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施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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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芒手持长柄刀，快速杀向那头虎皮人熊，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刀光一闪而过，刀刃撕开空气。颤动的刀身清脆嗡鸣。坚韧无比的玄铁长柄，在施芒的巨力之下也轻微变形。
这一刀下去，绝对可以斩铁断石，施芒甚至可以预见背对自己的这头人熊，被他一刀斩成两段的模样。
这一记劈斩落在了人熊的头骨之上，却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场景。
只见那刀刃仅仅破开了人熊的皮毛，而后卡在头骨中。人熊吃痛，反身一掌，施芒连忙提刀遁走。
人熊嘶吼着，尖锐的牙齿黏连着血色的唾液，口齿间还残留着没有吞食的肉块。
它赤红的双瞳狠狠地盯着面前的施芒，不远处的两只白毛豺狼，也转过头张开血盆大口嘶吼着。
施芒望着手中的长刀，刀刃已经有了一块缺口，人熊皮骨坚韧至极，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的右手被反震的有些麻木，见这一击失效，他甩了甩手，而后立刻横刀于身前，准备下一波攻势。
就在此时，天苍县西南，正西，西北多个地方有数十只响箭窜天而起。他已经能听到不远处，其他街道上百姓的痛苦哀嚎声。
“该死。”
施芒咬牙，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之前在清风桥上，列队待命的三百名千户军，此刻也来到了施芒身边。
“拔刀！”
在百户的指挥下，士兵们纷纷拔出腰刀。这三百名千户军是施芒以前的亲卫，各个武艺高强，胆色过人。
在见到这条街上的惨状后，即便是身经百战的他们，也不由怒火中烧。
“都跑我这来做什么？！没见到其他地方也遇袭了吗？你们是以为我搞不定这三只杂种吗？！”
施芒怒吼着。却见身后的士兵，死死盯着前方，手中的腰刀握的更紧了。
施芒感觉不对，连忙转过头来，额头也不禁冒出冷汗。
只见街道上涌来了一大片妖兽，足有数百之多，它们或人形而立，或伏地待攻。一只只都发生了异变，令人难以分清它们本来的面貌。
但是只只凶猛异常，赤红的双瞳尽皆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施芒深吸一口气，“梁冰，去峦山郡找吴广施援，让他率领金甲军来，银甲铁甲来了也都是白白送死。”
“孙成那老小子跑得快，我已经让他去了。”百户梁冰回答道。
“你们去其他受袭点吧，不要再耽搁了，其他的千户军难以抵挡，你让一些人赶紧疏散百姓逃离，然后……”
施芒话还没说完，天苍县的其他方向也尽皆有响箭飞起。精怪将他们包围了。
“可恶，你们快去，我一个人可以。你们尽皆听梁冰调动！”
“可是，将军！”
“什么可是！我命你们快去！能救下一个算一个！就算不能，死也得是为了百姓而死，你们现在是百姓的千户军，而不是我施芒的亲卫！难道你们忘记了你们肩上的职责了吗！”
施芒咆哮着。
此刻对面的两只白皮豺狼已经不耐烦，快速袭来。施芒冲上前去，用刀面震开一只，而后顺势抬起右腿，一击鞭腿抽开另一只。
被击飞的两只豺狼，狠狠砸向周围的门房中，只听见两声哀嚎，而后灰尘四起。
施芒右脚还没落地，三只虎形人身的精怪也张嘴咬来，他连忙横起长刀，用刀柄死死挡住它们的进攻。
百户梁冰，以及身后的三百名千户军赶忙想要冲上前去帮忙，却被施芒制止。
“还不快滚！你们是想我连下去以后，也无颜面对张将军吗！”
施芒双臂用力，将三只虎怪活生生抬起，而后扭转腰身，狠狠将他们倒摔向地面。
坚硬的青石地板，被砸开了一个大坑。三只虎怪也被摔得七荤八素，施芒快速抽出藏于靴中的黑金短匕，割开了它们的喉咙，三只虎怪瞬间毙命。
“不要忘记了你们入军时的誓言！更不要丢抚远军的脸！”
百户梁冰以及其他千户军听到施芒所言，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愈加坚定，而后转身离开。
“哈哈哈哈哈！与国同生！与民同死！为国羽翼！如林之盛！”施芒在见到梁冰等人离去后，高声大笑，念着曾经在张林远麾下，他们抚远军的战歌，不顾生死地紧握长刀，冲杀进去。
赶去快速支援的梁冰等人，在听到这熟悉的誓词后，默默流泪，却没有回头。他们加快了速度，同时那三百士卒，不约而同的接了下去。
“刀山敢往！火海敢赴！有战必先！所当无前！
生不俯首！死不旋踵！义之所至！死生相随！
冲锋之势！有进无退！陷阵之志！有我无敌！
凡我阵前！无不破者！凡我刀下！皆为亡魂！
杀杀杀！”
…………
此时的天苍县，外围的村庄已经火光冲天，嘶吼声，哀嚎声此起彼伏。
整个县城已经被数不清的精怪包围，普通的平民只好向县城中心处的清风桥逃窜。
一名名身穿简陋甲胄的千户军逆流而上，他们也怕死，可是这城镇是他们从小生长的地方，这里有他们的亲朋好友，有他们挚爱的姑娘，也有他们的爹娘。
街道上死去的士兵比百姓多，倒在路边的士兵中，也掺杂着几只被合力击杀的精怪。
但是只要有一只精怪倒下，便会有数只冲上前来将其吞噬，而后它们的体型变得更加高大，面目变得更加狰狞。
施芒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一道醒目爪痕异常醒目，鲜血顺着面颊流淌，他的双眼充满血丝，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
破碎的甲胄为他阻挡住了几次致命的袭击，却也已经失去了功效，他擦了擦眼前的血渍，定了定神。
而后顺手挥刀，刨开了一只向他杀来的猫形精怪。
背部的伤痕阻碍了他发力，但是好在他已经摸清这些妖物的弱点，总之一句话，
“铜头铁骨，豆腐腰腹。”
施芒的身边足足倒下了近百只精怪，可对面虎视眈眈的仍有密密麻麻一片。一只只血红的兽眼，好似一盏盏红灯笼。
“听说张将军足足杀了数千头，真的威风不减当年啊。”
施芒后腿一步，躲开了一头鼠妖的进攻，这鼠妖虽然个头不大，但是速度极快，先前吃了它不少暗亏。
在这鼠妖再度杀来时，施芒晃了一个虚招，而后左手快速拔出匕首，将其钉在地上，这鼠妖被限制了行动，吱吱乱叫。
施芒一脚踩下去，将它踏成了肉酱。
“它们为什么不一起上？是看不起我吗？”
施芒有些疑惑，因为自打他到这里以来，最多同时遭受四只精怪的攻击。
而其它精怪，只是呆在原地，也不援助，也不逃离。
“管他那么多，动脑子是那些文官干的活，我要是有脑子，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有婆娘。”
施芒甩了甩自己的头，停止了胡思乱想。他死死盯着前方，这次杀来的是他熟悉的那头虎皮人熊，以及两只数丈长的蛇怪。
他早就领教了这人熊皮骨的坚硬，不会再重蹈覆辙，在先前的战斗中，他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只见他飞奔而去，一记背靠狠狠撞击那头人熊的腹部。人熊支撑不住这力道，轰然倒地。
他连忙提刀，刀面猛烈拍击其胸腔处。
“轰轰轰！”
如同打鼓般，震耳的轰鸣声爆裂，地上的裂缝蔓延了数米。
施芒的虎口在连续拍击下，被反震之力撕开了一道口子。但他不管不顾，直到这虎皮人熊的嘴中，吐出破碎的脏器，他才收手。
人熊嘶吼着，但是无论怎么挣扎，却也无法起身。它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看是活不成了。
施芒以为这防御惊人的人熊已经够难缠的了，没想到这蛇怪，却是更加棘手。
它们光滑的鳞甲能卸去他的力道，而且这蛇怪全身软若无骨，诡异的攻击角度令他焦头烂额。
“不好。”
施芒被蛇尾绊倒，还没等他起身，他便被这蛇怪缠绕而上。
他被死死地束缚住，蛇身越缠越紧。依稀能听到骨骼被挤压变形的声音。
施芒痛苦的扭动着身子，却无法脱身。
“此术法以燃烧血肉为代价，只有十息之威，且施展后再无一战之力。”
危难之际，施芒想起那位老乞丐对他所说的话，而后平息了心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
突然，他猛然一发力，那蛇怪便被震碎，破碎的蛇身散落一地，另外一只蛇怪见状，也赶忙杀来。
施芒不闪不避，双手擒住头尾，而后将其撕扯成两段。
施芒活动了一下头，全身的骨骼噼啪作响。方才被挤压变形的胸腔，也重新复原，他的身上有淡淡的土黄色气息流转，汗液快速流淌而后又瞬间蒸发。
气息逐渐壮大，此刻的他，好似人间战神，睥睨天下。
“呼，吸。只有十息时间。”
施芒不敢耽搁，他看了眼在脚边那已经破裂的长刀，而后撕扯下身上的甲胄，赤膊着上身，盘虬的肌肉条理鲜明纵横。
“杀！”
他嘶吼着，直接赤手空拳杀向精怪。
施芒拳拳生风，每一击，都能轻松贯穿坚固的妖身。精怪也没有束手就擒，咆哮而来，施芒被团团围住。
“好胆！喝！”
一阵气浪席卷，周围的妖怪被掀翻。
…………
十息时间转瞬即逝，施芒周边已无一战之敌，他环视四周，确认具歼群敌后，吐出了那一口浊气。
撕心裂肺的痛楚突然猛烈，即便是施芒这样的铁骨硬汉也疼痛难忍。
他瘫倒在地，壮硕的身体逐渐变得纤瘦，变得软弱无力，他现在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可恶，我还要去其他地方救援，怎么能现在就倒下！”
施芒费劲全力，终于翻了个身，歇息片刻后，他缓慢地在街道上爬着。
“咚咚，咚咚。”
大地突然间颤抖，施芒回过头去，只见一只牛头人身的巨型怪物，正缓步走来，高大的牛头怪足有两层楼那么高。
它手中握着一把巨型双刃斧，鼻子吐出两道白色气浪。它抓起地上，被施芒杀死的妖怪尸体，而后一口吞下。
它的气息在逐渐暴涨。
“吼！”
牛头怪吃的很快，几乎是一口一个，就连身形高大的虎皮人熊，也不够它两口。
在它完成进食后，它发现了还活着的施芒，直立着冲杀而来。
行动艰难的施芒，艰难地坐起，
“这一次恐怕难逃一死了，张将军，施芒还是给您丢人了。”
施芒闭上双眼，他甚至感觉到了牛头怪的鼻息。
“可恶，这辈子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就这么死了，下辈子一定要多娶几位美娇娘。”
就在此时，一道黑色气浪从天苍山上一涌而下，它们化作了鬼将兵卒，牛头怪有所察觉，警惕着转身一看，一道黑雾演化的鬼将向它杀来。
它一斧劈开了那道鬼影，而后那鬼影化作了烟雾，将牛头怪笼罩。弹指间，这烟雾便从其身上散开，而后绕开了一旁的施芒，向其他地方弥漫而去。
只见这牛头怪站立着不动，一息后，它手中的巨斧轰然落地，随后它也重重摔倒在地。
在倒地的瞬间，它的血肉渐渐如烟雾般消散，落地时，只剩下了一堆白骨。
施芒见到此场景，似有疑惑地望着天苍山，但最终仍旧是忍耐不住身上疲倦，而后昏睡过去。
施芒手持长柄刀，快速杀向那头虎皮人熊，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刀光一闪而过，刀刃撕开空气。颤动的刀身清脆嗡鸣。坚韧无比的玄铁长柄，在施芒的巨力之下也轻微变形。
这一刀下去，绝对可以斩铁断石，施芒甚至可以预见背对自己的这头人熊，被他一刀斩成两段的模样。
这一记劈斩落在了人熊的头骨之上，却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场景。
只见那刀刃仅仅破开了人熊的皮毛，而后卡在头骨中。人熊吃痛，反身一掌，施芒连忙提刀遁走。
人熊嘶吼着，尖锐的牙齿黏连着血色的唾液，口齿间还残留着没有吞食的肉块。
它赤红的双瞳狠狠地盯着面前的施芒，不远处的两只白毛豺狼，也转过头张开血盆大口嘶吼着。
施芒望着手中的长刀，刀刃已经有了一块缺口，人熊皮骨坚韧至极，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的右手被反震的有些麻木，见这一击失效，他甩了甩手，而后立刻横刀于身前，准备下一波攻势。
就在此时，天苍县西南，正西，西北多个地方有数十只响箭窜天而起。他已经能听到不远处，其他街道上百姓的痛苦哀嚎声。
“该死。”
施芒咬牙，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之前在清风桥上，列队待命的三百名千户军，此刻也来到了施芒身边。
“拔刀！”
在百户的指挥下，士兵们纷纷拔出腰刀。这三百名千户军是施芒以前的亲卫，各个武艺高强，胆色过人。
在见到这条街上的惨状后，即便是身经百战的他们，也不由怒火中烧。
“都跑我这来做什么？！没见到其他地方也遇袭了吗？你们是以为我搞不定这三只杂种吗？！”
施芒怒吼着。却见身后的士兵，死死盯着前方，手中的腰刀握的更紧了。
施芒感觉不对，连忙转过头来，额头也不禁冒出冷汗。
只见街道上涌来了一大片妖兽，足有数百之多，它们或人形而立，或伏地待攻。一只只都发生了异变，令人难以分清它们本来的面貌。
但是只只凶猛异常，赤红的双瞳尽皆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施芒深吸一口气，“梁冰，去峦山郡找吴广施援，让他率领金甲军来，银甲铁甲来了也都是白白送死。”
“孙成那老小子跑得快，我已经让他去了。”百户梁冰回答道。
“你们去其他受袭点吧，不要再耽搁了，其他的千户军难以抵挡，你让一些人赶紧疏散百姓逃离，然后……”
施芒话还没说完，天苍县的其他方向也尽皆有响箭飞起。精怪将他们包围了。
“可恶，你们快去，我一个人可以。你们尽皆听梁冰调动！”
“可是，将军！”
“什么可是！我命你们快去！能救下一个算一个！就算不能，死也得是为了百姓而死，你们现在是百姓的千户军，而不是我施芒的亲卫！难道你们忘记了你们肩上的职责了吗！”
施芒咆哮着。
此刻对面的两只白皮豺狼已经不耐烦，快速袭来。施芒冲上前去，用刀面震开一只，而后顺势抬起右腿，一击鞭腿抽开另一只。
被击飞的两只豺狼，狠狠砸向周围的门房中，只听见两声哀嚎，而后灰尘四起。
施芒右脚还没落地，三只虎形人身的精怪也张嘴咬来，他连忙横起长刀，用刀柄死死挡住它们的进攻。
百户梁冰，以及身后的三百名千户军赶忙想要冲上前去帮忙，却被施芒制止。
“还不快滚！你们是想我连下去以后，也无颜面对张将军吗！”
施芒双臂用力，将三只虎怪活生生抬起，而后扭转腰身，狠狠将他们倒摔向地面。
坚硬的青石地板，被砸开了一个大坑。三只虎怪也被摔得七荤八素，施芒快速抽出藏于靴中的黑金短匕，割开了它们的喉咙，三只虎怪瞬间毙命。
“不要忘记了你们入军时的誓言！更不要丢抚远军的脸！”
百户梁冰以及其他千户军听到施芒所言，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愈加坚定，而后转身离开。
“哈哈哈哈哈！与国同生！与民同死！为国羽翼！如林之盛！”施芒在见到梁冰等人离去后，高声大笑，念着曾经在张林远麾下，他们抚远军的战歌，不顾生死地紧握长刀，冲杀进去。
赶去快速支援的梁冰等人，在听到这熟悉的誓词后，默默流泪，却没有回头。他们加快了速度，同时那三百士卒，不约而同的接了下去。
“刀山敢往！火海敢赴！有战必先！所当无前！
生不俯首！死不旋踵！义之所至！死生相随！
冲锋之势！有进无退！陷阵之志！有我无敌！
凡我阵前！无不破者！凡我刀下！皆为亡魂！
杀杀杀！”
…………
此时的天苍县，外围的村庄已经火光冲天，嘶吼声，哀嚎声此起彼伏。
整个县城已经被数不清的精怪包围，普通的平民只好向县城中心处的清风桥逃窜。
一名名身穿简陋甲胄的千户军逆流而上，他们也怕死，可是这城镇是他们从小生长的地方，这里有他们的亲朋好友，有他们挚爱的姑娘，也有他们的爹娘。
街道上死去的士兵比百姓多，倒在路边的士兵中，也掺杂着几只被合力击杀的精怪。
但是只要有一只精怪倒下，便会有数只冲上前来将其吞噬，而后它们的体型变得更加高大，面目变得更加狰狞。
施芒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一道醒目爪痕异常醒目，鲜血顺着面颊流淌，他的双眼充满血丝，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
破碎的甲胄为他阻挡住了几次致命的袭击，却也已经失去了功效，他擦了擦眼前的血渍，定了定神。
而后顺手挥刀，刨开了一只向他杀来的猫形精怪。
背部的伤痕阻碍了他发力，但是好在他已经摸清这些妖物的弱点，总之一句话，
“铜头铁骨，豆腐腰腹。”
施芒的身边足足倒下了近百只精怪，可对面虎视眈眈的仍有密密麻麻一片。一只只血红的兽眼，好似一盏盏红灯笼。
“听说张将军足足杀了数千头，真的威风不减当年啊。”
施芒后腿一步，躲开了一头鼠妖的进攻，这鼠妖虽然个头不大，但是速度极快，先前吃了它不少暗亏。
在这鼠妖再度杀来时，施芒晃了一个虚招，而后左手快速拔出匕首，将其钉在地上，这鼠妖被限制了行动，吱吱乱叫。
施芒一脚踩下去，将它踏成了肉酱。
“它们为什么不一起上？是看不起我吗？”
施芒有些疑惑，因为自打他到这里以来，最多同时遭受四只精怪的攻击。
而其它精怪，只是呆在原地，也不援助，也不逃离。
“管他那么多，动脑子是那些文官干的活，我要是有脑子，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有婆娘。”
施芒甩了甩自己的头，停止了胡思乱想。他死死盯着前方，这次杀来的是他熟悉的那头虎皮人熊，以及两只数丈长的蛇怪。
他早就领教了这人熊皮骨的坚硬，不会再重蹈覆辙，在先前的战斗中，他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只见他飞奔而去，一记背靠狠狠撞击那头人熊的腹部。人熊支撑不住这力道，轰然倒地。
他连忙提刀，刀面猛烈拍击其胸腔处。
“轰轰轰！”
如同打鼓般，震耳的轰鸣声爆裂，地上的裂缝蔓延了数米。
施芒的虎口在连续拍击下，被反震之力撕开了一道口子。但他不管不顾，直到这虎皮人熊的嘴中，吐出破碎的脏器，他才收手。
人熊嘶吼着，但是无论怎么挣扎，却也无法起身。它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看是活不成了。
施芒以为这防御惊人的人熊已经够难缠的了，没想到这蛇怪，却是更加棘手。
它们光滑的鳞甲能卸去他的力道，而且这蛇怪全身软若无骨，诡异的攻击角度令他焦头烂额。
“不好。”
施芒被蛇尾绊倒，还没等他起身，他便被这蛇怪缠绕而上。
他被死死地束缚住，蛇身越缠越紧。依稀能听到骨骼被挤压变形的声音。
施芒痛苦的扭动着身子，却无法脱身。
“此术法以燃烧血肉为代价，只有十息之威，且施展后再无一战之力。”
危难之际，施芒想起那位老乞丐对他所说的话，而后平息了心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
突然，他猛然一发力，那蛇怪便被震碎，破碎的蛇身散落一地，另外一只蛇怪见状，也赶忙杀来。
施芒不闪不避，双手擒住头尾，而后将其撕扯成两段。
施芒活动了一下头，全身的骨骼噼啪作响。方才被挤压变形的胸腔，也重新复原，他的身上有淡淡的土黄色气息流转，汗液快速流淌而后又瞬间蒸发。
气息逐渐壮大，此刻的他，好似人间战神，睥睨天下。
“呼，吸。只有十息时间。”
施芒不敢耽搁，他看了眼在脚边那已经破裂的长刀，而后撕扯下身上的甲胄，赤膊着上身，盘虬的肌肉条理鲜明纵横。
“杀！”
他嘶吼着，直接赤手空拳杀向精怪。
施芒拳拳生风，每一击，都能轻松贯穿坚固的妖身。精怪也没有束手就擒，咆哮而来，施芒被团团围住。
“好胆！喝！”
一阵气浪席卷，周围的妖怪被掀翻。
…………
十息时间转瞬即逝，施芒周边已无一战之敌，他环视四周，确认具歼群敌后，吐出了那一口浊气。
撕心裂肺的痛楚突然猛烈，即便是施芒这样的铁骨硬汉也疼痛难忍。
他瘫倒在地，壮硕的身体逐渐变得纤瘦，变得软弱无力，他现在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可恶，我还要去其他地方救援，怎么能现在就倒下！”
施芒费劲全力，终于翻了个身，歇息片刻后，他缓慢地在街道上爬着。
“咚咚，咚咚。”
大地突然间颤抖，施芒回过头去，只见一只牛头人身的巨型怪物，正缓步走来，高大的牛头怪足有两层楼那么高。
它手中握着一把巨型双刃斧，鼻子吐出两道白色气浪。它抓起地上，被施芒杀死的妖怪尸体，而后一口吞下。
它的气息在逐渐暴涨。
“吼！”
牛头怪吃的很快，几乎是一口一个，就连身形高大的虎皮人熊，也不够它两口。
在它完成进食后，它发现了还活着的施芒，直立着冲杀而来。
行动艰难的施芒，艰难地坐起，
“这一次恐怕难逃一死了，张将军，施芒还是给您丢人了。”
施芒闭上双眼，他甚至感觉到了牛头怪的鼻息。
“可恶，这辈子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就这么死了，下辈子一定要多娶几位美娇娘。”
就在此时，一道黑色气浪从天苍山上一涌而下，它们化作了鬼将兵卒，牛头怪有所察觉，警惕着转身一看，一道黑雾演化的鬼将向它杀来。
它一斧劈开了那道鬼影，而后那鬼影化作了烟雾，将牛头怪笼罩。弹指间，这烟雾便从其身上散开，而后绕开了一旁的施芒，向其他地方弥漫而去。
只见这牛头怪站立着不动，一息后，它手中的巨斧轰然落地，随后它也重重摔倒在地。
在倒地的瞬间，它的血肉渐渐如烟雾般消散，落地时，只剩下了一堆白骨。
施芒见到此场景，似有疑惑地望着天苍山，但最终仍旧是忍耐不住身上疲倦，而后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