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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纸玫瑰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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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实习生惊愕地发语。

    想要杀他的豪宅主人、吐的满脸是血的道士、地上非同寻常的尸体, 还有眼前这两个言辞暧昧,谈论内容十分古怪的男人……今天所经历的种种,全部糅合在一起后有种说不出的刺激,诡谲。

    江域早早就注意到了他, 并不当回事, 如今被突然打扰,冷眼扫过去。

    视线由实习生的脸, 一路滑向他手上的摄像机。

    “你拍了什么?”江域嘴唇弯着, 语气亲和,眼底寒若冰霜。

    实习生这才想起拍完尸体后, 自己手里的摄像机一直开着, 他紧张的把摄像头关掉, 藏到自己背后。

    “我什么也没拍到。”他开始往后退,随即拔腿就跑。

    江域一抬手, 阴气横空而出,阻拦在实习生的脚下,直接将人给狠狠绊了一跤。

    追下来的阿贵差点被他撞倒, 侧身靠在墙上,惊险的躲开。

    他立刻捡起地上的摄像机, 摆弄两下, 发现摔坏了。

    地下室里走出两个人, 其中一人面容冷峻,明明站在台阶下方,却让他有种高高在上的, 被压迫的紧张感。

    江域:“把内存卡给我。”

    陈岭看了眼阿贵,眉头微蹙:“你已经晦气缠身,再沾染不干净的东西,会有血光之灾。”

    阿贵认出陈岭是回魂夜那晚,在他之前进入林家的年轻人之一,但最让人惊诧的是陈岭说话的声音,就是化成灰他都认识!

    没有丝毫犹豫,阿贵立刻把内存卡递交给江域。

    摔在楼梯上的人立刻爬起来,伸手要抢,嘴里还嚷嚷道:“阿贵哥你这是做什么?!这是我堂哥要的!”

    阿贵没有搭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陈岭:“大师,我知道你能抓鬼驱邪,你帮帮我,不,你得救救我。”

    陈岭困惑。

    阿贵这才想起还没有自我介绍。

    “我之前是零一八栏目组的摄像师……”想到栏目组对眼前两人冒然的行为,他惭愧地埋下头。

    用力攥了攥拳头,等到那股羞愧感过去,他继续说:“林家回魂夜的视频是我偷拍的,我想对你们说声抱歉,当然,我也会当面去向林家道歉的。”

    陈岭脸色很差,听到这儿后稍微好转一点,“你说。”

    阿贵松了口气,“回魂夜那天拍摄结束,回家途中我撞了两次鬼,尤其是第一次,险些淹死在河里。我知道,这都是因为冒犯逝者被怪罪了。”

    “我,我希望大师能帮我破解一下,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连番的撞鬼经历让他终身难忘,只要一想起就忍不住哆嗦。

    可这霉头是他自己找来的,怪不了谁,阿贵认命似的说:“……毕竟是我咎由自取。”

    陈岭看在他抢下内存卡,主动交给自己的份儿上,动了恻隐之心,“你以后还敢拍吗?”

    “哪敢啊。”阿贵苦笑,要是能安稳活下去,他往后初一十五一定要去庙里观里虔心烧香。

    陈岭把背包从江域身上取下来,自己翻出一张驱邪符,递过去,“拿着吧。”

    阿贵一愣,赶紧去掏钱包。

    陈岭在他拿出钞票前说:“不要钱。”

    阿贵讷讷道:“这怎么行,要不我给你封个小红包吧,只是现在手边没有红包,得出去买。”

    “不用。”陈岭说,“我有话问你,这张符就当是交换。”

    阿贵心里感激,诚恳地连说几句谢谢。

    陈岭摆摆手道:“除了回魂夜,商场卫生间,你撞鬼经历的录音,以及今天这张内存卡里的东西,零一八还有没有其他视频?”

    阿贵想了想,说:“在回魂夜之前,栏目组还几番周折打探到了黎放,就是第二个自杀者的自杀地点,蹲了一晚上,但是什么也没拍到。”

    “啧,胆子真够大的。”陈岭佩服,要不是跟师父学习术法,这种事情就是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干。

    陈岭:“你们栏目组什么态度?”

    “负责人姓姚,是栏目组的创办人和投资人。”说起负责人,阿贵嗤之以鼻。

    他抬手指了指已经转身往楼上走,正拿着手机打算向负责人打小报告的实习生,说:“他是一路跟踪你们过来的,你们在卫生间里的视频也是他拍的。姚总的态度很明确,想要挖掘更多的东西作为噱头,好增加商业流量。”

    “网上说,零一八致力于用科学解释迷信。”陈岭疑惑道,“可你们拍摄到的东西,似乎没办法用科学来解释。”

    “姚总具体想要怎么部署,我也不太清楚,但总归离不了一个钱字。而且,我撞鬼后就劝过他了,他不听,还偷偷录音!”这件事让阿贵刺激很大。

    “执迷不悟。”陈岭原本打算,如果有心悔过还能一救,可既然对方觉得金钱比道义更重要,那就把一切交给命运吧。

    命运若是放他一条生路,是老天宽宏,命运若是要给他一条死路,也是他该遭的报应。

    该问的已经问了,陈岭把捏在手里的内存卡放进包里,回头看向江域:“走吧,还得回去让李鸿羽找人来善后。”

    大师都走了,自己留在这里也没意思,更何况,那地下室阴森森的,刚刚他无意间瞥到,里面的地上似乎还躺着一具尸体。

    阿贵打了个寒颤,紧跟上陈岭两人的步伐。

    陈岭回到楼上,发现王先生双手被反捆在后,躺在地上,王太太已经不见踪迹。

    略一思索,他转身上楼,找到主卧室,从王太太梳妆台摆放的梳子上,拽下一根头发,用卫生纸包住。

    等他再下楼,那名实习生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他额头上鼓了一个大包,衣服乱糟糟的,还蘸着一点在楼梯上蹭到的邪道的血。

    “内存卡在你身上?”他直接问道,态度有些轻慢,“我堂哥说了,你把内存卡还给我们,他会给予你一些金钱补偿。”

    陈岭:“不给,不商量。”

    实习生的话被堵死了,还要再说什么,青年已经越过他走向客厅。

    被人当面忽视的感觉如同被扇了个耳光,不疼,但受到的屈辱是一样的。

    实习生追上去,手伸出去要抓陈岭的胳膊,却被另一只充满力量的手,给截了下来。

    剧烈的疼痛沿着手臂骨骼蔓延,起初咬牙忍了一阵后,他低声痛喊一句,求饶道:“大哥我错了,疼,疼,你先把手松开行不行。”

    江域松开手,将陈岭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用身体将他和实习生彻底隔挡开。

    陈岭垂眸看了眼压在自己肩上的手,笑了下,转瞬就绷起嘴唇,警告地看着实习生:“我说了,没得谈。另外,你最好是和你的堂哥保持距离。”

    实习生愣了下,突然打了个颤,大概是想要掩饰自己内心生出的怯意,等人走后,他小声地自言自语,“一定是在危言耸听。”

    陈岭和江域走到王家别墅门口,给李鸿羽去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人就从江家的别墅里出来了。

    走近的李鸿羽,一眼就看见陈岭脖子上的掐痕,“怎么回事?”

    “没什么。”陈岭其实有点后怕,王开越的魂魄突然冒出来,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要不是江域出手,他可能真的会被掐死。

    避开这个话题不谈,陈岭问:“你通知特调部了吗?尸体还在地下室,那个邪道跑了,但也活不了多久。另外王先生还在别墅里,王太太不知所踪。不过,我找到一根她的头发。”

    别小看一根小小的头发,再配上王太太的生辰八字,轻松就能把她定位。

    李鸿羽将裹着头发的纸团收起来,问起事情的经过。

    陈岭知道他要写案情报告,撇去内存卡的事情没说,其他的都说得很详细。

    李鸿羽用手机把音录了下来,给胖师兄发了过去,让他用文字形式写下来,再递交给上级领导。

    “死人了,有人出车祸了!”惊呼声从外面传来。

    陈岭眼皮子跳了下,心里猜测会不会是邪道出了事。

    与李鸿羽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一起朝别墅区的大门方向跑去。

    跑之前还不忘把肩上挂着的背包丢给江域,让他先帮自己拿回江家,顺便报个平安。

    一辆红色超跑停在马路边,而相距不远的马路中央,邪道遍体鳞伤,生死不知。

    车主惊慌失措,紧张的抓着别墅区值班的保安说:“保安大哥你是看见了的,明明人行道绿灯,而我是正常行驶的,那人突然就扑了出来,我根本来不及刹车!你可要给我做证啊!”

    保安对进出小区的住户非常熟悉,他收回落在邪道身上的视线,“卢先生你放心,刚刚那一幕不只是我看见,监控也拍了下来,如果交警问的话,我一定会如实回答。”

    得到保证,车主仍旧无法冷静。

    他惊惧地朝着马路看了一眼,那穿着道袍的人浑身是血,伤的很重的样子,闭着的眼皮下,眼珠子还在滚动。

    “没死……他还没死……!”车主惊呼几声,在保安的提醒下,拨打了急救电话。

    邪道浑身剧痛,他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但这并不影响他对疼痛的感知。

    被车子撞到时,他的五脏六腑都要碎了,不,内脏肯定已经破了,他清晰地尝到了由肚子里翻涌上来的血腥味。

    邪道想要向周遭呼救,想要站起来去医院,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明明从别墅里出来的时候,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的,为什么自己会被车子撞上?!

    老天爷像是听见了他的质问,让他混沌的大脑突然开阔,找到了答案——

    鬼遮眼,是鬼遮眼!

    “你们看!”

    别墅区门口又多了几个围观的人,一个胆大的,直直盯着不转眼的中年人突然有了意外的发现。

    邪道的身体突然弹动几下,皮肤下像是有东西在攒动,随时都会破皮而出的样子。

    李鸿羽蹙眉,“怎么回事?”

    “是孽。”曾经由邪道亲手犯下的罪孽,趁他身受重伤,阳气衰弱的关头,一起侵入。

    就像当初杀妻的祝鹏一样,这些罪孽会在他的身体里来回搅动,折磨,让人生不如死。

    不同的是,祝鹏当初因为他们赶到逃过了一劫,而眼下这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陈岭冷眼旁观着,看见那些皮肤下游动的东西将邪道的皮肤撑得几乎透明,然后破裂,涌出鲜血。

    一道,两道,三道……越来越多的伤口出现在邪道的身上。

    周围的人吓得连声尖叫,齐齐后退,更有甚者已经跑到大门旁的绿化带内,扶着树干呕吐起来。

    邪道的身体被成倍的孽力弄的千疮百孔,直到心脏被罪孽贯穿,他终于从生不如死的折磨中解脱了。

    彻底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听到了铁链的声音,有虚影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这意味着,死亡对他来说并非结束,而是开始。

    等到了阴曹地府,功过一算,等待他是更加严酷的刑罚。

    陈岭同样听到了锁链声,抬眼就看见阴差停在邪道面前,不远的地方,另一名阴差正抓着王开越静静等候。

    阴差感知到活人的注视,抬头,愣了下,随即礼貌的点了点头。

    陈岭也跟着点了个头,目送阴差消失后,他问李鸿羽,“特调部的人什么时候能来?”

    “快了。”李鸿羽打量着他的脸,“你刚刚在冲着谁笑?”

    “阴差。”陈岭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同李鸿羽和吴伟伟一样,他没有天生的阴阳眼,如果鬼邪不肯现身,他根本看不见对方。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随随便便就能看见阴差。

    不但如此,方才他还看见阴差将邪道的魂魄从身体里抽出来,用锁链贯穿了他的肩膀。

    难道是因为,自己跟身为阴神的老祖宗关系越来越近的缘故?

    陈岭决定再观察观察。

    回到江家,陈岭问江盛行借了电脑,然后把吴伟伟拽了上去。

    吴伟伟屁颠屁颠地跟上去,浑身的细胞都在沸腾。

    陈岭跑走后,就剩下江域一个知情者,光是瞅见那张冷脸就胆战心惊了,更何况是八卦事情的经过。

    如今陈岭回来,他一边走一边问:“陈哥,你在江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陈岭不想再复述一遍故事,“待会儿你去找李鸿羽,他录了案件详情。”

    吴伟伟忙不迭点头,心里猫似的难受,好想知道啊!

    走在前方带路的江盛行同样也很好奇,可他不敢问,也不好问。

    虽说陈岭将来的辈分很可能会比他高,但眼下终究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要让他一个五十岁的老大叔去向一个小孩儿讨故事听,对不起,他拉不下脸。

    想起青年脖子上的淤青,他又有些担心起来,打开书房门时,回头问了一句,“陈先生,你脖子上的伤要不要紧,要不我叫家庭医生来给你看看?”

    被鬼掐出来的伤,普通医生看不了。

    陈岭摇了摇头:“谢谢,不用了,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那好吧,有任何需要,请一定要告诉我。”江盛行嘴唇动了动,斟酌再三,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毕竟都是自家人。”

    陈岭没有多想,冲江盛行笑了下,“我知道了。”

    江盛行以为他是默认了自己和江域间的关系,内心受到极大的震动,面上继续佯装波澜不惊,“电脑就在桌上,没有密码,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书房门被带严实,轻声落锁。

    吴伟伟跟他陈哥一起趴到书房的书桌前,茫然地看着对方把内存卡插|进电脑,“陈哥,这卡哪儿来的?”

    “一个偷拍记者那儿抢来的。”陈岭熟练地操作电脑,找出视频文件夹。

    文件夹里夹杂着不少文件,没有名字,只有系统默认的日期。

    陈岭把滚动条拖到最后,找到了最新拍摄的那段视频,点开后,镜头有些晃动,随后是王先生和王太太一起呆在厨房里,准备冥婚典礼贡品的镜头。

    夫妻俩的关系很和谐,一个负责洗东西,一个负责切。

    如果不是谈论的内容过于恶毒,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一幕岁月静好。

    吴伟伟听完全程,气得大骂一声“操”,“这两个畜生!害死了两条人命,竟然好意思说这是别人家的福分!这样的的福分我咒他们天天享受!”

    陈岭看了他一眼,“小声点。”

    吴伟伟冷静不下来,“陈哥,你都不生气吗?他们那么谈论你。”

    “不生气啊。”陈岭下了个剪辑工具,正在剪辑视频,“反正特调部会给他们惩罚。”

    吴伟伟皱了皱眉,“也不知道他们特调部会怎么处理这两人。”

    “这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事情。”陈岭把视频里关于他和江域的部分剪下来,想删除又有点舍不得,这毕竟是两人第一次同框呢。

    哦,之前那个小段没有对白的默剧不算。

    毕竟跟带有隐形求婚性质的对话没得比。

    江域像是在楼下听见了他的心声一般,突然上楼走进书房。

    他一来,吴伟伟就自动让位,可怜巴巴的占到另一边去了。

    江域老古董,简单的电脑操作还凑合,但在剪辑视频方便是个彻彻底底的小白。

    他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直接坦明自己的意愿:“把剪下来的这段保存下来,发给我。”

    陈岭哦了一声,脸上镇定,握着鼠标的手指在颤抖。

    他心虚地看了眼吴伟伟,发现那位大兄弟正神游天外,连忙抓紧时间加快操作速度。

    完事儿后,陈岭把暂时保存在桌面上的同框删得干干净净,随即关掉电脑,拉着江域离开了书房。

    下楼到一半的时候,特调部的人来了。

    等他们把王先生从别墅里拖出来,押上车,陈岭从后面叫住正要上车离开的人:“李鸿羽,我忘了把这个给你。”

    抬手一抛。

    李鸿羽隔空接住,看了几眼:“内存卡?”

    “嗯。”陈岭解释道,“里面的东西兴许能给王先生和王太太定罪。”

    邪道死了,无人能与王先生和王太太对峙,若是有更直接的证据最好,免得两人抵死不认。

    李鸿羽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谢了。”

    吴伟伟跳了出来,扯着嗓子喊:“你把陈哥的录音给我一份!”

    李鸿羽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上车。

    “他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吴伟伟盯着车屁股,回头问陈岭。

    陈岭耸耸肩,“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吴伟伟怕李鸿羽不答应,低头开始短信轰炸,才三条,对面发来一个录音文件。

    如获至宝般,他捧着手机笑起来,从口袋里扯出耳机戴上。

    陈岭的叙述十分简洁,但这并不影响情节所透露出的凶险性,吴伟伟听得入神,连连感叹:“太刺激了陈哥。”

    陈岭冷笑:“那下次遇到案子,你一个人解决?”

    吴伟伟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你更厉害,你打头阵,我还是当小跟班吧。”

    说到这个,他忍不住叹气。

    “恐怕再过一段时间,我跟班的工作就不保了。”吴伟伟有点小情绪,嘟囔道,“我要是没让江哥去给你送包就好了……”

    就能留下来观战了。

    陈岭心里反驳,还是老祖宗更好用,而且他还亲了对方一口。

    哎,别说,老祖宗那张脸平时老是绷着,真拿嘴唇碰到才知道,特别软。

    陈岭有点回味,嘴上倒是非常正经:“那下次你就坚定一点,别让他代你跑腿了。”

    吴伟伟用力点头,“一定。”

    事情解决了,陈岭一身轻松,心情好到连脖子上的疼痛都能忽略。

    而刚尝到流量甜头的零一八,正被浓密的乌云笼罩。

    栏目组的大办公室里,每个人都呆在属于自己的格子里,埋着头,有工作的就做工作,没工作的就假装做工作。

    负责人在见到实习生空手而归的后,大发雷霆。

    “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在微博上把噱头亮出来了!你现在让我拿什么去发!”

    “堂哥,我电话里已经提前说过了,那小子软硬不吃,你不能全怪我身上,要怪就怪那小子不知好歹……”实习生为自己开脱。

    负责人气得连声冷笑,脸上缺了的那块皮肤,让他的肤色看着很不均匀,就像多长出的一大块白斑。

    见对面的人盯着自己的脸看,他心头的火更甚,他说着是一耳光扇过去:“你他妈盯着哪儿看呢!我告诉你,不管用什么办法,你就是偷也得给我把内存卡偷回来!”

    实习生捂着脸,不敢吱声:“我知道了。”

    负责人:“滚!”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被汗水蜇的,被撕掉皮的那块儿地方有点痒。

    他烦躁的抓了几下,拿上外套起身离开办公室。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自己位置上,没有一个摸鱼,可他就是气不顺,故意要把心中的愤怒发泄到旁人身上。

    “今晚全部留下来加班!”

    下面的人敢怒不敢言,唯有一个突然说:“老大,小甲他已经先走了。”

    负责人厉声诘问:“他走了多久了?”

    “刚走不到三分钟,现在可能刚出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吧。”

    负责人黑着脸,转身就走。

    他刚进电梯,那名据说已经离开的员工又回到了办公室,被大家惊讶的盯着,他不好意思的解释:“我寻思着姚总最近心情不好,还是不翘班了,免得挨批。”

    瞅见办公室里没有人,他随便找了个同事问:“姚总呢?”

    “下班了。”那同事说,“对了,今晚加班。”

    负责人到进电梯后,用力戳着下行键,直到电梯门关上才收回手。

    财富名利就摆在跟前,唾手可得,让现在将这些东西生生推出去……答案只有三个字,不可能。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他快步出去,走到自己的汽车前,可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按遥控钥匙都没用。

    烦躁的“啧”了一声,掏出车钥匙手动开门,刚坐进去,一个人了冲过来,挤进了他副驾驶。

    实习生去而复返,“堂哥,你让我去偷东西,总得给我点好处吧。”

    负责人冷笑:“交给你的事情没办成,你还好意思要好处?你脸皮也真够厚的。”

    实习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并不放在心上,腆着脸盯着负责人不放。

    负责人被盯得烦躁,半晌,他低头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摔到实习生的脸上,“拿上就给我滚。”

    实习生嘿嘿笑了几声,揣上钱推开了车门。

    他一只脚落到地面,还没踩稳,有东西从车子底下伸出来,抓住了他的脚。

    然后顺着他的小腿肚,慢慢往他的身上爬。

    见实习生的身体被水泥凝固一般,动弹不得,连头发丝都透露着一种古怪,负责人不耐烦地看过去,“你怎么还不……”

    质问的最后一字没有出口,被可怕的画面堵回了嗓子眼。

    他看见,一只苍白的,泛着寒气的手自前往后从实习生的腋下穿过来,将他紧紧抱住。

    黑色的发顶缓慢的,从他的肩膀线下冒出来。

    负责人瞳孔几乎要缩成一个点,恐惧的情绪,亦或者别的什么更加恐怖的东西,攫住了他的喉舌和四肢,使得他只能徒劳的张大嘴巴,无法出声,更加不能动弹逃跑。

    那些本该在这个时间点下班的员工,因为突如其来的加班通知,现在全都在楼上加班,谁也不会在这时候经过停车场,拯救近距离面对鬼怪的领导。

    负责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颗披散着黑发的脑袋,安静的靠在堂弟肩膀上,对他露出贪婪恶意的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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