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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Ancient Leg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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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cientLegend”简称“AL”——这是一款风靡了全球的超大型MMORPG网络游戏，原本的名字叫做“传说”，诞生于公元2233年，最初就是九位华夏国毕业大学生的偶然之作。
由于当时的“VR”——即虚拟现实技术已经极为完善，使用者甚至可以通过设备本身的外界扫描功能实现在虚拟世界各种复杂的动作，同时配合上“AL”自身的极高自由度以及玩法的复杂多样性，使得游戏的代入感获得了无与伦比的提升，并以此吸引了更多投资，制作团队得到迅速扩大。
“AL”也由最初的普通单机游戏演变成了拥有全球服务器的大型网络游戏，内容与剧情也从单纯的东方武侠扩展成了包含西方奇幻、古代传说、希腊神话等诸多元素的虚拟社会，庞大繁杂的世界观也让不少玩家大呼过瘾。
而“AL”之所以能够碾压其余全部的同类游戏的原因，除却之前的因素外，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独有的“真人BOSS系统”。
简单来说，“AL”当中的BOSS并非是AI演算出的普通NPC，而是由游戏里的GM进行扮演，并与前来挑战的玩家对战。
这种与PK极其相似的BOSS战使得“AL”当中的每一场战斗都是独一无二的，前来挑战的玩家不仅需要足够的装备等级，甚至还要对扮演这名BOSS的GM进行一定程度的调查，例如惯用的技能、不擅长对战的职业、出现的地点、之前的战绩等。
这一独特的设定使得“AL”的竞技性达到了一种空前的高度，迅速赢得了大批忠实玩家。
当然，由于人力物力的关系，这种由真人操控的BOSS数量并不算多，但“AL”依旧凭着这种独特的战斗方式迅速吸引了大批玩家，同时也使得“AL”在全球的火爆程度达到了巅峰，甚至有人在那时断言，这款游戏会引领……不，她本身就是一个新的时代！
……
然而，这些都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游戏产业的更新迭代本来就是一件极其快速的事，在“AL”之前，根本就没有一款能维持火爆程度超过十年的游戏。而随着技术的创新、文化的进步等等因素，游戏淘汰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最终，这款陪伴了许多人十五年之久的游戏也逐渐走到了尾声。
……
公元2248年2月16日——“AL”十五年前诞生的日子，同时也是服务器运行的最后一天。
在这一天里，“AL”当中仅剩的一百多位玩家聚集在新手村——“断剑崖”上，等待着太阳落下地平线、等待着“AL”的最后一刻。
然而，这份略带伤感的情景却被天空中突然闪现的一行亮金色的水墨大字给尽数打破：
“冥王”已被首杀，最终副本——“冥殿”开放，欢迎挑战。击杀人：光明皇。
……
昏暗的山脉中，隐约可以听见魔兽沙哑的嘶吼，阳光径直穿过山谷，照在了山腰上的一间暗紫色的恢弘大殿中。
大殿的内部虽然有些昏暗，但借着四周装饰着的夜明水晶不难发现，在大殿的中央，正对着天边落日的地方，有一张巨大的红木座椅，而座椅的一旁，正站立着一道身影，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背上长着四对翅膀，被十几条极富层次感的金色条纹装饰的雪白面具遮住了脸，手里提着一把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巨大长剑，整体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是温暖异常，若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便是“太阳”。
——这便是被称为“光明皇”的男人，“AL”九大阵营的最终BOSS之一，同样也由现实里的真人扮演。
而此时，他透过战甲的目光中落在不远处的红木座椅之上，乍一看上去，那个方向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然而仔细观察一番不难发现，在那里正做着一道近乎于透明的“影子”。
“还以为你把我叫上线来是干什么呢，”光明皇摇了摇头，身上的战甲碰撞，发出了阵清脆的响声，“我们都是GM，让我来打通最后一章，玩家们会高兴么？”
“反正就快要关服了，这事顶多就在论坛上火一阵罢了，如果直到游戏关闭都没人能拿到我的首杀，应该会很遗憾吧。”影子似乎是笑了笑，只是声音极其微弱，“话说回来，最近过得如何？”
“老样子，自从其他几个人把股份卖了之后，我也去了其他公司，每天上班、下班、帮儿子检查作业、帮老婆揉肩……噗……”
说着说着，光明皇突然发出了一阵很不符合他自身气质的笑声，周围顿时产生了一道肉眼可见的波动，似乎是什么被动技能被触发了。
“现在想一想，还是和你们几个一起做游戏的时候好玩。当初在学校里的时候，社团里加上我也就九个人，谁能想到‘AL’会做到现在这种地步？”摆了摆手，虽然脸上的战甲遮住了光明皇的整个面部，可还是拦不住他话语里的自豪感，“还记得咱们一共建立了九个阵营，一人占了一个最终BOSS的位置，每天要应对各式各样的玩家挑战，现在想想，挺有意思的。”
“那是你们，我管的这魔殿可根本就没有半个人影。”影子身形颤抖了几下，变得略微清晰了些。
“还不是你中二的时候非要当什么最强反派，叫我们给你设计了一堆的高级下属NPC，又把自己的属性调那么高，说什么击败你就可以成为下一任冥殿殿主，结果搞得这么多年，一个能打到这里来的都没有，我记得之前的最高纪录是第五殿吧。”
“那是他们蛮干，没找对攻略方法，另外我就是中二，怎么着？光明皇，待我复活，我冥殿之主定要与你来一场宿命的对决！”影子故意提高了几分音调，只是话说如此，语气却颇为成熟，二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动作，毕竟无论是“影子”还是“光明皇”在现实中都已经是名三十五六岁的成年人了，有自己的生活、朋友、事业、家人……
“老实说，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光明皇望向四周，这个大殿无论是哪一处都与周围浑然一体，没有半分的瑕疵，很显然这个大殿的设计者——“影子”花了很多的工夫，“当初‘AL’成绩下滑的时候你就应该和他们几个一样，把BOSS的位置还有这游戏的股份给买了，当时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出高价的，有了这笔钱，你也不用当单身狗当到现在是吧？”
“还是叫‘传说’吧，这个名字是当初咱们一起取的，另外我英语不好，你知道的。”
“对对对，我记得你当时英语就没及过格，差点被强制退学！”
“……话说你不是也没把GM的账号卖出去么，虽然你已经很久没有上线了。”影子顿了顿，选择岔开话题。
“舍不得啊，反正弃坑离开的老玩家越来越多，也没几个需要我本人来对战的，全都交给NPC就是了。”光明皇摇了摇头，转身望向即将没入地平线下的夕阳，“八点整服务器就彻底关闭了……”
“几点了？”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影子用他那越来越清晰的手在半空中轻轻点了几下，一面古色古香的圆形时钟突然凭空浮现了出来。
“七点四十五分。”
“……”
话说到这里，二人都没有继续讲下去，气氛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半响过后，一直没有出声的两人同一时间抬起了手，似乎都想说什么。
“你（我）……”
“你先说。”红木座椅上的影子微微点头。
“我老婆叫我，算算时间也该下线了，等会儿还要出去应酬，但愿不要喝太多酒，不然胃痛的老毛病又要犯了……”自言自语般说道这里，光明皇还揉了揉被铠甲覆盖住的肚子。
“嗯……有空来公司坐坐，家里还好？”
“都好，就是我家那混小子总是不给我省心，”说到这里，光明皇突然拍了拍头，笑骂道：“一说到他我就来气，最近又在学校闯祸了，我有空肯定要好好教训下这小子，你要在这里等到复活结束？”
“嗯……是……对，我想等到完全复活后再下线，时间应该来得及。”影子转了转脑袋，隐约间似乎可以看见一对极为显眼的金色眸子。
“那好，注意休息，我先下了。”言罢，光明皇凭空一点，退出的界面伴随着提示音浮现在了他的面前。
“啊……好……好的……”影子点了点头，想要说什么，但直到光明皇的身影缓缓消散也没有开口。
“这就退出了？”影子金色的眼神动了动，说出了那句他刚才还没有讲完的话。
“你有没有时间陪我一起等到服务器关闭？”
“……”
这句话自然是没有任何人回答，毕竟大殿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呼……”轻叹了一口气，影子微微摇头，似乎想说什么，但到底没有开口，只是一双金色的眸子不断地扫向四周，连最小的一丝细节都不想放过。
过了半响，越发显得清晰的影子自嘲般的笑了一声，目光斜视，望向了他视线的右下角的进度条，差不多已经到了五分之四的位置。
“七点五十五分，时间过得还真快，明天的‘传说’纪念展应该会很热闹的吧，不知道会不会有cosplay的妹子。”想到这里，影子忍不住揉了揉已经清晰可见的额头，“要是我有游戏里的样子就好了，不过金色的眼睛好中二啊。刚过完年，我是不是又要去相亲了……”
……
时间就这么在影子的胡思乱想中过去，半空中漂浮着的时钟也逐渐指向了七点五十九分。
“时间过得真快，不会有人在最后一分钟里打到我这里来吧。”
咔，咔，咔……
寂静的大殿里，秒针的移动声十分明显，然而直到五十九分五十秒，影子心底期待的情景依旧没有出现——这当然是预料之中的事，毕竟“传说”里的最后一关就算是当年全服最强的五位玩家也没有成功攻略，甚至连最终BOSS——冥殿之主“冥王”的真身都没有看到。
“算了，起码守住了游戏的最后一个关卡十五年，不是么？我们的游戏……”
伴随着这道略带伤感与复杂意味的声音，影子的复活进度条已然达到了99.5%，缓缓闭上了双眼，靠在椅背上，安静地等待着系统将自己被动弹出。
七点五十九分五十六秒，99.6%；
七点五十九分五十七秒，99.7%；
七点五十九分五十八秒，99.8%；
七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99.9%；
八点，100%；
……
八点零一秒，100%；
八点零二秒，100%；
……
“嗯？”
觉察着有些不对劲的影子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被强制弹出游戏，漂浮在半空的时钟也没了踪影。
“系统出错了？BUG？不对，绝不可能……”
一阵微风从大殿深处吹来，令影子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真冷，退出游戏后去把空调打开吧，毕竟冬天还没彻底……”自言自语道这里，一阵更大的凉意突然又渗了出来。
因为“AL”之前由于资金以及技术的限制，仅仅引入了痛感系统，其余的感觉，例如寒冷、炽热、酸麻等等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安装到游戏当中！
“什么情况！”影子的手在空中拍了拍，原本极其敏感的“设置”界面并没有出现，感觉就好像……现实一般。
“不对，不对，这……”
抚摸了一下身旁红木座椅的扶手，一股冰凉的感觉瞬间袭来，愣了足足有五六分钟，影子略带沙哑的声音幽幽地传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
“AncientLegend”简称“AL”——这是一款风靡了全球的超大型MMORPG网络游戏，原本的名字叫做“传说”，诞生于公元2233年，最初就是九位华夏国毕业大学生的偶然之作。
由于当时的“VR”——即虚拟现实技术已经极为完善，使用者甚至可以通过设备本身的外界扫描功能实现在虚拟世界各种复杂的动作，同时配合上“AL”自身的极高自由度以及玩法的复杂多样性，使得游戏的代入感获得了无与伦比的提升，并以此吸引了更多投资，制作团队得到迅速扩大。
“AL”也由最初的普通单机游戏演变成了拥有全球服务器的大型网络游戏，内容与剧情也从单纯的东方武侠扩展成了包含西方奇幻、古代传说、希腊神话等诸多元素的虚拟社会，庞大繁杂的世界观也让不少玩家大呼过瘾。
而“AL”之所以能够碾压其余全部的同类游戏的原因，除却之前的因素外，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独有的“真人BOSS系统”。
简单来说，“AL”当中的BOSS并非是AI演算出的普通NPC，而是由游戏里的GM进行扮演，并与前来挑战的玩家对战。
这种与PK极其相似的BOSS战使得“AL”当中的每一场战斗都是独一无二的，前来挑战的玩家不仅需要足够的装备等级，甚至还要对扮演这名BOSS的GM进行一定程度的调查，例如惯用的技能、不擅长对战的职业、出现的地点、之前的战绩等。
这一独特的设定使得“AL”的竞技性达到了一种空前的高度，迅速赢得了大批忠实玩家。
当然，由于人力物力的关系，这种由真人操控的BOSS数量并不算多，但“AL”依旧凭着这种独特的战斗方式迅速吸引了大批玩家，同时也使得“AL”在全球的火爆程度达到了巅峰，甚至有人在那时断言，这款游戏会引领……不，她本身就是一个新的时代！
……
然而，这些都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游戏产业的更新迭代本来就是一件极其快速的事，在“AL”之前，根本就没有一款能维持火爆程度超过十年的游戏。而随着技术的创新、文化的进步等等因素，游戏淘汰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最终，这款陪伴了许多人十五年之久的游戏也逐渐走到了尾声。
……
公元2248年2月16日——“AL”十五年前诞生的日子，同时也是服务器运行的最后一天。
在这一天里，“AL”当中仅剩的一百多位玩家聚集在新手村——“断剑崖”上，等待着太阳落下地平线、等待着“AL”的最后一刻。
然而，这份略带伤感的情景却被天空中突然闪现的一行亮金色的水墨大字给尽数打破：
“冥王”已被首杀，最终副本——“冥殿”开放，欢迎挑战。击杀人：光明皇。
……
昏暗的山脉中，隐约可以听见魔兽沙哑的嘶吼，阳光径直穿过山谷，照在了山腰上的一间暗紫色的恢弘大殿中。
大殿的内部虽然有些昏暗，但借着四周装饰着的夜明水晶不难发现，在大殿的中央，正对着天边落日的地方，有一张巨大的红木座椅，而座椅的一旁，正站立着一道身影，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背上长着四对翅膀，被十几条极富层次感的金色条纹装饰的雪白面具遮住了脸，手里提着一把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巨大长剑，整体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是温暖异常，若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便是“太阳”。
——这便是被称为“光明皇”的男人，“AL”九大阵营的最终BOSS之一，同样也由现实里的真人扮演。
而此时，他透过战甲的目光中落在不远处的红木座椅之上，乍一看上去，那个方向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然而仔细观察一番不难发现，在那里正做着一道近乎于透明的“影子”。
“还以为你把我叫上线来是干什么呢，”光明皇摇了摇头，身上的战甲碰撞，发出了阵清脆的响声，“我们都是GM，让我来打通最后一章，玩家们会高兴么？”
“反正就快要关服了，这事顶多就在论坛上火一阵罢了，如果直到游戏关闭都没人能拿到我的首杀，应该会很遗憾吧。”影子似乎是笑了笑，只是声音极其微弱，“话说回来，最近过得如何？”
“老样子，自从其他几个人把股份卖了之后，我也去了其他公司，每天上班、下班、帮儿子检查作业、帮老婆揉肩……噗……”
说着说着，光明皇突然发出了一阵很不符合他自身气质的笑声，周围顿时产生了一道肉眼可见的波动，似乎是什么被动技能被触发了。
“现在想一想，还是和你们几个一起做游戏的时候好玩。当初在学校里的时候，社团里加上我也就九个人，谁能想到‘AL’会做到现在这种地步？”摆了摆手，虽然脸上的战甲遮住了光明皇的整个面部，可还是拦不住他话语里的自豪感，“还记得咱们一共建立了九个阵营，一人占了一个最终BOSS的位置，每天要应对各式各样的玩家挑战，现在想想，挺有意思的。”
“那是你们，我管的这魔殿可根本就没有半个人影。”影子身形颤抖了几下，变得略微清晰了些。
“还不是你中二的时候非要当什么最强反派，叫我们给你设计了一堆的高级下属NPC，又把自己的属性调那么高，说什么击败你就可以成为下一任冥殿殿主，结果搞得这么多年，一个能打到这里来的都没有，我记得之前的最高纪录是第五殿吧。”
“那是他们蛮干，没找对攻略方法，另外我就是中二，怎么着？光明皇，待我复活，我冥殿之主定要与你来一场宿命的对决！”影子故意提高了几分音调，只是话说如此，语气却颇为成熟，二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动作，毕竟无论是“影子”还是“光明皇”在现实中都已经是名三十五六岁的成年人了，有自己的生活、朋友、事业、家人……
“老实说，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光明皇望向四周，这个大殿无论是哪一处都与周围浑然一体，没有半分的瑕疵，很显然这个大殿的设计者——“影子”花了很多的工夫，“当初‘AL’成绩下滑的时候你就应该和他们几个一样，把BOSS的位置还有这游戏的股份给买了，当时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出高价的，有了这笔钱，你也不用当单身狗当到现在是吧？”
“还是叫‘传说’吧，这个名字是当初咱们一起取的，另外我英语不好，你知道的。”
“对对对，我记得你当时英语就没及过格，差点被强制退学！”
“……话说你不是也没把GM的账号卖出去么，虽然你已经很久没有上线了。”影子顿了顿，选择岔开话题。
“舍不得啊，反正弃坑离开的老玩家越来越多，也没几个需要我本人来对战的，全都交给NPC就是了。”光明皇摇了摇头，转身望向即将没入地平线下的夕阳，“八点整服务器就彻底关闭了……”
“几点了？”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影子用他那越来越清晰的手在半空中轻轻点了几下，一面古色古香的圆形时钟突然凭空浮现了出来。
“七点四十五分。”
“……”
话说到这里，二人都没有继续讲下去，气氛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半响过后，一直没有出声的两人同一时间抬起了手，似乎都想说什么。
“你（我）……”
“你先说。”红木座椅上的影子微微点头。
“我老婆叫我，算算时间也该下线了，等会儿还要出去应酬，但愿不要喝太多酒，不然胃痛的老毛病又要犯了……”自言自语般说道这里，光明皇还揉了揉被铠甲覆盖住的肚子。
“嗯……有空来公司坐坐，家里还好？”
“都好，就是我家那混小子总是不给我省心，”说到这里，光明皇突然拍了拍头，笑骂道：“一说到他我就来气，最近又在学校闯祸了，我有空肯定要好好教训下这小子，你要在这里等到复活结束？”
“嗯……是……对，我想等到完全复活后再下线，时间应该来得及。”影子转了转脑袋，隐约间似乎可以看见一对极为显眼的金色眸子。
“那好，注意休息，我先下了。”言罢，光明皇凭空一点，退出的界面伴随着提示音浮现在了他的面前。
“啊……好……好的……”影子点了点头，想要说什么，但直到光明皇的身影缓缓消散也没有开口。
“这就退出了？”影子金色的眼神动了动，说出了那句他刚才还没有讲完的话。
“你有没有时间陪我一起等到服务器关闭？”
“……”
这句话自然是没有任何人回答，毕竟大殿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呼……”轻叹了一口气，影子微微摇头，似乎想说什么，但到底没有开口，只是一双金色的眸子不断地扫向四周，连最小的一丝细节都不想放过。
过了半响，越发显得清晰的影子自嘲般的笑了一声，目光斜视，望向了他视线的右下角的进度条，差不多已经到了五分之四的位置。
“七点五十五分，时间过得还真快，明天的‘传说’纪念展应该会很热闹的吧，不知道会不会有cosplay的妹子。”想到这里，影子忍不住揉了揉已经清晰可见的额头，“要是我有游戏里的样子就好了，不过金色的眼睛好中二啊。刚过完年，我是不是又要去相亲了……”
……
时间就这么在影子的胡思乱想中过去，半空中漂浮着的时钟也逐渐指向了七点五十九分。
“时间过得真快，不会有人在最后一分钟里打到我这里来吧。”
咔，咔，咔……
寂静的大殿里，秒针的移动声十分明显，然而直到五十九分五十秒，影子心底期待的情景依旧没有出现——这当然是预料之中的事，毕竟“传说”里的最后一关就算是当年全服最强的五位玩家也没有成功攻略，甚至连最终BOSS——冥殿之主“冥王”的真身都没有看到。
“算了，起码守住了游戏的最后一个关卡十五年，不是么？我们的游戏……”
伴随着这道略带伤感与复杂意味的声音，影子的复活进度条已然达到了99.5%，缓缓闭上了双眼，靠在椅背上，安静地等待着系统将自己被动弹出。
七点五十九分五十六秒，99.6%；
七点五十九分五十七秒，99.7%；
七点五十九分五十八秒，99.8%；
七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99.9%；
八点，100%；
……
八点零一秒，100%；
八点零二秒，100%；
……
“嗯？”
觉察着有些不对劲的影子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被强制弹出游戏，漂浮在半空的时钟也没了踪影。
“系统出错了？BUG？不对，绝不可能……”
一阵微风从大殿深处吹来，令影子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真冷，退出游戏后去把空调打开吧，毕竟冬天还没彻底……”自言自语道这里，一阵更大的凉意突然又渗了出来。
因为“AL”之前由于资金以及技术的限制，仅仅引入了痛感系统，其余的感觉，例如寒冷、炽热、酸麻等等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安装到游戏当中！
“什么情况！”影子的手在空中拍了拍，原本极其敏感的“设置”界面并没有出现，感觉就好像……现实一般。
“不对，不对，这……”
抚摸了一下身旁红木座椅的扶手，一股冰凉的感觉瞬间袭来，愣了足足有五六分钟，影子略带沙哑的声音幽幽地传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