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别时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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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朱木阳陪着楚南雪其实并没有玩多长时间，深秋的夜色就早早来临了，济南城的灯火虚幻浮华，似乎比白日的城市多了一份朦胧缥缈，罩在城市上空，也罩进楚南雪的心里、眼里。女孩的眼睛始终有种雾色迷茫。
二人匆匆吃了一点饭就回了商埠宾馆，楚南雪也不再说话，就是默默抱着朱木阳落泪，开始这个男人还想安慰她，于是找一些拙劣的笑话讲给女孩听，就像在大学里二人吵架之后，只要朱木阳扮出滑稽的动作往往就能让南雪破涕为笑。但这次不行，不但没起到效果，到了后来楚南雪把头埋进男朋友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凄厉，甚至都惊动了房间不远处的前台服务员，有人过来敲门：“你们要热水吗？”这是一种变相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木阳忙答道：“不用！谢谢！我们没事！”这一打扰倒是好事，至少楚南雪的哭声停了，她紧紧咬着牙，面目狰狞，这是二人从认识以来朱木阳见到楚南雪最难堪的一幕，但也是最真实的一幕，他找快毛巾轻轻擦拭楚南雪的脸颊：“你看看你，我们能再次见到是高兴的事情，你哭什么呀？”
楚南雪扑到他身上开始咬他，牙齿的凌厉让朱木阳感觉到了巨痛，但他丝毫也不回避，也不推开女朋友：“要是这样你感觉舒服，那就再使点劲吧。”
楚南雪松开牙齿，认真看看被自己咬过的地方，已经有了两道红印，她吹口气：“疼吗？”
朱木阳愣了一会儿才说道：“疼！怎么会不疼呢！就像你想我，其实我也想你。只是我是个男人，男人不能哭！”这句话那种悲凉的气息一下子惹得楚南雪又嘤嘤哭了起来，不过这次她很压抑自己，深怕门外服务员再过来询问。
“如果你疼就当着我哭吧。傻瓜！我这辈子都想你只在我一个人面前哭。我知道你也苦。当时离开南京是咱俩感情不够深，也是我太自私！只想让你留下，我后来想为什么我就不能做出牺牲，跟你一起呢。如果我俩不回济南这个单位，去你老家县城也不错呀。”楚南雪说道，她的声音似乎在对朱木阳说，也似在自言自语。“甚至我看到这样一个故事，说是在大别山里有夫妻二人，常年与世隔绝，男人送信，女人守家，我就想我们要是那样该多好。到一个没有别人的空间里，只有你和我。”
楚南雪一直是个喜欢幻想的女孩，在这点上二人迥异，朱木阳笑着摇摇头：“南雪，你又犯傻了！我俩寒窗苦读十几年，难道是为了去山里受苦吗？我感觉这样其实不错，我在的设计院和你在的鼓楼档案局都是很不错的事业单位，至少衣食无忧吧。”
“爱情和衣食无忧哪个重要呢？木阳，我觉得有你陪伴可以什么也不要！”楚南雪绣眉微蹙，似乎觉得朱木阳不解风情。
朱木阳想起以前二人的争论，似乎这个问题很容易就可以诱发战火，可目前这种情况还是忍让一点吧，毕竟明天一早楚南雪就要离开，他故意问道：“南雪，你明天早晨几点的火车？”
这次打岔楚南雪有点不高兴，可也不想和朱木阳吵架，她起身去包里掏出火车票：“7点23。”
“那咱们六点半就要从这里走。”朱木阳说道，“六点就要起床。来，我们躺下！”他的话里有了暧昧的语气。
楚南雪这回儿不高兴，理所当然的拒绝：“你不是不知道我现在身体状况，怎么这么自私呀。哼！男人都是自私的动物。”她转过身，把后背对着朱木阳。
朱木阳哄道：“看看你说什么呢？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抱着你睡一会儿。你这一走，我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看到你呢。唉！”这一声叹息并不是作伪。
楚南雪毕竟心软，转过身抱住他：“还有俩月就是元旦，你能去南京看我吗？木阳，我想要你。”这次是她主动，身体像一团火般包围了上来。
朱木阳推脱着：“南雪，不要这样，我俩就抱着说说话。不用那个啥，这个时候你身体不行。”楚南雪的嘴巴堵住了他的话。
这一夜二人又是几乎没睡，楚南雪更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不知不觉间朱木阳订的闹钟响了起来：早晨六点了！分离的时间到了。
朱木阳不想起床，他看看窗外：“南雪，时间没错吧？”
楚南雪反倒是精神奕奕的：“没错！快起来吧！”?她又抱住朱木阳，“你答应我！要早去看我！你自己说，什么时候？”
“你在青岛住几天？回来的时候仍然路过济南吗？”
“不！我从青岛直接飞回南京！这次就是为了见你，我才找理由坐火车的。回去的飞机票都订好了。十月十日。”
朱木阳又开始磨磨蹭蹭的去碰楚南雪，这个年龄的男人欲望是没止境的。楚南雪恼怒的一手把朱木阳头推开，“快穿衣服！你也要上班！”
这句上班提醒了朱木阳，他“啊”了一声，从床上跳起来就去到卫生间洗漱去了，等他出来，看楚南雪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给他的东西整整一大袋子：有桂花鸭，也有各式各样的夫子庙小吃，还有他的衣服。
“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补补妆！”楚南雪又忍不住自己的泪水，逃也似的去了卫生间。
退房时朱木阳拿了一大袋子桂花糕给了服务员：“谢谢你们！”服务员本来有点横眉冷对，看到东西则是一脸喜色：“谢谢先生！您直接走就行，我们这里有备案的。”
“查一下房间吧，看看别少了东西！”朱木阳善意提醒，没想身后楚南雪狠狠掐了他一把，这才醒悟一些使用过的东西并没扔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不过那袋子桂花糕起了作用，服务员说道：“你只要把暖壶和拖鞋拿过来就好。先生一路平安！”
朱木阳也急忙道别，二人出了门很远，楚南雪才哼了一声：“看不出来你挺地道的，知道走后门了。这个宾馆要平时要花不少钱呢。”
朱木阳心里忽然涌上一阵后怕，别人不知道此事，杨晓梅肯定是明白的，这以后见了晓梅姐怎么处理呀。另外他也知道，这等于自己一个大把柄抓到了对方手里，以后自己只能惟杨晓梅马首是瞻了。不过这有什么不好？一个人到了单位，总要站队，总要投奔一方。相对那些道貌岸然的领导，他觉得徐处长和杨晓梅都很不错，至少对他很是维护。
楚南雪看他走神，用手在他眼前晃晃：“朱同学，傻了？”
朱木阳叹口气，他并不提自己的真实想法，而是背了一首柳永的词：“寒蝉凄切，对长亭晚……”
当他说道“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这句时，楚南雪再度泪奔，用手砸着他的肩膀：“你个死人！你要是不娶我，我恨你一辈子！”
楚南雪坐得这趟车人并不多，也许大清早的缘故，候车室稀稀落落的，虽然提前二十分钟检票，但到了检票口前边只有十几个人在排队，楚南雪低着头并不说话，朱木阳看看手表：“马上检票了！”
楚南雪回过头来：“木阳，你走吧！不用送我进站了！我怕，怕自己再哭。这里这么多人，会叫人家笑话的。”
朱木阳摇摇头：“别哭！我元旦就去看你！仔细算算也没几天！”
“木阳，你能给我写信吗？”
“能！”
“没个诚意，都不问我通讯地址！给你！”
“木阳，你会常给我打电话吗？”
“能！”
“每周一次好吗？每周六晚上，我在家等你！”
“木阳，你爱我吗？”
“能，不，爱！”
“那你将来会娶我吗？”
“车来了！快走，检票呢！”
这最后一句话没有答案，很多很多年以后，也没答案，但那个时候已经不重要了。
楚南雪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回过身一把抱住朱木阳，湿润的嘴唇吻了过来，同时让朱木阳感到冰凉的还有她的泪水：“我爱你，木阳！这辈子就爱你一个人！”
朱木阳也一下子崩溃了，他的眼泪如河流般涌了出来：“南雪！我也爱你！”二人毫无顾忌的在候车室激情迸射，柔嫩的舌头就好像进行一场战争，拼命地吸吮，拼命地索取，同时也你来我往的厮杀，都想把对方彻底融化为自己的一部分，双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直到前方一阵铃声传来。朱木阳推一把楚南雪：“南雪，你快走吧！”
楚南雪看他一眼，拿起身边的拉杆箱，连手也不肯挥，就快步往前跑去，越跑越快，就像在回避什么。朱木阳看着楚南雪的背影，鼻子再次一酸，泪水不可遏制的又流了下来。他一屁股坐在旁边座位上，呆呆的坐着，很久很久。
朱木阳到单位时已经九点多了，他已经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先把楚南雪给他带来的东西送回宿舍，只是当把桂花鸭放到郭青上次给他带来的烟酒上时，忽然若有所思。
美好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朱木阳陪着楚南雪其实并没有玩多长时间，深秋的夜色就早早来临了，济南城的灯火虚幻浮华，似乎比白日的城市多了一份朦胧缥缈，罩在城市上空，也罩进楚南雪的心里、眼里。女孩的眼睛始终有种雾色迷茫。
二人匆匆吃了一点饭就回了商埠宾馆，楚南雪也不再说话，就是默默抱着朱木阳落泪，开始这个男人还想安慰她，于是找一些拙劣的笑话讲给女孩听，就像在大学里二人吵架之后，只要朱木阳扮出滑稽的动作往往就能让南雪破涕为笑。但这次不行，不但没起到效果，到了后来楚南雪把头埋进男朋友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凄厉，甚至都惊动了房间不远处的前台服务员，有人过来敲门：“你们要热水吗？”这是一种变相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木阳忙答道：“不用！谢谢！我们没事！”这一打扰倒是好事，至少楚南雪的哭声停了，她紧紧咬着牙，面目狰狞，这是二人从认识以来朱木阳见到楚南雪最难堪的一幕，但也是最真实的一幕，他找快毛巾轻轻擦拭楚南雪的脸颊：“你看看你，我们能再次见到是高兴的事情，你哭什么呀？”
楚南雪扑到他身上开始咬他，牙齿的凌厉让朱木阳感觉到了巨痛，但他丝毫也不回避，也不推开女朋友：“要是这样你感觉舒服，那就再使点劲吧。”
楚南雪松开牙齿，认真看看被自己咬过的地方，已经有了两道红印，她吹口气：“疼吗？”
朱木阳愣了一会儿才说道：“疼！怎么会不疼呢！就像你想我，其实我也想你。只是我是个男人，男人不能哭！”这句话那种悲凉的气息一下子惹得楚南雪又嘤嘤哭了起来，不过这次她很压抑自己，深怕门外服务员再过来询问。
“如果你疼就当着我哭吧。傻瓜！我这辈子都想你只在我一个人面前哭。我知道你也苦。当时离开南京是咱俩感情不够深，也是我太自私！只想让你留下，我后来想为什么我就不能做出牺牲，跟你一起呢。如果我俩不回济南这个单位，去你老家县城也不错呀。”楚南雪说道，她的声音似乎在对朱木阳说，也似在自言自语。“甚至我看到这样一个故事，说是在大别山里有夫妻二人，常年与世隔绝，男人送信，女人守家，我就想我们要是那样该多好。到一个没有别人的空间里，只有你和我。”
楚南雪一直是个喜欢幻想的女孩，在这点上二人迥异，朱木阳笑着摇摇头：“南雪，你又犯傻了！我俩寒窗苦读十几年，难道是为了去山里受苦吗？我感觉这样其实不错，我在的设计院和你在的鼓楼档案局都是很不错的事业单位，至少衣食无忧吧。”
“爱情和衣食无忧哪个重要呢？木阳，我觉得有你陪伴可以什么也不要！”楚南雪绣眉微蹙，似乎觉得朱木阳不解风情。
朱木阳想起以前二人的争论，似乎这个问题很容易就可以诱发战火，可目前这种情况还是忍让一点吧，毕竟明天一早楚南雪就要离开，他故意问道：“南雪，你明天早晨几点的火车？”
这次打岔楚南雪有点不高兴，可也不想和朱木阳吵架，她起身去包里掏出火车票：“7点23。”
“那咱们六点半就要从这里走。”朱木阳说道，“六点就要起床。来，我们躺下！”他的话里有了暧昧的语气。
楚南雪这回儿不高兴，理所当然的拒绝：“你不是不知道我现在身体状况，怎么这么自私呀。哼！男人都是自私的动物。”她转过身，把后背对着朱木阳。
朱木阳哄道：“看看你说什么呢？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抱着你睡一会儿。你这一走，我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看到你呢。唉！”这一声叹息并不是作伪。
楚南雪毕竟心软，转过身抱住他：“还有俩月就是元旦，你能去南京看我吗？木阳，我想要你。”这次是她主动，身体像一团火般包围了上来。
朱木阳推脱着：“南雪，不要这样，我俩就抱着说说话。不用那个啥，这个时候你身体不行。”楚南雪的嘴巴堵住了他的话。
这一夜二人又是几乎没睡，楚南雪更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不知不觉间朱木阳订的闹钟响了起来：早晨六点了！分离的时间到了。
朱木阳不想起床，他看看窗外：“南雪，时间没错吧？”
楚南雪反倒是精神奕奕的：“没错！快起来吧！”?她又抱住朱木阳，“你答应我！要早去看我！你自己说，什么时候？”
“你在青岛住几天？回来的时候仍然路过济南吗？”
“不！我从青岛直接飞回南京！这次就是为了见你，我才找理由坐火车的。回去的飞机票都订好了。十月十日。”
朱木阳又开始磨磨蹭蹭的去碰楚南雪，这个年龄的男人欲望是没止境的。楚南雪恼怒的一手把朱木阳头推开，“快穿衣服！你也要上班！”
这句上班提醒了朱木阳，他“啊”了一声，从床上跳起来就去到卫生间洗漱去了，等他出来，看楚南雪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给他的东西整整一大袋子：有桂花鸭，也有各式各样的夫子庙小吃，还有他的衣服。
“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补补妆！”楚南雪又忍不住自己的泪水，逃也似的去了卫生间。
退房时朱木阳拿了一大袋子桂花糕给了服务员：“谢谢你们！”服务员本来有点横眉冷对，看到东西则是一脸喜色：“谢谢先生！您直接走就行，我们这里有备案的。”
“查一下房间吧，看看别少了东西！”朱木阳善意提醒，没想身后楚南雪狠狠掐了他一把，这才醒悟一些使用过的东西并没扔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不过那袋子桂花糕起了作用，服务员说道：“你只要把暖壶和拖鞋拿过来就好。先生一路平安！”
朱木阳也急忙道别，二人出了门很远，楚南雪才哼了一声：“看不出来你挺地道的，知道走后门了。这个宾馆要平时要花不少钱呢。”
朱木阳心里忽然涌上一阵后怕，别人不知道此事，杨晓梅肯定是明白的，这以后见了晓梅姐怎么处理呀。另外他也知道，这等于自己一个大把柄抓到了对方手里，以后自己只能惟杨晓梅马首是瞻了。不过这有什么不好？一个人到了单位，总要站队，总要投奔一方。相对那些道貌岸然的领导，他觉得徐处长和杨晓梅都很不错，至少对他很是维护。
楚南雪看他走神，用手在他眼前晃晃：“朱同学，傻了？”
朱木阳叹口气，他并不提自己的真实想法，而是背了一首柳永的词：“寒蝉凄切，对长亭晚……”
当他说道“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这句时，楚南雪再度泪奔，用手砸着他的肩膀：“你个死人！你要是不娶我，我恨你一辈子！”
楚南雪坐得这趟车人并不多，也许大清早的缘故，候车室稀稀落落的，虽然提前二十分钟检票，但到了检票口前边只有十几个人在排队，楚南雪低着头并不说话，朱木阳看看手表：“马上检票了！”
楚南雪回过头来：“木阳，你走吧！不用送我进站了！我怕，怕自己再哭。这里这么多人，会叫人家笑话的。”
朱木阳摇摇头：“别哭！我元旦就去看你！仔细算算也没几天！”
“木阳，你能给我写信吗？”
“能！”
“没个诚意，都不问我通讯地址！给你！”
“木阳，你会常给我打电话吗？”
“能！”
“每周一次好吗？每周六晚上，我在家等你！”
“木阳，你爱我吗？”
“能，不，爱！”
“那你将来会娶我吗？”
“车来了！快走，检票呢！”
这最后一句话没有答案，很多很多年以后，也没答案，但那个时候已经不重要了。
楚南雪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回过身一把抱住朱木阳，湿润的嘴唇吻了过来，同时让朱木阳感到冰凉的还有她的泪水：“我爱你，木阳！这辈子就爱你一个人！”
朱木阳也一下子崩溃了，他的眼泪如河流般涌了出来：“南雪！我也爱你！”二人毫无顾忌的在候车室激情迸射，柔嫩的舌头就好像进行一场战争，拼命地吸吮，拼命地索取，同时也你来我往的厮杀，都想把对方彻底融化为自己的一部分，双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直到前方一阵铃声传来。朱木阳推一把楚南雪：“南雪，你快走吧！”
楚南雪看他一眼，拿起身边的拉杆箱，连手也不肯挥，就快步往前跑去，越跑越快，就像在回避什么。朱木阳看着楚南雪的背影，鼻子再次一酸，泪水不可遏制的又流了下来。他一屁股坐在旁边座位上，呆呆的坐着，很久很久。
朱木阳到单位时已经九点多了，他已经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先把楚南雪给他带来的东西送回宿舍，只是当把桂花鸭放到郭青上次给他带来的烟酒上时，忽然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