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chapter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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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北辰下了飞机，叶灵歌心里那种烦躁不安的情绪渐渐消退，微蹙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取而代之的是眼中放出的光亮。
心中满满的，都是期待见到北辰那样强烈的情绪，早就把乔薇薇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成功的路上，总少不了白眼和不理解，就算这次被真人秀的主办方蔑视了又如何？她都不在乎了，只要……只要北辰还在她身边。
北辰的心情似乎很不好，表现得最明显的地方便是叶灵歌跟他说话，他也只是淡淡的“嗯”上那么一声。
叶灵歌斜眼睨着这位像小朋友一样闹情绪的男朋友，在别人看来，他满脸写着“别惹我，我现在很不爽”，但在叶灵歌看来，充其量也就是在说“宝宝有小情绪了，你得哄本宝宝”。
叶灵歌牵过北辰的手，北辰佯装生气的躲开了几下，最后还是让叶灵歌牢牢的捉住，叶灵歌双手拉着他的手，讨好卖乖的说：“别生气了，好不好？”
北辰依旧是从鼻尖哼出一声“嗯”。
叶灵歌有些无语的瞥了他一眼，随后“吧唧”的亲了他一口，笑嘻嘻的说：“我知道，你最好了。”
北辰被哄得心里十分熨帖，一手揽过她腰间，“嗯。”
这一声“嗯”跟之前那样敷衍的回应并不一样，而是音调起伏，能听出发音者心情愉快的调子。
片刻后，北辰似乎觉得该补充点什么，反过来轻啄了一下鸽宝宝的唇瓣，鼻尖充斥着洋溢着青春的、属于少女的香气，北辰笑着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乖。”
***
“黄伯母全知道了？那……那你去上海是去见她？”北辰似乎有些惊讶。
“对啊。”
“她是怎么知道你不是小雅的？”
“好像是因为那张体检报告，血型不对。”
北辰半垂眼帘，陷入沉思。
叶灵歌见他久久不说话，便关切的问道：“怎么呢？”
北辰抬眸，沉沉的吐了口浊气，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如果不是他忙着复仇，忙着周旋，忙着去斤斤计较，他不可能不知道江怡知道了真相这件事，更不会让她一个人去面对这些。
叶灵歌怔了怔，“我不想听你说这三个字。”
“我爱你。”北辰顿了顿，“你不想听那三个字，那我就说你想听的，我爱你，灵歌。”
“你真的爱我？”
“很爱很爱你。”
“那你以后就不要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真人秀那边的消息，说我的名额被刷下来了。”
北辰松开她，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睛，“不用担心，我再去跟他们交涉。”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叶灵歌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就算靠我自己，我也能走出一条路来。我也想靠我自己，你用不着帮我……”
北辰微怒：“怎么？苏钰帮你就可以，我帮你就不行？”
叶灵歌微微皱眉：“怎么说话的呢？”
“呵。不过是救了你一次，你还真以为苏钰是什么英雄？别忘了，艾米丽是谁的情人，说不定，这是苏钰和艾米丽演的一出戏！”
“北辰！”一声呵斥之后，叶灵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对。她虽然感谢苏钰的帮助，却不会，也不能在北辰面前替他维护，同样的，她也不能去同意北辰的猜想。
叶灵歌斟酌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北辰，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曾经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突然有一天，我有了父母，有了哥哥，有了家，紧接着，拥有了许多许多我曾经不敢想的东西，因为有黄爸爸，许多曾经我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东西，变得唾手可得。两年前，一个武打替身的机会我都觉得是上天的恩赐，而如今，一个大制作的主角，只要jeff动动手指就能替我谈到。说真的，在这样大的落差下，我开始……”叶灵歌卡了片刻，寻找了一个勉强合适的词，“迷失……我开始迷失了我最初的梦想。”
叶灵歌：“有人说，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有权利被温柔以待，以前，我觉得这就是我为之奋斗的目标，而现在，我想的是什么？想的是jeff什么时候能兑现承诺把大制作谈下来，想的是黄爸爸什么时候拍新片，可以让我去串一个角色玩玩，想的是……我在娱乐圈里的地位配不配得上你，北辰。北辰，我的眼光开始变得狭隘，开始去计较网络上的流言蜚语，开始期待别人羡艳的目光，渐渐的，我变得自私自我起来，巴不得人人都把我捧起来。我不得不承认，靠着你们，我能少走很多弯路，有些人要花十年二十年才能出头，而我，因为你，因为黄爸爸，两年，两年时间，我已经混出了自己的名气，但我不可能一辈子靠着你们在娱乐圈里混迹，这两年你们的帮助已经够多了，所以，接下来，我想靠我自己的本事。”
叶灵歌没有提及，当她发现自己的心境的变化，她有多讨厌现在的自己。从泥泞到云端，让她有些飘飘然，当她知道真人秀主办方改主意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不是想着要怎么证明自己，而是觉得北辰给她带来了烦恼。当她惊觉自己的心态变得如此自私狭隘的时候，忽然觉得这么久的坚持都是错的。
师父说过，自私狭隘的人，他的世界也是狭隘的，而心胸宽广的人，不仅仅包容了别人，更善待了自己。她差点就成了师父口中自私狭隘的人了。如果师父还在，应该会对她很失望吧！
北辰的表情由最初的盛怒渐渐转为诧异，“你……你真的……想好了？你真的不想要？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不要了。”叶灵歌摇了摇头，“一直靠着你们，我这辈子也就是个三流小演员。”叶灵歌露出一个微笑：“你看，我现在也考上北影了，很快……很快，我也跟你一样，是大明星了。”
平坦的大道，谁不愿意走，只是路的尽头，并不是她所追求的东西。
北辰指骨分明的手半握成拳，手背轻轻拂过叶灵歌的脸颊，他轻笑：“好，未来的大明星，饿不饿？”
“大明星要给我做饭么？”
“那要看未来的大明星给我什么好处。”
“做得好就有奖励。”
北辰一手揽过叶灵歌的腰间，慢慢的往回走，“唉，看来，要讨好你不容易咯！”
叶灵歌紧紧的靠着北辰的肩头，心中暖暖的……
真好。只要他在自己身边，仿佛所有的烦恼都会消失，所有的不快都会烟消云散，只要他陪在自己身边……
***
被遗忘的乔薇薇，还是在漫天的娱乐新闻里被重新提了起来。
片刻后，叶灵歌问他：“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你想知道什么？”北辰反问道。
“你觉得我想知道什么？”叶灵歌指着手机上展示的新闻，冷着脸反问。
北辰默了默，朝她微笑的说：“你不是向来都不信这种捕风捉影的事么？”
“捕风捉影？”叶灵歌有些难以置信，“北辰，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事情？还是说……你觉得我很好骗？难道一定要我当面拆穿你的谎言你才肯罢休？”
“她是我妈妈同父异母妹妹的女儿，我的表妹。”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要怎么说？灵歌？我要怎么跟你讲纪家那些肮脏的事，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我妈是如何死的？！”北辰越说越激动，眼眶微微泛红。
叶灵歌低头思索了片刻，说：“关于你妈妈的事情，以前每次问你你都不愿意说，后来我也就不问了。可是，北辰，我们要过一辈子的，我想了解全部的你，而不是在你心里，我永远是个外人。”
北辰咬着下嘴唇，犹豫再三，还是说：“再等等，很快，我就把这些事情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话到嘴边，叶灵歌又咽了回去，算了，他不愿意说，再问也问不出什么。“那你可要记得。”
北辰默了默，“这些并不是什么光明的事情，灵歌，我并不想你牵扯进来，也不希望这些事情给你带来困扰。我会解决好的，很快，就会解决了……”他轻声呢喃着，似乎在告诉叶灵歌事情很快就会解决，却更像是在告诉他自己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
“我们说好的风雨同舟，说好要一起分享一切，可是你……总是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这些肮脏的手段连我自己都厌恶，叫我怎么忍心让你也沾染这些令人厌恶的东西！”北辰忽然激动了起来，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他顿了顿，低声说：“连我自己都讨厌这样的自己，我不想让你也讨厌我……”
叶灵歌的心像是被钝器重重的砸了一下。她总觉得北辰总是瞒着她许多事，可又何曾体会过北辰的心情？每个人都有他想守护的东西。他如是，她亦如是。
叶灵歌紧紧抱住北辰，心中既温暖又心疼，她哽咽的说道：“我不会讨厌你的，永远都不会。”
她曾承诺，她不会讨厌他的，永远不会。
叶灵歌并不相信永远，只是她没料到，她说的“永远”竟然那么短暂。
得知北辰下了飞机，叶灵歌心里那种烦躁不安的情绪渐渐消退，微蹙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取而代之的是眼中放出的光亮。
心中满满的，都是期待见到北辰那样强烈的情绪，早就把乔薇薇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成功的路上，总少不了白眼和不理解，就算这次被真人秀的主办方蔑视了又如何？她都不在乎了，只要……只要北辰还在她身边。
北辰的心情似乎很不好，表现得最明显的地方便是叶灵歌跟他说话，他也只是淡淡的“嗯”上那么一声。
叶灵歌斜眼睨着这位像小朋友一样闹情绪的男朋友，在别人看来，他满脸写着“别惹我，我现在很不爽”，但在叶灵歌看来，充其量也就是在说“宝宝有小情绪了，你得哄本宝宝”。
叶灵歌牵过北辰的手，北辰佯装生气的躲开了几下，最后还是让叶灵歌牢牢的捉住，叶灵歌双手拉着他的手，讨好卖乖的说：“别生气了，好不好？”
北辰依旧是从鼻尖哼出一声“嗯”。
叶灵歌有些无语的瞥了他一眼，随后“吧唧”的亲了他一口，笑嘻嘻的说：“我知道，你最好了。”
北辰被哄得心里十分熨帖，一手揽过她腰间，“嗯。”
这一声“嗯”跟之前那样敷衍的回应并不一样，而是音调起伏，能听出发音者心情愉快的调子。
片刻后，北辰似乎觉得该补充点什么，反过来轻啄了一下鸽宝宝的唇瓣，鼻尖充斥着洋溢着青春的、属于少女的香气，北辰笑着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乖。”
***
“黄伯母全知道了？那……那你去上海是去见她？”北辰似乎有些惊讶。
“对啊。”
“她是怎么知道你不是小雅的？”
“好像是因为那张体检报告，血型不对。”
北辰半垂眼帘，陷入沉思。
叶灵歌见他久久不说话，便关切的问道：“怎么呢？”
北辰抬眸，沉沉的吐了口浊气，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如果不是他忙着复仇，忙着周旋，忙着去斤斤计较，他不可能不知道江怡知道了真相这件事，更不会让她一个人去面对这些。
叶灵歌怔了怔，“我不想听你说这三个字。”
“我爱你。”北辰顿了顿，“你不想听那三个字，那我就说你想听的，我爱你，灵歌。”
“你真的爱我？”
“很爱很爱你。”
“那你以后就不要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真人秀那边的消息，说我的名额被刷下来了。”
北辰松开她，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睛，“不用担心，我再去跟他们交涉。”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叶灵歌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就算靠我自己，我也能走出一条路来。我也想靠我自己，你用不着帮我……”
北辰微怒：“怎么？苏钰帮你就可以，我帮你就不行？”
叶灵歌微微皱眉：“怎么说话的呢？”
“呵。不过是救了你一次，你还真以为苏钰是什么英雄？别忘了，艾米丽是谁的情人，说不定，这是苏钰和艾米丽演的一出戏！”
“北辰！”一声呵斥之后，叶灵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对。她虽然感谢苏钰的帮助，却不会，也不能在北辰面前替他维护，同样的，她也不能去同意北辰的猜想。
叶灵歌斟酌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北辰，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曾经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突然有一天，我有了父母，有了哥哥，有了家，紧接着，拥有了许多许多我曾经不敢想的东西，因为有黄爸爸，许多曾经我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东西，变得唾手可得。两年前，一个武打替身的机会我都觉得是上天的恩赐，而如今，一个大制作的主角，只要jeff动动手指就能替我谈到。说真的，在这样大的落差下，我开始……”叶灵歌卡了片刻，寻找了一个勉强合适的词，“迷失……我开始迷失了我最初的梦想。”
叶灵歌：“有人说，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有权利被温柔以待，以前，我觉得这就是我为之奋斗的目标，而现在，我想的是什么？想的是jeff什么时候能兑现承诺把大制作谈下来，想的是黄爸爸什么时候拍新片，可以让我去串一个角色玩玩，想的是……我在娱乐圈里的地位配不配得上你，北辰。北辰，我的眼光开始变得狭隘，开始去计较网络上的流言蜚语，开始期待别人羡艳的目光，渐渐的，我变得自私自我起来，巴不得人人都把我捧起来。我不得不承认，靠着你们，我能少走很多弯路，有些人要花十年二十年才能出头，而我，因为你，因为黄爸爸，两年，两年时间，我已经混出了自己的名气，但我不可能一辈子靠着你们在娱乐圈里混迹，这两年你们的帮助已经够多了，所以，接下来，我想靠我自己的本事。”
叶灵歌没有提及，当她发现自己的心境的变化，她有多讨厌现在的自己。从泥泞到云端，让她有些飘飘然，当她知道真人秀主办方改主意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不是想着要怎么证明自己，而是觉得北辰给她带来了烦恼。当她惊觉自己的心态变得如此自私狭隘的时候，忽然觉得这么久的坚持都是错的。
师父说过，自私狭隘的人，他的世界也是狭隘的，而心胸宽广的人，不仅仅包容了别人，更善待了自己。她差点就成了师父口中自私狭隘的人了。如果师父还在，应该会对她很失望吧！
北辰的表情由最初的盛怒渐渐转为诧异，“你……你真的……想好了？你真的不想要？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不要了。”叶灵歌摇了摇头，“一直靠着你们，我这辈子也就是个三流小演员。”叶灵歌露出一个微笑：“你看，我现在也考上北影了，很快……很快，我也跟你一样，是大明星了。”
平坦的大道，谁不愿意走，只是路的尽头，并不是她所追求的东西。
北辰指骨分明的手半握成拳，手背轻轻拂过叶灵歌的脸颊，他轻笑：“好，未来的大明星，饿不饿？”
“大明星要给我做饭么？”
“那要看未来的大明星给我什么好处。”
“做得好就有奖励。”
北辰一手揽过叶灵歌的腰间，慢慢的往回走，“唉，看来，要讨好你不容易咯！”
叶灵歌紧紧的靠着北辰的肩头，心中暖暖的……
真好。只要他在自己身边，仿佛所有的烦恼都会消失，所有的不快都会烟消云散，只要他陪在自己身边……
***
被遗忘的乔薇薇，还是在漫天的娱乐新闻里被重新提了起来。
片刻后，叶灵歌问他：“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你想知道什么？”北辰反问道。
“你觉得我想知道什么？”叶灵歌指着手机上展示的新闻，冷着脸反问。
北辰默了默，朝她微笑的说：“你不是向来都不信这种捕风捉影的事么？”
“捕风捉影？”叶灵歌有些难以置信，“北辰，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事情？还是说……你觉得我很好骗？难道一定要我当面拆穿你的谎言你才肯罢休？”
“她是我妈妈同父异母妹妹的女儿，我的表妹。”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要怎么说？灵歌？我要怎么跟你讲纪家那些肮脏的事，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我妈是如何死的？！”北辰越说越激动，眼眶微微泛红。
叶灵歌低头思索了片刻，说：“关于你妈妈的事情，以前每次问你你都不愿意说，后来我也就不问了。可是，北辰，我们要过一辈子的，我想了解全部的你，而不是在你心里，我永远是个外人。”
北辰咬着下嘴唇，犹豫再三，还是说：“再等等，很快，我就把这些事情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话到嘴边，叶灵歌又咽了回去，算了，他不愿意说，再问也问不出什么。“那你可要记得。”
北辰默了默，“这些并不是什么光明的事情，灵歌，我并不想你牵扯进来，也不希望这些事情给你带来困扰。我会解决好的，很快，就会解决了……”他轻声呢喃着，似乎在告诉叶灵歌事情很快就会解决，却更像是在告诉他自己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
“我们说好的风雨同舟，说好要一起分享一切，可是你……总是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这些肮脏的手段连我自己都厌恶，叫我怎么忍心让你也沾染这些令人厌恶的东西！”北辰忽然激动了起来，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他顿了顿，低声说：“连我自己都讨厌这样的自己，我不想让你也讨厌我……”
叶灵歌的心像是被钝器重重的砸了一下。她总觉得北辰总是瞒着她许多事，可又何曾体会过北辰的心情？每个人都有他想守护的东西。他如是，她亦如是。
叶灵歌紧紧抱住北辰，心中既温暖又心疼，她哽咽的说道：“我不会讨厌你的，永远都不会。”
她曾承诺，她不会讨厌他的，永远不会。
叶灵歌并不相信永远，只是她没料到，她说的“永远”竟然那么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