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人类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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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族差异，林傲在此前一直忽略了这一点。因为甘波老鱼的一言一行与人类几乎没有任何差别，林傲差点就将他完全当做人类来看，早已忘了他是鱼类。
“呼……”林傲深呼吸了一口气，头上那个属于他的筹码飞到了甘波的头上，“十年寿命”，就这样暂时转移到甘波老鱼的控制。他现在只剩下四个蓝色筹码，而甘波则拥有五个黄色、一个蓝色筹码，略胜他一筹。
甘波似乎没有收手的准备，准备要与林傲慢慢玩到底。他那副自信的笑容一点也没有变：“怎么了，年轻人。轮到你选择游戏了，我建议你选择一颗筹码作为代价，因为除了拖延时间，你现在还没有找到任何方法击败我。”
“你在享受么？”林傲此刻终于变回冷静。要是说人类最大的恐惧就是未知，那么林傲现在已无所畏惧，他已经找到对方击败自己的原因，现在需要的则是找到破解甘波老鱼的方法。
确实，再给他一点点时间，他就能酝酿出击败甘波老鱼的情绪。现在还不是时候……
“享受？”甘波老鱼对林傲此刻的改变有些不解。“你说我在享受什么？”
“享受与我决斗的乐趣。”林傲回答。“你一言一行实在是太像人类了，想来应该是在人类世界里住过一段不短的时间。住得还开心么？”
“不可否认，那的确是一段快活的样子。我所认识的人类世界虽然不像与鱼人世界那般和平和宁静，但是每一个人都有属于他的‘智慧’。在赌博台上就能确确实实看到这一点，千万种性格，千万种应对方法。‘三千世界’！这样形容属于人类的赌博也不过分！”
“没错。所以我才说你在享受与我赌博。回到鱼人的世界内，应该没多少鱼理解‘赌博’吧？一直保持全胜的你，面对那些单纯的鱼类，是不是有些厌烦？有些后悔呢？没有了最初那种心情澎湃，没有了那种命悬一线的感觉，平平淡淡地过了几百年，终于再次等来了一个理解赌博的人类。老头，你现在兴奋么？”
“年轻人，你到底想说什么呢？”甘波老鱼眯起了他的小眼睛，忽然觉得自己没有看透眼前的林傲。
林傲立刻从甘波老鱼的脸上察觉到了这一切，他回答说：“我意思，你是不是很久都没与人类当过对手了？”
“嗯？！”甘波老鱼一瞬间感到他被挑衅了。“那又怎么样？”
很好……非常好。林傲获得到最重要的答案。
“那你就很久没有遇过疯子了！人类，可是会为了不到1%的可能性，赌上自己的全部！”林傲一挥手，竖起四只手指，他头上剩余的四枚筹码全都飞到了桌面上。“最后一场决斗，我将会赌上我最后四十年的寿命！”
“游戏呢？”
“最简单的‘抽牌’！”林傲说着，已经从GAMECENTER的界面内选择了扑克游戏。“同样选择扑克牌，不过这一次是最最最简单的游戏，就是双方各抽一张卡比拼大小！规则如下……”
“抽牌”规则：
规则一：双方每个回合只能各抽一张扑克牌。
规则二：双方在每个回合内各有一次“弃权”机会。要是对方同意“弃权”，则重新开始牌局。要是对方不同意，牌局就只能强制继续。
规则三：除了“弃权”，双方不能用任何手段更换抽取回来的扑克牌。
规则四：一局定胜负，以四枚筹码作为赌注。扑克牌最小的为“方块二”，依次递增，最大的是“黑桃A”。手中的牌比对方要大的参与者为胜。
“年轻人，你真的疯了么？在这种游戏上直接赌四十年的寿命？据我所知，人类不过只有百年寿命而已。”
“又如何？只要我赢了，我就不会损失寿命，我还能获得原本没有的强大魔力。”
“可你现在还保有胜利的想法？”
“为什么不，抽牌比大小不过是比拼运气而已。要是我运气比你好，就足够赢你了！”
“运气？谁知道呢？在人类的赌博台上，我认识的人从未都说赌博台上没有运气！你这份天真，就交给我来打败吧！”
甘波头上也有四枚筹码飞到了中央的桌面。那副扑克牌便重新出现在他们两人的面前。游戏再度开始了……
“这一次，还是由我来洗牌吧？”林傲快速伸出手，想去碰向那副扑克牌。
“不，年轻人别以为我们这些老人都是傻子。”甘波老鱼第一时间阻止了林傲，“别以为刚刚你的小手段我不知道。既然是一局定胜负，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记住牌了。”
“真是个心思敏捷的老头。不过……”林傲笑着反问：“现在怎么洗牌？”
“别骗我了。这牌原本不就被神打乱了顺序了么？”甘波老头将手按在扑克牌的上方，用力往侧边一划，扑克牌立刻在桌面上分散成一排。“就这样抽牌吧，就按你说的，全凭运气来决定。”
“好。”林傲点点头，与甘波一起同时从牌堆里抽出一张扑克牌。
甘波老鱼看了一眼手中的牌——“方块7”，一张算比较小的牌，没有多少胜利的机会。作为鱼类的他立刻双鳃鼓动起来，看向林傲：“怎么样，年轻人，牌不错嘛？”
“哪里哪里，差得要死。”林傲兴奋的心情似乎难以压抑住，得意的笑容几乎都洋溢到整个脸上。他拿着手中的牌，对甘波说：“这样的牌怎么可能赢你嘛，我选择‘弃权’。”
就算牌再好，这家伙未免太得意忘形了吧？甘波心里转念一想，不过这不就是给了我机会放弃这一局么？真是个愚蠢的家伙。
想到如此，甘波也大方地回应：“那我也‘弃权’！傻了吧，年轻人！我的是‘方块7’，你已经放弃了一局定胜负的机会了！”
“放弃胜利机会的是你！甘波老头！”林傲翻开了他的牌，明明白白地是一张“梅花3”，这可是几乎最小的牌！
怎么可能！这年轻人明明洋洋得意，怎么可能只拿着这样的牌！我的能力没有出错，他也不可能有魔力改变我作为鱼类本能！
这一回，咆哮的不是林傲，而是甘波老头。他赖以胜利的能力竟然在这一刻失误，怎么想他自己都不会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
再一次……再一次尝试，或许就能知道真相！
在甘波老鱼不经意之间，他和林傲的位置已经发生了调换。“开始吧，第二局。”
“好。”林傲的表情回归平静，伸手去摸下一张扑克牌。在他看到牌的一瞬间，一股“绝望”的气息从他体内飘散到空气之中。
在这同时，甘波也抽到了另一张牌——“黑桃J”。虽然不是必胜，但也只有“Q”、“K”、“A”三张牌能赢过他。
“怎么样，年轻人，这一次还要弃牌么……”甘波老头看着那陷入绝望的林傲，心中自然一阵狂喜：这一次，就算你想弃权，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可是……林傲咬紧牙关，扭扭捏捏，额前一滴滴汗水滚烫着流过他的脸颊。林傲仿佛内心在跟某种东西在斗争。几秒后，他才从嘴边挤出几个字：“不了，我要弃权你也不允许的吧？翻牌吧……我四十年的寿命归你了。”
“好！那就翻牌吧！”
甘波老鱼翻出了他的“黑桃J”，而林傲翻开的却是……“红桃A”！
赢了，林傲赢了！一枚蓝色筹码加上三枚黄色筹码从甘波老头头顶被林傲夺到了他的手上！
一瞬间，仅仅是一瞬间。林傲就收起那绝望的神情，露出彻底胜利的笑容：“呼……好累，结束了。不管是这一个游戏，还是这一场决斗，老头！你再也没有赢过我的机会了！”
“你！你！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我的能力会失效！”另一旁的甘波老鱼几乎是歇斯底里地追问林傲。现在的他，并不是愤怒，而是恐惧。他害怕自己属于鱼类的本能被林傲用特殊的魔法消除。
“是你的鱼鳃，对吧？”林傲回答，“你的鱼鳃能查看到我的思维。”
甘波老头脸色一下变得全灰，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林傲，等待他接下来的答案。
“鱼鳃，也就是你们鱼类，尤其是硬骨鱼的特定呼吸器官。”林傲继续说道，“在水中你们能滤过水分，单单留下氧气灌入到你们的血液之中。换而言之，这是一个只属于鱼类，极强的过滤器官。然而……在我刚刚看到你的时候，你从未使用过你的鱼鳃，证明你有除了鱼鳃呼吸的其他方法维持你生命体征。但是……”
“你之后却改变了。在第二次，也就是扑克牌决斗开始，你一直使用着你的鱼鳃，那时候我并不懂，直到输给你之后我明白了，你在平地上过滤的是空气。你并非为了呼吸，而是过滤大部分无用的气体，留下最纯粹的，让你能分析我的物体。或许是体味？或许是激素？或许是脑电波？不管如何，剩下的东西都能让你捕捉到我情绪变化的那一刻。所以，你也以此判断我手中牌的好坏，我要在‘ICECORN’游戏里与你一决胜负的时刻，并以此破坏我的节奏，从根本上摧毁我的意志。这就是你！作为鱼类的最大优势！”
“没错……没想到年轻人你居然能如此准确地推论出来。但我想知道的是，究竟你是怎样骗过我的鱼鳃？我差点就以为你这没有魔力的人类能使用魔法。”
“没有魔力，人类也有人类所能做的事情！‘演技’，这就是只属于我们人类的能力！”
“演技？那是所谓电影、电视剧之类的东西么？”
“你们鱼类大概是没有‘演技’的概念吧？演技，那就是人类说出，扮演出现实不存在的事物。”
“那跟说谎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说谎是欺骗别人的一种方法，而演技所要欺骗的，是自己。”
“自己？”
“说服自己拿着一张差牌，说服自己这一局翻牌之后就肯定会输，说服自己惧怕这局牌诞生结果。但是……”林傲学着甘波老头用手敲了敲桌面，“我手上拿着的却是一张‘Ace’。只要我完全相信自己在脑海里的想象，那么，就算是你的鱼鳃，也无法分辨我是否在说谎。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我所说的也是一种属于我自己的‘现实’。”
现实……实际上我们每个人不都是活在自己脑海里的“现实”？只要自己相信某种事物，那么那样东西就真的活在了我们的“意识”内。“唯心论”，林傲就是以此破开甘波老头的“鱼鳃探测”。
“原来如此。在那以后我的能力反倒成为了绊脚石，让我无法正确判断形势。”甘波老头脸上的自信变成理解与释怀，他始终呈现着笑容。“年轻人，不，林傲。你做得很好，我输得心服口服。关于这次决斗，我认输了，你能直接获得通往下一层的权力。”
甘波老头一摆手，那为决斗而生的固有结界便消失了。
种族差异，林傲在此前一直忽略了这一点。因为甘波老鱼的一言一行与人类几乎没有任何差别，林傲差点就将他完全当做人类来看，早已忘了他是鱼类。
“呼……”林傲深呼吸了一口气，头上那个属于他的筹码飞到了甘波的头上，“十年寿命”，就这样暂时转移到甘波老鱼的控制。他现在只剩下四个蓝色筹码，而甘波则拥有五个黄色、一个蓝色筹码，略胜他一筹。
甘波似乎没有收手的准备，准备要与林傲慢慢玩到底。他那副自信的笑容一点也没有变：“怎么了，年轻人。轮到你选择游戏了，我建议你选择一颗筹码作为代价，因为除了拖延时间，你现在还没有找到任何方法击败我。”
“你在享受么？”林傲此刻终于变回冷静。要是说人类最大的恐惧就是未知，那么林傲现在已无所畏惧，他已经找到对方击败自己的原因，现在需要的则是找到破解甘波老鱼的方法。
确实，再给他一点点时间，他就能酝酿出击败甘波老鱼的情绪。现在还不是时候……
“享受？”甘波老鱼对林傲此刻的改变有些不解。“你说我在享受什么？”
“享受与我决斗的乐趣。”林傲回答。“你一言一行实在是太像人类了，想来应该是在人类世界里住过一段不短的时间。住得还开心么？”
“不可否认，那的确是一段快活的样子。我所认识的人类世界虽然不像与鱼人世界那般和平和宁静，但是每一个人都有属于他的‘智慧’。在赌博台上就能确确实实看到这一点，千万种性格，千万种应对方法。‘三千世界’！这样形容属于人类的赌博也不过分！”
“没错。所以我才说你在享受与我赌博。回到鱼人的世界内，应该没多少鱼理解‘赌博’吧？一直保持全胜的你，面对那些单纯的鱼类，是不是有些厌烦？有些后悔呢？没有了最初那种心情澎湃，没有了那种命悬一线的感觉，平平淡淡地过了几百年，终于再次等来了一个理解赌博的人类。老头，你现在兴奋么？”
“年轻人，你到底想说什么呢？”甘波老鱼眯起了他的小眼睛，忽然觉得自己没有看透眼前的林傲。
林傲立刻从甘波老鱼的脸上察觉到了这一切，他回答说：“我意思，你是不是很久都没与人类当过对手了？”
“嗯？！”甘波老鱼一瞬间感到他被挑衅了。“那又怎么样？”
很好……非常好。林傲获得到最重要的答案。
“那你就很久没有遇过疯子了！人类，可是会为了不到1%的可能性，赌上自己的全部！”林傲一挥手，竖起四只手指，他头上剩余的四枚筹码全都飞到了桌面上。“最后一场决斗，我将会赌上我最后四十年的寿命！”
“游戏呢？”
“最简单的‘抽牌’！”林傲说着，已经从GAMECENTER的界面内选择了扑克游戏。“同样选择扑克牌，不过这一次是最最最简单的游戏，就是双方各抽一张卡比拼大小！规则如下……”
“抽牌”规则：
规则一：双方每个回合只能各抽一张扑克牌。
规则二：双方在每个回合内各有一次“弃权”机会。要是对方同意“弃权”，则重新开始牌局。要是对方不同意，牌局就只能强制继续。
规则三：除了“弃权”，双方不能用任何手段更换抽取回来的扑克牌。
规则四：一局定胜负，以四枚筹码作为赌注。扑克牌最小的为“方块二”，依次递增，最大的是“黑桃A”。手中的牌比对方要大的参与者为胜。
“年轻人，你真的疯了么？在这种游戏上直接赌四十年的寿命？据我所知，人类不过只有百年寿命而已。”
“又如何？只要我赢了，我就不会损失寿命，我还能获得原本没有的强大魔力。”
“可你现在还保有胜利的想法？”
“为什么不，抽牌比大小不过是比拼运气而已。要是我运气比你好，就足够赢你了！”
“运气？谁知道呢？在人类的赌博台上，我认识的人从未都说赌博台上没有运气！你这份天真，就交给我来打败吧！”
甘波头上也有四枚筹码飞到了中央的桌面。那副扑克牌便重新出现在他们两人的面前。游戏再度开始了……
“这一次，还是由我来洗牌吧？”林傲快速伸出手，想去碰向那副扑克牌。
“不，年轻人别以为我们这些老人都是傻子。”甘波老鱼第一时间阻止了林傲，“别以为刚刚你的小手段我不知道。既然是一局定胜负，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记住牌了。”
“真是个心思敏捷的老头。不过……”林傲笑着反问：“现在怎么洗牌？”
“别骗我了。这牌原本不就被神打乱了顺序了么？”甘波老头将手按在扑克牌的上方，用力往侧边一划，扑克牌立刻在桌面上分散成一排。“就这样抽牌吧，就按你说的，全凭运气来决定。”
“好。”林傲点点头，与甘波一起同时从牌堆里抽出一张扑克牌。
甘波老鱼看了一眼手中的牌——“方块7”，一张算比较小的牌，没有多少胜利的机会。作为鱼类的他立刻双鳃鼓动起来，看向林傲：“怎么样，年轻人，牌不错嘛？”
“哪里哪里，差得要死。”林傲兴奋的心情似乎难以压抑住，得意的笑容几乎都洋溢到整个脸上。他拿着手中的牌，对甘波说：“这样的牌怎么可能赢你嘛，我选择‘弃权’。”
就算牌再好，这家伙未免太得意忘形了吧？甘波心里转念一想，不过这不就是给了我机会放弃这一局么？真是个愚蠢的家伙。
想到如此，甘波也大方地回应：“那我也‘弃权’！傻了吧，年轻人！我的是‘方块7’，你已经放弃了一局定胜负的机会了！”
“放弃胜利机会的是你！甘波老头！”林傲翻开了他的牌，明明白白地是一张“梅花3”，这可是几乎最小的牌！
怎么可能！这年轻人明明洋洋得意，怎么可能只拿着这样的牌！我的能力没有出错，他也不可能有魔力改变我作为鱼类本能！
这一回，咆哮的不是林傲，而是甘波老头。他赖以胜利的能力竟然在这一刻失误，怎么想他自己都不会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
再一次……再一次尝试，或许就能知道真相！
在甘波老鱼不经意之间，他和林傲的位置已经发生了调换。“开始吧，第二局。”
“好。”林傲的表情回归平静，伸手去摸下一张扑克牌。在他看到牌的一瞬间，一股“绝望”的气息从他体内飘散到空气之中。
在这同时，甘波也抽到了另一张牌——“黑桃J”。虽然不是必胜，但也只有“Q”、“K”、“A”三张牌能赢过他。
“怎么样，年轻人，这一次还要弃牌么……”甘波老头看着那陷入绝望的林傲，心中自然一阵狂喜：这一次，就算你想弃权，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可是……林傲咬紧牙关，扭扭捏捏，额前一滴滴汗水滚烫着流过他的脸颊。林傲仿佛内心在跟某种东西在斗争。几秒后，他才从嘴边挤出几个字：“不了，我要弃权你也不允许的吧？翻牌吧……我四十年的寿命归你了。”
“好！那就翻牌吧！”
甘波老鱼翻出了他的“黑桃J”，而林傲翻开的却是……“红桃A”！
赢了，林傲赢了！一枚蓝色筹码加上三枚黄色筹码从甘波老头头顶被林傲夺到了他的手上！
一瞬间，仅仅是一瞬间。林傲就收起那绝望的神情，露出彻底胜利的笑容：“呼……好累，结束了。不管是这一个游戏，还是这一场决斗，老头！你再也没有赢过我的机会了！”
“你！你！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我的能力会失效！”另一旁的甘波老鱼几乎是歇斯底里地追问林傲。现在的他，并不是愤怒，而是恐惧。他害怕自己属于鱼类的本能被林傲用特殊的魔法消除。
“是你的鱼鳃，对吧？”林傲回答，“你的鱼鳃能查看到我的思维。”
甘波老头脸色一下变得全灰，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林傲，等待他接下来的答案。
“鱼鳃，也就是你们鱼类，尤其是硬骨鱼的特定呼吸器官。”林傲继续说道，“在水中你们能滤过水分，单单留下氧气灌入到你们的血液之中。换而言之，这是一个只属于鱼类，极强的过滤器官。然而……在我刚刚看到你的时候，你从未使用过你的鱼鳃，证明你有除了鱼鳃呼吸的其他方法维持你生命体征。但是……”
“你之后却改变了。在第二次，也就是扑克牌决斗开始，你一直使用着你的鱼鳃，那时候我并不懂，直到输给你之后我明白了，你在平地上过滤的是空气。你并非为了呼吸，而是过滤大部分无用的气体，留下最纯粹的，让你能分析我的物体。或许是体味？或许是激素？或许是脑电波？不管如何，剩下的东西都能让你捕捉到我情绪变化的那一刻。所以，你也以此判断我手中牌的好坏，我要在‘ICECORN’游戏里与你一决胜负的时刻，并以此破坏我的节奏，从根本上摧毁我的意志。这就是你！作为鱼类的最大优势！”
“没错……没想到年轻人你居然能如此准确地推论出来。但我想知道的是，究竟你是怎样骗过我的鱼鳃？我差点就以为你这没有魔力的人类能使用魔法。”
“没有魔力，人类也有人类所能做的事情！‘演技’，这就是只属于我们人类的能力！”
“演技？那是所谓电影、电视剧之类的东西么？”
“你们鱼类大概是没有‘演技’的概念吧？演技，那就是人类说出，扮演出现实不存在的事物。”
“那跟说谎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说谎是欺骗别人的一种方法，而演技所要欺骗的，是自己。”
“自己？”
“说服自己拿着一张差牌，说服自己这一局翻牌之后就肯定会输，说服自己惧怕这局牌诞生结果。但是……”林傲学着甘波老头用手敲了敲桌面，“我手上拿着的却是一张‘Ace’。只要我完全相信自己在脑海里的想象，那么，就算是你的鱼鳃，也无法分辨我是否在说谎。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我所说的也是一种属于我自己的‘现实’。”
现实……实际上我们每个人不都是活在自己脑海里的“现实”？只要自己相信某种事物，那么那样东西就真的活在了我们的“意识”内。“唯心论”，林傲就是以此破开甘波老头的“鱼鳃探测”。
“原来如此。在那以后我的能力反倒成为了绊脚石，让我无法正确判断形势。”甘波老头脸上的自信变成理解与释怀，他始终呈现着笑容。“年轻人，不，林傲。你做得很好，我输得心服口服。关于这次决斗，我认输了，你能直接获得通往下一层的权力。”
甘波老头一摆手，那为决斗而生的固有结界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