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波米诺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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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妍一睁眼，蓝天白云映入眼帘，螺旋桨的声音震耳欲聋，所处的空间晃的厉害，能感觉到微微的失重感。
大概看了一眼，连带着她一共十五个人，统一穿着鲜亮的橙色运动服坐在一个方形铁笼子里面，笼子用铁条分成一个个二十公分的正方形格子，上面正中间连接着长长的铁链，链子一直延伸到直升机下方。直升机下的铁链放的还算平稳，有种坐电梯的感觉。
高度目测有个五六百米，往下看地面上密密麻麻的人仿若橙色的蚂蚁。
铁链要是断了十成十落地成盒。
咯吱咯吱。
铁链艰涩的摩擦声响起。
笼子里的人齐齐抬头张望，脸上显出惊恐和绝望。
姜妍仔细看去，铁链和笼子的连接处是一个巨大的铁钩，铁钩和铁链倒是还好，主要是笼子顶上那个面的铁条似乎用的时间久了，相比于其他地方格外薄，正好起了一阵风，交错的铁条咯吱咯吱在铁钩里摩擦，眼见着已经变形开裂了。
在她观察的时候，笼子里出现了骚动。
一个足有两米的彪形大汉从人群里站起，掐住身边一个男人的脖子把人高高提起。
其他人纷纷后退，在大汉周围空出一片地方。
男人挣扎着捶打对方的手臂，双腿乱蹬，但他的全力挣扎对于壮汉来说不过是挠痒痒，男人挣扎力度渐弱，眼睛渐渐上翻，看着要不行了。
“放开他。”
姜妍手持扶摇顶上壮汉的后腰。
“你也是玩家？”后腰上顶着的东西呈圆形硬币大小，壮汉脑海中闪过各种枪械，干脆地松开手，“不减轻重量我们都得死。”
男人咳嗽着手脚并用爬开。
姜妍收回扶摇，壮汉回身看到她手里的木剑眼角抽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恼怒。
“就算你把他们都扯碎了扔出去，我们也要掉下去。”姜妍示意他看上面开裂的铁条，“铁的密度7.8，所有人加起来还没这个笼子重。”
壮汉皱着眉头：“那怎么办？”
显然他的实力还不足以拆了这个由五公分宽五公分厚的“铁条”做成的笼子。
“我有道具可以保证安全降落，但是嘛，”姜妍两根手指搓了搓，露出一个微笑。
“你不用也活不了。”
姜妍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我可不像你这么大块头，铁条一断，那处空隙足够我钻出去了。”
“……最多两百积分。”壮汉皱着眉头，他也不是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道具，但副本刚开始就用掉不划算。
“成交。”
壮汉取出一张蓝色卡片给她。
【储蓄卡（200积分）
品质：白色普通
耐久：1\/1
产地：系统空间
条件：手续费1积分
交易完毕自动转入积分余额
效果：储蓄
评价：非常方便的交易方式，大额交易需谨慎】
姜妍收起储蓄卡，转身又对其他人说道：“我可以救你们，但你们之后要帮我办一件事情，明白吗？”
没人出声，十三个人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们。
“不反对我就当你们同意了。”
“快点，要断了。”
“别着急。”
姜妍拿出【鬼怪头发】，粘腻漆黑的头发“刷”一下从她手里飞到铁笼上方，穿过每根铁条的交叉处将铁钩牢牢固定在了笼子上。
头发的承重性能非常优秀，更何况这是鬼怪的头发，要不是发量有点少她怀疑直升机都能扯下来。
笼子稳稳当当往下落。
“新手本的道具？”
“昂。”交易完成，储蓄卡里的积分转入了自己账户，姜妍感受到了做好人的快乐。
“认识一下，我叫斯壮。”
姜妍目瞪口呆。
她从手册里面知道了许多常识，其中自然包括玩家会在副本里使用化名的事情，但她没想到，会有人的化名这么奇怪，斯壮，这不是强壮的英文读音吗？
蓝色光幕展开，斯壮的名字出现在上面，还备注了交易积分的事情。
鉴定术果然是脸盲人士的福音。
“你好，我叫流光。”
闲着也是闲着，姜妍一个个问了过去，其他人也没说真名，只报上了自己的编号。
姜妍心念一动，每个人身上都浮现出蓝色的光幕。
很好，以后讨债不怕找不到人。
03537是个瘦弱的少年，他很害怕，他只是没忍住看了笼子顶部一眼，那个奇怪的姑娘就向自己走过来了。
“03537，”姜妍笑眯眯拽着领子将他从人群中拎到另一边，“看着还有点时间，说说你知道的事情吧。”
毕竟有救命之恩，03537蹲在角落里，眼里含着感激的热泪将自己知道的一切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
大概总结一下就是：03537是一个小偷，原本生活在215区，在某次行窃的途中被警备队抓住判处终生监禁，在215区关了两年后，他们要被送往传说中的恶魔之岛——波米诺岛，现在他们就在进入波米诺岛之前的最后一站，雷利斯岛的上空。
姜妍仔细问了一下，他们这里每隔三年就会将判处终生监禁的犯人全部送往波米诺岛。
“波米诺岛很大吗？”
03537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据说它很小，只能容纳一千人。”
姜妍弯腰拍拍他的头以示安慰，脖颈上的项链从衣领里面掉了出来，蓝色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看来你们这里生育率挺高的。”
姜妍直起腰，项链自然隐回衣领之后。
03537不明白她的意思。
姜妍往下看去。
身穿橙色衣服的犯人密密麻麻，整片灰色地面上都是橙色的人影，只给他们留下一片不大的方形空地。
姜妍合理怀疑让出这个空地是怕笼子掉下去砸死他们。
马上到地面了，姜妍一点点收回头发。
笼子放到地面，铁链带着铁钩向上缩回。
笼子降落的地方比旁边地面高了五十公分左右，穿着灰色制服的警备队成员跳上这块空地走到笼子跟前，不知道他在哪里按了一下，笼子上出现一道门，十五个人排队挨个儿跳了下去。
“你们运气挺好。”
他跳上笼子检查了一下马上断裂的铁条，脚底发力。
咯吱咯吱。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铁笼被压成了薄薄的一层铁片。
犯人们噤若寒蝉。
姜妍脸色难看，原来不是那块地面高，而是被一块块铁片垫了起来。
威廉站在自己搭起的演讲台上，清了清嗓子。
“咳咳，大家上午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呢是这座岛上的警备队队长，你们可以称我为威廉长官。”
犯人们仰头看着他，没人回答。
自从精神强化后，姜妍对于别人脸上的表情敏感了许多，她注意到一部分人脸上有着隐隐的渴望神情。
他们在渴望什么呢？这个威廉会赐予他们什么东西吗？
威廉脸色一黑，猛然开口大喝。
“你们这些渣滓！败类！社会的蛀虫！该死的垃圾！没听到大爷的话吗！掌声呢？！你们的爪子都是摆设吗！还是需要我来帮你们砍掉它们？！”
他跳进人群，随手抓起一个犯人：“你，为什么不鼓掌？”
“我……我……对不起我错了！请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被抓住的犯人脸色一变，下意识道歉。
“好啊，我原谅你了。”
犯人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谢谢，真的谢……”
威廉将人放下，两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嘭！
他爆掉了，组织碎块喷溅状四散而出，洞穿了周围犯人的身体。
一瞬间就死了几十个人。
一片寂静中，孤零零的掌声响起，随即有人反应了过来加入鼓掌的队伍，转眼间，掌声震耳欲聋，每个人都鼓起了掌。
他走回自己的演讲台，犯人沿路给他让开一条通道。
俯视了一圈鼓着掌的犯人，他双手下压，顿时所有人安静如鸡。
“很好，看来你们还是能听懂人话的。”
威廉捋起沾满了鲜血的额发，笑容温和。
“刚才说到哪了来着？哦对，刚做完自我介绍。
那么咱们接着说，或许有些人知道，整个波米诺岛只接受一千个人，而现在雷利斯岛上有十一万五千三百六十八个。
哦不好意思，现在大概不太够了，总之差不多就这么些人吧，明天上午会有飞艇带你们前往波米诺岛，在此之前，麻烦你们自行减少一下人数。
当然，如果想我代劳也不是不可以。
那么，祝各位好运。”
威廉讲完，优雅地脱帽鞠躬。
姜妍带头鼓掌。
众人如梦初醒，潮水般的掌声再次响起。
威廉直起身体带好帽子，视线穿过人群准确和姜妍四目相对。
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姜妍瘫着脸放下鼓掌的手。
威廉的背影消失，短暂安静之后，混战爆发。
鲜血和惨叫几乎同时迸发而出，这些刚才还麻木恐惧的人在此时完全换了副样子，面对和自己相同遭遇的同伴下手毫不留情。
没有武器就用拳头砸、用指甲抓、用牙齿咬……
人仿佛退化成了野兽。
为鲜血兴奋，为暴力疯狂。
姜妍并不是没想过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但她觉得，至少应该不会这么快。
她心中一阵发冷。
有人冲过来对姜妍挥拳，她顺手卸了对方关节将人摔出去，那人刚落地就被拉走，惨叫淹没在混乱中。
一次身体强化以及三天不眠不休的实战训练让她足以应对这些疯狂的人。
“救……救命……”
虚弱的求救声在不远处响起，和整个疯狂的场景格格不入。
姜妍顺着声音找过去，是03537。
他被打的鼻青脸肿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只是不断求饶。
他看见了姜妍，看见她一个一个扔开挡在周围的人向自己走来。
于是他伸出手：“救我……”
姜妍看着他，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开口：“不救。”
“为什么？”03537怔怔落下泪来，“我们，不是同伴吗？”
“我救过你一次，但你骗了我。
你说你是小偷，但你看见宝石却没有丝毫反应。
你看似被打的很惨，但致命处没丝毫伤痕，而且明明你表现出了认识我的样子，他没有丝毫反应。
还有，他的动作慢了。”
姜妍居高临下看着03537，指着把他压在地上的男人说。
03537挥挥手，压在他身上的男人站起身，木偶一般立在原地。
“我只不过编了一个身份而已，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嘛。”
03537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
“错，笼子里的人也都是你的傀儡吧。
他们表现地很怕我们，但问名字却还是坚持报上编号，神情麻木动作一致，笼子修好后除了你甚至没人抬头看一眼。
你是其中唯一一个抬头的人，并且看到了头发却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
姜妍看着他继续开口：“来这里的人，并不是因为判了无期，至少不全是。”
死了人，没人有反应。
威廉刚走，混战就开始。
“他们并不是因暴力而兴奋，他们是为了即将获得的力量。”
姜妍得出结论。
03537啪啪鼓掌：“很棒。
我有些好奇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和我们在一起却不知道我们为何而来，明明有能力却会觉得我看到了会惊讶。
真是奇怪的人。”
一身鲜血的斯壮从人群里突然冒出来，对着03537就要揍他，被一个和他差不多体格的人拦住了。
“你个瘪三敢骗我？！放开我来单挑啊！”
“没意思，”03537掏了掏耳朵，“波米洛岛再见吧，流光。”
他退进人群，姜妍没阻拦。
他们聊天的时候除了斯壮并没有人过来打扰，想必周围都是他的傀儡。
傀儡陆续退走，周围的人有过来动手的意思。
斯壮这才注意到她，眉头皱紧了：“流光，那小瘪三骗我们的，这些人里面有超能者。”
“嗯，我知道，”姜妍转身打量了他一下，“先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说吧，有找到其他玩家吗？”
“行，找到什么？”
斯壮疑惑。
“玩家。”
“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
姜妍定定看了他一眼。
斯壮发觉不对转身就跑。
头发延伸而出，把他捆了个严严实实。
姜妍走上去，用扶摇穿透他的喉咙。
仔细检查一番，他胸口破了个大洞，身体已经凉了。
姜妍带走了斯壮的尸体。
“切，被发现了啊”03537看着她的背影撇了撇嘴，“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呢？是那个没发出声音的词吗？莫非是暗号什么的？”
姜妍一睁眼，蓝天白云映入眼帘，螺旋桨的声音震耳欲聋，所处的空间晃的厉害，能感觉到微微的失重感。
大概看了一眼，连带着她一共十五个人，统一穿着鲜亮的橙色运动服坐在一个方形铁笼子里面，笼子用铁条分成一个个二十公分的正方形格子，上面正中间连接着长长的铁链，链子一直延伸到直升机下方。直升机下的铁链放的还算平稳，有种坐电梯的感觉。
高度目测有个五六百米，往下看地面上密密麻麻的人仿若橙色的蚂蚁。
铁链要是断了十成十落地成盒。
咯吱咯吱。
铁链艰涩的摩擦声响起。
笼子里的人齐齐抬头张望，脸上显出惊恐和绝望。
姜妍仔细看去，铁链和笼子的连接处是一个巨大的铁钩，铁钩和铁链倒是还好，主要是笼子顶上那个面的铁条似乎用的时间久了，相比于其他地方格外薄，正好起了一阵风，交错的铁条咯吱咯吱在铁钩里摩擦，眼见着已经变形开裂了。
在她观察的时候，笼子里出现了骚动。
一个足有两米的彪形大汉从人群里站起，掐住身边一个男人的脖子把人高高提起。
其他人纷纷后退，在大汉周围空出一片地方。
男人挣扎着捶打对方的手臂，双腿乱蹬，但他的全力挣扎对于壮汉来说不过是挠痒痒，男人挣扎力度渐弱，眼睛渐渐上翻，看着要不行了。
“放开他。”
姜妍手持扶摇顶上壮汉的后腰。
“你也是玩家？”后腰上顶着的东西呈圆形硬币大小，壮汉脑海中闪过各种枪械，干脆地松开手，“不减轻重量我们都得死。”
男人咳嗽着手脚并用爬开。
姜妍收回扶摇，壮汉回身看到她手里的木剑眼角抽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恼怒。
“就算你把他们都扯碎了扔出去，我们也要掉下去。”姜妍示意他看上面开裂的铁条，“铁的密度7.8，所有人加起来还没这个笼子重。”
壮汉皱着眉头：“那怎么办？”
显然他的实力还不足以拆了这个由五公分宽五公分厚的“铁条”做成的笼子。
“我有道具可以保证安全降落，但是嘛，”姜妍两根手指搓了搓，露出一个微笑。
“你不用也活不了。”
姜妍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我可不像你这么大块头，铁条一断，那处空隙足够我钻出去了。”
“……最多两百积分。”壮汉皱着眉头，他也不是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道具，但副本刚开始就用掉不划算。
“成交。”
壮汉取出一张蓝色卡片给她。
【储蓄卡（200积分）
品质：白色普通
耐久：1\/1
产地：系统空间
条件：手续费1积分
交易完毕自动转入积分余额
效果：储蓄
评价：非常方便的交易方式，大额交易需谨慎】
姜妍收起储蓄卡，转身又对其他人说道：“我可以救你们，但你们之后要帮我办一件事情，明白吗？”
没人出声，十三个人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们。
“不反对我就当你们同意了。”
“快点，要断了。”
“别着急。”
姜妍拿出【鬼怪头发】，粘腻漆黑的头发“刷”一下从她手里飞到铁笼上方，穿过每根铁条的交叉处将铁钩牢牢固定在了笼子上。
头发的承重性能非常优秀，更何况这是鬼怪的头发，要不是发量有点少她怀疑直升机都能扯下来。
笼子稳稳当当往下落。
“新手本的道具？”
“昂。”交易完成，储蓄卡里的积分转入了自己账户，姜妍感受到了做好人的快乐。
“认识一下，我叫斯壮。”
姜妍目瞪口呆。
她从手册里面知道了许多常识，其中自然包括玩家会在副本里使用化名的事情，但她没想到，会有人的化名这么奇怪，斯壮，这不是强壮的英文读音吗？
蓝色光幕展开，斯壮的名字出现在上面，还备注了交易积分的事情。
鉴定术果然是脸盲人士的福音。
“你好，我叫流光。”
闲着也是闲着，姜妍一个个问了过去，其他人也没说真名，只报上了自己的编号。
姜妍心念一动，每个人身上都浮现出蓝色的光幕。
很好，以后讨债不怕找不到人。
03537是个瘦弱的少年，他很害怕，他只是没忍住看了笼子顶部一眼，那个奇怪的姑娘就向自己走过来了。
“03537，”姜妍笑眯眯拽着领子将他从人群中拎到另一边，“看着还有点时间，说说你知道的事情吧。”
毕竟有救命之恩，03537蹲在角落里，眼里含着感激的热泪将自己知道的一切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
大概总结一下就是：03537是一个小偷，原本生活在215区，在某次行窃的途中被警备队抓住判处终生监禁，在215区关了两年后，他们要被送往传说中的恶魔之岛——波米诺岛，现在他们就在进入波米诺岛之前的最后一站，雷利斯岛的上空。
姜妍仔细问了一下，他们这里每隔三年就会将判处终生监禁的犯人全部送往波米诺岛。
“波米诺岛很大吗？”
03537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据说它很小，只能容纳一千人。”
姜妍弯腰拍拍他的头以示安慰，脖颈上的项链从衣领里面掉了出来，蓝色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看来你们这里生育率挺高的。”
姜妍直起腰，项链自然隐回衣领之后。
03537不明白她的意思。
姜妍往下看去。
身穿橙色衣服的犯人密密麻麻，整片灰色地面上都是橙色的人影，只给他们留下一片不大的方形空地。
姜妍合理怀疑让出这个空地是怕笼子掉下去砸死他们。
马上到地面了，姜妍一点点收回头发。
笼子放到地面，铁链带着铁钩向上缩回。
笼子降落的地方比旁边地面高了五十公分左右，穿着灰色制服的警备队成员跳上这块空地走到笼子跟前，不知道他在哪里按了一下，笼子上出现一道门，十五个人排队挨个儿跳了下去。
“你们运气挺好。”
他跳上笼子检查了一下马上断裂的铁条，脚底发力。
咯吱咯吱。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铁笼被压成了薄薄的一层铁片。
犯人们噤若寒蝉。
姜妍脸色难看，原来不是那块地面高，而是被一块块铁片垫了起来。
威廉站在自己搭起的演讲台上，清了清嗓子。
“咳咳，大家上午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呢是这座岛上的警备队队长，你们可以称我为威廉长官。”
犯人们仰头看着他，没人回答。
自从精神强化后，姜妍对于别人脸上的表情敏感了许多，她注意到一部分人脸上有着隐隐的渴望神情。
他们在渴望什么呢？这个威廉会赐予他们什么东西吗？
威廉脸色一黑，猛然开口大喝。
“你们这些渣滓！败类！社会的蛀虫！该死的垃圾！没听到大爷的话吗！掌声呢？！你们的爪子都是摆设吗！还是需要我来帮你们砍掉它们？！”
他跳进人群，随手抓起一个犯人：“你，为什么不鼓掌？”
“我……我……对不起我错了！请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被抓住的犯人脸色一变，下意识道歉。
“好啊，我原谅你了。”
犯人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谢谢，真的谢……”
威廉将人放下，两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嘭！
他爆掉了，组织碎块喷溅状四散而出，洞穿了周围犯人的身体。
一瞬间就死了几十个人。
一片寂静中，孤零零的掌声响起，随即有人反应了过来加入鼓掌的队伍，转眼间，掌声震耳欲聋，每个人都鼓起了掌。
他走回自己的演讲台，犯人沿路给他让开一条通道。
俯视了一圈鼓着掌的犯人，他双手下压，顿时所有人安静如鸡。
“很好，看来你们还是能听懂人话的。”
威廉捋起沾满了鲜血的额发，笑容温和。
“刚才说到哪了来着？哦对，刚做完自我介绍。
那么咱们接着说，或许有些人知道，整个波米诺岛只接受一千个人，而现在雷利斯岛上有十一万五千三百六十八个。
哦不好意思，现在大概不太够了，总之差不多就这么些人吧，明天上午会有飞艇带你们前往波米诺岛，在此之前，麻烦你们自行减少一下人数。
当然，如果想我代劳也不是不可以。
那么，祝各位好运。”
威廉讲完，优雅地脱帽鞠躬。
姜妍带头鼓掌。
众人如梦初醒，潮水般的掌声再次响起。
威廉直起身体带好帽子，视线穿过人群准确和姜妍四目相对。
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姜妍瘫着脸放下鼓掌的手。
威廉的背影消失，短暂安静之后，混战爆发。
鲜血和惨叫几乎同时迸发而出，这些刚才还麻木恐惧的人在此时完全换了副样子，面对和自己相同遭遇的同伴下手毫不留情。
没有武器就用拳头砸、用指甲抓、用牙齿咬……
人仿佛退化成了野兽。
为鲜血兴奋，为暴力疯狂。
姜妍并不是没想过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但她觉得，至少应该不会这么快。
她心中一阵发冷。
有人冲过来对姜妍挥拳，她顺手卸了对方关节将人摔出去，那人刚落地就被拉走，惨叫淹没在混乱中。
一次身体强化以及三天不眠不休的实战训练让她足以应对这些疯狂的人。
“救……救命……”
虚弱的求救声在不远处响起，和整个疯狂的场景格格不入。
姜妍顺着声音找过去，是03537。
他被打的鼻青脸肿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只是不断求饶。
他看见了姜妍，看见她一个一个扔开挡在周围的人向自己走来。
于是他伸出手：“救我……”
姜妍看着他，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开口：“不救。”
“为什么？”03537怔怔落下泪来，“我们，不是同伴吗？”
“我救过你一次，但你骗了我。
你说你是小偷，但你看见宝石却没有丝毫反应。
你看似被打的很惨，但致命处没丝毫伤痕，而且明明你表现出了认识我的样子，他没有丝毫反应。
还有，他的动作慢了。”
姜妍居高临下看着03537，指着把他压在地上的男人说。
03537挥挥手，压在他身上的男人站起身，木偶一般立在原地。
“我只不过编了一个身份而已，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嘛。”
03537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
“错，笼子里的人也都是你的傀儡吧。
他们表现地很怕我们，但问名字却还是坚持报上编号，神情麻木动作一致，笼子修好后除了你甚至没人抬头看一眼。
你是其中唯一一个抬头的人，并且看到了头发却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
姜妍看着他继续开口：“来这里的人，并不是因为判了无期，至少不全是。”
死了人，没人有反应。
威廉刚走，混战就开始。
“他们并不是因暴力而兴奋，他们是为了即将获得的力量。”
姜妍得出结论。
03537啪啪鼓掌：“很棒。
我有些好奇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和我们在一起却不知道我们为何而来，明明有能力却会觉得我看到了会惊讶。
真是奇怪的人。”
一身鲜血的斯壮从人群里突然冒出来，对着03537就要揍他，被一个和他差不多体格的人拦住了。
“你个瘪三敢骗我？！放开我来单挑啊！”
“没意思，”03537掏了掏耳朵，“波米洛岛再见吧，流光。”
他退进人群，姜妍没阻拦。
他们聊天的时候除了斯壮并没有人过来打扰，想必周围都是他的傀儡。
傀儡陆续退走，周围的人有过来动手的意思。
斯壮这才注意到她，眉头皱紧了：“流光，那小瘪三骗我们的，这些人里面有超能者。”
“嗯，我知道，”姜妍转身打量了他一下，“先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说吧，有找到其他玩家吗？”
“行，找到什么？”
斯壮疑惑。
“玩家。”
“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
姜妍定定看了他一眼。
斯壮发觉不对转身就跑。
头发延伸而出，把他捆了个严严实实。
姜妍走上去，用扶摇穿透他的喉咙。
仔细检查一番，他胸口破了个大洞，身体已经凉了。
姜妍带走了斯壮的尸体。
“切，被发现了啊”03537看着她的背影撇了撇嘴，“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呢？是那个没发出声音的词吗？莫非是暗号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