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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将心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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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氏担心女儿,所以由着秦妈妈挑唆,带着怒气进了女儿的园子。却被陆如雪三言两语,就化去了心头火,给劝了回去。

    等母亲走的远了,陆如雪这才从罗汉榻上起身,打算去看看采月和采星。

    可还没等将绣花鞋穿好,就听红菱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大小姐,杜妈妈有事求见!”

    “快请杜妈妈进来!”陆如雪刚才命杜妈妈去给采月和采星医治,以为杜妈妈这会儿过来,一定是来禀报她们的伤势。

    杜妈妈年纪大了,走路的时候腰腿有些弯曲,可看上去精神很好。

    “采菱,去给杜妈妈搬张杌子,再弄个热水袋过来!”

    “今儿下雨,杜妈妈的腿可否又肿痛了?我这里刚才走不开,倒劳妈妈受累,去给采月她们医治!”

    陆如雪一向视杜妈妈为师,所以对她格外的看重,这些采菱她们几个大丫鬟都是知道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大小姐对下人如此体贴,杜妈妈这才愿意将一身的医术都传给了大小姐。

    “可不好劳大小姐总是惦记的,老奴好着呢!”

    虽然杜妈妈这么说,可陆如雪还是接过了采菱手里的热水袋,亲自放到了杜妈妈的膝上。

    杜妈妈倒也未推辞,而是仔细的打量起大小姐来。

    “大小姐,老奴刚才听采月说,大小姐淋了雨,还骑马受了一路的风。老奴不放心,若是大小姐不介意,老奴想给大小姐把把脉!”

    杜妈妈听说大小姐淋了雨,又受了风,担心大小姐的身子,所以等三夫人一走,就自请来为大小姐把脉。

    “那就有劳杜妈妈了!”陆如雪没有一丝的犹豫,直接将手腕递到了杜妈妈的面前。

    这个朝代女人不能为医,更不允许给人看诊。更何况杜妈妈只是最下等的奴才,更没有资格为主子医治。

    甚至按照陆府的家规,像是杜妈妈这样的粗使婆子,连近身伺候大小姐都是不准的。

    可大小姐听了杜妈妈的话,竟然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这是对她的肯定和相信。

    杜妈妈心里难免有些激动,悄悄的用袖子将眼角的泪印了去,这才为大小姐搭脉。

    “大小姐一向保养得益,虽风寒浸体,却只留于表面,没伤了内腑!”

    “喝上几副发汗的汤药,再辅以药膳,好好歇上一晚,明天就会没事了!”

    给大小姐搭了脉,杜妈妈这才安心。这将心比心推己及人,正是因为陆如雪的善待,如今才能换得杜妈妈的一片忠心。

    “虽说大小姐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可也别忙着下地!”

    “采月和采星那边有老奴呢,二人都只是扭伤,冷敷后再贴上膏药,采月不出三天就可以回来伺候了。采星虽说要养的久些,可也不出半月时间!”

    “药园那边老奴每日都会去盯着,大小姐只管放心就是!”

    杜妈妈本不是多话之人,今天进言,不过是担心大小姐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没把小病当一回事。

    “有杜妈妈在,我自是放心的很。可妈妈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小丫鬟们去做!”

    陆如雪知道杜妈妈紧张自己,她身边这几个近身伺候的,对她可都是很忠心的。

    “柳姑姑刚才也想过来的,可又怕遇见了三夫人,所以让老奴传个话,说是让大小姐只管养着,这些日子可不许再拿针引线了!”

    杜妈妈还叮嘱了采莲两句,这才退了下去。

    “采莲,去跟采月说一声,让她们别急着过来伺候,先把伤养好了!”

    既然有了杜妈妈的保证,陆如雪倒也不急着去看采月她们了。

    可依着采月的性子,只怕她不亲自吩咐下去,这个大丫鬟用不上一时三刻的就会自己跑来。

    在西跨院的东厢之内,穆玄阳也泡了个热水澡,这会儿正穿着陆崇宇的衣衫,端着一碗姜汤。

    他身边伺候的小厮也换了陆府下人的衣衫。好在陆府是大户人家,就是下人穿的也比寻常的百姓人家要好。看的出这小厮的脸上并未露嫌弃之意。

    “三少爷,这陆府的姜汤里也不知放了些什么?奴才刚才喝的时候,倒也没觉得什么,这会儿却感觉浑身发热,身上连点子冷忽气儿都没有了!”

    这说话的是穆玄阳身边的小厮剑鞘。

    “喝着有股子药味,应该是加了药材熬的。剑锋,这姜汤可给卫指挥佥事他们那边送去了?”

    剑鞘和剑锋是穆玄阳的贴身小厮,剑鞘外号叫“包打听”,剑锋外号叫“闷葫芦”,只从这二人的外号上,也能大致猜出二人的性格。

    穆玄阳身边除了这二人外,还有剑刃和剑穗。不过二人被他派去了京师做事,所以现下并不在他身边。

    穆玄阳看向守在门边的剑锋,等着他回话。

    “回三少爷的话,刚才陆府的人已经去过了!”

    剑锋向来都是敦默寡言,倒也不是对主子有什么不满,这就是他的习惯。好在他打小就近身伺候,所以穆玄阳倒也听成了习惯。

    “三少爷,这陆府三夫人的行事作风,和王妃可差的还真不是一星半点儿!”

    “就这性子往好了说,是宽和无争。要是往坏里说,那就是怯懦软弱,连个下人都管不好!”

    比起沉默不语的剑锋来,剑鞘更喜欢说话,由其对那些看不惯的事,总会念叨个几句。

    “哦!说来听听!”剑鞘虽一向多话,可绝不会对尚未谋面的陆三夫人口出解构之言,傍人以污。

    见主子也感兴趣,剑鞘倒有些得意起来.

    “刚才陆府派人来院子里伺候,奴才就顺嘴打听了一下!”

    “这些个奴才是有什么说什么,嘴上连个把门的都没有。若是那陆三夫人不是性子好,又怎会教出如此不堪大用的奴才!”

    燕王府管教下人一向严谨,就算剑鞘是自小就伺候三少爷的,可在燕王府里也是不敢多说一句话的。

    就算这里不是陆太傅的府邸,可传闻陆老太傅治家以严,却没想到这陆府祖宅竟是这般光景。所以剑鞘对陆府诸人有些鄙夷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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