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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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海天阁像往常一般忙碌。
海天阁的弟子不在少数，就如洪老所说，并非做菜就会低其它阁一等，在洪老心中海天阁与乾元阁同属一个等级，正所谓走修道一途，必先入市，才能出世，做菜也是一种修行。
陈仇穿得一本正经，立于灶前，转头对程毓说道：“程毓，请祝我一臂之力！”
程毓捂嘴笑道：“是！陈仇大厨。”
其它弟子各有自己的事情，纵使心早已飞到了陈仇这边却也不能过来瞧上一眼，只好闷头做菜，心中不断猜测陈仇会做出一道什么样的腐竹出来。
陈仇盯着眼前这捆腐竹，盯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水烧开了没有？”
“噗……”程毓还以为陈仇在等什么，她疑惑道：“陈仇，腐竹不应该先冷水泡开吗？”
陈仇心中一惊，却又不动声色道：“不，我要把它煮开。”
灶中的火烧得很是旺盛，陈仇看着锅中刚刚沸腾的水，当机立断，将那捆有一尺长的腐竹扔进锅里，程毓提醒道：“陈仇，火候太大，可能等一下外头煮烂了里头还没泡开呢。”
陈仇又一惊，随即笑道：“无妨无妨，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煮了足足有一刻钟，陈仇扭了扭脖子，说道：“捞出来吧。”
捞出来的腐竹可谓是惨不忍睹，不出所料，虽然里头刚刚泡开，只是外面那层早已烂得不能再烂了。
陈仇这才说道：“好了，开炒！”
只见他换上了另一个圆底的锅，随手勺了两勺油上去，油香随着温度的提升而慢慢散发出来，陈仇盯着这油温慢慢升高，程毓急忙提醒道：“够了够了。”
陈仇急忙说道：“下五香！”
所谓五香，便是茴香、花椒、八角、桂皮、丁香，陈仇哪里清楚这些，只是依葫芦画瓢地随口一说，程毓便很敬业地将这五香放到锅里轻煸，浓浓的香气散发了出来，附近做菜的弟子一闻，便知道这是很普通的五香腐竹，倒也没有露出多惊讶的神色。
陈仇见香气十分浓，忙把刚才捞出来的腐竹倒进了锅里，油中进了水，如愤怒般噼里啪啦地跳了起来，一阵白雾升起，陈仇着实被吓了一跳，不禁噌噌噌往后退了几步。
见程毓疑惑地看着自己，陈仇急忙解释道：“程毓，你……翻炒一下，我要观察观察这些烟的成色。”
烟还能有成色？程毓心中疑惑，却也对陈仇更加佩服起来。
她边翻炒边说道：“陈仇，那么早下去不怕会炒得太老么？”
“不怕！”陈仇终于走近一看，心中暗道：“接下来就是本少表演的时间了！”
他说道：“程毓，接下来，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程毓点了点头，陈仇又说道：“加料，一勺酱油。”
“好，一勺酱油。”
“一勺盐。”
“一勺盐！会不会太多了。”
对，不能太明显，陈仇这才说道：“盐适量。”
“好，盐适量。”
“嗯……半勺白糖半勺红糖。”
“放糖？”
“尽管放，然后是一勺孜然。”
“好，一勺孜然。”
“一勺芥末……不，半勺芥末。”
半勺芥末会呛死人的吧！算了放吧。
“半勺芥末。”
“半勺姜半勺蒜。”
“半勺姜末半勺蒜蓉，放好了。”眼看腐竹越炒越老，程毓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我说得是姜和蒜，不要末和蓉！啊算了算了，最后，再加一勺辣椒”
“一勺辣椒，好了！”
陈仇又想了想，说道：“再来两勺！”
程毓又加了两勺辣椒，她早被呛得泪流满面，赶紧翻了几下，就要出锅，陈仇急忙说道：“加半勺水。”
“什么？！”
“加半勺水！”
程毓只好又加了半勺水，陈仇才点点头，好了，出锅。
“这冷水才刚下去啊……”
陈仇肯定道：“出锅！”
这一道菜做成，整个屋子里的人早已被呛得溃不成军，他们甚至觉得自己锅里的菜也被熏辣了！
眼看这神秘的一道菜终于出锅，空闲的弟子早已纷纷围了上来，盯着这盘油光闪闪，散发着热气的腐竹，那一条条可谓是外焦里不嫩，但是就颜色而言，酱油与红糖将腐竹染得甚是好看，上面撒着一层辣椒末作点缀，陈仇灵机一动，又随手扯了几片香菜放上去，笑道：“大功告成！”
有人疑惑道：“陈师弟，这道菜叫什么名字啊？怎么看着……咳咳……那么奇怪呢？”
程毓与又凑近闻了闻，只觉得一股浓烈的辛辣直冲鼻腔，她急忙转身咳了一阵，说道：“咳……陈仇，这真的可以吗？”
陈仇大笑：“相信我！赵长老最喜欢吃这种口味了！”
那师兄点点头，也不废话，端起盘子说道：“那便送上去吧。”
忽有一人从外头跑进来说道：“不好了！今天除了赵长老，还有洪长老文长老和柴长老也过来了！”
什么！陈仇心中大骇，刚想伸手夺回盘子，不料那师兄大喊道：“大伙们，抓紧了，今天加菜！我先把陈师弟的秘制腐竹端去镇场！”
骑虎难下！陈仇挠了挠头发，说道：“是啊，抓紧吧……”
……
海天阁二楼，四位长老围着桌子坐定，赵抟依次给他们倒酒，说道：“今天咱们难得聚在一起，这酒，少说也要喝个三杯！”
洪让大笑道：“赵师弟，何止三杯？我少说也要喝三坛！”
赵抟讪笑道：“洪老你是不醉道长，我们怎么敢跟你比酒量！”他转头看了看另两位，“你们说，是不是？哈哈。”
柴弘义微微颔首，举起酒杯一饮而下。
昨天审了他的侄子，今天他就请大家一起用餐，其心无非是想缓和缓和关系。
文通也举起酒杯笑道：“各位师兄都是神机门的顶梁柱，区区三杯酒算什么。”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大家以和为贵，以大局为重。
其实这八位长老之间倒是没有多少私仇，只是这柴弘义为人刚正，赵抟只是生怕他以后会跟自己不对付，今日柴弘义能来，也就说明事情会向好的一面发展。
四人正聊时，有人敲了敲门。
“洪老，你阁下真是人才济济啊。”
他随即转身，朗声说道：“送进来吧！”
那位师兄端着陈仇特制的菜走进来，放到桌上，说道：“赵长老，这是有位弟子特地为您准备的腐竹。其它的菜我们正在做……”
“嗯。”赵抟点点头，“你先下去吧。”
他神情有些尴尬，大家都知道他喜欢吃五香腐竹，这一下子就把五香腐竹端出来，不就显得有些自私么？
“各位，腐竹可是豆中精品，常吃有益啊……”
“行了……”洪老催道，“赶紧打开吧，没下酒菜怎么喝酒啊？哈哈。”
他将盖子翻开，此时腐竹散发的辛辣已经没有在锅里那么明显了，倒是这与众不同的颜色与从未见过的造型，让他眼前一亮。
“诶，今天做的居然不是五香腐竹！倒不知是什么口味，嗯……闻着有股辛香，看上去好像还不错，大家尝尝。”
洪老最等不及，急忙下筷夹了一条，陈仇要是知道自己第一个坑的居然是师父，他会是什么样精彩的表情？
洪老一口塞进嘴里，刹那间，眼前风云变色！先是芥末的呛味直冲鼻腔，顺着经脉攻入目内眦，再是那浓烈的辛辣直接在嘴里散开，像刀一般切割舌头，又混入唾液直捣咽喉！
只这一瞬，洪老已经火气攻入神府，眼冒金星，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了。
为了面子，他急忙调动灵气，强行遏止住即将喷涌而出的眼泪和鼻涕，磅礴的灵气压得另三个长老的衣裳无风自飘。
文通急忙说道：“洪老！怎么了？”
洪老强行摇了摇头，皮笑肉不笑地咀嚼了起来。
这是什么嚼劲？外焦里不嫩，分明是没泡开的样子，洪老强行咀嚼，终于将这一小条腐竹给嚼碎。
此时那股辛辣的劲头已被灵气压下，洪老在咽下的一瞬间，忽然双目放光。
这一瞬间，酱油的香味配着姜与蒜的辛鲜终于晕开，那白糖红糖的甜混着丝丝咸味纷纷袭来，洪老觉得自己仿佛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有热烈、有辛酸、最终苦尽甘来，百感交集间，他不禁流下了两行老泪。
就连柴弘义，此时也微微动容。
这三人从刚才就一直盯着洪老，见他终于咽下，赵抟急忙问道：“味道……怎么样？”
洪老仰头饮下一杯酒，一拍桌子：“好！简直太好了！”
这三人才都狐疑地举起筷子，各夹了一条塞进嘴里。
……
这一瞬间，海天阁的屋顶差点被灵压掀飞！巡逻的弟子发现异状，纷纷向海天阁涌来，陈仇亦发现异状，也不怕死地跑上了楼，想解释解释。
这四人各吃下一条，虽然被摧残得极惨，表情都各有千秋，只是这一杯酒下肚，洪老有些意犹未尽，又举筷子夹了一条，另三位包括柴弘义，犹豫了一瞬也又举起筷子。
嘭地又是一阵阵灵压……
终于，许多人围到了楼上。
陈仇挤进屋子一看，现场十分之凌乱，只见四位长老站在桌子旁，气势汹汹，而文通满脸通红，说道：“各……各位长老！我好像要……突破了！”
陈仇没听到文通的话，以为要闹出人命，急忙跑进去，扑通一声跪下：“弟子不肖！做这道菜害了诸位长老！”
“你先起来。”洪老惊讶道，“这道菜是你做的？”
陈仇起身点点头，不安地瞥了一眼赵抟。
洪老急切道：“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好吃？”
“好极了！”
陈仇顿时意气风发，大笑了一声，原地踱步，扫视外头众多看不明所以的弟子，沉吟道：“如果非要起个名字……那就叫……”
直到第七步，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洪老，朗声蹦出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词汇：
辣条！
次日，海天阁像往常一般忙碌。
海天阁的弟子不在少数，就如洪老所说，并非做菜就会低其它阁一等，在洪老心中海天阁与乾元阁同属一个等级，正所谓走修道一途，必先入市，才能出世，做菜也是一种修行。
陈仇穿得一本正经，立于灶前，转头对程毓说道：“程毓，请祝我一臂之力！”
程毓捂嘴笑道：“是！陈仇大厨。”
其它弟子各有自己的事情，纵使心早已飞到了陈仇这边却也不能过来瞧上一眼，只好闷头做菜，心中不断猜测陈仇会做出一道什么样的腐竹出来。
陈仇盯着眼前这捆腐竹，盯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水烧开了没有？”
“噗……”程毓还以为陈仇在等什么，她疑惑道：“陈仇，腐竹不应该先冷水泡开吗？”
陈仇心中一惊，却又不动声色道：“不，我要把它煮开。”
灶中的火烧得很是旺盛，陈仇看着锅中刚刚沸腾的水，当机立断，将那捆有一尺长的腐竹扔进锅里，程毓提醒道：“陈仇，火候太大，可能等一下外头煮烂了里头还没泡开呢。”
陈仇又一惊，随即笑道：“无妨无妨，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煮了足足有一刻钟，陈仇扭了扭脖子，说道：“捞出来吧。”
捞出来的腐竹可谓是惨不忍睹，不出所料，虽然里头刚刚泡开，只是外面那层早已烂得不能再烂了。
陈仇这才说道：“好了，开炒！”
只见他换上了另一个圆底的锅，随手勺了两勺油上去，油香随着温度的提升而慢慢散发出来，陈仇盯着这油温慢慢升高，程毓急忙提醒道：“够了够了。”
陈仇急忙说道：“下五香！”
所谓五香，便是茴香、花椒、八角、桂皮、丁香，陈仇哪里清楚这些，只是依葫芦画瓢地随口一说，程毓便很敬业地将这五香放到锅里轻煸，浓浓的香气散发了出来，附近做菜的弟子一闻，便知道这是很普通的五香腐竹，倒也没有露出多惊讶的神色。
陈仇见香气十分浓，忙把刚才捞出来的腐竹倒进了锅里，油中进了水，如愤怒般噼里啪啦地跳了起来，一阵白雾升起，陈仇着实被吓了一跳，不禁噌噌噌往后退了几步。
见程毓疑惑地看着自己，陈仇急忙解释道：“程毓，你……翻炒一下，我要观察观察这些烟的成色。”
烟还能有成色？程毓心中疑惑，却也对陈仇更加佩服起来。
她边翻炒边说道：“陈仇，那么早下去不怕会炒得太老么？”
“不怕！”陈仇终于走近一看，心中暗道：“接下来就是本少表演的时间了！”
他说道：“程毓，接下来，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程毓点了点头，陈仇又说道：“加料，一勺酱油。”
“好，一勺酱油。”
“一勺盐。”
“一勺盐！会不会太多了。”
对，不能太明显，陈仇这才说道：“盐适量。”
“好，盐适量。”
“嗯……半勺白糖半勺红糖。”
“放糖？”
“尽管放，然后是一勺孜然。”
“好，一勺孜然。”
“一勺芥末……不，半勺芥末。”
半勺芥末会呛死人的吧！算了放吧。
“半勺芥末。”
“半勺姜半勺蒜。”
“半勺姜末半勺蒜蓉，放好了。”眼看腐竹越炒越老，程毓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我说得是姜和蒜，不要末和蓉！啊算了算了，最后，再加一勺辣椒”
“一勺辣椒，好了！”
陈仇又想了想，说道：“再来两勺！”
程毓又加了两勺辣椒，她早被呛得泪流满面，赶紧翻了几下，就要出锅，陈仇急忙说道：“加半勺水。”
“什么？！”
“加半勺水！”
程毓只好又加了半勺水，陈仇才点点头，好了，出锅。
“这冷水才刚下去啊……”
陈仇肯定道：“出锅！”
这一道菜做成，整个屋子里的人早已被呛得溃不成军，他们甚至觉得自己锅里的菜也被熏辣了！
眼看这神秘的一道菜终于出锅，空闲的弟子早已纷纷围了上来，盯着这盘油光闪闪，散发着热气的腐竹，那一条条可谓是外焦里不嫩，但是就颜色而言，酱油与红糖将腐竹染得甚是好看，上面撒着一层辣椒末作点缀，陈仇灵机一动，又随手扯了几片香菜放上去，笑道：“大功告成！”
有人疑惑道：“陈师弟，这道菜叫什么名字啊？怎么看着……咳咳……那么奇怪呢？”
程毓与又凑近闻了闻，只觉得一股浓烈的辛辣直冲鼻腔，她急忙转身咳了一阵，说道：“咳……陈仇，这真的可以吗？”
陈仇大笑：“相信我！赵长老最喜欢吃这种口味了！”
那师兄点点头，也不废话，端起盘子说道：“那便送上去吧。”
忽有一人从外头跑进来说道：“不好了！今天除了赵长老，还有洪长老文长老和柴长老也过来了！”
什么！陈仇心中大骇，刚想伸手夺回盘子，不料那师兄大喊道：“大伙们，抓紧了，今天加菜！我先把陈师弟的秘制腐竹端去镇场！”
骑虎难下！陈仇挠了挠头发，说道：“是啊，抓紧吧……”
……
海天阁二楼，四位长老围着桌子坐定，赵抟依次给他们倒酒，说道：“今天咱们难得聚在一起，这酒，少说也要喝个三杯！”
洪让大笑道：“赵师弟，何止三杯？我少说也要喝三坛！”
赵抟讪笑道：“洪老你是不醉道长，我们怎么敢跟你比酒量！”他转头看了看另两位，“你们说，是不是？哈哈。”
柴弘义微微颔首，举起酒杯一饮而下。
昨天审了他的侄子，今天他就请大家一起用餐，其心无非是想缓和缓和关系。
文通也举起酒杯笑道：“各位师兄都是神机门的顶梁柱，区区三杯酒算什么。”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大家以和为贵，以大局为重。
其实这八位长老之间倒是没有多少私仇，只是这柴弘义为人刚正，赵抟只是生怕他以后会跟自己不对付，今日柴弘义能来，也就说明事情会向好的一面发展。
四人正聊时，有人敲了敲门。
“洪老，你阁下真是人才济济啊。”
他随即转身，朗声说道：“送进来吧！”
那位师兄端着陈仇特制的菜走进来，放到桌上，说道：“赵长老，这是有位弟子特地为您准备的腐竹。其它的菜我们正在做……”
“嗯。”赵抟点点头，“你先下去吧。”
他神情有些尴尬，大家都知道他喜欢吃五香腐竹，这一下子就把五香腐竹端出来，不就显得有些自私么？
“各位，腐竹可是豆中精品，常吃有益啊……”
“行了……”洪老催道，“赶紧打开吧，没下酒菜怎么喝酒啊？哈哈。”
他将盖子翻开，此时腐竹散发的辛辣已经没有在锅里那么明显了，倒是这与众不同的颜色与从未见过的造型，让他眼前一亮。
“诶，今天做的居然不是五香腐竹！倒不知是什么口味，嗯……闻着有股辛香，看上去好像还不错，大家尝尝。”
洪老最等不及，急忙下筷夹了一条，陈仇要是知道自己第一个坑的居然是师父，他会是什么样精彩的表情？
洪老一口塞进嘴里，刹那间，眼前风云变色！先是芥末的呛味直冲鼻腔，顺着经脉攻入目内眦，再是那浓烈的辛辣直接在嘴里散开，像刀一般切割舌头，又混入唾液直捣咽喉！
只这一瞬，洪老已经火气攻入神府，眼冒金星，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了。
为了面子，他急忙调动灵气，强行遏止住即将喷涌而出的眼泪和鼻涕，磅礴的灵气压得另三个长老的衣裳无风自飘。
文通急忙说道：“洪老！怎么了？”
洪老强行摇了摇头，皮笑肉不笑地咀嚼了起来。
这是什么嚼劲？外焦里不嫩，分明是没泡开的样子，洪老强行咀嚼，终于将这一小条腐竹给嚼碎。
此时那股辛辣的劲头已被灵气压下，洪老在咽下的一瞬间，忽然双目放光。
这一瞬间，酱油的香味配着姜与蒜的辛鲜终于晕开，那白糖红糖的甜混着丝丝咸味纷纷袭来，洪老觉得自己仿佛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有热烈、有辛酸、最终苦尽甘来，百感交集间，他不禁流下了两行老泪。
就连柴弘义，此时也微微动容。
这三人从刚才就一直盯着洪老，见他终于咽下，赵抟急忙问道：“味道……怎么样？”
洪老仰头饮下一杯酒，一拍桌子：“好！简直太好了！”
这三人才都狐疑地举起筷子，各夹了一条塞进嘴里。
……
这一瞬间，海天阁的屋顶差点被灵压掀飞！巡逻的弟子发现异状，纷纷向海天阁涌来，陈仇亦发现异状，也不怕死地跑上了楼，想解释解释。
这四人各吃下一条，虽然被摧残得极惨，表情都各有千秋，只是这一杯酒下肚，洪老有些意犹未尽，又举筷子夹了一条，另三位包括柴弘义，犹豫了一瞬也又举起筷子。
嘭地又是一阵阵灵压……
终于，许多人围到了楼上。
陈仇挤进屋子一看，现场十分之凌乱，只见四位长老站在桌子旁，气势汹汹，而文通满脸通红，说道：“各……各位长老！我好像要……突破了！”
陈仇没听到文通的话，以为要闹出人命，急忙跑进去，扑通一声跪下：“弟子不肖！做这道菜害了诸位长老！”
“你先起来。”洪老惊讶道，“这道菜是你做的？”
陈仇起身点点头，不安地瞥了一眼赵抟。
洪老急切道：“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好吃？”
“好极了！”
陈仇顿时意气风发，大笑了一声，原地踱步，扫视外头众多看不明所以的弟子，沉吟道：“如果非要起个名字……那就叫……”
直到第七步，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洪老，朗声蹦出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词汇：
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