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Chapter19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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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真得感谢白鸟老师的仁慈与开明,或许身为大我班导的她早就知道大我不会参加国内的升学考试,而她也深知赶我──这个半只脚已经踏入大学校园的人──回去上课是自讨没趣,所以她才给了我们两个特殊优待吧。于是我们顺水推舟,大我和我就这么走向诚凛的校门口,翘掉了那天所有的课。

    一身制服的我们手牵着手,在东京街头随心所欲地徐然行走──好在那时没有警察经过,否则我们要不是被迫遣送回诚凛,不然就是送进交番所进行训话。最后,没有设定目的地的我俩走进了篮球场--那是个回忆色彩浓厚的场所,我已经数不清假日和放课后有多少次和大我前去此地。我总是在一旁的长凳子上欣赏大我打球的姿态,而作为对手,青峰大辉出没的频度是最高的,其次是人也在东京的绿间,再来才是其他地区的黄濑和冰室。

    不过第一次踏进那球场的理由我可是记忆犹新──为了让大我替我复习三步上篮,我趁着爸妈不注意偷溜出门。当晚的结局就是被爸爸甩了耳光,于是隔天大我就诚意十足地到落合家请罪

    好怀念啊!真是可爱的十六岁呢。

    而我又一如往常地走向长椅坐下。地面刚好有一颗无主的篮球,弯下腰的大我轻快地一手抓起。

    “杏里,让我猜猜你要说什么──你不想分手,对吧?”大我熟练地运起了球。“我想过的,其实要保持联系还是有很多方式的。例如,我们平时可以透过网络,然后利用寒暑假见面”

    大我接着又说了很不少的方法,不只是电脑,现在就连手机都有即时对谈的功能。然后他向篮框投了一球,弧度很漂亮,是颗空心球──大我没去追那颗滚出界的球,他朝我的所在之处走了过来,面对着我,在地板上盘起双腿。

    “所以,我想维持现状也是可以的。”他将我的双手放入掌心,像是在做夹层三明治似地。“杏里,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大我果然对我的想法了如指掌,他可能是世界上仅次于落合杏里外最为了解我的人。

    我对他笑道:“你说的都对,tiger。”

    他惊喜地露出笑容。“那”

    “可是那样不行。”

    我又再复述了一遍:“不行的。”

    大我双眼圆睁,大惑不解地望着我,视线之中参有着不可置信的失望。

    “听我说,大我”

    大我的表情让我差点就此打住──说真的,若不是不得已,不然我是不会轻易地否定大我的。

    “我录取庆应大学了。”

    “我知道我,很为你感到骄傲。”

    然后我告诉大我,我选择的三所志愿校之所以能够榜上有名(千叶我也上了),他绝对有充分的居功的理由──假设没有大我,我真可以撑完那漫长的一年半的筹备期吗?而且他的考虑确实充分周到,他竭尽所能地将我隔绝于要回美国的事实之外,所以我才可以心无旁鹜地聚精会神于考试上。

    大我总是从对我最有利的角度替我设想。

    “谢谢你大我,这一次我不许你再推辞了。”

    实际上我心知肚明看好我会上庆大的人没有几个,毕竟就连我抱着的都是“姑且一试”的态度──我的强项向来只有国语,社会和英语都是普普通通,数学科那更是不用说。所以可以进入这么一间学生素质、教学水平与全国大学排名都名列前茅的庆应大学,除了上天的垂青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还会有什么别的客观因素。

    “是命运选择了我。”

    特别是在我循着成长的痕迹逐一回顾后,我更加地认定自己其实还颇受老天爷疼爱的──我得到的,从来都是我真正想要的。

    “例如你,火神大我,我深深感激──祂写下了我与你相遇的注定。”

    大我的浅笑彷佛是如此回应:“我也是。”

    “所以──我体认到了,世界上其实并没有不可能的事情。暂且将庆大摆在一旁大我,在你打过的那么多场比赛中,桐皇二战给我的印象是最深刻的,当青峰连连挡下诚凛的攻势又开启zone的时候,我是真的心灰意冷了可是你们做到了!诚凛成功地从桐皇手中夺回了胜利,然后再往冬季选拔赛的更高处迈进。”

    “而你──你从来不曾有过一丝放弃的念头对吧?最后的结果也证明了你的信念是正确的。”

    我向往的,是大我那永远不会遭到打击的积极和意志。

    “所以,从今以后,我会每分每秒都认真相信──属于我们的未来终将会到临。”

    “那”大我困惑地问道:“那不就是不分手的意思吗?”

    我摇摇头──我记得那时既使是脱口而出的前一秒钟,心中也都还有犹疑。

    “我们分开吧,大我。”

    大我的神情崩解了。

    “这和你说的不同啊!既然你说会有未来,那为什么还”

    “大我,你说的我也都想过,可是分隔两地的变数还是太多了──我不想因为没办法当面沟通而造成误解和疏远,然后终结于远距离恋爱那令人惋惜的必然之中。”

    “初恋是你,我很满足了。而作为回忆,我希望那会是彼此心里最美丽而纯洁的部分──若要往后延伸,也不该是以相互牵绊的形式。”

    大我缩着眉头,仍不大能接受。

    “大我,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我并不认为自己还能够再对另外一个人抱持同样的感情,请你不要怀疑我的真心──就让我们从此各过各的生活,努力地追求自己梦想中的模样别再有刻意的联络与交集!正如你为我所做过的请你别顾虑我,就像从前一样,不悔而勇敢地开展往后的人生──我深信你必定将拥有光明璀璨的前程。”

    “你想表达的我不懂啊!”大我低下头。“又说最喜欢我,却又这么笃定要分开”

    “我还没说完,tiger”

    我轻轻地抬起大我的脸。

    “我要跟你做一个约定。”

    “什么?”

    “假如在纯粹偶然的前提之下,我又遇见了你,而彼时当下男的未娶、女的未嫁那我就要你跟我结婚!就算你不乐意,我也会再一次地追求你──直到你点头答应为止。”

    我微笑地凝视不无吃惊的大我。

    “你将真爱交给了我对吧?若这真是千金不换而货真价实的爱,那么我有自信,我绝对还会在世界的某处邂逅你。或许是一张照片、一个转角,或一眼的回眸──不论是透过哪种形式,我们一定可以我相信缘分会成为我们的指引!”

    “所以你你要把自己交给命运?让祂决定我们最后的去向与结局?”

    “是的,正是如此。”

    我倾身向前拥住大我,在他的耳畔轻声说道:“而往后,请务必一切顺其自然,请你别因此就不再对任何人敞开心扉因为,即使我认定你是我的真爱,但还是有极高的可能性你的真爱并不是我。若你逐渐淡忘了我,而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个她进入了你的生命”

    我心一紧,眼眶接着是一阵的酸涩与温热。

    “你一定要把握住她,你要是错过了,我绝对不会饶过你。只是请简单地告诉我一声,我会知道的”

    我靠在大我的肩头,压抑住泫然欲泣的冲动。

    “大我,请你不要拒绝最后,我能给的就这么多了。”

    那就是让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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