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堡的暗影之篇：第十九幕 三个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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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见过龙吗？”范布伦沿着陡峭的悬崖边缘漫步，断崖下方阴风吹袭。在他身后的近卫们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在断崖后方‘青龙队’的执行官们正在为大规模的索降进行准备。他们四处寻找断崖边能够支撑索降机器的坚实土地。他们的进军路线相比‘朱雀队’要安定许多，从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一路上除了一些小规模的受污者突袭之外什么也没有遭遇，与‘朱雀队’出发不到一个小时就遭到高位受污者的袭击陷入苦战相比可谓是极为顺利。现在他们已经安全到达了预定地点准备进行前往第二层的大规模索降。
“如果您指的是活着的龙，很遗憾，我没能有机会去一睹那样伟大生命的风采。”穆孝明代表沉默的众人毕恭毕敬地给出回答。
“伟大的生命？你和你祖父一样真是用词谨慎。对我来说的话比起‘伟大’这个词，我会更倾向用‘恐怖’来形容他们。他们的美丽固然难忘，但那美丽之下所潜藏的恐怖才真正令我印象深刻。他们的利爪与齿间流淌着闪电，血管和瞳孔中涌动着火炎，鳞片作响如碰撞的剑戟，咆哮起来能令意志最坚定的勇士也胆战心惊，有时我就会想，为什么世间上会诞生出他们那样强大而恐怖的生命呢？”范布伦背对着众人依旧在断崖边凝视深渊。
“‘他们’？您的意思是……龙是智慧种族？”一位执行官谨慎的提问。
“当然，而且他们的智慧远胜我们。”范布伦说。
“很惭愧，关于神代的事情我们并未研读过相关文献，对与龙相关的事情知之甚少。您曾经见过活着的龙吗？”穆孝明不知道范布伦为什么会提起龙的话题，但他并未对此提问。对于这位可敬可畏的长者他一向是保持谦逊恭顺的态度，范布伦的传奇经历即使是与任何一位神话传说中的英雄智者来比较都毫不逊色，既然他提出这个话题必然有他的道理。
“我见过一次，那是一头垂死的龙，他被不知名的东西重创了胸口被洞穿出一个漆黑的血洞，像是诅咒的纹路从伤口往外蔓延阻止了他的再生。虽然他狼狈不堪，粗重的喘息时断时续，但我还是被他的美丽而恐怖的身形所震撼了，我看着他赤金色的瞳孔意识到即使爪牙剥离，鳞片脱落，不堪重负濒临死亡，龙依旧是龙。他要求我杀死他，因为他不想变成受他敌人驱使的行尸走肉，我照做了，作为回报他告诉了我三个预言。”
众人诧异地看着范布伦的背影，他们都知道诸多关于范布伦的传闻，并且知道其中大部分都是真实的，可即使如此他们也没曾想过范布伦竟然真的杀死过龙。
“是什么预言？”穆孝明打破众人的沉默提问。
“第一个预言是：‘我所爱的一切都将在我眼前崩毁’。”
“那是……预言吗？”穆孝明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那与其说是预言不如说是恶毒的诅咒。
“我也这么怀疑。我不相信命运，从来都不信。探知和恐惧命运是毫无意义的，那只会无端增加你的顾虑，不论未来如何，你所要面对的一切都没有改变，你要做出的选择也都取决于你自己，把这一切推给命运不过是在逃避……但是在那个事件之后我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范布伦转过身看向众人。
“我深刻的知道我们的使命让我们不能有任何犹豫和感伤，所以我既未爱过女人，也未拥有过家庭，我一度认为‘爱’这个词语是与我无缘的。可六十年前，就在这里就在我们的脚下即将要去往的地方，我发现我错了。当我的老师，我的战友相继在我身边如稻草般倒下时，我哭喊得像是个无助的孩子，当我第一次认识到我拥有的‘家族’时，它便在我眼前崩毁了。没有一个人活下来，他们的嘶吼声至今仍回荡在我耳边。我什么也没能做到，当他们浴血奋战时我被压在了岩石的夹缝之间，两块岩石砸断了我的右腿把我留在了那里，这让我捡回了一条命。可如今想起了……我宁愿在那场战斗中与他们一同战死，也不愿如此独活。”
众人寂静，只听见深渊之中有风吹来，如老人静默灵魂深处发出的尖啸，老人的白发在风中起落，在老人平静的语调背后满溢出冰冷的杀意。众人仿佛在老人身后看见了黑色的光芒闪烁，漆黑幽暗得叫人害怕，那是复仇的业火，是比这深渊更加深邃的黑暗。
所谓的复仇不是三两句简单的语言就能完成的，必须要带着无比的恶意与意志，怀抱着舍弃一切也要将对方与自己一同拖入地狱的觉悟才能完成，面对强大的敌人就连柔软的人性都要舍弃。
范布伦就如他口中所说的那头垂死的龙，纵使身躯残破，死期将至，可龙还是龙！只要还有一息尚存就要握紧刀剑去主宰他自己的命运，绝不会向对手低头！
“抱歉，我失态了。”范布伦微笑，如山一般巨大沉重的威压感烟消云散，“怎么能向肩负着未来的年轻人们表现出这样的态度呢，原谅我。”
“不，怎么敢说原谅您。能倾听您的故事是我们的荣幸，您可否告知您所得知的第二个预言呢？”另一位执行督查说道，从其言语和神态中能察觉到他是范布伦的崇拜者。
“第二个预言就像预言多了，他说：‘血与火之子将会斩破长夜，破晓之光将从黑暗中归来指引前路。’，预言中所指的人你们觉得是谁？”范布伦从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他已然有了答案。
“您是指洛安·麦斯威尔·艾德利克？”崇拜态度的督察回答。
“我可没这么说过。这不是我所做出的预言，所谓的预言这种东西啊，就是不到最后揭晓的时刻谁都无法知道正确的答案。”范布伦说。
“那第三个预言呢？”穆孝明问。
“第三个预言嘛……”
“报告！我们刚刚在断崖下方探测到了大量的不明物体正在接近，具体数量不明，保守估计在两千以上！”一名勘测组成员慌张的报告打断了对话。
“两千！”一名督察发出惊呼。
“……我们只有五百人，在计划第一阶段就和对方发生大规模冲突不是明智之举，我们还是先撤退再做打算吧。”穆孝明考虑过后提出建议。
“不……如果我们在这里撤走的话会有更大的麻烦，你们仔细听。”范布伦冷峻地观察示意众人侧耳倾听。
众人纷纷侧耳聆听，在深渊之下，细微的咔嚓声接连不断，像是坚硬的登山镐在不断凿击岩壁，而这种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发清晰，像是有一千一万把凿子在他们下方错落作响，那是数以千计变异的受污者们用他们畸形的巨爪扣住岩壁在向上攀爬！
而更可怕的是另外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起初被风声所掩盖，但同凿岩的咔嚓声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声音变得靠进，快速扇动空气的嗡嗡声如密集狂躁的蜂群，无数双翅膀齐齐扇动掀起了狂风，它们正是在涌动的气流中掩护自己上浮，现在双方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
生长在黄蜂身体上的可憎人脸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声轻快地出鞘声终止了那烦人的翅响，最先扑上来的黄蜂怪物被斩下了头颅，直到它扭曲的身体坠入深渊，它的脸上还保持着对鲜活生命癫狂的渴望。
范布伦迅速抽出另一柄短刀，以闪电般的速度刺穿第二只冲上来黄蜂怪物的眼睛反手把它扔下深渊。
“现在明白了吗？如果我们不在这里阻止它们攀登，它们就会从空中和地面同时淹没我们！必须在这里把它们全数消灭！把这些该死的东西统统送回地狱里去！”范布伦再次斩断逼近的黄蜂怪物，把它连同它身后的数名同伴一起砸入深渊！
“——是！！！”
在短暂的惊恐之后众人立刻重振了士气，范布伦在最前方闪电般搏杀的鬼神之姿鼓舞了众人的勇气，众人纷纷咆哮着冲向前方拦截下任何敢于飞跃断崖的怪物。
他们的主帅就在前方浴血搏杀，他们绝不能抛下主帅后退半步！
站在断崖边缘的范布伦更加上前一步踩着怪物的头颅高高跃起，腾飞在深渊之上！
“所有人后退狙击突破封锁的敌人！不要有任何保留！给我用最大的火力彻底粉碎他们！”
在空中腾飞的范布伦收起一柄短刀，伸手对向下方的虚空，他猛地睁开眼苍白的光芒在他眼中暴涨！一股惊人的魔力在他手中汇聚，在空间中撕开了一道银白色的断口，随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手中的东西，那条细小的银白色断口不过数厘米长却有着压倒性的存在感，连那些为了鲜活生命可以不顾一切的怪物们都在那一瞬间畏缩了，巨大的恐惧感吞噬了所有人！
“不好，卧倒！”察觉到危险来临的穆孝明大吼。
“皆灭！”
千万亿个雷霆的炸响吞没了范布伦发出的音节，那条细小的银白色断口在一瞬间扩大到横断整个深渊！咆哮的雷光从裂口中奔腾而出，压抑在裂隙间的力量终于得到释放在世人面前展现出狂暴的真容，那一瞬间从深渊中向上望去仿佛看见了半空中洞开了一只雷光的巨眼，奔流的雷电撕裂万物！
离范布伦最近的怪物在刹那间被蒸发，无与伦比的伟力从天而降，那是神代时神所倾泻的惩戒之雷！是令任何音乐家都为之汗颜的灭世乐章！有如无数的古钟轰鸣称颂，数以千万计的魔鬼聚集齐吼！震颤之音毁天灭地！
怪物们甚至没来得急感到痛楚，雷电便将他们化为了灰烬，咆哮汹涌的雷霆自空中一直降落到地上击穿大地，留下返回裂隙时巨大的回击痕迹贯穿整个深渊！
众人这才明白为什么范布伦突然让他们后退，如果他们继续冲往悬崖边缘，巨大的雷光就会把他们一起卷进去。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震撼于范布伦的力量时，他却突然如断线的风筝般坠落了下去。
“你们见过龙吗？”范布伦沿着陡峭的悬崖边缘漫步，断崖下方阴风吹袭。在他身后的近卫们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在断崖后方‘青龙队’的执行官们正在为大规模的索降进行准备。他们四处寻找断崖边能够支撑索降机器的坚实土地。他们的进军路线相比‘朱雀队’要安定许多，从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一路上除了一些小规模的受污者突袭之外什么也没有遭遇，与‘朱雀队’出发不到一个小时就遭到高位受污者的袭击陷入苦战相比可谓是极为顺利。现在他们已经安全到达了预定地点准备进行前往第二层的大规模索降。
“如果您指的是活着的龙，很遗憾，我没能有机会去一睹那样伟大生命的风采。”穆孝明代表沉默的众人毕恭毕敬地给出回答。
“伟大的生命？你和你祖父一样真是用词谨慎。对我来说的话比起‘伟大’这个词，我会更倾向用‘恐怖’来形容他们。他们的美丽固然难忘，但那美丽之下所潜藏的恐怖才真正令我印象深刻。他们的利爪与齿间流淌着闪电，血管和瞳孔中涌动着火炎，鳞片作响如碰撞的剑戟，咆哮起来能令意志最坚定的勇士也胆战心惊，有时我就会想，为什么世间上会诞生出他们那样强大而恐怖的生命呢？”范布伦背对着众人依旧在断崖边凝视深渊。
“‘他们’？您的意思是……龙是智慧种族？”一位执行官谨慎的提问。
“当然，而且他们的智慧远胜我们。”范布伦说。
“很惭愧，关于神代的事情我们并未研读过相关文献，对与龙相关的事情知之甚少。您曾经见过活着的龙吗？”穆孝明不知道范布伦为什么会提起龙的话题，但他并未对此提问。对于这位可敬可畏的长者他一向是保持谦逊恭顺的态度，范布伦的传奇经历即使是与任何一位神话传说中的英雄智者来比较都毫不逊色，既然他提出这个话题必然有他的道理。
“我见过一次，那是一头垂死的龙，他被不知名的东西重创了胸口被洞穿出一个漆黑的血洞，像是诅咒的纹路从伤口往外蔓延阻止了他的再生。虽然他狼狈不堪，粗重的喘息时断时续，但我还是被他的美丽而恐怖的身形所震撼了，我看着他赤金色的瞳孔意识到即使爪牙剥离，鳞片脱落，不堪重负濒临死亡，龙依旧是龙。他要求我杀死他，因为他不想变成受他敌人驱使的行尸走肉，我照做了，作为回报他告诉了我三个预言。”
众人诧异地看着范布伦的背影，他们都知道诸多关于范布伦的传闻，并且知道其中大部分都是真实的，可即使如此他们也没曾想过范布伦竟然真的杀死过龙。
“是什么预言？”穆孝明打破众人的沉默提问。
“第一个预言是：‘我所爱的一切都将在我眼前崩毁’。”
“那是……预言吗？”穆孝明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那与其说是预言不如说是恶毒的诅咒。
“我也这么怀疑。我不相信命运，从来都不信。探知和恐惧命运是毫无意义的，那只会无端增加你的顾虑，不论未来如何，你所要面对的一切都没有改变，你要做出的选择也都取决于你自己，把这一切推给命运不过是在逃避……但是在那个事件之后我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范布伦转过身看向众人。
“我深刻的知道我们的使命让我们不能有任何犹豫和感伤，所以我既未爱过女人，也未拥有过家庭，我一度认为‘爱’这个词语是与我无缘的。可六十年前，就在这里就在我们的脚下即将要去往的地方，我发现我错了。当我的老师，我的战友相继在我身边如稻草般倒下时，我哭喊得像是个无助的孩子，当我第一次认识到我拥有的‘家族’时，它便在我眼前崩毁了。没有一个人活下来，他们的嘶吼声至今仍回荡在我耳边。我什么也没能做到，当他们浴血奋战时我被压在了岩石的夹缝之间，两块岩石砸断了我的右腿把我留在了那里，这让我捡回了一条命。可如今想起了……我宁愿在那场战斗中与他们一同战死，也不愿如此独活。”
众人寂静，只听见深渊之中有风吹来，如老人静默灵魂深处发出的尖啸，老人的白发在风中起落，在老人平静的语调背后满溢出冰冷的杀意。众人仿佛在老人身后看见了黑色的光芒闪烁，漆黑幽暗得叫人害怕，那是复仇的业火，是比这深渊更加深邃的黑暗。
所谓的复仇不是三两句简单的语言就能完成的，必须要带着无比的恶意与意志，怀抱着舍弃一切也要将对方与自己一同拖入地狱的觉悟才能完成，面对强大的敌人就连柔软的人性都要舍弃。
范布伦就如他口中所说的那头垂死的龙，纵使身躯残破，死期将至，可龙还是龙！只要还有一息尚存就要握紧刀剑去主宰他自己的命运，绝不会向对手低头！
“抱歉，我失态了。”范布伦微笑，如山一般巨大沉重的威压感烟消云散，“怎么能向肩负着未来的年轻人们表现出这样的态度呢，原谅我。”
“不，怎么敢说原谅您。能倾听您的故事是我们的荣幸，您可否告知您所得知的第二个预言呢？”另一位执行督查说道，从其言语和神态中能察觉到他是范布伦的崇拜者。
“第二个预言就像预言多了，他说：‘血与火之子将会斩破长夜，破晓之光将从黑暗中归来指引前路。’，预言中所指的人你们觉得是谁？”范布伦从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他已然有了答案。
“您是指洛安·麦斯威尔·艾德利克？”崇拜态度的督察回答。
“我可没这么说过。这不是我所做出的预言，所谓的预言这种东西啊，就是不到最后揭晓的时刻谁都无法知道正确的答案。”范布伦说。
“那第三个预言呢？”穆孝明问。
“第三个预言嘛……”
“报告！我们刚刚在断崖下方探测到了大量的不明物体正在接近，具体数量不明，保守估计在两千以上！”一名勘测组成员慌张的报告打断了对话。
“两千！”一名督察发出惊呼。
“……我们只有五百人，在计划第一阶段就和对方发生大规模冲突不是明智之举，我们还是先撤退再做打算吧。”穆孝明考虑过后提出建议。
“不……如果我们在这里撤走的话会有更大的麻烦，你们仔细听。”范布伦冷峻地观察示意众人侧耳倾听。
众人纷纷侧耳聆听，在深渊之下，细微的咔嚓声接连不断，像是坚硬的登山镐在不断凿击岩壁，而这种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发清晰，像是有一千一万把凿子在他们下方错落作响，那是数以千计变异的受污者们用他们畸形的巨爪扣住岩壁在向上攀爬！
而更可怕的是另外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起初被风声所掩盖，但同凿岩的咔嚓声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声音变得靠进，快速扇动空气的嗡嗡声如密集狂躁的蜂群，无数双翅膀齐齐扇动掀起了狂风，它们正是在涌动的气流中掩护自己上浮，现在双方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
生长在黄蜂身体上的可憎人脸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声轻快地出鞘声终止了那烦人的翅响，最先扑上来的黄蜂怪物被斩下了头颅，直到它扭曲的身体坠入深渊，它的脸上还保持着对鲜活生命癫狂的渴望。
范布伦迅速抽出另一柄短刀，以闪电般的速度刺穿第二只冲上来黄蜂怪物的眼睛反手把它扔下深渊。
“现在明白了吗？如果我们不在这里阻止它们攀登，它们就会从空中和地面同时淹没我们！必须在这里把它们全数消灭！把这些该死的东西统统送回地狱里去！”范布伦再次斩断逼近的黄蜂怪物，把它连同它身后的数名同伴一起砸入深渊！
“——是！！！”
在短暂的惊恐之后众人立刻重振了士气，范布伦在最前方闪电般搏杀的鬼神之姿鼓舞了众人的勇气，众人纷纷咆哮着冲向前方拦截下任何敢于飞跃断崖的怪物。
他们的主帅就在前方浴血搏杀，他们绝不能抛下主帅后退半步！
站在断崖边缘的范布伦更加上前一步踩着怪物的头颅高高跃起，腾飞在深渊之上！
“所有人后退狙击突破封锁的敌人！不要有任何保留！给我用最大的火力彻底粉碎他们！”
在空中腾飞的范布伦收起一柄短刀，伸手对向下方的虚空，他猛地睁开眼苍白的光芒在他眼中暴涨！一股惊人的魔力在他手中汇聚，在空间中撕开了一道银白色的断口，随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手中的东西，那条细小的银白色断口不过数厘米长却有着压倒性的存在感，连那些为了鲜活生命可以不顾一切的怪物们都在那一瞬间畏缩了，巨大的恐惧感吞噬了所有人！
“不好，卧倒！”察觉到危险来临的穆孝明大吼。
“皆灭！”
千万亿个雷霆的炸响吞没了范布伦发出的音节，那条细小的银白色断口在一瞬间扩大到横断整个深渊！咆哮的雷光从裂口中奔腾而出，压抑在裂隙间的力量终于得到释放在世人面前展现出狂暴的真容，那一瞬间从深渊中向上望去仿佛看见了半空中洞开了一只雷光的巨眼，奔流的雷电撕裂万物！
离范布伦最近的怪物在刹那间被蒸发，无与伦比的伟力从天而降，那是神代时神所倾泻的惩戒之雷！是令任何音乐家都为之汗颜的灭世乐章！有如无数的古钟轰鸣称颂，数以千万计的魔鬼聚集齐吼！震颤之音毁天灭地！
怪物们甚至没来得急感到痛楚，雷电便将他们化为了灰烬，咆哮汹涌的雷霆自空中一直降落到地上击穿大地，留下返回裂隙时巨大的回击痕迹贯穿整个深渊！
众人这才明白为什么范布伦突然让他们后退，如果他们继续冲往悬崖边缘，巨大的雷光就会把他们一起卷进去。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震撼于范布伦的力量时，他却突然如断线的风筝般坠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