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最少，我们不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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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在一千年前发生过一场圣战。
那是来自域外的邪神被勇者和魔王一起干掉的故事，一千年前，恰好是如今三大帝国并立各种小国战战巍巍的夹缝生存的局面的开端。
时至今日，偶尔还有一些游吟诗人会吟唱关于那场圣战的细枝末节，仿佛那场圣战真的发生过一般。
大陆上分散着的十二块邪神印记似乎可以作为那位妄图称霸这个世界的邪神存在过的痕迹，但是这十二块随机散落的邪神印记却除了没有办法毁灭之外毫无特点。
浑浊的不规则结晶体，如果说唯一与众不同的那就是这玩意特别贵。
琳对着阳光凝视着刚才从梦魇之森里面唯一的一家黑店里面买来的邪神印记：这是一块昏黄的不规则结晶，看起来有些像是大块的冰糖。
“这就是邪神印记？”琳指尖用力，足够将一根铁棍捏完的力量却没有损伤到这颗不起眼的小东西分毫，反倒是让琳感觉手指有些疼——硌的。
瑞亚斯跟在琳的身后一言不发。他低着头慢慢的走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这时候已经离开了梦魇之森的核心里面出来了，从那一面号称可以正面硬刚禁咒的叹息之墙里面走了出来。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太阳不愠不火的待在那里，温热的阳光洒在身上有些舒服。
“你说，我现在要是带着羽瑶跑掉那个安德烈家族找到我的几率有多大？”琳突然问道。
“你跑不了。”
“你这莫名的自信从何而来？”
“因为你不会跑。”
“切！”
琳不爽的回头看了眼笑的很自信的瑞亚斯，双手放在脑后，倒退着走着。
瑞亚斯看了一眼琳也不在意，从胸口掏出一个项链，失神的看着。
这是一个吊坠，纤细的银色锁链锁住了一个倒三角的水晶，水晶里面有一张女孩的画像。这画像很小，甚至只有指甲盖大小，却很精致。
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瑞亚斯的身边，他看着吊坠上的女孩然后再看了看眼神带着悲伤的瑞亚斯：“这是谁？”
“安。”
“是吗，逝者已逝，节哀顺变。”琳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滚，她没死！”瑞亚斯愤怒的瞪着琳。
“是吗？”琳眼神闪烁，“看起来是有故事啊，我去买点酒说给我听听？我喜欢听故事。”
“算了吧，以后再说。我也想听听你的故事，你全部的故事。”瑞亚斯看着琳脸上的笑，突然自己也笑了起来。
“我的故事？你确定你不知道？”
“知道一些，但是不知道的更多。”瑞亚斯小心的把吊坠收回胸口，然后用一种赞赏的目光看着琳，“我看不透你，所以我对你感觉好奇。”
一个一米九的壮汉笑着和你说他对你感兴趣你会不会感到恐慌？反正这个时候琳是忍不住想歪的。
“有意思，不过没关系。谁都有秘密，我虽然喜欢听故事但不代表喜欢刨根问底。”琳双手背在身后，眼神飘忽的看着天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希望你不会是敌人。只要你不会危及到羽瑶，那么我并不会在意你有什么目的。哪怕你想召唤邪神毁灭这个世界也无所谓。”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在乎她一个。
“哈哈，当然，那丫头很不错的。”瑞亚斯不知所谓的笑了起来，“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你死了的话，她可是会伤心的。”
瑞亚斯有些残酷的看着琳，眼神闪烁。
“所以我只能保证自己不能死。”琳笑着摇头，他抬起手看着手掌之中渐渐浮现的细密鳞片。他眼神微变，然后那些鳞片飞快的凝实然后脱落。
瑞亚斯皱眉看着琳一片一片的从手掌上面拔下来的鳞片，看着他鲜血淋漓的手掌：“你应该再等十年，这样或许你能够把自己的血脉压抑住。”
“但是我等不及，”琳仿佛没有在乎自己手掌上面不停流淌着的血，他只是一片一片的把掌心慢慢长出来的鳞片拔下来，他每拔下来一片鳞片，马上就会用处浓郁的鲜红色血液。这些血很快就把整个手掌染红，然后滴落在地上。
“很浪费啊。”琳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来到了一处诡秘的地方。天空之中的太阳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温度，惨白的挂在天空。
不知道什么时候几只纯白的秃鹫出现在不远处的树杈上面，贪婪的盯着琳的手掌，但是不知道在恐惧什么并不敢过来。
低沉的吼叫从远处一声声传来，但是里面却带着恐惧。咆哮的主人并不敢过来，因为他感受到了一种天然的压制，那是源于血脉的恐慌。
琳突然开口：“安德烈家族打算干什么？”
瑞亚斯微笑：“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你不打算装下去的时候，”琳找了个地方坐下，细心地把手上的所有鳞片拔下来之后收集起来，然后用一个玻璃瓶把大部分的血液也收集起来。打量血液的流逝让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这个时候琳的眼神却很亮，像是宁静夜空之中最后的两个星星。
不知道什么，天已经黑了。猩红的群星笼罩着世界，在高高的天幕之中点缀着，鲜红的月光悄然覆盖这个世界，然后被之后猩红的月光照耀的东西全部悄无声息的融化——包括琳和瑞亚斯。
但是不论是琳还是瑞亚斯都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他们眼神毫无波动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融化：最开始融化的是皮肤和衣服，当衣服和血肉都融化之后，剩下的是血肉，血肉之后是惨白的骨头。
所有的一切都在融化，但是琳毫不在意。他整个人都融化了，一点一点的融化却甚至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他也发不出闷哼，因为他整个脑袋都已经融化在了月光之中。
充满恐惧的咆哮依旧在远处响彻，然后仿佛有一道辉煌的钟声在高高的天空响起，整个世界都像是在这辉煌的钟声之中战栗。
然后世界像是凝滞了一样，天幕像是被一张大手击碎了，所有的一切在那猩红的月亮化成碎片之后复原了。
“安德烈家族什么都不想做。”瑞亚斯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意外，甚至没有任何的表情。他板着一张死鱼脸看着琳。
琳讥讽的笑着：“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瑞亚斯也直接席地而坐，“这里很不错啊，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他脸上露出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满意。
琳没有说话，他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如初，如果不是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那些鳞片和血液依旧放在旁边刚才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里没有人能够看见，真不错。”瑞亚斯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他附近的一棵树上的一只秃鹫笑了笑，在成功的把人家吓跑之后躺到了地上。
“是很不错，我当年差点死在这里。”
“是吗？听起来很有趣。”
“……”
琳沉默了，他也躺在了地上，看着天空之中一颗颗猩红的星星浮现，然后坠落。
这是一片远离人烟的空间，这里的时间与外界并不相等，琳机缘巧合的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
这个空间没有白天和晚上的分别，只有无穷无尽的红色星星随机的在天空之中浮现，然后坠落，接着再一次浮现，再一次坠落。
远处的咆哮随着星辰的坠落一起，渐渐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让我，睡一觉。”琳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一瞬间天空像是震荡了一下。
瑞亚斯站了起来，看着这个血色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纯粹的血色，空气之中也像是充满了浓郁的血腥味，好像可以滴出血一样。
“安德烈家的荣耀吗？”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瑞亚斯嘲讽的笑了，“被打的连头都不敢冒出来，还谈什么荣耀？”
瑞亚斯厌恶的吐了一口唾沫，然后看着紧闭着眼睛的琳，突然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羽瑶·娜迦？那个女孩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既然如此我可以保证，我会救她一次，不论发生什么我会救她一次。”
“这是我给你的交代，算是你欠我的人情。因为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助，当你知道你该知道的东西之后，这件事情才有了完成的可能，那个时候我想你是不会拒绝的。”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些东西，瑞亚斯看着琳微微翘起的嘴角就知道这人实在装睡。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个空间真的太好了，最起码不会被注视。
“谢谢。”闭着眼睛的琳突然说道，他是在感谢瑞亚斯说的，无论如何都会救羽瑶一次。
“哈，谢谢什么的倒是不用，各取所需嘛。等到我需要你的帮助的时候你不要拒绝我就好了。”瑞亚斯笑呵呵的说到，“我们并不是敌人。”
“因为我们有相同的敌人！”
传说，在一千年前发生过一场圣战。
那是来自域外的邪神被勇者和魔王一起干掉的故事，一千年前，恰好是如今三大帝国并立各种小国战战巍巍的夹缝生存的局面的开端。
时至今日，偶尔还有一些游吟诗人会吟唱关于那场圣战的细枝末节，仿佛那场圣战真的发生过一般。
大陆上分散着的十二块邪神印记似乎可以作为那位妄图称霸这个世界的邪神存在过的痕迹，但是这十二块随机散落的邪神印记却除了没有办法毁灭之外毫无特点。
浑浊的不规则结晶体，如果说唯一与众不同的那就是这玩意特别贵。
琳对着阳光凝视着刚才从梦魇之森里面唯一的一家黑店里面买来的邪神印记：这是一块昏黄的不规则结晶，看起来有些像是大块的冰糖。
“这就是邪神印记？”琳指尖用力，足够将一根铁棍捏完的力量却没有损伤到这颗不起眼的小东西分毫，反倒是让琳感觉手指有些疼——硌的。
瑞亚斯跟在琳的身后一言不发。他低着头慢慢的走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这时候已经离开了梦魇之森的核心里面出来了，从那一面号称可以正面硬刚禁咒的叹息之墙里面走了出来。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太阳不愠不火的待在那里，温热的阳光洒在身上有些舒服。
“你说，我现在要是带着羽瑶跑掉那个安德烈家族找到我的几率有多大？”琳突然问道。
“你跑不了。”
“你这莫名的自信从何而来？”
“因为你不会跑。”
“切！”
琳不爽的回头看了眼笑的很自信的瑞亚斯，双手放在脑后，倒退着走着。
瑞亚斯看了一眼琳也不在意，从胸口掏出一个项链，失神的看着。
这是一个吊坠，纤细的银色锁链锁住了一个倒三角的水晶，水晶里面有一张女孩的画像。这画像很小，甚至只有指甲盖大小，却很精致。
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瑞亚斯的身边，他看着吊坠上的女孩然后再看了看眼神带着悲伤的瑞亚斯：“这是谁？”
“安。”
“是吗，逝者已逝，节哀顺变。”琳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滚，她没死！”瑞亚斯愤怒的瞪着琳。
“是吗？”琳眼神闪烁，“看起来是有故事啊，我去买点酒说给我听听？我喜欢听故事。”
“算了吧，以后再说。我也想听听你的故事，你全部的故事。”瑞亚斯看着琳脸上的笑，突然自己也笑了起来。
“我的故事？你确定你不知道？”
“知道一些，但是不知道的更多。”瑞亚斯小心的把吊坠收回胸口，然后用一种赞赏的目光看着琳，“我看不透你，所以我对你感觉好奇。”
一个一米九的壮汉笑着和你说他对你感兴趣你会不会感到恐慌？反正这个时候琳是忍不住想歪的。
“有意思，不过没关系。谁都有秘密，我虽然喜欢听故事但不代表喜欢刨根问底。”琳双手背在身后，眼神飘忽的看着天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希望你不会是敌人。只要你不会危及到羽瑶，那么我并不会在意你有什么目的。哪怕你想召唤邪神毁灭这个世界也无所谓。”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在乎她一个。
“哈哈，当然，那丫头很不错的。”瑞亚斯不知所谓的笑了起来，“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你死了的话，她可是会伤心的。”
瑞亚斯有些残酷的看着琳，眼神闪烁。
“所以我只能保证自己不能死。”琳笑着摇头，他抬起手看着手掌之中渐渐浮现的细密鳞片。他眼神微变，然后那些鳞片飞快的凝实然后脱落。
瑞亚斯皱眉看着琳一片一片的从手掌上面拔下来的鳞片，看着他鲜血淋漓的手掌：“你应该再等十年，这样或许你能够把自己的血脉压抑住。”
“但是我等不及，”琳仿佛没有在乎自己手掌上面不停流淌着的血，他只是一片一片的把掌心慢慢长出来的鳞片拔下来，他每拔下来一片鳞片，马上就会用处浓郁的鲜红色血液。这些血很快就把整个手掌染红，然后滴落在地上。
“很浪费啊。”琳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来到了一处诡秘的地方。天空之中的太阳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温度，惨白的挂在天空。
不知道什么时候几只纯白的秃鹫出现在不远处的树杈上面，贪婪的盯着琳的手掌，但是不知道在恐惧什么并不敢过来。
低沉的吼叫从远处一声声传来，但是里面却带着恐惧。咆哮的主人并不敢过来，因为他感受到了一种天然的压制，那是源于血脉的恐慌。
琳突然开口：“安德烈家族打算干什么？”
瑞亚斯微笑：“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你不打算装下去的时候，”琳找了个地方坐下，细心地把手上的所有鳞片拔下来之后收集起来，然后用一个玻璃瓶把大部分的血液也收集起来。打量血液的流逝让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这个时候琳的眼神却很亮，像是宁静夜空之中最后的两个星星。
不知道什么，天已经黑了。猩红的群星笼罩着世界，在高高的天幕之中点缀着，鲜红的月光悄然覆盖这个世界，然后被之后猩红的月光照耀的东西全部悄无声息的融化——包括琳和瑞亚斯。
但是不论是琳还是瑞亚斯都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他们眼神毫无波动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融化：最开始融化的是皮肤和衣服，当衣服和血肉都融化之后，剩下的是血肉，血肉之后是惨白的骨头。
所有的一切都在融化，但是琳毫不在意。他整个人都融化了，一点一点的融化却甚至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他也发不出闷哼，因为他整个脑袋都已经融化在了月光之中。
充满恐惧的咆哮依旧在远处响彻，然后仿佛有一道辉煌的钟声在高高的天空响起，整个世界都像是在这辉煌的钟声之中战栗。
然后世界像是凝滞了一样，天幕像是被一张大手击碎了，所有的一切在那猩红的月亮化成碎片之后复原了。
“安德烈家族什么都不想做。”瑞亚斯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意外，甚至没有任何的表情。他板着一张死鱼脸看着琳。
琳讥讽的笑着：“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瑞亚斯也直接席地而坐，“这里很不错啊，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他脸上露出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满意。
琳没有说话，他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如初，如果不是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那些鳞片和血液依旧放在旁边刚才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里没有人能够看见，真不错。”瑞亚斯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他附近的一棵树上的一只秃鹫笑了笑，在成功的把人家吓跑之后躺到了地上。
“是很不错，我当年差点死在这里。”
“是吗？听起来很有趣。”
“……”
琳沉默了，他也躺在了地上，看着天空之中一颗颗猩红的星星浮现，然后坠落。
这是一片远离人烟的空间，这里的时间与外界并不相等，琳机缘巧合的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
这个空间没有白天和晚上的分别，只有无穷无尽的红色星星随机的在天空之中浮现，然后坠落，接着再一次浮现，再一次坠落。
远处的咆哮随着星辰的坠落一起，渐渐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让我，睡一觉。”琳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一瞬间天空像是震荡了一下。
瑞亚斯站了起来，看着这个血色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纯粹的血色，空气之中也像是充满了浓郁的血腥味，好像可以滴出血一样。
“安德烈家的荣耀吗？”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瑞亚斯嘲讽的笑了，“被打的连头都不敢冒出来，还谈什么荣耀？”
瑞亚斯厌恶的吐了一口唾沫，然后看着紧闭着眼睛的琳，突然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羽瑶·娜迦？那个女孩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既然如此我可以保证，我会救她一次，不论发生什么我会救她一次。”
“这是我给你的交代，算是你欠我的人情。因为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助，当你知道你该知道的东西之后，这件事情才有了完成的可能，那个时候我想你是不会拒绝的。”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些东西，瑞亚斯看着琳微微翘起的嘴角就知道这人实在装睡。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个空间真的太好了，最起码不会被注视。
“谢谢。”闭着眼睛的琳突然说道，他是在感谢瑞亚斯说的，无论如何都会救羽瑶一次。
“哈，谢谢什么的倒是不用，各取所需嘛。等到我需要你的帮助的时候你不要拒绝我就好了。”瑞亚斯笑呵呵的说到，“我们并不是敌人。”
“因为我们有相同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