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杀阵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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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之上，九点红芒渐次亮起，化为勺柄状的北斗九星图。
秋山市中，九星杀阵已成。
祠堂地下，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啸，整个大地都在震颤！
只是那被封印无数年的远古凶兽，此刻却显得惊怒异常，不甘地吼着：“你！你竟敢！”
长生所化的血剑转为人面虎身的形态，杀伐之气大盛，将田藏厚的尸身整个吞吃干净，一声苍老笑声响彻地底：“完成了！北斗九星杀阵终于完成了！”
木非眉头一动，说道：“竟然杀死并吃掉了自己的主人，你这个身外化身也真是挺奇怪的。”
“主人？”长生转过身来看着木非，笑道：“我和他是两位一体的存在，并不存在主仆关系。”他看着木非，笑道：“很惊讶吗？”
木非冷静地看着他，道：“有一点。”
长生道：“其实连我自己都很惊讶。”他看着开明兽逐渐清晰的身影，说道：“曾经我和他心意相通，可是在接受了开明兽的妖气之后，我发现，我的心意开始独立了，不再与他共享思维和行动。”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忽然觉得，为什么我要再与他为伍？自己获得永生不死的力量不是更好吗？”长生微笑着，苍老的面孔竟然逐渐恢复了红润，仿佛一瞬间年轻了几十岁一般。
他深吸一口高台上四溢而出的妖气，陶醉地说道：“多么美妙，这强大的妖气即将为我所用！”
“纠正一下。”木非认真地看着他，说道：“这强大的妖气是那只妖怪的，你不过是一只伥妖，等它脱困，你就即将成为它的奴仆才是。”
“是吗？”长生骤然发出阵阵阴笑，“与开明兽定下契约的是田藏厚，而不是我啊。”
他的身形逐渐发生变化，人面虎身的丑陋外貌褪去，重新化为一个小人儿，四肢身体跟人类毫无区别。
长生深深吸了一口暗红色的妖气，身形开始膨胀，渐渐长成了一个正常男子的模样，外貌跟田藏厚十分相似，只是脸上皮肤光润如玉，黑色长发披散，竟是个容颜俊美的青年男子。
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新身体，长生招手将那把古剑握在了手中！
那只即将脱困的妖怪发出一声怒吼，本来已经实体化的身子重新变作虚影，被古剑整个吞噬回了剑身之中。
“田藏厚开启了北斗九星杀阵，意味着我也可以完全操控这座大阵！并且我不受开明兽的制约，只要有这把剑在手，这只开明兽反而要听我的，成为我的剑仆！”
长生长笑一声，一仰头，将整把古剑吞入了腹中！
“现在，这把剑连同开明兽的力量，都归我所有了。”他大笑一声，看着木非，“九星杀阵的威力加上开明兽的妖气，这世间，还有谁是我的敌手？”
长生得意至极，并没有发现有两个人的身影悄悄来到了这座大厅之中。
林草和方兴终于赶到，站在大厅入口处，长生背对着他们，又有高台下的鬼气之海遮挡住了视线和感应，在极度膨胀的情绪中丝毫未曾有所察觉。
木非和鬼龙合为一体，鬼气之海已经无法再阻拦他的视线。
他看到了林草，也看到了林草对自己比出的那个手势。
木非心领神会，嘴上说道：“你这吞剑的把戏确实演的不错。”
“死到临头还嘴硬！”长生冷哼一声，看着木非忽然笑道：“你的身体真的非常奇怪，只要吃掉你，我的力量会变得更加强大。”
“嗯。”木非点头道：“你这套话我已经听过几百遍了。”
“哼，你就成为我踏上永生之途的第一个祭品吧！”
木非一笑：“第一个祭品不是田藏厚吗？”
“闭嘴！”长生目露凶光，手中闪动着一团暗红色妖气，正打算出手，忽然一道炙热的火焰击打在了高台之上的妖气护盾上，火焰如一支无坚不摧的利箭一般瞬间将妖气撕开一个缺口，急速射向长生！
“天道真火！”长生一声惊呼，感受到了背后传来的恐怖威压，身上妖芒大盛，硬生生地受了林草天道真火一击。
这边木非见林草偷袭成功，心中对着鬼龙少女喊道：“把所有鬼气收回来！”
“好！”鬼龙少女答应一声，高台之下的鬼气之海一阵翻涌，急速向着木非身体涌来，瞬息之间被木非吸收一空！
感受到体内充盈着庞大的鬼气，木非轻呼一口气，全身上下被皎洁的银芒裹住，身化闪电，一拳轰在了长生身上！
前后受袭，长生又正面吃了木非破坏力极大的一拳，嘴中吐出一口血来！
“快！趁着他还没有完全融合那只妖怪的力量，赶紧杀了他！”鬼龙少女急促的声音传来，可是木非却停下了手。
不光是他，高台之外的林草和方兴也停在了原地，皱眉看着那座被暗红色妖气包裹着的高台。
鬼龙少女急道：“你还在等什么啊！妖道修行者的恢复力极其惊人，现在不杀他，一会儿要杀他可就难了！”
“该死的！”木非暗骂一声，声音中满是惊诧和悔意。
鬼龙少女听出了他声音中的异常情绪，心中暗惊，识趣地闭上了嘴。
木非看着无数道正在汇集来的红芒，那是北斗九星杀阵吸收来的整个秋山市的生灵的生机之力！
红芒瞬间填补了被林草撕开的妖气的破洞，层层叠叠地汇聚到了长生身上。
长生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笑道：“怎么不继续攻击了？”
“卑鄙。”木非咬着牙怒视着长生。
长生满不在乎地笑道：“现在整个秋山市从南到北都被我的北斗九星杀阵所笼罩，我可以随时吞吃阵中的人类精气恢复伤势！我算算啊，刚刚你们那一击确实威力十足，嗯，估计要吃掉好几十人才够我恢复？”
他回身看着林草和方兴，冷笑一声：“两位天道修行者，若是不在乎这些普通人的命的话，你们可以随意进攻，我很欢迎。”
……
林草和方兴沉默不语。
两人都看出了这北斗九星杀阵的阴毒之处，以全市所有人的性命作为要挟，他们确实无法再出手攻击了。
灭迹此刻也站了起来，田藏厚死了，长生并没有再继续施展离魂术，一旦没了那只妖怪的妖气压制，灭迹身上的佛光瞬间驱散了先前所中的人油灯盏的剧毒，重新恢复了行动。
林草看到了灭迹，面色阴沉地走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木非会和那条鬼龙合为一体？”
灭迹半枯半荣的脸上露出一丝惭愧之意，念了声佛号，道：“舍身。”
“舍身取义？”林草苦笑着摇头，看着高台之上的木非，骂道：“这简直就是羊入虎口，说了等我一起，你为什么不听！”
林小萌身上冒出淡淡的鬼气光芒，此刻也嘤咛一声醒转过来，揉着微微胀痛的太阳穴，惊讶地发现现场的情况不对。
所有人都盯着高台之上，而木非此刻正站在那里，身后倒着昏迷过去的田蓉蓉和她那只剑灵球球。
“在我昏过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怎么木头跑到那边去了？”
花了三秒钟时间扫视了一圈，林小萌依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林草他们的神情，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容乐观。
“小灵！小灵！你醒醒！”她在心中呼唤那个白发赤瞳的少女，可是萌小灵却没有回应。
“哎，关键时刻睡着了。”林小萌作罢，看着林草和灭迹，继而看到了不久前在小饭店里见过的那个自称小公务员的西装男，心中微微思量，瞬间明白了什么。
方兴对着两人微微点头，转头问林草道：“有办法吗？”
“没有。”林草点了根烟，无奈地说道：“要想攻破这层妖气很简单，但是需要付出起码一百条人命的代价。”
“而且，就算攻破了这层妖气，我们也没办法对那个人出手！一旦出手，不知道会间接杀死多少条人命，这个代价太高了！整个秋山市的人命都被他操控着，真是操蛋。”林草骂了一声，狠狠地吸了口烟，原地坐下。
“无计可施了吗？”方兴叹了一口气，在林草身边坐下，问道：“只能看着？”
“只能看着，除非木非能够一击斩灭那个人。”林草边抽着烟边看着高台上的木非，“在他发动北斗九星阵的前一瞬间完全将他消灭，这是唯一的办法。”
“看起来基本不可能完成啊。”方兴皱眉看着木非，在他印象中，这个少年的实力连一气境都未曾达到，这样的人想要瞬间杀死那个控制着北斗九星杀阵的男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就算加上他身边那个还昏迷不醒的少女和那个幼小的剑灵，成功的概率也近乎于零。”方兴叹了口气，“万事皆休了吗？”
林草不屑地嘲讽一声：“你不是一直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吗？怎么现在认怂了？”
方兴苦笑一声：“认清现实很重要。”
他顿了一顿，又道：“实在没办法，也只能强攻了。”
林草吐了口烟圈，面露不忍：“秋山几百万条人命啊……”
“责任我来担。”方兴面沉如水，“事后我会向上面打报告的。”
“打报告？真是官僚主义的说辞啊……这些人命你担得起？”林草冷笑一声，“就算是我，也不敢保证能够在一瞬间杀死他，稍有差池可能就是数万条生命被他吸收，这些人的命你怎么担？”
“总好过放虎归山，先前的妖气波动你没有察觉到吗？”方兴冷冷地看着高台上的长生，“那可是越九境之上的力量！这种等级的妖怪，如果不趁着它刚刚脱出封印、力量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杀死它，一旦让它恢复元气，那可就不是几百万条人命的事情了！”
“善哉。”灭迹轻宣佛号，闭上了眼。
“我说……”林小萌看这两个人一脸严肃地讨论着，忍不住问道：“虽然我不太明白，不过他所有行动的前提，应该都是依托在这座北斗九星阵上吧？我们想办法破掉这座阵，他不就不战自败了吗？”
“破阵？”林草和方兴异口同声地大叫一声，“你以为这座北斗九星阵那么好破？”
林草解释道：“这座阵依托天上北斗星辰之力，引动主阵人体内的妖气从而使九个阵眼之间互成依仗，牵一发动全身，只要攻击其中一个阵眼，剩余的八个阵眼也会瞬间吸取阵中的生灵气息，将这个阵眼的力量恢复！
林小萌想了想，说道：“可是，这座妖道上古杀阵应该不是完全体吧？真正的北斗九星杀阵是用九只天妖境的大妖怪当做阵眼的不是吗？”
方兴闻言面露不解的神色，道：“你从哪里听来的？妖道杀阵？北斗九星杀阵分明是天道自古流传下来的杀阵！而且从没有过什么用妖道修行者当阵眼的说法！”
林小萌摇了摇头道：“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肯定不会错！”
林草面露异色，双眼紧盯着林小萌，揉着太阳穴细细回忆良久道：“北斗九星杀阵由来已久，我好像是记得曾经听师傅说起过，这座大阵是当年某位先贤从妖道偷学来的，本名叫做北辰降魔阵，是用来专门对付魔道中人的……后来被有心人改良还原，才又成为了这座满是杀伐之气的杀阵禁术。”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这只是一座不完全的阵法……或许我有个法子可以一试。”林草若有所思地看着林小萌，说道：“北斗注死，南斗注生，我们布南斗六星生阵，以阵破阵，扭转这座杀阵的气机感应！”
方兴满脸惊讶之色，问道：“南斗六星生阵？那是什么？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还有这种阵法？”
林草一笑：“我现创的，天道万物本就相生相克，死马当活马医，只能这么办了。”
方兴一阵沉默后，沉声问道：“你这个法子太异想天开了，有效吗？”
“效果肯定有。”林草抬头看着高台上的长生，“不过估计也只能在某个瞬间切断他和北斗九星杀阵之间的联系，最后还是要靠木非来杀死他。”
“要靠他？”方兴连连摇头，凝视着木非，叹道：“成功的可能性大概是百分之零点零一，要赌这万分之一的可能？”
“你不试一试，连这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没有。”林草也凝视着木非，尤其是木非身上闪动着的那层银色光华让他格外注目，记忆深处三年前的那一幕又在眼前上演。
古剑之上，九点红芒渐次亮起，化为勺柄状的北斗九星图。
秋山市中，九星杀阵已成。
祠堂地下，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啸，整个大地都在震颤！
只是那被封印无数年的远古凶兽，此刻却显得惊怒异常，不甘地吼着：“你！你竟敢！”
长生所化的血剑转为人面虎身的形态，杀伐之气大盛，将田藏厚的尸身整个吞吃干净，一声苍老笑声响彻地底：“完成了！北斗九星杀阵终于完成了！”
木非眉头一动，说道：“竟然杀死并吃掉了自己的主人，你这个身外化身也真是挺奇怪的。”
“主人？”长生转过身来看着木非，笑道：“我和他是两位一体的存在，并不存在主仆关系。”他看着木非，笑道：“很惊讶吗？”
木非冷静地看着他，道：“有一点。”
长生道：“其实连我自己都很惊讶。”他看着开明兽逐渐清晰的身影，说道：“曾经我和他心意相通，可是在接受了开明兽的妖气之后，我发现，我的心意开始独立了，不再与他共享思维和行动。”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忽然觉得，为什么我要再与他为伍？自己获得永生不死的力量不是更好吗？”长生微笑着，苍老的面孔竟然逐渐恢复了红润，仿佛一瞬间年轻了几十岁一般。
他深吸一口高台上四溢而出的妖气，陶醉地说道：“多么美妙，这强大的妖气即将为我所用！”
“纠正一下。”木非认真地看着他，说道：“这强大的妖气是那只妖怪的，你不过是一只伥妖，等它脱困，你就即将成为它的奴仆才是。”
“是吗？”长生骤然发出阵阵阴笑，“与开明兽定下契约的是田藏厚，而不是我啊。”
他的身形逐渐发生变化，人面虎身的丑陋外貌褪去，重新化为一个小人儿，四肢身体跟人类毫无区别。
长生深深吸了一口暗红色的妖气，身形开始膨胀，渐渐长成了一个正常男子的模样，外貌跟田藏厚十分相似，只是脸上皮肤光润如玉，黑色长发披散，竟是个容颜俊美的青年男子。
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新身体，长生招手将那把古剑握在了手中！
那只即将脱困的妖怪发出一声怒吼，本来已经实体化的身子重新变作虚影，被古剑整个吞噬回了剑身之中。
“田藏厚开启了北斗九星杀阵，意味着我也可以完全操控这座大阵！并且我不受开明兽的制约，只要有这把剑在手，这只开明兽反而要听我的，成为我的剑仆！”
长生长笑一声，一仰头，将整把古剑吞入了腹中！
“现在，这把剑连同开明兽的力量，都归我所有了。”他大笑一声，看着木非，“九星杀阵的威力加上开明兽的妖气，这世间，还有谁是我的敌手？”
长生得意至极，并没有发现有两个人的身影悄悄来到了这座大厅之中。
林草和方兴终于赶到，站在大厅入口处，长生背对着他们，又有高台下的鬼气之海遮挡住了视线和感应，在极度膨胀的情绪中丝毫未曾有所察觉。
木非和鬼龙合为一体，鬼气之海已经无法再阻拦他的视线。
他看到了林草，也看到了林草对自己比出的那个手势。
木非心领神会，嘴上说道：“你这吞剑的把戏确实演的不错。”
“死到临头还嘴硬！”长生冷哼一声，看着木非忽然笑道：“你的身体真的非常奇怪，只要吃掉你，我的力量会变得更加强大。”
“嗯。”木非点头道：“你这套话我已经听过几百遍了。”
“哼，你就成为我踏上永生之途的第一个祭品吧！”
木非一笑：“第一个祭品不是田藏厚吗？”
“闭嘴！”长生目露凶光，手中闪动着一团暗红色妖气，正打算出手，忽然一道炙热的火焰击打在了高台之上的妖气护盾上，火焰如一支无坚不摧的利箭一般瞬间将妖气撕开一个缺口，急速射向长生！
“天道真火！”长生一声惊呼，感受到了背后传来的恐怖威压，身上妖芒大盛，硬生生地受了林草天道真火一击。
这边木非见林草偷袭成功，心中对着鬼龙少女喊道：“把所有鬼气收回来！”
“好！”鬼龙少女答应一声，高台之下的鬼气之海一阵翻涌，急速向着木非身体涌来，瞬息之间被木非吸收一空！
感受到体内充盈着庞大的鬼气，木非轻呼一口气，全身上下被皎洁的银芒裹住，身化闪电，一拳轰在了长生身上！
前后受袭，长生又正面吃了木非破坏力极大的一拳，嘴中吐出一口血来！
“快！趁着他还没有完全融合那只妖怪的力量，赶紧杀了他！”鬼龙少女急促的声音传来，可是木非却停下了手。
不光是他，高台之外的林草和方兴也停在了原地，皱眉看着那座被暗红色妖气包裹着的高台。
鬼龙少女急道：“你还在等什么啊！妖道修行者的恢复力极其惊人，现在不杀他，一会儿要杀他可就难了！”
“该死的！”木非暗骂一声，声音中满是惊诧和悔意。
鬼龙少女听出了他声音中的异常情绪，心中暗惊，识趣地闭上了嘴。
木非看着无数道正在汇集来的红芒，那是北斗九星杀阵吸收来的整个秋山市的生灵的生机之力！
红芒瞬间填补了被林草撕开的妖气的破洞，层层叠叠地汇聚到了长生身上。
长生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笑道：“怎么不继续攻击了？”
“卑鄙。”木非咬着牙怒视着长生。
长生满不在乎地笑道：“现在整个秋山市从南到北都被我的北斗九星杀阵所笼罩，我可以随时吞吃阵中的人类精气恢复伤势！我算算啊，刚刚你们那一击确实威力十足，嗯，估计要吃掉好几十人才够我恢复？”
他回身看着林草和方兴，冷笑一声：“两位天道修行者，若是不在乎这些普通人的命的话，你们可以随意进攻，我很欢迎。”
……
林草和方兴沉默不语。
两人都看出了这北斗九星杀阵的阴毒之处，以全市所有人的性命作为要挟，他们确实无法再出手攻击了。
灭迹此刻也站了起来，田藏厚死了，长生并没有再继续施展离魂术，一旦没了那只妖怪的妖气压制，灭迹身上的佛光瞬间驱散了先前所中的人油灯盏的剧毒，重新恢复了行动。
林草看到了灭迹，面色阴沉地走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木非会和那条鬼龙合为一体？”
灭迹半枯半荣的脸上露出一丝惭愧之意，念了声佛号，道：“舍身。”
“舍身取义？”林草苦笑着摇头，看着高台之上的木非，骂道：“这简直就是羊入虎口，说了等我一起，你为什么不听！”
林小萌身上冒出淡淡的鬼气光芒，此刻也嘤咛一声醒转过来，揉着微微胀痛的太阳穴，惊讶地发现现场的情况不对。
所有人都盯着高台之上，而木非此刻正站在那里，身后倒着昏迷过去的田蓉蓉和她那只剑灵球球。
“在我昏过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怎么木头跑到那边去了？”
花了三秒钟时间扫视了一圈，林小萌依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林草他们的神情，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容乐观。
“小灵！小灵！你醒醒！”她在心中呼唤那个白发赤瞳的少女，可是萌小灵却没有回应。
“哎，关键时刻睡着了。”林小萌作罢，看着林草和灭迹，继而看到了不久前在小饭店里见过的那个自称小公务员的西装男，心中微微思量，瞬间明白了什么。
方兴对着两人微微点头，转头问林草道：“有办法吗？”
“没有。”林草点了根烟，无奈地说道：“要想攻破这层妖气很简单，但是需要付出起码一百条人命的代价。”
“而且，就算攻破了这层妖气，我们也没办法对那个人出手！一旦出手，不知道会间接杀死多少条人命，这个代价太高了！整个秋山市的人命都被他操控着，真是操蛋。”林草骂了一声，狠狠地吸了口烟，原地坐下。
“无计可施了吗？”方兴叹了一口气，在林草身边坐下，问道：“只能看着？”
“只能看着，除非木非能够一击斩灭那个人。”林草边抽着烟边看着高台上的木非，“在他发动北斗九星阵的前一瞬间完全将他消灭，这是唯一的办法。”
“看起来基本不可能完成啊。”方兴皱眉看着木非，在他印象中，这个少年的实力连一气境都未曾达到，这样的人想要瞬间杀死那个控制着北斗九星杀阵的男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就算加上他身边那个还昏迷不醒的少女和那个幼小的剑灵，成功的概率也近乎于零。”方兴叹了口气，“万事皆休了吗？”
林草不屑地嘲讽一声：“你不是一直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吗？怎么现在认怂了？”
方兴苦笑一声：“认清现实很重要。”
他顿了一顿，又道：“实在没办法，也只能强攻了。”
林草吐了口烟圈，面露不忍：“秋山几百万条人命啊……”
“责任我来担。”方兴面沉如水，“事后我会向上面打报告的。”
“打报告？真是官僚主义的说辞啊……这些人命你担得起？”林草冷笑一声，“就算是我，也不敢保证能够在一瞬间杀死他，稍有差池可能就是数万条生命被他吸收，这些人的命你怎么担？”
“总好过放虎归山，先前的妖气波动你没有察觉到吗？”方兴冷冷地看着高台上的长生，“那可是越九境之上的力量！这种等级的妖怪，如果不趁着它刚刚脱出封印、力量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杀死它，一旦让它恢复元气，那可就不是几百万条人命的事情了！”
“善哉。”灭迹轻宣佛号，闭上了眼。
“我说……”林小萌看这两个人一脸严肃地讨论着，忍不住问道：“虽然我不太明白，不过他所有行动的前提，应该都是依托在这座北斗九星阵上吧？我们想办法破掉这座阵，他不就不战自败了吗？”
“破阵？”林草和方兴异口同声地大叫一声，“你以为这座北斗九星阵那么好破？”
林草解释道：“这座阵依托天上北斗星辰之力，引动主阵人体内的妖气从而使九个阵眼之间互成依仗，牵一发动全身，只要攻击其中一个阵眼，剩余的八个阵眼也会瞬间吸取阵中的生灵气息，将这个阵眼的力量恢复！
林小萌想了想，说道：“可是，这座妖道上古杀阵应该不是完全体吧？真正的北斗九星杀阵是用九只天妖境的大妖怪当做阵眼的不是吗？”
方兴闻言面露不解的神色，道：“你从哪里听来的？妖道杀阵？北斗九星杀阵分明是天道自古流传下来的杀阵！而且从没有过什么用妖道修行者当阵眼的说法！”
林小萌摇了摇头道：“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肯定不会错！”
林草面露异色，双眼紧盯着林小萌，揉着太阳穴细细回忆良久道：“北斗九星杀阵由来已久，我好像是记得曾经听师傅说起过，这座大阵是当年某位先贤从妖道偷学来的，本名叫做北辰降魔阵，是用来专门对付魔道中人的……后来被有心人改良还原，才又成为了这座满是杀伐之气的杀阵禁术。”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这只是一座不完全的阵法……或许我有个法子可以一试。”林草若有所思地看着林小萌，说道：“北斗注死，南斗注生，我们布南斗六星生阵，以阵破阵，扭转这座杀阵的气机感应！”
方兴满脸惊讶之色，问道：“南斗六星生阵？那是什么？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还有这种阵法？”
林草一笑：“我现创的，天道万物本就相生相克，死马当活马医，只能这么办了。”
方兴一阵沉默后，沉声问道：“你这个法子太异想天开了，有效吗？”
“效果肯定有。”林草抬头看着高台上的长生，“不过估计也只能在某个瞬间切断他和北斗九星杀阵之间的联系，最后还是要靠木非来杀死他。”
“要靠他？”方兴连连摇头，凝视着木非，叹道：“成功的可能性大概是百分之零点零一，要赌这万分之一的可能？”
“你不试一试，连这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没有。”林草也凝视着木非，尤其是木非身上闪动着的那层银色光华让他格外注目，记忆深处三年前的那一幕又在眼前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