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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雀斑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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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第一次相逢

    春天的早晨总是那么清新,那么亲切。望着屋外的景致,一切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生机蓬勃。

    电话响了,张弛接通了电话,原来是雀巢公司打给他的聘用通知,明天上午九点参加雀巢公司的新员工见面会。他接到通知的时候高兴得差点儿叫了出来,连忙向对方说谢谢。

    第二天张弛起得很早,穿着一套崭新的深蓝色西装,白色的上衣配上蓝色的条纹领带,一头短发显得格外的精神。当他来到雀巢公司会议室时,已经有很多新同事早早就到了。他们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看报纸,有的在看雀巢公司的资料介绍,很显然会议还没开始,大家都在自由活动。

    “这个位置有人吗?”刚到的一个女孩轻声地问张弛。

    “没有,你坐吧!”张弛微笑地回答。

    女孩轻轻地坐下来,朝他也回报一个甜甜的微笑。此时,他才发现女孩的脸上长满了雀斑,尽管她有着一双美丽的眼睛,一张红润的杏唇,但雀斑在她脸上让人看到一种和她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一种极不协调的瑕疵。说实话如果不是有雀斑,她一定是个标准的美女。出于礼貌,他们慢慢地聊了起来。

    “今天来的人好象很多?”女孩问他。

    “是啊!估计有四五十个吧。”

    “雀巢是一家国际性的大公司,需要的人才也多。”

    “我是因为喜欢雀巢这个品牌才投的简历的。”

    “呵呵,我也是喜欢它才投的。”女孩甜甜地笑着。

    时间很快就到九点了,雀巢公司市场部经理和另一位销售总监来主持大会。

    随着会议的进行,他们了解到雀巢公司成立于1867年,是由nestle先生在瑞士创建的。雀巢一直致力于研发家庭及婴儿奶制品,经过一个多世纪的努力,已经成长成世界上最大的食品公司。在几乎每个国家都有它的工厂或分公司,员工达250000人之多。1908年在上海设立了在中国的第一家销售办事处,两年前才开始从事瓶装水业务,分别在天津和上海设有工厂。

    雀巢是一家非常注重产品质量的公司。所有产品由瑞士研究中心研发,并要求全世界的每一个工厂必须严格遵守品质管理规范。譬如36道程序的品质系统:从农作物的栽培、原料的获取与成分分析、物料运输、生产制造、成品检测一直到售后服务。每一个环节都体现出雀巢公司“优质食品,美好生活。”的发展愿景。

    接下来,销售总监详细地向大家讲述了雀巢矿泉水的营销技巧和注意事项,并告诫大家一定要设身处地地为客户着想,谋求双赢。特别是去客户的销售场地一定要学会护理雀巢的产品,维护它的市场美誉度。

    会后,张弛和女孩又碰到了一起。

    “我叫喻艳。怎么称呼你?”女孩爽朗地笑着。

    “张弛。”张弛也笑着回答。

    “今天的培训,感觉怎么样?”

    “很好,学到了很多东西。”

    “是啊!受益不浅啊!”

    “以后多帮助一下。”

    “哪里,互相学习吧!”

    人们都说初涉社会的人是一张白纸,张弛觉得自己虽然不是一张白纸,但至少是一张有着很多空隙的纸。这次能进雀巢公司,他决定在这空隙里所描写的不是人生的副稿,而是一段辉煌的篇章!

    (二)第一次市场营销

    第三天,所有新员工都要开始进行一次市场销售了。凑巧的是:喻艳,张弛和另一个男孩分到一组,他们必须互相配合着来完成销售。他们拿着公司的宣传画册,边说边笑地走在事先分好的区域。

    他们来到一家超市,找到超市的采购经理。喻艳和另一个男孩迫不及待地向经理介绍:“您好,我们是雀巢公司的业务员。请问您这里需要我们的矿泉水吗?”

    “雀巢的矿泉水,还没听说过,只知道雀巢的奶粉和咖啡。”经理嘲弄地说。

    “我们的矿泉水就是雀巢公司近年来开发的一种纯天然矿物质饮品。”喻艳补充说。

    经理不屑地说:“以后再说吧,我们这里多的就是矿泉水。娃哈哈,乐百氏,农夫山泉”

    “经理,您好!我能不能耽搁您一分钟?”张弛彬彬有礼地问。

    经理仔细瞧了瞧眼前这位小伙子,年龄不过22岁左右,短发和整洁的衣着让人觉得精神气十足。

    “你说吧!”

    “请问一下我们超市有卖雀巢的奶粉和咖啡吗?”

    “有啊!一直都在卖。”

    “那您觉得它的品质怎么样?”

    “自然不用说,百年品牌人人都喜欢!”

    “既然您信得过雀巢的品牌,那么我们公司现在开发的矿泉水相信也能吸引很多顾客。”

    “这个我们已经有很多品牌的水了。”

    “品牌不怕多,多一个品牌就能给顾客多一个选择。您说呢?”

    “这倒是。你们价格多少?”

    “每件九十。”

    “怎么这么贵,别的都七十。”经理有点不乐意。

    “品牌不同嘛!好品牌自然价格贵一点。”张弛笑着说。

    “如果不好卖怎么办?”经理皱皱眉头说。

    “这个好说,我们公司有规定,一个月内没买出去的包退或统一换新货。”说着,张弛把公司的宣传画册递给了经理。

    经理仔细看了一遍,说:“行,先给我来50件。”

    填写完预订单后,张弛和他们一起走出了这家超市。

    “行了,你小子还真看不出来,挺能掰的。”喻艳打趣地说。

    “哪里哪里!我不过以前接触过销售罢了。”

    他们一路上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又来到了一家超市。

    “先不要急于卖产品,看看再说。”张弛提醒说。

    进了超市以后,张弛来到了雀巢奶粉和咖啡的货架旁。一边看,一边仔细地整理货架上的产品,还时不时用纸巾擦去上面的灰渍。这一举动恰好被路过的店长看到了,便问:“你是雀巢的业务员?”

    “是啊!您是?”

    “我是这里的店长。”店长笑着说:“你是我看到的第一个懂得维护自己品牌形象的业务员。”

    “呵呵,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张弛也爽朗地笑了起来。

    “对了,我们公司现在推出了新开发的矿泉水,不知道您这里需不需要?”张弛抓住时机向店长推销。

    “是吗?雀巢公司还卖水。”店长觉得挺新鲜地。

    “是啊!您先看看。”张弛把宣传画册递了过去。

    店长仔细地看了起来,说:“还挺贵的啊!”

    “一分钱一分货嘛!雀巢的品质是众所周知的。”

    “哈哈!给我们来一百件吧!”

    走出了这家超市,张弛的心里和他们想得都不同。怎样才能做好销售,怎样站在对方的立场上让别人接受你甚至接受你的产品。但有一点他记住了:在和对方沟通时,必须关心对方,关心对方的销售情况,做好每一件事情乃至于每一个看似微弱的细节。

    (三)雨一直下

    吃过午饭,张弛他们一起又向右边的街道走去。上午还晴空万里的天幕,此时,渐渐暗了下来,太阳拖着长长的尾巴慢慢逝去。一股风自远方而来,盈盈地吹在身上,一丝凉意袭上心来。不知是否这样的时候更让人忆起往事,更让人容易伤感。不知不觉,张弛轻轻地唱起了那首他最喜欢的歌曲:“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同一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

    “怎么啦!阴个天你至于这样吗?”喻艳调皮地笑着问。

    张弛不理她,自顾自地继续唱着。

    “呵呵,你这人真是的。”喻艳有点生气地说:“说话居然理都不理。”

    “哈哈!没看见人家唱得那么投入吗?另一个同事在旁边幸灾乐祸。

    “不好意思,刚才唱得正起劲,怠慢小姐了,小生这边有礼了。”张弛说着朝她作了个揖。

    “这还差不多!”喻艳偷偷地笑着。

    三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一边欣赏着街道两边琳琅满目的商品,一边感受着车如流水的都市氛围。走着走着,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慢慢下了起来。

    “都怪你,好好的,唱什么雨一直下。”喻艳埋怨道:“现在真的下起来了,怎么办啊!”

    “不要急,雨中漫步不是挺好的吗?何况有两位帅哥相伴。”张弛笑着说。

    “美不死你,还帅哥。呆会儿都要淋成衰哥了。”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张弛一边说着,一边甩了甩了头发。

    “你还别说,漫步在这样的细雨里,人的心情就是不一样。”另一个同事感叹着。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同一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唱了起来。

    “见鬼了,是不是你们男孩子都喜欢唱这首歌?”喻艳觉得有点不可理喻。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一家超市门口。按照午餐时约定的,下午张弛得把锻炼的机会让给她们两个。这次还好。找到店长后,喻艳和另一个同事详细地把雀巢矿泉水做了个介绍。顺便拿出上午两家超市的预订单,那位店长看后,停了一下。可能是从众心理作怪,他还是觉得要了50件。整整一下午,去了5家超市,除了一家经理死不肯要外,其他几家或多或少的都要了一些。新生事物有时让人不容易接受,但同时也吸引着人去了解和关注它,如果能借助一个好的平台就不一样了,就像雀巢矿泉水借助“雀巢”的品牌美誉度,总能打动一些人的心。

    临近黄昏了,细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三个人身上被雨也淋湿许多,但努力工作一天的成绩让他们忘记了寒凉。走在回公司的路上,张弛又唱起了雨一直下。

    “呵呵,想不到我们身边还有个情歌王子。”

    “莫取笑我,否则我会唱错词的。”

    “还别说,在雨中听你唱这首歌,真是一种享受!声音细细的,沙沙的,像小雨又像一种挥之不去的情愫!”

    “不行,我口渴了。哥哥,买瓶水我喝,好吗?”喻艳拉了拉张弛。

    “哥哥都叫了,不买都不行哦!”另一个同事坏坏地笑着。

    “好啊!你喜欢喝那种水?”

    “不,我要鲜橙多。”

    “哈哈!你得寸进尺啊”

    (四)被分两组

    张弛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市场营销,他们三个人业绩居然在新员工中排名第一。接下来是公司安排主管或老业务员亲自带新员工加强市场销售能力,时间是一天。张弛分到了王主管一组,而喻艳分到了另一组。临走时,他们相视一笑,握紧拳头给对方加油。

    他们坐车来到一所学校附近,这里超市还挺多的,隔三差五的总能碰到几个。走进一家超市里,张弛才看到这里已经摆满了雀巢的矿泉水。王主管熟练地与超市的经理打起了招呼。

    “李经理,还有几件,今天需要拿吗?”王主管问道。

    “还有一些,最近好象不是很好卖,先拿200件吧!”李经理望了一眼张弛说:“这位是?”

    “他叫张弛,我们公司的新业务员。”王主管对张弛:“对了,把现在最新的促销海报拿出来。”

    张弛拿出海报,递给了李经理。

    王主管一边和李经理聊天,一边咨询着最近销售不好的原因。原来是其他几家品牌的矿泉水最近都加强了广告宣传力度,还在超市醒目的位置摆放了精美的产品宣传展台,上面有消费者的有奖抽查。宣传对于一个产品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市场像一片大海,产品就是一所小船。在波涛汹涌的浪尖航行,时刻得展示自己的实力,如果不能吸引住消费者的眼球,市场占有额很快就会被其他产品所替代。王主管一边聊着,一边把刚才的情况记了下来,说:“这样吧,李经理,我们公司最近也正准备做一次全方位的宣传策划及投放。我会尽快把信息反馈给公司领导的。”

    “李经理,借一步说话。”他们向旁边走了几步。

    隐隐约约间,张弛听到他们在谈产品回扣的事情。好象是王主管以高出公司的批发价给超市,中间的差价作回扣现在返给李经理。听到这些时,张弛心里一楞,这种做法是可以帮助产品销售,但同时会损害双方利益和消费者利益。

    告别了李经理,张弛忍不住提醒王主管。“王主管,这样做不是很好,不能做长久的。”

    “怕什么?这年月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王得意洋洋地说。

    “你不怕其他的超市把底价给暴露了?”

    “呵呵,我都是这么干的。有钱赚谁还多这事。”

    后来去了几家超市,王主管都是以这种方式与他们采购部负责人达成协议的!后来一家超市的经理推荐王主管去了一家新开的超市。

    进了超市,找到负责人。王主管跟对方一顿神侃,说他是公司品质部经理,今天下来了解情况的。我们的雀巢矿泉水正在做活动,而且在这一带销售非常好,哪个哪个超市的李经理,杨主管,张店长都跟他很熟,一直卖的我们的产品。产品质量有保障,后期服务到位。滔滔不绝的一通说辞倒真把那人给说服了。那人愿意先拿100件试试。业务虽然谈成了,可不知为什么张弛的心里总高兴不起来,今天也算见识了什么叫吹牛不要脸。

    张弛今天很少说话,他心里在想:王主管的这种方式似乎顺应市场的发展趋势,但它只能是短暂的利益,从长远来看,它不仅损害了消费者利益,更损害了公司的形象和发展。他一直不想做这样的人,可到了销售这一行,难道就非得这样做吗?难道真的是天下无商不奸吗?这个问题像一把锤子,一下下敲打在他心底。

    (五)重回一组

    第二天,公司要重新组合最佳搭档。员工可自行或和主管商议而定。

    早上,张弛及匆匆地过完早,快步来到车站。8路电车好久都没来,他焦急得满头大汗。生活永远就是这样,你不等待的东西,往往轻而易举的就来了,而你在急需它时,却久久地无声无息。等待是漫长又焦虑的。过了好大一会儿,他终于像一名冲锋的士兵,硬生生地挤上了8路电车。今天的车特别的挤,别说站的地方就连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车过拐弯的大道的地方,被前面的路面施工给堵住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张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里不停地祈祷:“快点,快点啊!”

    下了车,张弛飞快地跑到公司办公室。办公室里除了经理一人,空荡荡的。

    “对不起,堵车,迟到了。”

    “怎么这么晚才到,其他同事都挑好搭档去跑市场了。”经理责备地说:“看你一个人和谁组合去?”

    正当经理说话的时候,门被一个人推开了。仔细一看,是喻艳。她满脸慌张地站在门口,口里喘着粗气。

    “又一个迟到的。”经理望着张弛打趣地说:“看来有时候天还真能掉馅过来。”

    “什么馅饼?”喻艳满脸疑惑。

    “公司今天要重新组合最佳搭档,你不知道吗?”

    “糟了,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喻艳心里恨得自己痒痒的。

    “没有选择了,只能你们两个组合了。”

    喻艳望了一眼张弛说:“那好吧!”

    其实在她心里,一直就想和张弛一组。今天真是天赐良机,耶!感谢这可爱的老天。她觉得张弛是一个勤奋且热心的人,虽然不会说甜言蜜语讨好女孩子,但他的诚恳和随和更容易和人相处,更让人觉得踏实。

    出了公司的门,他们拿着资料要去上次那几家超市做回访了。

    来到第一家超市,经理正坐字收银台旁,见张弛他们来了,问:“你们好像上次来过,雀巢公司的吧?”

    “对,您真好的记性。雀巢水买得怎么样?”

    “不错,五十件快完了。感觉年轻人更喜欢这个牌子的。”

    “是吗?对了,我们公司现在准备在电视上投放广告了,这里有配套的宣传画册。”

    没等张弛说完,喻艳已经把画册递给经理了。

    “呵呵,超市满五百件送美的微锅炉一个,消费者购买产品,如盖底显示‘雀巢’两字的,赠送同产品一瓶,如盖底显示‘温馨雀巢’字样的,可参加电视台举办的‘雀巢,您最温暖的家’活动,同时有大奖等着您!”经理一边看,一边笑着念着。

    “不错!先给我们拿200件,等满了500件记得送一个微锅炉哦!”

    “那肯定的,我们雀巢告诉一直是坚守承诺的。”喻艳微笑着说。

    “对了,您对我们产品有什么好的建议或对服务不满的,可以打这个电话。”张弛递给他一张名片。

    回访了上次的几家超市,工作都很顺利。张弛和喻艳配合得很默契的,往往张弛的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喻艳就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有时他忽略的问题,她也能及时提醒他。他们都在心底想,这次选对搭档了。

    回公司的路上,喻艳问张弛:“真没想到,我们竟真的成了搭档。”

    “怎么,不想和我做搭挡吗?”

    “不是,你不觉得今天很巧合吗?”

    “呵呵,今天我还真急坏了,把我一个人多出来了,幸亏还有你做伴。”

    “这就是缘分,知道吗?”

    是啊!也许这真的是缘分,如果今天他们两个只有一人迟到的话,那他的排挡就不会是她了。张弛从来不相信缘分,可命运安排他第一次和喻艳同分一组,最后一次还是把她留给了他。他在心底不得不信服“缘分”二字了。

    (六)相约黄昏

    经过两个礼拜紧张又辛苦的工作,好不容易盼来一天的休息。喻艳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钟,她连忙给张弛去了个电话,约他五点在“五月花”商场见面。

    当张弛来到“五月花”商场时,喻艳早就等候好久了,远远地冲着她挥手。

    “什么时候到的?”张弛问道。

    “有一会儿了,你看上去挺精神的哦!”喻艳笑着说。

    “那是,晚上睡白天睡,能不精神吗?”

    “今天怎么想着约我玩啊!”

    “呵呵,想犒劳你不行吗?”喻艳调皮地笑着,俩人乘电梯上了商场。

    他们来到二楼,好久没出来逛了,看到商场里热闹的情景竟有点让人兴奋又舒畅的感觉。“你想吃点什么?”喻艳问。

    “随便,你爱吃的就行了。”

    时间不长,喻艳手里已经选好了饼干,话梅,白瓜子,苹果和一提酸奶。到出口收银处,正当张弛准备掏钱的时候,喻艳说:“不用了,我这里有会员卡。”

    不知道为什么,在喻艳刷卡的刹那,张弛的心里有种很异样的感觉,觉得她是个不错的女孩。

    他们随着街道漫步,拐弯处有一个“绿荫广场”

    “去广场走走!”他们几乎同时说出口。

    喻艳抬头看了一下张弛发红的脸颊,莞尔一笑:“呵呵,想不到男孩子也会脸红哦!”

    来到了广场,金黄的夕阳映在广场一幅少女塑像上,使少女的神情更加恬静柔美。几只惟妙惟肖的海豚跳跃在少女身旁,让人仿佛闻到了海的气息。当张弛沉思于塑像时,远处的喷泉在刹那喷起了三米多高的水雾,顿时,人群向喷泉涌去。他们也随着人潮跑去。近处,喷泉随着音乐,时高时低,时快时慢,时而温婉细腻,时而激情四射。再细看,喷泉有的从水池底喷出来,有的从大象鼻子里射出来,还有的从莲花台上喷出来喷泉绕着广场此起彼伏。不大一会儿喷泉在一座假山旁,喷出了一道道像拱门一样的水雾。人群又继续向这边涌来。大人小孩纷纷钻进水雾拱门,从这一头走向那一头。激情随着喷泉一道道荡漾开来,喻艳抓起张弛的手,不由分说地钻进了水雾拱门。

    “啊!钻水舞拱门的喷泉,真爽!”张弛开心地说。

    “那当然,据说,如果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手牵手钻过的话,会”喻艳说着停了一下。

    “会什么?”张弛焦急地问。

    “会成为恋人,傻瓜。”

    “不会吧?”张弛半信半疑。

    “当然不会啦,我逗你玩的。”

    “好呀,你竟敢骗我。”说着他向喻艳追去

    追累了,他们在长廊里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玩够了,闹够了,我们该享受一下美味了。”喻艳说着把包里的美食拿了出来。

    坐在长椅上,喻艳把一个削好的苹果递给了张弛。

    “你吃吧,我自己来削。”张弛说。

    “我们还是不是搭档?是的话你就吃。”喻艳有点生气地说。

    “当然是。”张弛只好接过苹果。

    吃着喻艳削好的苹果,张弛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一个人漂泊他乡,生活的冷暖艰辛就像一根鞭子,寸寸抽在他嬴弱的心底。他曾不止一次地扣问苍天,这世间还有真情和善美吗?可面前这位认识不久的女孩,却让他有了寻找答案的信心。那一刻,一股柔柔的东西潮湿了他的眼睛。

    (七)诉说伤情

    生活在大都市,工作的繁忙让人忘记了回忆和遐想。可当你静静地徘徊在街头或独处一隅时,总有一股沉重的忧伤袭上心头。即便你昨日灿若烟花,此刻依然寂若星辰。

    枯燥无聊的工作让张弛的生活平淡如水,而喻艳就好像是一颗石子,在不经意间推开层层涟漪。此时的张弛已经习惯了在工作之余和她一起走走,聊天或交流着工作的心得。

    那天下午,完成工作任务后,张弛和喻艳去了附近一家公园。东风吹拂着嫩绿的垂柳,拱桥、小亭、长堤在水的倒影里愈显玲珑。他们徘徊在水畔,喻艳时而为一朵花驻足,时而为一群优美的小鱼陶醉。此刻,在张弛眼里留恋最多的却是那随潺潺流水而去的落红。一个熟悉的身影仿佛在眼前走近,走近又走远

    “你怎么啦,魂不守舍的?”喻艳好像觉察出他的不对劲。

    “没什么”张弛答道。

    “你今天好像有心事,平时不是这样的。”喻艳诚恳地说:“能和我说说吗?”

    “恩,今天是我女朋友的生日。”

    “你赶紧给她打个电话吧!”

    “我们已经分手了,自从她走后就杳无音信。”

    “哦!真的没有办法联系上她吗?”

    “没有”张弛沉重地喘息着,一种令人心痛的喘息。

    心事就像一片海,当感情的潮汐渐渐涌起时,谁也抵挡不住。张弛忧郁地讲起了自己的那段爱情,他和女孩是在一次教师美术培训班上认得的。那次,他的习作月夜获得了老师及同学的一致好评。朦胧的月下,一位美丽的少女静静地坐在窗台,纤细的手指拨弄着忧悒的琵琶。丝丝入扣的刻画、朦胧的意境,忧郁的气质推开了那个女孩的心扉。那以后,他们经常一起去湖畔写生,一起画朝霞夕阳,一起听雨打碧荷。两个情窦初开的年轻人都被对方深深地吸引着。尽管他们在一起才一个月时间,但女孩依然抛开父母的反对和他走到了一起。(女孩是城市的)后来,女孩让张弛帮她画一幅肖像后,默默地离开了。桌上仅剩下一封信笺和一份医院诊断书。信上说她患了癫痫病,检查结果很严重,以后不能要孩子。她不想拖累张弛,唯有悄悄地离去。请原谅她的不辞而别,也不要去找她了,她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默默注视着他。

    张弛后来去了女孩家,女孩的母亲哭着告诉了他事情的详细情况。其实女孩很小就已经有癫痫病了,属于遗传但不严重,父母一直不忍告诉她。他们当初反对不是因为张弛是农村人,而是女孩隐匿的病。在和张弛一起的那段时间,病证频繁严重,无奈的地步下,父母才告诉她实情。张弛此时才想起女孩好几次头痛及一次外出突然晕倒,他悔恨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任凭张弛苦苦哀求,女孩父母遵嘱了她的要求,不肯说出她的去向。就这样,一对相爱的人被一场疾病搁弃在海角天涯。

    讲完事情,张弛早已泪流满面。

    “对不起,想不到你心里一直这么苦。”喻艳怜惜地看着他。

    “唉!”张弛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命运总是捉弄人,相爱的人往往不能走到一起。”

    夕阳摇曳在清澈的水面,一朵粉红的荷露出稚嫩的笑脸。此时,张弛的心被往事深深地刺痛着。记得有人说过:“爱情要么相濡以沫,要么相忘于江湖。”曾经的相爱、彼此的回眸相望、眼底盈着盎然的笑意。此刻,唯有悲泪、咫尺天涯、和无法相逢的无奈及惆怅!

    (八)主动示好

    通过上次的讲述和推心置腹的谈话,喻艳对张弛的好感日益加深。她觉得张弛是一个重感情的好男孩,在内心倍受煎熬的情况下,仍能谈笑风生,洒脱地面对一切,不得不令人折服。

    那天中午,喻艳回办公室不见张弛,问经理才知道他生病了。她顾不了许多,请了假就去看望张弛了。打通了电话,喻艳买好了东西向张弛的住处走去。那是她第一次去张弛的住处。张弛下楼来接她。

    远远地他就看到喻艳提着一堆东西走着,他连忙迎了上去。

    “你怎么知道我病了的?”张弛问。

    “经理说的,你这个人从来不请假。”喻艳说:“没去上班一定有事情的。”

    “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是好搭档嘛!”

    “呵呵,你买这么多东西,想撑死我啊!”张弛笑着说。

    “你就嘴硬,病了还不忘耍贫嘴。”喻艳假装不高兴地说。

    “好了好了,是我辜负你一片心意了。”

    “呵呵,知道就好。”

    说着说着,他们来到了张弛的房间。接下来映入眼帘的一切让喻艳深感意外。不大不小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桌上,写字台,衣柜,所有的一切被整理得井然有序。雪白的墙壁上挂着两幅书法。“龙马精神”、“痛苦挣扎不如潇洒面对”写得笔力纵弛,气势凌人。其实,在来张弛住处的路上,喻艳一直想像着他的房间里凌乱的样子,甚至脏衣服,臭袜子扔得到处都是

    “呵呵,怎么啦!是不是比你想象中要干净些啊!”张弛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

    “小蛔虫,我想什么都让你知道了。”喻艳接着说:“说真的,你房间比我的还干净。”

    “你赶快休息吧!”喻艳把张弛扶到了床上,在旁边静静地看起书来。

    一觉醒来,已近黄昏。张弛揉揉眼睛,仿佛闻到了一股汤的味道。

    “你醒了,准备吃饭吧!”喻艳说:“我已经熬好了红豆稀饭,当归瘦肉汤。”

    吃着喻艳亲自熬的稀饭和当归瘦肉汤,张弛心里盛满了感激。他知道这并非仅仅“谢谢”两字能替代的。回想着和喻艳认识的近半年的生活,他非常感谢上天在他最失落时,让他认识了这位好女孩,让他灰暗的日子重新洒满了阳光,让他从冷漠的都市寻到了人间的“真、善、美。”

    “味道怎么样?”

    “verygood!”张弛挑起了大拇指。

    “喜欢就多吃点,可不是每一次都有免费的厨师哦!”喻艳调皮地说着。

    “有一次就足够了。”张弛望着她感激地说。

    吃完饭,他们坐在床头慢慢聊开了。谈到童年,现在,人生及将来。他们有一个类似的经历,就是有着苦难及天真的童年。喻艳是城市郊区的,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患了风湿,失去了劳动的能力。她在八岁之前一直是在外婆家生活的,外婆对她的好胜过了自己的孙子,也正如此,她经常遭受表哥,表弟的欺负。每当她看到别的孩子牵着父母的手或高高地跨在父母的肩膀时,总是扯着外婆的衣角,哭着要自己的妈妈。八岁以后,她回到自己的家开始上学。学习之余除了做一些家务,还要照顾自己的妈妈。

    窗外,已经升起了圆圆的月亮。皎洁的月光照在喻艳恬静的脸上,愈显清秀和羞涩,即便那是一张布满雀斑的脸。

    送走喻艳,张弛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睡去。生活在大都市,每天就是繁忙的工作,人际的应酬。能找一个和自己敞开心扉说话的人很不容易,更何况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异性。上天在让你失去一些东西时,往往也会给予你一部分。那喻艳会不会就是上天赐予他的快乐的天使呢?

    (九)幸福相处

    后来,由于雀巢公司中层的调动,人际关系变得复杂起来。员工就好像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不再有那种和谐的氛围,不再有互助的团队。张弛和喻艳双双离开了公司。好久没有呼吸自由的空气了,他们决定好好出去玩一次。

    那天,他们约好去一所大学看樱花。坐在公汽上,喻艳递给他面包和牛奶。张弛惊异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没过早啊?”

    “当然知道,你就有这个坏毛病。”喻艳爽朗地笑着。

    “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现在才知道我对你好啊!”喻艳小声地说。

    “你说什么?”张弛问道。其实他已经听到了喻艳的话,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

    “不和你说了。”喻艳的脸在阳光下红得像一个苹果。

    一边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一边感受着繁华的都市。不久,车便在那所大学的门口停下了。

    进入那所大学,宽阔的校园,雄伟的教学楼,青青的草地,让人顿时心情怡然。张弛和喻艳边谈笑着,边沿着弯曲的校园小路慢慢走去。翻过一个山头,喻艳远远地看到一片樱花林了,高兴地叫着:“快点,樱花园到了。”不由分说,他们一起向樱花园跑去。

    漫步雪白的樱花园间,美丽的樱花像一个个矜持的少女,露出清纯的笑脸。风吹过时,她们便摇曳着婀娜的身姿。此时,必有一种幽幽的清香向你袭来,让你情不自禁地张开鼻翼,轻轻地,深深地吸着,吸入你干涸的心脾。漫步雪白的樱花园间,就好像置身童话一般,美丽、奇幻把你紧紧地包围着

    “好漂亮啊!”喻艳忍不住翩翩舞动起来。

    不知漫步了多久,张弛和喻艳感觉有点累了,来到小亭的石凳上,稍作休息。

    “呵呵,快看。”顺着喻艳指的方向,张弛看到小亭的另一头,一对学生模样的恋人正抱在一起,热烈地亲吻着。

    “哈哈,接吻有什么好看的。”张弛笑着说。

    “你有接过吻吗?”

    被她这么一问,张弛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热辣辣的。

    “我给你出几个脑筋急转弯吧!”张弛急忙转移话题。

    “好啊!”

    “你能做,我能做,大家都能做。一个人可以做,两个人不能一起做,这是什么?”

    “不知道。”喻艳想了半天猜不出来,说:“到底是什么?”

    “做梦。”张弛笑着说。

    “再来一个,有头牛面朝南,它向左转三圈,再右转三圈,这时它的尾巴应朝哪?”

    “朝北。”喻艳说:“这回没错了吧!”

    “呵呵!错了,不管牛怎么转,它的尾巴总是朝下的。”

    “再出一个,我一定对。”喻艳充满信心地说。

    “好!快问快答,必须三秒钟内答出,否则算错。铁放在外面久了会生锈,金子呢?”

    “也会生锈。”喻艳答出后感觉上当。

    “错,是会被偷走。”张弛得意洋洋的笑着。

    “你误导我。”喻艳气急败坏。

    “呵呵,我请你吃肯德基,消消气吧。”

    他们出了校园,来到对面的肯德基店,要了两份套餐。吃着可口的鸡翅,两人心底充盈着甜蜜的滋味。这时,旁边一位女士正抱怨着自己的爱人,花八十块钱吃肯德基,花钱还挨饿。男士解释着,我们很久没出来走走了,想和你浪漫一次啊!

    “不懂情趣的女人。”喻艳小声地说着。

    “呵呵!不是不懂情趣。女人永远比男人喜欢浪漫。只是恋爱要浪漫,婚姻要平淡,真实。”张弛感叹着。

    “也许吧!不过我今天非要赢你一次。”

    “比什么?”

    “扳手腕。”说着拖起张弛的手就要比试。

    “喂喂,这么多人啊!”

    “怕什么,我就不信斗不过你小胳膊。”

    “真要来?”

    “一定要。”

    结果可想而知,喻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输给了瘦弱的张弛。

    “再瘦弱的男人,终究是男人。”张弛自信地说着。

    “我就不信,今天赢不了你。”喻艳指着对面说:“看谁先到大学门口,不过我要先走二十步。”

    “好啊!”张弛爽快地答应了。

    喻艳走得老远的,看见张弛仍在肯德基店里,得意地笑了。

    张弛动身了。就在喻艳绕斑马线的时候,他选了一个捷径,直接跨过了栏杆。正当喻艳在门口乐呵呵地寻找张弛身影时,一只手突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别找了,我在里面了。”

    “啊!啊“喻艳尖叫着回头一看,竟然是张弛。

    “你怎么跑到我前面了?”喻艳问。

    “我翻栏杆过来的。”

    “好你个狡猾的家伙!”说着一记粉拳向张弛挥去

    追着,追着,他们找了一块青草地,背靠背地坐了下来。坐在柔软的草丛里,仰望着蔚蓝的天空,耳畔传来喻艳清芬的呼吸和无语言表的温柔。也许此时,人都会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在一缕透明的阳光里放飞思绪。身体在不知不觉地蜕变着,蜕变着变成一只鸟,遨翔于辽阔的长空;变成一条鱼,在一弯流水里优美地游动着。

    此时,喻艳的头向张弛越靠越紧

    (十)爱上雀斑的女孩

    时间如流水,在每一个不经意的日子里悄悄流走,转眼已到秋天。张弛给喻艳打了电话,是她妈妈接的说喻艳生病了。那天,张弛去了商场,买了一盒蜂蜜和一袋雀巢奶粉去看望喻艳。

    再见喻艳时,觉得判若两人。披肩的长发被剪得短短的,面无血色,很是憔悴。

    “病成这个样子怎么不告诉我?”张弛责怪地说。

    “其实也没什么,感冒了。”

    “还没什么,以后要注意身体!”

    “看我给买了什么?”张弛从包里拿出蜂蜜和奶粉。

    “耶!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雀巢奶粉?”

    “当然,更何况我们还是在雀巢公司认识的,特意买给你作纪念的。”

    “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是搭档嘛!”张弛接着问:“你怎么把头发给剪了?”

    “三千烦恼丝,剪掉不是更好。”

    “谁让你这么烦恼了,我揍他去。”

    “是该揍”剩下的话喻艳想说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好长时间没见面,他们好像有着说不完的话。时间没有拉远他们的距离,反而愈发接近了。直到吃中饭时,他们才结束谈话。

    饭桌上,喻艳老是向张弛的碗里夹菜,张弛显得更加拘束了。

    “你就是张弛吧,我家艳儿经常提到你,不用客气,随便点。”喻艳的妈妈热情地说。

    “谢谢伯母。”

    吃完饭,喻艳和张弛一起沿着湖边走去。静静地徘徊在湖畔,仿佛听到落叶轻抚秋水的声音。午后的湖畔静得让他们不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走着。

    “最近还好吧!”张弛终于打破了寂静。

    “还好,你呢?”

    “很好,又去了另一家公司。”

    “怎么那么久不和我联系?”

    “呵呵,有时太忙了。再说老打你家里电话也不好嘛!”

    “其实我最近过得并不好,睡眠也不好。”喻艳忧郁地说。

    “怎么啦?不会失恋了吧!”张弛打趣地说。

    “谁失恋了,谁会恋上一个木头呢?”被张弛这么一说,喻艳气得差点儿哭了。

    “木头,谁是木头?”

    “你你”喻艳气得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谁啊!”

    “就是那个给我买鲜橙多,和我一起钻水舞拱门,一起看樱花的木头。”喻艳终于忍不住哭着说出口。

    喻艳的话让张弛着实一惊,像遭雷击一般半天才缓过神来。一直以来,他知道喻艳对自己很好,好得就像一个哥们。当他看到她伤心的泪水时,心里不禁也怜惜起来。

    “对不起,我们永远是好搭档,好朋友。”张弛很难过地说。

    “为什么?”

    “我忘不了她。”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她只是你的过去。就像烟花一样,无论多美丽,总要消逝的。”

    “你不懂。”

    “我懂,谁的初恋都是纯洁难忘的。但不是谁都能牵着初恋女孩的手走一辈子的。你勇敢面对好不好?”喻艳哭着说。

    喻艳的话像一根针,一下一下地刺在张弛久久负累的心底。

    临近黄昏时,突然下起了大雨。喻艳让张弛在马路附近的小亭躲雨,自己却冒雨借伞去了。

    不大一会儿,喻艳借来了一把雨伞。挣着伞把张弛送到了马路上。雨下得很大,滴落在马路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喻艳的大半身已经淋湿了,但她仍然固执地把伞倾向张弛这边。

    车来了,张弛上了巴士。透过车窗,他看见喻艳撑着伞在密密的大雨中向他挥手,那一刻,一股热泪潮湿了他的双眼。

    那一晚,张弛彻夜未眠。和喻艳的相识,相知,一次次开心的相聚,一句句贴心的谈话像一个火炉温暖着他孤独又冰冷的心。是啊!在这个世界上有几人能和自己初恋的爱人一起执手偕老呢?为了她已经三年活在痛苦中了,难道还要再痛苦三年甚至三十年?现实生活往往让相爱的人因各种原因擦肩而过,经过痛苦和绝望的历练后,生活同样需要继续,爱情同样需要继续。那个人无法做到相濡以沫,却只能相忘于江湖,把曾经的海誓山盟尘封于记忆的底层。也许多年后再度重逢,拾起那份陌生的熟悉,我们也可以波澜不惊地笑对彼此,然后走散,走散于天涯。

    那晚,一个身影一直徘徊在张弛的脑海,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抗拒地爱上了这个雀斑的女孩!

    2008年1月3日于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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