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对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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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可以了，先到这。我卸力的时候你同时卸力。”柳如风一边说，一边仔细看着杨时雨的动作，与她同步停止实施术法。
二人中间的那朵宫粉梅同时失去了两边的力道，缓缓地飘落到地上。
“好！”“真棒啊！”“原来对抗这么好看呀。”“好美啊…”教室门外回廊上和院内同时爆发出一阵掌声，夹杂着议论声和欢呼声。
柳莺莺也目睹了这一幕，见众学子们都十分高兴，便也盈盈一笑，调侃道：“柳如风学长不仅教学力道控制得好，这排场也是掌握得非常好嘛。”
柳如风转身一揖，回道：“先生见笑了。”
叶晴月虽非当事人，也是与有荣焉，一副“我家学长最棒”的表情，对围观群众驱赶道：“热闹看够了，大家各自练习去呗，别打扰我们雨组练习啦。”
其他小组的修习生们也受到了鼓舞，纷纷投入各自练习中，此间按下不表。
放学后，柳如风对雨组四位成员共同嘱咐了一句“回家后好好体悟、但不可胡乱练习”，就让大家散了；然后他拉住杨时雨，说“来，有话说”。于是二人穿过门廊，往后院走去。李秋阳也是往寝宅的方向走，所以看到了杨柳二人行动，正想要跟上去看看，却被叶晴月一把拉住。
“大阳，你干啥？别过去，我也有话对你说。”于是叶晴月拉着李秋阳、林成峰二人，在无人的一间教室里坐下。
“小月你搞什么，神神秘秘的，我还要回寝室复习呢。”林成峰有些小怨念。
李秋阳一边还是有些好奇杨柳二人要单独说些什么，一边调侃林成峰说，现在都是术法课了还有什么好复习的；回头看见叶晴月一脸急需发言的表情，便不再多言语。
“啥事儿啊，说吧。”李秋阳拉了就近的一张椅子坐下，问道。
“这件事我其实憋了好久了，说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当年杨家选择让大家保密罢了。”叶晴月起了个头，便赶紧坐下继续说。
差不多六七年前，有一晚，长宰程家派人来叶家请代表说是要议事，叶晴月的伯父便跟着一起去了杨府。期间过程叶晴月并不清楚，伯父也缄口不言，所以叶伯父回来之后，叶晴月也只是听见了他一句喃喃自语：“原来这世上还真有先天便会御风术的人…”所以，叶晴月在春选时见到杨时雨，知她是杨家独女，当时便把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两年后分小组的时候，她主动选择杨时雨也是这个原因，她就是十分好奇，想知道她是否真的是“先天派”。
“所以你们现在应该知道，为什么小雨学习术法总是这么快、这么好了吧？御风术于我们，是需要努力体悟和练习的技能，于她就像天生的、血液里的本能，只需要去身体里搜索和回忆。”叶晴月一番自问自答，感觉是在倾吐一个隐藏了多年的秘密。
这番话对于林成峰来说尚属于能够理解，对于李秋阳来说却是“超纲”了。他反应了半天，问了句：“啥叫先天派？”
叶晴月：“哈哈哈，虽然咱俩是原住民，你也太给原住民丢脸了，都是学园修习生了，好歹也自己去了解下御风术的历史吧？这些知名御风者的生平、或者说久远的已经类似传奇故事的事，无涯阁里也都有记录；不过也是我过于好奇了所以自己多看了点吧，正常人去无涯阁可能并不看这些。先天派就是天生就会御风术的人，据说千年下来也没几个人，凤毛麟角，就是很少的意思。”
“你咋今天突然想起来跟我们说这个？”林成峰问道。
“我之前也只是猜测，毕竟御物、御器那些，人家可能就是聪明、学得快，器物分离是难一些，但你看她对‘无物之境’的理解多透彻，可能也是她道法研习得深入，对吧？先生和学长总说道法是术法之基，所以人家比我们掌握得更快也算合理。但今日这个防御术，就当真无法解释了吧？这么难，才第一堂课下来，就没人使得出来，连平时总咋咋呼呼的柳如云也不行，小雨上手就会了，我觉得只能有‘先天派’这一个解释了。”叶晴月回道，满脸透露着八卦成真的小小窃喜。
李秋阳又默默陷入了思考，然后问了句：“你刚刚说当年杨家让大家保密？如果这是件好事，为啥要保密呢？以目前我们外面人毫不知情的情况来看，当晚的事就是被藏了个严严实实咯？”
叶晴月：“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说咱们要不要问问小雨？我就是想问你俩行不行，因为我真的快忍不住自己去问她啦，可憋死我了，但又怕问的不合时宜。”
李秋阳：“算了吧，小雨不想说，我们就不问了吧。你摸着良心想，组长对我们这么好，如果这件事对她来说是不好的回忆，我们干嘛要问呢？如果是开心的事，她又为何不跟我们分享呢？”
叶晴月噘噘嘴：“看不出来啊大阳，你真为组长着想呢。但是还有一件事也很诡异！我觉得如风学长他知道这件事！”
“这你又是如何知道的？不是说当年你伯父啥也没说吗？”李秋阳问道。
叶晴月：“别问，问就是女生的直觉。”
林成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先是一惊，然后缓缓说道：“这么说起来，我想起来一件事，本来没联系起来，现在回想起来感觉还真有点可能性……”
叶晴月：“什么什么，快说快说，我的好奇心快被挠死了……”
林成峰：“其实……我们林家当年也派了人去……只是我的版本与你的完全不同，我刚开始就没往那方面想。刚刚你说了时间在六七年前，而且还提到了柳学长，我才觉得似乎就是同一件事。我这边的版本是，世族的小孩子在海边玩耍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把当事人和目击者都叫上了问问话。”
叶晴月兴奋到一拍桌子：“哦！所以如风学长一定就是那个目击者！”
李秋阳赶紧按住她：“姑奶奶，你小点声，虽说现在放学了没什么人了，你这动静大了也得把学工和导师招来……”
后院，仙鹤池边。
柳如风按着杨时雨坐下，然后自己站在她对面，一言不发地默默看着她。
杨时雨知道，一定是自己课后故作镇定的表现还是没能瞒过如风哥哥，轻轻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有什么想问的就痛快问吧。刚刚在课上小姑姑定是不方便回答你罢了。”柳如风说道。
杨时雨：“娘的事，爹爹极少与我讲，我看他难受，也没怎么问过她。所以我娘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风哥哥又了解多少呢？”
柳如风：“云知姑姑过世的时候我才四岁多，要论长相我可能大致还回忆得起来，性格、气质、谈吐、术法修为这些，就确实不了解了。不过我可以给你说点别的，不知你感不感兴趣听。”
杨时雨顿时来了劲，两眼几乎要放出光来：“感兴趣！感兴趣！如风哥哥快别卖关子了，你就是拉我来给我说的对不对？”
柳如风笑笑，接着说：“小雨你知道咱俩爹爹关系好，也知道他俩是同窗，对吧？其实他们四个人都是同窗、同年级。我的爹爹妈妈，你的爹爹妈妈。”
杨时雨：“这我也知道呀，雪姨和柳叔叔感情那般好，一看就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了。我爹和……和我娘，想来必然也是了。”
柳如风：“是的，他们四人的关系都很好，在学园时就很好。其实我爹在云知姑姑过世后也很悲伤，所以很少提起她的事，这些学园旧事还是我入学前，问了他一些他当年修炼时候的事，他才偶然和我说的。我问我爹，在学园的时候他和杨伯伯的术法修为谁更厉害？我爹说，学习的时候他俩都不是最厉害的，因为云知姑姑才是他们那一届里最优秀的，他们俩都及不上；她也是那届唯一一个九年就完成四阶修炼的人，我爹和杨伯伯都重修了一次四阶。所以当年，云知姑姑是一个人出岛历练的，回来后就受了培风戒，成了传人。用我爹的话说，虽然他比云知姑姑大，还喊她一声妹妹，但在他的心里，云知姑姑一直是他的榜样。”
杨时雨一脸崇拜的目光，说道：“我娘这么厉害的吗？”
柳如风：“是啊，所以其实当年我发现你是先天派的时候，心里也并没有这么诧异；因为如果云知姑姑真如我爹描述的那般厉害，她可能也是先天派，或者说是很接近于先天派的后天派吧。”
柳如风看杨时雨如此开心，忍不住说道：“早知道你这么高兴，我应该早点告诉你这些。也不至于你之前那么不开心，还对修炼一副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杨时雨扬了扬眉毛，咧嘴一笑：“这倒是两码事。之前不开心是因为迷茫，不知为何要修炼；但提不起兴趣只是因为……太简单了，哈哈哈，说实话，低阶的那些术法确实……要不是有小组制，要辅导我的组员们，我是真觉得有点无聊……哈哈哈，不该这么说，对不起。”
柳如风听罢，假装瞪了她一眼，冷哼道：“你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也不知道谁之前在那哭唧唧地说着什么不要做先天派……”
杨时雨赶紧示意他噤声：“嘘，好哥哥，别说这个。”
柳如风：“你如今还介意吗？”
杨时雨：“说实话，没那么介意了。现在只是害怕同学们觉得不公平罢了。”
柳如风叹了口气道：“这倒是无碍，等修炼到后来，三阶开始吧，他们就会发现悟性的差距是天然存在的，无论先天后天，唉。永远都不存在什么公平一说。”
杨时雨没体会到柳如风话中的一丝失落，只自顾自说着：“我现在想明白了，虽然我没见过娘亲，但我现在走过的都是她当年走过的路。虽然不知她出岛修炼后发生了什么，但至少，现在、当下，我能好好体验她当年的人生。这是多么珍贵的机会呢？我要以她为榜样。如风哥哥，你也加油，争取一次过四阶！”
柳如风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的天呀，这还是当初那个潇洒超脱，对凡事都无所谓的杨时雨吗？都开始激励起我来了。我努力得很，请杨同学放心，怎么着我也不想给我爹丢脸嘛。”
杨时雨在大圆石上站了起来，这样她就比柳如风略高一些了。她拍了拍柳如风的肩膀，刻意用一种她能假装出来的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柳同学，修道之路漫漫，与君共勉。”
“小雨，可以了，先到这。我卸力的时候你同时卸力。”柳如风一边说，一边仔细看着杨时雨的动作，与她同步停止实施术法。
二人中间的那朵宫粉梅同时失去了两边的力道，缓缓地飘落到地上。
“好！”“真棒啊！”“原来对抗这么好看呀。”“好美啊…”教室门外回廊上和院内同时爆发出一阵掌声，夹杂着议论声和欢呼声。
柳莺莺也目睹了这一幕，见众学子们都十分高兴，便也盈盈一笑，调侃道：“柳如风学长不仅教学力道控制得好，这排场也是掌握得非常好嘛。”
柳如风转身一揖，回道：“先生见笑了。”
叶晴月虽非当事人，也是与有荣焉，一副“我家学长最棒”的表情，对围观群众驱赶道：“热闹看够了，大家各自练习去呗，别打扰我们雨组练习啦。”
其他小组的修习生们也受到了鼓舞，纷纷投入各自练习中，此间按下不表。
放学后，柳如风对雨组四位成员共同嘱咐了一句“回家后好好体悟、但不可胡乱练习”，就让大家散了；然后他拉住杨时雨，说“来，有话说”。于是二人穿过门廊，往后院走去。李秋阳也是往寝宅的方向走，所以看到了杨柳二人行动，正想要跟上去看看，却被叶晴月一把拉住。
“大阳，你干啥？别过去，我也有话对你说。”于是叶晴月拉着李秋阳、林成峰二人，在无人的一间教室里坐下。
“小月你搞什么，神神秘秘的，我还要回寝室复习呢。”林成峰有些小怨念。
李秋阳一边还是有些好奇杨柳二人要单独说些什么，一边调侃林成峰说，现在都是术法课了还有什么好复习的；回头看见叶晴月一脸急需发言的表情，便不再多言语。
“啥事儿啊，说吧。”李秋阳拉了就近的一张椅子坐下，问道。
“这件事我其实憋了好久了，说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当年杨家选择让大家保密罢了。”叶晴月起了个头，便赶紧坐下继续说。
差不多六七年前，有一晚，长宰程家派人来叶家请代表说是要议事，叶晴月的伯父便跟着一起去了杨府。期间过程叶晴月并不清楚，伯父也缄口不言，所以叶伯父回来之后，叶晴月也只是听见了他一句喃喃自语：“原来这世上还真有先天便会御风术的人…”所以，叶晴月在春选时见到杨时雨，知她是杨家独女，当时便把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两年后分小组的时候，她主动选择杨时雨也是这个原因，她就是十分好奇，想知道她是否真的是“先天派”。
“所以你们现在应该知道，为什么小雨学习术法总是这么快、这么好了吧？御风术于我们，是需要努力体悟和练习的技能，于她就像天生的、血液里的本能，只需要去身体里搜索和回忆。”叶晴月一番自问自答，感觉是在倾吐一个隐藏了多年的秘密。
这番话对于林成峰来说尚属于能够理解，对于李秋阳来说却是“超纲”了。他反应了半天，问了句：“啥叫先天派？”
叶晴月：“哈哈哈，虽然咱俩是原住民，你也太给原住民丢脸了，都是学园修习生了，好歹也自己去了解下御风术的历史吧？这些知名御风者的生平、或者说久远的已经类似传奇故事的事，无涯阁里也都有记录；不过也是我过于好奇了所以自己多看了点吧，正常人去无涯阁可能并不看这些。先天派就是天生就会御风术的人，据说千年下来也没几个人，凤毛麟角，就是很少的意思。”
“你咋今天突然想起来跟我们说这个？”林成峰问道。
“我之前也只是猜测，毕竟御物、御器那些，人家可能就是聪明、学得快，器物分离是难一些，但你看她对‘无物之境’的理解多透彻，可能也是她道法研习得深入，对吧？先生和学长总说道法是术法之基，所以人家比我们掌握得更快也算合理。但今日这个防御术，就当真无法解释了吧？这么难，才第一堂课下来，就没人使得出来，连平时总咋咋呼呼的柳如云也不行，小雨上手就会了，我觉得只能有‘先天派’这一个解释了。”叶晴月回道，满脸透露着八卦成真的小小窃喜。
李秋阳又默默陷入了思考，然后问了句：“你刚刚说当年杨家让大家保密？如果这是件好事，为啥要保密呢？以目前我们外面人毫不知情的情况来看，当晚的事就是被藏了个严严实实咯？”
叶晴月：“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说咱们要不要问问小雨？我就是想问你俩行不行，因为我真的快忍不住自己去问她啦，可憋死我了，但又怕问的不合时宜。”
李秋阳：“算了吧，小雨不想说，我们就不问了吧。你摸着良心想，组长对我们这么好，如果这件事对她来说是不好的回忆，我们干嘛要问呢？如果是开心的事，她又为何不跟我们分享呢？”
叶晴月噘噘嘴：“看不出来啊大阳，你真为组长着想呢。但是还有一件事也很诡异！我觉得如风学长他知道这件事！”
“这你又是如何知道的？不是说当年你伯父啥也没说吗？”李秋阳问道。
叶晴月：“别问，问就是女生的直觉。”
林成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先是一惊，然后缓缓说道：“这么说起来，我想起来一件事，本来没联系起来，现在回想起来感觉还真有点可能性……”
叶晴月：“什么什么，快说快说，我的好奇心快被挠死了……”
林成峰：“其实……我们林家当年也派了人去……只是我的版本与你的完全不同，我刚开始就没往那方面想。刚刚你说了时间在六七年前，而且还提到了柳学长，我才觉得似乎就是同一件事。我这边的版本是，世族的小孩子在海边玩耍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把当事人和目击者都叫上了问问话。”
叶晴月兴奋到一拍桌子：“哦！所以如风学长一定就是那个目击者！”
李秋阳赶紧按住她：“姑奶奶，你小点声，虽说现在放学了没什么人了，你这动静大了也得把学工和导师招来……”
后院，仙鹤池边。
柳如风按着杨时雨坐下，然后自己站在她对面，一言不发地默默看着她。
杨时雨知道，一定是自己课后故作镇定的表现还是没能瞒过如风哥哥，轻轻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有什么想问的就痛快问吧。刚刚在课上小姑姑定是不方便回答你罢了。”柳如风说道。
杨时雨：“娘的事，爹爹极少与我讲，我看他难受，也没怎么问过她。所以我娘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风哥哥又了解多少呢？”
柳如风：“云知姑姑过世的时候我才四岁多，要论长相我可能大致还回忆得起来，性格、气质、谈吐、术法修为这些，就确实不了解了。不过我可以给你说点别的，不知你感不感兴趣听。”
杨时雨顿时来了劲，两眼几乎要放出光来：“感兴趣！感兴趣！如风哥哥快别卖关子了，你就是拉我来给我说的对不对？”
柳如风笑笑，接着说：“小雨你知道咱俩爹爹关系好，也知道他俩是同窗，对吧？其实他们四个人都是同窗、同年级。我的爹爹妈妈，你的爹爹妈妈。”
杨时雨：“这我也知道呀，雪姨和柳叔叔感情那般好，一看就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了。我爹和……和我娘，想来必然也是了。”
柳如风：“是的，他们四人的关系都很好，在学园时就很好。其实我爹在云知姑姑过世后也很悲伤，所以很少提起她的事，这些学园旧事还是我入学前，问了他一些他当年修炼时候的事，他才偶然和我说的。我问我爹，在学园的时候他和杨伯伯的术法修为谁更厉害？我爹说，学习的时候他俩都不是最厉害的，因为云知姑姑才是他们那一届里最优秀的，他们俩都及不上；她也是那届唯一一个九年就完成四阶修炼的人，我爹和杨伯伯都重修了一次四阶。所以当年，云知姑姑是一个人出岛历练的，回来后就受了培风戒，成了传人。用我爹的话说，虽然他比云知姑姑大，还喊她一声妹妹，但在他的心里，云知姑姑一直是他的榜样。”
杨时雨一脸崇拜的目光，说道：“我娘这么厉害的吗？”
柳如风：“是啊，所以其实当年我发现你是先天派的时候，心里也并没有这么诧异；因为如果云知姑姑真如我爹描述的那般厉害，她可能也是先天派，或者说是很接近于先天派的后天派吧。”
柳如风看杨时雨如此开心，忍不住说道：“早知道你这么高兴，我应该早点告诉你这些。也不至于你之前那么不开心，还对修炼一副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杨时雨扬了扬眉毛，咧嘴一笑：“这倒是两码事。之前不开心是因为迷茫，不知为何要修炼；但提不起兴趣只是因为……太简单了，哈哈哈，说实话，低阶的那些术法确实……要不是有小组制，要辅导我的组员们，我是真觉得有点无聊……哈哈哈，不该这么说，对不起。”
柳如风听罢，假装瞪了她一眼，冷哼道：“你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也不知道谁之前在那哭唧唧地说着什么不要做先天派……”
杨时雨赶紧示意他噤声：“嘘，好哥哥，别说这个。”
柳如风：“你如今还介意吗？”
杨时雨：“说实话，没那么介意了。现在只是害怕同学们觉得不公平罢了。”
柳如风叹了口气道：“这倒是无碍，等修炼到后来，三阶开始吧，他们就会发现悟性的差距是天然存在的，无论先天后天，唉。永远都不存在什么公平一说。”
杨时雨没体会到柳如风话中的一丝失落，只自顾自说着：“我现在想明白了，虽然我没见过娘亲，但我现在走过的都是她当年走过的路。虽然不知她出岛修炼后发生了什么，但至少，现在、当下，我能好好体验她当年的人生。这是多么珍贵的机会呢？我要以她为榜样。如风哥哥，你也加油，争取一次过四阶！”
柳如风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的天呀，这还是当初那个潇洒超脱，对凡事都无所谓的杨时雨吗？都开始激励起我来了。我努力得很，请杨同学放心，怎么着我也不想给我爹丢脸嘛。”
杨时雨在大圆石上站了起来，这样她就比柳如风略高一些了。她拍了拍柳如风的肩膀，刻意用一种她能假装出来的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柳同学，修道之路漫漫，与君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