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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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姑，我只能陪你一小会。”子晗轻轻落座。
“不要紧的，子晗！就坐会儿。刚才你都没好好吃点，子晗，不瞒你说，若不是看在你和远儿的份上，秦姑姑可真的不客气了！老实说，我跟你姑父认识可是很久了，那时咱俩都年轻，只是，咱妈嫌他是农村的。这一说，都二十多年了，我从没见过你姑姑，也没听你姑父提起过，只是，前两次饭馆出了问题，好在，我当时也在，帮着安抚食客。我就不懂，她这个老板娘怎么就啥事不管呢？可不，我总见着你姑父一个人喝得醉醺醺的，问他，他总不说。这几天，他倒是眉开眼笑，我以为他中了彩，发了大财。一问，才知道一些事。你姑父有好些日子没有这么开心了，哎！……”
子晗默默盯着秦姑姑的脸，应该说，尽管有了细纹，还是有一番风韵的。
一个已婚女人，那么认真地注视别的男人的一颦一笑，至少，她心底应该是在意这个男人的。
子晗忽然无语。纵观近些时日姑姑的表现，子晗的确没有多少好感。
只是，她是自家姑姑，维护家人的利益不受损失，是她义不容辞的光荣义务。
尽管，穿白大褂的日子还没靠近，至少，她得把光辉灿烂的使命揽上身。
因为，她只是病了！
所以，决计不去计较，只当那是浮云。
“子晗，你是小孩子，其实，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些，刚才，你姑姑说我是小三，老实说，我真的想当这个小三，只是，咱这把年纪了，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呷了杯水，秦姑姑一字一顿。
子晗默默咀嚼这番话，毫无疑问，秦姑姑对姑父竟是满怀情深的。
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造物弄人，或许是时间的钟摆走偏了。
“子晗，我不明白，你怎么会有这样不晓事体如此强悍的姑姑？你跟她一点也不一样啊，有朋友了吗？”女人开口时候，眼光泛泪。
可以想见，她一定过得不好！只是，跟她这样的小辈说这些话，什么意思？
“姑姑就是刀子嘴豆腐脑的心，他们感情好着呢！上次还听她嚷嚷要生小二小三呢！姑父怕她是大龄产妇，风险高，坚持不同意。”子晗信口胡编着。
这个时候，风向标一定向着自家人！
尽管腹诽着姑姑的不是，至少，咱们是一家人啊！
“噢！噢！是这样啊……”秦姑姑忽然不置可否。
一道莹白喷香的菜式上了桌，子晗努力咽着口水，盘算着如何脱身。
看来，这位不动声色的秦姑姑，永芬姑姑你可得真的小心了！
总是小心地捂着破包包，哪一天，包底真的漏了，可不是盯着那些花花绿绿的票票那么简单！
到那时，三百八十计也不顶事了！
子晗轻轻拨弄着手机。
最好有个电话打过来。
得赶紧撤离！
永芬姑姑掉进茅、坑许久了。
子晗才懒得找米、共勺子捞她。
秦姑姑微弯着洁白的手指，优雅地拿着汤匙，一点一点地向碗里搅着食材。
“子晗，尝尝，这是上等的鱼翅，很美白。”秦姑姑语调缓慢而温柔。
子晗深吸了口气。
看来，咱家姑姑真的是腹中有书气自华。
借着上卫生间跑路，确实是高智商。
若不然，她一定会黯然盯着脚尖锃亮的地板寻一方净土钻进去不见天日。
“子晗，有空吗？”
大肚子芳芳，真是雪中送炭啊！子晗可是盯着手机屏幕一万万遍了！
“对不起，姑姑，我有个朋友，在医院，快生了！我得赶紧陪她！”不等手机那端再说话，子晗慌忙把手机关掉揣进口袋，腾地站了起来。
秦姑姑狐疑地盯了子晗一眼，慢悠悠地说：“你一个姑娘家，陪她做什么？让她妈陪她啊！”
“她妈妈在乡下，哎，姑姑，您说女孩子摊上这样的事，哪敢让父母知道？”子晗努力想着台词。
“去找那个男的啊！不管怎么说，也是他的、种、嘛！”
“他们早就分了！”子晗在心里骂了自己千万遍。
芳芳好着呢！瞧她分贝多高！
她可是爱情专家，怎么可能会闹上散伙的桥段？
秦姑姑忽然叹了口气，低着头自顾默默喝着汤汁。
奶油状的汤汁飘着淡雅的香味，又一次，子晗深深把口水咽了回去。
“姑，若不然，等我回来把你送回去！这个，我也不知道，她要生多久？”子晗早已抬腿快步奔向门外。
女人的故事永远是没完不了的老太太裹脚步，子晗可没有这等闲愁研究这个重大项目，当然更不想填补这项、落、被、儿空白。
亮亮闪闪的奖杯若是姑姑叶永芬捧着倒是不赖！
可不，一定是胃肠出了病，若不然，怎么就不见个人影呢？
迈着大步，子晗匆匆出门，回头瞥见华光里一脸漠然的秦姑姑。
她忽然有点可怜她了！秦姑父待她不好吗？
......
眼下，手机又响了！
打开手机，芳芳滔滔江河，滚滚而下。
“我一宿没合眼，就要寻思着给你牵线。就知道你没空，我生孩子你也不会没空吧？子晗，你可是要当干妈的人，怎么能这么对自己不负责任？”芳芳开始语重心长。
“你不知道，他帅得有多没天理！若不是我嫁了人，我才懒得盯着咱家姜波，研究他的私人故事。子晗，你不会心里还想着他吧？天涯芳草碧连天，这个人，绝对不输纪公子！重点是，他不是富二代，而是未来的富一代，子晗，你不觉得这样励志的男人很值得认识吗？”
“哥们，多给你家BABY听听音乐唱唱歌好吗？有合适的，帮咱姐姐留意一下可好？”子晗盯着被阳光映得耀眼的路面。
难得这位笨重的大肚子还把此事挂在心上，子晗心头一阵暖流漫过。
“姐姐？我不是说你，有些人只是一块儿看风景的合伙人，风景散去，各走各路，有些人，却是可遇不可得，子晗，姐用十多年的恋爱宝典向你担保，这个人，绝对值得拥有！”电话里，芳芳语调激昂。
比起芳芳的身材，芳芳的眼光绝对堪称经典。
只是，她迅速跳过姐姐叶子默，难不成也懂得叶子默早更病太重？
“谢谢你，芳芳！等你生完孩子再说，好不？照顾好自己和宝宝！”子晗努力温和以对。
“那说定了，真不知道，等我生了孩子，这个人是不是名花有主？子晗，你好像病了，跟姐说说好吗？”芳芳自个揣测。
隔着话筒，子晗能够感觉温热的温度，直到现在，她才想起自己真的刚生过一场病。
或许，向来中气十足的子晗忽然有了空虚。
二十二岁，本是风光无限好的时光啊!
“没有。”子晗淡淡着语调。
“我都听出来了，你病得不轻！子晗，我可是得好好盯盯你，若不然，我积攒的爱情宝盒自己抱着捆着有啥意思？”大肚子女人还真能事儿。
“真有你的！我总不能不怜香惜孕妇吧？让你这位大肚子陪着我去相亲，那是多么不仁道的事？芳芳，你就好好当你幸福的小妈妈行吗？”拗不过，子晗只好补了几句。
冯毅的事，看来芳芳不知情。
子晗也不想提及这样闹心的事，毕竟，芳芳是个怀惴宝贝的人，到哪里都得享受熊猫礼遇。
所以，她压根儿不想知道芳芳讲的帅哥到底是何等样人？毕竟，她还真的没有接到上岗通知。
若是真的上不了班，子晗也认了，跟母亲切磋一下做饼工艺也不是坏事。还有，自己不是也找到合意的工作了吗？
“那好，等我卸了这身肉疙瘩，再跟你谈！子晗，我生孩子你可一定要早点来陪我啊！我可不想让咱家婆婆抢着先。”芳芳加重了语调。
“你婆婆疼你不好么？芳芳！”子晗轻声揶揄。
“我可不想咱家孩子长得跟她似的！子晗，我可是一千万万次请求上苍赐我一个长得跟你一样漂亮的孩子……”
话一出口，子晗扑哧笑了起来。
“芳芳，可不带这样过愚人节！”
“子晗，你真的很漂亮，你怎么一点都没觉得呢？哎喟，你不是又在晒日光浴了吧？你就是黑成炭球也是天上一颗亮丽的星星！”
没有比这样的话更让人信心百倍，子晗从来没有刻意研究自己，从小到大，她擅长的利爪和拳头，有谁不惧不怕呢?只有，一个，有且只有一个吧?
只是，这一面，芳芳没有见过，就连冯毅也没亲眼目睹。
芳芳的话实在是暖人！这样长相寻常的女生那么实诚中恳地赞美着子晗，子晗内心一遍遍刷过暖流。
“黑炭星，你答应还是不答应？”有这样咄咄逼人的大肚子女人吗？
“芳芳，教授上遗传学的时候你不会是翘课了吧？”子晗忽然一本正经。
“啊哈，你猜对了！我去戳体育系男生的八块腹肌了！要不然，这大体解剖早就挂了。这是秘密，子晗，可千万别跟咱家内人说！”
子晗差点笑喷！瞧瞧！这是快当妈的人吗？
“子晗，你知道我没事做什么吗？就是上网找电视电影里的帅哥美女看，紧紧盯着，努力让咱家宝贝与他们靠拢。还有，咱让姜波弄了个跑步机，哑铃，让他也练八块肌肉出来。这样，以后我就不用东瞅瞅西望望眼馋人家的肚子了！”
天，没有比这样更励志的女人了！
自己的肚子比得一口大锅，却要努力让老公赏心悦目，真是有你的！
“若不然，他无所事事，盯着美女、后、座、看怎么行？”芳芳向来口无遮拦。
“呃，打住打住！”没等子晗说话，芳芳自个绕了过去。
依照她的说话节奏，搞不成她的、广、木、韦之事都会拎出来。
若不然，当年，就她一个，敢于直面给男病员上导\尿\管。
子晗自然捂着耳朵，跳过、色、女人的梦话。不过，心情却真的光明无限。
“子晗，是不是感觉好一点，没事跟姐多聊聊，姐保证你拿下全城最好的男人！”
又是一阵没完没了，难得大肚子芳芳又在探讨美食，可不，姜家上下统统被她套牢。
“子晗，咱没你漂亮，总得有法宝套牢自家男人吧？就是要把他的胃侍候好，让他远离那些落英缤纷。”临了，芳芳还不忘念着经。
看来，经营婚姻比寻找爱情难多了！
又是围场转圈啊！
关掉手机才是最好的安静。子晗不明白为什么人们要发明这样的玩意儿，一个人想人间蒸发一小会都难。
不过，它的确是好的存在。毕竟，缩短了时间与空间的距离。
当然，也增加了安全系数。
天空很蓝，太阳很热。
子晗抹了一把额头细密的汗珠，才发现自己真的在晒日光浴了。
还好，总算远离了一群聒噪的家伙，自己可以相安无事地走明媚的康庄大道了！
站在烈日下等公交车永远是一件不太开心的事！
这个时候，十分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辆车，打上空调，调个好听的歌，那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
可不，手机又响了。
“子晗，其实，我只是想再努力一次而已，我忽然发现，我真的给不了她幸福！”周铭的声音低沉而暗哑。
子晗沉默着，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颤。
停了停，子晗终于开口：“噢？那么，赶紧回来吧？”
“子晗，我不明白，我们处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说分就分了？”周铭抛了个命题。
子晗当然说不清楚，她又没恋爱过，或许有一点，她最懂！
子晗自顾沉默着，电话里，周铭一遍遍重复着：“子晗，我一定要有钱！”
周铭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暗哑的低吼无异于孤夜里的哀鸣。
”周同学，阿远是因为钱吗？“隔着手机，子晗悠悠说道。
”不是，我得要有我自己的钱，好多好多的钱......“周铭一遍遍重复着。
对着话筒，子晗默默无言。
“不好意思，姑，我只能陪你一小会。”子晗轻轻落座。
“不要紧的，子晗！就坐会儿。刚才你都没好好吃点，子晗，不瞒你说，若不是看在你和远儿的份上，秦姑姑可真的不客气了！老实说，我跟你姑父认识可是很久了，那时咱俩都年轻，只是，咱妈嫌他是农村的。这一说，都二十多年了，我从没见过你姑姑，也没听你姑父提起过，只是，前两次饭馆出了问题，好在，我当时也在，帮着安抚食客。我就不懂，她这个老板娘怎么就啥事不管呢？可不，我总见着你姑父一个人喝得醉醺醺的，问他，他总不说。这几天，他倒是眉开眼笑，我以为他中了彩，发了大财。一问，才知道一些事。你姑父有好些日子没有这么开心了，哎！……”
子晗默默盯着秦姑姑的脸，应该说，尽管有了细纹，还是有一番风韵的。
一个已婚女人，那么认真地注视别的男人的一颦一笑，至少，她心底应该是在意这个男人的。
子晗忽然无语。纵观近些时日姑姑的表现，子晗的确没有多少好感。
只是，她是自家姑姑，维护家人的利益不受损失，是她义不容辞的光荣义务。
尽管，穿白大褂的日子还没靠近，至少，她得把光辉灿烂的使命揽上身。
因为，她只是病了！
所以，决计不去计较，只当那是浮云。
“子晗，你是小孩子，其实，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些，刚才，你姑姑说我是小三，老实说，我真的想当这个小三，只是，咱这把年纪了，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呷了杯水，秦姑姑一字一顿。
子晗默默咀嚼这番话，毫无疑问，秦姑姑对姑父竟是满怀情深的。
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造物弄人，或许是时间的钟摆走偏了。
“子晗，我不明白，你怎么会有这样不晓事体如此强悍的姑姑？你跟她一点也不一样啊，有朋友了吗？”女人开口时候，眼光泛泪。
可以想见，她一定过得不好！只是，跟她这样的小辈说这些话，什么意思？
“姑姑就是刀子嘴豆腐脑的心，他们感情好着呢！上次还听她嚷嚷要生小二小三呢！姑父怕她是大龄产妇，风险高，坚持不同意。”子晗信口胡编着。
这个时候，风向标一定向着自家人！
尽管腹诽着姑姑的不是，至少，咱们是一家人啊！
“噢！噢！是这样啊……”秦姑姑忽然不置可否。
一道莹白喷香的菜式上了桌，子晗努力咽着口水，盘算着如何脱身。
看来，这位不动声色的秦姑姑，永芬姑姑你可得真的小心了！
总是小心地捂着破包包，哪一天，包底真的漏了，可不是盯着那些花花绿绿的票票那么简单！
到那时，三百八十计也不顶事了！
子晗轻轻拨弄着手机。
最好有个电话打过来。
得赶紧撤离！
永芬姑姑掉进茅、坑许久了。
子晗才懒得找米、共勺子捞她。
秦姑姑微弯着洁白的手指，优雅地拿着汤匙，一点一点地向碗里搅着食材。
“子晗，尝尝，这是上等的鱼翅，很美白。”秦姑姑语调缓慢而温柔。
子晗深吸了口气。
看来，咱家姑姑真的是腹中有书气自华。
借着上卫生间跑路，确实是高智商。
若不然，她一定会黯然盯着脚尖锃亮的地板寻一方净土钻进去不见天日。
“子晗，有空吗？”
大肚子芳芳，真是雪中送炭啊！子晗可是盯着手机屏幕一万万遍了！
“对不起，姑姑，我有个朋友，在医院，快生了！我得赶紧陪她！”不等手机那端再说话，子晗慌忙把手机关掉揣进口袋，腾地站了起来。
秦姑姑狐疑地盯了子晗一眼，慢悠悠地说：“你一个姑娘家，陪她做什么？让她妈陪她啊！”
“她妈妈在乡下，哎，姑姑，您说女孩子摊上这样的事，哪敢让父母知道？”子晗努力想着台词。
“去找那个男的啊！不管怎么说，也是他的、种、嘛！”
“他们早就分了！”子晗在心里骂了自己千万遍。
芳芳好着呢！瞧她分贝多高！
她可是爱情专家，怎么可能会闹上散伙的桥段？
秦姑姑忽然叹了口气，低着头自顾默默喝着汤汁。
奶油状的汤汁飘着淡雅的香味，又一次，子晗深深把口水咽了回去。
“姑，若不然，等我回来把你送回去！这个，我也不知道，她要生多久？”子晗早已抬腿快步奔向门外。
女人的故事永远是没完不了的老太太裹脚步，子晗可没有这等闲愁研究这个重大项目，当然更不想填补这项、落、被、儿空白。
亮亮闪闪的奖杯若是姑姑叶永芬捧着倒是不赖！
可不，一定是胃肠出了病，若不然，怎么就不见个人影呢？
迈着大步，子晗匆匆出门，回头瞥见华光里一脸漠然的秦姑姑。
她忽然有点可怜她了！秦姑父待她不好吗？
......
眼下，手机又响了！
打开手机，芳芳滔滔江河，滚滚而下。
“我一宿没合眼，就要寻思着给你牵线。就知道你没空，我生孩子你也不会没空吧？子晗，你可是要当干妈的人，怎么能这么对自己不负责任？”芳芳开始语重心长。
“你不知道，他帅得有多没天理！若不是我嫁了人，我才懒得盯着咱家姜波，研究他的私人故事。子晗，你不会心里还想着他吧？天涯芳草碧连天，这个人，绝对不输纪公子！重点是，他不是富二代，而是未来的富一代，子晗，你不觉得这样励志的男人很值得认识吗？”
“哥们，多给你家BABY听听音乐唱唱歌好吗？有合适的，帮咱姐姐留意一下可好？”子晗盯着被阳光映得耀眼的路面。
难得这位笨重的大肚子还把此事挂在心上，子晗心头一阵暖流漫过。
“姐姐？我不是说你，有些人只是一块儿看风景的合伙人，风景散去，各走各路，有些人，却是可遇不可得，子晗，姐用十多年的恋爱宝典向你担保，这个人，绝对值得拥有！”电话里，芳芳语调激昂。
比起芳芳的身材，芳芳的眼光绝对堪称经典。
只是，她迅速跳过姐姐叶子默，难不成也懂得叶子默早更病太重？
“谢谢你，芳芳！等你生完孩子再说，好不？照顾好自己和宝宝！”子晗努力温和以对。
“那说定了，真不知道，等我生了孩子，这个人是不是名花有主？子晗，你好像病了，跟姐说说好吗？”芳芳自个揣测。
隔着话筒，子晗能够感觉温热的温度，直到现在，她才想起自己真的刚生过一场病。
或许，向来中气十足的子晗忽然有了空虚。
二十二岁，本是风光无限好的时光啊!
“没有。”子晗淡淡着语调。
“我都听出来了，你病得不轻！子晗，我可是得好好盯盯你，若不然，我积攒的爱情宝盒自己抱着捆着有啥意思？”大肚子女人还真能事儿。
“真有你的！我总不能不怜香惜孕妇吧？让你这位大肚子陪着我去相亲，那是多么不仁道的事？芳芳，你就好好当你幸福的小妈妈行吗？”拗不过，子晗只好补了几句。
冯毅的事，看来芳芳不知情。
子晗也不想提及这样闹心的事，毕竟，芳芳是个怀惴宝贝的人，到哪里都得享受熊猫礼遇。
所以，她压根儿不想知道芳芳讲的帅哥到底是何等样人？毕竟，她还真的没有接到上岗通知。
若是真的上不了班，子晗也认了，跟母亲切磋一下做饼工艺也不是坏事。还有，自己不是也找到合意的工作了吗？
“那好，等我卸了这身肉疙瘩，再跟你谈！子晗，我生孩子你可一定要早点来陪我啊！我可不想让咱家婆婆抢着先。”芳芳加重了语调。
“你婆婆疼你不好么？芳芳！”子晗轻声揶揄。
“我可不想咱家孩子长得跟她似的！子晗，我可是一千万万次请求上苍赐我一个长得跟你一样漂亮的孩子……”
话一出口，子晗扑哧笑了起来。
“芳芳，可不带这样过愚人节！”
“子晗，你真的很漂亮，你怎么一点都没觉得呢？哎喟，你不是又在晒日光浴了吧？你就是黑成炭球也是天上一颗亮丽的星星！”
没有比这样的话更让人信心百倍，子晗从来没有刻意研究自己，从小到大，她擅长的利爪和拳头，有谁不惧不怕呢?只有，一个，有且只有一个吧?
只是，这一面，芳芳没有见过，就连冯毅也没亲眼目睹。
芳芳的话实在是暖人！这样长相寻常的女生那么实诚中恳地赞美着子晗，子晗内心一遍遍刷过暖流。
“黑炭星，你答应还是不答应？”有这样咄咄逼人的大肚子女人吗？
“芳芳，教授上遗传学的时候你不会是翘课了吧？”子晗忽然一本正经。
“啊哈，你猜对了！我去戳体育系男生的八块腹肌了！要不然，这大体解剖早就挂了。这是秘密，子晗，可千万别跟咱家内人说！”
子晗差点笑喷！瞧瞧！这是快当妈的人吗？
“子晗，你知道我没事做什么吗？就是上网找电视电影里的帅哥美女看，紧紧盯着，努力让咱家宝贝与他们靠拢。还有，咱让姜波弄了个跑步机，哑铃，让他也练八块肌肉出来。这样，以后我就不用东瞅瞅西望望眼馋人家的肚子了！”
天，没有比这样更励志的女人了！
自己的肚子比得一口大锅，却要努力让老公赏心悦目，真是有你的！
“若不然，他无所事事，盯着美女、后、座、看怎么行？”芳芳向来口无遮拦。
“呃，打住打住！”没等子晗说话，芳芳自个绕了过去。
依照她的说话节奏，搞不成她的、广、木、韦之事都会拎出来。
若不然，当年，就她一个，敢于直面给男病员上导\尿\管。
子晗自然捂着耳朵，跳过、色、女人的梦话。不过，心情却真的光明无限。
“子晗，是不是感觉好一点，没事跟姐多聊聊，姐保证你拿下全城最好的男人！”
又是一阵没完没了，难得大肚子芳芳又在探讨美食，可不，姜家上下统统被她套牢。
“子晗，咱没你漂亮，总得有法宝套牢自家男人吧？就是要把他的胃侍候好，让他远离那些落英缤纷。”临了，芳芳还不忘念着经。
看来，经营婚姻比寻找爱情难多了！
又是围场转圈啊！
关掉手机才是最好的安静。子晗不明白为什么人们要发明这样的玩意儿，一个人想人间蒸发一小会都难。
不过，它的确是好的存在。毕竟，缩短了时间与空间的距离。
当然，也增加了安全系数。
天空很蓝，太阳很热。
子晗抹了一把额头细密的汗珠，才发现自己真的在晒日光浴了。
还好，总算远离了一群聒噪的家伙，自己可以相安无事地走明媚的康庄大道了！
站在烈日下等公交车永远是一件不太开心的事！
这个时候，十分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辆车，打上空调，调个好听的歌，那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
可不，手机又响了。
“子晗，其实，我只是想再努力一次而已，我忽然发现，我真的给不了她幸福！”周铭的声音低沉而暗哑。
子晗沉默着，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颤。
停了停，子晗终于开口：“噢？那么，赶紧回来吧？”
“子晗，我不明白，我们处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说分就分了？”周铭抛了个命题。
子晗当然说不清楚，她又没恋爱过，或许有一点，她最懂！
子晗自顾沉默着，电话里，周铭一遍遍重复着：“子晗，我一定要有钱！”
周铭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暗哑的低吼无异于孤夜里的哀鸣。
”周同学，阿远是因为钱吗？“隔着手机，子晗悠悠说道。
”不是，我得要有我自己的钱，好多好多的钱......“周铭一遍遍重复着。
对着话筒，子晗默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