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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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默儿再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他满身都是伤痕，但脸上却挂着激动的笑容。
“叔叔，大家！我找回蝴蝶草了！”
他冲到叔叔的身边，将蝴蝶草嚼烂，敷在叔叔的伤口之上。很快，叔叔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
如法炮制，他又为左洛复处理了伤口。
至于楚月啼，他不清楚楚月啼发生了什么，只能将楚月啼搬到众人身边，一起照顾。
雷默儿用干净的布为叔叔清理脸上的污渍，他兴奋地说道：“叔叔，我做到了，我不是一个胆小鬼。我做到了！”
“好孩子。”
雷默儿一愣，抬起头，看到叔叔虽然有气无力，但确确实实睁开了眼睛。他忍不住泪如泉涌，一头扎进了叔叔的怀里。
“虽然鼓足勇气踏出了那一步，可是你小子找几颗草花了那么久。要不是本小爷帮你，这几人早断了气了。”粉衣男子翻了翻白眼。
“不过吃了伞匠做的药，这几人估计也没什么事了。”粉衣男子捂着自己的嘴，笑得很开心。
笑了一会儿，忽然肩膀一耸。
“不对啊。我说伞匠怎么一下子给我送了这么多药。原来都是算好了的。这么说来，没有一颗药是给我的？”粉衣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确实什么都没有了。
“伞匠，你算计我！”
天色越来越黑了。月光星星点点撒进冷杉林中。一阵凉风刮过，树叶轻摇，树影斑驳。
雷海摸着侄子的头。自从家庭遭遇变故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侄子终于变成了大人。雷海知道，自己的侄子并不是从小就这般性格的，实在是童年见到了太多，承受了太多，才会慢慢封闭自己，变成了一个懦弱的孩子。
封闭的内心只有靠自己打破枷锁，就如同那一只作茧自缚的毛虫，也最终需要自己打破厚厚的外壳，才能化茧成蝶。
左洛复打了个饱嗝，转了个身子又睡了过去。叔侄两人相视一笑。
“叔叔，”雷默儿怕吵醒了其他人，小声说道：“楚大哥有些奇怪。”
雷默儿将四人走散后的遭遇说了一通。雷海听后沉默了一会儿。
“浑身长木头和麒麟纹路。”雷海沉吟。
“我倒是曾听同行的老人说起过，这是一种叫做木化病的诅咒。只有做了有违天理的大罪人，才会被老天爷诅咒。但是你却说火麒麟又救了他。”
雷海皱起眉头：“这是神兽护体啊，这分明是有大德之人才能做到的事。传说咱们开国皇帝烈神宗就是有火麒麟护体，才能夺得天下，成就大业。”
“大罪大德集于一身，这位楚兄弟，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失去记忆的人罢了。”楚月啼一点点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楚月啼的突然醒来，让两个人吓了一跳。楚月啼对他们扯了扯嘴角，勾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雷大叔，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是一个大罪大德之人？”
“这……”雷海摇头：“都是道听途说，你不要放在心上。”
“但我觉得你说的没错。”楚月啼抬起了手，手腕一翻，木刀突然出现。
“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楚月啼道：“我确实是个罪人。”
他的声音非常失落，非常愧疚，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
“我……杀了……”
“阿玛依。”楚月啼捂住脸，不让眼泪被人看见。
……
“他杀了她。”黑衣男子怒吼：“伞匠，你究竟还要把我关在这里多久。我要为她报仇。”
伞匠放下手中的画笔，指了指门：“要离开就离开。大门就在那里呢。”
黑衣男子轻哼一声，转身就朝大门走去。
“只不过啊，将愁眠。你心里也清楚，你根本就杀不了他。”伞匠的声音懒懒散散从后面传来：“你从来都赢不了他。”
将愁眠按住大门的手慢慢收了回来。
伞匠豪爽地笑了：“帮我拿一下红色颜料，就在左手边。”
将愁眠将东西扔到伞匠手上，伞匠运起画笔，在白色棺材里，画了一个沉睡的女人，他在女人的胸口上，用红色点了点。
“那么，咱们就静观其变，看一看这一回，他是否会杀死那个女人。”
苏醒后的楚月啼愈发沉默了，一路上不是低头看刀，就是抬头望天，除此以外，没什么能吸引楚月啼的目光。
左洛复揉揉肩膀，搂着雷默儿开始吹嘘自己的战绩，雷海走在后面，看着侄儿的背影，脸上挂满微笑。
地上有什么东西在月光映照下，闪闪发光。雷海捡起来一看，发现正是此行的目的，一块瓷器的碎片。往前看去，一路上零零散散到处都是。
“这树林中间，果然隐藏着宝藏！”雷海喜道：“那古画，说不定也是真的。”
几人沿着地上的碎片慢慢深入，最终停在了某处小山坡上。倒不是不想继续寻找，而是因为那些碎片到了这里，就完全消失了。
雷海打量了半天，依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地方根本没什么可以用来藏宝的地方。说白了，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土坡。
“看来是没了。默儿，在附近找一找有没有完整的瓷器，带回去给彪爷交差。”雷海心灰意冷。
雷默儿点头，正要行动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楚月啼忽然出声说道：“等一下。”
他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头，用力扔向土坡。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颗小石头像是碰到了一堵墙，又被弹了回来。
“果然没错。这里有问题。”
雷海和雷默儿相互对视一眼，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不解。
“还记得彪爷说的吗。不可见处现真身。”楚月啼道。
“那不是一句废话啊！”左洛复也想明白了：“那宝藏就藏在这看不见的墙壁之后！”
楚月啼点了点头，独自走到土坡之上。他伸出双手，深吸一口气，对着空中一按，一阵冰凉的触感顿时传遍了全身。
“喂，没事吧！”左洛复叫道。
楚月啼摇了摇头，笑笑：“都过来吧，我知道这是什么了。”
在整个大陆的历史中，有一类数量及其稀少，但却天赋异禀的人，他们可以通过神灵的馈赠，拥有超越一般人的非凡力量。这样的人，自称为御术士。
面前这个看不见的墙壁，就属于某一位曾经的御术士。墙壁的名字叫做“空留”。空留是少有的秘术。似幻非幻，既有实体又无实体。寻常秘术需要术士消耗体能维持，而空留却可以脱离术士本身，永久存在。
楚月啼对着空气摸索片刻，啪嗒一声，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响了一下。楚月啼把手伸进去，手臂便消失不见了。
“入口就在这里，进来吧。”楚月啼率先钻了进去，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其他人虽然紧张，也还是跟着钻了进去。
里面的情景让众人大吃一惊。如同皇宫一般宽敞的大殿，头顶每隔几步，便有一盏长明灯，脚下的地板是纯金镀成，处处堆放着眼花缭乱的金银珠宝。即便是一根承重柱，也用金银装饰，雕龙画凤，处处奢靡气派。
在大殿的尽头，有一座极尽奢华的龙椅，龙椅上，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盒子。
“奶奶的，老子十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左洛复瞪大了眼睛。
“叔……叔……”雷默儿指着周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雷海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笑声撕裂了伤口，又痛又快乐。
楚月啼略过堆成小山的金银财宝，径直走向龙椅。他看着那个小盒子，忽然发现盒子的花纹有些眼熟。
手腕一翻，小小的木刀跃然手上。果然没错，盒子的花纹正是自己木刀上的花纹。
云龙和燮凤，这是那些花纹的名字。这些名字代表了父母对自己孩子的最美好祝福。
楚月啼将盒子拿到手上，小心翼翼打开了它。里面有一枚小小的卷轴，垫在两块小小的木棍之上。
将卷轴展开，出现在眼前的，正是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那画上有星辰，有山川，有龙蛇，有虎兽。有威风凛凛的将军，也有倾国倾城的美人。
画师一定是当年最惊才绝艳的人物，每一笔都入木三分，即便只是看似随意的勾勒头发丝，也让画中美人平添几分娇俏可爱。
其他人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楚月啼身边，看着这画卷痴迷不已。
“臣左洛复万死不辞！”左洛复忽然跪下，对着龙椅五体投地：“臣这就带兵，踏平草原，生擒可汗！”
“叔叔！我不怕了，爹，娘，孩儿长大了！”雷默儿开始痛哭，双手搂着空气自言自语。
再看雷海，虽然没有说话，却也双眼直直盯着某个方向，暗自抹泪。
不对，有古怪！楚月啼当机立断，一把合上画卷。
三个人仍沉浸在自己的幻觉之中，楚月啼狠下心来，一巴掌扇在左洛复的脸上。左洛复一愣，旋即咬牙切齿站了起来：“哪里来的刺客！给我拿下！”
说着，拳头就打了过来。
楚月啼刚刚才恢复，眼下躲避左洛复的拳头更是勉强，别说拳头，就连左洛复的拳风，他也不敢硬接，只能一步一步往后撤退。
很快，楚月啼就被左洛复逼到了墙角，再无退路。地上有一面纯金的盾牌，楚月啼用脚一勾，盾牌已到手上。
左洛复凶猛的拳头打在盾牌之上，砰的一声巨响，砸出一个大大的拳头印。楚月啼招架不住，被这股巨力击飞，砸到墙上。
脑袋一阵剧痛，就连眼前的左洛复也变成了三个重影，有些看不太清了。
等等！楚月啼一惊。他忽然明白过来，真正陷入幻觉之中的，其实是自己。
他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坐在龙椅上，手里还捧着那个盒子。小小的卷轴安静地躺在盒子里，从来没有被人打开过。
雷默儿再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他满身都是伤痕，但脸上却挂着激动的笑容。
“叔叔，大家！我找回蝴蝶草了！”
他冲到叔叔的身边，将蝴蝶草嚼烂，敷在叔叔的伤口之上。很快，叔叔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
如法炮制，他又为左洛复处理了伤口。
至于楚月啼，他不清楚楚月啼发生了什么，只能将楚月啼搬到众人身边，一起照顾。
雷默儿用干净的布为叔叔清理脸上的污渍，他兴奋地说道：“叔叔，我做到了，我不是一个胆小鬼。我做到了！”
“好孩子。”
雷默儿一愣，抬起头，看到叔叔虽然有气无力，但确确实实睁开了眼睛。他忍不住泪如泉涌，一头扎进了叔叔的怀里。
“虽然鼓足勇气踏出了那一步，可是你小子找几颗草花了那么久。要不是本小爷帮你，这几人早断了气了。”粉衣男子翻了翻白眼。
“不过吃了伞匠做的药，这几人估计也没什么事了。”粉衣男子捂着自己的嘴，笑得很开心。
笑了一会儿，忽然肩膀一耸。
“不对啊。我说伞匠怎么一下子给我送了这么多药。原来都是算好了的。这么说来，没有一颗药是给我的？”粉衣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确实什么都没有了。
“伞匠，你算计我！”
天色越来越黑了。月光星星点点撒进冷杉林中。一阵凉风刮过，树叶轻摇，树影斑驳。
雷海摸着侄子的头。自从家庭遭遇变故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侄子终于变成了大人。雷海知道，自己的侄子并不是从小就这般性格的，实在是童年见到了太多，承受了太多，才会慢慢封闭自己，变成了一个懦弱的孩子。
封闭的内心只有靠自己打破枷锁，就如同那一只作茧自缚的毛虫，也最终需要自己打破厚厚的外壳，才能化茧成蝶。
左洛复打了个饱嗝，转了个身子又睡了过去。叔侄两人相视一笑。
“叔叔，”雷默儿怕吵醒了其他人，小声说道：“楚大哥有些奇怪。”
雷默儿将四人走散后的遭遇说了一通。雷海听后沉默了一会儿。
“浑身长木头和麒麟纹路。”雷海沉吟。
“我倒是曾听同行的老人说起过，这是一种叫做木化病的诅咒。只有做了有违天理的大罪人，才会被老天爷诅咒。但是你却说火麒麟又救了他。”
雷海皱起眉头：“这是神兽护体啊，这分明是有大德之人才能做到的事。传说咱们开国皇帝烈神宗就是有火麒麟护体，才能夺得天下，成就大业。”
“大罪大德集于一身，这位楚兄弟，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失去记忆的人罢了。”楚月啼一点点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楚月啼的突然醒来，让两个人吓了一跳。楚月啼对他们扯了扯嘴角，勾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雷大叔，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是一个大罪大德之人？”
“这……”雷海摇头：“都是道听途说，你不要放在心上。”
“但我觉得你说的没错。”楚月啼抬起了手，手腕一翻，木刀突然出现。
“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楚月啼道：“我确实是个罪人。”
他的声音非常失落，非常愧疚，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
“我……杀了……”
“阿玛依。”楚月啼捂住脸，不让眼泪被人看见。
……
“他杀了她。”黑衣男子怒吼：“伞匠，你究竟还要把我关在这里多久。我要为她报仇。”
伞匠放下手中的画笔，指了指门：“要离开就离开。大门就在那里呢。”
黑衣男子轻哼一声，转身就朝大门走去。
“只不过啊，将愁眠。你心里也清楚，你根本就杀不了他。”伞匠的声音懒懒散散从后面传来：“你从来都赢不了他。”
将愁眠按住大门的手慢慢收了回来。
伞匠豪爽地笑了：“帮我拿一下红色颜料，就在左手边。”
将愁眠将东西扔到伞匠手上，伞匠运起画笔，在白色棺材里，画了一个沉睡的女人，他在女人的胸口上，用红色点了点。
“那么，咱们就静观其变，看一看这一回，他是否会杀死那个女人。”
苏醒后的楚月啼愈发沉默了，一路上不是低头看刀，就是抬头望天，除此以外，没什么能吸引楚月啼的目光。
左洛复揉揉肩膀，搂着雷默儿开始吹嘘自己的战绩，雷海走在后面，看着侄儿的背影，脸上挂满微笑。
地上有什么东西在月光映照下，闪闪发光。雷海捡起来一看，发现正是此行的目的，一块瓷器的碎片。往前看去，一路上零零散散到处都是。
“这树林中间，果然隐藏着宝藏！”雷海喜道：“那古画，说不定也是真的。”
几人沿着地上的碎片慢慢深入，最终停在了某处小山坡上。倒不是不想继续寻找，而是因为那些碎片到了这里，就完全消失了。
雷海打量了半天，依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地方根本没什么可以用来藏宝的地方。说白了，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土坡。
“看来是没了。默儿，在附近找一找有没有完整的瓷器，带回去给彪爷交差。”雷海心灰意冷。
雷默儿点头，正要行动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楚月啼忽然出声说道：“等一下。”
他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头，用力扔向土坡。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颗小石头像是碰到了一堵墙，又被弹了回来。
“果然没错。这里有问题。”
雷海和雷默儿相互对视一眼，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不解。
“还记得彪爷说的吗。不可见处现真身。”楚月啼道。
“那不是一句废话啊！”左洛复也想明白了：“那宝藏就藏在这看不见的墙壁之后！”
楚月啼点了点头，独自走到土坡之上。他伸出双手，深吸一口气，对着空中一按，一阵冰凉的触感顿时传遍了全身。
“喂，没事吧！”左洛复叫道。
楚月啼摇了摇头，笑笑：“都过来吧，我知道这是什么了。”
在整个大陆的历史中，有一类数量及其稀少，但却天赋异禀的人，他们可以通过神灵的馈赠，拥有超越一般人的非凡力量。这样的人，自称为御术士。
面前这个看不见的墙壁，就属于某一位曾经的御术士。墙壁的名字叫做“空留”。空留是少有的秘术。似幻非幻，既有实体又无实体。寻常秘术需要术士消耗体能维持，而空留却可以脱离术士本身，永久存在。
楚月啼对着空气摸索片刻，啪嗒一声，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响了一下。楚月啼把手伸进去，手臂便消失不见了。
“入口就在这里，进来吧。”楚月啼率先钻了进去，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其他人虽然紧张，也还是跟着钻了进去。
里面的情景让众人大吃一惊。如同皇宫一般宽敞的大殿，头顶每隔几步，便有一盏长明灯，脚下的地板是纯金镀成，处处堆放着眼花缭乱的金银珠宝。即便是一根承重柱，也用金银装饰，雕龙画凤，处处奢靡气派。
在大殿的尽头，有一座极尽奢华的龙椅，龙椅上，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盒子。
“奶奶的，老子十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左洛复瞪大了眼睛。
“叔……叔……”雷默儿指着周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雷海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笑声撕裂了伤口，又痛又快乐。
楚月啼略过堆成小山的金银财宝，径直走向龙椅。他看着那个小盒子，忽然发现盒子的花纹有些眼熟。
手腕一翻，小小的木刀跃然手上。果然没错，盒子的花纹正是自己木刀上的花纹。
云龙和燮凤，这是那些花纹的名字。这些名字代表了父母对自己孩子的最美好祝福。
楚月啼将盒子拿到手上，小心翼翼打开了它。里面有一枚小小的卷轴，垫在两块小小的木棍之上。
将卷轴展开，出现在眼前的，正是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那画上有星辰，有山川，有龙蛇，有虎兽。有威风凛凛的将军，也有倾国倾城的美人。
画师一定是当年最惊才绝艳的人物，每一笔都入木三分，即便只是看似随意的勾勒头发丝，也让画中美人平添几分娇俏可爱。
其他人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楚月啼身边，看着这画卷痴迷不已。
“臣左洛复万死不辞！”左洛复忽然跪下，对着龙椅五体投地：“臣这就带兵，踏平草原，生擒可汗！”
“叔叔！我不怕了，爹，娘，孩儿长大了！”雷默儿开始痛哭，双手搂着空气自言自语。
再看雷海，虽然没有说话，却也双眼直直盯着某个方向，暗自抹泪。
不对，有古怪！楚月啼当机立断，一把合上画卷。
三个人仍沉浸在自己的幻觉之中，楚月啼狠下心来，一巴掌扇在左洛复的脸上。左洛复一愣，旋即咬牙切齿站了起来：“哪里来的刺客！给我拿下！”
说着，拳头就打了过来。
楚月啼刚刚才恢复，眼下躲避左洛复的拳头更是勉强，别说拳头，就连左洛复的拳风，他也不敢硬接，只能一步一步往后撤退。
很快，楚月啼就被左洛复逼到了墙角，再无退路。地上有一面纯金的盾牌，楚月啼用脚一勾，盾牌已到手上。
左洛复凶猛的拳头打在盾牌之上，砰的一声巨响，砸出一个大大的拳头印。楚月啼招架不住，被这股巨力击飞，砸到墙上。
脑袋一阵剧痛，就连眼前的左洛复也变成了三个重影，有些看不太清了。
等等！楚月啼一惊。他忽然明白过来，真正陷入幻觉之中的，其实是自己。
他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坐在龙椅上，手里还捧着那个盒子。小小的卷轴安静地躺在盒子里，从来没有被人打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