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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舍与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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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倾城的棋院和高渐离下了半天围棋之后,白云这才起身准备告辞。不是他不喜欢下棋,只是高渐离这家伙的棋力真不怎么样而且还时常走神。

    就连白云起身离开时,高渐离都还握着手中的棋子在发着呆,看样子他也在担心倾城这个女子的身份。

    "客人这就要走了吗?…"倾城看到白云正起身,顿时脸色有些怪异。她感觉到了高渐离今天的神色有些不同,难道是因为这个陌生男人么。

    这个高渐离今天带来的究竟是什么人?以前他可从来没有带人过来过。难道?倾城眼中飘过丝异色,藏在袖中的手不自然地紧了紧。她是阴阳家在燕地的探子,虽然地位没有几位长老那么高,但却是直属于东皇太一管辖的人。

    她自从在骊山领到燕地的任务后,就已经在这里待了将近八年。在这些日子里,如果不是每个三月都要例行上报属地的情报外,她都几乎忘了自己是阴阳家的人。

    而和高渐离的邂逅,让她久违的心开始萌动起来。阴阳家的暗叹是不能动情的,一旦被东皇发现,那就是生不如死。但她却不在乎,高渐离给了她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她知道高渐离喜欢她,她也喜欢他。所以关于高渐离出现在燕地的事,她没有上报阴阳家。这是她的私心,小小的私心。

    但今天,她明显感觉到了丝不同寻常。一向独来独往的高渐离为何会带一个朋友来这里,而且还和他下棋的时候分心。这种不礼貌的行为在高渐离身上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也就是说他察觉到了什么,也许是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让他察觉到了什么。

    "呵呵,时候不早了。我们也是时候离开了。倾城姑娘这棋院真是不错,不过我和小高这个臭棋篓子下真是没劲。小高,今天的茶钱你就给了吧…"白云对着倾城笑了笑,这才回头和高渐离说道。

    这个小高,真是什么事都藏不住。就他这表情,估计是个搞情报的人都能够看得出他今天是有心事。

    唉,也真是世事无常。

    "走了吗,这么快。"高渐离这才缓过神来,从怀中掏出了茶钱。他不明白怎么这么快就走,白云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没有发现呢。如果倾城真是探子,那他又会做何选择。高渐离神色很纠结,好像是有什么天大的事要做决定一样。

    "得,你还是在这儿喝会儿茶吧。倾城姑娘方便吗,我想和你谈笔生意…"白云摇摇头,这才将目光转移到这个小女子身上。不得不说,这个女子长得很美,虽然她衣着普通,但眉宇间的美丽却是毋庸置疑的。而且白云还从她的脸上看到了点雪女的影子,看起来高渐离喜欢她也不是偶然。

    "生意?请…"倾城神色一愣,她不明白这个男人有什么生意和她谈。但她却知道,这个无名应该就是城中妃雪阁的主人无名了,听说他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只是这个大善人也太年轻了点,她原来还以为是个糟老头子的。

    疑惑归疑惑,倾城还是打算看看白云和她谈什么生意。他不会是想把这棋院买下来吧,那可不行。

    两人来到后院的园子里,白云望着眼前小小的池塘默默无语。而倾城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也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白云淡淡说道:"小高是个好男人,我看得出你喜欢他。不过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别告诉他你的身份。至于其他的事,我会帮你解决的…"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感情本身就没有错。但立场却会让人难以抉择,而高渐离就是这种人。如果让高渐离知道倾城是个阴阳家的探子,恐怕他会毫不客气地一剑把这个女人杀了。

    所以他决定隐瞒小高,他从这个女子眼中看到了真情。或许这种真情,能够让她放弃自己的任务吧。弃暗投明的人虽然少,但却不是不存在的。

    "你,你知道了。你就不怕我…"倾城双手微紧,顿时脸色苍白一片。她没有想到自己多年的伪装在这个人眼中,居然瞬间就被看了个透彻。

    这个叫无名的人,恐怕不是他的真正身份吧。难道,倾城神色微变,她想到了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如果这个人真是那个人,那么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我连你的主子都不怕,我还会怕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放弃阴阳家吧,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属于你的全新的身份。希望,你不要让我和小高失望…"白云望了眼这个女子,随即转身离去。

    就算不是为了燕地的安危,就是为了高渐离这个朋友,他也要解决好这事。也许时候把燕地的阴阳探子解决干净的时候了,这样一来也就可以顺利把这个倾城洗白。

    "谢谢你。"望着白云的背影,倾城淡淡一笑。或许这,才是人世间的情感吧。这种感觉在阴阳家,是从来没有过的。只是她还隐瞒了白云一些事情,其实她的真正身份,并不只是一个普通探子。

    但这个消息,她是绝对不能够说的。她知道,这个男人或许可以容忍阴阳家的普通探子,但却不能容身和东皇太一扯上关系的人存在。就算不为了她,为了高渐离她也不能透露出去。

    不过好在她真正的身份只有两个人知道,而这两个人估计以后都很难见到。所以她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份,她只是担心以后高渐离要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那他这个诸子百家的人又会如何抉择。

    "或许这是我做过的唯一的错事,但我却不后悔。他,的确是个特别的男人……"倾城看着远去的高渐离,神色一片温情。或许感情会来得很突然,有时候只是一面之缘。但这种感觉却是真实存在的,就像高渐离曾经对她说过他喜欢一个女子那种感觉一样。她对高渐离,也是这种感觉。

    高渐离和白云离开了纵横棋院,他们漫步在街道上看着雪后的燕地。街市,小贩,以及络绎不绝的行人,这里的一切都像是在太平盛世的场景。这种感觉很不错,高渐离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也是诸子百家的各路豪杰想要的。

    但燕国,这个身处北方的国家却在被大秦帝国改变了很多。它所改变的不是文化和文明,也不是风俗习惯,而是一种生活。从前的燕国人过得并不好,至少那路边的枯骨都是随处可见的。然而当大秦帝国占领了这里后,这里的百姓似乎好过了一些,至少比燕国那个时候好过了些。

    这种变故在江湖中人看起来似乎没有多少分别,但在普通百姓的眼中,却是能够改变心态和信仰的大事。

    就像是吃饭,每顿一碗饭虽然少,但总比没有饭吃好得多。而燕国人,就是从没有饭转变成了一碗饭。这种转变虽然很微小,但所带来的影响却是越来越大。

    对于这种情况,高渐离前所未有的担心。他怕再过十几年后,年轻的一代人不会再知道自己的国家和文明,而是在毫无察觉之中烙印上了大秦的标志。

    这种对心灵的征服,才是他们这些叛逆分子最担心的事。

    "老白,你究竟看出了什么没有。"良久,当两人转过一个偏僻的街道后,高渐离这才忍不住询问道。

    自从在纵横棋院出来后,白云就沉默寡言。他不知道这个家伙究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亦或者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无论如何,他总该给个话吧。

    "看出什么了?…"白云一愣。他刚刚在考虑是不是得将燕地的阴阳家探子全部解决掉,也就没有注意到高渐离。

    "你,你说呢……"高渐离黑着脸。这个家伙不会是什么都没有看吧,那他刚刚和倾城去后院说了些什么。难道真像他所说的,只是去谈生意?

    "额,你是说倾城啊。她没有问题,我看得出她喜欢你。不过那个地方不能呆了,太混乱。明天你接她来妃雪阁吧,正好给雪女做个伴儿。还有你,也般回来吧,免得你这个家伙总是来妃雪阁蹭饭。而且我接下来还有事要你帮忙……"白云摆摆手,向着妃雪阁的方向迈步而去。

    这个高渐离,真是会给他找麻烦。不过这也没有办法,谁让他这个人总是那么好心。不过自己也不能白帮他,自己成亲还缺个琴师,只能委屈小高了,嘿嘿。

    不过说道成亲,好像还有些难度。雪女他是肯定要娶的,只是这雨蝶和墨麟儿两女估计不会让他如意。不过他可不打算三个都娶,这样也太滥情了些。

    虽然这个世界并不介意三妻四妾,但他却会觉得对不起雪女。

    "事?莫非你…恭喜……"高渐离脚步微顿,脸上飘过丝苦笑。这一天,终于来了吗。雪女这个曾经的挚爱,终于要和他最好的朋友走进婚姻殿堂了。他现在究竟是该高兴,还是该感慨呢。

    或许他应该感慨,但他却更应该高兴。不过他听说白云还有两个女人,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打起来呢。嘿,真是期待啊。高渐离嘴角微动,腹黑地笑了笑。

    "呵呵,谢谢。不过现在,我估计嬴政的通缉令已经发到了燕地了吧。你回去转告大家,以后出门得化妆了。不然,你懂的。还有,替我给盖聂和端木蓉带句话,我要做他(她)们孩子的干爹……"白云拍了拍高渐离的肩膀,当先向着妃雪阁的方向走去。高渐离要回墨家驻地,这里也就成了他们必须得分手的地方。

    "一定,我也有这想法。呵呵!"高渐离难得地笑了笑。

    似乎小盖聂还没有出生,他的干爹就已经有一大群了吧。不过现在有白云这个家伙存在,估计墨家这些人都得靠边站。没办法,惹不起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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