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横插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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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有人愿意主动带路，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有了向导的程芸带着人成功找遍了附近所有可能存在预备兵员的村庄，并一一向他们进行了许诺。尽管越靠近东边，愿意加入他们的人越少，但零零散散下来，她还是在三天时间内凑出了整整五百人。
在王国之间的全面战争中，这么点人只需要几分钟时间就能被消磨干净。可对于手上只有三百人的她来说，这已经是一支决定性的补充力量。
整个放逐者盆地北部从西到东的距离是两百五十公里，约等于下科雷西亚到上科雷西亚之间的距离。而西部哨所离狮鹫岩据点的直线距离则只有五十公里，只不过因为遍布怪物的森林无法保证通行安全，才需要向南边多绕一圈——即便如此，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天之内就能走完这段路程。就算是胡斯的部队，也只在赶路上花了三天时间。
距离上的靠近，代表着他们要防守的要点也不会很多。
这支新生力军的加入一改了冒险者们兵力捉襟见肘的情况。只需要让他们把守住封锁西部哨所东侧入口的山隘和阻断法尔隆西北平原道路的丘陵，程芸手上剩下的战斗人员就能全力以赴，投入对狮鹫岩的攻击作战中。
当然，把后路全部交给这些刚招募的农民兵也不是一个很可靠的决定。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招募完新兵后，程芸将这些农民兵编成了五个百人大队，并向每个大队派出了六名冒险者负责指挥与训练工作。同时，她也遣人向后方的科雷西亚边防军发出请求，让他们派出一支小规模部队前来协防西部哨所。
赤鸢王国和萨文尼亚近年来没有过多摩擦，分出一支小队前来西部哨所对他们来说并不困难。而且，比起他们所提供的战斗力，程芸真正需要的是这支赤鸢王国官方军队的象征性：
对新招募的这些农民兵来说，一支拥有王室背书的正规军队能够更加容易地压住他们心里那点可能出现的小心思。
“一切准备完毕，该是时候出发了。”
做完一切提前准备，雇佣军们最终能够用到进攻上的人数是25个小队，总计270人。根据投降盗匪的交代，这支部队在人数上已经超过了狮鹫岩的守军，在质量上更是远超那些被胡斯留在后面的卫戍部队。
眼看时间愈发紧迫，程芸没有再在控制区内再做逗留；在准备完成的两天之后，她和一百五十名冒险者与一百二十名倒戈的盗匪离开营地，朝着狮鹫岩开始了行军。
作为白男爵在法尔隆西北部最重要的补给基地，狮鹫岩据点几乎在所有近十年内出版的地图上都有明确标示。这处战略据点位于一座八十米高的山丘之上，据莫莫卡所说，它原本是十二日战争时期留下的军事据点，在之后三个人类王国争夺放逐者盆地的战争中，它又被萨文尼亚人扩建成了一座坚固的石质要塞，并随着战争的结束落入了卡特里克的手中。
当冒险者们在经过两天的行军后来到此处时，这座有着萨文尼亚风格尖顶的石质城堡外表仍然和十几年前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也预示着白男爵没有对这处要地进行太多经营。
这可能是因为他对此地并不上心，有可能只是单纯因为没钱——只要想，人们总能为某个既定事实找到理由。真正让程芸感到奇怪的是，直到他们逼近到狮鹫岩近处，他们也没有遇到任何巡逻的盗匪哨骑。
这可不是件符合逻辑的事情。
胡斯虽然只是个强盗头子，但他手下的盗匪们也在扎营时表现出了基本的军事素养。就算留在这里的只是些卫戍兵，亦不应该粗心大意于此。
比起上天送来的礼物，生性谨慎的她更倾向于认为这是某种陷阱。
在离狮鹫岩要塞距离一公里的地方停下，走在队列前方的少女转过头，向着手下下达了命令：
“塔法克，去前面侦查一下。其它所有人，按照小队就地分散防御，准备战斗。”
“明白。”
得到指令的猫人游侠点了点头。跨上一匹从附近村庄收购而来的驮马，和几名几天前才拿到坐骑的斥候骑兵策马冲了出去。
这支冒险者中唯一的骑兵小队在未受攻击的情况下一直靠近到了离要塞不到三百米的地方，又在原地绕了好几圈，这才重新跑了回来。
“情况如何？”
“没有伏兵，塔玫菈小姐，但要塞里有守军。”
这个结果没太出乎程芸的意料：“能估算出他们的人数吗？”
“每个哨塔都有人，胸墙上也有巡逻队。要是他们没把所有人都拉上来充场面，那这里的守军人数至少不会低于两百人。”塔法克伸出手指算了算，给出了一个大致数字，“此外，我们最重要的发现不是这个。”
“哦？”
“要塞墙上挂着的旗帜不是白男爵的，而是萨文尼亚的旗帜。”
“你确定？”这次提问的不是程芸，而是莫莫卡。
“是的，术士小姐，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另一名斥候验证了他的说法，“萨文尼亚的白蓝黄三色旗，绝对不会有错。如果您还不放心，可以让指挥官小姐的那个女妖朋友再去看看。”
“不必了。”
程芸摇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她不相信这几名骑兵都是色盲或者近视眼，在这上面浪费时间没什么必要。
迄今为止，她已经和白男爵的手下几度交手，可对于北方的萨文尼亚，她还没有什么真正的深刻印象。与其在这上面自己揣测，倒不如听听莫莫卡的想法。
“莫莫卡。”
“说吧。”
“我对萨文尼亚不太了解，你能看出来是什么情况吗？”
“三个可能。”莫莫卡注视着远方的城堡，眼睛因为升起的朝阳微微眯起，“第一，对方在虚张声势。第二，这里的盗匪投靠了萨文尼亚人。第三，萨文尼亚的军队乘着我们火中取栗的时候，偷偷穿过北部山脉，自己拿下了这里。”
“第一个可能倒是没什么影响，但可能性最低。如果占据这里的真的是萨文尼亚人，这对我们是好是坏？”
“短期来看，是好事。攻击狮鹫岩对萨文尼亚人来说风险比我们还高，他们既然下决心这么做，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法尔隆东北的北部哨所。有他们加入战场，可以帮我们吸引相当一部分白男爵的火力。”莫莫卡砸了咂嘴，“但从长远来看——”
“他们是我们的敌人？”
“如果你没忘记自己对那些村民的承诺，正是如此。赤鸢王国和萨文尼亚的休战协定并不可靠。这些萨文尼亚人不可能在之后把占领的领地对我们拱手相让，而如果不能统一法尔隆全境，帕夏·塔拉斯也不会向你兑现她的承诺。”
“……啧，这些突然插进来的家伙真是麻烦。”
在一场按部就班的两方博弈中突然加入第三方，会在瞬间引入大量的不可控变量。
驱虎吞狼说着容易，但那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事情。站在程芸现在的角度，萨文尼亚人的插手除了让情况变得更麻烦外，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塔玫菈小姐，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建议，我给出的方案只有两个。”
察觉到向自己投来的询问目光，莫莫卡继续说了下去。在这期间，她也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不希望在决策事宜上显得喧宾夺主。
“要是你不想止步于此，那么，你要么就去跟萨文尼亚人谈判，想办法用斡旋手段暂时和他们达成合作，之后再设法解决他们。要么，我们就乘着现在，用最快的速度拿下狮鹫岩；萨文尼亚不可能越过北部山脉送来大量部队，这代表我们在短时间内不用担心对方的任何报复。一旦法尔隆这个战略要地在将来落入赤鸢王国手中，王国和萨文尼亚的冲突就不可避免。现在和他们打一架，你甚至还能更加得到瑟茜·塔拉斯·图尔南的器重——你觉得如何？”
[默认规则]
1.“我们现在需要盟友，哪怕只是临时的。如果能谈，我想去试试。”【外貌、智慧检定】
2.“我们受帕夏·塔拉斯雇佣。除了王国的军队，不管是谁拦在我们的前面，都是敌人。”【关键战斗检定】
3.“让我再想想……”【自定义】
多亏了有人愿意主动带路，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有了向导的程芸带着人成功找遍了附近所有可能存在预备兵员的村庄，并一一向他们进行了许诺。尽管越靠近东边，愿意加入他们的人越少，但零零散散下来，她还是在三天时间内凑出了整整五百人。
在王国之间的全面战争中，这么点人只需要几分钟时间就能被消磨干净。可对于手上只有三百人的她来说，这已经是一支决定性的补充力量。
整个放逐者盆地北部从西到东的距离是两百五十公里，约等于下科雷西亚到上科雷西亚之间的距离。而西部哨所离狮鹫岩据点的直线距离则只有五十公里，只不过因为遍布怪物的森林无法保证通行安全，才需要向南边多绕一圈——即便如此，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天之内就能走完这段路程。就算是胡斯的部队，也只在赶路上花了三天时间。
距离上的靠近，代表着他们要防守的要点也不会很多。
这支新生力军的加入一改了冒险者们兵力捉襟见肘的情况。只需要让他们把守住封锁西部哨所东侧入口的山隘和阻断法尔隆西北平原道路的丘陵，程芸手上剩下的战斗人员就能全力以赴，投入对狮鹫岩的攻击作战中。
当然，把后路全部交给这些刚招募的农民兵也不是一个很可靠的决定。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招募完新兵后，程芸将这些农民兵编成了五个百人大队，并向每个大队派出了六名冒险者负责指挥与训练工作。同时，她也遣人向后方的科雷西亚边防军发出请求，让他们派出一支小规模部队前来协防西部哨所。
赤鸢王国和萨文尼亚近年来没有过多摩擦，分出一支小队前来西部哨所对他们来说并不困难。而且，比起他们所提供的战斗力，程芸真正需要的是这支赤鸢王国官方军队的象征性：
对新招募的这些农民兵来说，一支拥有王室背书的正规军队能够更加容易地压住他们心里那点可能出现的小心思。
“一切准备完毕，该是时候出发了。”
做完一切提前准备，雇佣军们最终能够用到进攻上的人数是25个小队，总计270人。根据投降盗匪的交代，这支部队在人数上已经超过了狮鹫岩的守军，在质量上更是远超那些被胡斯留在后面的卫戍部队。
眼看时间愈发紧迫，程芸没有再在控制区内再做逗留；在准备完成的两天之后，她和一百五十名冒险者与一百二十名倒戈的盗匪离开营地，朝着狮鹫岩开始了行军。
作为白男爵在法尔隆西北部最重要的补给基地，狮鹫岩据点几乎在所有近十年内出版的地图上都有明确标示。这处战略据点位于一座八十米高的山丘之上，据莫莫卡所说，它原本是十二日战争时期留下的军事据点，在之后三个人类王国争夺放逐者盆地的战争中，它又被萨文尼亚人扩建成了一座坚固的石质要塞，并随着战争的结束落入了卡特里克的手中。
当冒险者们在经过两天的行军后来到此处时，这座有着萨文尼亚风格尖顶的石质城堡外表仍然和十几年前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也预示着白男爵没有对这处要地进行太多经营。
这可能是因为他对此地并不上心，有可能只是单纯因为没钱——只要想，人们总能为某个既定事实找到理由。真正让程芸感到奇怪的是，直到他们逼近到狮鹫岩近处，他们也没有遇到任何巡逻的盗匪哨骑。
这可不是件符合逻辑的事情。
胡斯虽然只是个强盗头子，但他手下的盗匪们也在扎营时表现出了基本的军事素养。就算留在这里的只是些卫戍兵，亦不应该粗心大意于此。
比起上天送来的礼物，生性谨慎的她更倾向于认为这是某种陷阱。
在离狮鹫岩要塞距离一公里的地方停下，走在队列前方的少女转过头，向着手下下达了命令：
“塔法克，去前面侦查一下。其它所有人，按照小队就地分散防御，准备战斗。”
“明白。”
得到指令的猫人游侠点了点头。跨上一匹从附近村庄收购而来的驮马，和几名几天前才拿到坐骑的斥候骑兵策马冲了出去。
这支冒险者中唯一的骑兵小队在未受攻击的情况下一直靠近到了离要塞不到三百米的地方，又在原地绕了好几圈，这才重新跑了回来。
“情况如何？”
“没有伏兵，塔玫菈小姐，但要塞里有守军。”
这个结果没太出乎程芸的意料：“能估算出他们的人数吗？”
“每个哨塔都有人，胸墙上也有巡逻队。要是他们没把所有人都拉上来充场面，那这里的守军人数至少不会低于两百人。”塔法克伸出手指算了算，给出了一个大致数字，“此外，我们最重要的发现不是这个。”
“哦？”
“要塞墙上挂着的旗帜不是白男爵的，而是萨文尼亚的旗帜。”
“你确定？”这次提问的不是程芸，而是莫莫卡。
“是的，术士小姐，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另一名斥候验证了他的说法，“萨文尼亚的白蓝黄三色旗，绝对不会有错。如果您还不放心，可以让指挥官小姐的那个女妖朋友再去看看。”
“不必了。”
程芸摇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她不相信这几名骑兵都是色盲或者近视眼，在这上面浪费时间没什么必要。
迄今为止，她已经和白男爵的手下几度交手，可对于北方的萨文尼亚，她还没有什么真正的深刻印象。与其在这上面自己揣测，倒不如听听莫莫卡的想法。
“莫莫卡。”
“说吧。”
“我对萨文尼亚不太了解，你能看出来是什么情况吗？”
“三个可能。”莫莫卡注视着远方的城堡，眼睛因为升起的朝阳微微眯起，“第一，对方在虚张声势。第二，这里的盗匪投靠了萨文尼亚人。第三，萨文尼亚的军队乘着我们火中取栗的时候，偷偷穿过北部山脉，自己拿下了这里。”
“第一个可能倒是没什么影响，但可能性最低。如果占据这里的真的是萨文尼亚人，这对我们是好是坏？”
“短期来看，是好事。攻击狮鹫岩对萨文尼亚人来说风险比我们还高，他们既然下决心这么做，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法尔隆东北的北部哨所。有他们加入战场，可以帮我们吸引相当一部分白男爵的火力。”莫莫卡砸了咂嘴，“但从长远来看——”
“他们是我们的敌人？”
“如果你没忘记自己对那些村民的承诺，正是如此。赤鸢王国和萨文尼亚的休战协定并不可靠。这些萨文尼亚人不可能在之后把占领的领地对我们拱手相让，而如果不能统一法尔隆全境，帕夏·塔拉斯也不会向你兑现她的承诺。”
“……啧，这些突然插进来的家伙真是麻烦。”
在一场按部就班的两方博弈中突然加入第三方，会在瞬间引入大量的不可控变量。
驱虎吞狼说着容易，但那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事情。站在程芸现在的角度，萨文尼亚人的插手除了让情况变得更麻烦外，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塔玫菈小姐，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建议，我给出的方案只有两个。”
察觉到向自己投来的询问目光，莫莫卡继续说了下去。在这期间，她也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不希望在决策事宜上显得喧宾夺主。
“要是你不想止步于此，那么，你要么就去跟萨文尼亚人谈判，想办法用斡旋手段暂时和他们达成合作，之后再设法解决他们。要么，我们就乘着现在，用最快的速度拿下狮鹫岩；萨文尼亚不可能越过北部山脉送来大量部队，这代表我们在短时间内不用担心对方的任何报复。一旦法尔隆这个战略要地在将来落入赤鸢王国手中，王国和萨文尼亚的冲突就不可避免。现在和他们打一架，你甚至还能更加得到瑟茜·塔拉斯·图尔南的器重——你觉得如何？”
[默认规则]
1.“我们现在需要盟友，哪怕只是临时的。如果能谈，我想去试试。”【外貌、智慧检定】
2.“我们受帕夏·塔拉斯雇佣。除了王国的军队，不管是谁拦在我们的前面，都是敌人。”【关键战斗检定】
3.“让我再想想……”【自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