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从零开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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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林傲不是没有玩过。不过他的电子设备一直都是父母所给，十几年前的产品，硬件早就不能承受最新型的游戏。所以一直以来他一直在用单机老游戏作为解闷的乐趣。
连接上网，与他人在同一世界里面战斗的事情，他想都没有想过。套上成像仪，按照班长的方法双手操控起界面，林傲点击了一个名叫“魔兽争霸4”的游戏，那台放在桌面上的全息平板立刻发生了变化。
树木、土地仿佛从那一块小小的电子产品里面钻出来，铺满了他整个桌面。那些100:1缩小的物体看起来像是小小的模型，可细节又是做得无比的精密，让林傲不得不惊叹，原来全息影像能精细到这个样子……
“来，我说你跟着做。”一旁的班长并不能看见林傲现在所看到的一切，他只能靠着猜测给予林傲指令。“你看到创建房间的按钮没有。打开，并且将房间号告诉我，我去告诉墨轩……”
“嗯……我大概知道怎么做。”与班长相反，隔着成像仪，林傲依旧能看清楚班长的一举一动。他按照班长的指示，一步步点击他面前如同真实一样的按钮，眼前只有他一人看到的全息景象，如同梦幻一般。
另一边，班长与墨轩在交涉，几句话过后，墨轩又有了新点子。他走向讲坛，手里拿着一根数据线，一头连接在他的全息平板电脑上，另一头连着一个投影器。他将公放投影器放在讲坛上，轻点几下，几道绿光在空中逐渐凝聚，最后出现所有人都能看见全息图像。
班长回到林傲身边，对他说：“墨轩说要将你和他1V1决斗画面公放，让所有同学都一起观看作证，没问题吧？”
“没事。”林傲点点头，输赢对于他那时候来说，完全不重要。赢了，这些人虽不会在他面前大放其词，也会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要是输了，林傲的困境也一点没有恶化，他本来就不在乎别人说的话。
班里的同学逐渐靠拢过来看热闹，顿时十几位男同学围在了教室的前端。
“哇，1V1诶！墨轩也太会欺负人了吧？”“我想墨轩让他三十秒才算公平吧？”“等等，老师会不会来啊？”“放心，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喂喂，不要听他们说的，给自己太大压力啊。”班长过来拍拍林傲的肩，“我现在就跟你讲解一下魔兽争霸4这个游戏吧，这是一个全息3D的模拟现实游戏，等你进去游戏以后就会变成第一人称模式。你将会成为一个种族的英雄，带领你们的士兵去击败敌人。整个游戏分为资源、士兵、防御塔、英雄四个重要部分。RTS听过吧？就是即时战略游戏。”
“嗯，跟魔兽争霸3有差别么？”
“啊？那三十年前的上一代啊，核心玩法的话差别并不大，就是操作者本身成为了一个英雄。你玩过三？”
“嗯。”林傲点点头。
魔兽争霸第三代，这个老旧版本依旧躺在他的旧电脑里，也是他较为喜欢的游戏之一。听到班长的回答，林傲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下。
输赢对他确实不重要，但听到魔兽争霸4依旧是即时策略型游戏，也就是比拼两人智力、专注力、反应力，林傲忽然很渴望胜利。
他的家境他无法选择，他的父母无法选择，无法选择的就无需怨恨，也无需恼怒。但是在他能选择、能拼搏的地方，他不愿意输。
他要赢，在这样无比平等的环境下，他没有任何理由选择失败。他一直坚信，就算贫穷、不幸、疾病一直笼罩着一个人，总有一个地方是公平的。公平会让他失败、公平会让他胜利，这都是实力的体验，而不是计较金钱、计较样貌，计较性别，计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策略对战游戏……林傲隐隐约约觉得这就是神给予他的答案。
“作证的大家听着，比赛规则是这样的，”班长拍着双手让大家安静。“先拆掉对方基地或者杀死对方英雄为赢。大家不准出声做任何提示，我除外啊！因为林傲第一次玩，所以我要教一下他，这样够公平了吧？”
“公平！”“公平！”
在大家的附和声中，林傲与墨轩的决斗便正式开始。首先是选择种族，林傲选择的是人族，而墨轩选择的是兽族。这是两个传统魔兽争霸的种族，林傲对此也有些了解，于是点下了确认准备的按钮。
一团黑雾从全息平板中央涌向林傲，将四周现实的境况完全覆盖。一个3D读取条在他的眼前漂浮着，蓝色的流水逐渐填满这个空管，也预示着游戏即将要开始。
随着读取条消失，黑色浓雾从中央开始慢慢消散，林傲逐渐能看清眼前的一切。
他能看见“自己”的双手，甚至能看见“自己”的盔甲。他此刻已化身为人族的圣骑士，开始了这场决斗。
“资源”，这是RTS游戏首要之事，林傲转头看着自己的“基地”，那是一个蓝白相间，雄伟的城堡，砖块一个一个叠起来，组成了这个结实的建筑。一个属于林傲的鲜红狮子头旗帜在城堡最高处飘扬着。
与魔兽争霸3的差别并不大，只是林傲看着城堡底下那几个农民，不知道怎么选择。一切都变得太真实了，没有了鼠标，也没有了提示，林傲呆呆懊恼了几秒，耳边立刻出现班长的声音：“林傲，用你的意念，你就想象怎么指示他们就好。农民有‘建筑’、‘收集资源’、‘化身低级士兵’三个用途，你要是操作不了，可以用手势辅助试试。”
“意念……”林傲嘟囔着，将注意力集中到几个农民身上，一个“操作界面”，确切来说是一股意识，像声音一样传输到林傲的大脑里。
选择用途：“移动”、“收集资源”……
林傲快速地在大脑选择好，农民立刻跑向城堡身后的矿洞，将一车又一车的金币运送到城堡以内。
几乎一模一样……
林傲内心越发兴奋，有一只野兽一般的欲望开始从他内心心底冲出来：我要赢，我一定要赢。
林傲所见，这个魔兽争霸4与魔兽争霸3有着大部分的相似点，曾经玩魔兽争霸3的经验逐渐浮现到他的脑海里。
更多的农民，养活更多人口的农场、制作士兵的兵营、抵御外敌的防御塔，一栋栋的建筑围绕着城堡拔地而起，林傲不知不觉间将速度飙到了极致。而那股传输到脑海里的意思也戛然而止。
没有提示，也没有迟疑……
林傲就像在现实世界里操控着他周围一切的“虚拟”。
“天啊，你这APM……快接近职业水准了。”班长在他耳边小声地惊叹着，“你不是说没玩过这游戏的么……”
“我是没玩过四，玩过三而已，这些东西在三里都比较相似。”
“可这是AR虚拟现实啊，你不过是个新手……”
“也不是太难……”
“天啊，你或许是个天才！你的建筑布局滴水不漏，墨轩想打他也冲不进来。这局你赢定了！”
班长惊讶着，和他同样抱着相同表情的还有所有看着公放投影器的同学。为了保持中立，这些围观者只能用最小的声音发出惊叹。
可是……赢定？
林傲心里觉得自己未必，“资源”、“防御”不过是魔兽争霸里面其中的一部分。他现在拥有十几名持盾步兵、七八名火枪手，家里的兵营、防御塔、农场确实也围在城堡的前方。
论防御，在这后面被不可通过的树林包围，前方有着最密集的防御，林傲确实很有信心不被击破。但是怎么进攻却是个问题，他现在手里拿着一把大锤，身穿着盔甲，甚至下巴处还拖着一把长长的棕色胡须。
他是人族的圣骑士，也是士兵里最强的一员。但他该怎么进攻，甚至怎样移动都不知道……
“班长……能告诉我怎么动么？”
“啊？！怎么动？”班长忽然爽朗地笑了，“抱歉抱歉，我差点忘了，这是新手常常不懂的地方。指挥士兵跟指挥农民差不多，这个很容易理解。但是你自己要移动就有点麻烦，你必须放松你的全身，舍弃你的肉体。”
“舍弃肉体？”
“对的。你要想象，你要想想自己就是眼前的人族英雄，你要前进，你要转向，你自然就会动了。不过记着一点，你的手可以动，腿千万别动，只要用意念驱动自己走就好了。不然我怕你一脚踹到我裆上，那么你腿了我就不太好意思了。哈哈哈哈……”
林傲没去管班长的冷笑话。只是专注在一个词上面：意念……
说服自己不是林傲，说服自己试游戏里面的角色。
我是人类、我是圣骑士、我是人类的英雄，我要前进……
林傲的呼吸变得无比急促，在他的意识和圣骑士重叠在一起的那一刻。“他”动了，“他”带着将近二十名士兵开始飞奔在这座森林里。
四周的鸟鸣，路过潺潺的小溪，四周一草一木是多么的真实。“他”甚至可以握起地上的一把泥土，折去一根树枝，打下飞过的小鸟。在此刻，林傲终于抛开了自我，融入到这一款游戏里面。
在远处，那些绿皮肤，身形高大的兽人背对着朝阳，开始往他这里靠近。这是一幅1V1的地图，地图本来就很小，几乎出门走几步就能与敌人相遇。
“举盾！应敌！”林傲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他站到了队伍的前端，看着那些拿着巨斧，比人类步兵高将近一半的兽人。
竟然有些害怕……
“呼……”他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在心里想道：对方有披在身上的兽皮，手臂比我们大腿还粗的肌肉，双持的巨斧，尖锐的獠牙。看似对人类十分不公平……但我们也有结实的盔甲盾牌，整齐的队列，高科技的火药枪枪枪。
比起现实……
实在是太公平了……
更何况，人类这边有“我”。
林傲的信心逐渐归来，他更坚定了胜利的渴望。
“稳住！再稳住！”他几乎忘了是在游戏，像在现实一样命令身边的士兵，那些兽人飞奔着，像猛兽一样冲过来。十几名兽人当中，有着一名与众不同的狼骑士，林傲知道那就是墨轩所控制的兽族英雄“先知”。
先知骑着狼飞奔，同时一抬手，一道魔法在他面前闪现，两只皮肤血红色的幽灵狼出现在林傲的步兵面前。
嗷呜……
幽灵狼与兽人一同咆哮着冲向林傲，踏过小溪的那一刻，水花飞溅。
“开火！”林傲一声令下，身后的火枪手同时开火，确实打在林傲注视着的目标，那兽人身上迸溅出几道鲜血，可他依旧不要命地冲过来。
乱打一通，毫无技术可言……
林傲心中冷笑，示意火枪手再一轮的齐射，那重伤的兽人立刻倒地，变作点点星光。
砰！两次远距离的攻击后，兽人终于与人类步兵的盾牌撞在了一起。剑斧乱舞，一阵刀光剑影让人慌乱不堪，可林傲还保持着绝对的冷静。
他操纵着圣骑士，一道圣光落在其中一名步兵的身上，那名重伤步兵瞬间恢复了状态。
“圣光”，这是林傲两个技能之一，可是CD（回复时间很长），不能经常使用。
正面冲突还在持续，兽人的步兵不论攻击力还是抗打击能力比起林傲的人类步兵高了整整一截。再加上……
滋滋滋……一道蓝白色的闪电时而从兽族先知的权杖中射出，直接将一整排的步兵击伤，林傲的圣光根本无法治愈那么多的同伴。
可这是RTS游戏，策略可以弥补一切的劣势。
“你！你！还有你！退后！”林傲指挥着几名重伤步兵往后急退，他的人类步兵防线也且战且走，一时间好像陷入了劣势。
但是处于后排的火枪手一直操作起他们的老式火枪，准确地，一个又一个地击中兽人的头颅。尽管林傲的士兵全线受伤，重伤的步兵已经占了一半，但难以置信的是，人类这方居然没有一名士兵阵亡。
而相反的是，兽人一个接着一个倒地，已经有五名兽人彻底从这个游戏消失。
“走砍……也是跑打……”班长已经看得目瞪口呆，“操作一两个倒也正常。你这全员士兵随你的心而动。别说我教你了，你教我才差不多呢，林傲……”
林傲战得酣畅淋漓，手中的大锤不停挥动，那实打实地打击感每一下都将他全身的血液沸腾。
眼看兽人越来越少，那边的墨轩也知道技不如人，赶紧操纵着士兵想要撤退。
“等你很久了……”林傲冷冷一笑，自知已经拿下这一场的胜局。
游戏，林傲不是没有玩过。不过他的电子设备一直都是父母所给，十几年前的产品，硬件早就不能承受最新型的游戏。所以一直以来他一直在用单机老游戏作为解闷的乐趣。
连接上网，与他人在同一世界里面战斗的事情，他想都没有想过。套上成像仪，按照班长的方法双手操控起界面，林傲点击了一个名叫“魔兽争霸4”的游戏，那台放在桌面上的全息平板立刻发生了变化。
树木、土地仿佛从那一块小小的电子产品里面钻出来，铺满了他整个桌面。那些100:1缩小的物体看起来像是小小的模型，可细节又是做得无比的精密，让林傲不得不惊叹，原来全息影像能精细到这个样子……
“来，我说你跟着做。”一旁的班长并不能看见林傲现在所看到的一切，他只能靠着猜测给予林傲指令。“你看到创建房间的按钮没有。打开，并且将房间号告诉我，我去告诉墨轩……”
“嗯……我大概知道怎么做。”与班长相反，隔着成像仪，林傲依旧能看清楚班长的一举一动。他按照班长的指示，一步步点击他面前如同真实一样的按钮，眼前只有他一人看到的全息景象，如同梦幻一般。
另一边，班长与墨轩在交涉，几句话过后，墨轩又有了新点子。他走向讲坛，手里拿着一根数据线，一头连接在他的全息平板电脑上，另一头连着一个投影器。他将公放投影器放在讲坛上，轻点几下，几道绿光在空中逐渐凝聚，最后出现所有人都能看见全息图像。
班长回到林傲身边，对他说：“墨轩说要将你和他1V1决斗画面公放，让所有同学都一起观看作证，没问题吧？”
“没事。”林傲点点头，输赢对于他那时候来说，完全不重要。赢了，这些人虽不会在他面前大放其词，也会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要是输了，林傲的困境也一点没有恶化，他本来就不在乎别人说的话。
班里的同学逐渐靠拢过来看热闹，顿时十几位男同学围在了教室的前端。
“哇，1V1诶！墨轩也太会欺负人了吧？”“我想墨轩让他三十秒才算公平吧？”“等等，老师会不会来啊？”“放心，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喂喂，不要听他们说的，给自己太大压力啊。”班长过来拍拍林傲的肩，“我现在就跟你讲解一下魔兽争霸4这个游戏吧，这是一个全息3D的模拟现实游戏，等你进去游戏以后就会变成第一人称模式。你将会成为一个种族的英雄，带领你们的士兵去击败敌人。整个游戏分为资源、士兵、防御塔、英雄四个重要部分。RTS听过吧？就是即时战略游戏。”
“嗯，跟魔兽争霸3有差别么？”
“啊？那三十年前的上一代啊，核心玩法的话差别并不大，就是操作者本身成为了一个英雄。你玩过三？”
“嗯。”林傲点点头。
魔兽争霸第三代，这个老旧版本依旧躺在他的旧电脑里，也是他较为喜欢的游戏之一。听到班长的回答，林傲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下。
输赢对他确实不重要，但听到魔兽争霸4依旧是即时策略型游戏，也就是比拼两人智力、专注力、反应力，林傲忽然很渴望胜利。
他的家境他无法选择，他的父母无法选择，无法选择的就无需怨恨，也无需恼怒。但是在他能选择、能拼搏的地方，他不愿意输。
他要赢，在这样无比平等的环境下，他没有任何理由选择失败。他一直坚信，就算贫穷、不幸、疾病一直笼罩着一个人，总有一个地方是公平的。公平会让他失败、公平会让他胜利，这都是实力的体验，而不是计较金钱、计较样貌，计较性别，计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策略对战游戏……林傲隐隐约约觉得这就是神给予他的答案。
“作证的大家听着，比赛规则是这样的，”班长拍着双手让大家安静。“先拆掉对方基地或者杀死对方英雄为赢。大家不准出声做任何提示，我除外啊！因为林傲第一次玩，所以我要教一下他，这样够公平了吧？”
“公平！”“公平！”
在大家的附和声中，林傲与墨轩的决斗便正式开始。首先是选择种族，林傲选择的是人族，而墨轩选择的是兽族。这是两个传统魔兽争霸的种族，林傲对此也有些了解，于是点下了确认准备的按钮。
一团黑雾从全息平板中央涌向林傲，将四周现实的境况完全覆盖。一个3D读取条在他的眼前漂浮着，蓝色的流水逐渐填满这个空管，也预示着游戏即将要开始。
随着读取条消失，黑色浓雾从中央开始慢慢消散，林傲逐渐能看清眼前的一切。
他能看见“自己”的双手，甚至能看见“自己”的盔甲。他此刻已化身为人族的圣骑士，开始了这场决斗。
“资源”，这是RTS游戏首要之事，林傲转头看着自己的“基地”，那是一个蓝白相间，雄伟的城堡，砖块一个一个叠起来，组成了这个结实的建筑。一个属于林傲的鲜红狮子头旗帜在城堡最高处飘扬着。
与魔兽争霸3的差别并不大，只是林傲看着城堡底下那几个农民，不知道怎么选择。一切都变得太真实了，没有了鼠标，也没有了提示，林傲呆呆懊恼了几秒，耳边立刻出现班长的声音：“林傲，用你的意念，你就想象怎么指示他们就好。农民有‘建筑’、‘收集资源’、‘化身低级士兵’三个用途，你要是操作不了，可以用手势辅助试试。”
“意念……”林傲嘟囔着，将注意力集中到几个农民身上，一个“操作界面”，确切来说是一股意识，像声音一样传输到林傲的大脑里。
选择用途：“移动”、“收集资源”……
林傲快速地在大脑选择好，农民立刻跑向城堡身后的矿洞，将一车又一车的金币运送到城堡以内。
几乎一模一样……
林傲内心越发兴奋，有一只野兽一般的欲望开始从他内心心底冲出来：我要赢，我一定要赢。
林傲所见，这个魔兽争霸4与魔兽争霸3有着大部分的相似点，曾经玩魔兽争霸3的经验逐渐浮现到他的脑海里。
更多的农民，养活更多人口的农场、制作士兵的兵营、抵御外敌的防御塔，一栋栋的建筑围绕着城堡拔地而起，林傲不知不觉间将速度飙到了极致。而那股传输到脑海里的意思也戛然而止。
没有提示，也没有迟疑……
林傲就像在现实世界里操控着他周围一切的“虚拟”。
“天啊，你这APM……快接近职业水准了。”班长在他耳边小声地惊叹着，“你不是说没玩过这游戏的么……”
“我是没玩过四，玩过三而已，这些东西在三里都比较相似。”
“可这是AR虚拟现实啊，你不过是个新手……”
“也不是太难……”
“天啊，你或许是个天才！你的建筑布局滴水不漏，墨轩想打他也冲不进来。这局你赢定了！”
班长惊讶着，和他同样抱着相同表情的还有所有看着公放投影器的同学。为了保持中立，这些围观者只能用最小的声音发出惊叹。
可是……赢定？
林傲心里觉得自己未必，“资源”、“防御”不过是魔兽争霸里面其中的一部分。他现在拥有十几名持盾步兵、七八名火枪手，家里的兵营、防御塔、农场确实也围在城堡的前方。
论防御，在这后面被不可通过的树林包围，前方有着最密集的防御，林傲确实很有信心不被击破。但是怎么进攻却是个问题，他现在手里拿着一把大锤，身穿着盔甲，甚至下巴处还拖着一把长长的棕色胡须。
他是人族的圣骑士，也是士兵里最强的一员。但他该怎么进攻，甚至怎样移动都不知道……
“班长……能告诉我怎么动么？”
“啊？！怎么动？”班长忽然爽朗地笑了，“抱歉抱歉，我差点忘了，这是新手常常不懂的地方。指挥士兵跟指挥农民差不多，这个很容易理解。但是你自己要移动就有点麻烦，你必须放松你的全身，舍弃你的肉体。”
“舍弃肉体？”
“对的。你要想象，你要想想自己就是眼前的人族英雄，你要前进，你要转向，你自然就会动了。不过记着一点，你的手可以动，腿千万别动，只要用意念驱动自己走就好了。不然我怕你一脚踹到我裆上，那么你腿了我就不太好意思了。哈哈哈哈……”
林傲没去管班长的冷笑话。只是专注在一个词上面：意念……
说服自己不是林傲，说服自己试游戏里面的角色。
我是人类、我是圣骑士、我是人类的英雄，我要前进……
林傲的呼吸变得无比急促，在他的意识和圣骑士重叠在一起的那一刻。“他”动了，“他”带着将近二十名士兵开始飞奔在这座森林里。
四周的鸟鸣，路过潺潺的小溪，四周一草一木是多么的真实。“他”甚至可以握起地上的一把泥土，折去一根树枝，打下飞过的小鸟。在此刻，林傲终于抛开了自我，融入到这一款游戏里面。
在远处，那些绿皮肤，身形高大的兽人背对着朝阳，开始往他这里靠近。这是一幅1V1的地图，地图本来就很小，几乎出门走几步就能与敌人相遇。
“举盾！应敌！”林傲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他站到了队伍的前端，看着那些拿着巨斧，比人类步兵高将近一半的兽人。
竟然有些害怕……
“呼……”他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在心里想道：对方有披在身上的兽皮，手臂比我们大腿还粗的肌肉，双持的巨斧，尖锐的獠牙。看似对人类十分不公平……但我们也有结实的盔甲盾牌，整齐的队列，高科技的火药枪枪枪。
比起现实……
实在是太公平了……
更何况，人类这边有“我”。
林傲的信心逐渐归来，他更坚定了胜利的渴望。
“稳住！再稳住！”他几乎忘了是在游戏，像在现实一样命令身边的士兵，那些兽人飞奔着，像猛兽一样冲过来。十几名兽人当中，有着一名与众不同的狼骑士，林傲知道那就是墨轩所控制的兽族英雄“先知”。
先知骑着狼飞奔，同时一抬手，一道魔法在他面前闪现，两只皮肤血红色的幽灵狼出现在林傲的步兵面前。
嗷呜……
幽灵狼与兽人一同咆哮着冲向林傲，踏过小溪的那一刻，水花飞溅。
“开火！”林傲一声令下，身后的火枪手同时开火，确实打在林傲注视着的目标，那兽人身上迸溅出几道鲜血，可他依旧不要命地冲过来。
乱打一通，毫无技术可言……
林傲心中冷笑，示意火枪手再一轮的齐射，那重伤的兽人立刻倒地，变作点点星光。
砰！两次远距离的攻击后，兽人终于与人类步兵的盾牌撞在了一起。剑斧乱舞，一阵刀光剑影让人慌乱不堪，可林傲还保持着绝对的冷静。
他操纵着圣骑士，一道圣光落在其中一名步兵的身上，那名重伤步兵瞬间恢复了状态。
“圣光”，这是林傲两个技能之一，可是CD（回复时间很长），不能经常使用。
正面冲突还在持续，兽人的步兵不论攻击力还是抗打击能力比起林傲的人类步兵高了整整一截。再加上……
滋滋滋……一道蓝白色的闪电时而从兽族先知的权杖中射出，直接将一整排的步兵击伤，林傲的圣光根本无法治愈那么多的同伴。
可这是RTS游戏，策略可以弥补一切的劣势。
“你！你！还有你！退后！”林傲指挥着几名重伤步兵往后急退，他的人类步兵防线也且战且走，一时间好像陷入了劣势。
但是处于后排的火枪手一直操作起他们的老式火枪，准确地，一个又一个地击中兽人的头颅。尽管林傲的士兵全线受伤，重伤的步兵已经占了一半，但难以置信的是，人类这方居然没有一名士兵阵亡。
而相反的是，兽人一个接着一个倒地，已经有五名兽人彻底从这个游戏消失。
“走砍……也是跑打……”班长已经看得目瞪口呆，“操作一两个倒也正常。你这全员士兵随你的心而动。别说我教你了，你教我才差不多呢，林傲……”
林傲战得酣畅淋漓，手中的大锤不停挥动，那实打实地打击感每一下都将他全身的血液沸腾。
眼看兽人越来越少，那边的墨轩也知道技不如人，赶紧操纵着士兵想要撤退。
“等你很久了……”林傲冷冷一笑，自知已经拿下这一场的胜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