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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头号玩家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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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两天以后能开口说话的陆清衍终于又见到了姜卿。
据说姜卿那天回家以后就发了低烧，于是第二天请假在家里没来医院。
陆清衍偏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走进来的姜卿，就马上皱起眉。
眼前的姜卿和前两天的她别无二致。
柔顺的长发半扎在脑后，如黛的眉下面是挺翘的鼻子和透红的唇瓣，一丝不苟地穿好医生专属的白大褂，脖颈上还挂着听诊器。
但他的心脏却没有因为姜卿的到来而传递出那种熟悉的感觉。
那样的感觉太难形容了，就好像眼前的姜卿不是他第一眼就爱上的那个姜卿。
“姜医生。”
陆夫人今天依旧陪伴着陆清衍，朝姜卿微微点头。
姜卿回以微笑，靠近到陆清衍身侧想看他床头边的记录，陆清衍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姜卿没在意，认真看着手中的病理记录。
“姜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陆清衍抬头看向姜卿的眼神里情绪莫名。
“最好是在医院观察三周，如果你住得不舒服的话两周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姜医生。”
姜卿放下记录本，目光移向靠在床头坐着的陆清衍，又扯出一抹笑容。
不是他的姜卿。
陆清衍心底就这样笃定地下了论断。
每当他看到姜卿时总会有一种和她命中注定的熟悉感，但两天未见后的姜卿却再也没能让他的心脏有这样的悸动。
他按下自己的情绪，任由姜卿为他做各种检查。
今天的阳光很好，在秋季里带来难得的温暖，微弱的风轻轻吹拂起地面上的枯叶，又把树梢上还挂着的树叶吹得颤动，陆清衍只感到冷意。
-
姜卿刚坐到餐桌前，就听到贺璟的声音从庭院里传来。
这对于成年以后就成熟稳重的贺璟而言是极为罕见的。
有佣人领着贺璟进到餐厅，他看到姜卿的那一刻长长舒了一口气，走过去朝姜母问好，又摁住姜卿纤细的手腕，上面有几道愈合后留下的疤。
“姜卿。”
贺璟是跑进来的，此时呼吸有些沉重，“跟我出来。”
姜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想替姜卿开口，就看到她站起身，和贺璟一起离开了餐厅。
以为是小辈间有什么事情，姜母也就没有阻拦，叹口气又招呼来佣人，让他们把姜卿那一份晚餐放到厨房里温着。
贺璟把姜卿拉到客厅，俯身问她：“你赢了吗？”
他只看到姜卿颤动的睫毛眨了几下，“赢了。”
贺璟这才扬起笑意，但只是一瞬间，他又垮下脸来，“所以你为什么会进入游戏？”
“我想让所有人遗忘我。”
姜卿抬起眼皮，这个角度她只能看到贺璟的喉结。
“那...”贺璟觉得自己喉咙发涩，但如果这是姜卿的愿望，他也能够理解。
“不过我最后更改了心愿。”
“我最后的执念是，希望爱我的人得偿所愿。”
爱姜卿的人得偿所愿。
贺璟的愿望就是希望姜卿能够从那片阴霾里走出来，变成以前那样。
不会因为这些该死的事情而痛苦。
姜卿这时才仰头，对贺璟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
“我没事了，贺璟。”
如果说曾经的姜卿在经历手部神经受损，后来又被网友看客无止尽的网暴后内心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芜，那现在的姜卿心里就是一张干净的白纸。
所有的情绪都将重新绘制在她的身体和人生里。
这种感觉很微妙，很难无法用言语形容，像是枯树衰败干裂的大地重新焕发出生机，再次长出嫩芽。
“但是你，出局以后有什么惩罚吗？”
姜卿没有错过贺璟任何一个表情，能看到他的面部忽然僵硬了一下。
这也是贺璟在游戏结束以后就急忙赶来找姜卿的原因。
失败者会失去一样自己珍视的东西。
在贺璟看来，他最珍视的应该就是姜卿了。
“游戏失败的惩罚是....失去自己珍视的一样东西。”
姜卿闻言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珍视的东西。
她忍不住咬住自己的下唇，看向贺璟的眼睛里含有几分看不清的悲伤，“贺璟，你还记得贺玲吗？”
贺璟有些惊讶她为什么会提起自己的妹妹贺玲，挑着眉回问姜卿，“记得啊，怎么了？”
不对。
贺璟从前不允许任何人提起贺玲的名字。
关于他妹妹的一切都被他强行埋藏进那年的小溪里了。
可是现在的贺璟在听到贺玲的名字时却毫无反应，甚至会问姜卿怎么了。
他把自己的妹妹忘了。
忘记了自己最珍视的妹妹。
姜卿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不应该是真的。
这个世界都是虚幻才对。
她颤抖着手抓住贺璟的衣袖，上面的钻石袖口硌得她手心生疼。
“贺璟...”
“我在，只要你没事就好，姜卿。”
太讽刺了，姜卿因为贺玲的离去而变成了贺璟最重要的人之一，却为了让姜卿赢得游戏忘记了贺玲。
姜卿只感觉可怕。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在外套口袋震动。
还在僵硬着的姜卿没注意到，反倒是贺璟提醒她接听电话。
姜卿这才松开贺璟的衣袖，是未知的号码，她背对贺璟接起电话，手机的金属外壳和指尖一样冰凉。
“你好。”
“卿卿，是我。”
是陆清衍。
他现在的病怎么样了？
“我在你家门口。”
姜卿连忙挂掉电话往外跑去。
此时的陆清衍和游戏世界里的Alpha陆清衍别无二致，甚至头发还有更长一些，恰好落在肩头，头顶那层发被半扎到脑后打了个揪。
陆清衍现实世界里平稳跳动了三年的心脏又开始陷入狂乱。
他如愿以偿，拥有了健康的体魄和心脏。
醒来时他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明明输了游戏。
只有一个可能，是姜卿。
姜卿看着眼前高大的陆清衍，原先在贺璟那里就想掉下来的泪毫无征兆地蓄满眼眶，又从眼角滑落，陆清衍心惊了一下，慌张上前帮她拭去眼角的泪。
这是姜卿经历这么多个世界以来第一次感到无助，她并不了解陆清衍，没办法确定他究竟失去了什么珍视的东西。
“怎么了，亲爱的？”
“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贺璟伫立在门边，他在看到陆清衍时就停下了追姜卿的脚步。
“你...你输了游戏以后的惩罚是什么？”
“啊...”陆清衍望着姜卿含泪的眼眸就笑起来，那一刻他的脸上仿佛多了许多色彩，缤纷了起来，“失去珍视的东西。”
“但是，我最珍视的只有你，亲爱的，系统提示我，因为你是赢家，惩罚抵消了。”
姜卿断线的泪珠将掉不掉，脑子里还在接受陆清衍这番话的意思。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但陆清衍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忘记。
过去三年里，陆清衍再也没有见过姜卿，他几乎确定当时的那个姜卿不是他一直想找的那个人，但还是忍不住派人监视她的生活。
窥视她的一切。
她每天干什么，见过什么人，一日三餐都吃些什么等等，都被他调查得一清二楚。
但他只是在等，等那个能让他灵魂都跟着震颤的女孩再次出现。
他也没想到再一次相遇会是在游戏世界里。
姜卿什么都忘了，让他以为姜卿只是游戏里的Npc，类似于平行世界才让她得以出现在他的世界里，成为他的一束光。
原来不是，只是她忽然走了，又在某个时刻回来。
一年、两年、三年他都等了。
也不在乎再等下去。
好在他终于再次找到她。
让他的心脏再次鲜活的跳动。
陆清衍俯身去亲吻姜卿挂在睫毛上的泪珠，又咸又涩，让人止不住地心疼。
姜母也在听到动静后从屋子里出来，讶异地看着正在亲吻自己女儿的陆清衍。
陆清衍轻柔松开箍着姜卿的手，站直身形，命人打开后备箱，里面是满满当当的各种高档酒品和红色包装的礼物。
“姜阿姨您好，我是陆清衍，这次上门是想提亲。”
此时天边的夕阳从身侧打下来，照耀陆清衍像是魅惑的海妖在蛊惑人心。
他牵着姜卿的手一刻未松，坚定地看向面前的贵气妇人。
这一次他一定会牢牢抓住姜卿，再也不让她跑掉。
姜卿曾经掀起的舆论也因为游戏胜利后奖励生效逐渐平息，甚至舆论自发开始逆转。
这个世界就这样魔幻又真实地运作着。
所有和姜卿有关的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在改变。
在姜卿和陆清衍婚后的第五年，熟悉又陌生的机械女音再次响起在两人耳边。
【游戏会聆听玩家的声音，为获胜者完成心中最强大的执念。】
【期待与玩家的再次相遇。】
【最后，再次恭喜玩家姜卿成为游戏最后的“头号玩家”。】
而两天以后能开口说话的陆清衍终于又见到了姜卿。
据说姜卿那天回家以后就发了低烧，于是第二天请假在家里没来医院。
陆清衍偏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走进来的姜卿，就马上皱起眉。
眼前的姜卿和前两天的她别无二致。
柔顺的长发半扎在脑后，如黛的眉下面是挺翘的鼻子和透红的唇瓣，一丝不苟地穿好医生专属的白大褂，脖颈上还挂着听诊器。
但他的心脏却没有因为姜卿的到来而传递出那种熟悉的感觉。
那样的感觉太难形容了，就好像眼前的姜卿不是他第一眼就爱上的那个姜卿。
“姜医生。”
陆夫人今天依旧陪伴着陆清衍，朝姜卿微微点头。
姜卿回以微笑，靠近到陆清衍身侧想看他床头边的记录，陆清衍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姜卿没在意，认真看着手中的病理记录。
“姜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陆清衍抬头看向姜卿的眼神里情绪莫名。
“最好是在医院观察三周，如果你住得不舒服的话两周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姜医生。”
姜卿放下记录本，目光移向靠在床头坐着的陆清衍，又扯出一抹笑容。
不是他的姜卿。
陆清衍心底就这样笃定地下了论断。
每当他看到姜卿时总会有一种和她命中注定的熟悉感，但两天未见后的姜卿却再也没能让他的心脏有这样的悸动。
他按下自己的情绪，任由姜卿为他做各种检查。
今天的阳光很好，在秋季里带来难得的温暖，微弱的风轻轻吹拂起地面上的枯叶，又把树梢上还挂着的树叶吹得颤动，陆清衍只感到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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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卿刚坐到餐桌前，就听到贺璟的声音从庭院里传来。
这对于成年以后就成熟稳重的贺璟而言是极为罕见的。
有佣人领着贺璟进到餐厅，他看到姜卿的那一刻长长舒了一口气，走过去朝姜母问好，又摁住姜卿纤细的手腕，上面有几道愈合后留下的疤。
“姜卿。”
贺璟是跑进来的，此时呼吸有些沉重，“跟我出来。”
姜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想替姜卿开口，就看到她站起身，和贺璟一起离开了餐厅。
以为是小辈间有什么事情，姜母也就没有阻拦，叹口气又招呼来佣人，让他们把姜卿那一份晚餐放到厨房里温着。
贺璟把姜卿拉到客厅，俯身问她：“你赢了吗？”
他只看到姜卿颤动的睫毛眨了几下，“赢了。”
贺璟这才扬起笑意，但只是一瞬间，他又垮下脸来，“所以你为什么会进入游戏？”
“我想让所有人遗忘我。”
姜卿抬起眼皮，这个角度她只能看到贺璟的喉结。
“那...”贺璟觉得自己喉咙发涩，但如果这是姜卿的愿望，他也能够理解。
“不过我最后更改了心愿。”
“我最后的执念是，希望爱我的人得偿所愿。”
爱姜卿的人得偿所愿。
贺璟的愿望就是希望姜卿能够从那片阴霾里走出来，变成以前那样。
不会因为这些该死的事情而痛苦。
姜卿这时才仰头，对贺璟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
“我没事了，贺璟。”
如果说曾经的姜卿在经历手部神经受损，后来又被网友看客无止尽的网暴后内心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芜，那现在的姜卿心里就是一张干净的白纸。
所有的情绪都将重新绘制在她的身体和人生里。
这种感觉很微妙，很难无法用言语形容，像是枯树衰败干裂的大地重新焕发出生机，再次长出嫩芽。
“但是你，出局以后有什么惩罚吗？”
姜卿没有错过贺璟任何一个表情，能看到他的面部忽然僵硬了一下。
这也是贺璟在游戏结束以后就急忙赶来找姜卿的原因。
失败者会失去一样自己珍视的东西。
在贺璟看来，他最珍视的应该就是姜卿了。
“游戏失败的惩罚是....失去自己珍视的一样东西。”
姜卿闻言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珍视的东西。
她忍不住咬住自己的下唇，看向贺璟的眼睛里含有几分看不清的悲伤，“贺璟，你还记得贺玲吗？”
贺璟有些惊讶她为什么会提起自己的妹妹贺玲，挑着眉回问姜卿，“记得啊，怎么了？”
不对。
贺璟从前不允许任何人提起贺玲的名字。
关于他妹妹的一切都被他强行埋藏进那年的小溪里了。
可是现在的贺璟在听到贺玲的名字时却毫无反应，甚至会问姜卿怎么了。
他把自己的妹妹忘了。
忘记了自己最珍视的妹妹。
姜卿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不应该是真的。
这个世界都是虚幻才对。
她颤抖着手抓住贺璟的衣袖，上面的钻石袖口硌得她手心生疼。
“贺璟...”
“我在，只要你没事就好，姜卿。”
太讽刺了，姜卿因为贺玲的离去而变成了贺璟最重要的人之一，却为了让姜卿赢得游戏忘记了贺玲。
姜卿只感觉可怕。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在外套口袋震动。
还在僵硬着的姜卿没注意到，反倒是贺璟提醒她接听电话。
姜卿这才松开贺璟的衣袖，是未知的号码，她背对贺璟接起电话，手机的金属外壳和指尖一样冰凉。
“你好。”
“卿卿，是我。”
是陆清衍。
他现在的病怎么样了？
“我在你家门口。”
姜卿连忙挂掉电话往外跑去。
此时的陆清衍和游戏世界里的Alpha陆清衍别无二致，甚至头发还有更长一些，恰好落在肩头，头顶那层发被半扎到脑后打了个揪。
陆清衍现实世界里平稳跳动了三年的心脏又开始陷入狂乱。
他如愿以偿，拥有了健康的体魄和心脏。
醒来时他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明明输了游戏。
只有一个可能，是姜卿。
姜卿看着眼前高大的陆清衍，原先在贺璟那里就想掉下来的泪毫无征兆地蓄满眼眶，又从眼角滑落，陆清衍心惊了一下，慌张上前帮她拭去眼角的泪。
这是姜卿经历这么多个世界以来第一次感到无助，她并不了解陆清衍，没办法确定他究竟失去了什么珍视的东西。
“怎么了，亲爱的？”
“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贺璟伫立在门边，他在看到陆清衍时就停下了追姜卿的脚步。
“你...你输了游戏以后的惩罚是什么？”
“啊...”陆清衍望着姜卿含泪的眼眸就笑起来，那一刻他的脸上仿佛多了许多色彩，缤纷了起来，“失去珍视的东西。”
“但是，我最珍视的只有你，亲爱的，系统提示我，因为你是赢家，惩罚抵消了。”
姜卿断线的泪珠将掉不掉，脑子里还在接受陆清衍这番话的意思。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但陆清衍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忘记。
过去三年里，陆清衍再也没有见过姜卿，他几乎确定当时的那个姜卿不是他一直想找的那个人，但还是忍不住派人监视她的生活。
窥视她的一切。
她每天干什么，见过什么人，一日三餐都吃些什么等等，都被他调查得一清二楚。
但他只是在等，等那个能让他灵魂都跟着震颤的女孩再次出现。
他也没想到再一次相遇会是在游戏世界里。
姜卿什么都忘了，让他以为姜卿只是游戏里的Npc，类似于平行世界才让她得以出现在他的世界里，成为他的一束光。
原来不是，只是她忽然走了，又在某个时刻回来。
一年、两年、三年他都等了。
也不在乎再等下去。
好在他终于再次找到她。
让他的心脏再次鲜活的跳动。
陆清衍俯身去亲吻姜卿挂在睫毛上的泪珠，又咸又涩，让人止不住地心疼。
姜母也在听到动静后从屋子里出来，讶异地看着正在亲吻自己女儿的陆清衍。
陆清衍轻柔松开箍着姜卿的手，站直身形，命人打开后备箱，里面是满满当当的各种高档酒品和红色包装的礼物。
“姜阿姨您好，我是陆清衍，这次上门是想提亲。”
此时天边的夕阳从身侧打下来，照耀陆清衍像是魅惑的海妖在蛊惑人心。
他牵着姜卿的手一刻未松，坚定地看向面前的贵气妇人。
这一次他一定会牢牢抓住姜卿，再也不让她跑掉。
姜卿曾经掀起的舆论也因为游戏胜利后奖励生效逐渐平息，甚至舆论自发开始逆转。
这个世界就这样魔幻又真实地运作着。
所有和姜卿有关的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在改变。
在姜卿和陆清衍婚后的第五年，熟悉又陌生的机械女音再次响起在两人耳边。
【游戏会聆听玩家的声音，为获胜者完成心中最强大的执念。】
【期待与玩家的再次相遇。】
【最后，再次恭喜玩家姜卿成为游戏最后的“头号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