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食脑之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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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义精神高度集中观察时，猛地一惊。幸亏之前他一直警惕着，此时在第一时间做出防备。
姜义退后两步，双腿踩八字步，双手一前一后在胸前，运劲于掌，双掌边缘呈现出淡金色的光晕，锋锐之气弥漫。
“来干什么？”声音再次传来，低沉沙哑，阴森冷冽，就像地狱魔鬼压抑的低鸣声。
“石块”簌簌抖动，岩壁上“爬”下来一头灵兽，它肩高接近姜义胸口，抬着头已经高过了九岁多的姜义。它长着一个锥形尖嘴，无耳，身体肥硕，四肢粗短，全身披着一层厚厚的菱形甲壳。整体看上去似羊非羊，似猪非猪。
“媪！”姜义惊呼。这是在地下食死人脑，能人言，用柏枝插其头方可杀的恐怖灵兽！这在不少书上都有记载，姜义对此种另类的灵兽也是了解过的，但没想到入修炼界十几天就遇到了。
这头灵兽虽然看上去很憨厚，像头金甲宠物，但实则可怕，凶性从它食源可见一斑，而且它能口吐人言，可知其智慧非凡。
朝气、元炁级的修士和灵兽初入修炼途，身体会散发一丝修为气息，而到了第三层踏叶、第四层踏波则是锋芒毕露，算是高手了，而到了姜父这等凌空巅峰强者，却能收敛气息，弱者难以看出其修为。
眼前这只媪绝对不是低级灵兽，否则不会给姜义带来这种震撼感。以它之前能收敛自己气息使姜义没发觉，但又没有姜父那样收敛自如，实力远及不上姜父。姜义猜测，这是第四层踏波境界巅峰的强大灵兽！
“别动！”媪向姜义走了一步，身上的碎石粒被抖落，露出金光闪闪的鳞甲，“我在问，你是谁？”
“一个普通小修炼者。”姜义眼睛一转，站定不动道。
“哼！普通修炼者？普通修炼者能有那种气息？”媪明显看到了姜义的神色，似乎有些恼怒，张大嘴提高声音道，分叉的长舌头快速吞吐着。
姜义神色一僵，故意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居然被你看出来了，没错，师傅让我下山查探今年的灵兽分布情况，准备秋季的狩灵大赛。”
姜义知道不能激怒对方，但也不能让对方小觑，最好的办法就是“扯虎皮”掩护自己，而且，扯虎皮最好的方式是让对方为自己扯。姜义也知道不能全是谎话，圣山确实每年初春都有一次狩灵大赛，是对秋季上山的新生们半年实力的实战检验。这些当然是之前猎户给姜义肖书说的，现在居然用上了。
“哼！狩灵！每年都狩灵！天道之战已过数千年了，蓬莱也没落了数千年，怎么长虫山上的人还不死绝！”媪更加恼怒，灰黑色的铠甲居然呈现出淡红色，细长的尾巴用力抽在岩石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石屑纷飞，“咦，不对啊，还有半年时间啊，现在下来查探有什么用？”
姜义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姜义大惊，偏头一看，果然见到转弯冲过来的肖书。
“你怎么来了！”姜义皱眉，如果媪识破了他的谎言，多一个人也是白搭。
肖书轻轻摇摇头，没有多说，站在姜义身边，与姜义一起与媪对视。
媪长达半尺的血红舌头伸出来在空气中上下翘动数下，就像蛇类在捕捉空气中猎物的气味，突然笑道：“嘿嘿，真不错，居然来了个五行全属性体质！人类修炼者虽然多，但是能得到上天眷顾、天生灵体的人就少了，而五行能圆满的五行体质，这可是千年一遇啊。而且，还不是五行洲的人，而是在这蓬莱洲。”
媪的双眼在昏暗的洞穴中发出光亮，这纯粹是它眼中自己发出来的光，舌头更加频繁地****着不存在的嘴唇。它扫了姜义一眼，道：“小子，你滚吧，我承认，我不想招惹你这种有长虫血脉的人，而这小子就当作为我的补偿吧。”
姜义没有理它，对肖书道：“你来干什么？给师傅泡茶打的水呢？若师傅等急了，非得亲自出来找你不可！”
话音刚落，只听媪大笑道，眼中凶光闪速：“刚才还真以为你们是这虫山上哪位高人的弟子，虽然圣上对外只招收十二岁以下达到弹叶级的少年，但总有一些人会因天赋而特招。原来以为你们是这样的人才，所以试试你们，但没想到你们却是山野雏鸟！”
姜义肖书面色不变，但心跳却加速了。难道真被看穿了？能达到踏波级的灵兽大多都是百岁开外，智商会随着实力提升而提高，世事经历也不会少，心智不弱于人，要糊弄它并不容易。更何况，自己与肖书两人初来乍到，对此地情况也不了解，圆谎难免出差错。
看着两人神色，媪心理有了八分把握，一边得意一边进一步试探道：“你们知道这山脉叫什么吗？叫镇怨金山！镇压的是一些实力极强已达到蛮兽级的凶兽！山脉中的金气的确对修炼有益，但富含怨气，即使是灵兽吸收过多身体也受不了，最终爆体而亡，更何况是修士？看到刚才你震惊的那块金色骨头吗，那就是凌空境界的灵兽，距离凶兽也只一步之遥。所以，别说有人来了，就是每年灵兽也不会来几头，更何况是虫山上的小天才会不知道这情况？会为了这点金属气冒险？我猜，你们甚至可能是从外界进来的吧？哈哈，有个屁的背景啊！”
听完此言，姜义肖书明白了此地奇怪之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尸骨，为什么会有阴森感觉，而媪又为什么会在这儿潜修多年，都是因为这儿金气混合了大量怨气，对其余灵兽修炼者大害，对它却是大补。
肖书神色闪烁不定，他的出现真的是一个错误，毕竟他的出现就是对方所言的一个重要证据：要在蓬莱修炼界找到五行全属性的修士几乎不可能，这在五行修炼洲也是千年一遇的天才，会得到重点栽培。
姜义皱眉道：“媪，我不得不说你很聪明，而且你说的也几乎都对了。”媪面带得意，但心中却很疑惑，它可是查探到姜义身负神龙血脉，在这蓬莱仙岛，只要通窍成为修炼者，那么本命源气就会与修炼界融合。所以，只要他一死，圣山上强者绝对能感受到修炼界的那丝变化！到时，它也绝对无法忍受圣山的愤怒。所以，它才要让姜义离开，也是在试探肖书的身份。
媪突然动了，不见四肢摆动，身体猛地窜过来，瞬息之间就到了姜义眼前，尖锐的牙齿露出来，肖书举掌就要拼命。
姜义没有动，只是淡淡地看着对方。他在赌！而且，在他还是卡在“三重门”中的半修炼者时，他就见识过凌空巅峰、体含一丝蛮兽的半凶兽级的鸡冠蛇的厉害，甚至还与其面对面接触、边缘战斗过，虽然此时实力不强，但一颗强者之心早就磨砺出来了，越危险反而心中越镇定。
媪居然也停下了。
姜义嘴角上翘，看着媪有些戏谑：“我都说了你说的几乎都对，那你怎么还怀疑你自己？我们的确是来自界外，媪，你也活了不少年头了，应该知道接引者吧？”
“接引者！”媪失声叫道，心中惊惧不已。
什么是接引者？
华夏修炼界一共九大修炼洲，每个修炼洲自成一界，基本上各自修炼各自的修炼体系，但是难免有例外，会有适合修炼其余修炼体系的天赋种子，所以就会有强者将其带回来，这样的强者就叫接引者。
九大洲巨大无比，不能以俗世界的纯空间理论来分析。但可以确定的是，能穿梭于修炼界之间至少都是第二境的超级强者，那至少是将级巅峰强者，也是灵兽们口中的凶兽级强者，这样的凶兽基本上都能进化为蛮兽！
接引者至少都是这样的强者，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接引者只是“引路”的而已，这些远道而来的种子还会受到更加强大的强者看中，会成为他们的受道者，地位甚至超过一些先到的弟子。这是姜父对姜义最后传音说的，当到了祖洲就会有接引者来到。只不过两人来错了地方，所谓的接引者也成了虚无的虎皮。
第一境与第二境的差距是地与天的差距，如果说凌空强者，媪还可以强撑着不理睬，但接引者绝对弹指就能让它灰灰湮灭，甚至传闻这样的强者能隔很远就能窥视到别人的心理，或者能借天机推算古今未来，即使偷偷杀掉两人，很有可能都会被查到，几乎是必死结局！媪眼珠神色深邃，脑中一下想了许多。
媪双眼越来越红，紧紧瞪着两人，此时什么话都是多余的。现在靠的是心理威慑，如果姜义两人是真的种子，那绝对有恃无恐，否者，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以往如流沙的时间此时就像便秘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缓慢，两个少年也不知过了多久，肖书突然道：“你是公是母啊？不要这样双眼通红、口流唾沫、心跳加速地看着我们啊！”
〔媪，音：ǎo、yùn、wò，三者都指女人或老妇，所以作为传说中兽类还真不知读什么，反正我打字时取的第一个音。〕
在姜义精神高度集中观察时，猛地一惊。幸亏之前他一直警惕着，此时在第一时间做出防备。
姜义退后两步，双腿踩八字步，双手一前一后在胸前，运劲于掌，双掌边缘呈现出淡金色的光晕，锋锐之气弥漫。
“来干什么？”声音再次传来，低沉沙哑，阴森冷冽，就像地狱魔鬼压抑的低鸣声。
“石块”簌簌抖动，岩壁上“爬”下来一头灵兽，它肩高接近姜义胸口，抬着头已经高过了九岁多的姜义。它长着一个锥形尖嘴，无耳，身体肥硕，四肢粗短，全身披着一层厚厚的菱形甲壳。整体看上去似羊非羊，似猪非猪。
“媪！”姜义惊呼。这是在地下食死人脑，能人言，用柏枝插其头方可杀的恐怖灵兽！这在不少书上都有记载，姜义对此种另类的灵兽也是了解过的，但没想到入修炼界十几天就遇到了。
这头灵兽虽然看上去很憨厚，像头金甲宠物，但实则可怕，凶性从它食源可见一斑，而且它能口吐人言，可知其智慧非凡。
朝气、元炁级的修士和灵兽初入修炼途，身体会散发一丝修为气息，而到了第三层踏叶、第四层踏波则是锋芒毕露，算是高手了，而到了姜父这等凌空巅峰强者，却能收敛气息，弱者难以看出其修为。
眼前这只媪绝对不是低级灵兽，否则不会给姜义带来这种震撼感。以它之前能收敛自己气息使姜义没发觉，但又没有姜父那样收敛自如，实力远及不上姜父。姜义猜测，这是第四层踏波境界巅峰的强大灵兽！
“别动！”媪向姜义走了一步，身上的碎石粒被抖落，露出金光闪闪的鳞甲，“我在问，你是谁？”
“一个普通小修炼者。”姜义眼睛一转，站定不动道。
“哼！普通修炼者？普通修炼者能有那种气息？”媪明显看到了姜义的神色，似乎有些恼怒，张大嘴提高声音道，分叉的长舌头快速吞吐着。
姜义神色一僵，故意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居然被你看出来了，没错，师傅让我下山查探今年的灵兽分布情况，准备秋季的狩灵大赛。”
姜义知道不能激怒对方，但也不能让对方小觑，最好的办法就是“扯虎皮”掩护自己，而且，扯虎皮最好的方式是让对方为自己扯。姜义也知道不能全是谎话，圣山确实每年初春都有一次狩灵大赛，是对秋季上山的新生们半年实力的实战检验。这些当然是之前猎户给姜义肖书说的，现在居然用上了。
“哼！狩灵！每年都狩灵！天道之战已过数千年了，蓬莱也没落了数千年，怎么长虫山上的人还不死绝！”媪更加恼怒，灰黑色的铠甲居然呈现出淡红色，细长的尾巴用力抽在岩石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石屑纷飞，“咦，不对啊，还有半年时间啊，现在下来查探有什么用？”
姜义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姜义大惊，偏头一看，果然见到转弯冲过来的肖书。
“你怎么来了！”姜义皱眉，如果媪识破了他的谎言，多一个人也是白搭。
肖书轻轻摇摇头，没有多说，站在姜义身边，与姜义一起与媪对视。
媪长达半尺的血红舌头伸出来在空气中上下翘动数下，就像蛇类在捕捉空气中猎物的气味，突然笑道：“嘿嘿，真不错，居然来了个五行全属性体质！人类修炼者虽然多，但是能得到上天眷顾、天生灵体的人就少了，而五行能圆满的五行体质，这可是千年一遇啊。而且，还不是五行洲的人，而是在这蓬莱洲。”
媪的双眼在昏暗的洞穴中发出光亮，这纯粹是它眼中自己发出来的光，舌头更加频繁地****着不存在的嘴唇。它扫了姜义一眼，道：“小子，你滚吧，我承认，我不想招惹你这种有长虫血脉的人，而这小子就当作为我的补偿吧。”
姜义没有理它，对肖书道：“你来干什么？给师傅泡茶打的水呢？若师傅等急了，非得亲自出来找你不可！”
话音刚落，只听媪大笑道，眼中凶光闪速：“刚才还真以为你们是这虫山上哪位高人的弟子，虽然圣上对外只招收十二岁以下达到弹叶级的少年，但总有一些人会因天赋而特招。原来以为你们是这样的人才，所以试试你们，但没想到你们却是山野雏鸟！”
姜义肖书面色不变，但心跳却加速了。难道真被看穿了？能达到踏波级的灵兽大多都是百岁开外，智商会随着实力提升而提高，世事经历也不会少，心智不弱于人，要糊弄它并不容易。更何况，自己与肖书两人初来乍到，对此地情况也不了解，圆谎难免出差错。
看着两人神色，媪心理有了八分把握，一边得意一边进一步试探道：“你们知道这山脉叫什么吗？叫镇怨金山！镇压的是一些实力极强已达到蛮兽级的凶兽！山脉中的金气的确对修炼有益，但富含怨气，即使是灵兽吸收过多身体也受不了，最终爆体而亡，更何况是修士？看到刚才你震惊的那块金色骨头吗，那就是凌空境界的灵兽，距离凶兽也只一步之遥。所以，别说有人来了，就是每年灵兽也不会来几头，更何况是虫山上的小天才会不知道这情况？会为了这点金属气冒险？我猜，你们甚至可能是从外界进来的吧？哈哈，有个屁的背景啊！”
听完此言，姜义肖书明白了此地奇怪之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尸骨，为什么会有阴森感觉，而媪又为什么会在这儿潜修多年，都是因为这儿金气混合了大量怨气，对其余灵兽修炼者大害，对它却是大补。
肖书神色闪烁不定，他的出现真的是一个错误，毕竟他的出现就是对方所言的一个重要证据：要在蓬莱修炼界找到五行全属性的修士几乎不可能，这在五行修炼洲也是千年一遇的天才，会得到重点栽培。
姜义皱眉道：“媪，我不得不说你很聪明，而且你说的也几乎都对了。”媪面带得意，但心中却很疑惑，它可是查探到姜义身负神龙血脉，在这蓬莱仙岛，只要通窍成为修炼者，那么本命源气就会与修炼界融合。所以，只要他一死，圣山上强者绝对能感受到修炼界的那丝变化！到时，它也绝对无法忍受圣山的愤怒。所以，它才要让姜义离开，也是在试探肖书的身份。
媪突然动了，不见四肢摆动，身体猛地窜过来，瞬息之间就到了姜义眼前，尖锐的牙齿露出来，肖书举掌就要拼命。
姜义没有动，只是淡淡地看着对方。他在赌！而且，在他还是卡在“三重门”中的半修炼者时，他就见识过凌空巅峰、体含一丝蛮兽的半凶兽级的鸡冠蛇的厉害，甚至还与其面对面接触、边缘战斗过，虽然此时实力不强，但一颗强者之心早就磨砺出来了，越危险反而心中越镇定。
媪居然也停下了。
姜义嘴角上翘，看着媪有些戏谑：“我都说了你说的几乎都对，那你怎么还怀疑你自己？我们的确是来自界外，媪，你也活了不少年头了，应该知道接引者吧？”
“接引者！”媪失声叫道，心中惊惧不已。
什么是接引者？
华夏修炼界一共九大修炼洲，每个修炼洲自成一界，基本上各自修炼各自的修炼体系，但是难免有例外，会有适合修炼其余修炼体系的天赋种子，所以就会有强者将其带回来，这样的强者就叫接引者。
九大洲巨大无比，不能以俗世界的纯空间理论来分析。但可以确定的是，能穿梭于修炼界之间至少都是第二境的超级强者，那至少是将级巅峰强者，也是灵兽们口中的凶兽级强者，这样的凶兽基本上都能进化为蛮兽！
接引者至少都是这样的强者，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接引者只是“引路”的而已，这些远道而来的种子还会受到更加强大的强者看中，会成为他们的受道者，地位甚至超过一些先到的弟子。这是姜父对姜义最后传音说的，当到了祖洲就会有接引者来到。只不过两人来错了地方，所谓的接引者也成了虚无的虎皮。
第一境与第二境的差距是地与天的差距，如果说凌空强者，媪还可以强撑着不理睬，但接引者绝对弹指就能让它灰灰湮灭，甚至传闻这样的强者能隔很远就能窥视到别人的心理，或者能借天机推算古今未来，即使偷偷杀掉两人，很有可能都会被查到，几乎是必死结局！媪眼珠神色深邃，脑中一下想了许多。
媪双眼越来越红，紧紧瞪着两人，此时什么话都是多余的。现在靠的是心理威慑，如果姜义两人是真的种子，那绝对有恃无恐，否者，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以往如流沙的时间此时就像便秘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缓慢，两个少年也不知过了多久，肖书突然道：“你是公是母啊？不要这样双眼通红、口流唾沫、心跳加速地看着我们啊！”
〔媪，音：ǎo、yùn、wò，三者都指女人或老妇，所以作为传说中兽类还真不知读什么，反正我打字时取的第一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