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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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饭桌上。
江小涛不时夹起一只油炸金黄的‘知了龟’放进嘴里，那一咬就会发出“咯吱”的脆响，让他满嘴留香，桌上别的菜基本没动，只是专注的对付起眼前的这道美食。
魏明坐在对面也满嘴流油，那吃相，当真可怕，就像恶狗扑……额，是狼吞虎咽，根本就不见他咀嚼，往往夹起一个放进嘴巴后，就会夹起下一个。
虽然魏明的吃相糟糕透顶，不过他那偶尔瞅过来的眼神中，却隐隐放着崇拜的星星，回想起上午那场单方面的群殴，真是叫他恨不得五体投地。
他服了，真的服了！
只要一想到张文军兄弟四人，被揍得鼻青眼肿，跪地求饶的凄惨模样，那真叫他大快人心，比吃20袋‘小雨点’还要酸爽，特别是最后一招‘无影脚’，感觉比黄飞鸿耍的还要顺溜，一脚就把那四人的老大张文军，给踹出了两个跟头。
“明明，多吃点啊！”刘玉萍看着魏明饥不折食的样子，感到好笑，随后又对着江小涛狠狠地瞪了一眼。
“嗯嗯！大妈做的‘知了龟’就是好吃！比我妈做的不知道强了多少倍！”魏明闻言更加起劲，一伸出筷子就夹起了两个，不过在入嘴前还不忘拍出一济马屁。
父亲江志勇则坐在一旁不时夹上一个，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不时抬头看一下那黑白电视机上，正在播出的午间新闻。
对于母亲刚才瞪过来的一眼，江小涛心知肚明，大概老妈又在心疼今天中午炸‘知了龟’所费的油了。
这种菜肴别的都好可就是太过费油了，今天中午这一顿所用的油，基本够他们家一个礼拜了的用度了，这让他那节省惯了的母亲很是心疼。
吃完午饭后，刘玉萍就开始准备刷碗，不过还没等她伸手，桌上的碗筷就被江小涛抢先一步，麻利的收拾了起来，并且端到院子里的厨房开始洗刷了。
趁着魏明一路小跑跟着儿子出去后，刘玉萍看着丈夫道：“志勇，你有没有发现儿子这两天好像变乖了不少？”
江志勇看着电视，闻言后略一沉吟道：“感觉是有一点，看着好像比以前要稳重不少了。”
刘玉萍听见丈夫也这样说，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觉得既然不是自己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那么儿子肯定是变得懂事了，这让她在这每天疲劳忙碌间感到了欣慰。
刘玉萍坐在一旁沉默了一会，然后看着丈夫说道：“志勇，我准备明天去关店一趟。”
江志勇正准备点燃那根一块钱一包的香烟，闻言后，手中一顿，那只烟最终还是没能点着，被他重新放入烟盒，沉默良久后，看着妻子声音有些嘶哑的问道：“去你娘家做什么？借钱？”
刘玉萍看着丈夫这副样子，心下也感到了不好受，她知道，别看丈夫平时话不多，其实内心深处却是个比较爱面子的人，当初要不是怕跟小涛的二叔搬扯不清，也不会提出分家单过了，为此可没少被她娘家那边的人埋怨过，说他分家也就算了，但也不能只要那几亩地啊，最少也要一人一半。
其实这些都是些风凉话，真要有事恐怕他们比谁都躲得快。
她清楚，当初要是丈夫真的开口要那一半，只怕如今自己家和小涛的二叔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了。
“我就是想去问问小涛那几个舅舅，有没有多余的闲钱，……要是没有也就算了！”说到这里，刘玉萍也变得有些犹豫了。
江志勇闻言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有些生气的低吼道：“不许去！”
“你那几个哥哥是什么德行，你难道不清楚吗？前几天小涛住院，差点就不行了，叫人带话给他们，结果连一块钱都没见着！那可是借救命钱啊！这都不给，你现在去能干什么？叫他们打脸吗？你看看你那几个嫂子是好相与得？她们几个比……”江志勇原本还想说下去，不过在看到妻子坐在一旁默默垂泪后，顿时觉得喉咙有些发堵。
无力的坐下后，江志勇又把那根放回烟盒里的烟给重新点燃了，深深地吸了一口后，那浓密的烟雾把他的脸庞遮掩了起来，这时屋内又陷入了沉闷中，过良久后江志勇这才轻声说道：“玉萍，你不要去了，其实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在娘家那边丢人。……这段时间让我再想想办法吧。”
听到丈夫柔声的劝解，刘玉萍坐在一旁低着头，捂着面孔“呜呜”地哭了起来，话语中有些哽咽，“想办法，还能想什么办法？这几年家里欠了外面多少钱了？到现在还没还清，又能找谁再去借！这个月的花生卖掉后，还要留着给小涛当开学时的学费……还能有什么办法啊。”
又抽了口烟后，江志勇好像下了某种决心，开口狠狠道：“实在不行我就把拖拉机给卖了！好歹也值几千千块钱。”
“不行！不能卖！”一道很是有些突兀地声音在屋内突然响起，把屋内的两人吓了一跳，不禁有些面面相嘘。
江志勇举目望去，只见儿子满脸尴尬的站在窗户下，手里还举着一个刷锅的粑子，顿时眼角抽搐，怒吼道：“小兔崽子，有门不会进吗？趴在窗户下鬼鬼祟祟做什么？还不给老子滚进来！”
江小涛面色讪讪，连忙从一旁的门里走了进来，他原本的确是在外面刷碗的，不过在隐隐约约听见屋内传来争吵声后，他便把魏明撵到外面叫他出去玩会儿，自己却偷偷来到窗户下，想要听听里面发生了什么，因为来迟了，别的没听到，就听到了一句要卖拖拉机。
拖拉机能卖吗？当然不能！
这要是卖了，那他的那个计划可就全泡汤了，这才情急之下吼出了一嗓子，因为声音太大，吼完后，这才觉得有些不妥。
“说吧！”
“说什么？”
“说说看你为什么呆在窗户底下。一惊一乍的，这是怕我和你老妈的心脏不够脆弱吗？”
江小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道：“我就是听见屋里好像在吵架，有点不放心，所以就过来听听发生了什么事！”
随后又说道：“不过院子里的拖拉机真不能卖。”
江志勇面色不好看的说道：“大人们做的决定不用你来管，你现在主要就是把学习搞好，别的不用你来操心！算了，出去重新刷碗吧！”
这要是以前的江小涛，必然已经大气都不敢喘，低着头灰溜溜的有多远跑多远了。
不过这时的江小涛，却站在原地没有走开，因为他觉得是时候把他的计划和父亲说明了。
中午，饭桌上。
江小涛不时夹起一只油炸金黄的‘知了龟’放进嘴里，那一咬就会发出“咯吱”的脆响，让他满嘴留香，桌上别的菜基本没动，只是专注的对付起眼前的这道美食。
魏明坐在对面也满嘴流油，那吃相，当真可怕，就像恶狗扑……额，是狼吞虎咽，根本就不见他咀嚼，往往夹起一个放进嘴巴后，就会夹起下一个。
虽然魏明的吃相糟糕透顶，不过他那偶尔瞅过来的眼神中，却隐隐放着崇拜的星星，回想起上午那场单方面的群殴，真是叫他恨不得五体投地。
他服了，真的服了！
只要一想到张文军兄弟四人，被揍得鼻青眼肿，跪地求饶的凄惨模样，那真叫他大快人心，比吃20袋‘小雨点’还要酸爽，特别是最后一招‘无影脚’，感觉比黄飞鸿耍的还要顺溜，一脚就把那四人的老大张文军，给踹出了两个跟头。
“明明，多吃点啊！”刘玉萍看着魏明饥不折食的样子，感到好笑，随后又对着江小涛狠狠地瞪了一眼。
“嗯嗯！大妈做的‘知了龟’就是好吃！比我妈做的不知道强了多少倍！”魏明闻言更加起劲，一伸出筷子就夹起了两个，不过在入嘴前还不忘拍出一济马屁。
父亲江志勇则坐在一旁不时夹上一个，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不时抬头看一下那黑白电视机上，正在播出的午间新闻。
对于母亲刚才瞪过来的一眼，江小涛心知肚明，大概老妈又在心疼今天中午炸‘知了龟’所费的油了。
这种菜肴别的都好可就是太过费油了，今天中午这一顿所用的油，基本够他们家一个礼拜了的用度了，这让他那节省惯了的母亲很是心疼。
吃完午饭后，刘玉萍就开始准备刷碗，不过还没等她伸手，桌上的碗筷就被江小涛抢先一步，麻利的收拾了起来，并且端到院子里的厨房开始洗刷了。
趁着魏明一路小跑跟着儿子出去后，刘玉萍看着丈夫道：“志勇，你有没有发现儿子这两天好像变乖了不少？”
江志勇看着电视，闻言后略一沉吟道：“感觉是有一点，看着好像比以前要稳重不少了。”
刘玉萍听见丈夫也这样说，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觉得既然不是自己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那么儿子肯定是变得懂事了，这让她在这每天疲劳忙碌间感到了欣慰。
刘玉萍坐在一旁沉默了一会，然后看着丈夫说道：“志勇，我准备明天去关店一趟。”
江志勇正准备点燃那根一块钱一包的香烟，闻言后，手中一顿，那只烟最终还是没能点着，被他重新放入烟盒，沉默良久后，看着妻子声音有些嘶哑的问道：“去你娘家做什么？借钱？”
刘玉萍看着丈夫这副样子，心下也感到了不好受，她知道，别看丈夫平时话不多，其实内心深处却是个比较爱面子的人，当初要不是怕跟小涛的二叔搬扯不清，也不会提出分家单过了，为此可没少被她娘家那边的人埋怨过，说他分家也就算了，但也不能只要那几亩地啊，最少也要一人一半。
其实这些都是些风凉话，真要有事恐怕他们比谁都躲得快。
她清楚，当初要是丈夫真的开口要那一半，只怕如今自己家和小涛的二叔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了。
“我就是想去问问小涛那几个舅舅，有没有多余的闲钱，……要是没有也就算了！”说到这里，刘玉萍也变得有些犹豫了。
江志勇闻言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有些生气的低吼道：“不许去！”
“你那几个哥哥是什么德行，你难道不清楚吗？前几天小涛住院，差点就不行了，叫人带话给他们，结果连一块钱都没见着！那可是借救命钱啊！这都不给，你现在去能干什么？叫他们打脸吗？你看看你那几个嫂子是好相与得？她们几个比……”江志勇原本还想说下去，不过在看到妻子坐在一旁默默垂泪后，顿时觉得喉咙有些发堵。
无力的坐下后，江志勇又把那根放回烟盒里的烟给重新点燃了，深深地吸了一口后，那浓密的烟雾把他的脸庞遮掩了起来，这时屋内又陷入了沉闷中，过良久后江志勇这才轻声说道：“玉萍，你不要去了，其实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在娘家那边丢人。……这段时间让我再想想办法吧。”
听到丈夫柔声的劝解，刘玉萍坐在一旁低着头，捂着面孔“呜呜”地哭了起来，话语中有些哽咽，“想办法，还能想什么办法？这几年家里欠了外面多少钱了？到现在还没还清，又能找谁再去借！这个月的花生卖掉后，还要留着给小涛当开学时的学费……还能有什么办法啊。”
又抽了口烟后，江志勇好像下了某种决心，开口狠狠道：“实在不行我就把拖拉机给卖了！好歹也值几千千块钱。”
“不行！不能卖！”一道很是有些突兀地声音在屋内突然响起，把屋内的两人吓了一跳，不禁有些面面相嘘。
江志勇举目望去，只见儿子满脸尴尬的站在窗户下，手里还举着一个刷锅的粑子，顿时眼角抽搐，怒吼道：“小兔崽子，有门不会进吗？趴在窗户下鬼鬼祟祟做什么？还不给老子滚进来！”
江小涛面色讪讪，连忙从一旁的门里走了进来，他原本的确是在外面刷碗的，不过在隐隐约约听见屋内传来争吵声后，他便把魏明撵到外面叫他出去玩会儿，自己却偷偷来到窗户下，想要听听里面发生了什么，因为来迟了，别的没听到，就听到了一句要卖拖拉机。
拖拉机能卖吗？当然不能！
这要是卖了，那他的那个计划可就全泡汤了，这才情急之下吼出了一嗓子，因为声音太大，吼完后，这才觉得有些不妥。
“说吧！”
“说什么？”
“说说看你为什么呆在窗户底下。一惊一乍的，这是怕我和你老妈的心脏不够脆弱吗？”
江小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道：“我就是听见屋里好像在吵架，有点不放心，所以就过来听听发生了什么事！”
随后又说道：“不过院子里的拖拉机真不能卖。”
江志勇面色不好看的说道：“大人们做的决定不用你来管，你现在主要就是把学习搞好，别的不用你来操心！算了，出去重新刷碗吧！”
这要是以前的江小涛，必然已经大气都不敢喘，低着头灰溜溜的有多远跑多远了。
不过这时的江小涛，却站在原地没有走开，因为他觉得是时候把他的计划和父亲说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