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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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老师,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

    月慈在操场上带班上小朋友作体操,陈校长走过来,皱着眉头问她。

    “是校工刚割过草的味道吧。”月慈停下动作回答。

    “我不是说那个,我闻到的有点像酒精灯,好像比正常要浓一点,还有股化学药品混杂其中的味道。”

    鼻子太灵也很麻烦,月慈答道:“那是作实验的味道吧?校长你不是希望科学教室多使用吗?所以今天所有上自然课的班级都到那里上课了。”

    “这样啊!那我应该要习惯这种味道,明天我得提醒老师们注意学生使用上的安全。对了,你班上参加运动大会的学生状况怎么样?”

    “应该没问题。如果没有失常,潘纯义应该可以破一百公尺纪录喔!”

    最调皮的学生却是最受瞩目的,莉真听到大人间的对话,不服气地想,如果她能再跑快一点,就能得到更多疼爱吧!

    陈校长点点头!“很好,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月慈回过头来继续带完体操,接着让大家打垒球,要参加比赛的学生则另外练习自己的项目。月慈歇下来喘口气,突然觉得空气中真的有股怪味。

    “失火啦!科学教室烧起来啦!”她听到有人高喊。

    不远处的科学教室,有火苗从四楼窜出,伴随大量浓烟,小朋友们惊慌失措地哭叫着,纷纷向外奔逃,谢老师也两手各抱一个孩子夹杂在其中。

    “灭火器呢?”

    “来不及了,快打119!”

    大家在一片兵荒马乱中胡乱出意见,成功从火灾现场撤退的三位老师则忙着集合班上学生点名。

    “33、34、35,太好了!一个都没有少!谢老师你呢?”

    “我的也都在!”

    每个人都松了口气,除了一两位小朋友轻微呛伤,大家都安全逃出来了。

    但火还在蔓延,整个四楼已陷入一片火海,消防车还没来,这里毕竟太偏远了。

    每个人都在问:“为什么会失火?”

    原来是六年级的学生作实验,有人不小心将酒精灯打翻,旁边又有易燃的化学药品,原本那一班的老师还试图扑灭,可是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大家聚在操场上,或是七嘴八舌发表意见,或是对着科学教室指指点点,直到消防车的呜呜声传来,月慈才突然想起来,麦可呢?

    她急忙过去问谢老师,他结结巴巴的回答:

    “我我不知道,我只顾叫大家疏散,没没注意到。”

    如果麦可葬身火海的话月慈慌了手脚,往火场奔去,被其他同事拉住:

    “危险哪!只不过是一只猫!”

    他们怎么知道麦可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它不但是林驹留给她的一项纪念,还是这几年来,陪伴在她身边的亲人。

    消防队开始灌救,这时火势已经蔓延到其他楼层,有个眼尖的小孩大嚷:“叶老师,你看五楼窗户边有只猫!”

    月慈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是麦可没错,它正在紧闭的玻璃窗后面。

    她连忙冲到正要上云梯的消防队员面前拦下他们!“让我也一起上去,求求你们!”

    云梯往上升高,她看见麦可的背后已全是烈焰,它害怕得隔着窗狂叫。她身旁的消防队员当机立断,丢了样硬物将玻璃窗打破。

    麦可先是被碎裂声吓得倒退几步,这使得火舌窜上它的尾巴,麦可痛到不顾一切跑向窗户的裂洞,使劲往外跳。

    她可以接住麦可吧?云梯和窗户的距离不到两公尺!

    但麦可并没有成功,它连月慈伸出的手都没有碰到,就直直往下落。

    “啊!”月慈掩住眼睛,不忍看爱可落地的惨况。

    虽说猫有九条命,但从五楼的高度掉下来,即使不死也会断条腿!

    一群小孩子惊呼:“接住了!他接住猫咪了!”

    这话让月慈定神过来,她揉揉被烟熏得难受的眼睛,往下看到几个小孩正围着一个抱住麦可的年轻男人。

    是谢老师吗?这里的年轻人只有谢老师是男的。

    那男人抬头,月慈看清他的面貌,惊得张大口。

    林驹?!

    她一定是在这场火灾中受了太多惊吓,昏了头产生幻觉,林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干杯!”老赵豪迈地向大家邀酒。

    住单身宿舍的人全到齐了,老李、老赵、陈校长、谢老师、晓梅和月慈一同举杯庆祝大家都没大碍,即使不在火灾现场的人,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受。

    月慈虽然早已戒酒,不过碰到婚丧喜庆还是会基于礼貌喝一点,可是今晚,她又突然很想痛快地喝个够。

    醉仙老赵抢过酒瓶,不让她有牛饮的机会。“女孩子喝那么多干什么?让我老赵来吧!”事实上他只是想独享。

    难怪五十几了还娶不到老婆。不过月慈转念一想,这里每个人都未婚,晓梅还曾戏称过他们六人是单身俱乐部。

    陈校长道:“这次虽然是意外,但是也是我督导不周,没有警告大家小心虽然刚启用就付之一炬,不过没有伤亡,两个轻微呛伤的学生也都已经出院返家休息,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老李笑道:“谢老师真是看不出来,平常那么害羞的人,遇到紧急事故居然变那么勇敢,不但疏散路线正确迅速,还可以一次抱两个孩子跑!要是我这副老骨头就不行了!”

    “是啊!其他两位老师都是在四楼,一发生火灾就迅速逃出,而你在五楼上课,知道时已经满严重了,还可以全身而退。”晓梅也赞美了他。

    谢老师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没没什么啦!其实我怕得要命,差差一点就害死了叶老师的猫。”

    月慈说:“没关系啦!反正它也获救了,兽医说只是轻微烧伤,听说还能蹦蹦跳跳呢。”

    “新来的那个林老师也满了不起,居然能把从天而降的猫接个正着。我原本正带他参观学校环境,谁知道就发生这种事,原本我劝他离远一点以免危险,可是他看到你搭云梯上去救猫咪时,就特地过去站在那下面,好像已经预料到猫会掉下来。”陈校长道。

    “对了,麦可是你的猫,可是为什么你从云梯下来的时候,林老师会对你说:‘我带麦可去看医生,你留在这里就好’?我想不透为什么他知道猫叫什么名字?而且还叫你不用跟去,好像他才是麦可的主人一样。”晓梅问月慈。

    月慈简短回答:“我以前就认识他,麦可是他送给我的。”

    “以前就认识,哇!”晓梅开始编织故事:“你们该不会有段往日情,你为了躲他而逃到这来,他最近终于知道了你的行踪,就追来这里吧?”

    是她在这里等待他吧!不过事情只会愈说愈复杂。

    月慈叹了口气:“你看像吗?如果是真的,他会这样对我说话吗?我看他只在乎他的猫有没有受伤罢了。”

    其他人都噤声不答,在现场的人都看见林驹用极淡漠的语气对月慈说话。

    陈校长开口:“你和他以前有恩怨吗?真糟糕,我已经安排他住进你隔壁宿舍了,明天他就会搬过来。”

    月慈瞠目结舌,老天真是爱捉弄人,三年多后,她和林驹又变成了邻居。

    “麦可,你觉得跟着他好还是跟着我好?”

    月慈恍神,问完这个蠢问题后才发现这简直像是要离婚的父母逼小孩靠边站,难怪麦可不高兴地耳朵往后弯,不想听她的疯言疯语。

    今天林驹搬进隔壁,他的行李似乎不多,听外面的声音一两个小时就结束了。那声音是其他单身俱乐部的大嗓门成员,他们帮忙林驹搬家所发出来的;月慈则一个人躲在房里,她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面对他。

    但到了傍晚,林驹就抱着麦可主动上门来,不过从头到尾只对她说了几句话:

    “嗨,我把麦可带来还你。医生说为了避免它舔伤口,要带这种项圈,才不会发炎你好像变黑一点,也好像健康多了,这样很好。再见!”

    他只简单说了这些一话,而林驹虽然和以前一样温和有礼,可是那孩子气般的笑容却在他脸上消失无踪,眼神也有一些空洞。

    唉,她怎么能够期待林驹像以前一模一样?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

    最可恶的是麦可,一回来就对她不理不睬,即使是因为伤口疼痛心情不好,也不必这样吧。

    她又问麦可:“你觉得他对你比较好,还是我对你比较好?”

    麦可终于不耐烦张口咬住她的手,她气得怒吼:

    “好啊!你背叛我!一见旧主人就忘了我照顾你三年多的恩情。”

    糟糕!她忘了这员工宿舍盖得简陋,隔音效果很差,林驹八成听见她的声音了。

    果然,有笑声传来,不过是住楼上的老赵:“莫以今日宠,难忘旧日恩’,这是诗佛王维的名句,动物也是重情义的,叶老师就别伤感了!”

    月慈也觉得自己的举动太过歇斯底里,从昨天见到林驹开始,她平静已久的心就掀起一阵波涛,久久无法平息。

    镇静点吧,往后见到林驹的时间还多着,不能总是如此失态。

    虽然他没有问起为什么她会改行当小学老师,又选了这所他曾提过的学校任教,不过她相信林驹明白。

    那既然他明白的话,为什么又如此冷漠呢?也许有什么原因吧。

    月慈拼命告诉自己看开点,都三年多了,不要有太大的期待,说不定已产生许多变化,说不定林驹一直恨她,或者甚至是对她已没有任何感情。谁知道呢?

    只把林驹当成同事看待就好了!

    不过,月态还是有隐隐的雀跃在心头,起码林驹还注意到她变得健康,还说这样很好呢!

    即使是客套话,但是事情总要往好的方面想,否则会崩溃的。

    未——婚——妻!

    林驹订婚了!

    月慈听到晓梅探听来的消息,有如青天霹雳,把她原本仅存的一点信心粉碎。

    “他一表人才、待人客气,当然有人想嫁他呀!”晓梅轻松自若:“听他说是当护士的,以后可能会调来我们学校附近的医院。夫妻怎么能分开呢?我看这林驹挺有理想,他未婚妻应该也和他一样吧,多好啊!两人夫唱妇随,琴瑟和鸣”

    “够了!”月慈打断她,这个“夫唱妇随”此时听来格外刺耳。

    晓梅对月慈的态度一脸错愕,她从未见过月慈生气。

    月慈连忙解释:“因为我都没有这样的好对象,所以觉得忌妒。”这当然是临时胡诌的。

    这话不讲还好,一讲出口晓梅立刻又提出一堆名单来供月慈参考。

    幸好上课钟适时响起,月慈一溜烟逃到教室。

    专心讲课专心讲课专心讲课她一面默念着,期待这有咒语般的功效,让她暂时忘记刚刚受到的震撼。

    她环视教室一周,有个空位。

    “王莉真没来学校,她没有请假吧?有哪位同学知道她怎么了?”

    没有得到回应,不过她注意到纯义的眼睛骨碌碌转,似乎晓得内情。

    月慈不在课堂上当面问他,拿出课本来开始说明四则运算,都市小孩因恶补风气盛,有些人早在二三年级就会了。这里照进度教学,但即使如此,对学生来讲仍嫌吃力。

    下课后月慈找纯义来谈话,先恭喜他在比赛中得到好名次。虽然没破纪录,纯义仍旧感到十分骄傲,然后她才旁敲侧击问了莉真的事。

    “她家里叫她帮忙采柳橙啦!我听我爸爸说的,我家柳橙园离她家的很近。”

    原来是叫她帮忙家里农事采收。月慈摇摇头,不能这样就荒废课业呀!

    傍晚放学后再去她家里劝劝,不过想到莉真祖父母的态度,就让她头痛起来。

    “唉!懊怎么办?”月慈又自言自语了起来,单身久了的人都会有这种毛病。

    “怎么了?”

    月慈这才发现办公室内只有她和林驹两人,林驹微笑着问她,不过礼貌感大于亲切感。

    同事,大家都是同事,而且这是公事她又默念起来,让自己镇定点。

    她将问题告诉林驹,并强调了莉真的孤儿身份,期待引起林驹的同情心。

    “不需要因为是孤儿就特别关心她。”林驹说。

    变了!林驹真的变了!

    “这样会引起反效果,会让她在同学间更孤立。私底下多照顾她就好了,别让其他小朋友觉得你偏心。”

    月慈暗地理松了口气,林驹并没有变,如果说真的变了,就是他更成熟、考虑事情也更加周详。“至于她家里的事,我可以帮你想想对症下药的方法。”

    还“对症下药”呢!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护土女友的影响,顺口就用起这词儿来。

    林驹见她若有所思,又说道:“你总是喜欢乱想,想太多没有好处的。”

    他看穿她的心思了吗?

    “能解决的事就不要再烦恼了,你说那位学生的祖父母比较迷信,那我们就从这方面下手。”

    原来他从头到尾都是在讲这件事,是她多虑了。

    两人讨论了可行办法后,林驹露出了久违的纯真笑容:“满有趣的,那就这么办吧!”

    月慈突然一阵鼻酸,眼前这人对她来说是如此熟悉,可是却要用这么陌生客套的方式聊天。

    “对不起,那么明天再去她家,今天我想先回去休息。”

    月慈语毕转身就要离开办公室,以避免泪落下来。

    “那一起走吧。”林驹理所当然地说。

    月慈这才想起他就住棒壁,这么做很自然,特地分开行动才奇怪。

    她的眼泪终于溃堤“对不起!”然后头也不回地奔出去。

    从前,林驹养猫,她有未婚夫。

    现在,她和林驹的角色,完全对调了过来。

    这是老天在对她开玩笑吧!

    “你知道吗?听校工说,昨天放学后,他看见叶老师哭哭啼啼从办公室跑出来,他看见只有新来的林老师在办公室里”

    “什么!没想到这林驹知人知面不知心,调戏咱们叶老师!包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老李忿忿不平。

    晓梅大笑:“我想没这么糟吧。依我看,是月慈看上他,但是人家已经有未婚妻,只好拒绝了,她才难过吧!”

    “叶老师又不是年轻女孩子了,告白被拒绝还会哭吗?我认为应该是”

    一大早,大家在办公室揣测着各种原因,八卦已经取代了前几天的火灾,成为青青国小的新话题。

    “各位早!”

    林驹带着一双疲倦的眼睛进入教师办公室,众人都安静下来。

    晓梅趋前:“林老弟啊!来这里还不太习惯吗?看你好像没睡好。”

    “还好,谢谢吴老师的关心。”

    “你别这么客气啊,我不是说过叫我吴姐就可以吗?听说麦可是你送给月慈的,你和她以前很熟吗?”晓梅单刀直入的问。

    “以前做过一阵子邻居,我看她很喜欢我的猫,就送给她了。”林驹轻描淡写的回答。

    这时月慈正好踏进办公室,听到了这段问答。

    她带着微笑直直走近林驹。“林老师,昨天的事真对不起,我太多愁善感了,想到班上处境堪怜的同学就会掉眼泪,你别放在心上啊!”“嗯,是这样啊。”她这番拙劣的谎言让林驹不知如何接口。

    月慈又继续堆着满脸笑容:“我们学校里很久都没有人办喜事了,听到你的好消息,大家都很高兴,什么时候请大家喝喜酒啊?”

    “这个还没决定,不过”

    晓梅打断了林驹的话:“相隔两地,千万要小心感情生变。对了,她什么时候才会调来这附近的医院啊?”

    “她说要实际来看看这里的环境再说,下星期六就会过来。”

    “到时候要介绍给我们认识哦。”月慈道。

    林驹静默了大约两秒钟的时间,才答道:“一定、一定。”

    月慈到了王莉真家作家庭访问,原本计划是与林驹一同前往,一人装作很懂命理之道,合演一场戏告诉她的家人莉真命中注定大富大贵、光宗耀祖之类的。

    不过她与林驹现在一定缺乏默契,因此改找“历史上的今天”一起去。

    老李果真博学多闻,把莉真的祖父母唬得一愣一愣的,月慈心想如果是林驹,应该不能脸不红气不喘,把话说得像老李般天花乱坠。而且他们也比较相信有点年纪的人。

    “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许多伟人自小失去双亲,就是因为受愈多苦代表以后成就愈大”

    莉真的祖母半信半疑地说:“可是女孩子将来能做什么大事?她又不怎么会念书。”

    “哎哟!这您就有所不知,她一定有特殊天赋可以好好培养。”老李有点词穷。

    一直躲在角落没开口的莉真,突然勇敢地跑出来:“住在台中的那个阿姨,不是说过我很会唱歌吗?”

    老面面相觑,月慈连忙推波助澜:“是啊,我觉得她的声音又清又亮,说不足可以当张惠妹第二喔!王爷爷的歌声在这附近也很有名,她一定是得自您的遗传!”

    莉夏祖父骄傲地说:“是啊!我歌声在族里排第一,可是我那年代平地人都不重视原住民文化,如果我晚生几十年就好了。”

    “所以现在有机会了,一定要好好培养她当未来天后。”

    接着他们讨论认为,莉真的阿姨本来就很疼她,以前曾说过要照顾莉真;而且那位阿姨在台中的民歌餐厅驻唱,让莉真跟着她也比较有机会。于是他们决定将孙女托付给那位阿姨。

    终于解决问题了,老李和月慈告别这家人,踏一归途。

    走了一大段山路后,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莉真。她边喘气边鞠了个超过九十度的躬:

    “谢谢老师!”

    月慈蹲下,摸摸她的头:“是你自己机灵,不然我们也不晓得怎么帮你忙。”

    “我早就想跟那个阿姨住,她对我最好了!爷爷刚刚打电话去台中,说好下学期就让我转学过去。可是我有些害怕,我从来没去过大都市,不晓得在那里能不能交到好朋友。”

    月慈温柔地说:“大都市的人很多,虽然其中有些人很冷漠,有些人也很坏,可是当你遇到挫折的时候不要灰心,因为还是会有很多很好的人会帮助你。”

    莉更似懂非懂。

    老李催促:“叶老师,天愈来愈黑,这附近路灯都不够亮,再不走就看不清楚山路了。”

    “老师再见!”莉真又敬了礼。

    “你回去的路上也要小心哦!”两人连忙赶路,突然有歌声传来,在群山中回绕着。是莉真在唱山歌吧?而因语言隔阂,月慈听不懂她在唱什么。

    见多识广的老李评论:“她的声音真的不错,但是好听是好听,却没什么感情,她唱的这首是情歌呢。”

    “还是小孩子嘛,等到她长大了,尝过爱情的滋味后,自然就会有感情了。”

    “哦,像叶老师你吗?”老李意味深长的说。

    老狐狸!想套话啊?

    月慈笑笑:“听说您年轻时也有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呀!”

    “咳咳!”

    每次一提起这件事,老李就得了重感冒。

    今夜相当晴朗,山上的光害并不严重,可以看到满天星斗。

    月慈睡不着,披上了一件外衣,想在附近散心,看看夜空的星光灿烂。

    好安静哪,时序已进入了秋天,不再听到扰人的蝉呜,只有偶尔这方传来的啼叫,应该是山林里的夜行鸟类吧。

    她出门时习惯性地看了一眼隔壁林驹的窗户,是暗着的,林驹睡了啊!也对,明天还要上课,可没多少人像她这般闲情逸致。

    月慈步往校园方向,她这几天常在想,留在这也没什么意义了,不如回家乡去。父母最近身体欠佳,她的兄弟姐妹们也都各自有自己的家庭要打拼,无暇顾及双亲,只有她没有羁绊,应该调回去就近照顾他们。

    在这里待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在深夜的校园中散步,原本没有多想时不会恐惧,但愈走心里就愈发毛,正想折回去,在一棵大树下看到个人影。

    会不会是坏人?她有点害怕。

    “月慈,是我。”林驹缓步走向她。

    “你也睡不着啊?”

    “是啊,有很多烦心的事。不过虽然这里治安不错,你一个人在深夜还是要当心。”

    “是!谨道老师教诲!”

    林驹笑了,两人并肩走回员工宿舍。

    “坦白讲,我来到这里时看到你在这很惊讶,我以为你一直在台北专心地相夫教子,没想到却”

    该来的总是要来,林驹终于开口问她了。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至于我会来当老师,是觉得想换个环境,既可以和天真的小孩子相处,又可以帮助他们。”

    “你怎么变得这么有理想?不像我浑浑噩噩过了两三年,才决定调来这里。”

    都是拜你所赐!两人心中同时这么想。

    “对了,今天李老师陪你去家庭访问,结果怎么样?”

    “事情圆满解决了!他真的满厉害的,我想即使是你这参加过话剧社的,也没办法演得像他那么精湛。”

    “话剧社?我从来没参加过什么话剧社啊。”

    月慈停下脚步,满脸惊讶看着他:“你不是说过,你大学时是话剧社的?”

    “大学时忙着兼家教赚取生活费,我没有参加社团。”

    怎么会这样?“那大概是我记错了。”

    林驹却长叹一声:“你记忆力很好,我的确是这样对你说过。”

    他是什么意思?月慈原本还想再问,但她倏地住了嘴。

    不管林驹当时是基于什么心态那样对她说,都过去了啊,何必苦苦追问下去。

    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

    两人又避重就轻地聊了聊,谈王仁柏,讲林驹的未婚妻,就是不提他俩过去的事。

    林驹的护土女友是经长辈介绍,认识几个月后就订婚了。

    “不知道她是什么样子,我猜她一定温柔懂事又善体人意。”这时他们已走到各自的房门口,月慈下了结论。

    “下星期她来,你们就会见到面了。晚安。”

    “你也是,祝好梦。”

    两人的笑容中都带着一丝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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