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在不对的地点碰到不该遇到的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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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听到身后人的吐气，在栅栏上旁一直关注着‘4’‘6’号隔间的尼卡回头看了正揉着太阳穴的青年说，“真稀奇，可没睡多长时间啊。”
“啊。这沙发太难受了。”路亚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跨过大开的门栏，与尼卡一同低着头向下看。路亚想要的东西在下半场，现在的拍卖会上半场也不过进行了一半，路亚兴致缺缺地从空间里拿出一块巧克力，视线转移到‘4’号的隔间，正巧看到穿着一身黑的少年打开了移动门走了出来。
“去上个厕所，拜。”说着摆摆手，路亚踩着地毯走下了楼。
“明明二楼也有……喂，路…”小声地叫了一句，见对方没有反应，也不再理睬，回到里间，拿着酒杯，坐在沙发上看着桌子上屏幕如今显示的数据。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守在楼梯角的侍者礼貌地询问着，路亚扯着嘴笑了一下表示不用，穿过两边众多隔间所夹的宽敞大堂，隔着一段距离，明目张胆地跟在卫勉身后。
少年中长的自然卷黑发直延至嘴角，掩住了大半张侧脸。卫勉低着脑袋，一只手插在卫衣口袋里，另一只手则将收紧连体帽，习惯性的把脑袋缩在里面。
晃晃悠悠地，卫勉盯着自己的脚尖，只觉得镜片好像蒙上了一层水雾，视线朦胧不清，连意识都愈加模糊，抬头看着墙壁上所显示的方位大致图都迷迷糊糊。
一步一步地，卫勉感到身体在发热，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
“嘭。”肉体相撞的声音并不算响，莫名其妙地，尾随的路亚却像做贼似的直接侧身躲在了另一个岔道里。耷拉着眼皮看着被这冲击相撞直接瘫坐在地上的少年，吐了一口浊气，“啧，小孩子家家的学什么喝酒，何况还是在这种地方。”
卫勉的额角直直地撞到了路人带着胡咋子的坚硬下巴，尚且脆弱的皮肤红了一片。
“什么鬼，好像撞到了什么！”低低地咒骂一声，戴着面具的男人往前扫了一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惊怕又生气地说道，“还真是见鬼了！”加快了脚步离开了。
而仍处在混沌状态的卫勉蹒跚地站了起来，眼神飘飘地落不到实处，懵懵地转了个方向，‘嘭’地一身又坐下了，这次是处在过道的正中央位置，然后躺下，闭上了双眼，接着……睡着了。
睡着了！!
着了！？
了？？
路亚抽着嘴角看着自家学生这一系列不自知的行为，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少年啊，我告诉你，即便你本身是个bug，但这样作死绝逼还是会被人踩两脚的，你要是不被踩的话老师我就跟你姓。”
“嘶~”骤然传来一阵寒气，路亚觉得四周的温度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降低着，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倒吸了口凉气。
路亚转过头，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那一双如同含着薄冰一般的浅蓝色的双瞳，‘好冷啊…’这是路亚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待回过神看清他的全貌，终于意识到这个戴着红色围巾的淡漠少年正是老好人班里的一号学生，名字叫做杜子睿，与一人白狛同是艾斯兰国六大古老家族世家之人。恩……用尼卡的话来说，那就是冰系天才魔法师，以及…一张百年不变面瘫脸。
哈，面瘫呐……
路亚的纤长的黑色睫羽微微颤动，右手拇指在左手手腕处的银色手镯轻轻磨砂着，脑海中有一瞬闪过了某人的脸。
杜子睿已经面无表情地经过了路亚所在的夹道，而路亚正歪着脑袋纠结着自己究竟该不该出手。
话说……自己是应该避免暴露自己而让这厮被踩两脚，还是应该避免暴露自己而让这厮被踩两脚，或者是……让这厮被踩两脚吸取教训。
“呼~”路亚禁不住伸出右手食指抵向自己的眉心，半垂着脸翻了个白眼，无可奈何地说道，“真是……太麻烦了。”
有空气摩擦而起的风掀起起少年右边侧脸前边的一小撮浅蓝色头发，杜子睿双手插在兜里，眼睛看着一位穿着黑色修身西装的清瘦男人从自己身边穿过，他简单的没有任何修饰的半脸黑色面具露出的淡色唇角嫌弃地下撇，修长干净的指节粗鲁地扒在了躺在地上的人的肩头……哎？……躺在地上的人？
刚才……为什么没有发现……
杜子睿如湖面般平静的眼眸似乎闪过一道水光，转瞬即逝。他停下脚步，耐心地等着前边的黑发男人将地上之人拖至墙边靠着，只在那有着海带头般卷发的少年身上停留了一刻，复又木着一张继续往前走。
“啧。”将少年重新摆好，路亚才侧过脸看了一眼杜子睿的背影，手不自觉地轻挠着头发，用一双死鱼眼盯着卫勉微微有些酒气上头的脸许久，有些烦躁地叹了一口气。
路亚鼓气嘴巴两秒后又收紧两颊两秒，眼睛也是一会睁大一会儿闭上，如此反复十遍左右后，将自己的声线一点点压低，试咳了好几声调整自己的声音，努力把自己调整出一副绅士有礼的模样。
“先生。”他放缓声音试着叫了一声，见少年没有反应，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生！先生！”路亚抬高了音量，这次索性直接双手上去，连着他的口罩一起掐他的脸颊，还是用着颇大力的那种——反正刚才自己在地上拖这小鬼他都没有动静。
“痛…痛痛痛……”本能性地挣脱路亚的折磨，卫勉皱着眉睁开眼睛，透过镜片有些呆呆地看着眼前陌生的人，一张嘴便有冲鼻的酒气，声音也被熏得有些哑，“你是……你是谁？”
路亚起身往后退了一步，给足空间让他自己扶着墙站起来，少年的两颊被自己捏的有些发肿，路亚很恶趣味地扬着嘴角笑了笑——当然是那种很善意的微笑。
“我自然是参加拍卖会的一位客人，上厕所路过这里时看到了你，就想着先生是不是需要帮助。”
“那…那个…”卫勉的眼皮止不住眨巴着，呆板的圆形镜片已经耷拉至鼻尖，嘴里吐出的话有些含糊，就像是舌头没有撸直一般，“谢谢你…已经，没事...嗝～”
路亚纵使稍稍往后退了一小步，鼻息间的酒气也依旧浓厚。眼前的少年身形虚晃着，几乎离不开墙壁的支撑，醉意熏红了肤色，灰色的眼珠几乎没有焦距茫然地睁着。
“可是，现在的你完全不是没事的状态。”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姿态，用着比以往低沉的声线，以着及其礼貌友好的态度轻轻开口。“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视线依旧不是很清晰，卫勉依稀所见的只是一男人有些偏瘦俊窕的身形和覆盖住大半张脸的黑色面具。卫勉并不是很喜欢人多的地方，这与他从小的生活环境有关，自然也不想与一个陌生人有太多的交集。
卫勉将滑至脖颈的连体帽重新戴在头上，右手抚上颈部右侧露出的半截黑色繩帶，低垂着眼眸，再次道了谢，说了声不用就扶着墙壁继续往前走。
‘啊啊，现在的小鬼还真是...’盯着少年摇摇欲坠的背影，路亚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了一句。
之后的时间里，路亚确实没有再出现在卫勉的面前，只是偷偷的在后面跟着。
看着他到了洗手间，努力地用水管中的凉水冰镇着自己的精神，妄图保持清醒，却依旧被醉意整个席卷，整个人刚站直，下一秒就要倒在坚硬的地砖上…
身形一闪，路亚耷拉着眼皮叹了口气，一只手拖着他的脑袋，趁着四下无人，另一只手抵在他的额间，直接用内气将他体内的酒精逼了出来。
黑色的眼珠无精打采地盯着少年逐渐变得有些不适的面部表情。在他确实醒来之前，路亚便直接甩手躲进了最近的一个厕所隔间。
靠在门上，路亚对于门外慌忙的脚步声和让人有些恶心的呕吐声并不意外。听着稀里哗啦的水声，和少年虚弱的吐气，路亚摸着自己额角的碎发有些晃神。
路亚觉得现在的场景有些莫名的熟悉。或许是因为那让人不爽的梦，路亚不禁又想起了那四年的时光。
除了巧克力之外，路亚最喜欢的大概就是喝酒了吧。嘛，也不能这样说，对于两者的喜爱程度，路亚其实不是很能评判。
路亚喜欢喝酒，无论是喝时的感受，还是醉后的感觉。
所以那四年里每一次下山，路亚都会去一次酒肆，饭店，红灯区...只要是散发着酒香的地方。
那一次，他囊中羞涩，头一次特意没有避开另外的两人。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恶意的勾引面瘫君去了红灯区饶有美名的一处青楼，咳咳，总之，人不风流枉少年，况且那里的酒确实醇香十足。
只是没想到那厮的酒量竟如此之差，仅一杯而已便不省人事，若不是自己离开之后善意的折回来为他醒酒，他每日勤奋颇有毅力地晨间休行怕是要就此打破了。
那时也是像现在一样，路亚将自己的身形隐在屏风后面，憋笑得看着那家伙终于失去了以往的淡定，刚站起身就打翻了桌上的酒食，口中的浊物有些还沾到了衣角上。这对于有些轻微洁癖地路轩冗而言无外乎是一场无法忍受的折磨，想着那人一张面部神经似乎有缺陷的脸憋屈地眉头紧锁，连鼻子都嫌弃皱起的模样，路亚就有些想笑。
门外的脚步声响起又逐渐消失，微扬起下巴，路亚用手盖住了眼睛，指缝里透出的视线有些烦躁。路亚将嘴角将要扬起的幅度硬生生撇回一条直线。
怎么说呢，难不成是更年期提前？莫名其妙地悲伤感秋。
人已经走远，路亚打开门走了出来，对着洗漱台的镜子半垂着眼皮看着自己——八岁的自己，十五岁的自己，二十岁的自己，以及现在的自己。
路亚闭上眼睛，转身离开——呵，时间，人生，命运...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触不及防，无论好坏，将本来的样貌变得，面目全非……
“呼。”
听到身后人的吐气，在栅栏上旁一直关注着‘4’‘6’号隔间的尼卡回头看了正揉着太阳穴的青年说，“真稀奇，可没睡多长时间啊。”
“啊。这沙发太难受了。”路亚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跨过大开的门栏，与尼卡一同低着头向下看。路亚想要的东西在下半场，现在的拍卖会上半场也不过进行了一半，路亚兴致缺缺地从空间里拿出一块巧克力，视线转移到‘4’号的隔间，正巧看到穿着一身黑的少年打开了移动门走了出来。
“去上个厕所，拜。”说着摆摆手，路亚踩着地毯走下了楼。
“明明二楼也有……喂，路…”小声地叫了一句，见对方没有反应，也不再理睬，回到里间，拿着酒杯，坐在沙发上看着桌子上屏幕如今显示的数据。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守在楼梯角的侍者礼貌地询问着，路亚扯着嘴笑了一下表示不用，穿过两边众多隔间所夹的宽敞大堂，隔着一段距离，明目张胆地跟在卫勉身后。
少年中长的自然卷黑发直延至嘴角，掩住了大半张侧脸。卫勉低着脑袋，一只手插在卫衣口袋里，另一只手则将收紧连体帽，习惯性的把脑袋缩在里面。
晃晃悠悠地，卫勉盯着自己的脚尖，只觉得镜片好像蒙上了一层水雾，视线朦胧不清，连意识都愈加模糊，抬头看着墙壁上所显示的方位大致图都迷迷糊糊。
一步一步地，卫勉感到身体在发热，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
“嘭。”肉体相撞的声音并不算响，莫名其妙地，尾随的路亚却像做贼似的直接侧身躲在了另一个岔道里。耷拉着眼皮看着被这冲击相撞直接瘫坐在地上的少年，吐了一口浊气，“啧，小孩子家家的学什么喝酒，何况还是在这种地方。”
卫勉的额角直直地撞到了路人带着胡咋子的坚硬下巴，尚且脆弱的皮肤红了一片。
“什么鬼，好像撞到了什么！”低低地咒骂一声，戴着面具的男人往前扫了一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惊怕又生气地说道，“还真是见鬼了！”加快了脚步离开了。
而仍处在混沌状态的卫勉蹒跚地站了起来，眼神飘飘地落不到实处，懵懵地转了个方向，‘嘭’地一身又坐下了，这次是处在过道的正中央位置，然后躺下，闭上了双眼，接着……睡着了。
睡着了！!
着了！？
了？？
路亚抽着嘴角看着自家学生这一系列不自知的行为，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少年啊，我告诉你，即便你本身是个bug，但这样作死绝逼还是会被人踩两脚的，你要是不被踩的话老师我就跟你姓。”
“嘶~”骤然传来一阵寒气，路亚觉得四周的温度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降低着，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倒吸了口凉气。
路亚转过头，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那一双如同含着薄冰一般的浅蓝色的双瞳，‘好冷啊…’这是路亚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待回过神看清他的全貌，终于意识到这个戴着红色围巾的淡漠少年正是老好人班里的一号学生，名字叫做杜子睿，与一人白狛同是艾斯兰国六大古老家族世家之人。恩……用尼卡的话来说，那就是冰系天才魔法师，以及…一张百年不变面瘫脸。
哈，面瘫呐……
路亚的纤长的黑色睫羽微微颤动，右手拇指在左手手腕处的银色手镯轻轻磨砂着，脑海中有一瞬闪过了某人的脸。
杜子睿已经面无表情地经过了路亚所在的夹道，而路亚正歪着脑袋纠结着自己究竟该不该出手。
话说……自己是应该避免暴露自己而让这厮被踩两脚，还是应该避免暴露自己而让这厮被踩两脚，或者是……让这厮被踩两脚吸取教训。
“呼~”路亚禁不住伸出右手食指抵向自己的眉心，半垂着脸翻了个白眼，无可奈何地说道，“真是……太麻烦了。”
有空气摩擦而起的风掀起起少年右边侧脸前边的一小撮浅蓝色头发，杜子睿双手插在兜里，眼睛看着一位穿着黑色修身西装的清瘦男人从自己身边穿过，他简单的没有任何修饰的半脸黑色面具露出的淡色唇角嫌弃地下撇，修长干净的指节粗鲁地扒在了躺在地上的人的肩头……哎？……躺在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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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睿如湖面般平静的眼眸似乎闪过一道水光，转瞬即逝。他停下脚步，耐心地等着前边的黑发男人将地上之人拖至墙边靠着，只在那有着海带头般卷发的少年身上停留了一刻，复又木着一张继续往前走。
“啧。”将少年重新摆好，路亚才侧过脸看了一眼杜子睿的背影，手不自觉地轻挠着头发，用一双死鱼眼盯着卫勉微微有些酒气上头的脸许久，有些烦躁地叹了一口气。
路亚鼓气嘴巴两秒后又收紧两颊两秒，眼睛也是一会睁大一会儿闭上，如此反复十遍左右后，将自己的声线一点点压低，试咳了好几声调整自己的声音，努力把自己调整出一副绅士有礼的模样。
“先生。”他放缓声音试着叫了一声，见少年没有反应，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生！先生！”路亚抬高了音量，这次索性直接双手上去，连着他的口罩一起掐他的脸颊，还是用着颇大力的那种——反正刚才自己在地上拖这小鬼他都没有动静。
“痛…痛痛痛……”本能性地挣脱路亚的折磨，卫勉皱着眉睁开眼睛，透过镜片有些呆呆地看着眼前陌生的人，一张嘴便有冲鼻的酒气，声音也被熏得有些哑，“你是……你是谁？”
路亚起身往后退了一步，给足空间让他自己扶着墙站起来，少年的两颊被自己捏的有些发肿，路亚很恶趣味地扬着嘴角笑了笑——当然是那种很善意的微笑。
“我自然是参加拍卖会的一位客人，上厕所路过这里时看到了你，就想着先生是不是需要帮助。”
“那…那个…”卫勉的眼皮止不住眨巴着，呆板的圆形镜片已经耷拉至鼻尖，嘴里吐出的话有些含糊，就像是舌头没有撸直一般，“谢谢你…已经，没事...嗝～”
路亚纵使稍稍往后退了一小步，鼻息间的酒气也依旧浓厚。眼前的少年身形虚晃着，几乎离不开墙壁的支撑，醉意熏红了肤色，灰色的眼珠几乎没有焦距茫然地睁着。
“可是，现在的你完全不是没事的状态。”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姿态，用着比以往低沉的声线，以着及其礼貌友好的态度轻轻开口。“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视线依旧不是很清晰，卫勉依稀所见的只是一男人有些偏瘦俊窕的身形和覆盖住大半张脸的黑色面具。卫勉并不是很喜欢人多的地方，这与他从小的生活环境有关，自然也不想与一个陌生人有太多的交集。
卫勉将滑至脖颈的连体帽重新戴在头上，右手抚上颈部右侧露出的半截黑色繩帶，低垂着眼眸，再次道了谢，说了声不用就扶着墙壁继续往前走。
‘啊啊，现在的小鬼还真是...’盯着少年摇摇欲坠的背影，路亚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了一句。
之后的时间里，路亚确实没有再出现在卫勉的面前，只是偷偷的在后面跟着。
看着他到了洗手间，努力地用水管中的凉水冰镇着自己的精神，妄图保持清醒，却依旧被醉意整个席卷，整个人刚站直，下一秒就要倒在坚硬的地砖上…
身形一闪，路亚耷拉着眼皮叹了口气，一只手拖着他的脑袋，趁着四下无人，另一只手抵在他的额间，直接用内气将他体内的酒精逼了出来。
黑色的眼珠无精打采地盯着少年逐渐变得有些不适的面部表情。在他确实醒来之前，路亚便直接甩手躲进了最近的一个厕所隔间。
靠在门上，路亚对于门外慌忙的脚步声和让人有些恶心的呕吐声并不意外。听着稀里哗啦的水声，和少年虚弱的吐气，路亚摸着自己额角的碎发有些晃神。
路亚觉得现在的场景有些莫名的熟悉。或许是因为那让人不爽的梦，路亚不禁又想起了那四年的时光。
除了巧克力之外，路亚最喜欢的大概就是喝酒了吧。嘛，也不能这样说，对于两者的喜爱程度，路亚其实不是很能评判。
路亚喜欢喝酒，无论是喝时的感受，还是醉后的感觉。
所以那四年里每一次下山，路亚都会去一次酒肆，饭店，红灯区...只要是散发着酒香的地方。
那一次，他囊中羞涩，头一次特意没有避开另外的两人。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恶意的勾引面瘫君去了红灯区饶有美名的一处青楼，咳咳，总之，人不风流枉少年，况且那里的酒确实醇香十足。
只是没想到那厮的酒量竟如此之差，仅一杯而已便不省人事，若不是自己离开之后善意的折回来为他醒酒，他每日勤奋颇有毅力地晨间休行怕是要就此打破了。
那时也是像现在一样，路亚将自己的身形隐在屏风后面，憋笑得看着那家伙终于失去了以往的淡定，刚站起身就打翻了桌上的酒食，口中的浊物有些还沾到了衣角上。这对于有些轻微洁癖地路轩冗而言无外乎是一场无法忍受的折磨，想着那人一张面部神经似乎有缺陷的脸憋屈地眉头紧锁，连鼻子都嫌弃皱起的模样，路亚就有些想笑。
门外的脚步声响起又逐渐消失，微扬起下巴，路亚用手盖住了眼睛，指缝里透出的视线有些烦躁。路亚将嘴角将要扬起的幅度硬生生撇回一条直线。
怎么说呢，难不成是更年期提前？莫名其妙地悲伤感秋。
人已经走远，路亚打开门走了出来，对着洗漱台的镜子半垂着眼皮看着自己——八岁的自己，十五岁的自己，二十岁的自己，以及现在的自己。
路亚闭上眼睛，转身离开——呵，时间，人生，命运...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触不及防，无论好坏，将本来的样貌变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