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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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勒斯将军最近很苦恼。
除了战败之外，他苦恼的是，自己的傻儿子，好像被严重的打击了自信，变得一蹶不振了起来。
“来啊！德莱厄斯，我今天一定要干掉你！”
营帐外头，小塞勒斯的咆哮声，像极了狺狺狂吠的败犬，透着一股严重的不自信！
“来啊来啊！下注了！德莱厄斯1赔10！小塞勒斯1赔……呃，他输了就不赔了吧，不然我要亏钱啦！”
这是那个叫做德莱文的嚣张小子的声音！
塞勒斯将军掀起了帐篷的门帘，走出了自己的中军大帐。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群训练完毕后，浑身淌汗的精壮汉子，围成了一个圈。圈子的中央，站着小塞勒斯，和被斯维因那小子拐带回来的贝西利科本地人，德莱兄弟中的大哥，德莱厄斯。他们两人好整以暇的站在圈子正中，而那个声音嚣张的德莱文，则拖着一顶钢盔，转着圈的找人下注！
但是下注的人寥寥无几。
“我才不会买德莱厄斯输！那不是白给你送钱吗！”
“对啊，我都送了你几次了，德莱文，你这个贪心的小子！”
人群里时不时爆发出嘲弄的笑声。
小塞勒斯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像是在表演杂耍一般，格外的精彩。
“怎么样，斯维因，还买小塞勒斯赢吗！！”德莱文将钢盔高高的举过了头顶，里面稀稀拉拉的几个金币，充分的暴露了大家对于小塞勒斯赢面的不看好——又或者说，充分的说明了德莱厄斯必胜的念头，就像是老树的树根一般，稳稳的扎进了每一个人的脑海当中。
“十个金币，小塞勒斯赢。”
靠在一旁旗杆上的斯维因，笑容灿烂的扔出了几个金币。
即使他知道这金币是有去无回了，但是，该撑兄弟的，还是得撑兄弟啊。
年轻老成的杰里科.斯维因心想。
“一百个金币，小塞勒斯赢！”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所有人不由得整肃了站姿，低头道：
“将军大人！”
“将军！”
“塞勒斯将军！”
话语不一，但是尊重相同。
塞勒斯将军摇了摇手道：“不用拘束，我以前也是军中角斗的常客！”他将面孔转向了德莱文：“我没带钱，先欠着，但是我压一百个金币，小塞勒斯胜，你接吗？”
德莱文将问询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大哥，看到德莱厄斯微微颔首之后，他咬着牙笑道：“接！将军给我们兄弟送钱，这种好事，哪里找去！接了！”
好狂傲的小子！还有他的哥哥，看上去那么沉稳，其实也是个自视甚高的家伙啊！
塞勒斯心里想着，脸上却是没有露出半点波澜，笑道：“好，那开始吧！”
所有的观众都躁动了起来。
“加油，小塞勒斯！”
“加油，德莱厄斯！”
观众的鼓劲加油，在小塞勒斯这里，算不得什么。真正让他感到有压力的，正是来自他亲生老爹的那100金币赌资！
“怕了的话，我让德莱文把钱退掉，也可以。”
德莱厄斯不紧不慢的说道。
哄！
整个决斗场的观众都尖叫了起来。
“攻心为上，这个家伙……”塞勒斯将军的眼睛闪烁着欣赏的光芒。
“少废话！开打！”
一声暴喝之后，小塞勒斯的钢刀一往无前的劈向了德莱厄斯！德莱厄斯赤手空拳，闪身让过，然后捡起了被他扔在地上的斧头，大喝道：“规矩都不讲了吗，小塞勒斯！”
不待裁判宣布开始，不待对手武器握定，冒然出手！不讲武德！
又是一次赤裸裸的羞辱！
小塞勒斯并不回答，只是脸色更加的涨红，刀势更加的迅猛！
“他落了下风了。”
身为父亲，塞勒斯将军当然更加关心自己的儿子。看到他进退无据，一举一动都被人算计在内的模样，手中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喝啊！”
德莱厄斯同样也是一声暴吼，斧头轻巧的架住了迎面而来的钢刀，几下嗤啦啦的金铁交鸣之后，小塞勒斯的刀锋，被他狠狠的压在了地上！
这是力量层面的压制！无关乎武艺，无关乎技巧！
两者单从力量上来说，就不是一个层级的对手！
“怎么会！”小塞勒斯眼睛里爆出了惊讶的光芒。而观战的德莱文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大哥认真了——大概是有将军观战的原因吧，哈！”
“给我撤开！”
德莱厄斯一声吼，小塞勒斯的钢刀应声脱手，而后德莱厄斯单手持斧，劈头盖脸的就向着逃窜到一旁的小塞勒斯砍了过去！这一斧头要是砍实了，手无寸铁，身无寸甲的小塞勒斯，只怕会落得个一刀两断的后果！
“不！”
斯维因大喊出声。
塞勒斯将军虽然没发出声音，眼睛却也死死的盯在了德莱厄斯那只持斧的手上！
“胜负已分！”
冰凉的斧刃，像是野兽的獠牙一般，紧紧的贴合在小塞勒斯的脖颈上。德莱文猴子一般窜到了场地中央，大声的喊叫了起来。周遭的观众看了这场比斗，这才明白过来——这几天的决斗，德莱厄斯一直都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陪着小塞勒斯装模作样的打了几十个来回。一旦他真正认真起来的话，只会像今天这样，一个照面，就能快速解决了！
真是一员悍将！
斧刃轻巧的离开了小塞勒斯的脖子，德莱厄斯伸出了手臂道：“起来吧，你还要再练练。”他没有刻意羞辱的意思，只是平淡的叙述着事实。而小塞勒斯，竟意外的没有炸刺，反而握住了他的手臂，从地上站了起来。
“技不如人，我输了。”
小塞勒斯低着头说：
“等我练一段日子之后，再来挑战你！”
远处的塞勒斯将军点了点头——胜不骄，败不馁，都是诺克萨斯的好小伙子！
“将军！盛惠100金币！谢谢您！”
德莱文拖着那顶钢盔，跑到了塞勒斯的面前，笑嘻嘻的说道。塞勒斯将军扬了扬手，大袖一挥道：“从小塞勒斯的军饷里扣吧！粮饷官！记清楚这笔账！”
“是，将军！”
小塞勒斯哭丧着脸，望向了自己最好的哥们。斯维因耸了耸肩膀道：“输钱又输阵，丢大人了，伙计。”
大家的笑声更加的欢畅了。
“将军！”
德莱厄斯突然发声，叫住了要离开的塞勒斯将军。男人停住了步伐，一言不发的回过头，看着这个刚刚击败了自己儿子的战士，眼神凌厉。
“我想请粮饷官把这100金币都换成酒肉，请大家吃一顿好的，不知道将军是否批准！？”
军中饮酒，必须将官点头。
好一个会收买人心的天生将才！钱财换成酒肉，钱我出了，人情你得了，我儿子还要傻兮兮的感谢你讲义气。
塞勒斯将军恶狠狠的咬牙道：
“准了！”
扭过头去，他的脸上却是一片笑意盎然。
啧啧，斯维因这一趟，捡了个人才啊。
……
天色入夜，熊熊的篝火燃烧。乳猪，羔羊，被人们送上了烤架，美酒，果汁，被人们装进了杯中。
“感谢德莱厄斯！”
“感谢塞勒斯将军！”
“感谢诺克萨斯！”
士兵们疯狂的嚎叫着。战败的他们，借着酒精的帮助，终于找到了能将心中郁结大吼出来的时机。
“也感谢小塞勒斯的慷慨赞助！”德莱文跳出来，大叫道。
众人哄堂大笑。
“明天我们就要启程回去了，伙计。”默默啜饮果汁的斯维因，坐到了德莱厄斯的身边：“和我们一起走吧，贝西利科太小，容不下你。”
“好。”
两个人的交谈平淡如水，简单粗暴，却是饱含了期许与信任在其中。
“我和德玛西亚的盖伦交过手，他的力量和你不相上下，德莱厄斯。”
斯维因抬头看着漆黑的天幕，说道：
“下次再碰到他，把他的头砍下来，送给我吧。”
“好。”
正当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的时候，塞勒斯将军拎着一坛酒，坐到了他们的身边。
“都坐好，不要起来。”
塞勒斯将军道。两个年轻的战士这才停住了要站起来的身形，稳稳的坐到了冰凉的地上。
“你的力量很强大，那是上天给你的天赋——但是，你的战阵技巧还需要打磨。”
将军单刀直入的朝着德莱厄斯道：
“有没有兴趣当我的学生？”
“求之不得，将军！”德莱厄斯向来平静如水的面孔上，难得见到了一丝激动的神情。
“当我的学生很辛苦的，哪里杀得最狠，就要往哪里去，而且不是统帅——只能从小兵做起。”塞勒斯将军吨吨吨了一口酒之后，将酒坛递到了德莱厄斯的面前：“怎么样，能接受吗？”
德莱厄斯一把接过了酒坛，牛饮而下，竟然一口气将它喝干了：
“求之不得，将军！”
他又把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塞勒斯将军最近很苦恼。
除了战败之外，他苦恼的是，自己的傻儿子，好像被严重的打击了自信，变得一蹶不振了起来。
“来啊！德莱厄斯，我今天一定要干掉你！”
营帐外头，小塞勒斯的咆哮声，像极了狺狺狂吠的败犬，透着一股严重的不自信！
“来啊来啊！下注了！德莱厄斯1赔10！小塞勒斯1赔……呃，他输了就不赔了吧，不然我要亏钱啦！”
这是那个叫做德莱文的嚣张小子的声音！
塞勒斯将军掀起了帐篷的门帘，走出了自己的中军大帐。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群训练完毕后，浑身淌汗的精壮汉子，围成了一个圈。圈子的中央，站着小塞勒斯，和被斯维因那小子拐带回来的贝西利科本地人，德莱兄弟中的大哥，德莱厄斯。他们两人好整以暇的站在圈子正中，而那个声音嚣张的德莱文，则拖着一顶钢盔，转着圈的找人下注！
但是下注的人寥寥无几。
“我才不会买德莱厄斯输！那不是白给你送钱吗！”
“对啊，我都送了你几次了，德莱文，你这个贪心的小子！”
人群里时不时爆发出嘲弄的笑声。
小塞勒斯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像是在表演杂耍一般，格外的精彩。
“怎么样，斯维因，还买小塞勒斯赢吗！！”德莱文将钢盔高高的举过了头顶，里面稀稀拉拉的几个金币，充分的暴露了大家对于小塞勒斯赢面的不看好——又或者说，充分的说明了德莱厄斯必胜的念头，就像是老树的树根一般，稳稳的扎进了每一个人的脑海当中。
“十个金币，小塞勒斯赢。”
靠在一旁旗杆上的斯维因，笑容灿烂的扔出了几个金币。
即使他知道这金币是有去无回了，但是，该撑兄弟的，还是得撑兄弟啊。
年轻老成的杰里科.斯维因心想。
“一百个金币，小塞勒斯赢！”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所有人不由得整肃了站姿，低头道：
“将军大人！”
“将军！”
“塞勒斯将军！”
话语不一，但是尊重相同。
塞勒斯将军摇了摇手道：“不用拘束，我以前也是军中角斗的常客！”他将面孔转向了德莱文：“我没带钱，先欠着，但是我压一百个金币，小塞勒斯胜，你接吗？”
德莱文将问询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大哥，看到德莱厄斯微微颔首之后，他咬着牙笑道：“接！将军给我们兄弟送钱，这种好事，哪里找去！接了！”
好狂傲的小子！还有他的哥哥，看上去那么沉稳，其实也是个自视甚高的家伙啊！
塞勒斯心里想着，脸上却是没有露出半点波澜，笑道：“好，那开始吧！”
所有的观众都躁动了起来。
“加油，小塞勒斯！”
“加油，德莱厄斯！”
观众的鼓劲加油，在小塞勒斯这里，算不得什么。真正让他感到有压力的，正是来自他亲生老爹的那100金币赌资！
“怕了的话，我让德莱文把钱退掉，也可以。”
德莱厄斯不紧不慢的说道。
哄！
整个决斗场的观众都尖叫了起来。
“攻心为上，这个家伙……”塞勒斯将军的眼睛闪烁着欣赏的光芒。
“少废话！开打！”
一声暴喝之后，小塞勒斯的钢刀一往无前的劈向了德莱厄斯！德莱厄斯赤手空拳，闪身让过，然后捡起了被他扔在地上的斧头，大喝道：“规矩都不讲了吗，小塞勒斯！”
不待裁判宣布开始，不待对手武器握定，冒然出手！不讲武德！
又是一次赤裸裸的羞辱！
小塞勒斯并不回答，只是脸色更加的涨红，刀势更加的迅猛！
“他落了下风了。”
身为父亲，塞勒斯将军当然更加关心自己的儿子。看到他进退无据，一举一动都被人算计在内的模样，手中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喝啊！”
德莱厄斯同样也是一声暴吼，斧头轻巧的架住了迎面而来的钢刀，几下嗤啦啦的金铁交鸣之后，小塞勒斯的刀锋，被他狠狠的压在了地上！
这是力量层面的压制！无关乎武艺，无关乎技巧！
两者单从力量上来说，就不是一个层级的对手！
“怎么会！”小塞勒斯眼睛里爆出了惊讶的光芒。而观战的德莱文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大哥认真了——大概是有将军观战的原因吧，哈！”
“给我撤开！”
德莱厄斯一声吼，小塞勒斯的钢刀应声脱手，而后德莱厄斯单手持斧，劈头盖脸的就向着逃窜到一旁的小塞勒斯砍了过去！这一斧头要是砍实了，手无寸铁，身无寸甲的小塞勒斯，只怕会落得个一刀两断的后果！
“不！”
斯维因大喊出声。
塞勒斯将军虽然没发出声音，眼睛却也死死的盯在了德莱厄斯那只持斧的手上！
“胜负已分！”
冰凉的斧刃，像是野兽的獠牙一般，紧紧的贴合在小塞勒斯的脖颈上。德莱文猴子一般窜到了场地中央，大声的喊叫了起来。周遭的观众看了这场比斗，这才明白过来——这几天的决斗，德莱厄斯一直都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陪着小塞勒斯装模作样的打了几十个来回。一旦他真正认真起来的话，只会像今天这样，一个照面，就能快速解决了！
真是一员悍将！
斧刃轻巧的离开了小塞勒斯的脖子，德莱厄斯伸出了手臂道：“起来吧，你还要再练练。”他没有刻意羞辱的意思，只是平淡的叙述着事实。而小塞勒斯，竟意外的没有炸刺，反而握住了他的手臂，从地上站了起来。
“技不如人，我输了。”
小塞勒斯低着头说：
“等我练一段日子之后，再来挑战你！”
远处的塞勒斯将军点了点头——胜不骄，败不馁，都是诺克萨斯的好小伙子！
“将军！盛惠100金币！谢谢您！”
德莱文拖着那顶钢盔，跑到了塞勒斯的面前，笑嘻嘻的说道。塞勒斯将军扬了扬手，大袖一挥道：“从小塞勒斯的军饷里扣吧！粮饷官！记清楚这笔账！”
“是，将军！”
小塞勒斯哭丧着脸，望向了自己最好的哥们。斯维因耸了耸肩膀道：“输钱又输阵，丢大人了，伙计。”
大家的笑声更加的欢畅了。
“将军！”
德莱厄斯突然发声，叫住了要离开的塞勒斯将军。男人停住了步伐，一言不发的回过头，看着这个刚刚击败了自己儿子的战士，眼神凌厉。
“我想请粮饷官把这100金币都换成酒肉，请大家吃一顿好的，不知道将军是否批准！？”
军中饮酒，必须将官点头。
好一个会收买人心的天生将才！钱财换成酒肉，钱我出了，人情你得了，我儿子还要傻兮兮的感谢你讲义气。
塞勒斯将军恶狠狠的咬牙道：
“准了！”
扭过头去，他的脸上却是一片笑意盎然。
啧啧，斯维因这一趟，捡了个人才啊。
……
天色入夜，熊熊的篝火燃烧。乳猪，羔羊，被人们送上了烤架，美酒，果汁，被人们装进了杯中。
“感谢德莱厄斯！”
“感谢塞勒斯将军！”
“感谢诺克萨斯！”
士兵们疯狂的嚎叫着。战败的他们，借着酒精的帮助，终于找到了能将心中郁结大吼出来的时机。
“也感谢小塞勒斯的慷慨赞助！”德莱文跳出来，大叫道。
众人哄堂大笑。
“明天我们就要启程回去了，伙计。”默默啜饮果汁的斯维因，坐到了德莱厄斯的身边：“和我们一起走吧，贝西利科太小，容不下你。”
“好。”
两个人的交谈平淡如水，简单粗暴，却是饱含了期许与信任在其中。
“我和德玛西亚的盖伦交过手，他的力量和你不相上下，德莱厄斯。”
斯维因抬头看着漆黑的天幕，说道：
“下次再碰到他，把他的头砍下来，送给我吧。”
“好。”
正当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的时候，塞勒斯将军拎着一坛酒，坐到了他们的身边。
“都坐好，不要起来。”
塞勒斯将军道。两个年轻的战士这才停住了要站起来的身形，稳稳的坐到了冰凉的地上。
“你的力量很强大，那是上天给你的天赋——但是，你的战阵技巧还需要打磨。”
将军单刀直入的朝着德莱厄斯道：
“有没有兴趣当我的学生？”
“求之不得，将军！”德莱厄斯向来平静如水的面孔上，难得见到了一丝激动的神情。
“当我的学生很辛苦的，哪里杀得最狠，就要往哪里去，而且不是统帅——只能从小兵做起。”塞勒斯将军吨吨吨了一口酒之后，将酒坛递到了德莱厄斯的面前：“怎么样，能接受吗？”
德莱厄斯一把接过了酒坛，牛饮而下，竟然一口气将它喝干了：
“求之不得，将军！”
他又把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