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小说网 > 太平广记 > 卷三百四十三鬼二十

卷三百四十三鬼二十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星门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

龙门小说网 www.txtlm.com,最快更新太平广记最新章节!

    陆乔 卢江冯媪 窦玉 李和子 李僖伯

    陆乔

    元和初,有进士陆乔者,好为歌诗,人颇称之。家于丹阳,所居有台诏,号为胜境。乔家富而好客。一夕,风月晴莹,有扣门者。出视之,见一丈夫,衣冠甚伟,仪状秀逸。乔延入,与生谈议朗畅,出于意表。乔重之,以为人无及者,因请其名氏,曰:我沈约也。闻君善诗,故来候耳。乔惊起曰:某一贱士,不意君之见临也,愿得少留,以侍谈笑。既而命酒。约曰:吾平生不饮酒,非阻君也。又谓乔曰:吾友范仆射云,子知之乎?乔对曰:某常读梁史,熟范公之名久矣。约曰:吾将邀之。乔曰:幸甚。约乃命侍者邀范仆射。顷之,云至,乔即拜延坐。云谓约曰:休文安得而至是耶?约曰:吾慕主人能诗,且好宾客,步月至此。遂相谈谑。久之,约乎左右曰:往召青箱来。俄有一儿至,年可十余岁,风貌明秀。约指谓乔曰:此吾爱子,少聪敏,好读书。吾甚怜之,因以青箱名焉。欲使传吾学也,不幸先吾逝。今令谒君。即命其子拜乔。又曰:此子亦好为诗,近从吾与仆谢同过台城。因命为感旧,援笔立成,甚有可观。即讽之曰:六代旧江川,兴亡几百年。繁华今寂寞,朝市昔渲阗。夜月琉璃水,春风卵色天。伤时与怀古,垂泪国门前。乔叹赏久之,因问约曰:某常览昭明所集之选,见其编录诗句,皆不拘音律,谓之齐梁体。自唐朝沈佺期、宋之问方好为律诗。青箱之诗,乃效今体,何哉?约曰:今日为之,而为今体,亦何讶乎?云又谓约曰:昔我与君及玄晖、彦升俱游于竟陵之门,日夕笑语卢博。此时之欢,不可追矣。及萧公禅代,吾与君俱为佐命之臣,虽位甚崇,恩愈厚,而心常忧惕,无曩日之欢矣。诸葛长民有言,"贫贱常思富贵。富贵又践危机。"此言不虚哉!约亦吁嗟久之。又叹曰:自梁及今,四百年矣。江山风月,不异当时,但人物潜换耳,能不悲乎?既而谓云曰:吾辈为蔡公郢州记室,常梦一人告我曰:"吾君后当至端揆,然终不及台司。"及吾为仆射尚书令,论者颇以此见许,而终不得。乃知人事无非命也。时夜已分,云谓约曰:可归矣。因相与去,谓乔曰:此地当有兵起,不过二岁。乔送至门,行未数步。俱亡所见。乔话于亲友。后岁余,李锜叛,又一年而乔卒。(出宣室志)

    卢江冯媪

    冯媪者,庐江里中啬夫之妇,穷寡无子,为乡民贱弃。元和四年,淮楚大歉,媪逐食于舒。途经牧犊墅,瞑值风雨,止于桑下。忽见路隅一室,灯烛荧荧。媪因诣求宿,见一女子,年二十余,容服美丽,携三岁儿,倚门悲泣。前又见老叟与媪,据床而坐,神气惨戚,言语咕嗫,有若徵索财物追膛之状。见冯媪至,叟媪默然舍去。女久乃止泣,入户备饩食,理床榻,邀媪食息焉。媪问其故,女复泣曰:此儿父,我之夫也,明日别娶。媪曰:向者二老人,何人也?于汝何求而发怒?女曰:我舅姑也,今嗣子别娶,征我筐筥刀尺祭祀旧物,以授新人。我不忍与,是有斯责。媪曰:汝前夫何在?女曰:我淮阴令梁倩女,适董氏七年,有二男一女,男皆随父,女即此也。今前邑中董江,即其人也。江官为酂丞,家累巨产。发言不胜呜咽,媪不之异,又久困寒饿,得美食甘寝,不复言。女泣至晓。媪辞去,行二十里,至桐城县。县东有甲第,张帘帷,具羔雁,人物纷然。云:今日有官家礼事。媪问其郎,即董江也。媪曰:董有妻,何更娶也?邑人曰:董妻及女亡矣。媪曰:昨宵我遇雨,寄宿董妻梁氏舍,何得言亡?邑人询其处,即董妻墓也。询其二老容貌,即董江之先父母也。董江本舒州人,里中之人,皆得详之,有告董江者。董以妖妄罪之,令部者迫逐媪去。媪言于邑人,邑人皆为感叹。是夕,董竟就婚焉。元和六年,夏五月,江淮从事李公佐,使至京。回次汉南,与渤海高铖、天水赵攒、河南宇文鼎会于传舍,宵话征异,各尽见闻。铖具道其事,公佐因为之传。(出异闻录)

    窦玉

    进士王胜、盖夷,元和中,求荐于同州。时宾馆填溢,假郡功曹王翥第,以俟试。既而他室皆有客,唯正堂,以小绳系门。自牖而窥其内,独床上有褐衾,床北有破笼,此外更无有。问其邻,曰:处士窦三郎玉居也。二客以西厢为窄,思与同居,甚嘉其无姬仆也。及暮,窦处士者,一驴一仆,乘醉而来。夷、胜前谒,且曰:胜求解于郡,以宾馆喧,故寓于此。所得西廊,亦甚窄。君子既无姬仆,又是方外之人,愿略同此室,以俟郡试。玉固辞,接对之色甚傲。夜深将寝,忽闻异香。惊起寻之,则见堂中垂帘帷,喧然语笑。于是夷、胜突入其堂中。屏帷四合,奇香扑人,雕盘珍膳,不可名状。有一女,年可十八九,妖丽无比,与窦对食,侍婢十余人,亦皆端妙。银炉煮茗方熟。坐者起入西厢帷中,侍婢悉入,曰:是何儿郎?突冲人家。窦面色如土,端坐不语。夷、胜无以致辞,啜茗而出。既下阶,闻闭户之声,曰:风狂儿郎,因何共止?古人所以卜邻者,岂虚言哉。窦辞以非己所居,难拒异容。必虑轻侮,岂无他宅,因复欢笑。及时,往觇之,尽复其故。窦独偃于褐衾中,拭目方起。夷、胜诘之,不对。夷、胜曰:君昼为布衣,夜会公族,苟非妖幻,何以致丽人?不言其实,即当告郡。窦曰:此固秘事,言亦无妨。比者玉薄游太原,晚发冷泉,将宿于孝义县,阴晦失道,夜投入庄。问其主,其仆曰:"汾州崔司马庄也。"令人告焉。出曰:"延入"。崔司马年可五十余,衣绯,仪貌可爱。问窦之先及伯叔昆弟,诘其中外。自言其族,乃玉亲,重其为表丈也。玉自幼亦尝闻此丈人,但不知其官。慰问殷勤。情礼优重。因令报其妻曰:"窦秀才乃是右卫将军七兄之子,是吾之重表侄,夫人亦是丈母,可见之。从宦异方,亲戚离阻,不因行李,岂得相逢。请即见。"有顷,一青衣曰:"屈三郎入。"其中堂陈设之盛,若王侯之居。盘馔珍华,味穷海陆。既食,丈人曰:"君今此游,将何所求?"曰:"求举资耳。"曰:"家在何郡?曰:"海内无家。"丈人曰:"君生涯如此身落然,蓬游无抵,徒劳往复。丈人有侍女,年近长成,今便合奉事。衣食之给,不求于人。可乎?"玉起拜谢,夫人喜曰:"今夕甚佳,又有牢馔。亲戚中配属,何必广召宾客?吉礼既具,便取今夕。"谢讫复坐,又进食。食毕,憩玉于西厅。具浴,浴讫。授衣中。引相者三人来,皆聪朗之士,一姓王,称郡法曹;一姓裴,称户曹;一姓韦,称郡都邮,相揖而坐。俄而礼舆香车皆具,华烛前引,自西厅至中门,展亲御之礼。因又绕庄一周,自南门入及中堂,堂中帷帐已满。成礼讫,初三更,其妻告玉曰:"此非人间,乃神道也。所言汾州,yīn道汾州,非人间也。相者数子,无非冥官。妾与君宿缘,合为夫妇,故得相遇。人神路殊,不可久住,君宜即去。"玉曰:人神既殊,安得配属?以为夫妇,便合相从。何为一夕而别也?"妻曰:"妾身奉君,因无远近。但君生人,不合久居于此。君速命驾。常令君箧中有绢百疋,用尽复满。所到,必求静室独居。少以存想,随念即至。十年(明抄本十年作千里。)之外,可以同行未间,昼别宵会尔。"玉乃入辞。崔曰:"明晦虽殊,人神无二。小女得奉巾栉,盖是宿缘。勿谓异类,遂猜薄之。亦不可言于人。公法讯问,言亦无妨。言讫,得绢百疋而别。自是每夜独宿,思之则来。供帐馔具,悉其携也。若此者五年矣。夷、胜开其箧,果有绢百疋,因各赠三十疋,求其秘之。言讫遁去,不知所在焉。(出玄怪录)

    李和子

    元和初,上都东市恶少李和子,父名努眼。和子性忍,常偷狗及猫食之,为坊市之患。常臂鹞立于衢,见二人紫衣,呼曰,尔非李努眼子名和子乎?和子即揖之。又曰:有故,可隙处言也。因行数步,止于人外,言冥司追公,可即去。和子初不受,曰:人也,何绐言?又曰:我即鬼。因探怀中,出一牒,印文犹湿,见其姓名分明,为猫犬四百六十头论诉事。和子惊惧,双弃鹞拜祈之:我分死耳,必为我暂留,当具少酒。鬼固辞,不获已。初将入毕罗四,鬼掩鼻,不肯前。乃延于旗亭杜氏,揖让独言,人以为枉也。遂索酒九碗,自饮三碗,六碗虚设于西座,具求其为方便以免。二鬼相顾,我等受一醉之恩,须为作计。因起曰:姑迟我数刻,当返。未移时至,曰:君办钱四十万,为君假三年命也。和子许诺,以翌日及午为期,因酬酒直,酒且返其酒。尝之,味如水矣,冷复冰齿。和子遽归,如期备酬焚之,见二鬼契其钱而去。及三日,和子卒。鬼言三年,人间三日也。(出酉阳杂俎)

    李僖伯

    陇西李僖伯,元和九年任温县。常为予说,元和初,调选时,上都兴道里假居。早往崇仁里访同选人,忽于兴道东门北下曲,马前见一短女人,服孝衣,约三尺已来,言语声音,若大妇人,咄咄似有所尤。即云:千忍万忍,终须决一场。我终不放伊!弹指数下云:大奇大奇。僖伯鼓动后出,心思异之,亦不敢问。日旰,及广衢,车马已闹,此妇女为行路所怪,不知其由。如此两日,稍稍人多,只在崇仁北街。居无何,僖伯自省门东出,及景风门,见广衢中,人闹已万万,如东西隅之戏场。大围之。其间天数小儿环坐,短女人往(往原作准,据明抄本改。)前,布幂其首,言词转无次第,群小儿大共嗤笑。有人欲近之,则来拿攫,小儿又退。如是日中,看者转众。短女人方坐,有一小儿突前,牵其幂首布,遂落。见三尺小青竹,挂一触髅髐然。金吾以其事上闻。(出乾鐉子)

    <b>译文</b>

    陆乔 卢江冯媪 窦玉 李和子 李僖伯

    陆乔

    元和初年,有个进士叫陆乔的,喜欢写诗歌,人们都很称赞他。家在丹阳,所住的地方有平台和水池,号称胜地。乔家富有而且好客。一天晚上,风清月白空净。有扣门的,出去看,见是一男子汉,衣冠很壮美。仪态俊秀飘逸。乔请他进屋,和他谈论响亮畅快,出于意想之外。乔很尊重他,认为一般人没有赶得上他的。于是问他的姓名。说:我是沈约,听说你善于写诗,所以来问候你。乔震惊地站起说:我是一个地位卑微士人,没想到你亲自光临,请你能少停留一会,以便陪你说笑。不久让上酒,约说:我平生不喝酒,不是拒绝你。又对乔说:我的朋友仆射范云,你知道他吗?乔田答:我经常读梁史,熟悉范公的名字很久了。约说:我要邀请他。乔说:好极了。约就让侍者邀请范仆射。一会儿,云到了,乔就拜见请坐。云对约说:休文怎么能来到这里呢?约说:我爱慕主人能写诗,又好客,踏着月光来到这里。于是谈笑起来。过了很久,约呼叫左右的人说:去叫青箱来。一会儿有一小儿到,年龄能有十多岁,风采容貌精明秀气。约指着对乔说:这是我的爱子,从小聪颖,喜欢读书,我非常喜爱他,于是用青箱给他命名,想让他接传我的学问。不幸的是死在我的前边,现在让他来见你。就让他的儿子拜见乔。又说:这个孩子也喜欢写诗,近来跟着我和仆射同到台城,于是让他作感旧诗,拿笔立刻写成,甚是可观。就背诵道:六代旧江川,兴亡几百年。繁华今寂寞,朝市昔渲阗。夜月琉璃水,春风卵色天。伤时与怀古,垂泪国门前。乔赞叹很久。于是问约说:我常看昭明所集录的选篇,看他编录的诗句,都不拘泥于音律,称之为齐梁体。从唐朝的沈佺期、宋之问才喜欢作律诗,青箱的诗,是仿效今体,为什么呢?约说:今天写的,成为今体,还有什么奇怪的呢?云又对约说:从前我与你及玄晖、彦升一起在竟陵之门游览,天晚笑说卢博,这时的欢乐,不能追忆了。到萧公禅代,我与你一起做佐命之臣,虽然地位很高,恩泽越厚,可是心里常常是忧虑恐惧,没有从前的欢乐。诸葛长民有句话:贫贱时常想到富贵,富贵又面临着危机。这话不假呀。约也感叹了好久。又叹息道:从梁到现在,四百年了,江山风月,与当时没有差别,只是人物默默地换了,能不悲伤吗!不久又对云说:我们给蔡公郢州记室,常梦见一个人告诉我说,我和你以后能当宰相,可是终究没有达到台司。到我做仆射尚出令,谈论的人都很相信这个,可是终究不能得到,才知道人事无非是命。当时夜已很深,云对约说:应该回去了。于是一起离去,谓乔曰:这地应有兵祸起,不过二年。乔送到门口,走了几步,全都不见了。乔告诉了亲友,后来一年多,李锜叛乱,又过了一年乔死去。

    卢江冯媪

    冯媪是卢江里中啬夫的媳妇,贫穷守寡没有儿子,被乡民们鄙弃。元和四年,淮楚一带大歉收,媪讨饭到舒,路经牧犊墅,晚上已赶下雨,媪在桑下歇息,忽然看见路边有一个屋子,灯光微弱闪烁,媪于是前往求助住宿。看见一位女子,年龄二十多岁,容貌服饰美丽,携带三岁小孩,靠着门悲伤哭泣。上前又看见一老头和老太婆,靠床而坐,神情凄楚,窃窃私语,好象被索要财物追逼的样子。看见冯媪到来,老头与老太婆默默地离去。女子好久才停止哭泣,进门,准备饭食,整理床铺,邀请冯媪吃饭休息。媪问她原因,女子又哭泣说:这女儿的父亲,是我的丈夫,明天要另外娶妻。媪说:先前那二位老人,是什么人?向你要什么而发怒?女子说:是我的公公和婆婆,现在他儿子要别娶妻,要我筐筥刀尺和祭祀用的旧物,把它送给新娘,我不忍心给她,这才有那种指责。媪说:你的前夫在哪里?女子说:我是淮阳县令梁的女儿,嫁给董民七年,生有二男一女。男孩都跟他父亲,女儿就是这个。现在前边邑中董江,就是那个人。江的官位是酂丞,家里积蓄巨额财产。说话时不断地哭泣,媪没有怀疑她,又因长久疲劳寒冷饥饿,得到美食而甜美睡着,不再说话。女子哭到天亮,媪告辞离去,走了二十里,到达桐城县。县城东边有一座豪门宅第,张挂着帘子和帐幕,备办了羔羊大雁,人物杂乱,说,今天有官家婚礼大事。媪打听新郎是谁,正是董江。媪说:董有妻子,为什么再娶呢?邑人说:董妻和女儿都死了。媪说:昨天晚上我遇天下雨,寄住在董妻梁氏的屋里,怎么说她死了?邑人询问那处所,是董妻的墓地。询问那二位老人的容貌,正是董江的先父母。董江本是舒州人,里中的人,都知悉此事。有人告诉了董江,董以邪说不实之名怪罪她,让部下赶紧把冯媪赶走。媪告诉城邑里的人,城邑里人都为此感叹。这天晚上,董竟然完婚。元和六年,夏天五月,江淮从事李公佐,奉命至京城,回来时住在汉南,与渤海高铖、天水赵攒、河南宇文鼎在旅舍聚会,晚上谈话征求怪异的事,各自尽说见闻,铖详细地述说了这件事,公佐于是写了这篇文章。

    窦玉

    进士王胜、盖夷,元和年间,到同州求职举荐。当时宾馆已住满,借住郡功曹王翥宅第,等待应试。不久其它的屋子都住满了客人,只有正屋,用小绳索着门。从窗向里看,唯独床上有褐被,床北边有个破笼子,此外再没有什么。问他的邻人,说:是处士窦三郎窦玉住在这里。二位客人认为西厢房狭窄,想和他同住一屋,很高兴他没有姬妾奴仆。到了晚上,窦处士一驴一仆人,乘着醉意而回来,夷胜上前拜见,并且说:我到郡里求取功名,因为宾馆喧闹,所以住到这里,安排在西廊屋,太狭窄,你既然没有姬妾奴仆,又是方外的人,想要与你同住一屋,等待郡试。窦玉坚决推辞,接待的神情非常傲慢。夜深将要睡觉,忽然闻到特殊的香味,惊起寻找,就见堂中垂挂着帘子帷帐,说笑吵杂。于是夷、胜突然闯入,那堂中,屏帷四合,奇香扑人,雕花的盘子盛着奇珍异膳,不能说明各种形状。有一个女子,年龄能有十八九,妖妍美丽无比,与窦相对吃饭,侍婢十多人,也都端庄美妙。银炉煮茶刚熟,坐着的人起来进入西厢帷帐中,侍婢也都进入。说:是什么人,突然冲入人家?窦玉面色如土,端坐不语。夷胜无话可说,喝口茶水便出去了。已经下了台阶,听到关门的声音,说:风狂的儿郎,凭什么住在一起,古人所以要选择邻居的原因,难道是假话吗!我推辞不是自己所住,难以拒绝怪客,一定想到轻视欺负,难道就没有其它的住宅?于是又说说笑笑。到天明,去看,都恢复了那原来的样子,窦玉一人仰卧在褐被中,擦试眼睛才起床。夷、胜问他,窦玉不回答。夷、胜说:你白天是百姓,夜间会见诸侯的同族。如果不是妖幻之术,凭什么召来美丽的女人,不说出那实情,就告到郡里。窦说:这本来是秘密的事,说也无妨。从前我游览逼近太原,晚上从冷泉出发,要到孝义县住宿。天色晦暗迷失道路,夜间投奔村庄,问那庄主是谁,那仆人说:"是汾州崔司马的庄子"。让人告诉庄主,出来说:"请进。"崔司马年龄能有五十多岁,穿着红色衣服,仪表容貌可爱。问窦的祖先和伯叔兄弟,问他的中外表亲,自己说明他的亲属,是窦玉的亲属,是他的表丈。窦玉从小也曾经听说过这个丈人,只是不知道他做什么官。招待殷勤,感情礼遇很厚。于是让人报告了的妻子说:窦秀才是右卫将军七哥的儿子,是我的表侄,夫人也是丈母,可相见。做官在他方,亲戚分离阻隔,不是因为出使在外,哪能相逢。请立刻相见。过了一会儿,一青衣说:"请三郎进去"。那中堂摆设的丰盛,象王侯的人家,盘中盛着珍奇精华食品,山珍海味无所不有。吃完饭,丈人说:"你现在到此游玩,将需要什么?"我说:"要求荐举的资金呵"。丈人说:"家住在什么郡?"我说:"海内没有家"。丈人说:"你生涯如此,只身飘零,到处乱游没有目的,往返都是徒劳。丈人有一侍女,年纪将近长成,今天便结合侍奉你,衣食的供给,不求别人,可以吗?"窦玉站起拜谢,夫人高兴道:"今天晚上很好,又有畜肉食品,亲戚间匹配亲属,何必广召宾客,吉礼已完全具备,就取今天晚上。"拜谢完又坐下,又上食品,吃完,窦玉在西厅休息。准备洗浴。洗完,给他衣巾。做引相的三人来到,都是聪明开朗的人,一位姓王,称做是郡法曹;一位姓裴,称做是户曹;一位姓韦,称做是郡邮督,互相施礼而坐。片刻礼车香车都准备好了。华丽烛灯在前引路,从西厅到中门,施展亲自驾御的礼节,于是又绕庄一周,从南门进入到中堂。堂中帷帐已布满,做完成婚礼。三更初,他的妻子告诉窦玉说:"这不是人间,是神道。所说的汾州,是阴间的汾州,不是人间。做相的几个人,无非都是冥府的官。我与你有宿缘,结合成夫妇,所以能相遇。人神路不一样,不能久住,你应立刻离开。"玉说:"人神既然不一样,怎能匹配,已经成为夫妇,就应相随从,为什么一个晚上就离别呢?"妻子说:"我的身体侍奉你,本来没有远近。只是你是活人,不宜在此久住,你速命起驾,总让你箱中有绢百匹,用完又满。所到之处,一定找个安静屋子独自住下,稍稍想念,随时念叨就到。十年以后,可以与你同行不离开。白天分别夜晚聚会。"窦玉进去告辞。崔说:"阴阳虽然不一样,人神却没有两样,小女能侍奉你,这是宿缘,不要认为不是同类,就猜疑轻视她,也不可以告诉别人,公法讯问,说也无妨。"说完,得到绢百匹而先别,从此每夜独自住宿,思她就来,供帐餐具,都是她带来,象这样已经五年了。夷、胜打开他的箱子,果然有绢百匹。于是各赠给三十匹,要求他们保密。说完逃离,不知道所在的地方。

    李和子

    元和初年,长安东市有一恶少叫李和子,父亲名叫努眼,和子性情残忍,经常偷狗和猫吃,成为街坊的祸患。曾经臂带一鹞站在路口,看见二个穿紫衣的人,叫道:你不是李努眼的儿子名叫和子的吗?和子就打揖。又说:有事情,到空闲处告诉你。于是走了几步,在众人外停下,说冥司追他,应立即去。和子开始不接爱,说:是人,为什么说谎?又说:我是鬼。于是向怀里摸取,拿出一文牒,印家还是湿的。看那上面姓名分明,是四百六十头猫狗控诉的事。和子惊慌恐惧,就放弃了鹞跪拜祈求,说:我自应死了,一定让我暂留一时,应当准备点酒喝。鬼坚决推辞,没有擒获而已。起初要进毕罗四,鬼遮掩鼻子,不肯向前。又请到旗亭杜氏店,作揖谦让独自说话。人们认为他疯了,于是要了九碗酒,自己喝了三碗,六碗在西座虚设,又求他们给予方便免死。二鬼互相看看,我们受一醉的恩惠,应给他整个办法。于是站起说:姑且等我几刻,就回来。未移时到,说:你备办四十万钱,为你借三年命。和子答应,以第二天到中午为期限。于是付了酒钱,剩的酒又倒回去,尝它,味道象水一样,冷得冰牙。和子于是回去。按期备办酬钱焚烧,看见二鬼拿着钱离去。到了三天,和子死,鬼说的三年,是人间的三天。

    李僖伯

    陇西的李僖伯,元和九年在温县任职。曾经对我说,元和初年,前来等待选官时候,住在长安兴道里,早晨前往崇仁里探访一起待选的人,忽然在兴道东门北边的下曲,在马前看见一个矮女人,穿着孝服,身高大约三尺左右,说话声音,象个大妇人,失意的样子好象有特殊的事情。就说:千忍耐万忍耐,终究要决战一场,我终究不放过他。弹了几下手指说:太奇怪太奇怪。僖伯鼓动后离开,心里感到很奇怪,也不敢问。天晚时,到了大街,车马喧闹,这个妇女让行路人感到奇怪,不知是怎么回事。此如两天,渐渐人多,只在崇仁北街。过了不久,僖伯从省门东出来,到景风门,看见大街上,喧闹的人已经很多很多,象东西角的戏场那么大,围着她,那里边有无数的小孩围着她坐。矮女人走上前,用布遮着她的头,说话变得没有次序。群小孩一同嗤笑。有人要靠近她,她就来抓取,小孩又后退。象这样到了中午,看的人来的更多,矮女人才坐下。有一个小孩突然上前,拽她的遮头布。于是布落地,看见一个三尺长的小青竹,挂着一个骷髅。执金吾官把这件事报告上司闻知。

本站推荐:修罗天帝逆天邪神伏天氏元龙毒医娘亲萌宝宝万古神帝万古神帝医毒双绝:冥王的天才宠妃元尊牧神记

太平广记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龙门小说网只为原作者李昉、扈蒙、徐铉等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李昉、扈蒙、徐铉等并收藏太平广记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