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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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整，Z行的19楼办公室被投影的灯光射得透亮——吴小熙所在的融资部开起了本月的战略会议。
PPT是一页一页的数字，上个月的业绩总和、年度的指标完成情况和个人成绩。整个会议室有20来人，吴小熙没有细数过，她坐在长圆会议桌的最后面，坐在前面的是和自己一个小组的顾嘉粤。
吴小熙用手悄悄的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她昨晚上床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林海倒是睡得挺早，吴小熙想着把夏楠的事情跟林海聊聊，可是当推开门时却是黑压压的一片。今天青儿起的早，吴小熙也跟着早起忙活一阵。今晚一定早点睡！想到这，吴小熙用手轻轻的推了一下太阳穴。
“好了，大家把各自手上的项目报一遍。”黄建业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吴小熙抽回了思绪，看着自己本子上寥寥几笔，也就两个项目，有一个还没想出解决方案来，这可怎么汇报？她有些头疼。
“我现在手里正在经办的有4个项目。海乐集团的家电商城已经是最后一笔资金了，预计这个月到账。还有蒙翔车业和皮克城扩建的方案已经递上去了，正在讨论。还有就是南方医院的扩建，8000万，只要他们同意这个金额，随时可以出账。”顾嘉粤的汇报简洁而流畅，他手里的项目都是黄建业盯着进度进行的，黄建业也没有提更多的问题，而是将目光挪到了他身后端坐着的吴小熙。
“小熙，你呢？”
“我手里目前就是2个项目，明达医药公司的项目已经递上去了，至于····启明医疗的方案，我还在设计。”吴小熙的声音不自觉的小了起来。
“启明医疗你倒是不用担心，就按照我说的，以1.5个亿给他设计方案。”
“可是黄总，他的市场销售反应还达不到这么多。”
“行了，你的问题我也了解了。散会了再说吧。”黄建业没有接话，只是简短的做了总结和动员工作便通知散会。
吴小熙合上笔记本，跟着黄建业去了他的办公室。
“你说吧，启明医疗的方案你觉得难点在哪里。”黄建业推开门没有径直坐下，而是向右手边的立柜走去。他从正数的第二格盒子里取出了一饼茶叶，轻轻的掰碎后放进了桌上的茶壶。
“虽然启明医疗这两年市场反应很好，各界领导也很看好。可是毕竟才刚起步，去年的市场销售额也就才3000多万。”
“你怎么不说去年才是敖启明投入生产的第一年，不能老看着去年。”黄建业扭开了茶壶的按钮，渐渐的里面开始了传出了滋滋的响声。
“可是报告里我也总不能写今年预计有1个亿呀，何况我们也明知道他这次融资的目的是····”
“行了小熙，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给你出一个主意。”黄建业打断了吴小熙接的话。
“什么主意？”
“贾有肆。”
“贾有肆？”吴小熙没有听出来，这是一个人名还是一个商标。
“这个人你和他是有交情的。我听说他这次在西南地区投资医疗行业，那是大手笔的。那天我听敖总提到了，他也想和这个贾有肆进行深度的合作。如果贾有肆愿意把江浙一带的市场和敖启明共享，或者就拟定一个战略协议，那你的数据里还只有3000万吗？”黄建业坐到了椅子上，捣鼓起了面前的茶具。他身后是一整扇玻璃窗，透过这里可以俯瞰整个X市。
“和我有交情？”吴小熙听了半天，愣是没有从黄建业的口中得出一点对这个人有印象的描述。
“我可听说你来融资部前人家给你划了存款5000多万呐。”黄建业说到这嘴角轻微的一翘，好似看出了吴小熙藏在身后的秘密。
吴小熙的思绪已经飞到了一年前。
一年前的吴小熙已经大腹便便，怀孕7个多月已经让她走路都蹒跚了起来。她从还未怀孕时就在申请转岗，可是面了几次都没有下文，直至怀孕。吴小熙想着，生完孩子继续面吧。可是突然的一天，HR通知她到融资部报到，虽说也听到了来自同事的猜测和嘀咕，但是她从未放在心上。直到刚才，她也没有想过自己的转岗和一个叫贾有肆的人有关系。
吴小熙没有多问，她从黄建业的办公室退了出来。
她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没有打开电脑，就这么直愣愣的坐着。贾有肆？吴小熙仔细回想一年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使劲儿的想从某些细节抓到一丝蛛丝马迹。可是10分钟过去了，她愣是没有想起跟这个人有关的任何事情。
是黄建业弄错了，或者整个融资部都弄错了。吴小熙最终得到了这个答案。
“怎么吴经理，嫌项目太小了不想做啊？”顾嘉粤的工位和吴小熙背靠着背，他转身，向还在发呆的吴小熙打趣了起来。
“········”吴小熙还未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
“你干你的活吧，就你话多~人家吴经理只是在想这个方案如何包装。其实小熙，照我说你就找顾嘉粤给你搞，一个人也做不下来这么大一个项目的。”吴小熙面对面坐着的是二组的小石，全名石啸云。
“我可不敢，这可不是我一个平头老百姓能做下来的项目～”顾嘉粤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看吴小熙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继续开始写报告。
小石看吴小熙没有反应，也无趣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吴小熙回过神时已经又过去了五分钟，她决定打电话挨个问问。
“喂，林海~”吴小熙站在19楼和20楼的楼梯间，她最先拨通的是林海的电话。
“怎么了？”电话对面是哒哒哒的敲字声。
“你认识一个叫贾有肆的人吗？”
“谁？贾有肆？我身边的人你不都认识嘛，哪有姓贾的。”林海似在乎用脸和肩膀夹着手机说话，声音忽大忽小了起来。
“哦···那没事了。”吴小熙挂了电话，想了想是不是方向错了，接着又拨通了程梦洁的电话。
“梦洁，在忙吗？”
“在偷懒呢，哈哈。”此刻的程梦洁穿着工装，岔开脚坐在更衣间的凳子上，大口大口的啃着苹果。
“你记不记得，我们一起上班的时候有没有认识一个叫贾有肆的？”
“谁？什么肆？”
“贾有肆。”
程梦洁停止了咬合，才勉强听清了。
“贾有肆？我想想啊····姓贾，这个姓在我们这不多啊···我好像有点印象。”
“那你想想，快想想。”
“贾····哎呀吴小熙，你生青儿之前不是有一次在VIP室捡到过一份合同，那个合同不就是贾大爷的吗？”
“哪个贾大爷？”
“他叫贾什么来着，就是一直很爱在我们这买基金和股票那个贾大爷，你忘啦~上次东西掉我们这，还是你打电话通知人家儿子来取的。”
“大爷？还有其他人吗，其他姓贾的？有没有一个叫贾有肆的？”吴小熙感觉这个大爷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等会儿我去系统里把姓贾的都给你找出来行了吧。”
吴小熙没有继续问下去，她挂了电话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5000万？难道自己转岗的机会真的不是自己努力得来的？吴小熙从心底开始了一轮对自己的审视。
融资部，这个全行隶属一把手的销售部门，是全行效益最好也是最难进的部门。吴小熙还记得收到通知的那天她带着林海到外面搓了一顿。那一天的吴小熙眼睛里全是星星，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职业未来，她也相信自己是一个可以驾驭母亲和职场双重身份的优秀女性。
但是因为贾有肆，这个陌生的名字，让吴小熙一整天都陷入了巨大的自我怀疑中。
早上九点整，Z行的19楼办公室被投影的灯光射得透亮——吴小熙所在的融资部开起了本月的战略会议。
PPT是一页一页的数字，上个月的业绩总和、年度的指标完成情况和个人成绩。整个会议室有20来人，吴小熙没有细数过，她坐在长圆会议桌的最后面，坐在前面的是和自己一个小组的顾嘉粤。
吴小熙用手悄悄的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她昨晚上床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林海倒是睡得挺早，吴小熙想着把夏楠的事情跟林海聊聊，可是当推开门时却是黑压压的一片。今天青儿起的早，吴小熙也跟着早起忙活一阵。今晚一定早点睡！想到这，吴小熙用手轻轻的推了一下太阳穴。
“好了，大家把各自手上的项目报一遍。”黄建业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吴小熙抽回了思绪，看着自己本子上寥寥几笔，也就两个项目，有一个还没想出解决方案来，这可怎么汇报？她有些头疼。
“我现在手里正在经办的有4个项目。海乐集团的家电商城已经是最后一笔资金了，预计这个月到账。还有蒙翔车业和皮克城扩建的方案已经递上去了，正在讨论。还有就是南方医院的扩建，8000万，只要他们同意这个金额，随时可以出账。”顾嘉粤的汇报简洁而流畅，他手里的项目都是黄建业盯着进度进行的，黄建业也没有提更多的问题，而是将目光挪到了他身后端坐着的吴小熙。
“小熙，你呢？”
“我手里目前就是2个项目，明达医药公司的项目已经递上去了，至于····启明医疗的方案，我还在设计。”吴小熙的声音不自觉的小了起来。
“启明医疗你倒是不用担心，就按照我说的，以1.5个亿给他设计方案。”
“可是黄总，他的市场销售反应还达不到这么多。”
“行了，你的问题我也了解了。散会了再说吧。”黄建业没有接话，只是简短的做了总结和动员工作便通知散会。
吴小熙合上笔记本，跟着黄建业去了他的办公室。
“你说吧，启明医疗的方案你觉得难点在哪里。”黄建业推开门没有径直坐下，而是向右手边的立柜走去。他从正数的第二格盒子里取出了一饼茶叶，轻轻的掰碎后放进了桌上的茶壶。
“虽然启明医疗这两年市场反应很好，各界领导也很看好。可是毕竟才刚起步，去年的市场销售额也就才3000多万。”
“你怎么不说去年才是敖启明投入生产的第一年，不能老看着去年。”黄建业扭开了茶壶的按钮，渐渐的里面开始了传出了滋滋的响声。
“可是报告里我也总不能写今年预计有1个亿呀，何况我们也明知道他这次融资的目的是····”
“行了小熙，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给你出一个主意。”黄建业打断了吴小熙接的话。
“什么主意？”
“贾有肆。”
“贾有肆？”吴小熙没有听出来，这是一个人名还是一个商标。
“这个人你和他是有交情的。我听说他这次在西南地区投资医疗行业，那是大手笔的。那天我听敖总提到了，他也想和这个贾有肆进行深度的合作。如果贾有肆愿意把江浙一带的市场和敖启明共享，或者就拟定一个战略协议，那你的数据里还只有3000万吗？”黄建业坐到了椅子上，捣鼓起了面前的茶具。他身后是一整扇玻璃窗，透过这里可以俯瞰整个X市。
“和我有交情？”吴小熙听了半天，愣是没有从黄建业的口中得出一点对这个人有印象的描述。
“我可听说你来融资部前人家给你划了存款5000多万呐。”黄建业说到这嘴角轻微的一翘，好似看出了吴小熙藏在身后的秘密。
吴小熙的思绪已经飞到了一年前。
一年前的吴小熙已经大腹便便，怀孕7个多月已经让她走路都蹒跚了起来。她从还未怀孕时就在申请转岗，可是面了几次都没有下文，直至怀孕。吴小熙想着，生完孩子继续面吧。可是突然的一天，HR通知她到融资部报到，虽说也听到了来自同事的猜测和嘀咕，但是她从未放在心上。直到刚才，她也没有想过自己的转岗和一个叫贾有肆的人有关系。
吴小熙没有多问，她从黄建业的办公室退了出来。
她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没有打开电脑，就这么直愣愣的坐着。贾有肆？吴小熙仔细回想一年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使劲儿的想从某些细节抓到一丝蛛丝马迹。可是10分钟过去了，她愣是没有想起跟这个人有关的任何事情。
是黄建业弄错了，或者整个融资部都弄错了。吴小熙最终得到了这个答案。
“怎么吴经理，嫌项目太小了不想做啊？”顾嘉粤的工位和吴小熙背靠着背，他转身，向还在发呆的吴小熙打趣了起来。
“········”吴小熙还未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
“你干你的活吧，就你话多~人家吴经理只是在想这个方案如何包装。其实小熙，照我说你就找顾嘉粤给你搞，一个人也做不下来这么大一个项目的。”吴小熙面对面坐着的是二组的小石，全名石啸云。
“我可不敢，这可不是我一个平头老百姓能做下来的项目～”顾嘉粤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看吴小熙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继续开始写报告。
小石看吴小熙没有反应，也无趣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吴小熙回过神时已经又过去了五分钟，她决定打电话挨个问问。
“喂，林海~”吴小熙站在19楼和20楼的楼梯间，她最先拨通的是林海的电话。
“怎么了？”电话对面是哒哒哒的敲字声。
“你认识一个叫贾有肆的人吗？”
“谁？贾有肆？我身边的人你不都认识嘛，哪有姓贾的。”林海似在乎用脸和肩膀夹着手机说话，声音忽大忽小了起来。
“哦···那没事了。”吴小熙挂了电话，想了想是不是方向错了，接着又拨通了程梦洁的电话。
“梦洁，在忙吗？”
“在偷懒呢，哈哈。”此刻的程梦洁穿着工装，岔开脚坐在更衣间的凳子上，大口大口的啃着苹果。
“你记不记得，我们一起上班的时候有没有认识一个叫贾有肆的？”
“谁？什么肆？”
“贾有肆。”
程梦洁停止了咬合，才勉强听清了。
“贾有肆？我想想啊····姓贾，这个姓在我们这不多啊···我好像有点印象。”
“那你想想，快想想。”
“贾····哎呀吴小熙，你生青儿之前不是有一次在VIP室捡到过一份合同，那个合同不就是贾大爷的吗？”
“哪个贾大爷？”
“他叫贾什么来着，就是一直很爱在我们这买基金和股票那个贾大爷，你忘啦~上次东西掉我们这，还是你打电话通知人家儿子来取的。”
“大爷？还有其他人吗，其他姓贾的？有没有一个叫贾有肆的？”吴小熙感觉这个大爷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等会儿我去系统里把姓贾的都给你找出来行了吧。”
吴小熙没有继续问下去，她挂了电话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5000万？难道自己转岗的机会真的不是自己努力得来的？吴小熙从心底开始了一轮对自己的审视。
融资部，这个全行隶属一把手的销售部门，是全行效益最好也是最难进的部门。吴小熙还记得收到通知的那天她带着林海到外面搓了一顿。那一天的吴小熙眼睛里全是星星，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职业未来，她也相信自己是一个可以驾驭母亲和职场双重身份的优秀女性。
但是因为贾有肆，这个陌生的名字，让吴小熙一整天都陷入了巨大的自我怀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