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死亡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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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一会儿，外面的天渐渐暗了下来。
“要不趁天还没全黑去找找吃的吧！”石捷说道：“说实在的，一路上全靠王武了。他本来是要去户外露营的，带了些压缩饼干、泡面和牛肉棒等，要不然我们早就饿得走不动了。”
穿着深蓝色冲锋衣，带着顶灰色棒球帽的王武大方一笑：“本来就是应急用的。老婆总担心我在户外过夜太危险，所以这次露营我只准备呆一个晚上，东西也没带全。”
“那也比我们这些什么都没带的人好多了。”石捷摊开手笑了笑。
不过这些备用的食物也不多了，最后大家一合计，十二个人便分成了两组：石捷、张慎、黎世、王武加上孟五思和庞大暑，去附近寻找能吃的食物；剩下的六人则留守山洞，负责拾柴生火，顺便摘点桃子来补充水分。
天色昏暝，桃子的芳香一阵阵飘来，隐隐还能听到虫鸣鸟叫声。大家分工合作，井井有条，这片广阔陌生的归葬山脉，似乎也没有之前显得那么可怕了。
一路做下标记，找了不到半小时，孟五思他们就碰上了活物：一群灰黑色，身上长满白色斑点的野生珍珠鸡。
“石哥，真不容易啊，我都快要饿死了！”张慎看着眼前的野鸡，口水都快流下来。
石捷一笑，“也是我们运气好，晚上可以饱餐一顿了！”
庞大暑看着珍珠鸡的鸡胸和鸡腿部位，感慨不已：“现在市面上的珍珠鸡都是饲养的，味道根本不正，这种野生鸡的肉质才是最鲜嫩的！肯定好吃！”
六人慢慢分散，将珍珠鸡们包围起来。鸡群也发现了这些不速之客，受惊地往中间靠去，边躲还边朝他们“各嘎！各嘎！”地叫个不停，听着倒像是在叫着“滚开！滚开！”
中间那只为首的公鸡与其它的鸡截然不同，它个头比其它鸡都大，肉髯向内稍微弯曲，鸡冠也不是红色而是深紫色。它如皇者一般正步踱出了鸡群，朝张慎的方向走了几步，雄纠纠气昂昂，然后伸头张嘴，发出了“嘎嘎嘎”的短促而刺耳的叫声。
旁边的张慎却是气乐了，道：“这鸡仔还敢向我挑衅呢！”然后双手一伸向它抓去。
那只公鸡被他抓个正着，翅膀不停扑闪着想要逃跑。
张慎双手收得更紧，得意地笑道：“还猖狂啊！看你往哪逃！”
孟五思见张慎如此容易就得了手，搭在身后箭袋的右手也放松下来。石捷等人更是笑着围观张慎大展身手，男人嘛，怎么可能连缚鸡之力都没有。
结果下一秒，“嚯嚓”一声，一道紫色的闪电如利剑般，从公鸡的羽冠中发出，狠狠地劈在张慎手上！
“啊！”张慎毫无防备，只觉得自手开始，一股电流飞快地冲入身体，直击心脏！接着便全身发麻，彻底站不住脚，倒了下去。而那只公鸡则是威风凛凛地拍拍翅膀，鸡爪在张慎的身上踩来踩去，鸡眼抬起扫了眼包围它的众人，又“嘎嘎嘎”叫了三声。
“各嘎！各嘎！”在公鸡身后的鸡群们全部拍着翅膀叫了起来，似是在摇旗呐喊，大声叫着“好啊！好啊！”
“小张！”石捷眼看着刚才还在和自己说笑的人就这么没了呼吸，只散发出一种烧焦的糊味，又气又怒。他左右手同时抄起地上的大石块，双眼圆睁，额上青筋暴起，冲着那只鸡不停猛砸过去！其他人也满是警惕，捡起小石头砸向雄鸡旁边的鸡群，生怕它们也同样有着放电的能力。
公鸡扑扇着翅膀躲过了第一轮投掷，然后飞到石捷面前，伸长脖子，准备故技重施！眼看它到了近前，石捷赶紧又搬起一块巨石往它身上砸去！
“嘎--”公鸡的叫声发到一半，就被砸出的巨大石块压瘪了半边身体，垂死之际，一道更加粗大的紫色闪电再一次从鸡冠处劈向石捷！
石捷急往后躲，却见一支箭头被打磨得极其尖锐的木箭精准地穿过鸡喉！闪电戛然而止！那只公鸡瞬间倒地，死不瞑目。
眼看着自家老大出师未捷身先死，后面观望的鸡群瞬间扭头，朝四面八方逃逸。
而石捷则是有些脱力地跪在地上，似是惊魂未定。刚刚射出一箭的孟五思不再留手，冲着逃跑的鸡群连发两箭，又将两只珍珠鸡钉死在地上。
“明明有着这样的能力，你为什么不快些放箭！”黎世眼睛发红，朝握着木箭的孟五思吼道。他刚刚就站在张慎边上，若不是他先冲了上去，或许死的就是自己了。
“我……对不起。”变故出现得太快，等孟五思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不怪她。”石捷起身，语气充满自责：“是我大意了，应该一开始就砸过去的！说来还是她及时放箭救了我。”
他看着张慎没了呼吸心跳，却仍在抽搐的尸体，心情无比沉重。除了被那几个没有五官的怪物吓了一跳外，他们一路走来并没碰到多少危险。只是抓几只鸡而已，谁想到会……
残酷的现实给他们上了一课：在这里，稍不留心，你将万劫不复！
石捷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张慎身上，轻轻说道：“好歹认识一场，把他埋了吧。就这样暴尸荒野，太难看了……”
其他人点头，手脚并用，慢慢地堆出了一个坟包。
沉默。沉默。更久的沉默。
良久，石捷捡起地上那只公鸡，庞大暑则抓住被孟五思的箭钉住的两只鸡，五人一起往回走。路上众人谁都不说话，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
天完全黑了下来，夜色如墨，山风凛冽，吹到身上仿若针刮一般。没了光，四周的桃树渐渐模糊，远远望去好似在张牙舞爪，让人浑身发毛。
石捷浑浑噩噩地走在最前面，跨出左脚时却突然一绊，接着便重重摔在一堆坚硬硌肉的东西上，双手还摸到了衣服布料的触感。
“这什么东西？”他呐呐地自由自语了一句。
“我的天哪！”在后面的黎世惊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孟五思听到声音，跑到前面一看：朦朦胧胧的月光照耀下，三具皮包骨头的干尸姿势扭曲地躺在地上！一个穿着蓝色毛边的上衣，一个穿着亮红色加大码的衣服，一个穿着白色条纹衬衣。
这分明是之前和燕虎在一起的人！穿亮红色衣服的干尸头上还露出一线头皮，正是之前那个说话难听的中年大妈！
“他们的脸！”庞大暑抬手颤抖地一指。
那些干尸的脸上竟也都没有五官。原来嘴的部位裂开了一个鸡蛋大小的洞，黑乎乎的，但一滴血也没流出来！
黎世吓得背过身去，石捷忙不迭地爬起来远离这堆尸骨。其他人也是捂着嘴，强忍着恶心和恐惧。
“他们到底是什么啊？”再次看到这样的怪物，就算拥有灵术的石捷也有些害怕了。
“是人。他们原本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孟五思眼睛紧闭，声音却再无法保持镇定，“这三个人，我们之前见过，都是活生生的。”虽然当时的气氛剑拔弩张，但物伤其类，谁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也落得这么个下场呢？
或许，看到那封信的一刹那，就是灾劫的开始。但如果命中注定要走这一遭，那她便
--先应劫！再破劫！
孟五思睁开眼睛，心里的觉悟又多了一层。
“所以说，人变成了没有脸的怪物？死掉后又变成某种干尸？”石捷问道。
“不知道，”孟五思捡起一根树棍戳了戳嘴部的那个洞。洞很深，直接通到颅盖，木棍抽出来却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她的声音低沉下来：“好像被什么吸走了除骨头和皮肤以外的所有东西……”
众人听后寒毛直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黎世更是受不住了开始干呕。所有人都纷纷看向四周，保持着百分之两百的警惕和戒备，生怕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会跑出来，把自己变成下一具干尸。
大家心里都有了明悟：在这个地方，死亡--无处不在！
聊了一会儿，外面的天渐渐暗了下来。
“要不趁天还没全黑去找找吃的吧！”石捷说道：“说实在的，一路上全靠王武了。他本来是要去户外露营的，带了些压缩饼干、泡面和牛肉棒等，要不然我们早就饿得走不动了。”
穿着深蓝色冲锋衣，带着顶灰色棒球帽的王武大方一笑：“本来就是应急用的。老婆总担心我在户外过夜太危险，所以这次露营我只准备呆一个晚上，东西也没带全。”
“那也比我们这些什么都没带的人好多了。”石捷摊开手笑了笑。
不过这些备用的食物也不多了，最后大家一合计，十二个人便分成了两组：石捷、张慎、黎世、王武加上孟五思和庞大暑，去附近寻找能吃的食物；剩下的六人则留守山洞，负责拾柴生火，顺便摘点桃子来补充水分。
天色昏暝，桃子的芳香一阵阵飘来，隐隐还能听到虫鸣鸟叫声。大家分工合作，井井有条，这片广阔陌生的归葬山脉，似乎也没有之前显得那么可怕了。
一路做下标记，找了不到半小时，孟五思他们就碰上了活物：一群灰黑色，身上长满白色斑点的野生珍珠鸡。
“石哥，真不容易啊，我都快要饿死了！”张慎看着眼前的野鸡，口水都快流下来。
石捷一笑，“也是我们运气好，晚上可以饱餐一顿了！”
庞大暑看着珍珠鸡的鸡胸和鸡腿部位，感慨不已：“现在市面上的珍珠鸡都是饲养的，味道根本不正，这种野生鸡的肉质才是最鲜嫩的！肯定好吃！”
六人慢慢分散，将珍珠鸡们包围起来。鸡群也发现了这些不速之客，受惊地往中间靠去，边躲还边朝他们“各嘎！各嘎！”地叫个不停，听着倒像是在叫着“滚开！滚开！”
中间那只为首的公鸡与其它的鸡截然不同，它个头比其它鸡都大，肉髯向内稍微弯曲，鸡冠也不是红色而是深紫色。它如皇者一般正步踱出了鸡群，朝张慎的方向走了几步，雄纠纠气昂昂，然后伸头张嘴，发出了“嘎嘎嘎”的短促而刺耳的叫声。
旁边的张慎却是气乐了，道：“这鸡仔还敢向我挑衅呢！”然后双手一伸向它抓去。
那只公鸡被他抓个正着，翅膀不停扑闪着想要逃跑。
张慎双手收得更紧，得意地笑道：“还猖狂啊！看你往哪逃！”
孟五思见张慎如此容易就得了手，搭在身后箭袋的右手也放松下来。石捷等人更是笑着围观张慎大展身手，男人嘛，怎么可能连缚鸡之力都没有。
结果下一秒，“嚯嚓”一声，一道紫色的闪电如利剑般，从公鸡的羽冠中发出，狠狠地劈在张慎手上！
“啊！”张慎毫无防备，只觉得自手开始，一股电流飞快地冲入身体，直击心脏！接着便全身发麻，彻底站不住脚，倒了下去。而那只公鸡则是威风凛凛地拍拍翅膀，鸡爪在张慎的身上踩来踩去，鸡眼抬起扫了眼包围它的众人，又“嘎嘎嘎”叫了三声。
“各嘎！各嘎！”在公鸡身后的鸡群们全部拍着翅膀叫了起来，似是在摇旗呐喊，大声叫着“好啊！好啊！”
“小张！”石捷眼看着刚才还在和自己说笑的人就这么没了呼吸，只散发出一种烧焦的糊味，又气又怒。他左右手同时抄起地上的大石块，双眼圆睁，额上青筋暴起，冲着那只鸡不停猛砸过去！其他人也满是警惕，捡起小石头砸向雄鸡旁边的鸡群，生怕它们也同样有着放电的能力。
公鸡扑扇着翅膀躲过了第一轮投掷，然后飞到石捷面前，伸长脖子，准备故技重施！眼看它到了近前，石捷赶紧又搬起一块巨石往它身上砸去！
“嘎--”公鸡的叫声发到一半，就被砸出的巨大石块压瘪了半边身体，垂死之际，一道更加粗大的紫色闪电再一次从鸡冠处劈向石捷！
石捷急往后躲，却见一支箭头被打磨得极其尖锐的木箭精准地穿过鸡喉！闪电戛然而止！那只公鸡瞬间倒地，死不瞑目。
眼看着自家老大出师未捷身先死，后面观望的鸡群瞬间扭头，朝四面八方逃逸。
而石捷则是有些脱力地跪在地上，似是惊魂未定。刚刚射出一箭的孟五思不再留手，冲着逃跑的鸡群连发两箭，又将两只珍珠鸡钉死在地上。
“明明有着这样的能力，你为什么不快些放箭！”黎世眼睛发红，朝握着木箭的孟五思吼道。他刚刚就站在张慎边上，若不是他先冲了上去，或许死的就是自己了。
“我……对不起。”变故出现得太快，等孟五思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不怪她。”石捷起身，语气充满自责：“是我大意了，应该一开始就砸过去的！说来还是她及时放箭救了我。”
他看着张慎没了呼吸心跳，却仍在抽搐的尸体，心情无比沉重。除了被那几个没有五官的怪物吓了一跳外，他们一路走来并没碰到多少危险。只是抓几只鸡而已，谁想到会……
残酷的现实给他们上了一课：在这里，稍不留心，你将万劫不复！
石捷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张慎身上，轻轻说道：“好歹认识一场，把他埋了吧。就这样暴尸荒野，太难看了……”
其他人点头，手脚并用，慢慢地堆出了一个坟包。
沉默。沉默。更久的沉默。
良久，石捷捡起地上那只公鸡，庞大暑则抓住被孟五思的箭钉住的两只鸡，五人一起往回走。路上众人谁都不说话，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
天完全黑了下来，夜色如墨，山风凛冽，吹到身上仿若针刮一般。没了光，四周的桃树渐渐模糊，远远望去好似在张牙舞爪，让人浑身发毛。
石捷浑浑噩噩地走在最前面，跨出左脚时却突然一绊，接着便重重摔在一堆坚硬硌肉的东西上，双手还摸到了衣服布料的触感。
“这什么东西？”他呐呐地自由自语了一句。
“我的天哪！”在后面的黎世惊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孟五思听到声音，跑到前面一看：朦朦胧胧的月光照耀下，三具皮包骨头的干尸姿势扭曲地躺在地上！一个穿着蓝色毛边的上衣，一个穿着亮红色加大码的衣服，一个穿着白色条纹衬衣。
这分明是之前和燕虎在一起的人！穿亮红色衣服的干尸头上还露出一线头皮，正是之前那个说话难听的中年大妈！
“他们的脸！”庞大暑抬手颤抖地一指。
那些干尸的脸上竟也都没有五官。原来嘴的部位裂开了一个鸡蛋大小的洞，黑乎乎的，但一滴血也没流出来！
黎世吓得背过身去，石捷忙不迭地爬起来远离这堆尸骨。其他人也是捂着嘴，强忍着恶心和恐惧。
“他们到底是什么啊？”再次看到这样的怪物，就算拥有灵术的石捷也有些害怕了。
“是人。他们原本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孟五思眼睛紧闭，声音却再无法保持镇定，“这三个人，我们之前见过，都是活生生的。”虽然当时的气氛剑拔弩张，但物伤其类，谁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也落得这么个下场呢？
或许，看到那封信的一刹那，就是灾劫的开始。但如果命中注定要走这一遭，那她便
--先应劫！再破劫！
孟五思睁开眼睛，心里的觉悟又多了一层。
“所以说，人变成了没有脸的怪物？死掉后又变成某种干尸？”石捷问道。
“不知道，”孟五思捡起一根树棍戳了戳嘴部的那个洞。洞很深，直接通到颅盖，木棍抽出来却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她的声音低沉下来：“好像被什么吸走了除骨头和皮肤以外的所有东西……”
众人听后寒毛直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黎世更是受不住了开始干呕。所有人都纷纷看向四周，保持着百分之两百的警惕和戒备，生怕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会跑出来，把自己变成下一具干尸。
大家心里都有了明悟：在这个地方，死亡--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