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chapter 185迷雾（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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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的复兴系列●═════════════●
美慧吃过斋饭后,净慧又送来了干净的洗漱用品和一壶热水。净慧一边放下热水和洗漱用品一边对美慧说道：“我们这里条件有限,你简单洗漱一下,然后就在这间禅房里休息吧,炕上的柜子里有干净的被褥。”
“那你呢？你去哪里睡？不能跟我一起吗？”美慧一边下了炕准备洗漱。
“不是不能！因为今天是我师傅妙仁师太圆寂一周年的日子,晚上我们要在后院的佛堂做整整一个通宵的佛事,所有人都不能睡觉的！你只能一个人睡了！不过，你不用害怕,这里晚上很安全的，你只管放心在这里休息！不会有人打扰你的！”净慧十分周到地回答，并用一个托盘收起美慧刚刚用过的碗筷。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快去忙你的吧,我想要你跟我作伴儿原也不是因为害怕，就是想跟你多说说罢了！既然庵里晚上有佛事，那我们就以后再聊好了！”
“好啊！只要你愿意，你随时都可以来！”净慧笑着说道。
“谢谢你这么说。”美慧由衷地道谢。
“那你慢慢洗漱吧，我得去佛堂了！”
“嗯！快去吧！”
净慧看了看美慧，似乎想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终于没说，而是端上装着碗筷的托盘默默地转身出去了。
净慧走了以后，美慧越想刚才跟肖英俊通的那通电话越觉得不安，于是她决定立刻打个电话给尹冬，她想听听尹冬怎么说。
电话很顺利地打通了，美慧大致向尹冬回报了一下刚才跟肖英俊的通话内容，尹冬听后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唉！他现在肯定已经在去念提庵的路上了！”
“怎么可能？现在是晚上，上山的路很黑，天气又冷！而且念提庵是尼姑庵，他大半夜的闯来是不会有人给他开门的！”
“念提庵又不是紫禁城！一座尼姑庵而已！要是连那样的地方都必须得有人给他开门他才能进去的话，那他这么多年的刑警就白当了！”尹冬用万般无奈的语气说道。
“可是他总不能不讲规矩吧！念提庵里……”
“规矩那都是给别人订的！对他肖英俊不好使！我还不了解他嘛！他要是能把规矩稍微当回事他就不是肖英俊了！” 美慧正欲说念提庵的规矩，不想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尹冬打断了。
“这么说今晚他很可能会来念提庵来找我？”美慧不禁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
“不是很可能，是肯定会去！”尹冬十分肯定地回答。
“那待会儿他来了我该怎么办呢？”听了尹冬的话美慧不禁有些慌了。
“你先不要慌！他到了之后你给他开开门让他进去，反正你不给他开门他也会进去的！”尹冬不愧是老刑警，表现得相当镇定。
“那然后呢？”美慧很不安地追问道。
“然后你随便跟他聊点无关紧要的，想办法拖住他！我会尽快赶过去！等我到了以后我跟他谈！”尹冬回答。
“那你打算怎么跟他谈？”
“现在还不好说，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那好！你一定要快点儿来！你知道他那个人的，我不知道我能撑多久！”
“好，你放心，我尽快赶过去！”尹冬保证道。
“天黑路滑，路上小心！”美慧不放心地叮嘱。
“知道了！那咱们待会儿见，我挂电话了！”尹冬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跟尹冬通过电话后，美慧的心很慌。虽然尹冬说要赶过来，可是她的心还是很慌！一来她为肖英俊黑夜上山忧心，虽然肖英俊是个训练有素的刑警，但她还是怕他会在上山的时候磕到碰到或是跌跤！并且也怕他挨冻！二来，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她不知道当肖英俊站在她面前时她是该继续对他表现得无情和冷淡还是要给他一颗定心丸吃以便稳住他，不让他乱来。她更不知尹冬赶到会怎么样，她不确定尹冬是会安抚肖英俊还是会以上司的身份强迫他远离自己。
美慧越想心越慌，她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了炕，又从炕上的柜子里拿出一床干净的被褥铺好，铺好被褥后却不敢脱了衣服安心睡觉，因为她知道肖英俊随时都可能会来！于是她只好和衣而卧，睡当然是睡不着的，她不停地辗转反侧，心里头百感交集，对于即将赶过来的肖英俊她既害怕又期盼，她既害怕面对他又渴望能够见到他，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害怕渐渐退去，而想要见他的渴望渐渐浓烈。
她实在太思念他那张略带痞气的脸了，她无法抗拒那思念，拼命压也压不住！她不仅想念他的脸，更还想念他的吻以及那一夜他的占有！那一夜是她的初夜，那种感受虽然算不上美妙，但绝对幸福！一如那一夜的幸福，如今的她也只能于记忆反复地回味和思慕！她越是回味和思慕她跟肖英俊缠绵悱恻的那一夜，她就越是憎恨和厌恶在杜家别墅里跟杜鸿宇度过的那一夜，她的心被回味与思慕、憎恨和厌恶来回撕扯，使得她痛苦不堪。她想停下来，然而无论是回味与思慕，还是憎恨与厌恶都停不下来。
直到她被一阵敲门声惊起的时候，她才发现枕头竟湿了一大片。然而她顾不上被泪水浸湿的枕头，她迅速地下了炕，也没披件大衣去跑进了院子。幸而尼姑们都在后院的佛堂里做佛事，没有人听见前院的敲门声，美慧跌跌撞撞地跑到庵门口，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是谁在敲门！”
“美慧，是我，快给我开门！”肖英俊那略带磁性的声音立刻跃入美慧的耳朵，使得她的耳朵倍感愉悦和幸福。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美慧挣扎着问。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来见你！”
“这里是出家人修行的地方，你是个男人，怎么可以大半夜的闯到尼姑庵来！”
“出家人不是信佛吗？佛不都是普度众生的吗！我是来求度的！怎么不可以？”肖英俊振振有词。
“总之，你不能进来！”美慧做着最后的挣扎，尽管尹冬说她不给他开门他也会进来，她还是想试试看这道庵门是否能够帮她挡住他。
“你不给我开门是吗？”她听见他这样问。
“不开！”她故作强硬地回答。
他不再说话，不但不再说话，而且没了一点动静。她不确定他还在不在门外，她紧张极了，呼吸越来越急促。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
“肖英俊，你走了吗？”她忍不住试探着问道，然而没有人回答她。她想开门看看，又不敢，天气很冷，她站在门口瑟瑟发抖不知所措。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嗖地一下从墙头跃入了院子，美慧听见声音吓了一跳，正要转身往禅房里跑，那黑影却一个箭步串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抱住。她无法形容被他抱住的那个瞬间的感受，她不禁想起了出租屋小露台上的那个月夜，那夜他也是像这样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突然将她抱住，又突然吻她，现在他只差吻她了……而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他的唇已然捉住她的唇！天啊，这是多么温暖的拥抱，多么熟悉的味道，多么甜蜜的吻啊！她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他热烈而又辗转地吻着她，一边吻一边剧烈地喘息着，她在他的怀里不停地瑟瑟发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温暖和幸福！
“你房间里有人吗？”他忽然喘息着问。
“没人！”她颤声回答。
“我们进去说话，外面太冷了，你穿得这么少会冻感冒的，你整个人都在发抖！”他一边说一边迅速脱下自己的羽绒服将她包住。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要面对他了。关于杜鸿宇，她必须给他一个解释，否则他是不可能安安静静地呆着的！
“好，我们就到房里说话！不过，你不许动手动脚，否则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了！”
“我答应你！我跟你好好说话，绝对不动手动脚!”他保证道。
听了他的保证，她没再说什么，默默地转身将他引进她休息的那间禅房。
“你知道我回来，是吗？”进门后他这样问道。
“不知道。”她回答。
“那我刚刚敲门的时候怎么是你出来应对，念提庵的人都在哪儿？”
“都在后院的佛堂里做佛事。”
“那正好，我们可以好好说话了。”他一边说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小小的禅房。
“到炕上坐吧，炕上暖和！”她一边说一边走到炕边将炕上的被褥卷了起来。
他二话没说，立刻脱了鞋子上了炕。
“哇！真暖和！美慧，快上来坐！”他招呼着她，倒像是他是这间禅房的主人似的。她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哪里都好看，一举手一投足都迷人，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自己对他的迷恋来，她什么话都没说，默默地脱掉鞋子上了炕，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怎么想起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他忽然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这里清静！”她回答。
“要订婚的人不忙着做准备怎么反而跑到这里躲清静？”他又问，仍旧盯着她的眼睛。
“我本来就是个喜欢清静的人！跟订不订婚的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跟自己不爱的人订婚当然想躲清静，如果是跟自己爱的人订婚，就不会这样！所以，不要跟杜鸿宇订婚！不管为了什么都不要！”
“我不跟他订婚跟谁订？跟你吗？”
“我们不用订婚，我们直接结婚就好了！美慧，嫁给我！”
“你还真是能自说自话，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为什么，你爱的人是我！不是杜鸿宇，你恨的人才是他！哪有人不嫁给自己爱的人反而嫁给自己恨的人的？”
“谁说我爱你的？我不爱！我谁都不爱！我现在只想过好日子，别的都不想！”
“你撒谎！你不爱我怎么还偷偷地给我画肖像？”
“你怎么知道的？”她忍不住吃惊地问。
“来这里之前，我在你的房间里！”
“你怎么进去的？”
“当然是托姗姗的福了，姗姗这丫头还真是我的贵人呢！”
“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进我的房间呢！”
“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跟别人订婚呢！”
“跟谁订婚是我的自由！”
“进谁的房间也是我的自由!”
“你无赖！”
“你可爱！”
“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娶你！”
“那是不可能的！”
“我会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英俊，你不要这样！”
“那我要怎样？把你拱手让给那个恶棍？我做不到！”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常常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没话说了吧！你自已也知道那样做不对是不是？”他步步紧逼。
“我们还是别说这件事了！”她忽然想起了尹冬对她说的拖住他的话。
“那说什么？”
“说说你在云南时候发生的事，你是怎么受的伤，还有……我能看看你的伤口吗？”她终于没能抗拒得了真情的诱惑，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只要你不跟杜鸿宇订婚，我就给你讲给你看！”他立刻借机跟她讲条件。
“好，我答应你不跟他订婚！”她急于想知道在云南发生的事，也急于想看他的伤口，于是她便敷衍他。
他见她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他，显然觉得有些意外，于是盯着她看了半天！
“你快给我看看伤口！”她忍不住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好好好！我给你看！”他一边说一边把衬衫从裤子拉出来，然后连同毛衣一同掀起来，随即，她看到了他胸口的伤疤，很大的一块。她忍不住伸出手，颤抖着摸了摸那块伤疤。
“还疼吗？”她强忍着眼泪颤声问道。
“还说不爱我！明明就是很爱我！”他带着有点得意的坏坏的表情说道，一边说一边将衣服放下来。“放心吧，早就不疼了！”
“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中枪的？”
“一定要说？”
“一定要说！”
“好，你要听我就给你讲！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让我亲亲！”
“刚才进门前你是怎么保证的？”
“保证不动手动脚啊！”
“那你还……”
“亲亲又不用动手动脚，动嘴就行了！”他用坏坏的语气说道。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可后院的佛堂里去跟师傅们一起做佛事去了！”美慧一边故作生气地说一边做起身状。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你别走！”他一把拉住她。
“说就好好说。”她咕哝着重新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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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慧吃过斋饭后,净慧又送来了干净的洗漱用品和一壶热水。净慧一边放下热水和洗漱用品一边对美慧说道：“我们这里条件有限,你简单洗漱一下,然后就在这间禅房里休息吧,炕上的柜子里有干净的被褥。”
“那你呢？你去哪里睡？不能跟我一起吗？”美慧一边下了炕准备洗漱。
“不是不能！因为今天是我师傅妙仁师太圆寂一周年的日子,晚上我们要在后院的佛堂做整整一个通宵的佛事,所有人都不能睡觉的！你只能一个人睡了！不过，你不用害怕,这里晚上很安全的，你只管放心在这里休息！不会有人打扰你的！”净慧十分周到地回答，并用一个托盘收起美慧刚刚用过的碗筷。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快去忙你的吧,我想要你跟我作伴儿原也不是因为害怕，就是想跟你多说说罢了！既然庵里晚上有佛事，那我们就以后再聊好了！”
“好啊！只要你愿意，你随时都可以来！”净慧笑着说道。
“谢谢你这么说。”美慧由衷地道谢。
“那你慢慢洗漱吧，我得去佛堂了！”
“嗯！快去吧！”
净慧看了看美慧，似乎想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终于没说，而是端上装着碗筷的托盘默默地转身出去了。
净慧走了以后，美慧越想刚才跟肖英俊通的那通电话越觉得不安，于是她决定立刻打个电话给尹冬，她想听听尹冬怎么说。
电话很顺利地打通了，美慧大致向尹冬回报了一下刚才跟肖英俊的通话内容，尹冬听后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唉！他现在肯定已经在去念提庵的路上了！”
“怎么可能？现在是晚上，上山的路很黑，天气又冷！而且念提庵是尼姑庵，他大半夜的闯来是不会有人给他开门的！”
“念提庵又不是紫禁城！一座尼姑庵而已！要是连那样的地方都必须得有人给他开门他才能进去的话，那他这么多年的刑警就白当了！”尹冬用万般无奈的语气说道。
“可是他总不能不讲规矩吧！念提庵里……”
“规矩那都是给别人订的！对他肖英俊不好使！我还不了解他嘛！他要是能把规矩稍微当回事他就不是肖英俊了！” 美慧正欲说念提庵的规矩，不想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尹冬打断了。
“这么说今晚他很可能会来念提庵来找我？”美慧不禁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
“不是很可能，是肯定会去！”尹冬十分肯定地回答。
“那待会儿他来了我该怎么办呢？”听了尹冬的话美慧不禁有些慌了。
“你先不要慌！他到了之后你给他开开门让他进去，反正你不给他开门他也会进去的！”尹冬不愧是老刑警，表现得相当镇定。
“那然后呢？”美慧很不安地追问道。
“然后你随便跟他聊点无关紧要的，想办法拖住他！我会尽快赶过去！等我到了以后我跟他谈！”尹冬回答。
“那你打算怎么跟他谈？”
“现在还不好说，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那好！你一定要快点儿来！你知道他那个人的，我不知道我能撑多久！”
“好，你放心，我尽快赶过去！”尹冬保证道。
“天黑路滑，路上小心！”美慧不放心地叮嘱。
“知道了！那咱们待会儿见，我挂电话了！”尹冬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跟尹冬通过电话后，美慧的心很慌。虽然尹冬说要赶过来，可是她的心还是很慌！一来她为肖英俊黑夜上山忧心，虽然肖英俊是个训练有素的刑警，但她还是怕他会在上山的时候磕到碰到或是跌跤！并且也怕他挨冻！二来，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她不知道当肖英俊站在她面前时她是该继续对他表现得无情和冷淡还是要给他一颗定心丸吃以便稳住他，不让他乱来。她更不知尹冬赶到会怎么样，她不确定尹冬是会安抚肖英俊还是会以上司的身份强迫他远离自己。
美慧越想心越慌，她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了炕，又从炕上的柜子里拿出一床干净的被褥铺好，铺好被褥后却不敢脱了衣服安心睡觉，因为她知道肖英俊随时都可能会来！于是她只好和衣而卧，睡当然是睡不着的，她不停地辗转反侧，心里头百感交集，对于即将赶过来的肖英俊她既害怕又期盼，她既害怕面对他又渴望能够见到他，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害怕渐渐退去，而想要见他的渴望渐渐浓烈。
她实在太思念他那张略带痞气的脸了，她无法抗拒那思念，拼命压也压不住！她不仅想念他的脸，更还想念他的吻以及那一夜他的占有！那一夜是她的初夜，那种感受虽然算不上美妙，但绝对幸福！一如那一夜的幸福，如今的她也只能于记忆反复地回味和思慕！她越是回味和思慕她跟肖英俊缠绵悱恻的那一夜，她就越是憎恨和厌恶在杜家别墅里跟杜鸿宇度过的那一夜，她的心被回味与思慕、憎恨和厌恶来回撕扯，使得她痛苦不堪。她想停下来，然而无论是回味与思慕，还是憎恨与厌恶都停不下来。
直到她被一阵敲门声惊起的时候，她才发现枕头竟湿了一大片。然而她顾不上被泪水浸湿的枕头，她迅速地下了炕，也没披件大衣去跑进了院子。幸而尼姑们都在后院的佛堂里做佛事，没有人听见前院的敲门声，美慧跌跌撞撞地跑到庵门口，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是谁在敲门！”
“美慧，是我，快给我开门！”肖英俊那略带磁性的声音立刻跃入美慧的耳朵，使得她的耳朵倍感愉悦和幸福。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美慧挣扎着问。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来见你！”
“这里是出家人修行的地方，你是个男人，怎么可以大半夜的闯到尼姑庵来！”
“出家人不是信佛吗？佛不都是普度众生的吗！我是来求度的！怎么不可以？”肖英俊振振有词。
“总之，你不能进来！”美慧做着最后的挣扎，尽管尹冬说她不给他开门他也会进来，她还是想试试看这道庵门是否能够帮她挡住他。
“你不给我开门是吗？”她听见他这样问。
“不开！”她故作强硬地回答。
他不再说话，不但不再说话，而且没了一点动静。她不确定他还在不在门外，她紧张极了，呼吸越来越急促。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
“肖英俊，你走了吗？”她忍不住试探着问道，然而没有人回答她。她想开门看看，又不敢，天气很冷，她站在门口瑟瑟发抖不知所措。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嗖地一下从墙头跃入了院子，美慧听见声音吓了一跳，正要转身往禅房里跑，那黑影却一个箭步串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抱住。她无法形容被他抱住的那个瞬间的感受，她不禁想起了出租屋小露台上的那个月夜，那夜他也是像这样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突然将她抱住，又突然吻她，现在他只差吻她了……而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他的唇已然捉住她的唇！天啊，这是多么温暖的拥抱，多么熟悉的味道，多么甜蜜的吻啊！她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他热烈而又辗转地吻着她，一边吻一边剧烈地喘息着，她在他的怀里不停地瑟瑟发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温暖和幸福！
“你房间里有人吗？”他忽然喘息着问。
“没人！”她颤声回答。
“我们进去说话，外面太冷了，你穿得这么少会冻感冒的，你整个人都在发抖！”他一边说一边迅速脱下自己的羽绒服将她包住。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要面对他了。关于杜鸿宇，她必须给他一个解释，否则他是不可能安安静静地呆着的！
“好，我们就到房里说话！不过，你不许动手动脚，否则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了！”
“我答应你！我跟你好好说话，绝对不动手动脚!”他保证道。
听了他的保证，她没再说什么，默默地转身将他引进她休息的那间禅房。
“你知道我回来，是吗？”进门后他这样问道。
“不知道。”她回答。
“那我刚刚敲门的时候怎么是你出来应对，念提庵的人都在哪儿？”
“都在后院的佛堂里做佛事。”
“那正好，我们可以好好说话了。”他一边说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小小的禅房。
“到炕上坐吧，炕上暖和！”她一边说一边走到炕边将炕上的被褥卷了起来。
他二话没说，立刻脱了鞋子上了炕。
“哇！真暖和！美慧，快上来坐！”他招呼着她，倒像是他是这间禅房的主人似的。她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哪里都好看，一举手一投足都迷人，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自己对他的迷恋来，她什么话都没说，默默地脱掉鞋子上了炕，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怎么想起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他忽然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这里清静！”她回答。
“要订婚的人不忙着做准备怎么反而跑到这里躲清静？”他又问，仍旧盯着她的眼睛。
“我本来就是个喜欢清静的人！跟订不订婚的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跟自己不爱的人订婚当然想躲清静，如果是跟自己爱的人订婚，就不会这样！所以，不要跟杜鸿宇订婚！不管为了什么都不要！”
“我不跟他订婚跟谁订？跟你吗？”
“我们不用订婚，我们直接结婚就好了！美慧，嫁给我！”
“你还真是能自说自话，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为什么，你爱的人是我！不是杜鸿宇，你恨的人才是他！哪有人不嫁给自己爱的人反而嫁给自己恨的人的？”
“谁说我爱你的？我不爱！我谁都不爱！我现在只想过好日子，别的都不想！”
“你撒谎！你不爱我怎么还偷偷地给我画肖像？”
“你怎么知道的？”她忍不住吃惊地问。
“来这里之前，我在你的房间里！”
“你怎么进去的？”
“当然是托姗姗的福了，姗姗这丫头还真是我的贵人呢！”
“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进我的房间呢！”
“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跟别人订婚呢！”
“跟谁订婚是我的自由！”
“进谁的房间也是我的自由!”
“你无赖！”
“你可爱！”
“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娶你！”
“那是不可能的！”
“我会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英俊，你不要这样！”
“那我要怎样？把你拱手让给那个恶棍？我做不到！”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常常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没话说了吧！你自已也知道那样做不对是不是？”他步步紧逼。
“我们还是别说这件事了！”她忽然想起了尹冬对她说的拖住他的话。
“那说什么？”
“说说你在云南时候发生的事，你是怎么受的伤，还有……我能看看你的伤口吗？”她终于没能抗拒得了真情的诱惑，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只要你不跟杜鸿宇订婚，我就给你讲给你看！”他立刻借机跟她讲条件。
“好，我答应你不跟他订婚！”她急于想知道在云南发生的事，也急于想看他的伤口，于是她便敷衍他。
他见她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他，显然觉得有些意外，于是盯着她看了半天！
“你快给我看看伤口！”她忍不住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好好好！我给你看！”他一边说一边把衬衫从裤子拉出来，然后连同毛衣一同掀起来，随即，她看到了他胸口的伤疤，很大的一块。她忍不住伸出手，颤抖着摸了摸那块伤疤。
“还疼吗？”她强忍着眼泪颤声问道。
“还说不爱我！明明就是很爱我！”他带着有点得意的坏坏的表情说道，一边说一边将衣服放下来。“放心吧，早就不疼了！”
“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中枪的？”
“一定要说？”
“一定要说！”
“好，你要听我就给你讲！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让我亲亲！”
“刚才进门前你是怎么保证的？”
“保证不动手动脚啊！”
“那你还……”
“亲亲又不用动手动脚，动嘴就行了！”他用坏坏的语气说道。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可后院的佛堂里去跟师傅们一起做佛事去了！”美慧一边故作生气地说一边做起身状。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你别走！”他一把拉住她。
“说就好好说。”她咕哝着重新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