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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端木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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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让端木赐择期遣使前往吴国迎回公孙胜的消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整个郢都，并还在向楚国其他地方蔓延。
让不少年老的楚国人唏嘘不已，他们都是在为太子建感叹。
“王上，丰城君散朝之后就回到郢都的府邸，不久之后就看到其豢养的门客离开，一个时辰之后，郢都就流传着王上要迎回公孙胜的消息，但没有发现其他贵人与丰城君串联”
勤政殿内，楚王熊章不远处的阴影处有一道模糊的影子若隐若现。
“知道了，继续加强郢都诸卿府邸的监控，尤其是对从丰城君府邸出入的人员要认真查看”，熊章对那处阴影说道。
“唯”，那道模糊的影子慢慢完全融入阴影之中，再也难以看到丝毫。
无法将暗探打入卿大夫的府邸，有效的信息实在太少。
“丰城君，公孙胜”，熊章的手指在桌案上有节奏的敲击着，心里默默思索着其中的关联。
今日朝堂之上，丰城君突然提出要迎回公孙胜，这让熊章疑惑不已。
按理说这丰城君跟公孙胜关系可不大，要论关系亲疏，有谁能比得上令尹、左尹、宗正，这三人可都是平王的儿子，与太子建是亲兄弟，公孙胜可是他们的至亲侄儿啊。
“难道真是出于同情？”，熊章皱了皱眉头。
既然看不清丰城君的打算，那就只能静观其变。
“来人”，熊章朝着殿外，对那些被其赶到殿外的寺人喊道。
“大王”，立刻就有两个寺人进来跪拜道。
“请外交司端木赐客卿前来”，熊章说道。
“唯”，寺人快步离去。
过了好一会儿，端木赐才匆匆赶了过来。
“臣端木赐，拜见大王”，端木赐躬身行礼。
“赐坐”，熊章让人给端木赐送来一个坐垫。
“谢大王”，端木赐跪地而坐。
这时期可不是在所有场合都是真正跪坐的，一般在大朝会、大宴会这种场合下，人们屁股下都有一个支踵，都是坐在这个支踵上面，然后将腿收在支踵下面，将衣袍一放，就跟跪坐无异。
只有像君王临时召见，或是不需要久坐的场合才会跪地而坐，因为时间不算长，腿自然是可以承受得住。
“客卿入楚已经有半年了，不知可还习惯”，熊章对端木赐笑问道。
“国有明君，朝有贤臣，臣在这样的地方又怎么会待得不习惯呢”，端木赐笑道。
“听闻，卿乃商贾出身？”，熊章问道。
“臣乃卫国人，家族世代经商，臣年少之时也跟随长辈游历诸国各地，见识了不少的异地风俗，也正如夫子所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必有所得”，端木赐在提及自己商贾出身之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神色淡然。
“寡人生在深宫，长在深宫，就连郢都的风貌也未曾一见，还请客卿给寡人讲讲诸国有何风物”，熊章一脸好奇的说道。
端木赐还以为楚王让自己前来是要询问遣使迎回公孙胜的事呢。
没想到是让自己讲列国风物。
“那臣就大概的讲一讲臣昔年的见闻”，端木赐说道：“诸国有大有小，有强有弱，但都各有特点。”
“如那曹国，地处天下之中，来往行商多如繁星，天下珍奇都可以在曹国看到，所以曹国虽然地不过数城，甲兵不足万，但论富庶、繁华当数天下之最，纵然是临淄也稍逊一筹。”
“如宋国，殷商后裔，至今还保留着殷商时期的习惯和，比如重视巫祝，女子地位也高于其他诸国，而且文化底蕴深厚，就连夫子也曾在宋国遍览殷商龟甲，以至于流连忘返。”
“如齐国，东海之滨，有盐海之利，国内多有海中珍奇，盛产珊瑚珍珠，齐国尚利而重义，所以齐国临淄多奢靡而豪华，游侠遍地，多以技击为乐，昔日晏子还曾以游侠为军，称之技击之士。”
“如燕国，偏居东北一隅，可谓苦寒之地，但却盛产胭脂和貂皮。”
“如秦国，戎夏杂居之地，如今虽然贫弱，但却盛产烈马和烈酒，秦人虽然私斗成风，但秦人悍勇，也让诸国不敢小觑。”
“晋国，天下一等强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但因为六卿专政，反而内部失和，依臣之见，晋国恐生动乱。”
“卫国，臣之母国，自灵公之时，斯文扫地，夫子曾言，卫候若是不能正名分，不久之后就会有祸患。”
“吴、越两国不曾去过，但臣听闻，吴王夫差一心北上与齐国争霸，臣以为吴王夫差好大喜功，反而忽略眼前的威胁，吴国霸业恐怕会戛然而止”。
熊章听着端木赐从诸国物产讲到了列国局势，这也让熊章不由得思考端木赐的用意，尤其是他提到吴王夫差，这也勾起了熊章的兴趣。
问道：“不知吴国眼前的威胁是什么，是越国吗？”
端木赐见熊章来了兴趣，心里也是高兴。
端木赐有一颗不安分的心，他虽是楚国的客卿，但至今没有建树，即使是组建外交司，但以楚国如今的处境，外交似乎也并不急于一时，所以他借今日楚王召见，并让其介绍诸国风物，端木赐就觉得机会来了。
于是他先是讲了北方诸国，最后才特意提及吴国。
如今吴国国力蒸蒸日上，给楚国的压力实在不小。
“大王，臣认为吴国眼前的祸患并不是越国”，端木赐说道。
“不是越国？”，熊章困惑，历史上不就是勾践把吴国灭掉的吗。
“大王，越王勾践前两年才被放回吴国，纵然越王心有报复之念，依如今越国之实力，至少需要十年才有一击之力”，端木赐看了熊章一眼，继续说道：“所以臣认为，吴国眼前最大的威胁就是楚国”。
端木赐看到楚王在听到自己说楚国就是吴国眼前最大的威胁时，楚王脸色虽然有些不自然，但却没有丝毫震惊。
对于自己这个结论，楚王熊章居然没有感到意外。
那就是楚王自己胸有成竹。
端木赐心中马上就有了这个结论。
熊章也是渐渐回过味来了，这端木赐果真是个人才，寡人召他殿前奏兑，他反而试探起了寡人。
好你个端木赐。
楚王让端木赐择期遣使前往吴国迎回公孙胜的消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整个郢都，并还在向楚国其他地方蔓延。
让不少年老的楚国人唏嘘不已，他们都是在为太子建感叹。
“王上，丰城君散朝之后就回到郢都的府邸，不久之后就看到其豢养的门客离开，一个时辰之后，郢都就流传着王上要迎回公孙胜的消息，但没有发现其他贵人与丰城君串联”
勤政殿内，楚王熊章不远处的阴影处有一道模糊的影子若隐若现。
“知道了，继续加强郢都诸卿府邸的监控，尤其是对从丰城君府邸出入的人员要认真查看”，熊章对那处阴影说道。
“唯”，那道模糊的影子慢慢完全融入阴影之中，再也难以看到丝毫。
无法将暗探打入卿大夫的府邸，有效的信息实在太少。
“丰城君，公孙胜”，熊章的手指在桌案上有节奏的敲击着，心里默默思索着其中的关联。
今日朝堂之上，丰城君突然提出要迎回公孙胜，这让熊章疑惑不已。
按理说这丰城君跟公孙胜关系可不大，要论关系亲疏，有谁能比得上令尹、左尹、宗正，这三人可都是平王的儿子，与太子建是亲兄弟，公孙胜可是他们的至亲侄儿啊。
“难道真是出于同情？”，熊章皱了皱眉头。
既然看不清丰城君的打算，那就只能静观其变。
“来人”，熊章朝着殿外，对那些被其赶到殿外的寺人喊道。
“大王”，立刻就有两个寺人进来跪拜道。
“请外交司端木赐客卿前来”，熊章说道。
“唯”，寺人快步离去。
过了好一会儿，端木赐才匆匆赶了过来。
“臣端木赐，拜见大王”，端木赐躬身行礼。
“赐坐”，熊章让人给端木赐送来一个坐垫。
“谢大王”，端木赐跪地而坐。
这时期可不是在所有场合都是真正跪坐的，一般在大朝会、大宴会这种场合下，人们屁股下都有一个支踵，都是坐在这个支踵上面，然后将腿收在支踵下面，将衣袍一放，就跟跪坐无异。
只有像君王临时召见，或是不需要久坐的场合才会跪地而坐，因为时间不算长，腿自然是可以承受得住。
“客卿入楚已经有半年了，不知可还习惯”，熊章对端木赐笑问道。
“国有明君，朝有贤臣，臣在这样的地方又怎么会待得不习惯呢”，端木赐笑道。
“听闻，卿乃商贾出身？”，熊章问道。
“臣乃卫国人，家族世代经商，臣年少之时也跟随长辈游历诸国各地，见识了不少的异地风俗，也正如夫子所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必有所得”，端木赐在提及自己商贾出身之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神色淡然。
“寡人生在深宫，长在深宫，就连郢都的风貌也未曾一见，还请客卿给寡人讲讲诸国有何风物”，熊章一脸好奇的说道。
端木赐还以为楚王让自己前来是要询问遣使迎回公孙胜的事呢。
没想到是让自己讲列国风物。
“那臣就大概的讲一讲臣昔年的见闻”，端木赐说道：“诸国有大有小，有强有弱，但都各有特点。”
“如那曹国，地处天下之中，来往行商多如繁星，天下珍奇都可以在曹国看到，所以曹国虽然地不过数城，甲兵不足万，但论富庶、繁华当数天下之最，纵然是临淄也稍逊一筹。”
“如宋国，殷商后裔，至今还保留着殷商时期的习惯和，比如重视巫祝，女子地位也高于其他诸国，而且文化底蕴深厚，就连夫子也曾在宋国遍览殷商龟甲，以至于流连忘返。”
“如齐国，东海之滨，有盐海之利，国内多有海中珍奇，盛产珊瑚珍珠，齐国尚利而重义，所以齐国临淄多奢靡而豪华，游侠遍地，多以技击为乐，昔日晏子还曾以游侠为军，称之技击之士。”
“如燕国，偏居东北一隅，可谓苦寒之地，但却盛产胭脂和貂皮。”
“如秦国，戎夏杂居之地，如今虽然贫弱，但却盛产烈马和烈酒，秦人虽然私斗成风，但秦人悍勇，也让诸国不敢小觑。”
“晋国，天下一等强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但因为六卿专政，反而内部失和，依臣之见，晋国恐生动乱。”
“卫国，臣之母国，自灵公之时，斯文扫地，夫子曾言，卫候若是不能正名分，不久之后就会有祸患。”
“吴、越两国不曾去过，但臣听闻，吴王夫差一心北上与齐国争霸，臣以为吴王夫差好大喜功，反而忽略眼前的威胁，吴国霸业恐怕会戛然而止”。
熊章听着端木赐从诸国物产讲到了列国局势，这也让熊章不由得思考端木赐的用意，尤其是他提到吴王夫差，这也勾起了熊章的兴趣。
问道：“不知吴国眼前的威胁是什么，是越国吗？”
端木赐见熊章来了兴趣，心里也是高兴。
端木赐有一颗不安分的心，他虽是楚国的客卿，但至今没有建树，即使是组建外交司，但以楚国如今的处境，外交似乎也并不急于一时，所以他借今日楚王召见，并让其介绍诸国风物，端木赐就觉得机会来了。
于是他先是讲了北方诸国，最后才特意提及吴国。
如今吴国国力蒸蒸日上，给楚国的压力实在不小。
“大王，臣认为吴国眼前的祸患并不是越国”，端木赐说道。
“不是越国？”，熊章困惑，历史上不就是勾践把吴国灭掉的吗。
“大王，越王勾践前两年才被放回吴国，纵然越王心有报复之念，依如今越国之实力，至少需要十年才有一击之力”，端木赐看了熊章一眼，继续说道：“所以臣认为，吴国眼前最大的威胁就是楚国”。
端木赐看到楚王在听到自己说楚国就是吴国眼前最大的威胁时，楚王脸色虽然有些不自然，但却没有丝毫震惊。
对于自己这个结论，楚王熊章居然没有感到意外。
那就是楚王自己胸有成竹。
端木赐心中马上就有了这个结论。
熊章也是渐渐回过味来了，这端木赐果真是个人才，寡人召他殿前奏兑，他反而试探起了寡人。
好你个端木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