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小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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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地喝着手中的酒，突然抬头看着我小心地问道：“找末叶的尉府支一笔银钱怎么样？”
“我想李县尉会很高兴连我一起关进大牢的。”我看着她说道，“能不能不谈这个了，你都喝了大半坛了，难道没有一些想说的？”
她抬头望着梁上挂着的红纱，缓慢地说道：“没有。”
我深吸一口气向旁边的门房说道：“劳烦取些纸笔来。”
“借条吗？好主意，我早就想到了，就是不太好开口。”她兴奋地从暖蹋的暗格中取出纸笔递了过来。
我有些惊奇地看着她，看这齐全的准备显然不是第一次，肯定是以前就常用的。
“借条什么的我是不会写的，容易落人口实，不过，在下既然向小姐你买消息，自然也会奉上消息来偿还，”我取过纸笔边写边说，“小姐请看，这一张是前日刚到源河码头的货物名单和价格，现在大多还在码头上装载或是存放。以小姐你的聪慧，应当可以从中牟利。这个呢，就是那些船主准备在宁州的进货单，目前还是秘密，知道人甚少，在下也是无意间知道的，只要操作的好，千儿八百的只是小意思。”说完就把写好的纸张递给了她。
她兴奋地抢了过去，满眼放光地盯着眼前的货单，知道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只要在这单子中找出一两种比较稀少的货物买断了，到时候卖于那些货船主肯定能翻几番。这种单子是早就是定好的货物种类，都是需要在督尉府进行报备，毕竟都尉府也是怕这些货船运些违禁品或是军需什么的，所以单子上的货物一旦报备就不可再改，这就是都尉府最大的油水。
“哈哈——实在是太好了，绝好的东西啊，想不到你一个小小的缇骑居然能搞得到这种东西，真是小看你了。”她举着单子在房间内转着圈快乐地说道。
其实这东西每次到了都尉府都要保存一份送到屈怯密室旁边的石制书库那边备份，我也是看过好多回，每次屈怯都只给看一下就取走，还要我准确无误地重新默写出来，等于我也是知道每次的货物详单的。
她小心的把单子叠好放进暖蹋旁边的首饰盒中，又把首饰盒放进暖蹋的暗格中小心关好，然后还开心的拍了拍暗格，看着确实娇憨的很。
“好了，这消息的确值钱，让我们来说说那魏珣的消息吧。”她又盘腿坐在暖蹋上说道，不过这回是刚好坐在暗格上，双腿交叉把暗格压得死死的。
“那是自然。”我又举起酒坛喝了一口等她开口。
“几年前吧，三年还是四年，末叶这边发了地动，整个末页山脉都在摇，当真是吓死人了，这么大的动静自是死了不少人，可是人死了，地还在啊，城里的房子城外的田，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可是后来这些地除了官府收了一些，其它的居然都变成有主的了，而且即使有些人只伤没死，后来大多也莫名其妙的伤重而死了，死人的地自然也变成别人的了。所以你知道的，有些事儿虽然被人压了下来但是不代表不会有些记录啊，毕竟总有些转地的手续要县衙办吧，所以那份盖了县衙印戳的记录就是这样的东西了，嗯，公子明白了吧。”
“原来如此，怪不得胖子并没有去找真凶的想法，他直接就把你们当作报复对象了，看来他已经拿到魏珣尸体上的记录了。不过，显然小姐你和马明已经上了他的名单，而魏老太爷怕是也在他下一步算计中。魏珣能从你这拿到东西怕是已经被他认定是要开始大清洗了。”我摇着手中的酒坛说道，“但是显然魏老太爷并不知道，而是魏珣私自在行事，魏老太爷跟这事儿没关系吗？”
“你在开玩笑吗？整个末叶什么事儿会跟他没关系，恐怕整件事就是他涉足最深，不过没关系，他老人家家大业大关系也够广，说不定最后查来查去就把他下面那几个给收拾了，他魏老太爷还可以继续做他的末叶王。”她抱着酒坛摇来摇去显得亟不可待地，怕是想要我马上走，好让她处理下自己的生意。
“但是想必李县尉也是这么理解的，他会认定是魏老太爷操控着他儿子在做准备，”我没有想要马上离开的意思，消息的事儿是重要，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想找到谁杀的魏珣，而那封信多半就是魏珣准备买到消息后连夜让我带回源河都尉府，好让他做下一步动作准备的。但是这也只是猜测，魏珣已死，现在只要把凶手找出来我就算有个交代了，其他事儿和我无关啊。
“对了，魏珣到底是谁杀的?看你的意思既不是他夫人也不是马明，你怎么确定的？”他看着我依然坐在那儿没动静就无聊的问道。
“不是他夫人是因为那个女人在这边无依无靠，而且魏老太爷也不待见她，而魏珣找你的事儿她早就知道，但是并没有大吵大闹，说明也是默认了。这回收到消息来堵她相公也是因为银子数额太大，心中不平而已，但是绝对没有发展到要下杀手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她不会武功，给她把剑也不是魏珣的对手。”我轻声说道，“而马明，你觉得一个帮派头子会自己动手在大街上杀一个人吗？而且他出现的太巧合，他真要杀人不会在那里晃来晃去的。也应该不是杀手组织什么的，姑娘也是混过江湖的，也知道不会有杀手用那种长剑杀人，太长了不好隐藏，啐毒的匕首要方便得多，一击就行，但是尸体上的伤口却不止一处，新手都不会犯这种错误。而且他们多半不会用这么显眼的方式杀人，毒药和意外要隐蔽得多。”
显然这个话题稍微让她有些兴趣，她用双手支着腿身体前倾地问道：“那是谁呢？听你说这些也是蛮有趣的，比那些老掉牙的话本好看多了。”
“有趣吗?你这么说我倒是想到个有趣的人，宝源号的李骏还来这儿吗？”
“那个人确实有趣，虽然很英俊，但是荷包太浅，我这儿又不是善堂。但是他每个月总要跑来个一两回，不过他老是找我说要带我离开这儿去中州过好日子。”她有些好笑的说道，“但是过好日子总得需要很多银子吧，我也问过他银钱的事儿，他总说可以搞到一大笔，但是本姑娘用屁股想也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宝源号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怕是有命拿没命花，你们这些缇骑又不是吃素的，所以就没有接茬儿。”
“哦，这样吗？好的，天色已晚，小姐看我这穷酸样儿怕是不会给我留宿，在下就告辞了。”说完喝干最后一口酒就准备起身告辞。
“别啊，公子你这么英俊，手腕有够高，都尉府的单子都搞得到，要不今晚就留这儿，我们好好合计下，说不定可以做的长久些。”她饶有兴趣地抿嘴笑道，顺便还飞了个媚眼儿过来。
“免了，在下也还没活够，这种事儿做一次是巧合，做两次怕是人头落地，都尉府几百口人指着这个吃香喝辣，抢他们饭碗那是活够了。告辞，不送。”说完掉头就走。“我走后你记住单子就烧了吧，不要留下首尾。”
“对了，凶手是谁啊，看你的样子好像知道了。”她坐在暖蹋上喊道。
“不可说，你要是和马明有点情谊的话就提醒他小心点李志李县尉吧。”我边下楼边回道。
她默默地喝着手中的酒，突然抬头看着我小心地问道：“找末叶的尉府支一笔银钱怎么样？”
“我想李县尉会很高兴连我一起关进大牢的。”我看着她说道，“能不能不谈这个了，你都喝了大半坛了，难道没有一些想说的？”
她抬头望着梁上挂着的红纱，缓慢地说道：“没有。”
我深吸一口气向旁边的门房说道：“劳烦取些纸笔来。”
“借条吗？好主意，我早就想到了，就是不太好开口。”她兴奋地从暖蹋的暗格中取出纸笔递了过来。
我有些惊奇地看着她，看这齐全的准备显然不是第一次，肯定是以前就常用的。
“借条什么的我是不会写的，容易落人口实，不过，在下既然向小姐你买消息，自然也会奉上消息来偿还，”我取过纸笔边写边说，“小姐请看，这一张是前日刚到源河码头的货物名单和价格，现在大多还在码头上装载或是存放。以小姐你的聪慧，应当可以从中牟利。这个呢，就是那些船主准备在宁州的进货单，目前还是秘密，知道人甚少，在下也是无意间知道的，只要操作的好，千儿八百的只是小意思。”说完就把写好的纸张递给了她。
她兴奋地抢了过去，满眼放光地盯着眼前的货单，知道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只要在这单子中找出一两种比较稀少的货物买断了，到时候卖于那些货船主肯定能翻几番。这种单子是早就是定好的货物种类，都是需要在督尉府进行报备，毕竟都尉府也是怕这些货船运些违禁品或是军需什么的，所以单子上的货物一旦报备就不可再改，这就是都尉府最大的油水。
“哈哈——实在是太好了，绝好的东西啊，想不到你一个小小的缇骑居然能搞得到这种东西，真是小看你了。”她举着单子在房间内转着圈快乐地说道。
其实这东西每次到了都尉府都要保存一份送到屈怯密室旁边的石制书库那边备份，我也是看过好多回，每次屈怯都只给看一下就取走，还要我准确无误地重新默写出来，等于我也是知道每次的货物详单的。
她小心的把单子叠好放进暖蹋旁边的首饰盒中，又把首饰盒放进暖蹋的暗格中小心关好，然后还开心的拍了拍暗格，看着确实娇憨的很。
“好了，这消息的确值钱，让我们来说说那魏珣的消息吧。”她又盘腿坐在暖蹋上说道，不过这回是刚好坐在暗格上，双腿交叉把暗格压得死死的。
“那是自然。”我又举起酒坛喝了一口等她开口。
“几年前吧，三年还是四年，末叶这边发了地动，整个末页山脉都在摇，当真是吓死人了，这么大的动静自是死了不少人，可是人死了，地还在啊，城里的房子城外的田，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可是后来这些地除了官府收了一些，其它的居然都变成有主的了，而且即使有些人只伤没死，后来大多也莫名其妙的伤重而死了，死人的地自然也变成别人的了。所以你知道的，有些事儿虽然被人压了下来但是不代表不会有些记录啊，毕竟总有些转地的手续要县衙办吧，所以那份盖了县衙印戳的记录就是这样的东西了，嗯，公子明白了吧。”
“原来如此，怪不得胖子并没有去找真凶的想法，他直接就把你们当作报复对象了，看来他已经拿到魏珣尸体上的记录了。不过，显然小姐你和马明已经上了他的名单，而魏老太爷怕是也在他下一步算计中。魏珣能从你这拿到东西怕是已经被他认定是要开始大清洗了。”我摇着手中的酒坛说道，“但是显然魏老太爷并不知道，而是魏珣私自在行事，魏老太爷跟这事儿没关系吗？”
“你在开玩笑吗？整个末叶什么事儿会跟他没关系，恐怕整件事就是他涉足最深，不过没关系，他老人家家大业大关系也够广，说不定最后查来查去就把他下面那几个给收拾了，他魏老太爷还可以继续做他的末叶王。”她抱着酒坛摇来摇去显得亟不可待地，怕是想要我马上走，好让她处理下自己的生意。
“但是想必李县尉也是这么理解的，他会认定是魏老太爷操控着他儿子在做准备，”我没有想要马上离开的意思，消息的事儿是重要，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想找到谁杀的魏珣，而那封信多半就是魏珣准备买到消息后连夜让我带回源河都尉府，好让他做下一步动作准备的。但是这也只是猜测，魏珣已死，现在只要把凶手找出来我就算有个交代了，其他事儿和我无关啊。
“对了，魏珣到底是谁杀的?看你的意思既不是他夫人也不是马明，你怎么确定的？”他看着我依然坐在那儿没动静就无聊的问道。
“不是他夫人是因为那个女人在这边无依无靠，而且魏老太爷也不待见她，而魏珣找你的事儿她早就知道，但是并没有大吵大闹，说明也是默认了。这回收到消息来堵她相公也是因为银子数额太大，心中不平而已，但是绝对没有发展到要下杀手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她不会武功，给她把剑也不是魏珣的对手。”我轻声说道，“而马明，你觉得一个帮派头子会自己动手在大街上杀一个人吗？而且他出现的太巧合，他真要杀人不会在那里晃来晃去的。也应该不是杀手组织什么的，姑娘也是混过江湖的，也知道不会有杀手用那种长剑杀人，太长了不好隐藏，啐毒的匕首要方便得多，一击就行，但是尸体上的伤口却不止一处，新手都不会犯这种错误。而且他们多半不会用这么显眼的方式杀人，毒药和意外要隐蔽得多。”
显然这个话题稍微让她有些兴趣，她用双手支着腿身体前倾地问道：“那是谁呢？听你说这些也是蛮有趣的，比那些老掉牙的话本好看多了。”
“有趣吗?你这么说我倒是想到个有趣的人，宝源号的李骏还来这儿吗？”
“那个人确实有趣，虽然很英俊，但是荷包太浅，我这儿又不是善堂。但是他每个月总要跑来个一两回，不过他老是找我说要带我离开这儿去中州过好日子。”她有些好笑的说道，“但是过好日子总得需要很多银子吧，我也问过他银钱的事儿，他总说可以搞到一大笔，但是本姑娘用屁股想也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宝源号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怕是有命拿没命花，你们这些缇骑又不是吃素的，所以就没有接茬儿。”
“哦，这样吗？好的，天色已晚，小姐看我这穷酸样儿怕是不会给我留宿，在下就告辞了。”说完喝干最后一口酒就准备起身告辞。
“别啊，公子你这么英俊，手腕有够高，都尉府的单子都搞得到，要不今晚就留这儿，我们好好合计下，说不定可以做的长久些。”她饶有兴趣地抿嘴笑道，顺便还飞了个媚眼儿过来。
“免了，在下也还没活够，这种事儿做一次是巧合，做两次怕是人头落地，都尉府几百口人指着这个吃香喝辣，抢他们饭碗那是活够了。告辞，不送。”说完掉头就走。“我走后你记住单子就烧了吧，不要留下首尾。”
“对了，凶手是谁啊，看你的样子好像知道了。”她坐在暖蹋上喊道。
“不可说，你要是和马明有点情谊的话就提醒他小心点李志李县尉吧。”我边下楼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