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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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如流水,不去不复回。

    转眼两天时间匆匆而过,已经被羁押了近两天两夜的方小强,这会儿胡子拉碴,一脸憔悴,还顶着一个鸡窝般的爆炸头。

    对他的审讯一直没有停止,童维维虽然讲人权,从不用阴招虐待犯人,但审讯起来却毫不手软。他抓住两点疑问不停发问,偏偏方小强还无法解释,只能咬牙硬抗。

    这两点,自然是本案的关键点,是由江涛提出来的。

    其中第一条是,项斌的艳照到底是从哪来的?第二条是,当天他是如何控制大屏幕播放照片的,是不是还有同伙,是不是还有其他共犯?

    对于江涛提出的这两点疑问,童维维也十分赞同。

    谁也不相信一个花2000块钱雇来的小角色,能够拿到项斌的**艳照,并且用专家都无法理解的手段,一下就控制了现场的投影屏幕。

    很显然,这起案件还有幕后参与者,只有继续深挖下去,案情才能水落石出……

    可惜整整审了两天,嫌犯就是不开口。

    饶是童维维见惯风浪,审过几百上千号各类嫌疑犯,此时也不得不在心里写下一个‘服’字。

    尼玛,你有这份勇气,你有这种骨气,做点啥不好?

    “方小强,我希望你能想清楚,这件事可大可小。否则的话,光凭一个公共场所播放淫~秽照片罪,就能判处你两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这破事真特么坑死哥了!

    这会儿方小强的心里别提有多苦了,那头流氓鸟也从刚进来时的信心十足,变成了现在的大半天都不说一句话,让方小强的心渐渐沉入了无底深渊。

    这两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以前别说面对这种高强度的审讯,恐怕随便找个警察乍呼一句,他就要手软腿软、浑身发软。

    能够支撑到现在,当然不是他的嘴巴有多硬。而是事实真相交待出来后,恐怕他的下一站不是监狱,而是市精神病院……

    “我……”

    刚准备继续否认,流氓鸟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推到侯晓波身上去。’

    虽然大脑内楞了一下,但这两天养成的惯性,还是让方小强毫不停顿。

    “我…交待,这两件事我并不知情,侯晓波在事前给了我一个u盘,让我找机会……”

    虽然侯晓波认了罪,但他身份特殊,再加上指使他人大闹婚宴,这种行为真要追究起来的话,顶多就是拘留所里关上15天。因此被各种说情电话吵得头大的江涛,在当天晚上就把侯教授给放回去了。

    侯晓波出来后,并没有忘记还在受苦受难的小强兄弟,他昨晚先后面见了朱志坚和刘薇,该安排的事情,也都已经安排下去了……

    ……

    面对咬牙死抗了两天两夜的方小强,彻底走火入魔的江队长,越来越觉得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有大阴谋。

    朱志坚的来头他已经调查清楚,这位是侯晓波的同校师兄,两人的关系一向不错,想把方小强捞出去的人,应该就是侯晓波本人。

    至于方小强,他可能真的不知情,他的上线就是侯晓波,而侯晓波的上线,才是那个神秘的幕后指使人。换句话说,是他针对的目标出现了偏差了。

    再次拿到方小强的新口供后,江涛把手上的烟头摁灭,一边梳理着这两天的信息,一边大胆猜测着……

    今天项区长去市政府开了一个会,听到了一些不好的风声。好象上面的领导对他教子无方很不满,年后别说往上升半级,恐怕连他现在的位置都坐不稳。

    项区长无比失落地告诉他,目前有风声传出来,他可能会跟常明县县长马万平互调位置,他调任常明县任县长,马万平到江淞区任区长……

    想到刚刚项区长透露的消息,江涛又点上一根烟,觉得自己无限接近了事实真相。

    应该就是这样!

    侯晓波是冯市长的同门师弟,至于马万平,谁都知道他是冯市长的嫡系……

    唉,庙堂真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无所不用其极啊。

    自以为聪明的江队长摇了摇头,编了一条短信发出去。

    很快他就收到了回复短信。

    ‘果然是这样,我输得不冤。’

    颇感兔死狐悲的江队长想了想,再次发了一条短信。

    ‘方小强的案子可以结案了,侯晓波要不要动?’

    ‘结案吧,走正常流程,他只是炮灰而已……至于侯晓波,小涛,你觉得我咽得下这口气嘛?’

    明白了!

    江涛没有再回信,直接把几条来往的短信删除。

    他明白项区长是要抓大放小,就算找不到正主出气,也总要找个够点份量的对手吧。

    抄起电话的江涛,再次下达了两条命令。

    “志文,方小强的案子可以结案了,追究他破坏公共秩序,扰乱社会治安,拘留15天吧……你让小何去支队办手续。”

    “小蒋,你带人去京海大学,把侯晓波给我抓回来……对,这次是正式抓捕,不是问话!”

    ……

    一个小时后,终于从审讯室里走出来的方小强,在走廊上跟侯教授迎面相遇。

    此时侯晓波也被戴上了手铐,在两名警察的押送下,正往审讯室走去。

    随着两人脚步停下,押送方小强的一名警察和押送侯晓波的两名警察,也只能同时停下脚步。

    “对不起,我都招了。”

    看到方小强都惨成这副模样,侯晓波的脸上不由浮现出几分内疚之色。

    “没关系,这件事本来就跟你无关。”

    说完这句话后,侯教授重新迈步向前,跟方小强擦身而过……

    审讯室里,面对童维维的问询,侯晓波一脸镇定地点了点头。

    “没错,我因爱生恨,找人跟踪项斌,趁机拍下了他的艳照……这件事,完全是我一个人策划,跟方小强无关,他只是我花2000块钱雇来的小马仔……呵,其他的同犯,当然有。不过都到这种时候了,我还有必要再牵连别人嘛……”

    既然侯晓波愿意担下所有的责任,童维维只能痛心道:“侯晓波,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

    “我知道,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由于童维维只是请来帮忙的人,因此这次的审讯,江涛、罗志文、何语娇三人都参加了。

    此时四人坐成一排,都惋惜地看着这位本该意气风发,本该前途无量的青年学者、砖家叫兽。

    为了一个女人,他的名誉、他的前途已经尽毁,笼罩在他身上的各种光环,也将在不久后黯然失色。

    “你,你本来应该有大好的前途……唉!”

    除了惋惜,还是惋惜,说到这里,童维维感觉再也说不下去,只能起身道着:“江队长,案情已经水落石出,接下来的审讯我就不参与了。”

    “谢谢,谢谢!”

    江涛赶紧起身,礼送着童维维出门,其实对侯晓波的审讯,本来就不需要他再参与,只是突破方小强心理防线的人是他,你总不能过河拆桥,主动叫人家走人吧。

    随着江涛起身相送,罗志文也跟了过去,毕竟童维维是他请过来的,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也要跟出去说两句客气话。

    眼看审讯室的大门被关上,何语娇抓起放在桌上的笔,在一张纸上飞快写着什么。

    侯晓波若有所思地瞅了瞅她,突然开口道:“警官,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倒杯水?”

    “好。”

    何语娇放下笔,转身往大门走去,等她关上门出去后,侯晓波却突然起身,走到审讯桌前翻看着桌上的纸质资料……

    不好!嫌犯的行为很可疑。

    监控室里的值班警察马上发现了不对,抄起对讲机呼叫道:“4号审讯室,嫌犯正在乱翻资料,你们赶快进去看看!”

    在审讯室外面的走廊上就有一台饮水机,刚用纸杯接了一杯水的何语娇,也听到了小赵身上的对讲机呼叫声,于是她皱了皱眉,端着纸杯往审讯室方向快步走去。

    守在门口的小赵一边答复,一边掏出钥匙打开了铁门,可还不等他先进去,何语娇已经闪身而至,抢先冲进了审讯室。

    “侯晓波,你想干什么!”

    正在桌上乱翻的侯教授尴尬一笑,举起被铐着的双手晃了晃。

    “不好意思,好奇,纯属好奇……”

    “你!”

    气得脸色通红的何语娇把纸杯往小赵手上一塞,接着快步走向审讯桌,嘴里还埋怨着。

    “虽然桌上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但你这样做,会害我们背处分的……”

    “不好意思,实在是对不起!”

    侯晓波的态度倒是诚恳,一边道着歉,一边退回审讯椅上坐好。

    何语娇把桌上被翻乱的资料整成一叠,用平板电脑压好,接着在桌后坐下,死死盯着侯晓波,显然是再也不敢乱出去了。

    一头雾水的小赵眼看没啥大事,便上前把纸杯递给侯晓波,又冲屋角的摄像头比了个ok的手势。

    监控室里的值班警察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现在是无纸办公时代,重要的东西都会存放在警用平板电脑上,每台平板电脑都有锁屏密码。至于桌上的纸质文件,一般都是些嫌犯的个人资料,案情经过说明以及审讯时,问话警察随手记录的一些东西。

    显然侯晓波并不知道,就算大大方方让他看,他也绝对看不到什么机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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