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暴风雨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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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警方的话彻底的震惊了。
柳嫣的尸体！
“你说什么？柳嫣的死为什么会和亦宁有关。”我震惊的瞪着警察，声音因为激动骤然的变尖了。
警方直接把逮捕证在我面前晃了一下，然后直接把江亦宁带走了。
江亦宁平静安慰我：“没事的。你好好照顾小翼，”江亦宁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眼睁睁的看着江亦宁被带走却毫无办法。
就在江亦宁被警方带走没多久，我就接到顾昊的电话。
早已猜到这是顾家搞的鬼，但接到顾昊的电话时，我心底对顾家的厌恶更增添了几分。
是不是有钱人家的亲情都那么淡薄。
“小莫，我刚到C市就听说了亦宁的事，不管怎么样亦宁都是我们顾家人，我一定会想办法的！”话说的好听，我心底却在冷笑。
顾家一手策划了一切，却还一副救世主的样子。
“不用了，事情既然亦宁没有做，那就不会有事情！”我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着小床上的小翼，我心底一阵的苦涩。
我以为我们一家人可以平静的生活了，可这一切却还是没有结束。
我真的觉得很累。
江亦宁被带走之后，楚少零就找我了。
他的状态看上去很差，满脸的胡渣，面容憔悴和苍白，他并未多说什么，声音嘶哑的对我说了句：“你好好照顾小翼，亦宁的事我会处理。不会有什么事的。顾家想要亦宁回去，绝对不会让他有事。我已经查过了，顾家的律师说顾明城死的时候一直惦记亦宁，医嘱里写的很清楚，如果顾昊想要继承顾家的财产就必须在亦宁回到顾家之后。如果亦宁无法回到顾家，顾家所有的财产都将捐赠给红十字会。顾昊的公司虽然表面上蒸蒸日上，但实际上出现了很大的问题，需要这笔遗产。”
楚少零把大抵的情况和我说清楚了，无非就是想要安抚我。
“请你好好照顾亦宁！”我低声的和楚少零说了句。
我知道楚家是黑白两道都卖面子的。
楚少零淡淡的笑了笑：“江亦宁以前能在法国华人街打出自己一片天，他也不是被人任意捏圆的人。”
我抱着小翼，又沉默了片刻问了句：“老李和吴成呢？”
“顾家的人带走了。他们带走也好，他们伤的很重。他们违反了黑道的规矩，被人用着道上的规矩处罚了，伤的很重。顾家带走了至少会全力医治，绝对不会让这两个人死。”楚少零说的轻描淡写。
“我可以去看亦宁吗？”静默了很久，我又开口问道。
楚少零凝视了片刻，然后对我说道：“这两天黎晓寒和顾陌成会来。你把孩子教给他们吧。顾昊和顾陌成之间有一些渊源，顾昊绝对不敢去顾陌成和黎晓寒手里强人的。”
我抱紧了孩子很久都没有说话。
“这只是我的建议，你考虑一下吧！黎晓寒和顾陌成不是普通人。”楚少零并没有勉强我，淡淡的说了句。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并没有立刻回绝或者答应。
等楚少零快离开了，我突然朝着他问了句：“晨曦怎么样了？”
提到陆晨曦，楚少零的目光瞬间黯淡，片刻，他漠然的说了一句：“当初是我非要把她留在身边。这一次，我让她自己选择，如果她爱俞皓，就让她回到俞皓身边。”
这样的楚少零让人有些心疼。
他对陆晨曦的爱谁都看得出。
我没有再插嘴，只是和他说了句：“我明天去见了亦宁会去找俞皓。”
我并没有明说，其实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我明天会去打听俞皓和陆晨曦的事。
楚少零没有说话，而是又和我强调了一句：“带着孩子别去见顾家人！”
我慎重的点了点头。
．．．．．．
就在江亦宁被警方带走之后傍晚，新闻关于柳嫣的新闻已经出来了。
我下午的时候，试着去警局见江亦宁，被拒绝了。
警方的意思说江亦宁和柳嫣被杀案关系很大，暂时不能探视。
柳嫣是被人类似的，尸体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的，据说有证据表面柳嫣最后见的人是江亦宁。所以警方有理由怀疑江亦宁就是杀害柳嫣的凶手。
我想这其中应该有顾家不小的功劳。
我一个人在家，心底忐忑，总是觉得事情并不会那么简单。
第二天，楚少零就告诉我他帮我安排了和江亦宁见面。
我忐忑的心情并没有平复。
见江亦宁之前，我又知道了一个消息。
于程出狱了！
此时，我并没有太在意于程的事。
我的心底只有江亦宁的事。
去江亦宁时，我是带着小翼一起去的。
看到江亦宁的时候，我心底一阵的心酸，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去我江亦宁的手。
江亦宁笑着看着我：“我没事的，顾家的目的不是伤害我！”
我恍惚的看着江亦宁脸上的浅笑，眼眶红了：“亦宁，我总是想要和你一起分担，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总是帮不了你。”
“傻瓜，你照顾好小翼就可以了。”他的另一只手握住我的手。
此时，小翼似能听懂般，朝着江亦宁咿咿呀呀的。
楚少零已经安排好了，当我把孩子递给江亦宁的时候，狱警居然没有干预。
江亦宁接过孩子，小翼还在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忽闪着大眼睛，等江亦宁抱过去之后，小翼居然凑过朝着江亦宁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亲完，他咯咯的大笑了起来，嘴巴突然吸住了江亦宁的脸当做奶嘴吮吸着。
我捂嘴笑的前俯后仰。
江亦宁想要推开小翼，又不舍得，那模样尴尬的很。
此时，身旁的那狱警突然恭恭敬敬的说了句：“顾先生，您来了！”
听到狱警的话，我猛的转身。
进来的人是顾昊！
看到他，我下意识的一脸防备。
江亦宁脸色冷漠的看着顾昊，把孩子递给我。
顾昊走近我，然后朝着小翼看了一眼，想要逗小翼，我却猛的闪开了：“你想要干什么”
顾昊扬天笑着：“小莫，你怕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我护着小翼，冷嘲的说道：“你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他也不和我辩驳，笑着问了一句：“亦宁，这件事我们会想办法的。柳嫣的死绝对和你无关！”说的大义凛然。
江亦宁神情冷然，面无表情表情的说道：“不用，我相信警方会查清楚的。”
顾昊似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可是警方下午收到了一个视频，视频里好像有你伤害柳嫣的过程。这个证据已经够证据起诉了。我先让人压下来了。我相信你绝对不是杀人凶手。”
看着顾昊温文儒雅的脸，我从未有那么一刻憎恶。
“小莫，小翼困了，你带着孩子回去吧！晓寒和陌成既然愿意帮我们照顾小翼，你就送过去吧！”江亦宁云淡风轻的说了句。
顾昊听到顾陌成的名字，脸色微微变了变，目光落在小翼的身上。
我生怕再有什么变故，带着孩子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我听到顾昊说了句：“亦宁，只要你回到顾家，你想要什么顾家都可以满足你。你应该很清楚我们让你回顾家的原因。”
我没有听清楚亦宁说了什么。
从监狱出来，我心底的不安更甚了。
并未再多想，我顺路去了陆家。
陆家的佣人看到我犹豫了下才给我开门。
进了陆家，佣人直接带着我上楼。
陆晨曦在床上，看到我带着孩子过来，恍惚的看了一眼孩子，最后神情黯淡的说道：“亦宁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去找过楚少零了吗？他应该可以帮你的。”
我点了点头，直接把孩子递给她。
她却颤抖着双手不敢接。
看着她的样子，我心底是疑惑的，她之前很喜欢孩子的，可如今看着孩子眼底分明有着浓浓的愧疚。
我到此时才注意到她眼底有一大片的乌青。
“怎么了？”我担忧的问了一声。
陆晨曦沉默了片刻，然后低声的呢喃道：“如果不是我自私，我的孩子不会掉的。他也是一个生命，我去就这样把他弄丢了！”
“晨曦，孩子还会有的，你不是故意的！”我柔声的安慰着。
陆晨曦听到我的话，突然激动的朝着我抬起头，然后激动的朝着我喊道：“不，我是故意的。我心底里不想要给楚少零生孩子，我一直排斥，所以才会这样的。”
我震惊的看着陆晨曦。
陆晨曦低声的说道：“我是故意激怒楚少零的。我就是想要离开他，所以才会激怒他的。所以楚少零才会推我，所以我的孩子才会没有的。”
听到陆晨曦的话，我知道她已经陷在这里走不出来了。
愧疚，自责．．．．．
“晨曦，你只是和这个孩子没有缘分。所以她才会离开你的。其实没有孩子也好，你考虑清楚，你爱的人到底是谁。这一次让自己选一次吧！”
听着我的话，陆晨曦恍惚的抬头，茫然无措。
我不再劝她，等着她自己选择。
离开的时候，她问我：“小莫，我如果选择俞皓，你们会不会怪我！”
我转身朝着她笑了笑：“选择谁是你的自由！”
．．．．．．
回到我的公寓时，江亦然在门口。
看着江亦然那张和亦宁有些相似的面容，我心一冷，反感的朝着他说道：“江亦然，你干什么！”
看到我的反感，江亦然叹了口气：“小莫，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冷笑着说道：“江亦然，我觉得我们俩没什么话可说。”
“柳嫣的死我手头上有证据，我能证明江亦宁不是凶手。但是我想要和单独相处三天！”江亦宁看着我的神情有些痴迷。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警惕的问他：“江亦然，我根本不相信你！”
江亦然苦涩的笑道：“我这边有个视频，证明凶手不死江亦宁。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视频的片段我会发你邮箱的。”
江亦然没有再多说，说完就转身离开。
等江亦然离开，楚少零那边就告诉我黎晓寒和顾陌成到C市了。
我明白刚刚江亦宁的话，他的意思也是让我把小翼交给顾陌成和黎晓寒。
我终究是舍不得，孩子刚刚回到我身边又要送走。
作为母亲我想谁都不会愿意的。
犹豫再三，我和楚少零打听了顾陌成和黎晓寒住的酒店，打包了孩子的东西过去了。
后来，我一直在想，小翼从小就非常独立，表现的比一般的孩子成熟，应该是和他小时候有很大的关系，自然这是后话。
到酒店后，黎晓寒和顾陌成显然已经料到我会去他们。看到我并不惊讶：“进来吧！”
黎晓寒直接招待我进他们房间。
黎晓寒看了一眼我手里的孩子，笑道：“孩子给我吧！希望我们能在顾家相见！”
我愣了愣，随即明白了黎晓寒的意思。
她的意思就是江亦宁最终会回到顾家的。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心底还在犹豫。
黎晓寒只是笑着看着我：“颠簸的环境对孩子不好。他留在我们这，肯定比留在你们身边安全。顾家不敢对我和陌成怎么样。”
我看着黎晓寒理所当然的样子，低声的问了一句：“你和陌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承诺！”
黎晓寒大声的笑了起来：“跟江亦宁时间就了，越来越聪明了！自然，江亦宁给了我们无法抗拒的利益。但是我帮你照顾孩子并没有太多的利益牵扯，我自己不愿再生孩子了，最近又无聊，所以想要有个孩子玩玩！”
玩玩！
我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
顾陌成朝着黎晓寒的鼻子点了点，宠溺的笑道：“你别吓着了小莫，她不知道你是在开玩笑！”
说着抬头看向我：“晓寒喜欢孩子，又不想自己生，所以才会答应顾陌成和楚少零照顾孩子的。你放心，孩子放在我们这边绝对安全，不会发生和俞皓那样的事。”
我原本是要抱着孩子要交给他们的。
把孩子递给他们，我心底万分的不舍，很久都不肯放手，眼眶湿透了。
小翼并不怕生，被黎晓寒抱着他，他只是四处张望着，不哭也不闹。
心头一阵阵的抽搐，目光紧盯着孩子。
太过无能了，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黎晓寒大概能猜到我在想什么，笑道：“C市和B市相隔不远，你随时都能来看孩子。等江亦宁出来，我就把孩子还给你们。”
我点了点头，和他们说了声谢谢！
．．．．．
晚上，关于柳嫣的事新闻又有了新一步的进展。
警方说关于杀害柳嫣的凶手警方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近期会起诉。
我看着新闻的内容，给江亦然打了个电话：“你要怎么相处三天！”
江亦然似早料到我会答应的，笑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碰你，我只是想要和你单独相处三天。”
“好！关于视频的片段呢？”我冷声的说了句。
我不能永远让亦宁保护我。
“马上发你！”江亦然淡淡的说句：“我明天过来接你！”
不等我答应，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的忙音，我恍惚出神。
挂了江亦然的电话之后，我犹豫着，最终给落薰打了一个电话。
落薰最终接了我电话。
语气生疏：“有事吗？”
我听着落薰生疏的一起，苦涩的说道：“落薰，我们出来见见面吧！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
落薰沉默了片刻，然后答应了。
再次见到落薰的时候，她比之前消瘦了一圈，轮廓更小了。
落薰见到我已经不再说以前的态度了。
我知道她对我的怨恨是因为江亦然。
“落薰，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我看着她低声的问了句。
她神情冷漠的说道：“小莫，我们之间回不去了。你怪我自私也好，迁怒也好，我无法忘记亦然对我说的话。我爱的男人不爱我，却爱你，而你…..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也不再提江亦然，终究我和落薰之间因为江亦然彻底的决裂了。
江亦然很快给我发了视频的片段，并不是重要的，只能看到视频里面是柳嫣，而另一个男人只有一个背景，但是那个背影明显不是江亦宁。
看到视频，我的心陡然的激动了起来。
这个视频的确对江亦宁有用。
攥紧了手机，我心底无比激动。
我只希望自己能在亦宁需要我的时候，我也能帮他一回。这样，不会显得我那么的没用。
…….
到了以前我、落薰还有小希哥三人一起常去的烧烤店。
老板还认识我们，看到我和落薰给我们打了个招呼。
我叫了一箱啤酒。
“老板，帮我都打开了！”我低声的说了一句。
落薰身后拿起桌上的酒，一个劲的对着自己灌。
我也拿过啤酒，不服输的灌着。
几轮下来，桌上已经有不少空瓶了。
我看着落薰的样子已经有重影了：“落薰，江亦然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他配不上你！”
我朝着落薰低声的呢喃了一句。
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把自己弄成这样，甚至为了这个男人，彻底的和我决裂。
“洛小莫，当初，你为江亦宁弄成这样，我说过什么吗？”落薰冷冷的反问了我一声。
我沉默了。
许久，我抬头和她说道：“亦宁和江亦然不一样。他们不一样的！”
落薰嘲弄的冷笑了起来：“有什么不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亦然没有江亦宁心狠。他做不到对江家赶尽杀绝，江亦宁却能做到。”
她至今还帮着江亦然。
“落薰，你不了解江亦然，他并不是你所了解的那样！”
落薰冷声的打断了我的话，面无表情的对我说：“洛小莫，你是在炫耀你对亦然的了解吗？和他上过床的人是我，怀过他孩子的人是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了解他。你不要在我面前炫耀你的优越感。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吗？是你在我面前的优越感。明知道亦然爱的人是你，你却还一副我根本不屑的样子。你知道我多羡慕你吗？”
看着落薰眼底的怨恨，我心一点点的冰冷。
想要和她解释，但是我不知道和她解释什么。
爱一个人本来就是自私的，这么久我没有关注她的情绪变化，她怨恨我也不足为奇。
“落薰，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能感觉自己已经醉了，一遍遍的和她道歉。
落薰只是冷眼看着我：“洛小莫，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喝酒，以后不要再叫我了！因为我一看到你，就会想起自己不堪的过去。如果你想要我尽快忘记以前的一切，那我们不要在见面。”
我心微微犯疼，没有说话。
我知道，我和落薰回不到以前了，真的回不去了！
“落薰，我什么都不想解，我只是想要告诉我，江亦然不是好人！”说完，我拿起桌上啤酒，走到老板收银台：“买单！”
此时，落薰也已经起身了：“我们AA！”
我的手僵持在空中很久，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默默的离开了。
身后，老板朝着我们分道扬镳的背影说道：“都那么多年的朋友了，有什么话无法说开的！”
我心疼酸痛，一步步的往前走着。
此时，我并不知道，经过这一晚之后，我和落薰的距离越来越远，最后背道而驰仅仅是一个男人而已。
回到家里，我几乎已经迷迷糊糊了。
第二天，江亦然八点就来接我。
昨晚宿醉的头疼还残留着，看到江亦然，我直接开口说道：“江亦然，我不相信你！你把一半的视频先给我！”
江亦然似早料到我会那么说：“我相信你，我早晨已经把视频发给你了。”
听到他的话，我立刻打开我的邮箱。
的确是整段视频，里面那个杀害柳嫣的男人从头到尾看不清脸，但是那人的身高和柳嫣差不多，而江亦宁的身高比柳嫣高出一个头。
视频不能看出谁是凶手，但是却能证明江亦宁肯定不是凶手。
“江亦然谢谢你！”这一次，我是发自内心的。
江亦然嘲弄的笑了笑，然后淡淡的说道：“我虽然不希望江亦宁好过，但我不希望江亦宁这样不好过。而且就算我不给你这段视频，江亦宁最终也会没事。因为顾家根本不是想要他坐牢。”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再次说了一声谢谢，我立刻转发给了楚少零。
江亦然笑了笑：“希望以后你还会那么说。”
我上了江亦然的车。
他带着我进了一间小巷。
小巷嘈杂的很，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看到这边的环境，我愣了愣，低声的朝着江亦然问了句：“你带我来干什么。”
江亦然指着这个巷子淡淡的说了句：“这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五岁之前都住在这里。我母亲靠陪男人睡觉养活我！所有人都说我的母亲脏，但她却是我心中最伟大的女人。”
江亦然说起他的母亲，他的样子是不一样的。
我恍惚的看着江亦然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或许并没有那么坏。
他所做的事都是环境所迫。
“小时候，她接客的时候总不愿让我看到，所以总会让我出去买吃的。给我一百块钱，然后让我去最远的游乐园完。那时候一百块很值钱。她对自己很吝啬，自从生下我之后，不舍得多买一件衣服。但是给我钱确实几百几百！”
江亦然脸上有着淡淡的柔情。
我站在他身边不说话，静静的听着。
走到巷子底，江亦宁带着我走近了一件小屋。
小屋有烧过的痕迹，但显然已经被收拾打理过了。
江亦宁指了指这间小屋，然后嘲讽的笑道：“我母亲就是被成慕薇在这间房间里烧死的。当时我就站在外面，看着屋子着火，被江家人捂住了嘴，眼睁睁的看着我母亲像一个火人一样冲出来求救。然后我听到成慕薇对她说：如果你想要儿子在江家安宁的过日子，你最好回去！然后我母亲又跑进了屋子。直到她烧死，她再也没有喊叫一声！”
江亦然说这段往事的时候已经木然了，好像说着别人的事。
或许江亦然的故事触动了我，我低声的安慰了一句：“都过去了，你母亲就算已经离开了你，也希望你过的好！”
江亦然目光紧迫的看着我，伸手握住了我：“洛小莫，如果没有你父亲的事，你会爱上我吗？”
我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江亦然冷然的说道：“人生没有如果！我爱江亦宁，这辈子只爱江亦宁一个。”
江亦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上。
晚上是他给我做饭的。
在他做饭的时候，我收到了楚少零的信息，他问我视频哪里来的，我简单的会了条，回去说！
后来，又接到了楚少零的心思说：这段视频很有用！
看到这个信息，我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不管用什么方法，我最终也帮了亦宁一回。
江亦然烧了三菜一汤，显得很专业的样子。
看着江亦然，我微微皱了皱眉，心底在猜测他把我带这里来的原因。
“我只是想要单独和你相处三天。在一个没有江亦宁，没有仇恨，没有负责的环境里。小莫，三天后，我想我们之间会不一样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变了，我会好好珍惜今天的一切！”
我此时并没有听懂他的话。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睡觉里面的床上，他在外面打了地铺。
很简陋，但是显得很温馨。
回顾过往的一切，江亦然的确没有做过直接伤害我的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江亦然却从未有过好感。
具体原因，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因为是陌生的环境，我睡的很晚。
半夜，我依稀的听到外面有声音。
走到门口，我看到江亦然在打电话。
听的并不清晰，只是模模糊糊听到他说：“我已经把那段视频给了小莫了。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实现！”
听到江亦然的话，我有片刻的震惊，随即平复心神，听着江亦然的话。
“你们顾家真够无情的。当初抛弃了江亦宁，如今却还要这么算计他。以前很嫉妒他，现在突然心疼起他来了！”
那头不知道又说了什么，江亦然直接说了两句就挂了、
我依稀的猜到，电话那头应该是顾昊。
当我转身要进去的时候，江亦然突然背对着我说了句：“小莫，今天的天空很漂亮，既然睡不着就出来一起和我看星星吧！”
我原本要回去的步子骤然的收了回来，索性朝着江亦然走去。
他也不问我刚刚到底听到了多少，只是和我并肩站着：“我知道你肯定和我呆不了三天。你能陪着我一晚上就可以了。明天江亦宁应该就能出来了。小莫，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太狠我！”
江亦然说的很奇怪，但是听到刚刚他打电话说的话，我自然不可能再问他。
从他的电话里，我知道他肯定和顾昊有合作。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原地等你。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虽然你不是最漂亮的，可却让我感觉最温暖的女人。”江亦然说的很真挚。
我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有借口。
我此时一点都不明白江亦然的话，但是很快我就懂了。
这一晚，江亦然和我说了很多很多关于童年的趣事。
他说的都是他和母亲的事，关于江家的事只字不提。
我看得出，他及其反感江家的生活。
“既然不喜欢江家，为什么不离开！”我突然问了一声。
江亦然静默了许久，淡淡的回了我一句：“因为这是我妈用命换来的生活，所以就算我过的再不开心，我都要留在江家。我要毁掉江家！要把江家的一切都变成我的饿。江家人不把我当成人，我就要把他们踩在脚底下。江建明觉得我是妓女的儿子，我就让他看到妓女的儿子将他们江家的一切都彻底的毁掉。江伟康根本没有把我当成儿子，那就让他一个人一辈子都在狱中过着他高傲的日子吧！”
江亦然说这些的时候，语气中带着刻骨的恨意。
他没有提成慕薇，但我心底已经认定了，当初是成慕薇放火，他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成慕薇的。
这一晚，说的太多，很多事我都不太记得了。
次日，楚少零一早就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为什么一晚上不回家。
我没有告诉他我和江亦然在一起，只是说了句马上回来。
楚少零没有多问。
我醒的时候，江亦然已经离开了。
桌上放了一张纸，纸用豆浆和包子压着。
纸上只是简单的写了几个字：“如果不能让你爱我，那我情愿选择让你恨我！”
我没有去碰桌上的早餐就离开了，心底还在想昨天江亦然的电话。
那个视频是顾家刻意让江亦然给我的？
到底是什么目的？
回到公寓的时候，江亦宁果然回来了。
看到我，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去哪里了？那段视频哪里来的？”
我犹豫了下，然后神情微微滞怠：“我和落薰喝酒去了！”
江亦宁的神情骤然的变了，目光冰冷的看着我：“昨天去哪里了！”他又一字字的重复了一遍。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江亦宁这么生气了。
楚少零站在我身后，也和江亦宁一样问我：“你那段视频哪里来的？”
我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洛小莫，我最后问你一次，昨天去哪里了！”江亦宁从未这么生气过，声音在空气中冰冷的回荡着。
我下意识的缩了缩：“昨晚我和江亦然在一起！”
我听到警方的话彻底的震惊了。
柳嫣的尸体！
“你说什么？柳嫣的死为什么会和亦宁有关。”我震惊的瞪着警察，声音因为激动骤然的变尖了。
警方直接把逮捕证在我面前晃了一下，然后直接把江亦宁带走了。
江亦宁平静安慰我：“没事的。你好好照顾小翼，”江亦宁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眼睁睁的看着江亦宁被带走却毫无办法。
就在江亦宁被警方带走没多久，我就接到顾昊的电话。
早已猜到这是顾家搞的鬼，但接到顾昊的电话时，我心底对顾家的厌恶更增添了几分。
是不是有钱人家的亲情都那么淡薄。
“小莫，我刚到C市就听说了亦宁的事，不管怎么样亦宁都是我们顾家人，我一定会想办法的！”话说的好听，我心底却在冷笑。
顾家一手策划了一切，却还一副救世主的样子。
“不用了，事情既然亦宁没有做，那就不会有事情！”我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着小床上的小翼，我心底一阵的苦涩。
我以为我们一家人可以平静的生活了，可这一切却还是没有结束。
我真的觉得很累。
江亦宁被带走之后，楚少零就找我了。
他的状态看上去很差，满脸的胡渣，面容憔悴和苍白，他并未多说什么，声音嘶哑的对我说了句：“你好好照顾小翼，亦宁的事我会处理。不会有什么事的。顾家想要亦宁回去，绝对不会让他有事。我已经查过了，顾家的律师说顾明城死的时候一直惦记亦宁，医嘱里写的很清楚，如果顾昊想要继承顾家的财产就必须在亦宁回到顾家之后。如果亦宁无法回到顾家，顾家所有的财产都将捐赠给红十字会。顾昊的公司虽然表面上蒸蒸日上，但实际上出现了很大的问题，需要这笔遗产。”
楚少零把大抵的情况和我说清楚了，无非就是想要安抚我。
“请你好好照顾亦宁！”我低声的和楚少零说了句。
我知道楚家是黑白两道都卖面子的。
楚少零淡淡的笑了笑：“江亦宁以前能在法国华人街打出自己一片天，他也不是被人任意捏圆的人。”
我抱着小翼，又沉默了片刻问了句：“老李和吴成呢？”
“顾家的人带走了。他们带走也好，他们伤的很重。他们违反了黑道的规矩，被人用着道上的规矩处罚了，伤的很重。顾家带走了至少会全力医治，绝对不会让这两个人死。”楚少零说的轻描淡写。
“我可以去看亦宁吗？”静默了很久，我又开口问道。
楚少零凝视了片刻，然后对我说道：“这两天黎晓寒和顾陌成会来。你把孩子教给他们吧。顾昊和顾陌成之间有一些渊源，顾昊绝对不敢去顾陌成和黎晓寒手里强人的。”
我抱紧了孩子很久都没有说话。
“这只是我的建议，你考虑一下吧！黎晓寒和顾陌成不是普通人。”楚少零并没有勉强我，淡淡的说了句。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并没有立刻回绝或者答应。
等楚少零快离开了，我突然朝着他问了句：“晨曦怎么样了？”
提到陆晨曦，楚少零的目光瞬间黯淡，片刻，他漠然的说了一句：“当初是我非要把她留在身边。这一次，我让她自己选择，如果她爱俞皓，就让她回到俞皓身边。”
这样的楚少零让人有些心疼。
他对陆晨曦的爱谁都看得出。
我没有再插嘴，只是和他说了句：“我明天去见了亦宁会去找俞皓。”
我并没有明说，其实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我明天会去打听俞皓和陆晨曦的事。
楚少零没有说话，而是又和我强调了一句：“带着孩子别去见顾家人！”
我慎重的点了点头。
．．．．．．
就在江亦宁被警方带走之后傍晚，新闻关于柳嫣的新闻已经出来了。
我下午的时候，试着去警局见江亦宁，被拒绝了。
警方的意思说江亦宁和柳嫣被杀案关系很大，暂时不能探视。
柳嫣是被人类似的，尸体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的，据说有证据表面柳嫣最后见的人是江亦宁。所以警方有理由怀疑江亦宁就是杀害柳嫣的凶手。
我想这其中应该有顾家不小的功劳。
我一个人在家，心底忐忑，总是觉得事情并不会那么简单。
第二天，楚少零就告诉我他帮我安排了和江亦宁见面。
我忐忑的心情并没有平复。
见江亦宁之前，我又知道了一个消息。
于程出狱了！
此时，我并没有太在意于程的事。
我的心底只有江亦宁的事。
去江亦宁时，我是带着小翼一起去的。
看到江亦宁的时候，我心底一阵的心酸，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去我江亦宁的手。
江亦宁笑着看着我：“我没事的，顾家的目的不是伤害我！”
我恍惚的看着江亦宁脸上的浅笑，眼眶红了：“亦宁，我总是想要和你一起分担，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总是帮不了你。”
“傻瓜，你照顾好小翼就可以了。”他的另一只手握住我的手。
此时，小翼似能听懂般，朝着江亦宁咿咿呀呀的。
楚少零已经安排好了，当我把孩子递给江亦宁的时候，狱警居然没有干预。
江亦宁接过孩子，小翼还在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忽闪着大眼睛，等江亦宁抱过去之后，小翼居然凑过朝着江亦宁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亲完，他咯咯的大笑了起来，嘴巴突然吸住了江亦宁的脸当做奶嘴吮吸着。
我捂嘴笑的前俯后仰。
江亦宁想要推开小翼，又不舍得，那模样尴尬的很。
此时，身旁的那狱警突然恭恭敬敬的说了句：“顾先生，您来了！”
听到狱警的话，我猛的转身。
进来的人是顾昊！
看到他，我下意识的一脸防备。
江亦宁脸色冷漠的看着顾昊，把孩子递给我。
顾昊走近我，然后朝着小翼看了一眼，想要逗小翼，我却猛的闪开了：“你想要干什么”
顾昊扬天笑着：“小莫，你怕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我护着小翼，冷嘲的说道：“你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他也不和我辩驳，笑着问了一句：“亦宁，这件事我们会想办法的。柳嫣的死绝对和你无关！”说的大义凛然。
江亦宁神情冷然，面无表情表情的说道：“不用，我相信警方会查清楚的。”
顾昊似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可是警方下午收到了一个视频，视频里好像有你伤害柳嫣的过程。这个证据已经够证据起诉了。我先让人压下来了。我相信你绝对不是杀人凶手。”
看着顾昊温文儒雅的脸，我从未有那么一刻憎恶。
“小莫，小翼困了，你带着孩子回去吧！晓寒和陌成既然愿意帮我们照顾小翼，你就送过去吧！”江亦宁云淡风轻的说了句。
顾昊听到顾陌成的名字，脸色微微变了变，目光落在小翼的身上。
我生怕再有什么变故，带着孩子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我听到顾昊说了句：“亦宁，只要你回到顾家，你想要什么顾家都可以满足你。你应该很清楚我们让你回顾家的原因。”
我没有听清楚亦宁说了什么。
从监狱出来，我心底的不安更甚了。
并未再多想，我顺路去了陆家。
陆家的佣人看到我犹豫了下才给我开门。
进了陆家，佣人直接带着我上楼。
陆晨曦在床上，看到我带着孩子过来，恍惚的看了一眼孩子，最后神情黯淡的说道：“亦宁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去找过楚少零了吗？他应该可以帮你的。”
我点了点头，直接把孩子递给她。
她却颤抖着双手不敢接。
看着她的样子，我心底是疑惑的，她之前很喜欢孩子的，可如今看着孩子眼底分明有着浓浓的愧疚。
我到此时才注意到她眼底有一大片的乌青。
“怎么了？”我担忧的问了一声。
陆晨曦沉默了片刻，然后低声的呢喃道：“如果不是我自私，我的孩子不会掉的。他也是一个生命，我去就这样把他弄丢了！”
“晨曦，孩子还会有的，你不是故意的！”我柔声的安慰着。
陆晨曦听到我的话，突然激动的朝着我抬起头，然后激动的朝着我喊道：“不，我是故意的。我心底里不想要给楚少零生孩子，我一直排斥，所以才会这样的。”
我震惊的看着陆晨曦。
陆晨曦低声的说道：“我是故意激怒楚少零的。我就是想要离开他，所以才会激怒他的。所以楚少零才会推我，所以我的孩子才会没有的。”
听到陆晨曦的话，我知道她已经陷在这里走不出来了。
愧疚，自责．．．．．
“晨曦，你只是和这个孩子没有缘分。所以她才会离开你的。其实没有孩子也好，你考虑清楚，你爱的人到底是谁。这一次让自己选一次吧！”
听着我的话，陆晨曦恍惚的抬头，茫然无措。
我不再劝她，等着她自己选择。
离开的时候，她问我：“小莫，我如果选择俞皓，你们会不会怪我！”
我转身朝着她笑了笑：“选择谁是你的自由！”
．．．．．．
回到我的公寓时，江亦然在门口。
看着江亦然那张和亦宁有些相似的面容，我心一冷，反感的朝着他说道：“江亦然，你干什么！”
看到我的反感，江亦然叹了口气：“小莫，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冷笑着说道：“江亦然，我觉得我们俩没什么话可说。”
“柳嫣的死我手头上有证据，我能证明江亦宁不是凶手。但是我想要和单独相处三天！”江亦宁看着我的神情有些痴迷。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警惕的问他：“江亦然，我根本不相信你！”
江亦然苦涩的笑道：“我这边有个视频，证明凶手不死江亦宁。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视频的片段我会发你邮箱的。”
江亦然没有再多说，说完就转身离开。
等江亦然离开，楚少零那边就告诉我黎晓寒和顾陌成到C市了。
我明白刚刚江亦宁的话，他的意思也是让我把小翼交给顾陌成和黎晓寒。
我终究是舍不得，孩子刚刚回到我身边又要送走。
作为母亲我想谁都不会愿意的。
犹豫再三，我和楚少零打听了顾陌成和黎晓寒住的酒店，打包了孩子的东西过去了。
后来，我一直在想，小翼从小就非常独立，表现的比一般的孩子成熟，应该是和他小时候有很大的关系，自然这是后话。
到酒店后，黎晓寒和顾陌成显然已经料到我会去他们。看到我并不惊讶：“进来吧！”
黎晓寒直接招待我进他们房间。
黎晓寒看了一眼我手里的孩子，笑道：“孩子给我吧！希望我们能在顾家相见！”
我愣了愣，随即明白了黎晓寒的意思。
她的意思就是江亦宁最终会回到顾家的。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心底还在犹豫。
黎晓寒只是笑着看着我：“颠簸的环境对孩子不好。他留在我们这，肯定比留在你们身边安全。顾家不敢对我和陌成怎么样。”
我看着黎晓寒理所当然的样子，低声的问了一句：“你和陌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承诺！”
黎晓寒大声的笑了起来：“跟江亦宁时间就了，越来越聪明了！自然，江亦宁给了我们无法抗拒的利益。但是我帮你照顾孩子并没有太多的利益牵扯，我自己不愿再生孩子了，最近又无聊，所以想要有个孩子玩玩！”
玩玩！
我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
顾陌成朝着黎晓寒的鼻子点了点，宠溺的笑道：“你别吓着了小莫，她不知道你是在开玩笑！”
说着抬头看向我：“晓寒喜欢孩子，又不想自己生，所以才会答应顾陌成和楚少零照顾孩子的。你放心，孩子放在我们这边绝对安全，不会发生和俞皓那样的事。”
我原本是要抱着孩子要交给他们的。
把孩子递给他们，我心底万分的不舍，很久都不肯放手，眼眶湿透了。
小翼并不怕生，被黎晓寒抱着他，他只是四处张望着，不哭也不闹。
心头一阵阵的抽搐，目光紧盯着孩子。
太过无能了，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黎晓寒大概能猜到我在想什么，笑道：“C市和B市相隔不远，你随时都能来看孩子。等江亦宁出来，我就把孩子还给你们。”
我点了点头，和他们说了声谢谢！
．．．．．
晚上，关于柳嫣的事新闻又有了新一步的进展。
警方说关于杀害柳嫣的凶手警方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近期会起诉。
我看着新闻的内容，给江亦然打了个电话：“你要怎么相处三天！”
江亦然似早料到我会答应的，笑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碰你，我只是想要和你单独相处三天。”
“好！关于视频的片段呢？”我冷声的说了句。
我不能永远让亦宁保护我。
“马上发你！”江亦然淡淡的说句：“我明天过来接你！”
不等我答应，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的忙音，我恍惚出神。
挂了江亦然的电话之后，我犹豫着，最终给落薰打了一个电话。
落薰最终接了我电话。
语气生疏：“有事吗？”
我听着落薰生疏的一起，苦涩的说道：“落薰，我们出来见见面吧！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
落薰沉默了片刻，然后答应了。
再次见到落薰的时候，她比之前消瘦了一圈，轮廓更小了。
落薰见到我已经不再说以前的态度了。
我知道她对我的怨恨是因为江亦然。
“落薰，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我看着她低声的问了句。
她神情冷漠的说道：“小莫，我们之间回不去了。你怪我自私也好，迁怒也好，我无法忘记亦然对我说的话。我爱的男人不爱我，却爱你，而你…..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也不再提江亦然，终究我和落薰之间因为江亦然彻底的决裂了。
江亦然很快给我发了视频的片段，并不是重要的，只能看到视频里面是柳嫣，而另一个男人只有一个背景，但是那个背影明显不是江亦宁。
看到视频，我的心陡然的激动了起来。
这个视频的确对江亦宁有用。
攥紧了手机，我心底无比激动。
我只希望自己能在亦宁需要我的时候，我也能帮他一回。这样，不会显得我那么的没用。
…….
到了以前我、落薰还有小希哥三人一起常去的烧烤店。
老板还认识我们，看到我和落薰给我们打了个招呼。
我叫了一箱啤酒。
“老板，帮我都打开了！”我低声的说了一句。
落薰身后拿起桌上的酒，一个劲的对着自己灌。
我也拿过啤酒，不服输的灌着。
几轮下来，桌上已经有不少空瓶了。
我看着落薰的样子已经有重影了：“落薰，江亦然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他配不上你！”
我朝着落薰低声的呢喃了一句。
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把自己弄成这样，甚至为了这个男人，彻底的和我决裂。
“洛小莫，当初，你为江亦宁弄成这样，我说过什么吗？”落薰冷冷的反问了我一声。
我沉默了。
许久，我抬头和她说道：“亦宁和江亦然不一样。他们不一样的！”
落薰嘲弄的冷笑了起来：“有什么不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亦然没有江亦宁心狠。他做不到对江家赶尽杀绝，江亦宁却能做到。”
她至今还帮着江亦然。
“落薰，你不了解江亦然，他并不是你所了解的那样！”
落薰冷声的打断了我的话，面无表情的对我说：“洛小莫，你是在炫耀你对亦然的了解吗？和他上过床的人是我，怀过他孩子的人是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了解他。你不要在我面前炫耀你的优越感。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吗？是你在我面前的优越感。明知道亦然爱的人是你，你却还一副我根本不屑的样子。你知道我多羡慕你吗？”
看着落薰眼底的怨恨，我心一点点的冰冷。
想要和她解释，但是我不知道和她解释什么。
爱一个人本来就是自私的，这么久我没有关注她的情绪变化，她怨恨我也不足为奇。
“落薰，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能感觉自己已经醉了，一遍遍的和她道歉。
落薰只是冷眼看着我：“洛小莫，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喝酒，以后不要再叫我了！因为我一看到你，就会想起自己不堪的过去。如果你想要我尽快忘记以前的一切，那我们不要在见面。”
我心微微犯疼，没有说话。
我知道，我和落薰回不到以前了，真的回不去了！
“落薰，我什么都不想解，我只是想要告诉我，江亦然不是好人！”说完，我拿起桌上啤酒，走到老板收银台：“买单！”
此时，落薰也已经起身了：“我们AA！”
我的手僵持在空中很久，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默默的离开了。
身后，老板朝着我们分道扬镳的背影说道：“都那么多年的朋友了，有什么话无法说开的！”
我心疼酸痛，一步步的往前走着。
此时，我并不知道，经过这一晚之后，我和落薰的距离越来越远，最后背道而驰仅仅是一个男人而已。
回到家里，我几乎已经迷迷糊糊了。
第二天，江亦然八点就来接我。
昨晚宿醉的头疼还残留着，看到江亦然，我直接开口说道：“江亦然，我不相信你！你把一半的视频先给我！”
江亦然似早料到我会那么说：“我相信你，我早晨已经把视频发给你了。”
听到他的话，我立刻打开我的邮箱。
的确是整段视频，里面那个杀害柳嫣的男人从头到尾看不清脸，但是那人的身高和柳嫣差不多，而江亦宁的身高比柳嫣高出一个头。
视频不能看出谁是凶手，但是却能证明江亦宁肯定不是凶手。
“江亦然谢谢你！”这一次，我是发自内心的。
江亦然嘲弄的笑了笑，然后淡淡的说道：“我虽然不希望江亦宁好过，但我不希望江亦宁这样不好过。而且就算我不给你这段视频，江亦宁最终也会没事。因为顾家根本不是想要他坐牢。”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再次说了一声谢谢，我立刻转发给了楚少零。
江亦然笑了笑：“希望以后你还会那么说。”
我上了江亦然的车。
他带着我进了一间小巷。
小巷嘈杂的很，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看到这边的环境，我愣了愣，低声的朝着江亦然问了句：“你带我来干什么。”
江亦然指着这个巷子淡淡的说了句：“这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五岁之前都住在这里。我母亲靠陪男人睡觉养活我！所有人都说我的母亲脏，但她却是我心中最伟大的女人。”
江亦然说起他的母亲，他的样子是不一样的。
我恍惚的看着江亦然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或许并没有那么坏。
他所做的事都是环境所迫。
“小时候，她接客的时候总不愿让我看到，所以总会让我出去买吃的。给我一百块钱，然后让我去最远的游乐园完。那时候一百块很值钱。她对自己很吝啬，自从生下我之后，不舍得多买一件衣服。但是给我钱确实几百几百！”
江亦然脸上有着淡淡的柔情。
我站在他身边不说话，静静的听着。
走到巷子底，江亦宁带着我走近了一件小屋。
小屋有烧过的痕迹，但显然已经被收拾打理过了。
江亦宁指了指这间小屋，然后嘲讽的笑道：“我母亲就是被成慕薇在这间房间里烧死的。当时我就站在外面，看着屋子着火，被江家人捂住了嘴，眼睁睁的看着我母亲像一个火人一样冲出来求救。然后我听到成慕薇对她说：如果你想要儿子在江家安宁的过日子，你最好回去！然后我母亲又跑进了屋子。直到她烧死，她再也没有喊叫一声！”
江亦然说这段往事的时候已经木然了，好像说着别人的事。
或许江亦然的故事触动了我，我低声的安慰了一句：“都过去了，你母亲就算已经离开了你，也希望你过的好！”
江亦然目光紧迫的看着我，伸手握住了我：“洛小莫，如果没有你父亲的事，你会爱上我吗？”
我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江亦然冷然的说道：“人生没有如果！我爱江亦宁，这辈子只爱江亦宁一个。”
江亦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上。
晚上是他给我做饭的。
在他做饭的时候，我收到了楚少零的信息，他问我视频哪里来的，我简单的会了条，回去说！
后来，又接到了楚少零的心思说：这段视频很有用！
看到这个信息，我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不管用什么方法，我最终也帮了亦宁一回。
江亦然烧了三菜一汤，显得很专业的样子。
看着江亦然，我微微皱了皱眉，心底在猜测他把我带这里来的原因。
“我只是想要单独和你相处三天。在一个没有江亦宁，没有仇恨，没有负责的环境里。小莫，三天后，我想我们之间会不一样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变了，我会好好珍惜今天的一切！”
我此时并没有听懂他的话。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睡觉里面的床上，他在外面打了地铺。
很简陋，但是显得很温馨。
回顾过往的一切，江亦然的确没有做过直接伤害我的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江亦然却从未有过好感。
具体原因，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因为是陌生的环境，我睡的很晚。
半夜，我依稀的听到外面有声音。
走到门口，我看到江亦然在打电话。
听的并不清晰，只是模模糊糊听到他说：“我已经把那段视频给了小莫了。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实现！”
听到江亦然的话，我有片刻的震惊，随即平复心神，听着江亦然的话。
“你们顾家真够无情的。当初抛弃了江亦宁，如今却还要这么算计他。以前很嫉妒他，现在突然心疼起他来了！”
那头不知道又说了什么，江亦然直接说了两句就挂了、
我依稀的猜到，电话那头应该是顾昊。
当我转身要进去的时候，江亦然突然背对着我说了句：“小莫，今天的天空很漂亮，既然睡不着就出来一起和我看星星吧！”
我原本要回去的步子骤然的收了回来，索性朝着江亦然走去。
他也不问我刚刚到底听到了多少，只是和我并肩站着：“我知道你肯定和我呆不了三天。你能陪着我一晚上就可以了。明天江亦宁应该就能出来了。小莫，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太狠我！”
江亦然说的很奇怪，但是听到刚刚他打电话说的话，我自然不可能再问他。
从他的电话里，我知道他肯定和顾昊有合作。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原地等你。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虽然你不是最漂亮的，可却让我感觉最温暖的女人。”江亦然说的很真挚。
我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有借口。
我此时一点都不明白江亦然的话，但是很快我就懂了。
这一晚，江亦然和我说了很多很多关于童年的趣事。
他说的都是他和母亲的事，关于江家的事只字不提。
我看得出，他及其反感江家的生活。
“既然不喜欢江家，为什么不离开！”我突然问了一声。
江亦然静默了许久，淡淡的回了我一句：“因为这是我妈用命换来的生活，所以就算我过的再不开心，我都要留在江家。我要毁掉江家！要把江家的一切都变成我的饿。江家人不把我当成人，我就要把他们踩在脚底下。江建明觉得我是妓女的儿子，我就让他看到妓女的儿子将他们江家的一切都彻底的毁掉。江伟康根本没有把我当成儿子，那就让他一个人一辈子都在狱中过着他高傲的日子吧！”
江亦然说这些的时候，语气中带着刻骨的恨意。
他没有提成慕薇，但我心底已经认定了，当初是成慕薇放火，他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成慕薇的。
这一晚，说的太多，很多事我都不太记得了。
次日，楚少零一早就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为什么一晚上不回家。
我没有告诉他我和江亦然在一起，只是说了句马上回来。
楚少零没有多问。
我醒的时候，江亦然已经离开了。
桌上放了一张纸，纸用豆浆和包子压着。
纸上只是简单的写了几个字：“如果不能让你爱我，那我情愿选择让你恨我！”
我没有去碰桌上的早餐就离开了，心底还在想昨天江亦然的电话。
那个视频是顾家刻意让江亦然给我的？
到底是什么目的？
回到公寓的时候，江亦宁果然回来了。
看到我，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去哪里了？那段视频哪里来的？”
我犹豫了下，然后神情微微滞怠：“我和落薰喝酒去了！”
江亦宁的神情骤然的变了，目光冰冷的看着我：“昨天去哪里了！”他又一字字的重复了一遍。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江亦宁这么生气了。
楚少零站在我身后，也和江亦宁一样问我：“你那段视频哪里来的？”
我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洛小莫，我最后问你一次，昨天去哪里了！”江亦宁从未这么生气过，声音在空气中冰冷的回荡着。
我下意识的缩了缩：“昨晚我和江亦然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