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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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对堕天邪的兴趣，莫英烈也只能表示可惜了。本来他若是投靠了莫家，莫家自然可以保证他衣食无忧。但是当他从妹妹姬罗娜那里得知堕天邪就是这次的人选之时，他只能表示可惜。相对于家族的利益，他没必要为了一个初识的人大费周章。
“你为何叹气？”显乌落奇道，像他们这种世家子弟，又是家族组长继承人候选，只要没有利益冲突，都会交往频繁。他和莫英烈打小就认识，也是极为投得来的能真正成为朋友的人。他知道莫英烈一向不会唉声叹气，除非遇到什么想到矛盾的事。
“你可还记得堕天邪？”
“怎么不记得。怎么？”
“他就是这次的人选了。吴王想要起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想来他应该经常派人去你家当说客吧？三年前他起事，当时我父亲说为时尚早，我们都隔岸观火，是以他没有成事。可如今不一样了，天谕国近年来得寸进尺，他们掌控了王室还不够，竟然试图在布特鲁设立骑士殿。布特鲁的莫家掌控着粮道，显家掌控着兵器，吴王背后的吴家掌控着其他商道。天圣殿想要在这里面横插一脚，可没那么容易。”
“那是自然，虽然天圣殿的表面上不会干涉政权和局势，但为了避免引狼入室，不得不防。我们两家都考虑到这一点，是以吴王那只老狐狸没有少派人来我父亲耳边吹风。这一次选了贝城这种偏远之地，若是不成功，就当是一场闹剧。反正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死几个人也无伤大雅。若是成了，就会指向德邦总城，继而再指向吴州向四方散开控制大半个布特鲁。也就是为了这点屁事，我大老远从帝都跑来这喝西北风，真无聊。”
“你我既是世家族长候选人，当然也得来走走过场，不然无风可起不了浪啊。”莫英烈笑道。
“哦？就你那两三万斤粮食估计吹不起多大点浪吧？你我虽是吹风的人，可那推波助澜的人又是谁？”
“付志田，这个人我并不看好，太过迂腐。只是可惜了堕天邪，怕只怕他即便能对此事全身而退，也逃不过辛家的手掌。那日他从德邦城离开后，遇到德邦家族的小儿子拦路抢劫，他二话别说就把别人杀了。现在人家正在到处调查他的行踪呢，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查到了。”
“看来是我高看他了，空有一腔正义焉能在这个世界里面生存？识时务者为俊杰，道义救不了人，正义也无法让人拥有强大的实力。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可悲，即便是想要做好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显乌落叹息道。
“哦？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善良的人？”
显乌落冷声道：“善良的人即便没死，也差不多快死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天邪四人回到南村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从进入山门的时候，那几个守卫都对他的眼神，以及一些村名的欲言又止。以往，他们谁见了天邪都是毕恭毕敬的。几人来到村长家的时候，正看到奥丁带着一些人匆匆离去。
恩雅顿时感到了不妙，跑进院子里面的时候正看到拉斯脸色阴沉的坐在凳子上抽烟。
“父亲，又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是不是又要求猎物不均分配？”
“唉，这一次，怕是真的不行了。”拉斯摇头叹气：“在回来的路上，天邪兄弟杀了德邦一个世家的公子，如今贝城里面已经有人在调查这事了。奥丁他是想劝说我叫堕天邪兄弟离开这里，以免让村里的人遭受无妄之灾。”
“哼，我看他是想支开天邪，然后预谋他计划多年的好事吧。”恩雅冷声道。
“就算是，只怕我们也只能妥协了。你们不在的这些日子，他在族人耳边煽风点火，如今几乎是所有的人一致同意了他的提议。天邪兄弟，实在对不住，我······。”拉斯无奈地看向天邪。
尽管已经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天邪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是变相的把人赶走，他们不敢直接对天邪说，只因为他们畏惧天邪的实力。
就在这时，欣莉的父母和兰斯的父母从门外把他二人拉走了，没能敢多看天邪一眼。
“父亲，你拉着我干什么？我不走，我不走。”挣扎着的欣莉不敢忤逆父母的意思，只好回头对天邪道：“天邪哥哥，你等等，我先回家一会儿。”
“我也是，我也是。”兰斯挥着手，被勃雷特拉走了。
想起刚来的时候他们对自己的阿谀奉承，又想起现在像避瘟神一样避开他的这些人，天邪不禁觉得好笑。香饽饽出去一下再回来就变成不受欢迎的冷食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们也不必为此自责。我不会连累到你们的，我先去收拾一下东西吧。”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只是有些觉得世态炎凉，人心多变罢了。
“你等等，我去跟他们说清楚，这只是奥丁的诡计。”恩雅急匆匆跑出门去，她试图劝说族人。
天邪没有等，他不想等，他受不了那种被别人抛弃的感受。或许，我注定是一个人的吧。就当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个过场吧，我本是一位过客，又不必留恋？天邪如此想着，拿起包袱就走，来到山门前，回首一看，摇摇头。他们当然不会来送我吧，看来是我想多了。
空落落的，就像身体被抽干了一样，连走路都轻飘飘的。
“我这是怎么了？好奇怪啊。一个人又怎么了？这五年你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吗？你那么在乎，别人可不那么想呢。只是一些初识的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天邪默默地想着，可眼睛里面的晶莹越发的明显了。他已经五年没有哭过了，所以他不会哭，他不会告诉别人他害怕寂寞和孤独。
孤独，注定是一种痛苦。而他，早已经对此麻木了。快马如风，吹干了泪，吹平了伤。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吧。
如此想着的天邪与飞奔中听到了哭喊，回头一看，不禁心酸。想不到最后来看追他的，仍然只是她。
“你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等我。”欣莉哭喊着跑过来，扑到他身上哭起来。经过训练，她又本身是灵者，所以跑得还算快。可若不是天邪听力好，只怕也难以察觉。
“你快回去吧，我迟早打算要走的，只是提前了而已。快去，莫要让你父母担心了。”天邪轻柔安慰道。
“不去不去。我要和你一起走。”欣莉哭着一个劲摇头反对。
“可你也不想让你父母伤心难过吧？乖，以后我还会回来的。”
“那……那你明天再走，今晚我们就在山下过。你这一走，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好不好？你说过，哥哥可以为了妹妹做许多事，如今我第一次请求你，你都不答应吗？”欣莉祈求，撒娇着道。
“好好，那我就明天再走吧。”
“你等等，我回去那些我亲手做的香糕来。”欣莉匆匆跑回去了，但是没有回来，直到落日，直到黄昏，直到夜幕降临。
她应该被父母强留了吧，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下来。可你呢？为什么还在这等着？明明知道她已经不会来了，可为什么还抱着幻想迟迟不肯离去？我在期盼着什么？为什么还要期盼着没有结果的事？
那下午便开始烧烤的野鸡已经变冷了，挂在还有一缕青烟的火堆上。他一直等着，直到现在，直到热喷喷的野鸡变成冷凉无味。
天邪拿起野鸡吃了起来，他已经习惯了吃冷食，他的舌头早已经对冷食麻木。在他母亲去世后，他已经尝不出热食的滋味了。以至于他对食物的要求越来越随意，直到吃着方便的冷食。
入口，无味，像咬着一团碎布。
忽然听到夜色中的轻响，一个小身影跑到路边扫视了一番，发现这边又星星火光，这才急急跑来。
“谢天谢地，天邪哥哥你还没有走。”欣莉高兴得快哭了，翻开手里的包裹：“你看，这些都是我做的，很多种哦。”
“我答应过你，明天再走，自然就是明天。”
“都怪我父亲，一直守在我旁边，连去方便都要我母亲看着。真气人，哼。来，你尝尝看。”欣莉把一块香糕递过去。
天邪接过香糕，比起那冷凉的鸡肉，他却从同样是冷食的香糕里面尝出了不同的味道。
果然，比起一个人吃东西，还是和别人一起吃得更加美味。这香糕里面拥有一种特别的味道，那是信任和感情。正因为天邪没有离去，正因为欣莉能来，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一起。
人们总是自顾自的期待着，如果没有按照他们的意愿和想法去做的话，就会觉得被背叛了，被抛弃了，然后就去辱骂别人，责怪别人。与其要这样地失望，那么一开始就不要扯上关系不是更好？与其受伤，不如一开始就一个人吧。
人世间总会有许多人这样想着，但仅仅只是因为他们少了一点点坚持，从而失去了一段重要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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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对堕天邪的兴趣，莫英烈也只能表示可惜了。本来他若是投靠了莫家，莫家自然可以保证他衣食无忧。但是当他从妹妹姬罗娜那里得知堕天邪就是这次的人选之时，他只能表示可惜。相对于家族的利益，他没必要为了一个初识的人大费周章。
“你为何叹气？”显乌落奇道，像他们这种世家子弟，又是家族组长继承人候选，只要没有利益冲突，都会交往频繁。他和莫英烈打小就认识，也是极为投得来的能真正成为朋友的人。他知道莫英烈一向不会唉声叹气，除非遇到什么想到矛盾的事。
“你可还记得堕天邪？”
“怎么不记得。怎么？”
“他就是这次的人选了。吴王想要起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想来他应该经常派人去你家当说客吧？三年前他起事，当时我父亲说为时尚早，我们都隔岸观火，是以他没有成事。可如今不一样了，天谕国近年来得寸进尺，他们掌控了王室还不够，竟然试图在布特鲁设立骑士殿。布特鲁的莫家掌控着粮道，显家掌控着兵器，吴王背后的吴家掌控着其他商道。天圣殿想要在这里面横插一脚，可没那么容易。”
“那是自然，虽然天圣殿的表面上不会干涉政权和局势，但为了避免引狼入室，不得不防。我们两家都考虑到这一点，是以吴王那只老狐狸没有少派人来我父亲耳边吹风。这一次选了贝城这种偏远之地，若是不成功，就当是一场闹剧。反正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死几个人也无伤大雅。若是成了，就会指向德邦总城，继而再指向吴州向四方散开控制大半个布特鲁。也就是为了这点屁事，我大老远从帝都跑来这喝西北风，真无聊。”
“你我既是世家族长候选人，当然也得来走走过场，不然无风可起不了浪啊。”莫英烈笑道。
“哦？就你那两三万斤粮食估计吹不起多大点浪吧？你我虽是吹风的人，可那推波助澜的人又是谁？”
“付志田，这个人我并不看好，太过迂腐。只是可惜了堕天邪，怕只怕他即便能对此事全身而退，也逃不过辛家的手掌。那日他从德邦城离开后，遇到德邦家族的小儿子拦路抢劫，他二话别说就把别人杀了。现在人家正在到处调查他的行踪呢，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查到了。”
“看来是我高看他了，空有一腔正义焉能在这个世界里面生存？识时务者为俊杰，道义救不了人，正义也无法让人拥有强大的实力。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可悲，即便是想要做好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显乌落叹息道。
“哦？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善良的人？”
显乌落冷声道：“善良的人即便没死，也差不多快死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天邪四人回到南村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从进入山门的时候，那几个守卫都对他的眼神，以及一些村名的欲言又止。以往，他们谁见了天邪都是毕恭毕敬的。几人来到村长家的时候，正看到奥丁带着一些人匆匆离去。
恩雅顿时感到了不妙，跑进院子里面的时候正看到拉斯脸色阴沉的坐在凳子上抽烟。
“父亲，又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是不是又要求猎物不均分配？”
“唉，这一次，怕是真的不行了。”拉斯摇头叹气：“在回来的路上，天邪兄弟杀了德邦一个世家的公子，如今贝城里面已经有人在调查这事了。奥丁他是想劝说我叫堕天邪兄弟离开这里，以免让村里的人遭受无妄之灾。”
“哼，我看他是想支开天邪，然后预谋他计划多年的好事吧。”恩雅冷声道。
“就算是，只怕我们也只能妥协了。你们不在的这些日子，他在族人耳边煽风点火，如今几乎是所有的人一致同意了他的提议。天邪兄弟，实在对不住，我······。”拉斯无奈地看向天邪。
尽管已经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天邪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是变相的把人赶走，他们不敢直接对天邪说，只因为他们畏惧天邪的实力。
就在这时，欣莉的父母和兰斯的父母从门外把他二人拉走了，没能敢多看天邪一眼。
“父亲，你拉着我干什么？我不走，我不走。”挣扎着的欣莉不敢忤逆父母的意思，只好回头对天邪道：“天邪哥哥，你等等，我先回家一会儿。”
“我也是，我也是。”兰斯挥着手，被勃雷特拉走了。
想起刚来的时候他们对自己的阿谀奉承，又想起现在像避瘟神一样避开他的这些人，天邪不禁觉得好笑。香饽饽出去一下再回来就变成不受欢迎的冷食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们也不必为此自责。我不会连累到你们的，我先去收拾一下东西吧。”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只是有些觉得世态炎凉，人心多变罢了。
“你等等，我去跟他们说清楚，这只是奥丁的诡计。”恩雅急匆匆跑出门去，她试图劝说族人。
天邪没有等，他不想等，他受不了那种被别人抛弃的感受。或许，我注定是一个人的吧。就当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个过场吧，我本是一位过客，又不必留恋？天邪如此想着，拿起包袱就走，来到山门前，回首一看，摇摇头。他们当然不会来送我吧，看来是我想多了。
空落落的，就像身体被抽干了一样，连走路都轻飘飘的。
“我这是怎么了？好奇怪啊。一个人又怎么了？这五年你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吗？你那么在乎，别人可不那么想呢。只是一些初识的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天邪默默地想着，可眼睛里面的晶莹越发的明显了。他已经五年没有哭过了，所以他不会哭，他不会告诉别人他害怕寂寞和孤独。
孤独，注定是一种痛苦。而他，早已经对此麻木了。快马如风，吹干了泪，吹平了伤。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吧。
如此想着的天邪与飞奔中听到了哭喊，回头一看，不禁心酸。想不到最后来看追他的，仍然只是她。
“你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等我。”欣莉哭喊着跑过来，扑到他身上哭起来。经过训练，她又本身是灵者，所以跑得还算快。可若不是天邪听力好，只怕也难以察觉。
“你快回去吧，我迟早打算要走的，只是提前了而已。快去，莫要让你父母担心了。”天邪轻柔安慰道。
“不去不去。我要和你一起走。”欣莉哭着一个劲摇头反对。
“可你也不想让你父母伤心难过吧？乖，以后我还会回来的。”
“那……那你明天再走，今晚我们就在山下过。你这一走，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好不好？你说过，哥哥可以为了妹妹做许多事，如今我第一次请求你，你都不答应吗？”欣莉祈求，撒娇着道。
“好好，那我就明天再走吧。”
“你等等，我回去那些我亲手做的香糕来。”欣莉匆匆跑回去了，但是没有回来，直到落日，直到黄昏，直到夜幕降临。
她应该被父母强留了吧，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下来。可你呢？为什么还在这等着？明明知道她已经不会来了，可为什么还抱着幻想迟迟不肯离去？我在期盼着什么？为什么还要期盼着没有结果的事？
那下午便开始烧烤的野鸡已经变冷了，挂在还有一缕青烟的火堆上。他一直等着，直到现在，直到热喷喷的野鸡变成冷凉无味。
天邪拿起野鸡吃了起来，他已经习惯了吃冷食，他的舌头早已经对冷食麻木。在他母亲去世后，他已经尝不出热食的滋味了。以至于他对食物的要求越来越随意，直到吃着方便的冷食。
入口，无味，像咬着一团碎布。
忽然听到夜色中的轻响，一个小身影跑到路边扫视了一番，发现这边又星星火光，这才急急跑来。
“谢天谢地，天邪哥哥你还没有走。”欣莉高兴得快哭了，翻开手里的包裹：“你看，这些都是我做的，很多种哦。”
“我答应过你，明天再走，自然就是明天。”
“都怪我父亲，一直守在我旁边，连去方便都要我母亲看着。真气人，哼。来，你尝尝看。”欣莉把一块香糕递过去。
天邪接过香糕，比起那冷凉的鸡肉，他却从同样是冷食的香糕里面尝出了不同的味道。
果然，比起一个人吃东西，还是和别人一起吃得更加美味。这香糕里面拥有一种特别的味道，那是信任和感情。正因为天邪没有离去，正因为欣莉能来，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一起。
人们总是自顾自的期待着，如果没有按照他们的意愿和想法去做的话，就会觉得被背叛了，被抛弃了，然后就去辱骂别人，责怪别人。与其要这样地失望，那么一开始就不要扯上关系不是更好？与其受伤，不如一开始就一个人吧。
人世间总会有许多人这样想着，但仅仅只是因为他们少了一点点坚持，从而失去了一段重要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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