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卷 梦红楼 第012章 幽州（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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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逸只当是楚旻好奇，于是介绍了一番。
楚旻感叹北地的风俗果熊与江南等地迥然不同。楚旻又问张云逸在军中担任何职，做什么差事，这引起了张云逸的警觉。
“你们是来做买卖的吗?”
“当然是了……闲聊而已，张统领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在商言商，少问与商业无关的事儿。”
“张统领说的极是，在下失言了。”
张云逸没工夫与他废话，只想着装好货物，收了钱，趁热打铁去赌坊大战三百回合。货物装载好了，楚旻拿出了银子。这时一名伙计跑过来报告了什么消息，楚旻又缓缓地收回了银子。
张云逸一愣：“怎么了？”
“张统领，咱们得先小人后君子了。你信我，我非常感激，可还得当面验货。”
“还以为什么事儿!验验验……验货吧!真费劲。”
当着张云逸的面儿，楚旻打开了货物一一查验。夏云奇看到货物的时候脑际“嗡”的一声响，那些所谓的上好皮货全变成了一堆野猫烂狗皮。
“这……不可能啊……”夏云奇傻眼了，“老马！老马..……”
老马早已不见了。
“几位稍等片刻。”
“张统领留步。”楚旻还是把银子给了他，“买卖不成仁义在，权当交个朋友。希望下次能再与您合作，告辞。”
望着楚旻等南人消失的背影，张云逸气急败坏，到嘴边的鸭子竟然飞了。
他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所向披靡，没想到在生意场上却摔得粉身碎骨，这实在是不能容忍。只要找到马昀，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想在幽州城找一个人可不容易，但他有自己的法子，很快他就在一家酒里找到了马昀。
张云逸揪住马昀的衣襟:“我的货被调包了，怎么回事?”
“张统领，你的货被调包为什么要问我呢?我们只负责押运、保管，从不问货物是什么。”马昀平素待人温和，今日喝了些酒，倒是说话很冲，他拿出一张单据，上面清清楚楚地按着张云逸的手印。
“你跟我要心眼?!”
“张统领，你忒小看我。每日经我手出过的货不计其数，”老冯斟了盏酒又道，“就算我想坑点儿，拿些珍珠宝石不比你那点儿货值钱吗?天下镖局能做得最大靠的就是信誉，难道会为了你的一点老鼠粪坏了一锅汤?”
经马昀这么一说，张云逸渐渐冷静了下来。
张云逸拍拍他的肩膀，道：“老马，你见多识广，给分析分析，问题出在哪里?”
“请教?”
“是的。”
“那你最好有个请教的样子，哪怕装一装呢!”
张云逸心里气极，他竟然还在自己面前摆起谱来。不过既然有求于人，还是得放低姿态。他恭恭敬敬地斟满了酒，又恭恭敬敬地敬了他一杯。
“请马先生明示。”
“我劝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这怎么说?我的货丢了，还不许我去寻?”
“怕你没那个胆量。”
“你就说是谁!”
“不可直说，我只能给你一些提示。”
………………………………………………………………
“怎么会是他?”
“做这件事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时间，二是胆量。
“怎么讲？”
马昀道:“你想想啊!这么蹩脚的调包术，冒着得罪你的风险，幽州城里谁敢干?只有不怕得罪你的人才干得出来。从货物经手的这几个人来看，只有那二位最符合上述的条件。
“有道理!”
从马昀押运进城，货物旋即就被扣留，再到张云逸来要回货物，就这一段时间货物断开了马昀等人的控制范围，因此他断定货物就是在这段时间被调包了。而且核对一下仆从的口供，是谁在背后动的手脚自然而然就出来了。
张云逸不是一个甘愿吃暗亏的人，带着满腹疑问，他找到了幕后人的所在。
那是家正店的雅间，其中早已摆好了酒席，席上有他爱吃的江西粉蒸肉，最爱品的蒙顶甘露茶，最爱喝的山西竹叶青酒，还有最爱看的四名美女。这一切的布置都看得出是赵松林和徐祯在专门等他，但这规格也忒高了点。
不等张云逸发问，徐祯先声夺人:“听说你的货被人调包了?“
“千户大人的消息真是灵通。”
“消息不灵通怎么能做得了千户。”
张云逸不再提货物的事，他跨过椅子坐下:“我还真饿了，先吃了……”
“秀色可餐，你不先观赏美女吗?“
“我不想玷污我纯洁的双眼。”张云逸边吃边道：“一字眉、大眼睛、高鼻梁、锥子脸，毫无观赏价值。”
闻言，徐祯摆摆手，四名美女怏怏地退了出去。
突然，赵松林道:“你是想知道……你的货是不是我们调的包?“
张云逸沉默了，等着他的下文。
“当然是了。”
赵松林和徐祯是幽州城有名的正人君子，风度翩翩、为人坦诚，张云逸是真没想到他们也会用这偷鸡摸狗的手段。
张云逸笑道：“二位不差钱，为什么这么做?“
“不这么做，你能来找我们吗?”赵松林拿出钱袋放在他的面前，“那点儿货算什么，对于我来说你才是奇货。”
赵松林的银子足够买下一家酒楼，但张云逸没有收，他读懂了赵松林的意思。
“咱们的关系没必要这样。有什么事儿少帅和千户大人尽管吩咐，小人一定尽力!但小人不才，重任就算了。没那本事。”
“这事儿非你不可。”
“可我不感兴趣。”
徐祯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赵松林似乎料到了张云逸的反应:“看看这个，你会感兴趣的。”
赵松林拿出了调任书。张云逸看过后，问道:“为什么是我?“
“直觉。直觉告诉我，非你莫属。”
赵松林是相中了张云逸捕获消息的能力。此人长期混迹在社会底层，赌坊、妓馆、、商行镖局、勾栏瓦合样样门清，且他长期扮演风流裨将，留给众人的印象就是最好的保护色，做什么都不易被人察觉。
“做什么?”
“找人。”
张云逸深嗅酒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仿佛做出了至关重要的决定：“找谁?”
“有消息称乱党奸细潜入了幽州，正准备伺机起事，我们需要你找到乱党和奸细的首额——木易。”
赵松林有他的打算，如果能在太原镇抚司使石根到来之前挖出乱党奸细，粉碎敌人的计划，不仅能立一功，还能省去许多的麻烦。既然石根提前告知了乱党首领的代号，那么就是默认了他们地方是可以插手这件事情的。
锦衣司和锦衣卫是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疫”，若他们长期在幽州驻扎，必然导致人心紊乱，那样对幽州的局势非常不利，而幽州不稳，也就是对赵家不利，对朝廷极为不利。
张云逸道:“你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干吗?”
“这是机密。你我都在军中，比谁都清楚保密的重要性。你已知道了朝廷的机密，若不答应，走出这个屋子的后果你很清楚。”
“少帅，还有千户大人，小人是个粗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张云逸意已决，没有任何留恋的意思。
徐祯静静地看着他走到门口，没有开口阻止。
赵松林轻哼一声，慢悠悠道:“我这里还有一个你不能拒绝的理由。”
“什么？”
“九姨太。”
张云逸闻言浑身一震，呆立良久，道:“我做……”
张云逸只当是楚旻好奇，于是介绍了一番。
楚旻感叹北地的风俗果熊与江南等地迥然不同。楚旻又问张云逸在军中担任何职，做什么差事，这引起了张云逸的警觉。
“你们是来做买卖的吗?”
“当然是了……闲聊而已，张统领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在商言商，少问与商业无关的事儿。”
“张统领说的极是，在下失言了。”
张云逸没工夫与他废话，只想着装好货物，收了钱，趁热打铁去赌坊大战三百回合。货物装载好了，楚旻拿出了银子。这时一名伙计跑过来报告了什么消息，楚旻又缓缓地收回了银子。
张云逸一愣：“怎么了？”
“张统领，咱们得先小人后君子了。你信我，我非常感激，可还得当面验货。”
“还以为什么事儿!验验验……验货吧!真费劲。”
当着张云逸的面儿，楚旻打开了货物一一查验。夏云奇看到货物的时候脑际“嗡”的一声响，那些所谓的上好皮货全变成了一堆野猫烂狗皮。
“这……不可能啊……”夏云奇傻眼了，“老马！老马..……”
老马早已不见了。
“几位稍等片刻。”
“张统领留步。”楚旻还是把银子给了他，“买卖不成仁义在，权当交个朋友。希望下次能再与您合作，告辞。”
望着楚旻等南人消失的背影，张云逸气急败坏，到嘴边的鸭子竟然飞了。
他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所向披靡，没想到在生意场上却摔得粉身碎骨，这实在是不能容忍。只要找到马昀，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想在幽州城找一个人可不容易，但他有自己的法子，很快他就在一家酒里找到了马昀。
张云逸揪住马昀的衣襟:“我的货被调包了，怎么回事?”
“张统领，你的货被调包为什么要问我呢?我们只负责押运、保管，从不问货物是什么。”马昀平素待人温和，今日喝了些酒，倒是说话很冲，他拿出一张单据，上面清清楚楚地按着张云逸的手印。
“你跟我要心眼?!”
“张统领，你忒小看我。每日经我手出过的货不计其数，”老冯斟了盏酒又道，“就算我想坑点儿，拿些珍珠宝石不比你那点儿货值钱吗?天下镖局能做得最大靠的就是信誉，难道会为了你的一点老鼠粪坏了一锅汤?”
经马昀这么一说，张云逸渐渐冷静了下来。
张云逸拍拍他的肩膀，道：“老马，你见多识广，给分析分析，问题出在哪里?”
“请教?”
“是的。”
“那你最好有个请教的样子，哪怕装一装呢!”
张云逸心里气极，他竟然还在自己面前摆起谱来。不过既然有求于人，还是得放低姿态。他恭恭敬敬地斟满了酒，又恭恭敬敬地敬了他一杯。
“请马先生明示。”
“我劝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这怎么说?我的货丢了，还不许我去寻?”
“怕你没那个胆量。”
“你就说是谁!”
“不可直说，我只能给你一些提示。”
………………………………………………………………
“怎么会是他?”
“做这件事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时间，二是胆量。
“怎么讲？”
马昀道:“你想想啊!这么蹩脚的调包术，冒着得罪你的风险，幽州城里谁敢干?只有不怕得罪你的人才干得出来。从货物经手的这几个人来看，只有那二位最符合上述的条件。
“有道理!”
从马昀押运进城，货物旋即就被扣留，再到张云逸来要回货物，就这一段时间货物断开了马昀等人的控制范围，因此他断定货物就是在这段时间被调包了。而且核对一下仆从的口供，是谁在背后动的手脚自然而然就出来了。
张云逸不是一个甘愿吃暗亏的人，带着满腹疑问，他找到了幕后人的所在。
那是家正店的雅间，其中早已摆好了酒席，席上有他爱吃的江西粉蒸肉，最爱品的蒙顶甘露茶，最爱喝的山西竹叶青酒，还有最爱看的四名美女。这一切的布置都看得出是赵松林和徐祯在专门等他，但这规格也忒高了点。
不等张云逸发问，徐祯先声夺人:“听说你的货被人调包了?“
“千户大人的消息真是灵通。”
“消息不灵通怎么能做得了千户。”
张云逸不再提货物的事，他跨过椅子坐下:“我还真饿了，先吃了……”
“秀色可餐，你不先观赏美女吗?“
“我不想玷污我纯洁的双眼。”张云逸边吃边道：“一字眉、大眼睛、高鼻梁、锥子脸，毫无观赏价值。”
闻言，徐祯摆摆手，四名美女怏怏地退了出去。
突然，赵松林道:“你是想知道……你的货是不是我们调的包?“
张云逸沉默了，等着他的下文。
“当然是了。”
赵松林和徐祯是幽州城有名的正人君子，风度翩翩、为人坦诚，张云逸是真没想到他们也会用这偷鸡摸狗的手段。
张云逸笑道：“二位不差钱，为什么这么做?“
“不这么做，你能来找我们吗?”赵松林拿出钱袋放在他的面前，“那点儿货算什么，对于我来说你才是奇货。”
赵松林的银子足够买下一家酒楼，但张云逸没有收，他读懂了赵松林的意思。
“咱们的关系没必要这样。有什么事儿少帅和千户大人尽管吩咐，小人一定尽力!但小人不才，重任就算了。没那本事。”
“这事儿非你不可。”
“可我不感兴趣。”
徐祯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赵松林似乎料到了张云逸的反应:“看看这个，你会感兴趣的。”
赵松林拿出了调任书。张云逸看过后，问道:“为什么是我?“
“直觉。直觉告诉我，非你莫属。”
赵松林是相中了张云逸捕获消息的能力。此人长期混迹在社会底层，赌坊、妓馆、、商行镖局、勾栏瓦合样样门清，且他长期扮演风流裨将，留给众人的印象就是最好的保护色，做什么都不易被人察觉。
“做什么?”
“找人。”
张云逸深嗅酒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仿佛做出了至关重要的决定：“找谁?”
“有消息称乱党奸细潜入了幽州，正准备伺机起事，我们需要你找到乱党和奸细的首额——木易。”
赵松林有他的打算，如果能在太原镇抚司使石根到来之前挖出乱党奸细，粉碎敌人的计划，不仅能立一功，还能省去许多的麻烦。既然石根提前告知了乱党首领的代号，那么就是默认了他们地方是可以插手这件事情的。
锦衣司和锦衣卫是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疫”，若他们长期在幽州驻扎，必然导致人心紊乱，那样对幽州的局势非常不利，而幽州不稳，也就是对赵家不利，对朝廷极为不利。
张云逸道:“你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干吗?”
“这是机密。你我都在军中，比谁都清楚保密的重要性。你已知道了朝廷的机密，若不答应，走出这个屋子的后果你很清楚。”
“少帅，还有千户大人，小人是个粗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张云逸意已决，没有任何留恋的意思。
徐祯静静地看着他走到门口，没有开口阻止。
赵松林轻哼一声，慢悠悠道:“我这里还有一个你不能拒绝的理由。”
“什么？”
“九姨太。”
张云逸闻言浑身一震，呆立良久，道:“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