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相互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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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了下来，对亚诺说道：“哥哥，你想不想要吃水果！”
亚诺也停了下来，他同样看见了前方树枝上挑着数十个拳头大的小团子，尽管没吃过，但是作为人的本能告诉他这些东西非常可口。
他放下木筐几步便冲到树上边摘边对我说：“小梦，接着！”
我闻言赶紧跑到树下将他扔下来的果实接住放进木筐。
“差不多了，咱们先尝尝吧。”亚诺看见我的木筐中都快要装满了，才从树上跳下来。
我挑了一个色泽最好的递给亚诺，自己也随便拿起一个。
凉凉的，有一点软，是我从来没有尝到过的味道，其中最浓重的，夹杂着清香的令人放松而舒适的味道，大概就是甜味了吧，和女主人记忆中稍稍有所不同呢，更加真实。
“原来这就是甜味啊，好奇妙的味道，比我以前吃过的所有东西都好吃！”亚诺咬了一口手中的水果对我说道，“果然来南方是正确的。”
“小梦，谢谢你。”他低下头，小声说道。
我不太明白。
“水果是你摘的呀，谢我干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但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有些不好意思说，而且谢的也不单单是水果这件事。
“亚诺哥哥，你要不要休息一段时间，昨天下雨，你身上全是泥，我把你的衣服洗了吧，还有，你最好也去洗一下澡，应该能舒服一些。”我吃完手中的水果，指了指身旁不远处的河流。我们一路沿着河流而行，所以并不用担心用水的问题，而且这条河中鳞鱼繁多，除了大多数都有一些密集细小的刺之外，其肉质也比较细腻。
亚诺点了点头，便脱了衣服跳进了河里清洗身体，我也在河边尽力去清洗他的衣物，现在的天气并不算冷，对于一个常年在极北生活的少年来说穿不穿那一件薄衣也并不重要，于是我便先将他的裤子洗干净然后再升起篝火将其烘干，等到他洗完澡之后就可以直接穿上了。
“小梦，帮我拿点木灰。”木灰是用来去油的，这样才能洗的更干净一些。
我捏着他半干的裤子，从我的木筐中翻出用晒干的大片树叶包好的木灰给亚诺拿过去。他将木灰兑水涂抹到头发和脸上，将身上的油污全都洗净。
“你小心点，别被石头划伤。”我在篝火旁继续给他烘烤衣物，一年时间的野外生活，他的衣服上早就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甚至连厚实的皮质靴子都已经出现了许多破洞。我觉得我应该想一点办法，能让他的衣服可以始终保持完好，不然太影响美观和舒适了。他这样一个好看俊朗的人，挂上一身仿佛是绑到一起的破布片可不行，太配不上他的笑容了，虽然他并不介意这些琐事，但是作为一个称职的弟弟，我觉得我应该尽可能的改善一下他的生活条件。
或许，我可以将一些灵魂边角融入到他的衣服之中，这样他的衣服应该就能拥有缓慢自我修复的能力了，就是从分离灵魂有点疼。
“说做就做，什么样的疼我没承受过，这点疼没关系的。”我心中告诉自己，咬咬牙，将一小缕灵魂剥离出来，扭曲成亚诺衣服原本的样子再将其融入进去，不出意外就完成了。
真疼，但实际损伤并不算大。
要是我有北方极昼的能力就好了，他就可以创造出来各种各样的东西，甚至被历代智慧文明称为造物主呢。但我跟他关系并不好，他可能也很讨厌我，不过这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哪有神明会跟我关系好呢，北方极昼没有天天想着杀我就已经不错了，我可根本不认为我有能力在他的手中存在下去，尽管他不能真正杀死我，但是他的创生囚笼我根本不想体验。
据说腐败之神就被永远困在他的创生囚笼之中了，那个家伙虽然无法和四极星相提并论，但是在普通神祗中也算是最顶尖的一个了。不得不说，这家伙真的好可恶，要不是他让许多文明的传承都走向衰败，我也不至于神陨之后那么久才能恢复过来，那样卢卡托就不会死了，我也将会是以完整的形态行走在凡间，就有能力去保护我想守护的人。
所以，卢卡托、卡亚的父母，都是间接死在了那个家伙的手中，我希望他永远都不会被放出来，当然，我的无能也是其中一个不可抛却的因素。
现在我只能等待我的神魂慢慢恢复，直到我可以使用一些微小的神术，那样我才算是拥有一点可以去改变一些事情的能力。神术并不是权能，只是神以强大的灵魂力量去模仿权能的运转方式影响现实罢了，没有哪个不愿被权能掌控的神愿意去依赖权能，我们虽然一直说权能是我们的权能，但实际上我们就是所谓权能的代行者而已，具现出一个意识体，去影响现实世界的工具。
而权能也有平性与烈性之分，我的权能则是最烈性的权能，我不愿被祂奴役控制，所以我与其站在彻底的对立面。
真的很羡慕北方极昼，他的权能则完全被他所掌控，那是最平和也是最亲善的力量了。
……
亚诺清洗完毕之后爬上河岸，站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微微脸红地对我喊道：“小梦，衣服……”
我站起身，抓起烘干了的裤子扔给了他，然后转过头不再多看他一眼。他虽然一直对此稍微有些害羞，但我没有性别，构造也和人类并不完全相同，加上我一直显化的是男身，所以他也不至于有太多顾忌。
可是我介意，原因说不上来，就是很介意这种事。
等他穿好裤子，我才将其他衣服全都给他送过去，这些被我融入灵魂碎片的衣服从此往后不再会沾染污渍了，就算泡到水中也不会被沾湿，这也算是一劳永逸了，虽然真的很疼。
等他接过其他衣服，有些疑惑道：“这些衣服怎么看起来和新的一样？”
“喜欢吗？”我没有直接回答他。
“嗯，不仅和新的一样，而且还有了一种别样的质感，就像……就像灵魂的感觉！”他高兴道。
果然我对他是很不错的，我自己都能感觉到，但是这非常值得，我以后再也不用洗衣服了。
“眼光不错，以后你的衣服再也不会破损了，你可一定要善待这身衣服。”我对他说道，然后故作神秘的顿了顿，“你试试穿上所有的衣服，包括你的毛皮外套。”
他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他在这个温度下穿那么多，但是仍然照做了。
“我感觉不到一点热，甚至温度都是最合适的。”他惊讶道。
“不脏，不损，调温，防水，吸汗！”我得意道，这算是我送他的第一件东西了，毕竟生活就是多一点纪念多一点记忆，我最大的乐趣就是和哥哥一起创造回忆，等到千百年之后，我们仍然可以坐在一起谈论今天的事情，就像谈论昨日一般，“而且我觉得你这一身打扮是最好看的，这可是神的审美！所以你以后就这么穿着，我也不用给你拿了。”
“明明感觉你跟我一样，什么都没见过好吧。”亚诺微微笑着，又把我的头拿过去摸了摸道，“小梦，谢谢你。”
我嘟了嘟嘴，故作不满道：“你怎么总是谢我，我可不需要被一个天天抱着我脑袋的家伙感谢。”
好吧我承认我话都没说完就笑了出来。
可是他这次出奇的没有被我逗笑，而是柔声回答了我。
“你救了我……”
我救了他吗，其实是他救了我吧。
我又回忆起冰原中发生的种种，那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段时间了，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温暖，第一次感觉到了温度。
只可惜，那个看起来有点高傲其实毛茸茸很暖和的白狼不见了，但我感觉他好像还住在我们路途中的帐篷里，吃着亚诺解冻的鱼肉。
好奇怪，我为什么总感觉卢卡托还活着。
“小梦，你怎么了？”亚诺见我不再微笑也没有说话，便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跟他说，虽然不再提及可以不引出对逝者的思念，但是对逝者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记住他直到永远吧，就像亚诺哥哥曾经对我说出的最后的愿望一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希望身边能靠着一个毛茸茸的暖和的白色大团子。”
“卢卡托……”他轻轻念道。
“亚诺哥哥，今天我给你烤鱼，你给我讲讲你和卢卡托的故事吧。”
他点了点头，眼眶微红。
我停了下来，对亚诺说道：“哥哥，你想不想要吃水果！”
亚诺也停了下来，他同样看见了前方树枝上挑着数十个拳头大的小团子，尽管没吃过，但是作为人的本能告诉他这些东西非常可口。
他放下木筐几步便冲到树上边摘边对我说：“小梦，接着！”
我闻言赶紧跑到树下将他扔下来的果实接住放进木筐。
“差不多了，咱们先尝尝吧。”亚诺看见我的木筐中都快要装满了，才从树上跳下来。
我挑了一个色泽最好的递给亚诺，自己也随便拿起一个。
凉凉的，有一点软，是我从来没有尝到过的味道，其中最浓重的，夹杂着清香的令人放松而舒适的味道，大概就是甜味了吧，和女主人记忆中稍稍有所不同呢，更加真实。
“原来这就是甜味啊，好奇妙的味道，比我以前吃过的所有东西都好吃！”亚诺咬了一口手中的水果对我说道，“果然来南方是正确的。”
“小梦，谢谢你。”他低下头，小声说道。
我不太明白。
“水果是你摘的呀，谢我干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但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有些不好意思说，而且谢的也不单单是水果这件事。
“亚诺哥哥，你要不要休息一段时间，昨天下雨，你身上全是泥，我把你的衣服洗了吧，还有，你最好也去洗一下澡，应该能舒服一些。”我吃完手中的水果，指了指身旁不远处的河流。我们一路沿着河流而行，所以并不用担心用水的问题，而且这条河中鳞鱼繁多，除了大多数都有一些密集细小的刺之外，其肉质也比较细腻。
亚诺点了点头，便脱了衣服跳进了河里清洗身体，我也在河边尽力去清洗他的衣物，现在的天气并不算冷，对于一个常年在极北生活的少年来说穿不穿那一件薄衣也并不重要，于是我便先将他的裤子洗干净然后再升起篝火将其烘干，等到他洗完澡之后就可以直接穿上了。
“小梦，帮我拿点木灰。”木灰是用来去油的，这样才能洗的更干净一些。
我捏着他半干的裤子，从我的木筐中翻出用晒干的大片树叶包好的木灰给亚诺拿过去。他将木灰兑水涂抹到头发和脸上，将身上的油污全都洗净。
“你小心点，别被石头划伤。”我在篝火旁继续给他烘烤衣物，一年时间的野外生活，他的衣服上早就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甚至连厚实的皮质靴子都已经出现了许多破洞。我觉得我应该想一点办法，能让他的衣服可以始终保持完好，不然太影响美观和舒适了。他这样一个好看俊朗的人，挂上一身仿佛是绑到一起的破布片可不行，太配不上他的笑容了，虽然他并不介意这些琐事，但是作为一个称职的弟弟，我觉得我应该尽可能的改善一下他的生活条件。
或许，我可以将一些灵魂边角融入到他的衣服之中，这样他的衣服应该就能拥有缓慢自我修复的能力了，就是从分离灵魂有点疼。
“说做就做，什么样的疼我没承受过，这点疼没关系的。”我心中告诉自己，咬咬牙，将一小缕灵魂剥离出来，扭曲成亚诺衣服原本的样子再将其融入进去，不出意外就完成了。
真疼，但实际损伤并不算大。
要是我有北方极昼的能力就好了，他就可以创造出来各种各样的东西，甚至被历代智慧文明称为造物主呢。但我跟他关系并不好，他可能也很讨厌我，不过这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哪有神明会跟我关系好呢，北方极昼没有天天想着杀我就已经不错了，我可根本不认为我有能力在他的手中存在下去，尽管他不能真正杀死我，但是他的创生囚笼我根本不想体验。
据说腐败之神就被永远困在他的创生囚笼之中了，那个家伙虽然无法和四极星相提并论，但是在普通神祗中也算是最顶尖的一个了。不得不说，这家伙真的好可恶，要不是他让许多文明的传承都走向衰败，我也不至于神陨之后那么久才能恢复过来，那样卢卡托就不会死了，我也将会是以完整的形态行走在凡间，就有能力去保护我想守护的人。
所以，卢卡托、卡亚的父母，都是间接死在了那个家伙的手中，我希望他永远都不会被放出来，当然，我的无能也是其中一个不可抛却的因素。
现在我只能等待我的神魂慢慢恢复，直到我可以使用一些微小的神术，那样我才算是拥有一点可以去改变一些事情的能力。神术并不是权能，只是神以强大的灵魂力量去模仿权能的运转方式影响现实罢了，没有哪个不愿被权能掌控的神愿意去依赖权能，我们虽然一直说权能是我们的权能，但实际上我们就是所谓权能的代行者而已，具现出一个意识体，去影响现实世界的工具。
而权能也有平性与烈性之分，我的权能则是最烈性的权能，我不愿被祂奴役控制，所以我与其站在彻底的对立面。
真的很羡慕北方极昼，他的权能则完全被他所掌控，那是最平和也是最亲善的力量了。
……
亚诺清洗完毕之后爬上河岸，站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微微脸红地对我喊道：“小梦，衣服……”
我站起身，抓起烘干了的裤子扔给了他，然后转过头不再多看他一眼。他虽然一直对此稍微有些害羞，但我没有性别，构造也和人类并不完全相同，加上我一直显化的是男身，所以他也不至于有太多顾忌。
可是我介意，原因说不上来，就是很介意这种事。
等他穿好裤子，我才将其他衣服全都给他送过去，这些被我融入灵魂碎片的衣服从此往后不再会沾染污渍了，就算泡到水中也不会被沾湿，这也算是一劳永逸了，虽然真的很疼。
等他接过其他衣服，有些疑惑道：“这些衣服怎么看起来和新的一样？”
“喜欢吗？”我没有直接回答他。
“嗯，不仅和新的一样，而且还有了一种别样的质感，就像……就像灵魂的感觉！”他高兴道。
果然我对他是很不错的，我自己都能感觉到，但是这非常值得，我以后再也不用洗衣服了。
“眼光不错，以后你的衣服再也不会破损了，你可一定要善待这身衣服。”我对他说道，然后故作神秘的顿了顿，“你试试穿上所有的衣服，包括你的毛皮外套。”
他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他在这个温度下穿那么多，但是仍然照做了。
“我感觉不到一点热，甚至温度都是最合适的。”他惊讶道。
“不脏，不损，调温，防水，吸汗！”我得意道，这算是我送他的第一件东西了，毕竟生活就是多一点纪念多一点记忆，我最大的乐趣就是和哥哥一起创造回忆，等到千百年之后，我们仍然可以坐在一起谈论今天的事情，就像谈论昨日一般，“而且我觉得你这一身打扮是最好看的，这可是神的审美！所以你以后就这么穿着，我也不用给你拿了。”
“明明感觉你跟我一样，什么都没见过好吧。”亚诺微微笑着，又把我的头拿过去摸了摸道，“小梦，谢谢你。”
我嘟了嘟嘴，故作不满道：“你怎么总是谢我，我可不需要被一个天天抱着我脑袋的家伙感谢。”
好吧我承认我话都没说完就笑了出来。
可是他这次出奇的没有被我逗笑，而是柔声回答了我。
“你救了我……”
我救了他吗，其实是他救了我吧。
我又回忆起冰原中发生的种种，那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段时间了，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温暖，第一次感觉到了温度。
只可惜，那个看起来有点高傲其实毛茸茸很暖和的白狼不见了，但我感觉他好像还住在我们路途中的帐篷里，吃着亚诺解冻的鱼肉。
好奇怪，我为什么总感觉卢卡托还活着。
“小梦，你怎么了？”亚诺见我不再微笑也没有说话，便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跟他说，虽然不再提及可以不引出对逝者的思念，但是对逝者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记住他直到永远吧，就像亚诺哥哥曾经对我说出的最后的愿望一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希望身边能靠着一个毛茸茸的暖和的白色大团子。”
“卢卡托……”他轻轻念道。
“亚诺哥哥，今天我给你烤鱼，你给我讲讲你和卢卡托的故事吧。”
他点了点头，眼眶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