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莫问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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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血红的天空。
天空中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也没有太阳，可光线却很充足，好像这个空间本身就在发光。
只是，这空间所有的光芒都是红色，好似血液一般，空气中隐隐有些血腥味，让人有些恶心作呕。
空间之中，无数怪鸟四处飞翔，时不时嘴中吐出颗雾球，那雾球随风飘荡，落在怪鸟身下的浓雾中。
不多时，那怪鸟好似感应到什么，直接猛然冲入浓雾中，再次飞出来的时候，爪子上就多了一只魔兽，而周围盘旋的怪鸟会聚集起来，短短片刻时间，那魔兽就变成了怪鸟肚中食，真正的尸骨无存。
那浓雾好像能抵挡这地方无处不在的红色光芒，越是靠近地面，那雾气越发清澈，并没有如同上面雾层变成红色。
而在地面，同样有无数魔兽生活在浓雾之中，其中最大的魔兽群，最显著的特点恐怕就是三重黑色瞳孔了，显得有些诡异。
在浓雾其它地方，还生活着一些比较奇怪的魔兽，只不过这些魔兽彼此征伐，族群一直不能壮大。
浓雾中心，无数黑色三重瞳孔的魔兽死死的盯着一方空白的地方。
说空白，是因为在这雾气弥漫的空间，那地方居然没有丝毫雾气，淡蓝色光芒与雾气有些格格不容。
一道身影静静的躺在黑褐色的地面。
坚毅的面孔，双眼紧闭，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此人是活的，而那些淡蓝色的光芒正是从此人腰间发出。
一切看起来很怪异，可又无比和谐。
突然，那些黑色三重瞳孔的魔兽好像感应到什么可怕的事物，纷纷奔逃，雾气变的有些支离破碎。
虚空之中，一道神秘莫测的波纹从雾气中划过，在那人身上环顾几周，发出一声惊呼，带着些许惊喜，好像遇到了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周围正在奔逃的黑色三重瞳孔魔兽更是如同疯了一般朝着浓雾深处而去，似乎稍微停留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那神秘波动却对远逃的黑色三重瞳孔魔兽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不断在人影周边徘徊，在发现人影腰间的秋歌花瓣之后，那神秘波动发出嗡嗡嗡的声音，似乎处在极度兴奋之中。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神秘波动不仅没有平复反而越来越激动，与之相反，原本还有沉重呼吸的人影，呼吸却愈来愈平缓。
那神秘波动开始不断朝着人影腰间聚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原本在耳腰间巍然不动的蓝色花瓣开始缓缓移动，最终掉在人影身边。
空气中传来长长的舒气声，这样的动作对于神秘波动来说负担不低，就连感知度都小了很多，那原本疯狂逃窜的黑色三重瞳孔魔兽好像感应到什么，纷纷停下脚步，望着人影方向，身子却丝毫不敢放松，随时保持逃命态势。
那神秘波动绕着蓝色秋歌花瓣飞舞两圈，稍事休息，好像决定了什么，直直朝着雾气上方飞去。
眨眼间，那神秘波动就脱离了雾区，抵达那怪鸟地盘，与黑色三重瞳孔魔兽相反，那怪鸟好似一点都不害怕神秘波动的存在，而且在神秘波动冲出雾区的时候，全部开始乱叫朝着神秘波动飞舞。
那神魔波动一点都不停留，直接冲进了空间最顶层，好似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大约一刻钟之后，原本平静的空间中突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空间外围流转。
随后，原本血红的天空中突然出现无数水桶粗，不断游走，仿佛要吞噬一切的灰色茎根。
那怪鸟似乎感应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不断惊恐的鸣叫，嘴巴中雾球好似不要钱般连串吐出，那雾区更显得愈加浑厚。
之前消失的神秘波动再次出现，那灰色茎根好像听从神秘波动的指挥，短短时间里，占据了整片天空。
当茎根停止游动之后，那神秘波动猛然炸开，布满了整个空间。
几乎同时，整个空间中所有的活物开始暴动，诡异的红色光芒，加上暴动的魔兽，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原本沉寂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空间，仿佛在一瞬间变得热闹非凡。
那原本灰色的茎根在神秘波动爆开的瞬间，变成了血红色，让原本就是红色迷茫的空间更加显得诡异。
一滴滴红色液体在茎根之上显现，随后掉落在空间中。
罗森只感觉一滴温热的液体掉在自己脸上。
随后越来越多的液体从天空划落，掉在地面，魔兽，以及罗森身上。
手指微微颤动，随后一只手臂举起，抹了抹脸颊，指尖传来黏糊糊的触感让罗森有点难受，随后将手掌对准了眼睛。
……
罗浮城，秋歌苑，宫殿之中。
在老者说出撤离秋歌苑的话语之后，宫殿之中彻底沉默了，空气中只有那嘎吱嘎吱让人牙酸的声音，几乎没人主意到宫主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亮芒。
突然，一声比之前更加巨大的声响突兀出现在宫殿中。
所有人面色大变，不少人惊叫出声，面上带着浓浓的恐惧，那之前发言的老者，眼中闪着浓浓恐惧，浑身颤抖，猛然站起身，朝着一脸沉思好像在想什么重要问题的宫主大声喊道。
“宫主，我秋歌苑覆灭在即，只有人活着，才有希望，老夫恳请宫主下令撤出秋歌苑，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回来！”
就好像一滴水珠掉在滚烫的油锅中，有了老者开头，众人纷纷开口出声。
“宫主，下令吧，三十六道已经陷落大半，再此下去，我们全部都得死。”
“宫主，我们先撤，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宫主，现在情势危急，还得您拿大局。”
……
一声声呼喊带着些许歇斯底里，看着眼前这一张张面孔，宫主嘴角微微勾起，心中大呼痛快。
从登上秋歌苑宫主宝座，这三十六道道主对自己不冷不热，甚至有些时候自己命令还不如蓝姬有效。
宫主心中早已充满了怨恨。
现如今，生死存亡之际你们却想起了我，早之前干嘛去了？宫主心里大声喊叫，眼中快意明显呈现出来。
一直闭目养神的白天明睁开眼睛看看坐在上首的宫主，皱皱眉，嘴唇微动，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叹息一声，好像在惋惜什么。
而白天明对面的蓝姬，双眼无神空洞，一句话都不说，显然注意力根本没在这里。
见得秋歌苑能做主的三人谁都不说话，众人更是舌燥，将心中恐惧用语言统统表现出来。
蓝姬那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丝丝反应，僵硬的看看周围群情激奋，心中充满了悲哀苦涩。
这还是秋歌苑吗？
从三岁开始，蓝姬就生活在秋歌苑中，那时候秋歌苑在整个大陆说一不二，天机老人威名盖世。
两百年来，蓝姬眼睁睁的看着秋歌苑一步步退出大陆，最终龟缩在罗浮城，现如今却连自己基业也要丢弃。
一直以来，天机门的各位师兄师姐就因为大陆修炼环境不好，几次提出要自己离开这片荒芜大地。
可蓝姬不愿意离开，这里是师傅最后的心血，是自己长大的地方，是自己的家。
如今，家，要毁灭了。
此时蓝姬心中没有恨，没有怕，有的只是浓浓的失望，看看那表面悲痛，心中不知道如何快意的宫主。
看看那神秘莫测，一直到现在，自己也没找到出身来历的白天明。
还有那些原本聚集起来还有一拼之力，却只能躲在这里想着怎么样才能逃得性命，之前却高高在上的众位道主。
蓝姬轻笑出声。
这突兀而来的笑声让所有人为之一愣，看清楚发笑之人，众人面上带着羞愤，铺天盖地的指责从这些人口中钻出，全部冲向蓝姬。
“蓝姬，你放肆！”
“蓝姬，我们忍你很久了，这次就是你错信四魔，秋歌苑才变得如此难堪，这件事情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蓝姬，如果不是老宫主，你有何面目坐在这里，在这秋歌苑生死存亡之际，你居然笑？我看你和四魔就是一伙的。”
……
群情激奋，几乎所有的质疑，愤怒，夹杂着恐惧都转移到蓝姬身上。
就在高高在上的宫主眼中都露出不满，本来他心中就有鬼，此刻蓝姬轻笑出声，好像在嘲笑他一般。
面对万夫所指，蓝姬原本呵呵轻笑随后变成了哈哈大笑，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蓝姬，如同看疯子一般。
蓝姬真的是在大笑，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痴，笑自己不知所谓。
终于，高高在上的宫主坐不住了，猛然大喝一声，场面一片肃静。
“够了？”蓝姬止住笑容，盯着宫主，目光中透着让人心寒的陌生：“方天雀，秋歌苑变成现在这模样，你敢说你一点责任都没有？”
此言一出，宫主面色阴狠，看向蓝姬的目光中带着丝丝杀机：“蓝姬，你此言何意。”
“我此言何意？”蓝姬哈哈大笑两声：“方天雀，当年秋歌苑元老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你可否跟大家伙说说当年秋歌苑是何等威名？现在呢？”
所有人都沉默了。
即便他们是后来才加入秋歌苑，可也知道当年霸气绝伦的秋歌苑。
武者一道，从进入武灵期开始，寿命逐渐增加，武王期几乎达到常人寿命的两倍，据说武者修炼到巅峰与天同寿。
可惜，并不是人人都能达到武者巅峰。
当年秋歌苑成立的元老，如今大都已经灰灰湮灭，在座之人，除了蓝姬和方天雀，在没别人。
宫主脸色涨红，眼中光芒越发凶狠，杀机盎然，冷声道：“蓝姬，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岂可混为一谈，再说，如今秋歌苑大难临头，岂是内乱之时？”
方天雀有意岔开话题，不管怎么说，秋歌苑变成现在这样，他有不可避免的责任。
蓝姬死死盯着方天雀，黯然道：“方天雀，你所作所为我清楚，这些年如果不是你暗中……”
“够了！”
众人本来在聚精会神听蓝姬要说些什么，却被突然而来的怒吼震得头晕脑花，耳中嗡嗡乱响。
发出这怒吼的不是别人，正是那高高在上的宫主。
此时他浑身黑气缭绕，双目之中杀意充盈，毫不掩饰自己对于蓝姬的必杀之心，只不过似乎他还有什么顾忌，迟迟不敢出手。
蓝姬惨然一笑，虽然早已想明白，可真正面对的时候，仍旧感觉心痛无比。
“我这就出去驱逐四魔，有愿意的，随我来。”
丢下这么一句，蓝姬直接离开大殿，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一人挪动脚步，而那宫主恨恨的看着蓝姬远去背影，双掌之中黑气凝聚，最终却颓然散去。
为了一个蓝姬，得罪天机门，却是不值得。
秋歌苑，到此时，名存实亡。
这是一片血红的天空。
天空中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也没有太阳，可光线却很充足，好像这个空间本身就在发光。
只是，这空间所有的光芒都是红色，好似血液一般，空气中隐隐有些血腥味，让人有些恶心作呕。
空间之中，无数怪鸟四处飞翔，时不时嘴中吐出颗雾球，那雾球随风飘荡，落在怪鸟身下的浓雾中。
不多时，那怪鸟好似感应到什么，直接猛然冲入浓雾中，再次飞出来的时候，爪子上就多了一只魔兽，而周围盘旋的怪鸟会聚集起来，短短片刻时间，那魔兽就变成了怪鸟肚中食，真正的尸骨无存。
那浓雾好像能抵挡这地方无处不在的红色光芒，越是靠近地面，那雾气越发清澈，并没有如同上面雾层变成红色。
而在地面，同样有无数魔兽生活在浓雾之中，其中最大的魔兽群，最显著的特点恐怕就是三重黑色瞳孔了，显得有些诡异。
在浓雾其它地方，还生活着一些比较奇怪的魔兽，只不过这些魔兽彼此征伐，族群一直不能壮大。
浓雾中心，无数黑色三重瞳孔的魔兽死死的盯着一方空白的地方。
说空白，是因为在这雾气弥漫的空间，那地方居然没有丝毫雾气，淡蓝色光芒与雾气有些格格不容。
一道身影静静的躺在黑褐色的地面。
坚毅的面孔，双眼紧闭，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此人是活的，而那些淡蓝色的光芒正是从此人腰间发出。
一切看起来很怪异，可又无比和谐。
突然，那些黑色三重瞳孔的魔兽好像感应到什么可怕的事物，纷纷奔逃，雾气变的有些支离破碎。
虚空之中，一道神秘莫测的波纹从雾气中划过，在那人身上环顾几周，发出一声惊呼，带着些许惊喜，好像遇到了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周围正在奔逃的黑色三重瞳孔魔兽更是如同疯了一般朝着浓雾深处而去，似乎稍微停留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那神秘波动却对远逃的黑色三重瞳孔魔兽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不断在人影周边徘徊，在发现人影腰间的秋歌花瓣之后，那神秘波动发出嗡嗡嗡的声音，似乎处在极度兴奋之中。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神秘波动不仅没有平复反而越来越激动，与之相反，原本还有沉重呼吸的人影，呼吸却愈来愈平缓。
那神秘波动开始不断朝着人影腰间聚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原本在耳腰间巍然不动的蓝色花瓣开始缓缓移动，最终掉在人影身边。
空气中传来长长的舒气声，这样的动作对于神秘波动来说负担不低，就连感知度都小了很多，那原本疯狂逃窜的黑色三重瞳孔魔兽好像感应到什么，纷纷停下脚步，望着人影方向，身子却丝毫不敢放松，随时保持逃命态势。
那神秘波动绕着蓝色秋歌花瓣飞舞两圈，稍事休息，好像决定了什么，直直朝着雾气上方飞去。
眨眼间，那神秘波动就脱离了雾区，抵达那怪鸟地盘，与黑色三重瞳孔魔兽相反，那怪鸟好似一点都不害怕神秘波动的存在，而且在神秘波动冲出雾区的时候，全部开始乱叫朝着神秘波动飞舞。
那神魔波动一点都不停留，直接冲进了空间最顶层，好似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大约一刻钟之后，原本平静的空间中突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空间外围流转。
随后，原本血红的天空中突然出现无数水桶粗，不断游走，仿佛要吞噬一切的灰色茎根。
那怪鸟似乎感应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不断惊恐的鸣叫，嘴巴中雾球好似不要钱般连串吐出，那雾区更显得愈加浑厚。
之前消失的神秘波动再次出现，那灰色茎根好像听从神秘波动的指挥，短短时间里，占据了整片天空。
当茎根停止游动之后，那神秘波动猛然炸开，布满了整个空间。
几乎同时，整个空间中所有的活物开始暴动，诡异的红色光芒，加上暴动的魔兽，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原本沉寂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空间，仿佛在一瞬间变得热闹非凡。
那原本灰色的茎根在神秘波动爆开的瞬间，变成了血红色，让原本就是红色迷茫的空间更加显得诡异。
一滴滴红色液体在茎根之上显现，随后掉落在空间中。
罗森只感觉一滴温热的液体掉在自己脸上。
随后越来越多的液体从天空划落，掉在地面，魔兽，以及罗森身上。
手指微微颤动，随后一只手臂举起，抹了抹脸颊，指尖传来黏糊糊的触感让罗森有点难受，随后将手掌对准了眼睛。
……
罗浮城，秋歌苑，宫殿之中。
在老者说出撤离秋歌苑的话语之后，宫殿之中彻底沉默了，空气中只有那嘎吱嘎吱让人牙酸的声音，几乎没人主意到宫主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亮芒。
突然，一声比之前更加巨大的声响突兀出现在宫殿中。
所有人面色大变，不少人惊叫出声，面上带着浓浓的恐惧，那之前发言的老者，眼中闪着浓浓恐惧，浑身颤抖，猛然站起身，朝着一脸沉思好像在想什么重要问题的宫主大声喊道。
“宫主，我秋歌苑覆灭在即，只有人活着，才有希望，老夫恳请宫主下令撤出秋歌苑，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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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下令吧，三十六道已经陷落大半，再此下去，我们全部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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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现在情势危急，还得您拿大局。”
……
一声声呼喊带着些许歇斯底里，看着眼前这一张张面孔，宫主嘴角微微勾起，心中大呼痛快。
从登上秋歌苑宫主宝座，这三十六道道主对自己不冷不热，甚至有些时候自己命令还不如蓝姬有效。
宫主心中早已充满了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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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天明对面的蓝姬，双眼无神空洞，一句话都不说，显然注意力根本没在这里。
见得秋歌苑能做主的三人谁都不说话，众人更是舌燥，将心中恐惧用语言统统表现出来。
蓝姬那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丝丝反应，僵硬的看看周围群情激奋，心中充满了悲哀苦涩。
这还是秋歌苑吗？
从三岁开始，蓝姬就生活在秋歌苑中，那时候秋歌苑在整个大陆说一不二，天机老人威名盖世。
两百年来，蓝姬眼睁睁的看着秋歌苑一步步退出大陆，最终龟缩在罗浮城，现如今却连自己基业也要丢弃。
一直以来，天机门的各位师兄师姐就因为大陆修炼环境不好，几次提出要自己离开这片荒芜大地。
可蓝姬不愿意离开，这里是师傅最后的心血，是自己长大的地方，是自己的家。
如今，家，要毁灭了。
此时蓝姬心中没有恨，没有怕，有的只是浓浓的失望，看看那表面悲痛，心中不知道如何快意的宫主。
看看那神秘莫测，一直到现在，自己也没找到出身来历的白天明。
还有那些原本聚集起来还有一拼之力，却只能躲在这里想着怎么样才能逃得性命，之前却高高在上的众位道主。
蓝姬轻笑出声。
这突兀而来的笑声让所有人为之一愣，看清楚发笑之人，众人面上带着羞愤，铺天盖地的指责从这些人口中钻出，全部冲向蓝姬。
“蓝姬，你放肆！”
“蓝姬，我们忍你很久了，这次就是你错信四魔，秋歌苑才变得如此难堪，这件事情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蓝姬，如果不是老宫主，你有何面目坐在这里，在这秋歌苑生死存亡之际，你居然笑？我看你和四魔就是一伙的。”
……
群情激奋，几乎所有的质疑，愤怒，夹杂着恐惧都转移到蓝姬身上。
就在高高在上的宫主眼中都露出不满，本来他心中就有鬼，此刻蓝姬轻笑出声，好像在嘲笑他一般。
面对万夫所指，蓝姬原本呵呵轻笑随后变成了哈哈大笑，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蓝姬，如同看疯子一般。
蓝姬真的是在大笑，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痴，笑自己不知所谓。
终于，高高在上的宫主坐不住了，猛然大喝一声，场面一片肃静。
“够了？”蓝姬止住笑容，盯着宫主，目光中透着让人心寒的陌生：“方天雀，秋歌苑变成现在这模样，你敢说你一点责任都没有？”
此言一出，宫主面色阴狠，看向蓝姬的目光中带着丝丝杀机：“蓝姬，你此言何意。”
“我此言何意？”蓝姬哈哈大笑两声：“方天雀，当年秋歌苑元老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你可否跟大家伙说说当年秋歌苑是何等威名？现在呢？”
所有人都沉默了。
即便他们是后来才加入秋歌苑，可也知道当年霸气绝伦的秋歌苑。
武者一道，从进入武灵期开始，寿命逐渐增加，武王期几乎达到常人寿命的两倍，据说武者修炼到巅峰与天同寿。
可惜，并不是人人都能达到武者巅峰。
当年秋歌苑成立的元老，如今大都已经灰灰湮灭，在座之人，除了蓝姬和方天雀，在没别人。
宫主脸色涨红，眼中光芒越发凶狠，杀机盎然，冷声道：“蓝姬，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岂可混为一谈，再说，如今秋歌苑大难临头，岂是内乱之时？”
方天雀有意岔开话题，不管怎么说，秋歌苑变成现在这样，他有不可避免的责任。
蓝姬死死盯着方天雀，黯然道：“方天雀，你所作所为我清楚，这些年如果不是你暗中……”
“够了！”
众人本来在聚精会神听蓝姬要说些什么，却被突然而来的怒吼震得头晕脑花，耳中嗡嗡乱响。
发出这怒吼的不是别人，正是那高高在上的宫主。
此时他浑身黑气缭绕，双目之中杀意充盈，毫不掩饰自己对于蓝姬的必杀之心，只不过似乎他还有什么顾忌，迟迟不敢出手。
蓝姬惨然一笑，虽然早已想明白，可真正面对的时候，仍旧感觉心痛无比。
“我这就出去驱逐四魔，有愿意的，随我来。”
丢下这么一句，蓝姬直接离开大殿，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一人挪动脚步，而那宫主恨恨的看着蓝姬远去背影，双掌之中黑气凝聚，最终却颓然散去。
为了一个蓝姬，得罪天机门，却是不值得。
秋歌苑，到此时，名存实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