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执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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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大雪，飘飘渺渺，从南村的望台往山下和远处一眼看去，万里一片雪白。
寒风呼啸，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和脖子见。整个南村部没有看到一个人外出，连山门的守卫都没一个。
一个八岁的女孩透过模糊不清的窗纸看着外边的雪，天真的她觉得现在出去打雪仗的话应该很好玩。她顶起脚把门栓用力拉开，一股强劲的寒风把门推开，把她吹倒在了地上。
“恩雅，快把门关上，这大冷天的你要去哪啊。”一个老头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强有力的手臂一把把她捞起来，再依着一边门把另一边门关上。
“爷爷，我想去看看外边的雪，以前这时候应该有很多人在堆雪了。”恩雅道。
季初笑着摸摸她的头，和声道：“就在家里别往外边跑了，大家都在家不出来呢。跑一圈下来，肚子很快就饿了，要吃饭的话可要等很久呢。乖乖听话，爷爷给你讲故事听。”
“好。”恩雅脆生应道。
季初把恩雅抱上火炕上，用被子严严实实地盖住，然后精神奕奕地开始说起了他当年四处闯荡的经历。直到恩雅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他才忧愁地看向窗外的大雪：“今年，应该会下三个月吧。”
直到恩雅饿得肚子咕咕叫醒了过来，她朦胧着双眼，问道：“爷爷，我肚子好饿。”
“你再忍会儿，再睡一觉起来就到吃饭的时间了。”
“哦。”恩雅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下去，可是眼睛虽然闭着，怎么也睡不着。
拉斯从侧门进来，脸上红通通的，铁青着脸道：“我把整个村部都调查了一遍，养着的家畜都杀了，连跟毛都舍不得扔，指不定哪时候能派上用场。严重的几户人家，只有几天不到的口粮，上午风小的时候，已经在外面割树皮挖草根了。积蓄多一点的，也最多只有一个月的存粮而已。”
“你先把我们家的一些粮食分给那几户吧，以后的事在想办法。”季初寒声道。
“可是……父亲……。”拉斯还想说什么，季初对他摆了摆手，拉斯便出去了。当时恩雅想，家里粮食肯定很多，不然怎么会去送人呢？
恩雅安心地睡了一会儿，实在肚子太饿，睡不着了，起来撒娇道：“爷爷，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好孩子，你再等等，再等一会儿。现在父亲都出去了，我们要等他回来一起吃。”季初心有不忍，但还是坚硬着说着。
恩雅饿得神智不清了，因为缺少能力，体温也维持不住了，全身软酥酥的。这个时候，季初把一碗肉汤端在了她嘴边叫醒了她：“恩雅，快醒醒，吃饭了。”
一听吃饭，恩雅就醒了过来，抢过季初手里的碗大口咕咚咕咚地喝起来。她一口气把一大碗肉汤喝了个干净，犹意未决道：“我还要，我还要。”
季初又把一个碗拿过来，拉斯大声喝止恩雅：“小孩子别贪嘴。”
恩雅吓得把手缩了回去，季初把玩递到她嘴边，训斥拉斯道：“你这么大声吓她做什么。她还是只是个孩子，肚子容易饿。”季初训斥完拉斯，又对恩雅和声道：“来，多喝些。”
“可是父亲，你也……。”
“快点喝汤，还有事要做呢，还要我这老瘸腿来跑是不是？”季初寒着脸，拉斯这才住口。
恩雅喝到一半就饱了，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脆生道：“爷爷，你也喝，你也喝。”
“好好，我也喝。”季初几口便把最后所剩无几的肉汤喝了个干净。
这样的日子周而复始地过了大半个月，每当恩雅饿得不行的时候，就是到了吃饭的时候。看着碗里的肉汤越来越稀薄，越来越少，恩雅问道：“爷爷，我们的粮食没有了吗？”
“哪里的事，我们的仓库还是满的呢。只是这大雪天不知道要下多久，省着点吃好些。”季初笑道。
恩雅不会去想爷爷说的话是真是假，反正有吃的就好，因为每次她都能吃得饱饱的。又于半睡半醒睡梦中，恩雅被吵醒了，拉斯一脸严峻地跑过来：“巴彦他……饿死了，只剩下两个半大的孩子还有他妻子。”
在这火炕上坐了大半个月的季初第一次出了门，恩雅透过门缝看着爷爷在大雪中艰难地走着，那身躯是那么摇摇欲坠而又伟大。于暴风雪中，他势不可挡地前进，直到风雪掩盖了他的身影。
过了很久，季初才和拉斯从外边回来。恩雅连忙闭上眼睛装睡，这样就可以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了。巴彦她是认识的，因为巴彦的两个孩子经常在他们这群孩子里炫耀着巴彦给他们买了什么。所以，很多时候，恩雅会觉得巴彦肯定很有钱，比她家还多。
“父亲，在这样拖下去，只怕会越来越糟糕。只怕不止巴彦家，其他人只怕也会这样，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季初含着那根老烟斗猛抽了几口，便一直沉思者，直到烟斗里的火星熄灭。他一脸决然地跟拉斯说：“去跟部族每家每户报个信，下午在这里集合。”
等到下午，大伙都陆陆续续地赶来了，在大院里浑身打着哆嗦，吐着白气，脸色凝重。季初走出门外，恩雅透过门缝能够看到他们看向季初的眼神，那是遵从，满怀着希望之光的信任眼神。在这种走投无路的状况下，他们唯一所能依赖和信任的，便是部长季初。
“巴彦家的事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如今的粮食根本不够过完这个冬天。如果只想着依赖那点粮食过活，或者抱着侥幸期盼着着老天会停止下雪，那等待着整个部族的命运就是灭亡。与其让部族的人全部都饿死，不如将粮食留给孩子们，让他们度过这个冬天，这样我们的部族才能延续下去。对此，大家有意见的可以说来商量。”季初说着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透着刚毅和决心。
大院里边的人都没有说话，沉默地站了许久。季初见他们都默许了，便平声道：“从明天开始，部里中年以上的人全部都要加入狩猎队开始狩猎。大家今晚去好好准备一下吧，明天早上在这里集合。”
说好的准备，其实是要大家包括季初自己，跟家人道别。这最后的一晚，没有叮嘱，没有述说他的遗愿，只是单纯地跟家人说了一晚上的家常。恩雅依偎在季初的怀里，能听到他的肚子咕咕叫个不停，可他直到早上出门都没有喝过一口肉汤哪怕是米粥。
所有的孩子都被聚结在了祖祠老宅，还有所有的粮食。由部里恩雅的母亲为首的几个妇人负责看护孩子和粮食。
“母亲，爷爷他们去哪了？”
“他们去跟你们找好吃的了。”
“奥，太好了，太好了。”旁边几个孩子听到拉斯这样说，都高兴得又蹦又跳。
“母亲，怎么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啊。”
“恩雅饿了吗？”
“嗯。”
“来，母亲这有一点肉干，你快拿去。”
又过了一天，恩雅实在熬不住了，很多孩子都饿得哭了。恩雅问母亲道：“怎么还不吃饭啊？”
“明天才到吃饭的时候呢，你们再忍忍。”恩雅母亲悄悄地递给她一块肉干：“你要是饿了就悄悄吃了这个，别让他们知道。”
挨到了第二天，大家终于等到了吃饭的时候。就这样，三天吃一次饭，每当恩雅饿得不行了，母亲就会递给她一小块肉干。
恩雅于睡梦中，兰斯跑到她面前焦急道：“恩雅恩雅，不好了，你母亲病倒了。”
恩雅跑到房间的时候，她看到母亲已经是奄奄一息，她第一次感受到拉斯看向她的眼神中饱含着恨意，恨不得吃了她一般。这使得她吓得不敢靠近，却又想过去看母亲，在门口哭着。
“你多少吃喝一些，就当我求你了。”拉斯跪在地上哽咽着。
虽然喝下了米粥，但恩雅母亲还是去了，临走前恳求着拉斯莫要责怪恩雅，她人小还不懂事。
猎队归来，这给三天一餐的孩子们带来了惊喜。新鲜的肉，比起又干又硬的肉干好吃多了。一天一餐，还是新鲜的肉，而且量也足够，几天下来孩子们干瘦蜡黄的脸色有了好转。
“升叔，你们又要走了吗？我爷爷为什么不会来？”
“部长大人他……放心不下在外边留守的族人，没有回来。”
直到冰雪消融，猎队全部都回来了，用草席包裹着一具具冻僵的尸体。恩雅看着他们把一具具尸体埋进后山的土里，其中包含着季初，因为和灵兽战斗他全身血淋淋的，拉斯拉着恩雅不让她过去看。直到他们都被埋葬了，拉斯才放开恩雅。恩雅哭号着跑去捶打着南升：“你骗我，你骗我。你还我爷爷来，你还我爷爷来。”
十年磨砺，她终于成了部族里面青年一辈的顶尖领导者，带领着部族的灵者一次又一次地带回来丰厚的猎物。她于季初的坟前一次又一次地起誓，要引领着族人走向更好。
画面又转到了部族分化的那一天，她感觉到天似乎快要塌陷了。整个世界都黑了，她于其中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明明无数次发誓过的，要像爷爷一样，成为部族最伟大的人，守护住族人。可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十年前一样，现在还是一样。这样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
天邪能够听到她的心声，能感受到其中的死亡气息。
天邪跑过去，拉起她的手，坚信地说：“那就让我借给你足以改变一切的力量。过去做不到，现在做不到，但是以后一定能够做到。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黑暗中的恩雅抬起头，凝视着天邪，寻求着他的回答：“真的可以吗？”
“如果是恩雅的话，可以的哦。”
那一刻，恩雅世界亮了起来。她睁开眼睛，眼泪打湿了双眼，于朦胧看到天邪正在笑着。他笑着说：“欢迎回来。”
“你们稍等一会儿，等我去叫兰斯回来。”天邪说完，进入了兰斯的执念之中。
等待了一会儿，兰斯也从执念之中醒来了，具体看到了什么，也许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但相对于比较坚强的是，兰斯并没有流泪。
天邪认真地对兰斯说：“我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英雄，但是我一直陪伴着你，直到你成为英雄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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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大雪，飘飘渺渺，从南村的望台往山下和远处一眼看去，万里一片雪白。
寒风呼啸，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和脖子见。整个南村部没有看到一个人外出，连山门的守卫都没一个。
一个八岁的女孩透过模糊不清的窗纸看着外边的雪，天真的她觉得现在出去打雪仗的话应该很好玩。她顶起脚把门栓用力拉开，一股强劲的寒风把门推开，把她吹倒在了地上。
“恩雅，快把门关上，这大冷天的你要去哪啊。”一个老头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强有力的手臂一把把她捞起来，再依着一边门把另一边门关上。
“爷爷，我想去看看外边的雪，以前这时候应该有很多人在堆雪了。”恩雅道。
季初笑着摸摸她的头，和声道：“就在家里别往外边跑了，大家都在家不出来呢。跑一圈下来，肚子很快就饿了，要吃饭的话可要等很久呢。乖乖听话，爷爷给你讲故事听。”
“好。”恩雅脆生应道。
季初把恩雅抱上火炕上，用被子严严实实地盖住，然后精神奕奕地开始说起了他当年四处闯荡的经历。直到恩雅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他才忧愁地看向窗外的大雪：“今年，应该会下三个月吧。”
直到恩雅饿得肚子咕咕叫醒了过来，她朦胧着双眼，问道：“爷爷，我肚子好饿。”
“你再忍会儿，再睡一觉起来就到吃饭的时间了。”
“哦。”恩雅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下去，可是眼睛虽然闭着，怎么也睡不着。
拉斯从侧门进来，脸上红通通的，铁青着脸道：“我把整个村部都调查了一遍，养着的家畜都杀了，连跟毛都舍不得扔，指不定哪时候能派上用场。严重的几户人家，只有几天不到的口粮，上午风小的时候，已经在外面割树皮挖草根了。积蓄多一点的，也最多只有一个月的存粮而已。”
“你先把我们家的一些粮食分给那几户吧，以后的事在想办法。”季初寒声道。
“可是……父亲……。”拉斯还想说什么，季初对他摆了摆手，拉斯便出去了。当时恩雅想，家里粮食肯定很多，不然怎么会去送人呢？
恩雅安心地睡了一会儿，实在肚子太饿，睡不着了，起来撒娇道：“爷爷，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好孩子，你再等等，再等一会儿。现在父亲都出去了，我们要等他回来一起吃。”季初心有不忍，但还是坚硬着说着。
恩雅饿得神智不清了，因为缺少能力，体温也维持不住了，全身软酥酥的。这个时候，季初把一碗肉汤端在了她嘴边叫醒了她：“恩雅，快醒醒，吃饭了。”
一听吃饭，恩雅就醒了过来，抢过季初手里的碗大口咕咚咕咚地喝起来。她一口气把一大碗肉汤喝了个干净，犹意未决道：“我还要，我还要。”
季初又把一个碗拿过来，拉斯大声喝止恩雅：“小孩子别贪嘴。”
恩雅吓得把手缩了回去，季初把玩递到她嘴边，训斥拉斯道：“你这么大声吓她做什么。她还是只是个孩子，肚子容易饿。”季初训斥完拉斯，又对恩雅和声道：“来，多喝些。”
“可是父亲，你也……。”
“快点喝汤，还有事要做呢，还要我这老瘸腿来跑是不是？”季初寒着脸，拉斯这才住口。
恩雅喝到一半就饱了，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脆生道：“爷爷，你也喝，你也喝。”
“好好，我也喝。”季初几口便把最后所剩无几的肉汤喝了个干净。
这样的日子周而复始地过了大半个月，每当恩雅饿得不行的时候，就是到了吃饭的时候。看着碗里的肉汤越来越稀薄，越来越少，恩雅问道：“爷爷，我们的粮食没有了吗？”
“哪里的事，我们的仓库还是满的呢。只是这大雪天不知道要下多久，省着点吃好些。”季初笑道。
恩雅不会去想爷爷说的话是真是假，反正有吃的就好，因为每次她都能吃得饱饱的。又于半睡半醒睡梦中，恩雅被吵醒了，拉斯一脸严峻地跑过来：“巴彦他……饿死了，只剩下两个半大的孩子还有他妻子。”
在这火炕上坐了大半个月的季初第一次出了门，恩雅透过门缝看着爷爷在大雪中艰难地走着，那身躯是那么摇摇欲坠而又伟大。于暴风雪中，他势不可挡地前进，直到风雪掩盖了他的身影。
过了很久，季初才和拉斯从外边回来。恩雅连忙闭上眼睛装睡，这样就可以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了。巴彦她是认识的，因为巴彦的两个孩子经常在他们这群孩子里炫耀着巴彦给他们买了什么。所以，很多时候，恩雅会觉得巴彦肯定很有钱，比她家还多。
“父亲，在这样拖下去，只怕会越来越糟糕。只怕不止巴彦家，其他人只怕也会这样，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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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彦家的事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如今的粮食根本不够过完这个冬天。如果只想着依赖那点粮食过活，或者抱着侥幸期盼着着老天会停止下雪，那等待着整个部族的命运就是灭亡。与其让部族的人全部都饿死，不如将粮食留给孩子们，让他们度过这个冬天，这样我们的部族才能延续下去。对此，大家有意见的可以说来商量。”季初说着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透着刚毅和决心。
大院里边的人都没有说话，沉默地站了许久。季初见他们都默许了，便平声道：“从明天开始，部里中年以上的人全部都要加入狩猎队开始狩猎。大家今晚去好好准备一下吧，明天早上在这里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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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孩子都被聚结在了祖祠老宅，还有所有的粮食。由部里恩雅的母亲为首的几个妇人负责看护孩子和粮食。
“母亲，爷爷他们去哪了？”
“他们去跟你们找好吃的了。”
“奥，太好了，太好了。”旁边几个孩子听到拉斯这样说，都高兴得又蹦又跳。
“母亲，怎么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啊。”
“恩雅饿了吗？”
“嗯。”
“来，母亲这有一点肉干，你快拿去。”
又过了一天，恩雅实在熬不住了，很多孩子都饿得哭了。恩雅问母亲道：“怎么还不吃饭啊？”
“明天才到吃饭的时候呢，你们再忍忍。”恩雅母亲悄悄地递给她一块肉干：“你要是饿了就悄悄吃了这个，别让他们知道。”
挨到了第二天，大家终于等到了吃饭的时候。就这样，三天吃一次饭，每当恩雅饿得不行了，母亲就会递给她一小块肉干。
恩雅于睡梦中，兰斯跑到她面前焦急道：“恩雅恩雅，不好了，你母亲病倒了。”
恩雅跑到房间的时候，她看到母亲已经是奄奄一息，她第一次感受到拉斯看向她的眼神中饱含着恨意，恨不得吃了她一般。这使得她吓得不敢靠近，却又想过去看母亲，在门口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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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喝下了米粥，但恩雅母亲还是去了，临走前恳求着拉斯莫要责怪恩雅，她人小还不懂事。
猎队归来，这给三天一餐的孩子们带来了惊喜。新鲜的肉，比起又干又硬的肉干好吃多了。一天一餐，还是新鲜的肉，而且量也足够，几天下来孩子们干瘦蜡黄的脸色有了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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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冰雪消融，猎队全部都回来了，用草席包裹着一具具冻僵的尸体。恩雅看着他们把一具具尸体埋进后山的土里，其中包含着季初，因为和灵兽战斗他全身血淋淋的，拉斯拉着恩雅不让她过去看。直到他们都被埋葬了，拉斯才放开恩雅。恩雅哭号着跑去捶打着南升：“你骗我，你骗我。你还我爷爷来，你还我爷爷来。”
十年磨砺，她终于成了部族里面青年一辈的顶尖领导者，带领着部族的灵者一次又一次地带回来丰厚的猎物。她于季初的坟前一次又一次地起誓，要引领着族人走向更好。
画面又转到了部族分化的那一天，她感觉到天似乎快要塌陷了。整个世界都黑了，她于其中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明明无数次发誓过的，要像爷爷一样，成为部族最伟大的人，守护住族人。可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十年前一样，现在还是一样。这样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
天邪能够听到她的心声，能感受到其中的死亡气息。
天邪跑过去，拉起她的手，坚信地说：“那就让我借给你足以改变一切的力量。过去做不到，现在做不到，但是以后一定能够做到。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黑暗中的恩雅抬起头，凝视着天邪，寻求着他的回答：“真的可以吗？”
“如果是恩雅的话，可以的哦。”
那一刻，恩雅世界亮了起来。她睁开眼睛，眼泪打湿了双眼，于朦胧看到天邪正在笑着。他笑着说：“欢迎回来。”
“你们稍等一会儿，等我去叫兰斯回来。”天邪说完，进入了兰斯的执念之中。
等待了一会儿，兰斯也从执念之中醒来了，具体看到了什么，也许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但相对于比较坚强的是，兰斯并没有流泪。
天邪认真地对兰斯说：“我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英雄，但是我一直陪伴着你，直到你成为英雄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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