指挥？”
盛如也不着急：“好啊，你不打我就出去拜托纪欢欢打，她没电话不要紧，我有啊，让她帮我这个忙。”
说着假装就要往外走，纪川伸出胳膊拦住她：“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别牵扯她。”
盛如一脸得意：“这么在乎她啊？纪川，可真难得啊，当心栽了。”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这种连栽都没机会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盛如中招，生气地问：“到底打不打这个电话，给句痛快话吧，我也不难为你，可是今天我非见到单文渊不可！”
纪川见她又露出那种不可一世任性到底的模样，一阵头疼，庆幸她纠缠的人不是自己，但看着这张脸，又想到宁天阳那张有过之而不及的脸，觉得更烦躁了。
问到了单文渊的地址，刚说完，盛如就一阵风似的窜了出去，高跟鞋也丝毫没阻碍她的箭步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